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宫颈鳞状上皮内病变患者宫颈电环锥切术后病灶残留的危险因素分析
2024-04-29刘朝燕
【摘要】 目的 分析老年宫颈鳞状上皮内病变(squamous intraepithelial lesion,SIL)患者宫颈电环锥切术(loop electrical excision procedure,LEEP)后病灶残留的危险因素。方法 回顾性分析2020年1月—2022年1月在建宁县总医院行LEEP治疗的100例老年SIL患者的临床资料,根据术后3个月随访是否有病灶残留分为残留组24例和无残留组76例。记录所有患者的年龄、孕产次等一般临床资料,采用单因素分析和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LEEP术后病灶残留的危险因素。结果 单因素分析显示,残留组与无残留组患者年龄、高危型人乳头状瘤病毒(high risk human papilloma virus,HR-HPV)感染情况、HPV持续感染情况、病变累及腺体情况、病变象限和切缘状态对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多重HR-HPV感染、存在HPV持续感染、切缘状态阳性均为老年SIL患者LEEP术后病灶残留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结论 多重HR-HPV感染、HPV持续感染、切缘状态阳性的老年SIL患者LEEP术后病灶残留的风险较高,对这些危险因素的早期规避是预防术后病灶残留的关键。
【关键词】 宫颈鳞状上皮内病变;宫颈电环锥切术;病灶残留
文章编号:1672-1721(2024)04-0059-03 文献标志码:A 中国图书分类号:R737.33
宫颈鳞状上皮内病变(SIL)常发生于25~35岁妇女,与子宫颈癌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与年轻女性相比,老年SIL患者因为雌性激素水平降低、子宫颈萎缩等生殖系统方面的退行性改变,在诊断及治疗方面都更加复杂,难度更大。SIL包括低级别宫颈鳞状上皮内病变(low-grade squamous intraepithelial lesion,LSIL)与高级别宫颈鳞状上皮内病变(high-grade squamous intraepith-elial lesion,HSIL),级别越高,危险程度就越高,就越具有癌变的倾向。对于LSIL一般可以自然恢复,但HSIL是常见的宫颈癌癌前病变,风险较大。国外的阴道镜和子宫颈病理学会发布了指南,推荐LEEP作为治疗HSIL的主要手段[1]。LEEP由于操作简便、创伤小等优势,在治疗SIL时已被广泛应用[2]。然而既往研究显示,SIL患者在行LEEP术后容易出现病灶残留的情况[3],分析LEEP术后病灶残留的相关危险因素对于有效改善老年SIL患者术后的情况至关重要,越来越受到临床上的关注。因此,本研究探讨了老年SIL患者行LEEP术后病灶残留的情况及其影响因素,旨在为临床老年SIL患者LEEP术后的处理提供借鉴,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回顾性分析2020年1月—2022年1月在建宁县总医院行LEEP治疗的100例老年SIL患者的临床资料,根据术后3个月随访是否有病灶残留分为残留组24例和无残留组76例。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批,患者及其家属知情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纳入标准:均经病理活检等检查确诊为SIL;所有患者均行LEEP治疗;年龄≥60岁;获得完整临床资料。
排除标准:同时存在肝、肾或其他重要脏器严重疾病;存在恶性肿瘤;存在其他生殖系统疾病;存在免疫系统或血液系统疾病;临床资料不完整或者中途失访。
1.2 方法
1.2.1 一般临床资料收集
通过发放调查问卷表与查阅住院病历资料等形式,了解纳入研究的老年SIL患者的一般临床资料,包含年龄、孕次、产次等。所有患者均进行HPV检测和术后病理检查,收集其HPV检测结果、HR-HPV感染情况、病变累及腺体情况、病变象限、切缘状态和LEEP术后病理检查结果等。
1.2.2 HPV检测
采用PCR-反向点杂交法检测,试剂盒由深圳亚能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提供,检测患者是否存在HPV感染和HPV的基因分型,HR-HPV感染≥2种即为多重HPV感染。LEEP術后第3个月复查,若术前HPV检测结果阳性,复查也为阳性,即为HPV持续感染。操作均由专业人员遵循说明书进行。
1.2.3 切缘阳性标准
LEEP术中切除标本标记后送病理检查,宫颈切缘处可见病变或切缘与病变之间的距离<1.00 mm时,即判断为切缘阳性。
1.2.4 病灶残留标准
LEEP术后3个月内,为宫颈细胞学或HR-HPV阳性患者行阴道镜检查,对疑似病灶进一步行醋酸白试验、碘试验以及宫颈活检,若存在HSIL或以上级别的病变,则视为存在病灶残留。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2.0统计学软件分析数据,计数资料以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检验;对患者的各项临床资料进行单因素分析,对其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危险因素进行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LEEP术后病灶残留相关因素的单因素分析
残留组与无残留组患者年龄、HR-HPV感染情况、HPV持续感染、病变累及腺体情况、病变象限和手术切缘状态对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孕次、产次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 LEEP术后病灶残留相关因素赋值
筛选2.1中影响LEEP术后病灶残留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进行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进行量化赋值,以患者术后是否有病灶残留作为因变量(Y,否=0,是=1),以年龄、HR-HPV感染、HPV持续感染、腺体累及、病变象限、切缘状态作为自变量(X),见表2。
2.3 LEEP术后病灶残留相关因素的Logistic回归分析
根据2.2中对影响LEEP术后病灶残留相关因素的赋值情况构建Logistic回归模型,结果提示,多重HR-HPV感染、HPV持续感染、切缘状态阳性均为LEEP术后病灶残留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见表3。
3 讨论
国内外宫颈癌的发病率一直居高不下,是全球范围内妇女中第3类常见的恶性肿瘤。老年SIL患者通常发现较晚,并且由于患者已经绝经,阴道微生态发生改变,免疫功能减退,发生宫颈癌的风险大大升高[4],且由于诊治晚,大大增加了治疗难度,易发生并发症,老年SIL患者的预后通常较差。通过筛查,早期发现和诊断SIL并给予恰当的治疗,对预防宫颈癌的发生、提高老年SIL患者的生存质量有着重要的意义。LEEP术可以判断宫颈病变的分级、范围及程度,是一种有效诊断和治疗SIL的方法[5],但由于手术保留了部分宫颈组织,没有完全切除,可能会出现术后病灶残留的现象[6]。目前,已有许多研究指出LEEP术后患者易出现病灶残留,但探讨其相关危险因素的报道较少。因此,本研究采用临床常用的单因素分析及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探讨老年SIL患者LEEP术后病灶残留的危险因素,以期在早期采取相关的预防控制措施,预防术后病灶残留的发生。本研究结果显示,100例老年SIL患者LEEP术后发生病灶残留24例,残留率为24.00%,与国内外报道的LEEP术后病灶残留率基本一致[7]。
本研究单因素分析显示,LEEP术后病灶残留与年龄有关,但经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年龄不是LEEP术后病灶残留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考虑原因可能为,随着年龄的增加,患者的子宫颈趋于萎缩,从而引起移行带向内移动,病灶向宫颈管转移,更加隐蔽,难以发现,增加了残留的风险。但本研究的研究对象均为老年患者,年龄分布较集中,结果可能有偏倚,关于年龄与LEEP术后病灶残留的关系还需进行更长期的随访研究。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残留组与无残留组患者孕产次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明孕产次与LEEP术后病灶残留无直接相关性。本研究结果显示,LEEP术前多重HR-HPV感染(HR-HPV感染≥2种)的患者术后病灶残留率高于单一感染或阴性(HR-HPV感染<2种)的患者,经进一步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术前多重HR-HPV感染是影响术后病灶残留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与已有研究[8]结果一致。可能是因为多重HR-HPV感染会造成免疫抑制,不利于病毒的清除,促进了宫颈病变范围的扩大,进一步推动了疾病的进展。在本次研究中,存在HPV持续感染的患者术后病灶残留率较无持续感染的患者明显更高。有研究显示,持续HPV感染是LEEP术后病灶残留的重要标志,会增加病灶残留的风险[9],与本研究结果相符。SIL患者在经LEEP手术治疗后,HPV DNA的清除较为彻底,但术后3个月或更长时间内仍存在持续感染的风险,大大提高了术后病灶残留的风险。提示临床上可加强对HPV的检测,应用于术后的随访和复查,做到术后早期预防病灶残留。本研究结果发现,残留组与无残留组患者病变象限及病变累及腺体情况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多因素分析显示病变象限及病变累及腺体情况并不能作为老年SIL患者LEEP术后病灶残留的高危因素,这与以往研究[10-11]有差异,可能是由于本研究样本数量较少,有一定的个体差异。本研究中,切缘状态阳性的患者术后病灶残留率明显高于切缘状态阴性者,既往研究认为LEEP术后切缘阳性是病灶残留的独立危险因素[12],与本研究结果一致。分析其原因,手术切缘即切除手术的游离切缘,LEEP术中烧灼宫颈切缘可能掩盖了隐匿的病灶,进而增加了LEEP术后病灶残留的风险,提示临床应尽可能减少切缘阳性的发生。
综上所述,老年SIL患者LEEP术后病灶残留与多重HR-HPV感染、HPV持续感染、切缘状态阳性有关,临床要高度关注这些相关因素,早期采取相关的防控措施,预防术后病灶残留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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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徐亚丽)
作者简介:刘朝燕,女,本科,副主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