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儒家思想应用于人本审计文化构建的路径研究

2024-04-07王海兵蒋悦

会计之友 2024年8期

王海兵蒋悦

【摘要】新儒家思想是宝贵的文化资源，对人本审计文化构建起着重要作用。新儒家思想和人本审计文化密切相关，将新儒家思想应用于人本审计文化构建中，微观层面目标是培育人本文化，夯实个体素质基石；中观层面目标是弘扬和合文化，保障企业价值增长；宏观层面目标是传承家国文化，提升国家治理效能。新儒家思想应用于人本审计文化的实施路径体现在四个方面：坚持人本审计思想引领，发挥新儒家思想自强不息的激励功能；推进人本审计制度建设，完善新儒家思想克己复礼的约束功能；注重人本审计行为改善，优化新儒家思想天人合一的协调功能；探索人本审计创新发展，实现新儒家思想返本开新的创造功能，以期构建科学、创新的人本审计文化，实现文化促审、文化强审，推动人本审计理论与实践的发展。

【关键词】新儒家思想；人本审计；审计文化；实施路径

【中图分类号】 F23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24）08-0110-05

一、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推进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2023年10月，全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会议首次提出了习近平文化思想，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文化建设。儒家思想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新儒家思想将中国传统儒学与西方先进文化相结合，从更深层次的精神内核中认识儒家思想，对我国社会的变革产生着重要影响。随着民主政治的进步，以人及其经济行为为中心的人本审计文化不断发展，人本审计文化逐渐成为社会文化的重要部分。新儒家思想中适用于人本审计文化构建的核心内容可归结为人本文化[1]、和合文化与家国文化。新儒家思想与人本审计文化结合，可以提升人本审计文化生命力，为人本审计事业科学发展提供内在推动力。因此，探究新儒家思想在人本审计文化构建中的应用，为人本审计的创新发展提供了新的理论参考和实践路径。

二、人本审计文化和新儒家思想的内涵及两者之间联系

（一）人本审计文化内涵

文化是指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人类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郝振平[2]提出应当从“总和”说的角度去定义审计文化。基于此，本文认为，人本审计文化是指在人本审计活动中创造并逐渐形成的，为广大审计人员普遍认同并自觉遵循的价值观念、道德规范、思想意识、精神风貌、行为方式和物质形态等因素的总和，包括人本审计精神文化、人本审计制度文化、人本审计行为文化和人本审计物质文化四个层面。

（二）新儒家思想内涵

思想是客观存在反映在人的意识中，经过思维活动而产生的结果或形成的观点及观念体系。新儒家思想是指“五四”新文化运动后，在西方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强烈冲击的背景下，依然坚持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通过继承儒学传统，融合西方近代先进思想和社会各界积极思想，以创建中国新文化为目标的学术思想流派[3]。

新儒家思想坚持“返本开新”，所返之“本”就是传统儒学，所开之“新”就是西方先进的民主、科学等思想。新儒家思想并不是盲目地继承传统文化的全部，而是在对传统文化的优缺点进行理性辨析后，宣扬其适应时代发展的合理部分。新儒家思想认为儒家心性之学中蕴含的基本理论，比如“内圣外王”、“知行合一”、“本体”与“功夫”的合一等，既是儒学“道统”，更是人类文化前进的方向。新儒家思想认可西方文化的价值，但反对全盘西化。1921年，梁漱溟的《东西文化及其哲学》首次出版，揭开新儒家思想的序幕，称“这部书的思想差不多是归宗儒家”。新儒家思想通过主动与西方文化进行融合的方式，来探索儒学的现代化转化。

（三）人本审计文化和新儒家思想的联系

思想和文化联系紧密，往往相互影响、相互塑造。新儒家思想和人本审计文化的联系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新儒家思想引领人本审计文化建设。新儒家思想具有“返本开新”的文化创造力，以独特控制形式引领人本审计精神文化、人本审计制度文化、人本审计行为文化以及人本审计物质文化发展。新儒家思想体现的人本文化、和合文化与家国文化，通过弘扬“仁爱”“天人合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等思想，引领人本审计文化作用于审计理论与实践，对人本审计体系建设提供极大的内驱力与环境影响力。另一方面，人本审计文化促进新儒家思想的创新发展。人本审计文化是对现代社会背景的反映，知识经济时代使人们的哲学思维主流已经发展到人本主义，人力资本逐渐发展成为最核心竞争力。人本审计文化重视人的行为在经济活动中的主导地位，促进人本审计文化在经济责任审计、环境审计以及民生审计等领域拓展，并构建数智化时代审计信息化体系，有利于丰富新儒家思想内涵，促进新儒家思想创新发展。

三、新儒家思想应用于人本审计文化构建的目标

新儒家思想的人本文化、和合文化、家国文化融入人本审计文化，指导人本審计文化构建的目标围绕个体、企业和国家三个方面展开，通过在微观、中观和宏观层面的应用，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促进文化强审、文化强国战略目标的实现[4]。

（一）微观层面目标：培育人本文化，夯实个体素质基石

新儒家思想从个体角度出发，倡导儒家传统“天地之性，人为贵”“民为邦本”“仁爱”等思想，强调人的重要价值，推崇“仁、义、礼、智、信”，对个人道德提出高要求，同时“选贤与能”要重视人才，更要“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合理使用人才。新儒家思想通过以上观念培育人本文化，注重个体素质的提升，对推动人本审计文化的构建也有着重要意义。一方面，人本审计文化提高审计人员素质。人本审计文化能激发审计人员的工作热情和创新意识，在审计学、会计学基础上融合心理学、行为科学等学科背景，结合信息技术理论与手段，培养复合型审计人才。另一方面，人本审计文化提高受托责任人素质。人本审计文化促使审计工作以人为中心，将审计的重点从会计报表、内部控制等表面事物转移到背后的受托责任人，通过对受托责任人的经济行为进行鉴证评价，对受托人的任用、提拔、评价起着重要考核作用，进而有助于受托责任人提升自身素质。可见，从微观层面看，新儒家思想的人本文化与人本审计文化的结合，既能抓住审计本质激发活力，又能提升文化张力，在审计工作中对个体发挥出激励功能与约束功能，以便更高效地应对复杂审计业务，在内部控制、审计问责与受托责任履行情况等方面进行风险防范。

（二）中观层面目标：弘扬和合文化，保障企业价值增长

一方面，新儒家思想的和合文化提倡“择善而从，不善而改”的求学自省的态度。新儒家具有自我批判的意识，能够正视传统儒学的不足，对其有所取舍地继承，通过融入西方哲学对传统儒学进行创造性转化，探求中国文化现代化道路。人本审计文化以人作为出发点，从说明人“是什么”、评价人“怎么样”和提出人“如何改进”三个层次的目标出发，最终发挥出对人及其行为进行改进的建设性作用[5]。人本审计文化促进审计将企业管理层制定的发展战略、重要收购及研发决策等作为审计重点，监督并评价企业目标完成情况与管理层责任履行情况。然后，人本审计文化指导审计对企业经济行为的全面分析，抓住业务流程中关键风险因素，针对风险管理机制的漏洞与薄弱环节提出审计建议。另一方面，新儒家思想蕴含的和合文化，追求人、社会和自然的辩证统一。人类社会的和谐发展是人本审计文化存在的内在动因，体现着社会与自然的平衡关系。2022年2月，《企业环境信息依法披露管理办法》（生态环境部令第24号）正式施行，企业应履行的环境责任越来越受到重视。人本审计文化能发挥多学科优势，培养“双碳”“大气污染”“核与辐射”等环境责任审计人才，完善环境审计指标体系，促进企业员工增强环保意识和社会责任意识，从而提升劳动投资效率[6]，进一步提升企业价值。可见，在中观层面将新儒家思想中的和合文化之“自省”“和谐”理念与人本审计文化相联系，发挥新儒家思想的协调功能，加强企业践行ESG理念，推动环境资源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发展。

（三）宏观层面目标：传承家国文化，提升国家治理效能

新儒家思想反对全盘西化理论带来的“文化投降主义”和“民族虚无主义”，竭力避免中国沦为文化的殖民地[7]。抗日战争时期，新儒家思想用学术鼓舞民族的抗日斗志，投身于抗战救国之中。贺麟在1938年发表的《抗战建国与学术建国》一文中提出“文化抗战”“学术救国”“学术建国”等理念。新儒家思想正是在强烈爱国主义和斗争精神的驱使下，通过贯通中西以谋求中国文化和社会现代化。随着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人们的主流哲学思维逐渐从物本主义转变到人本主义，对审计产生重要影响，促进了人本审计文化的诞生。新儒家思想和人本审计文化的出现都致力于推动国家与社会的发展，新儒家思想具有文化创造力，审计的发展也在不断革新，两者结合有助于人本审计文化应用于国家治理之中。2018年3月，中国共产党中央审计委员会成立，加强了党对审计工作的领导，发挥审计在党和国家监督体系中的重要作用。2023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二十届中央审计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强调，发挥审计在推进党的自我革命中的独特作用，进一步推进新时代审计工作高质量发展。人本审计文化能够应用于经济责任审计，对权力进行约束，对组织责任机制进行完善，进而揭示错弊行为、惩戒腐败现象；人本审计文化作用于环境审计，通过协调国家审计、社会审计、内部审计，对被审计单位受托环境责任的履行情况进行鉴证，保障人类与自然环境的和谐相处；人本审计文化运用于绩效审计，有助于资金、政策以及政府行为等多方面“绩效”的提高，促进实现社会公平正义。新儒家思想应用于人本审计文化上升到宏观层面目标，强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家国文化，通过新儒家思想的创造功能激发人们的主动性、凝聚性与积极性，推进文化强国和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

四、新儒家思想在人本审计文化构建中的实施路径

新儒家思想应用于人本审计文化构建中，在微观、中观和宏观三个层面都具有重要影响力，其夯实个体素质基石的激励与约束功能、保障企业价值增长的协调功能以及提升国家治理效能的创造功能能够为人本审计文化在精神层面、制度层面、行为层面以及物質层面的建设给予宝贵的经验启示，提供切实可行的实施路径（如图1）。

（一）坚持人本审计思想引领，发挥新儒家思想自强不息的激励功能

新儒家思想的激励功能推动人本审计精神文化建设，能够将人本审计精神文化运用于审计事业发展、企业文化建设以及社会文明进步之中，增强人本审计思想引领。人本审计精神文化将以人为本的原则应用于各审计领域，把新时代环境下的审计精神、时代精神以及审计理念等作为指导审计工作的思想核心，使审计人员在思维观念上达成共识，加强审计组织动态性与稳定性的统一，激发审计人员工作动力[8]。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国家、社会、个人三个层面的价值融为一体，新儒家思想所追求的“内圣外王”正是将个人道德修养与国家民族责任结合起来，体现出时代特征。新儒家思想会通西学对中国传统学术进行新诠释，弘扬民族精神，为中华文化的护持和承续而不懈努力[9]，对人本审计精神文化建设有着重要指导意义。首先，新儒家思想能推动人本审计精神文化发扬审计精神。审计精神是审计文化的灵魂，人本审计精神文化将审计精神贯穿于审计工作全过程，在审计理念、价值、目标、道德以及审计人员意志等方面推动审计事业科学发展，焕发出审计文化的生机活力。其次，新儒家思想助力人本审计精神文化弘扬时代精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强调以人为本，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党的二十大报告也提出“治国有常，利民为本”“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等观点，可见以人为本是时代主旋律。人本审计精神文化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将其运用于审计工作之中，正是时代精神的鲜明体现。最后，新儒家思想推动人本审计精神文化反映并创新审计理念。2021年6月，中央审计委员会办公室、审计署印发《“十四五”国家审计工作发展规划》，提出了围绕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为目标的审计新理念，将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依法审计、以人民为中心、坚持改革创新以及坚持系统观念等新思想、新观念、新要求融入审计理念中，加快构建审计监督体系，积极开展研究型审计，助力新时代审计事业高质量发展，使得审计理念得到创新，提高审计文化影响力[10]，丰富人本审计精神文化内涵。新儒家思想的激励功能从审计精神、时代精神以及审计理念等方面，以坚持党的领导、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根本，推进人本审计精神文化建设，巩固了人本审计精神文化在人本审计文化中的核心地位，为人本审计制度文化、人本审计行为文化以及人本审计物质文化的建设提供动力，引领人本审计文化体系的建设。

（二）推进人本审计制度建设，完善新儒家思想克己复礼的约束功能

新儒家思想影响人的行为道德，通过约束功能作用于人本审计制度文化的建设。新儒家思想继承儒家传统“君子有情，止乎于礼”“顺乎亲有道”“礼以顺天”，注重“礼治”对约束个人行为、维系家庭伦理关系的和谐、稳定社会秩序和巩固国家统治的作用，强调礼仪规范的重要性[11]。新儒家思想融入人本审计制度文化，蕴含于人本审计的工作制度与行为规定，可以通过以下方面展开。（1）完善审计法规体系。第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一次会议通过《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审计法〉的决定》，提出坚持党对审计工作的领导，为新时代审计监督服务社会经济发展、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了保障，也为人本审计文化融入审计监督与政治巡查监督、纪检监察监督等多种监督形式奠定了法律基础，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审计事业的发展。（2）强化审计问责制。人本审计文化推行的行为导向模式自然地将“人”与“行为结果”有机结合起来，可以清楚地对所发现问题的相关责任进行追溯，有效解决责任划分不明难题。审计问责制作用于审计项目始终，以发现问题、划清责任作为着力点，将事前预防、事中控制与事后问责紧密联系，进一步防范企业管理层以及政府机关单位领导干部的违规违法行为，避免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导致国家经济损失。（3）健全审计沟通制度。沟通贯穿于审计全过程，对审计工作的开展起着重要的作用。一方面，审计沟通促进配合协作，避免工作重复。审计工作的完成需要得到被审计单位财务、人事等相关部门配合，人本审计需要对人的行为进行评价，更需要加强与各部门的沟通进一步对行为人进行了解，而且对于同一家公司，可能会在同一段时期内接受注册会计师审计、内部审计以及政府审计的多重审计，有效的审计沟通可以避免重复审计，浪费审计资源。另一方面，审计沟通有助于协调上下级关系。人本审计需要关心与理解审计人员，尤其是在上级对下级沟通过程中对工作的指导与肯定，关注审计人员遇到的困难，使其感受到人本温度，进而提升归属感与凝聚力[12]。人本审计制度文化以人为中心，通过借助外力完善约束机制，在最大程度上将“自律”与“他律”相结合，使得审计工作能够科学化执行，提高人本审计体系的运作效率[13]。

（三）注重人本审计行为改善，优化新儒家思想天人合一的协调功能

新儒家思想的协调功能引导人本审计工作的行为改善，促进人本审计行为文化建设。文化决定行为[14]，新儒家思想作为优秀文化资源，其覆盖面广，能渗透到社会政治经济各领域，运用到人本审计文化，影响审计行为。一方面，新儒家思想结合人本审计文化，有助于为审计人员打造良好人际关系。新儒家思想贯通中西，既正视中西文化的矛盾，又探寻中西文化的和谐。新儒家思想能够发扬“和谐”“忠恕”之道促进审计人员与企业员工在工作配合时互相理解，引导审计人员在和企业部门沟通时礼貌相待，主动向领导汇报工作情况，在同事之间保持谦虚与尊重，做到宽以待人，与持不同意见的人和睦相处[15]。另一方面，新儒家思想“见贤思齐”“克己慎行”，结合政策规范协调并指导审计人员行为，以求真务实的职业素养树立良好形象[16]。2021年10月，财政部发布了《注册会计师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强调了注册会计师对国家秘密、商业秘密以及个人隐私的保密责任，在涉外工作时注重保障信息安全，维护国家安全与国家利益。新儒家思想继承儒家传统，倡导“君子慎密而不出”的保密文化并将其运用于人本审计文化，使得审计人员严守保密职责。2023年3月，财政部印发《注册会计师行业诚信建设纲要》（财会〔2023〕5号），提出要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全面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健全注册会计师行业诚信管理机制，维护我国市场经济秩序。新儒家思想通过提倡“诚其意者，毋自欺也”的诚信文化，指导审计人员尽职勤勉，正直诚信，做实事[17]，推进社会信用体系的建立和完善。此外，新儒家思想在人本审计行为文化中的协调功能还体现在对审计人员的培训。通过培训，注重对审计工作中的模范行为学习，总结以往行为模式中的不足，虚心借鉴国内外先进审计行为文化的精髓，将先进的行为理念融入审计工作全过程，运用到审计实践中。人本审计行为文化是落实人本审计文化构建的关键所在，是人本审计精神文化与人本审计制度文化的重要表现形式。会计师事务所、企业以及国家事业单位需要在党的全面领导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指导下，协调各方资源与制度准则，以人为本地建立健全对审计行为激励与约束作用并存的长效机制，协调审计人员通过良好人际关系营造人本审计行为文化建设环境，通过树立良好行为形象为审计人员做出榜样，再言传身教对审计人员进行培训，持续推进人本审计行为文化建设。

（四）探索人本审计创新发展，实现新儒家思想返本开新的创造功能

新儒家思想返本开新的创造功能，推动人本审计物质文化发展。人本审计物质文化是维系人本审计文化存续的物质基础，是开展人本审计工作所运用到的工具、手段、实体性设施和文化环境等外部条件的总和，在新儒家思想影响下的创新发展可体现在以下三方面。（1）实施战略审计。新儒家思想会通西学，致力于探索中国文化的现代化道路[18]。大部分新儒学家们经历过辛亥革命、新文化运动和抗日战争，政治和社会的动荡使得他们不断思考着民族兴亡和中国文化的命运，特别是抗战时期提出的“学术救国”“文化抗战”的口号，既体现着对民族文化进行转型和创造的使命意识，也体现了救亡图存的斗争精神。人本审计文化需践行“国之大者”，做好审计领域战略谋划，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以高效有力的审计监督推进审计在党的自我革命中的独特作用。同时，人本审计文化应坚持以人为本、人民至上，重视与人民切身利益最为相关的问题，对国家重大战略、战略性产业制定的战略计划、战略部署、战略管理、战略落实情况设计科学的战略审计程序。然后，对战略审计结果的有效性进行评定，完善战略审计评价体系，对战略发展过程中的重点进行调整，增强审计监督的深度和力度。（2）向增值型审计转型。新儒家思想应用于人本审计文化，有利于拓展审计增值服务功能，促进组织价值增长。人本审计文化不仅要求审计工作对企业发展进行经济监督与评价，还通过执行审计流程，分析责任人在组织治理、内部控制、风险管理以及战略决策等方面的问题，挖掘其深层原因及治理机制缺陷，提出操作性强且科学合理的改进建议，发挥出审计增值功能[19]。在重点关注组织单位对外的采购决策、投资决策以及战略管理等方面时，也能分析并防范外部风险，通过内外结合，提高组织机构的风险防控能力，保障组织机构经营活动的平稳运行，实现价值增长。（3）创新构建数字化审计模式。儒家传统自古宣扬“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的民族创新精神。新儒家思想开辟“返本开新”道路，尝试在儒家传统的“内圣”之中开出具有“民主”与“科学”思想的“新外王”，新儒家思想的发展便是创新的体现。2021年财政部制定的《会计改革与发展“十四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推动审计数字化转型。构建数字化审计模式是大势所趋，通过RPA、Python以及AI等自动化技术搭建“业审一体”的智能化审计系统，通过数据分析平台降低审计取证风险，通过审计监控平台进行风险管控，推进审计流程数字化进程。此外，完善审计信息化标准体系也十分必要。数字化和信息化紧密相关，数字化不断普及，但各行业信息化环境差异明显，各行业信息化建设体系高度割裂，使得数字化審计在执行数据采集、数据处理以及数据分析等工作时面临巨大挑战，标准化就是克服各方信息系统差异化难题的有效途径[20]。在人本审计物质文化发展中，不能因依赖于审计工具和技术，就脱离以人为本的审计理念，坚持以人为本才能真正推动人本审计文化的创新。

五、结语

当今时代的发展背景下，“人”逐渐成为社会中最核心的生产要素，审计人员的素质也对审计事业的命运与前途有着重要影响[21]。文化自信、文化自强是党和国家重大战略方向，新儒家思想的人本文化、和合文化、家国文化和人本审计文化融合，通过激励、约束、协调、创造功能构建人本审计文化体系，将不同审计领域有机结合，体现新时代审计发展大格局，推动文化强审、文化强国建设。新儒家思想应用于人本审计文化构建中，通过坚持思想引领彰显战略高度、推进制度建设和行为改善提升人本温度，促进技术创新增添审计效度，为审计人员增质，为企业发展增值，为国家治理增效，保障经济高质量发展。

新儒家思想是推动文化强国战略的优秀文化资源，更是驱动社会发展的重要内生动力，对于丰富和拓展人本审计文化研究、推进人本审计文化建设起着重要的理论借鉴和实践指导作用。未来的研究方向，可以结合行为科学理论、受托责任理论以及人本经济理论等，对新儒家思想影响下人本审计文化的本质和功能进行深入研究，还可以研究新儒家思想、人本审计文化和人本审计体系之间的交互作用机制及相关实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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