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老年人健康信息贫困发生的影响因素研究

潘思意 徐芳

摘 要：文章采用半结构化访谈法获取20位城市老年人日常生活中对健康信息贫困的感知相关数据，采用内容分析法对数据进行分析并识别出导致城市老年人健康信息贫困发生的影响因素，有助于了解老年人健康信息需求，以期为面向老年人的健康信息服务和信息扶贫举措提供参考。

关键词：健康信息；信息贫困；影响因素；城市老年人

中图分类号：G252；D669.6 文献标识码：A

Research on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Occurrence of Poverty in the Health Information of the Urban Elderly

PAN Siyi， XU Fang

Abstract： This paper uses semi-structured interview to obtain information about the perception of health information poverty in the daily life of 20 urban elderly， analyzes the data using content analysis， and identifie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that lead to the occurrence of health information poverty among urban elderly. It help to understand the health information needs of elderly， 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to health information services and information poverty alleviation initiatives for the elderly.

Keywords： health information; information poverty; influencing factor; urban elderly

0 引言

当前中国老龄化进程不断加快，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60岁及以上人口占18.70%［1］。同时，社会信息化的浪潮迭起，老年人“数字围城”问题日益引人关注。《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长期规划》指出，人口老龄化是社会发展重要趋势，也是今后较长一段时期我国基本国情［2］；2021年11月，国务院强调把积极老龄观、健康老龄化理念融入经济社会发展全过程［3］。

经济发展及生活质量的提高，促进了人们多层次、多样化健康需求的急剧增长。老年人对高品质晚年生活的需求，带动了老年健康管理、健康促进产业的发展。健康信息已经成为在网络和日常生活中老年人最为关注的信息。在面对健康信息需求时，老年人作为信息贫困群体表现的尤为迫切。老年人由于内外部因素的影响，在获取、使用线上下健康信息的过程中存在障碍，容易导致健康信息贫困的发生并形成恶性循环，不利于老年人全面、及时获取健康信息，影响其风险感知，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老年人的健康状况。

现有研究对于老年人健康信息行为的研究成果较多，但对于老年人健康信息贫困研究的关注不足，城市老年人的健康信息贫困是如何发生，他们的健康信息需求、健康信息贫困发生的影响因素等问题尚待系统而深入的研究。因此本研究将针对更具有健康信息素养的城市老年人群体进行研究，观察和探寻中国的城市老年人健康信息贫困发生的影响因素，从而为面向老年人的健康信息服务和信息扶贫举措提供参考。

1 相关研究

1.1 城市老年人健康信息贫困

信息与通信技术（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 ICT）的出現使健康信息能够被轻易地获取，与健康信息相关的网站飞速增加，美国每天有超过1000万人使用互联网来查找医疗信息［4］。健康信息网站在提供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健康信息的“数字鸿沟”问题。McCloud认为随着ICT的发展，低学习水平者会逐渐表现为通信不平等，接着是信息资源的不平等，并且与健康不平衡一样沿着相同的社会人口学路线下降，最终教育和收入梯度存在明显差异［5］。Chesser指出目前美国国内电子健康知识普及研究的空白较多，农村地区电子健康信息扫盲差距较大［6］。Choi通过调查60岁以上低收入老年人的互联网使用情况，发现其ICT使用率很低，分析后提出相关建议以管理其健康，维持其社会联系［7］。Gordon分析患者门户网站的数据指出年龄更大的老年人倾向不使用互联网和电子邮件查找健康信息，偏爱非数字方式［8］；Levy纵向调查2009年和2010年的健康和退休研究数据，指出老年人网络健康干预措施必须解决健康素养水平较低者的使用的障碍，否则有可能加剧数字鸿沟［9］。Kontos指出相对女性来说，较低的社会经济地位、老年人和男性在线美国成年人不太可能从事一些电子健康活动，并预测女性和年龄今后会较大影响健康信息搜寻［10］。Nam-Gung调查首尔老年人使用信息的社会差异及其影响因素并提出相关建议［11］。

目前，我国学者对老年人健康信息贫困和健康信息贫困的研究很少，尚处于研究的初级阶段。李洁通过分析我国老年群体健康信息贫困的现状及成因，构建面向老年群体健康信息传播的路径，践行积极老龄化社会政策［12］。杨峰对美国健康信息鸿沟受医疗机构、患者、社区、政府等主体的影响进行检视，发现美国健康信息鸿沟研究已经较为成熟，值得我国参考［13］。关云楠采用内容分析法研究国内报纸中精准扶贫经验的报道，助力农民群体健康信息精准扶贫［14］。

1.2 城市老年人的健康信息行为

老年人作为ICT发展中的弱势群体，其健康信息行为值得学者们研究。国外学者从老年人健康信息行为及影响因素等多个角度进行分析，关注老年患者用药方面以及健康生活方式方面的研究。Eriksson-backer开发了用于评价65至79岁老年人健康信息的需求、搜寻及使用情况的日常健康信息素养评价问卷，发现教育水平、对健康信息的兴趣、搜寻行为、健康状况和健康信息素养的维度之间存在显著的关系［15］。有调查发现影响老年人获取健康信息的主要因素是对健康信息的信任、自身经济水平、信息技术能力和健康信息素养［16］。老年人关注的健康信息类型并不仅仅局限于一般意义上认为的医学知识和患者健康服务信息，健康的生活方式信息和养生保健类的医疗信息都是他们关注的范围［17］，日常健康普及信息中的饮食部分尤其会受到老年群体的欢迎［18］。老年人自我管理能力越低，健康素养水平越差，并且在中高等教育水平的老年人群体中更明显［19］。Liu认为教育体系是影响老年人健康信息素养高低的重要因素［20］。

作为弱势群体的老年人在有效信息获取方面最需要帮助，但我国信息行为研究领域的学者给予的关注却非常有限［21］。赵栋祥对老年人健康信息搜寻行为的现象学采用质性分析法识别出两种模式：积极主动型和前瞻能动型［22］。吴丹以实验的方法探究了不同健康情境下老年人网络健康信息检索行为，明确了不同健康情境信息行为特点［23］。徐孝婷以在线健康社区中的老年用户为例，发现物理、认知、情感三个方面的因素会影响老年用户健康信息需求［24］。我国学者对老年人健康信息行为的实践研究也较为关注。佟秋雯立足社会资本和信息素养理论研究河北省城市老年人健康信息获取行为，发现健康信息获取行为的特征包括健康信息素养低、社会资本不重视及孤独老人有效获取信息难等［25］。

综上，文献调查表明国内外有一些关于老年人健康信息需求与行為的影响因素（如：教育、ICT、经济水平等），老年人信息贫困、数字鸿沟、信息不平等等方面的相关研究；但是老年人健康信息贫困影响因素的研究比较鲜见，有待进一步探索。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内容分析法和半结构化访谈法来开展研究。在数据收集阶段，采用半结构化访谈法获取原始资料。预先设计好访谈提纲，在访谈过程中依据提纲与受访者进行交流，通过双方深度交流获取研究者需要的信息。访谈提纲中的主要问题如表1所示。每次访谈后，及时将录音转录成文本资料。在此基础上，按照内容分析法对访谈资料进行质性分析，析取、标记并开放式编码有重要意义的访谈内容；比较编码及样本表述内容，并进行分类；提炼该受访者反映内容的要素、关系的主题框架；并利用Excel表格对主题进行统计分类。

2.2 样本选择及数据收集

健康信息贫困的重点人群是老年人，考虑到我国城乡信息环境存在非常大的差异。相对农村老年人，城市老年人的健康信息环境较为完善和友好，因此选择60岁以上的城市老年人作为研究对象更适合本文的研究情境。为了保证样本的代表性和可靠性，我们选择了来自上海、江苏、内蒙古、安徽、山西、浙江等六个省/直辖市9个城市的20位城市老年人作为访谈对象，他们都是可靠的通过熟人介绍的老年人。访谈方式为一对一深度访谈。

在数据收集阶段，所有的访谈都是在受访者知情同意的情况下进行，所有数据一部分是在访谈过程中直接编辑成文本，一部分是由访谈录音直接转录成文本材料。本研究在2021年11月和2022年2月对不同地区的城市老年人进行访谈，形成了一份19页的文本数据。受访城市老年人的基本情况如表2所示。

2.3 信度与效度

与量化研究有所不同，质性研究由于其在数据收集阶段和数据处理与分析阶段均有研究者参与，因而具有较强的主观性。

为了提高研究的信度，本研究采取了以下措施：尽量在安静、受访者熟悉的环境下访谈；正式访谈前，向具有丰富访谈经验的研究者请教后设定本文的访谈大纲，并通过预访谈的方式来修改完善，最终形成正式访谈所使用的访谈大纲；正式访谈过程中，对受访者表述不清或存有异议的问题进行追问以求证，最终形成本文的访谈资料；比较同一受访者前后表述，去伪存真；访谈结束后，让受访者确认访谈笔记和要点，对所有访谈资料进行规范化处理，最终形成可进行数据分析的访谈文本。

为了提高研究的效度，本研究采取了以下措施：在设计访谈大纲时，以受访者自身角度思考问题，同时向具有丰富经验的研究者请教；通过预访谈以避免歧义，并在访谈过程中进行追问确认；比较不同受访者的访谈内容。

3 结果与讨论

通过数据收集、数据处理与分析后，本研究从受访者的访谈内容中发现，对于城市老年人群体而言，健康信息贫困发生的影响因素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自身因素和社会支持因素。其中，自身因素又分为生理机能、健康信息素养、信息偏好和自我效能感。社会支持是外部因素，具体包括：ICT、健康信息供给、社群影响。

3.1 自身因素

3.1 .1 生理机能

中国有关研究指出，60岁以上的老年人中，视觉器官老化导致视力减退者为47.9%，其中绝大多数是远视眼［26］。当城市老年人的视力下降，势必会影响其对健康信息的接收和理解，更容易造成健康信息贫困。

城市老年人伴随着年龄的增长，生理机能退化，慢性病的患病概率增加，对健康信息的需求急剧增加，其信息偏好会越明显。Baez等认为由于自身身体机理原因，特殊人群与普通人群的信息差距会随着技术的进步和时间的推移而不断扩大［27］。17位受访者的访谈过程中都提到了生理机能的退化导致不能获取健康信息。例如，受访者02表示，“平时经常腰背酸痛、膝盖疼，去医院查出来是骨质疏松，就不太敢一直躺着玩手机了。”受访者10表示：“我的眼睛不好，有老花眼，手机字太小，看得费劲，也不愿意看。”受访者11表示：“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了，要做的事情转头就忘了。”

3.1 .2 健康信息素养

孙红蕾认为，在研究新市民的信息贫困时提出了“自贫困”的表现信息意识不强、需求认知不足、需求表达不准等，一个具备健康信息素养的人，意味着其可以选择性地接受健康信息以及促进健康的相关服务，以此来改善自身的生活理念和行为方式，减少可能的健康危险因素［28］。当城市老年人对健康信息有足够关注度时，会自然而然得将其获取的信息与自身健康相联系，会更了解自身的健康状态，同时会获得更多的疾病防治和健康保健的相关知识。很多城市老年人的健康信息素养较差，是不关注、不能获取健康信息或无法评价健康信息的人群。有13位受访者谈及健康信息素养内容。例如，受访者02表示，“健康信息专业性强，有些难以理解”，受访者03表示，“有些健康常识，好多老年人都不懂”。受访者10表示，“孩子们给我买了不少保健品，但是有效果的少，没效果得多……我也不懂，听他们说怎么吃就怎么吃。

3.1 .3 自我效能感

相关研究证明，自我效能感能够有效调节个体的动机和行为，决定他们是否改善不良的生活习惯，从而产生良好的健康行为［29］。Yeom［30］表明与衰老相关的刻板印象与自我效能感及健康促进行为相关，自我效能对健康促进行为有直接作用。当公共卫生事件发生时，个体处于被动的环境，自我效能感是应对困难环境的自我信念，自我效能感高的个体会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拥有更多的信心去面对疾病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对于整个知信行的过程有着有效的调节作用。新冠疫情期间，个体处于被迫封闭状态，但群体对国家能够战胜疫情的积极态度有效调节个体行为，同时也激励个体主动获取健康信息。当城市老年人认为自己有长期保持健康状态的信心，会自觉调整自己作息及饮食状态，潜移默化中重视身边的健康信息。受访者中有6位表现出了在日常生活中对健康信息是自我效能感比较差的表现。如，受访者06表示，“健康信息要听医生护士说，还是公家的比较靠谱，自己看不懂，也看不下去”；受访者20表示，“我查出来有脑梗，现在基本上不做事了，就吃吃藥吧，健康信息这些都是要专业人士才看懂的，我不行的。” 受访者12表示，“很多健康问题只需要自己多注意一下就能解决，我关注了几个公众号都会普及的”。

3.1 .3 信息偏好

于良芝在研究多个个体和社群的信息行为后得出结论认为信息的不对称和个体自身的信息行为和实践有关［31］。城市老年人在寻求健康信息时往往具有倾向性和现实性，对于疾病、养生类信息需求量大，政策和护理类信息需求量小，说明城市老年人对于自身身体状况的关注远远大于对于医疗环境变化的关注［32］。受个人信息获取习惯和偏好的影响，城市老年人获取健康信息易具有局限性，阻碍其获取更为广泛的信息。例如，患有骨质疏松的城市老年人更偏好对骨质疏松病症相关的预防和治疗类健康信息，容易对其他内容的健康信息忽视。有12位受访者提到自己对健康信息的信息偏好。例如，受访者01表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小毛病的，预防也是好的，关于养生保健的我都会看”；受访者05表示，“我身体还可以，没啥大毛病，健康信息都不太看”；受访者07表示，“身体哪方面不舒服了就会关注哪方面的健康信息，像我有风湿，抖音上刷到医生讲这些的内容，就会认真看，还会收藏。”

3.2 外部因素

3.2 .1 ICT

ICT是城市老年人获取健康信息必不可缺的重要内容。BECTA（The British Educational Communications and Technology Agency）［33］认为数字鸿沟是那些拥有、可获取和有效使用ICT的个体或群体与没有、不可获取和无法有效使用ICT的个体或群体之间的鸿沟。ICT贫困包括电话普及率、互联网普及率、广播覆盖率、电视覆盖率、人均邮电业务量等的不足以致信息获取成本高。随着互联网的普及，越来越多的人使用互联网实现脱贫，网络覆盖不足的地区易造成信息贫困。如果当城市老年人所处地区的移动网络建设力度不够，老年人获取健康信息的机会就会大大降低，其选择余地只能是线下的健康信息，互联网上巨量健康信息都无法及时捕捉，更易形成健康信息贫困。因此ICT贫困不利于城市老年人健康信息贫困的消除。虽然访谈对象选取的是具有相对较好经济基础的城市老年人，但有4位受访者的访谈中表现出了ICT贫困。如受访者19表示，“家里的路由器都是儿子儿媳给装的，他们给我连接好我才能刷视频，有一次网断了，我也不会连，就一直等到他们回来才能用”；受访者17表示，“孩子们都在南京，之前我们都不用网的，18年他们要回来过年，才给家里装了WiFi。”

3.2 .2 健康信息供给

丁建军等基于信息产品供需视角阐释了连片特困区的信息贫困的表现形式和致贫原因［34］；Haider等指出目前信息贫困研究是从“缺乏”这一角度出发的。同理可推，信息供给对健康信息贫困有影响［35］。当前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十分重视健康信息服务，国内各公共图书馆健康信息服务处于发展推进中，一般来说，生活在城市的老年人相比于农村无疑更方便地接触到健康信息服务，获得健康信息供给的概率更高，更不容易形成健康信息贫困。有17位受访者在被追问及健康信息供给问题时，表现出了迷茫的态度。例如，受访者08表示，“还在上班的时候，学校里的图书馆就是不怎么去的，里面的健康信息服务的书籍也有，但是基本不会去借阅。”受访者13表示，“健康信息服务听到的比较少，一般去图书馆就是自己看看闲书，这些服务网页上也没看到。”

3.2 .3 社群影响

UTAUT，即整合型科技接受模型，是一种开放的基础理论体系，兼顾了不同的技术接受领域与研究视角。其中，社群影响在模型中是指个人所感受到的受周围群体的影响程度。Goncalves在研究中使用综合研究模型作为框架，来探索价值观对ICT接受的作用，特别是调查基本价值观和ICT技能在多大程度上影响ICT接受度，并研究这些因素如何解释数字鸿沟［36］。亲朋好友对周围健康信息的态度影响城市老年人对健康信息的态度；身边新认识的人群（同事，朋友等）使用健康信息的习惯等也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城市老年人使用健康信息的习惯。对于社群影响，20位受访者都提到了此影响因素。例如，受访者01表示，“我的同事很关注健康信息，朋友圈经常看到他们转发，我会点开浏览”；受访者08表示，“我的丈夫经常会谈一下健康信息，听着他说，我平时就比较注意这方面”。

4 結语

目前关于信息贫困研究的领域有移动互联网、社会化问答社区、图书馆等，而与老年人健康信息贫困的研究较少。老年群体由于受自身特征及外部环境的影响面临着严重的健康信息贫困，健康信息贫困具有潜在研究价值，探究老年人健康信息贫困发生的影响因素具有重要的价值。本研究以具有一定健康信息素养基础的城市老年人为样本，通过半结构化访谈和内容分析法，从城市老年人的日常生活中探察其健康信息贫困发生的影响因素。

本研究有助于帮助相关产业工作者充分了解老年人的健康信息需求，有效缩减老年人的数字鸿沟问题，提升老年群体健康信息素养，缓解老年群体的健康信息贫困焦虑。但是，本研究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如，研究样本集中于长三角地区的城市老年人，西部地区的样本较少，因此研究结果的普适性有待后续研究进一步提升。此外，本研究是一项探索性研究，后续研究可以在此基础上，结合相关理论确定城市老年人健康信息贫困的影响因素，提出这些影响因素之间相互作用的研究假设并进行检验，提出城市老年人健康信息贫困的改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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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潘思意（1997— ），女，蘇州大学社会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信息贫困、健康信息等。

徐芳（1980— ），男，博士，教授，通讯作者，苏州大学社会学院档案与电子政务系支部书记、副主任，MLIS专业负责人。研究方向：健康信息行为、关联数据与数字人文、数字图书馆、竞争情报与危机预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