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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韧性在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和医学应对方式间的中介效应分析

2024-05-14周迎春汪春雨李术彬田春燕

检验医学与临床 2024年9期
关键词:韧性量表医学

周迎春,胡 蕖,汪春雨△,王 敏,李术彬,王 静,田春燕

重庆大学附属肿瘤医院:1.甲状腺肿瘤科;2.肿瘤放射治疗中心,重庆 400000

中国每年约有36.21/10.00万的儿童被确诊为恶性肿瘤[1]。当患儿被确诊为恶性肿瘤时,患儿父母不仅要承担治疗带来的经济负担,还要承受对疾病的恐惧、对疗效的不可预见、对复发的担忧等心理负担[2]。医学应对方式是个体处理疾病带来的应激状况时的一系列心理及行为方式,积极的应对方式有助于帮助患者正确认识与应对疾病,提高自护能力,促进疾病转归[3]。疾病不确定感是加重肿瘤患儿父母心理负担的重要因素[4]。若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加重,患儿父母出现持续的怀疑状态及不断变化的失控感可影响肿瘤患儿父母医学应对方式,降低患儿父母面对患儿肿瘤治疗时为减少压力而作出的努力,影响患儿心理状态、生活质量及治疗疗效[5]。因此,临床医护人员如何识别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及医学应对方式潜在的保护性因素,制订针对性干预措施降低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改善医学应对方式成了研究热点。心理韧性是一个基于积极心理学的概念,是个体面对内外压力困境时,能够激发潜在认知、能力或心理特质,保持自身稳定的能力[6]。一项荟萃分析指出心理韧性的提高可改善肿瘤患者及其照护者身心健康,增强治疗信心,降低疾病不确定感,提高医学应对方式[7]。但目前,国内对于肿瘤患儿父母心理韧性在疾病不确定感及应对方式间的中介效应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故笔者尝试对肿瘤患儿父母这一群体的心理韧性、疾病不确定感和应对方式进行调查研究,探讨心理韧性在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和医学应对方式间的中介效应。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 本研究采用方便抽样的方法选取2020年9月至2021年8月在重庆大学附属肿瘤医院住院治疗的228例肿瘤患儿的父母为研究对象并发放问卷。纳入标准:(1)患儿年龄4~14岁;(2)首次确诊肿瘤患儿的父亲或母亲;(3)患儿确诊肿瘤时间>2周;(4)患儿父母或母亲无严重视听写障碍、认知障碍及器质性精神疾病史。排除标准:(1)未与患儿共同生活者;(2)不配合研究数据采集者;(3)入组前3个月内经历应激事件者。患儿家属均签署知情同意书。本研究经重庆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批通过(CZLS2021042-A)。

1.2方法

1.2.1肿瘤患儿父母一般情况调查 采用自行设计的调查表,调查患儿父母的一般情况,包括患儿父母年龄、性别、婚姻状况、居住地、受教育水平、工作状况、家庭平均月收入、子女数、医疗费用支付方式、疾病类别、患儿确诊年龄。

1.2.2疾病不确定感调查 采用修订版中文版父母用疾病不确定感量表(PPUS)[8]评估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该量表包含模糊和缺乏沟通2个维度,共14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Likerts 5分计分法,总分为14~70分,得分越高,表示个体疾病不确定感越强。该量表模糊和缺乏沟通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830和0.877。

1.2.3肿瘤患儿父母心理韧性调查 采用10条目心理韧性量表(CD-RISC-10)[9]评估肿瘤患儿父母心理韧性,该量表共包括10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5级评分法,从“一点都不符合”为0分到“几乎总是符合”为4分,总分为0~40分,得分越高,表示个体心理韧性水平越高。该量表Cronbach’s α为0.873,分半信度为0.786。

1.2.4肿瘤患儿父母医学应对方式调查 采用中文版父母用应对方式量表(CHIP)[10]评估肿瘤患儿父母医学应对方式。该量表包含保持家庭和谐、寻求社会支持、向医护人员与其他父母寻求帮助3个维度,共45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从不使用”计1分,至“总是使用”计5分,总分45~225分,得分越高,表示个体医学应对水平越高。该量表 Cronbach′s α系数为0.710~0.790。

1.3质量控制 经统一培训后,由3名专职人员在患儿入组时发放调查量表,指导肿瘤患儿父母以匿名形式独立完成量表或问卷填写,当场回收;问卷回收后,复核数据,剔除无效量表或问卷(缺项超过1项)。

2 结 果

2.1问卷发放与回收情况 本研究共发放调查问卷228份,收回问卷228份,剔除无效问卷10份,最终获得有效问卷218份,有效率为95.61%。

2.2肿瘤患儿父母CD-RISC-10、PPUS及CHIP得分情况 218例肿瘤患儿父母CD-RISC-10平均得分为(26.53±8.59)分,PPUS平均得分为(44.35±10.75)分,CHIP平均得分为(106.06±23.52)分。

2.3不同情况肿瘤患儿父母CD-RISC-10、PPUS及CHIP得分比较 家庭月收入<5 000元、医疗费用自费肿瘤患儿父母的CD-RISC-10得分低于家庭月收入≥5 000元、医疗费用非自费的肿瘤患儿父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独生子女、家庭月收入<5 000元、医疗费用自费肿瘤患儿父母的PPUS得分高于非独生子女、家庭月收入≥5 000元及医疗费用非自费的肿瘤患儿父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家庭月收入<5 000元、医疗费用自费肿瘤患儿父母的CHIP得分低于家庭月收入≥5 000元、医疗费用非自费的肿瘤患儿父母(P<0.05)。见表1。

表1 不同情况肿瘤患儿父母CD-RISC-10、PPUS及CHIP得分比较分)

2.4肿瘤患儿父母CD-RISC-10得分与PPUS得分、CHIP得分的相关性分析 Pearson相关分析结果显示,肿瘤患儿父母CD-RISC-10得分与PPUS得分呈负相关(r=—0.420,P<0.05),与医学CHIP得分呈正相关(r=0.776;P<0.05)。见图1~2。

图1 CD-RISC-10得分与PPUS得分的相关性

图2 CD-RISC-10得分与CHIP得分的相关性

2.5心理韧性和疾病不确定感及医学应对方式间的中介效应分析 以CHIP得分为变量Y,CD-RISC-10得分为变量X,PPUS得分为变量M,进行中介效应分析,结果显示PPUS得分对CHIP得分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作用(β=—0.118,P<0.001),CD-RISC-10得分对CHIP得分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β=0.097,P<0.001),心理韧性在疾病不确定感与应对方式之间存在部分中介效应,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比例为37.78%,见表2。

表2 心理韧性在疾病不确定感及医学应对方式间的中介效应分析

3 讨 论

3.1肿瘤患儿父母心理韧性、疾病不确定感及医学应对方式现状 本研究结果显示,肿瘤患儿父母CD-RISC-10平均得分为(26.53±8.59)分、CHIP平均得分为(106.06±23.52)分,均处于中等偏下水平,而PPUS平均得分为(44.35±10.75)分,处于中等偏上水平。提示肿瘤患儿父母心理韧性和医学应对方式整体水平不高,且对疾病的不确定感较强。目前,儿童恶性肿瘤已成为仅次于意外伤害的儿童第2位致死原因[11],从疾病确诊开始,肿瘤患儿父母要承受否认、震惊、悲痛欲绝等一系列的心理反应[12]。在随后的长期治疗过程中,肿瘤患儿父母对疾病的不确定感,可增加患儿父母对疗效、复发等的担忧,导致肿瘤患儿父母更多地采用单一的医学应对方式,使患儿父母难以找到强有力的支持系统来缓解减轻并分担压力,为肿瘤患儿的治疗预后及健康发展带来消极影响[13]。因此,降低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改变医学应对方式对肿瘤患儿的治疗预后及健康发展具重要意义。心理韧性是人的一种潜能,是消除不良环境因素对个体的消极影响,增强个体信心的能力。有研究指出,增强肿瘤患者心理韧性,可提高患者治疗依从性及医学应对方式[14]。YE等[15]研究报道,心理韧性的改变可直接影响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及医学应对方式。但心理韧性是否可调节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与医学应对方式间的关系,其调节作用强度如何尚需进一步验证。

3.2肿瘤患儿父母心理韧性、疾病不确定感及应对方式的影响因素 本研究发现,独生子女、家庭月收入<5 000元、医疗费用自费的肿瘤患儿父母PPUS得分较高,而CD-RISC-10、PPUS得分较低。可能为:独生子女家庭对子女倾注的感情、精力更多,对孩子的期望值更高,当得知患儿确诊肿瘤时,对患儿父母情感和精神的打击更重,对肿瘤相关症状、诊断、治疗和预后的担忧更高,其不确定感更强,当家庭收入较低,且均为自费时,肿瘤患儿治疗压力更大,缓解压力和恢复情绪困扰的能力越低,与夏素琴等[16]关于儿科重症监护病房重症患儿父母的研究结果一致。在面对及解决肿瘤相关诊治问题时,采用恐惧、逃避等情绪来应对,任由事情进一步发展,无法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从而加剧压力事件的恶性发展,进一步加重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降低心理韧性及医学应对方式。在PARK等[17]的研究中也发现患儿家庭子女个数、经济条件及医保支付方式直接影响患儿父母对肿瘤治疗方案的选择和对疾病的担忧程度。进一步证实家庭收入,医疗支付方式对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心理韧性、医学应对方式的影响。

3.3肿瘤患儿父母心理韧性、疾病不确定感及应对方式的关系和中介作用 本研究还发现,肿瘤患儿父母CD-RISC-10得分与PPUS得分呈负相关(r=-0.420,P<0.05),与CHIP得分呈正相关(r=0.776;P<0.05)。心理韧性在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与医学应对方式间的中介效应为37.78%。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是对肿瘤相关症状、诊断、治疗和预后的不确定感,肿瘤患儿父母一旦出现疾病不确定感,可诱发患儿父母负面情绪,影响肿瘤患儿父母医学应对方式,干扰肿瘤患儿父母对疾病相关信息的搜索,还会导致行为恶化和治疗中断[18]。而心理韧性作为个体在面对和处理各种挫折、压力和重大事故时,能够忍耐、迎面对抗以及实现反弹的能力,具有伸缩空间,可以适应环境的变化,实现对环境的动态调节和适应[19]。肿瘤治疗是一个长期过程,心理韧性的提高可缓解患儿父母压力,调整肿瘤患儿父母不良情绪,采用积极的心理来应对压力,寻求解决问题的途径和方法,以减少或消除疾病不确定感等[20]。LUO等[21]研究证实心理韧性通过转移注意力或暂时缓解矛盾,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减少消极心理的发生。JOUHAYNA等[22]证明心理韧性在抑制负面压力方面起着重要的控制作用。HOSEINZADEH等[23]通过正念干预提高肿瘤照护者心理韧性后,肿瘤照护者对疾病相关信息的搜索能力及就医行为得到改善,且采用积极的医学应对方式来应对压力的频率更高。该研究证实了心理韧性在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与医学应对方式间的作用。

综上所述,恶性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较高,亟待关注与解决。心理韧性与肿瘤患儿父母疾病不确定感和医学应对方式均具有显著相关,且心理韧性在疾病不确定感与应对方式之间还发挥着部分中介作用。因此,医护人员或能以提高患儿父母心理韧性,降低不确定感为切入点,注重激发心理韧性的保护作用并积极构建适合我国恶性肿瘤患儿父母的心理护理干预模式,帮助其维持健康的心理状态,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最终实现提升肿瘤患儿父母心理健康的目标。

本研究的不足之处在于肿瘤患儿父母心理韧性、疾病不确定感及医学应对方式均采用主观性量表进行测量,对肿瘤患儿父母心理韧性、疾病不确定感及医学应对方式的评估可能存在偏倚,后期需采用更客观的手段测量肿瘤患儿父母心理韧性、疾病不确定感及医学应对方式,以对本研究结论做进一步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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