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与高水平保护关系的三维审视

王艳燕

〔内容提要〕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是建设美丽中国和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需要正确的处理几对重大关系之一。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关系，在改革开放四十多年间经历了思想观念、机构设置、制度体系、实践等方面的历史变迁。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是立足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和当前经济社会发展阶段性特征作出的战略选择，是当前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和环境治理的重要内容。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意味着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理论体系发展和实践经验探索向前迈了一大步，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态文明意蕴，对于破解我国当前环境治理难题具有重要价值，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为全球环境治理体系的建立健全提供中国思路。

〔关键词〕经济高质量发展；生态环境保护；人与自然和谐发展；中国式现代化

注：本文受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环境治理重要论述理论阐释与落实方略研究”（项目编号：L22CKS010）、沈阳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阐释党的二十大精神专项课题“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研究”（项目编号：LGMY2023-007）资助。

2023年7月17至18日，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在北京召开。习近平总书记在会上明确提出：“以高品质生态环境支撑高质量发展，加快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生态环境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系问题，始终是党和政府高度关注的重大问题，美丽中国建设也必须以正确处理二者关系作为重要前提基础。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问题，也是随着党对我国生态环境问题认识的深化而逐渐成为时代发展的重点课题。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从改革开放以来就对此作出了一系列探索，就历史维度而言，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从思想观念、机构设置、制度体系、实践等方面在改革开放的四十多年间不断变迁。

一、历史维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变革中的不懈探索

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是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时代课题。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关系从改革开放以来经历了一系列的发展变迁，直到党的十八大之后，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成为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指导理念。

在思想理念层面，我国经历了从“重经济轻环保”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思想理念的巨大转变。“九五”规划提出了以“经济发展，保护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协调一致”的可持续发展战略，拉开了我国环境治理的序幕，但是我国的生态环境状况在一定程度上还在重蹈西方发达国家的“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模式，导致了思想理念层面的“重经济轻环保”。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多次强调正确处理经济发展同环境保护的关系。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大力推进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认为决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去换取一时的经济增长。

在生态环境机构层面，我国经历了从“强经济弱环保”到“环境与经济相互促进”的组织机构的巨大变迁。1974年我国成立国务院环境保护领导小组，负责调查我国资源环境状况，并且对环境污染破坏问题进行治理监管。1988年我国成立直属国务院的国家环保局，到1998年升格为国家环境保护总局。2008年国家环境保护总局升格为环境保护部，并在2018年最终变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态环境部。纵观我国生态环境机构的历史变迁可以看出，环境保护机构历经四十余年从最初的国务院临时性环境保护领导小组到目前的生态环境部，我国的生态环境机构在改革中不断发展，环境保护的职能不断得到加强，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我国的党政机构设置实现了从“强经济弱环保”到“环境与经济相互促进”的重大转变，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关系在机构层面有所改变。

在制度层面，我国经历了从“环保制度约束经济发展乏力”到“生态文明制度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变化。长期以来在经济发展中缺乏有效约束机制和制度，我国出现牺牲生态环境质量片面追求经济效益的问题，在考核机制不严密和地方利益驱动的双重作用下，地方政府存在干预影响环保监测和环保执法的情况。经济部门以“保增长、保就业”为目标，而环保部门以“污染防治、生态保护”为目标，二者在缺乏制度约束的情况下各行其是，没有形成良性互动关系。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大力推进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推动环境与经济相互约束、共同责任、共享成果。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保护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的重要论断，深刻阐明二者的辩证关系。

在实践层面，我国经历了从“经济增长损害生态环境”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协调互动”的历史转变。早期片面追求经济效益带来了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经济增长严重损害生态环境状况。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立足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和生态文明建设的历史方位，破解经济发展对环境的破坏难题，探索实行发展与保护内在统一、相互促进的方法论。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刻揭示发展与保护的本质关系，对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进行全方位解读，将绿水青山变成自然财富、生态财富、社会财富、经济财富。

因此从思想观念、机构设置、制度体系、实践等多方面看，我国已经彻底改变了长期以来一味追求经济发展而忽视环境保护的状况，尤其是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以来，经济高质量发展和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的协同推进问题更是成为重要时代课题。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辩证关系，是当前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和环境治理所面临的重要任务。

二、时代维度：新发展阶段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选择

党的十八大以来，生态文明建设被纳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我国生态环境保护发生历史性、转折性、全局性变化。在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工作推进过程中，党致力于加强生物多样性保护，积极应对生物多样性丧失问题，打响污染防治攻坚战，巩固污染防治成果，加快构建自然保护地体系，加強大江大河生态保护，确立了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文明理念。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解决生态环境领域突出问题为工作重点，加快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思想的题中之义。

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是立足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和当前经济社会发展阶段性特征作出的战略选择。从根本上来说，经济高质量发展意味着包含了绿色发展的经济发展方式，意味着建立在环境高水平保护的基础上，意味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发展是相辅相成、相互作用的。

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高度重视和密切关注的重要议题。新时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时代任务和历史使命，都要求我国在发展中协同推进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发展。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辩证关系，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不可回避的重要问题，是当前阶段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和经济社会发展必须正確处理的重要问题。

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需要树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思想理念，以美丽中国建设为长远目标，加快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坚决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将补齐生态环境短板作为关键举措，以严格的环境保护制度和有效的市场机制倒逼经济绿色转型。总体来看，协同推进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当前我国生态环境的改善程度还远远没有满足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要求，没有满足人民群众对优美生态环境的期盼，没有满足建设美丽中国的长远目标。

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是当前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和环境治理的重要内容。“生态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不是矛盾对立的关系，而是辩证统一的关系。发展经济不能对资源和生态环境竭泽而渔，生态环境保护也不是舍弃经济发展而缘木求鱼。”一方面以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利用生态环境制度引导推动绿色低碳发展，在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建设中形成源头严控、过程严管、后果严惩、责任严查的完整制度链条，严格环境监管执法，运用综合手段加大惩治力度，重点防范化解生态环境风险，为经济高质量发展夯实能源资源环境基础，促进环境资源优化配置。一方面以经济高质量发展实现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大力推进绿色发展，促进产业结构调整，产业绿色转型，推进能源生产和消费革命，构建清洁低碳安全高效的能源体系，倡导绿色生活方式和绿色消费理念。总体来看，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发展是相互作用的，共同推进我国经济社会向前发展。因此，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的实践，需要科学的发展理论指导。新时代生态环境治理的思想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致力于理顺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辩证关系，应协同推进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发展、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的时代需求而产生。

三、价值维度：在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中的重要意义

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环境保护和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的必然选择，也与当今时代发展的潮流趋势相契合，服从和服务于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宏伟目标。从价值维度出发，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意味着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理论体系发展和实践经验探索向前迈了一大步，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态文明意蕴，对于破解我国当前环境治理难题具有重要价值，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为全球环境治理体系的建立健全提供中国思路。

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意味着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理论体系发展和实践经验探索向前迈了一大步。从历史维度来看我国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关系经历了一系列变迁，不断深化对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辩证关系的科学认识，创造性地提出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将协同推进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发展作为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题中应有之义。这种协同推进的思想理念的提出，一方面意味着党对生态文明建设规律、经济高质量发展规律的认识深化，在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问题上形成了不断成熟完善的生态文明建设理论体系；另一方面意味着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实践探索进入新的方向性阶段，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宏观巨擘蓝图中融入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浓墨重彩的一笔，既是对先发展后治理的修正，也是对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思想的中国化实践。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充分体现了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理论体系发展和实践经验探索向前迈了一大步。

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态文明意蕴。“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性质的现代化，是“坚定不移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基础上的现代化。因此，生态文明意蕴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和鲜明特色。协同推进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发展是深入贯彻落实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思想理念的重要举措，将生态文明融入经济发展中，统筹兼顾，是对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态文明意蕴的充分彰显。

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对于破解我国当前环境治理难题以及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建设具有重要价值。结合我国特殊的工业化和现代化进程，从长期以来的发展方式粗放、环境治理体制机制不健全、环境保护和治理思想观念不足等多方面来看，当前我国环境治理所面临的难题具有其历史必然性，然而这些难题在新时代背景下是有望得到根本性解决的。协同推进生态环境高水平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发展为解决我国环境治理难题提供了新的解题思路，必须“通过高水平环境保护，不断塑造发展的新动能、新优势，着力构建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有效降低发展的资源环境代价，持续增强发展的潜力和后劲”。因此，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对于破解我国环境治理难题和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具有重要价值。

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为全球环境治理体系的建立健全提供中国思路。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的辩证关系既是我国发展面临的问题，也是全球生态文明建设和环境治理体系构建中面临的问题。“作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参与者、贡献者、引领者，中国坚定践行多边主义，努力推动构建公平合理、合作共赢的全球环境治理体系。”近年来，党对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辩证关系的认识不断深化，对于如何利用绿色科技为中国经济发展赋能进行了多样化的尝试和探索。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是中国向世界展示的中国经济绿色发展的重要选择和途径。中国经济腾飞需要以绿色作为其鲜明底色，世界经济的发展同样需要在公平合理、合作共赢的全球环境治理体系的大框架下进行。从国际视野来看，生态文明建设和经济高质量发展不仅是中国的目标，也是全球的共同价值追求。因此，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世界各国应当通力合作，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积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既是中国面对当前国内环境治理难题提出的解决方案，也是面对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提出的中国思路，为全球环境治理体系建立健全提供中国思路。

四、结束语

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是我国环境保护和生态文明建设必须重视的问题。总结近十年的实践经验，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是我国继续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必须正确处理的重大关系之一。全面推进美丽中国建设，加快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就必须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为中国经济社会绿色化发展转型助力。

（作者单位：沈阳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