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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大海添点滴

2024-04-06蒋力

歌剧 2024年2期
关键词:茶花女歌剧院音乐会

蒋力

《茶花女》2023

2023年是意大利作曲家威尔第210周年诞辰的纪念之年,用上演其歌剧作品的形式来纪念这位伟大的作曲家,该是最佳的致敬方式和向经典学习的最好机会。这一年里,中国各地的艺术团体——大剧院、歌剧院、音乐学院、歌剧艺术中心,都有威尔第歌剧演出的记录,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剧目,依然是中国观众最熟悉的意大利歌剧《茶花女》。2023年12月,重庆市歌剧院版的《茶花女》在雾都公演。两组演员,连演三场。

几年前即闻重庆在排《茶花女》,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重庆人演《茶花女》,会走什么路?会演成什么样?后来听说演了,没有看到。2023年的演出消息,先引起我注意的是:重庆市歌剧院为排此戏邀请了旅意华人女高音吕怡惠担任艺术指导。30年前我看过她扮演的薇奥莱塔(与中央歌剧院合作),还采访过她,那时的她已走出中国台湾去意大利深造。30年后,她的经验,无论是音乐的、语言的,还是意大利歌剧文化的积淀,能从《茶花女》的角度传播给中国的歌剧人,这个衔接值得称道。我此次到重庆才知道,重庆市歌剧院8年前的演出,就得到了吕怡惠的指导,那次是与她的先生、罗马音乐学院声乐系原系主任瓦莱里奥·帕佩里(Mo Valerio Paperi)一起来的。2023年再到重庆,吕怡惠说:在我和已故先生的精神意念下,含苞待放的新蕊将传承《茶花女》的重庆芬芳。她还表示:歌剧是作曲家为传递人类光辉而创作的音乐戏剧作品,歌剧人有义务担负传承的使命。用意大利原文演唱,不只是在追求原汁原味,更需要我们真诚地传递原汁原味中的人性和感动!

重庆2023版的《茶花女》选择了音乐会歌剧的形式。乐队在台上后区,合唱队在乐队后面,舞台前一半留作戏剧表演区域。此类简易作法,大约有两种原因,一是钱少,无法在置景上投入更多;二是对作品自信,充分信赖剧目本身的音乐戏剧魅力,不倚赖舞美的过多辅助。我估计前者对重庆版的影响居多,后者的因素也不是没有。作为音乐会版歌剧,国内近年来不算鲜见,而且都在局限中做了些“挣脱”的努力,也就是在舞美上多动一点心思。重庆版的舞美心思,主要体现在灯光的变化和灯光打在背板上的图案里,一朵茶花,从绽放到凋零,从居中的位置到偏于一隅,从暖色到冷色的变化,无不与剧情相关,简约中体现出丰富的内涵,象征、提示的意味,都能感觉得到。

台上的乐队是歌剧院的乐队,又称重庆交响乐团,郭修武指挥。半年前,重庆的歌剧《一江清水向东流》到浙江参加第五届中国歌剧节,两场都是郭修武指挥。与之前相比,指挥《茶花女》的郭修武显得更稳、更干练、更成竹在胸,与歌剧院常任指挥的职位更吻合了。我想或是与剧目本是经典而非原创新作有关。后来得知,小郭指挥此前被剧院派到北京,观摩了余隆为国家大剧院版《茶花女》的排练,无异于近身学习,而且立见成效。

乐队也有了不小的变化。2023年里,乐团演出了6台交响音乐会,外请的不同指挥,使乐队广增见识,又有指挥高手的重点培训,进步显著。我觉得乐队这次演出最出色的是懂得了控制中的配合,不争、不抢、不咄咄逼人,显出了歌剧乐队的特色。

两组主要角色及扮演者,均为本院演员:薇奥莱塔:赵丹妮/邓媛,阿尔弗莱德:肖飞/许开林,日尔蒙(以前多译为亚芒或老阿芒):刘广/李秉峰,芙罗拉:黄淑芳/苏星月,加斯通子爵:杨扬嵩帆,杜弗男爵:戴佳志,欧比尼侯爵:甘家豪,医生:沈有鑫,安妮娜:邱韵/杨畅。一个外请、特邀的演员都没有,本院演员排出两组阵容,真是自信满满!我的理解是,这个自信中,有向世界经典歌剧致敬的诚意,有剧院实力的展示,有推举新人、做好“传帮带”的良苦用心。

看过《尘埃落定》《一江清水向东流》等戏后,赵丹妮对我来说已不陌生,但却挡不住这次她塑造的薇奥莱塔给我的惊喜。丹妮的音色、声乐技巧、对人物的理解和表现,都为我所喜所赞。尽管还不能做到丝丝入扣,但已相当像模像样。形体的灵活给她的表演带来更多的便利,使她在第一幕的沙龙般聚会中游刃有余地展示了女主人的魅力,又恰到好处地呼应了阿尔弗莱德的情感表白,亦有被牵出的些微真情。我尤为激赏的是第三幕她的赤足表演,病入膏肓的人物感觉太到位了。看丹妮的薇奥莱塔,我忍不住迅速回顾了一下我近年看过的其他几位扮演者,比如唱过中、意两种语言的顾文梦,比如与国家大剧院合作的叶卡捷琳纳。顾文梦这几年在意大利学习、生活的时间较多,意式感觉会比赵丹妮更多一些。叶卡捷琳纳则明显是俄式风格,从表情到动作都更夸张,这几年也有中国演员效仿其路径,与之相比,我更希望丹妮能保持自己的基本状态。

更为我熟悉的刘广越来越压得住台了,这次我领教了他后发制人的厉害。以往的日尔蒙,多强调人物的持重和声音的厚重,刘广则大胆多用弱声,突出强弱变化,层次感更为鲜明,让人感到这个人物虚伪与真实并存的两面,也更吸引观众的注意力。以前多唱晚会歌的一些燥病,这次都已尽量避免、不留痕迹了。

年轻的肖飞,进剧院不过两年,担重任,挑大梁,不怯场,不负众望。可以勇敢地向戏剧音乐的深处继续迈进。

这组演员分别于2023年12月1日、3日演出两场,2日是青年组,给了剧院最年轻的演员们一个高调亮相的机会。从院方来讲,这样做既有风险,也有压力。刘广告诉我:剧院里能演阿尔弗莱德的就有四五个呢。进剧院工作不到两年的邓媛、许开林、李秉峰三位主演都很尽力,假以时日、机缘、有效指导和自身努力,当有更上乘的表现。

循惯例,节目单上仍有出品人、艺术总监刘光宇的一段文字:

悲剧的定义是将美撕碎。

歌剧《茶花女》的前半部分讲美,后半部分讲撕碎。

这一版演出突出地呈现了“茶花女”何以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内因和外因,为大家创造一个共同的预期。这个预期来自文化这一人的最大公约数。《茶花女》的公约数是什么?是爱,人性中最耀眼的光芒。没有爱,生会暗淡无光;没有爱,死亦会痛苦不堪。

期待那些关于爱情、道德、人性、社会、生命等等重大主题,尽可能在小仲马的文学、威尔第的音乐之中,得到观众您自己的解释。

我仅摘录了不到一半的文字,我更愿借重庆市歌剧院建院七十周年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记录下他们的不懈努力。

七十周年的落点

重庆市歌剧院的七十年,是辉煌的七十年,骄傲的七十年,奋进的七十年。对中国歌剧史略有了解即可看到,在中国的歌剧版图上,这个剧院始终是西南歌剧创作的一面大旗。该院创作的《江姐》,早于空政版《江姐》,亦有不俗的演出记录。《红云崖》成为与中国歌剧舞剧院并演的优秀剧目。《火把节》的奇迹,是在赢得观众的喜爱之后,出现在1984年国庆游行队伍中的花车上。歌剧花车的创意,迄今还没有再一次出现过。1950年代生人如我者,赶上了《火把节》辉煌的尾巴,目睹了《巫山神女》《钓鱼城》《辛夷公主》《尘埃落定》《一江清水向东流》等剧目的次第诞生,目睹了这些剧目分别成为中国艺术节、戏剧节、歌剧节、上海国际艺术节、全国少数民族文艺汇演等重大节庆演出中的抢眼剧目。《尘埃落定》更被我誉为傲立于民族歌剧船头的佳作。近十多年来,以音乐剧《城市丛林》、交响乐合唱《长江》、跨界融合舞台剧《大禹治水》等为代表的新作品的诞生,成为这个剧院在歌剧创作之外不断拓展合唱创新的标志。随着2007年起重庆交响乐团与重庆市歌剧院的并行运行,交响乐原创新作《重庆组曲》《太阳之子》《三峡印象》,交响乐组曲《故乡风情画》、协奏曲《对话》等纷纷问世,呈现出一派纷繁景象。

2023年末,刘光宇院长向我介绍了这一年来剧院“以演为庆”的业绩。

這一年里演出的三部歌剧,都不是本年度制作的新剧目。把老剧目拿出来再排、再演、再打磨,用于锻炼队伍、传代新人。两年前,《尘埃落定》参加第四届中国歌剧节,舞美队已在山东的剧场开始工作,大队出发前接到通知,疫情亮起了红灯,心理挫伤与经济损失俱在,化解岂是一日之功。2023年,《尘埃落定》演到了西藏昌都。那是高原,是藏区,是没有见过歌剧的地方。你们汉族人去人家藏族的家门口,演康巴汉子,能不能得到认可?演出之余,剧组参观了昌都革命历史博物馆。他们意识到,带着这部戏到昌都这样的地方来,不只是演歌剧,更是为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做出自己的努力。《一江清水向东流》参加第五届中国歌剧节,演到嘉兴,在传递生态文明理念的同时,剧组到嘉兴南湖纪念馆参观、学习,面向红船再次重温入党誓言。年末,在重庆演出世界经典歌剧《茶花女》,为重庆的国际化都市形象添加了不可或缺的文化内涵。

2023年演出的六台交响音乐会,邀请了卞祖善、邵恩、夏小汤、朱曼、肖超、黄炎佳等多位指挥,带着各自的经验与乐团合作,考验了乐队的水平,也提升了乐队的水准。从乐手层面反馈,邵恩的排练最对路、最见效,也最注重调整乐手的心理状态。

新年音乐会在重庆已连续举办了26年,原定2022年底举办的2023新年音乐会,受到了疫情的阻拦,眼看着排练厅里的乐手一个个病倒,音乐会不得不暂停。2023年2月4日,这套曲目以新春音乐会的名义演出,重庆市委书记袁家军率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全体出席。

解析式、沉浸式的演出形式出现了。观众进了歌剧院后发现,每间琴房都成了乐队一个声部的独立空间,先让你逛集市般地浏览一通。随后再走进音乐厅,听主持人讲解乐器特征和作品特点,之后开始欣赏布里顿的《青少年管弦乐队指南》。这种形式的演出,最可赞赏的是演给了幼儿园的小朋友看。在重庆市最好的中学礼堂,一个家长带一个学龄前儿童,千人一堂,音乐启蒙,孩子们居然都比大人兴致还高。

2022年,《尘埃落定》尝试了沉浸式演出,创下一天卖光5场票的票房纪录。不大的演出场所,走进去即能接触到化好装、携道具、已带人物感的演员。演员们卸掉舞台范儿,弱化美声腔,观众可以近在咫尺地看戏。不仅看表演,也能看到演员的妆容和汗水,感到他们的呼吸,与角色对答,甚至探讨。

累计下来,《尘埃落定》这部戏已经做成了正剧版、校园版、音乐会版、讲座版和沉浸版,使得歌剧这一“重工业”产品,除了正规的表现形式,兼有了“轻量化”的表现样式。

刘广副院长带队下乡演出时,冒出一个新想法,立刻与刘光宇院长通了一个小时的电话。经过院班子的讨论,“当我遇上你”的新创意诞生了。他们发现,脑洞大开后,日与月、喜与悲、斗牛士与卡门、流行与经典、古典与现代,都可以遇上,于是,又有了秧歌遇上芭蕾、查尔达什遇上赛马、小提琴遇上二胡……每个“遇上”都有具体的曲目,都可以有新的补充,音乐的“无穷动”,注入了中西交融、中外交流的意识,新颖的展现形式自然吸引了更多的观众。7月,“江山多娇”组合赴新加坡,参加“新加坡重庆周”活动。声乐三人,二胡、竹笛、琵琶各一人,情景六重奏唱,重庆啰儿调与新加坡民歌碰撞融合,以“当《太阳出来喜洋洋》遇上《丹绒加东》”为名,以对答的表演样式,呈现了一个风趣的情感故事,引起了新加坡观众的极大兴趣。

70年来,重庆市歌剧院已与70多个国家有过往来。2023年,乐团在重庆演出了比利时作曲家兼指挥彼得·利兹的《爱·中华》专场音乐会。已成世界经典的交响乐作品也有多部出现在音乐季的音乐会曲目中。

声影世界合唱演唱会、交响合唱视听音乐会,是台上与台下、演员与观众的“遇上”。视听并举、唱演并举的样式,走出了合唱传统模式。中外经典合唱作品之外,未忘要有一组本院原创歌剧的合唱选曲。当地媒体报道,欣赏这样耳目一新的音乐会,时间“哗”一下就过去了。

首届刘雪庵音乐节暨刘雪庵经典作品交响音乐会、纪念金砂100周年诞辰音乐会,歌剧院都是演出阵容中的主力。金砂这名字,大家可能不熟;但说到其作品歌剧《江姐》,我们就该知道作曲之一的分量了。而刘雪庵,我们不仅应知道有辱其名的《何日君再来》,更应传唱他的《长城谣》。歌剧院艺术厅的演出,还可记录的有:秦丽“巴松之夜”音乐会、刘放提琴音乐会、刘宇二胡独奏音乐会、袁瑞欣大提琴独奏音乐会、单簧管“音乐家人”音乐会等。

《钓鱼城》和《尘埃落定》两部歌剧的总谱和钢琴谱,均由西南大学出版社出版。《一江清水向东流》的总谱预计也将出版。其对原创歌剧的引领、推广作用,都是不言而喻。

2024年音乐季的演出日程,已经发布,我注意到其中最特殊的一台演出是:6月7日,纪念音乐会(驻场“周周演”第500场)。500这个数字的意味,真是回味不尽啊!

70周年之际,重庆市歌剧院设计了一个新的LOGO,70根粗细不等、长短不一的线条(琴弦),组成了一个可以出现高低快慢变化节奏的口型。新颖的设计,丰富的寓意,不能不赞!

院长任上的刘光宇

《茶花女》2023版,是刘光宇在重庆市歌剧院院长任上演出的最后一个剧目。自2006年起,刘光宇做了17年的院长。

初闻光宇出任歌剧院院长时,我是有点诧异的。那时的光宇,不是歌剧圈里人,也不能算是戏剧圈里人,他的专业长项是二胡演奏,兼二胡作曲。而全国的歌剧院院长,多为歌剧圈里的专业人士,指挥、作曲、导演、编剧、歌唱家、舞美设计师等均有。光宇之后,才出现了排箫演奏家、小提琴演奏家的歌剧院院长。十几年来,我目睹了光宇成功跨行的全过程,其中不乏给我深刻印象的重点段落。写此文时,我刚从重庆转场到兰州,手边没有资料可查,全凭记忆写来,定有疏漏或记忆不确处,只能尽量努力保证真实和准确。

光宇上任时,前任留下的剧目是《巫山神女》,他把这个戏推到了上海,使我有机会在沪观看。那时,歌剧院团携整部歌剧外出公演的机会很难得,《巫山神女》从渝到沪的转场,颇经一番努力,可喜的是他们不仅带去了一台歌剧,还带去了交响合唱音乐会《长江》。演出后,光宇和我通话,诚恳地表示一定要听听我的意见。2008中国歌剧论坛上,光宇在“院团长论坛”单元做了精彩的发言,他透露:想做一部二胡歌剧;还向北京国际音乐节总监余隆建议:增加对中国地方歌剧院团和剧目的关注。2011年《钓鱼城》在渝首演的时间,与在福州仓促推出的首届中国歌剧节时间重叠,重庆的新戏,不可能在第一时间演到福州,我只能在闽江边遥望朝天门为他们祝福。在北京看某部歌剧后,我和光宇在地铁里相逢,聊的都是看戏观感。不久后,年轻的男中音歌唱家刘广在渝举办独唱音乐会,邀请王燕去指挥,我跟去担任了音乐会主持。刘广唱到《钓鱼城》的唱段时,我还在侧幕铺垫了一句台词。在成都看过音乐剧《青城》,开研讨会时,光宇和我邻座,我眼见他边听他人发言边在纸上写出自己的发言提纲。瞬间出现的文字,竟是字字都在“点”上,比我的感受多了思考的理论成分。武汉看《高山流水》,他的发言再次令我折服。音乐剧《城市丛林》创作期间,光宇专程到京,与编剧冯柏铭一起,召集了小范围的剧本研讨会。参加这样的更有针对性的小会,我的收获多于对一个剧本的认识。没想到作曲家刘振球随即跟进,与我讨论这个戏的音乐构思。《钓鱼城》参加第二届中国歌剧节时,我和光宇在武汉相逢,很为这个戏没有获得应有的奖励而惋惜。第三届歌剧节,重庆参加的剧目是《辛夷公主》,我对这个戏关心得不够,到了常州才看到这个戏。戏后,会后的自助午餐时才见到匆匆赶来的光宇,他一手端着托盘,盯着我说“还没听到您的意见呢”。在《歌剧》杂志创刊30周年的研讨会上,他寄予的希望是努力扩大这本刊物的社会影响。我为甘肃省歌剧院导演的《呼儿嘿呦》,他特意看了线上演出,然后给我发来很长的文字。既是同行、又如兄弟般地诚恳探讨,令我深为感动。可谓悠闲的一次结伴出行,是从兰州到甘南藏区的一日行。我俩偷拍对方的身影,又面对辽阔的自然画面陷入各自的沉思。

《茶花女》演出半个月前,光宇即通电邀我。我得以排开他事,提前一天抵达重庆,保证以良好精神状态看了两组演员的演出。12月1日演出前见到光宇时,我先求证了两点:十天前的某日,是他的60岁生日;有关卸任、继任事宜的谈话都已完成。之后,他如数家珍、非常概括地談了歌剧院这一年的所为。其间,刘广进来,打过招呼,坐到光宇对面,偶尔插话,依旧简略。以至光宇说到刘广为“当我遇上你”那个创意,兴致勃勃地打了个把小时电话时,我笑说:认识刘广这么多年了,从未听你说过五分钟以上的话,今后大概要多听听了。

2日,光宇带来了指挥郭修武、女主演赵丹妮、男主演肖飞。面对“突袭”,尽管毫无精神准备,我也对赵丹妮的表演坦率说出了我的直观感受和建议,也对其他环节谈了一点小意见。没想到的是当晚的演出,即看到了依我意见所做的调整,没有到剧场的丹妮也告诉我,她不仅琢磨了我的建议,还在家看了国家大剧院版《茶花女》的直播。敬业而至如此,让我对光宇院长为首的这个歌剧团队刮目相看!

在重庆期间,我看到一条抖音,是华龙网与多家平台合作的节目预告,那个节目叫“网络大V与艺术大咖的对话”。预告片中,光宇吟诵道:崎岖流泉自作溪,汇入瞿塘声浪急。回望巴山天上水,奔向大海添点滴。这诗句的开头,有苏轼的诗影,笔锋一转就成了自己的意象,自信与豪迈兼具。光宇为这诗添了注释:一把弓,就是山,给了我刚性;两根弦,就是两条江,给了我柔性;刚柔并济,方能成就境界。以坚韧之心,持不懈之努力,才能将中国传统艺术立于世界,树立新时代的文化自信。

显见,60岁,是退休之年,是院长卸任之年,但在一个有坚定志向、有远大抱负的艺术家来说,或许就是延续和延续中的开始!而此后重庆市歌剧院的新征程,该是下一篇文章的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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