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医生精神的时代内涵与思政教育路径研究

丁静林，冯 菲，耿 铭，李兆伟，彭 骏

（上海健康医学院，上海 201318）

伴随人民健康事业的发展，赤脚医生已退出了历史舞台，但赤脚医生精神却代代相传，有着丰富的时代内涵。医学院校在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论述指导下，研究探索赤脚医生精神在培养新时代人民健康“守门人”中的作用和意义，围绕“一切为了人民的健康”这一主题，深入挖掘党领导下基层医疗卫生事业所取得的成就，弘扬赤脚医生扎根基层、服务基层的精神，是一项时代性、针对性极强的课题，对于探究基层医疗工作的人文意蕴，在实践与理论探索中培育医学生的科学思维能力、人文素养及开展思政教育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1 赤脚医生精神的起源和发展

赤脚医生是专门代指农村半农半医基层医疗卫生人员的称谓，产生于20 世纪60 年代，到20 世纪70 年代末，在商品经济、市场经济的大潮冲击下，赤脚医生逐渐具有了个体行医的性质。1985 年，原卫生部废除“赤脚医生”名称，赤脚医生退出了历史舞台[1]。赤脚医生在我国农村医疗卫生发展史上发挥了重要作用，在缺医少药的年代很好地满足了农村居民基本医疗卫生需求，被认为是“从我国实际情况出发，解决8 亿农民看病吃药问题的成功经验”[2]。

我国赤脚医生长期扎根基层，护佑百姓，甘愿奉献，为我国基层医疗卫生事业和百姓健康做出了巨大贡献[3]。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赤脚医生已无法满足群众医疗卫生需求。党和政府大力发展乡镇医疗卫生事业，在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制定全科医生制度，通过培训为农民培养了大批“下得去、留得住、用得好”的合格全科医生，使其成为农民身边的健康“守门人”[4]。

虽然赤脚医生早已成为历史，但赤脚医生精神值得学习，值得传承和发扬[3]。无论是赤脚医生还是全科医生、家庭医生，目的都是一个——更好地服务群众，做好群众健康的 “守门人”[5]。

2 赤脚医生精神的时代内涵

赤脚医生已随着制度变革退出了历史舞台，但他们扎根基层、全心全意为群众服务而形成的赤脚医生精神却激励着一代又一代医务工作者。在我国卫生事业尤其是农村医疗卫生事业快速发展的今天，赤脚医生精神蕴含着丰富的时代内涵和重要的时代价值，其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通过研究，将赤脚医生精神内涵总结为“赤”“脚”“医”“生”4 个方面，即无私奉献、救死扶伤的服务精神（赤诚之心），植根热土、深潜基层的敬业精神（脚踏实地），爱岗敬业、精益求精的专业精神（医术精湛），赓续初心、勇担使命的担当精神（生生不息）。

2.1 无私奉献、救死扶伤的服务精神——赤诚之心

赤脚医生精神蕴含着无私奉献、救死扶伤的服务精神。赤脚医生拥有一颗赤诚之心，视病人如亲人，得到了广大农民的认可和尊重。大多数赤脚医生一直生活在农村，对农民的身体情况比较了解，在服务过程中翻山越岭、吃苦耐劳，体现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也获得了农民的信任，形成了良好的医患关系。赤脚医生给农民治病时收费普遍不高，遇到“困难户”“五保户”会主动减免费用，对超出支付能力范围的病人甚至还会护送到医院。这种脱离功利主义的利他精神和奉献精神，凝结了特定时代背景下人性最淳朴、善良的光辉，应得到继承和发扬[6]，对如何更好地落实家庭医生制度、推动医患关系和谐发展具有借鉴意义。

对于赤脚医生而言，他们没有编制，生活在农村，为什么他们能坚守这个岗位。这不仅是因为看病的对象都是乡亲，更是因为他们具有无私奉献的赤诚之心。就像中国赤脚医生第一人——王桂珍说的，要把病人的痛苦当成自己亲人的痛苦。

2.2 植根热土、深潜基层的敬业精神——脚踏实地

赤脚医生精神蕴含着植根热土、深潜基层的敬业精神。这种精神高度契合了以基层为重点的新时代党的卫生与健康工作方针。从毛泽东“应该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指示，到党的十九大提出“加强基层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和全科医生队伍建设”的部署，可见党对基层医疗卫生工作的重视[7]。

赤脚医生“农忙时务农，农闲时行医”的亦农亦医模式既是当时生产发展的需要，也反映出赤脚医生能融入群众、不搞特殊[6]。对于当代乡村医生而言，也应当有这种投身基层建设的思想觉悟，这是坚守基层、护佑农民健康、爱岗敬业最直接的体现。

近年来，我国也在原来赤脚医生的基础上，积极探索培养一批以全科医生为主，真正扎根基层的优秀医疗卫生人才供给模式[8]，以培养一支“养得起、留得住、用得上”的村级卫生技术人才队伍为农民健康服务，解决农民的卫生健康问题[9]。这就需要把扎根基层、服务基层的理念播散在更多人心中，尤其是要在医学生的心中播下种子。在实施健康中国战略和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更要大力弘扬赤脚医生扎根基层、服务基层的精神。

2.3 爱岗敬业、精益求精的专业精神——医术精湛

赤脚医生精神蕴含着爱岗敬业、精益求精的专业精神。赤脚医生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产生的特殊群体，是在农村被选拔出有一定文化的农民，并进行了医学知识培训，用学到的医学知识服务农民，有病人时看病，没有病人时就下田劳动。

当时赤脚医生的医疗卫生服务工作以基本医疗、预防免疫、健康教育等为主，其在农村医疗预防、健康促进等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10]，属于当时基层最需要、最实用的人才。赤脚医生在行医过程中不仅要翻山越岭，走遍田间地头，同时要阅读医学书籍，并以身试药、以身试针，不断提升医疗技术水平。每个赤脚医生基本上都是“多面手”，他们采用中西医结合的方式治疗病人，并且为了节约医疗成本，当时农村推行“三土四自”（土医、土药、土办法，自种、自采、自制、自用），其利用针灸、草药等使得医疗卫生服务在农村变得可及，切实满足了农民的就医需求。

2.4 赓续初心、勇担使命的担当精神——生生不息

赤脚医生精神蕴含着赓续初心、勇担使命的担当精神。从医学精神谱系视角来看，医学精神包括红医精神、白求恩精神、赤脚医生精神等[3]，赤脚医生精神是医学精神在特定历史时期的具体体现。赤脚医生本身具备无私奉献精神，能践行并坚持“以人为本”的服务理念[11]，体现了医学精神的核心内涵。赤脚医生精神既是红医精神的传承，也是医疗卫生事业不断发展的重要体现，是广大基层医务工作者所形成的理想信念、价值取向、工作作风等多维度的思想体系。

赤脚医生的出现和普及有着特殊的时代背景，现在我们谈赤脚医生，就是要弘扬其甘于奉献、扎根基层、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在社会主义建设初期，赤脚医生发挥了巨大作用，而在健康中国战略背景下，赤脚医生精神弥足珍贵，可以激励医务工作者尤其是基层医疗卫生工作者在健康中国建设的征程上披荆斩棘、勇毅前行。

3 赤脚医生精神融入思政教育的路径探索

当前，随着医学模式向“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的转变，要求医务工作者在掌握丰富专业知识的同时，具有医学人文精神，在工作中不仅要关注疾病本身，更要关注病人。实践表明，很多医患纠纷是因医务工作者态度及沟通方式引发的，因此，如何有效提升医学生人文素养、培养其医学人文精神是医学教育亟待解决的问题。

赤脚医生扎根乡里，不忘初心，在守护健康、关爱生命的过程中，始终满怀激情，待病人如亲人，热情服务，无私奉献。在医学教育中，应大力弘扬赤脚医生精神，并与高校思政教育、医学人文教育紧密融合，以赤脚医生为素材，讲好赤脚医生故事，发挥赤脚医生精神的育人功能。上海健康医学院（以下简称我校）深入挖掘赤脚医生精神内涵，并将赤脚医生精神融入医学生思政教育与医学人文教育中，引导医学生在“厚德至善、健行康民”行医过程中传承“赤医”衣钵，弘扬医学精神。

3.1 以课堂教学为主阵地，用赤脚医生精神丰富课堂教学内涵

课堂是育人的主阵地，是开展思政教育和医学人文教育的主要场所。将赤脚医生精神融入医学院校思政课程、基础课程、专业课程教学中，可丰富思政课程和课程思政的内涵，如在医学生不同学习阶段，利用赤脚医生的案例对医学生进行理想信念教育、职业理想教育及劳动教育，用生动鲜活的人物事迹去感染、激励医学生，用感人的故事去打动、启发医学生，以帮助医学生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建设优质课程是开展思政教育和医学人文教育的重要途径。我校开设了器物医学史相关课程让医学生选修，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教学方式来讲述赤脚医生的故事，弘扬赤脚医生精神。课程从赤脚医生相关器物出发，透过器物表象揭示其所承载的历史和精神内涵；在课程中引入当年赤脚医生的口述历史，让医学生深刻感受赤脚医生这一群体的历史贡献，学习他们的工作经验及医患关系处理方式，了解我国医学发展史。

在课程设计中注重知识目标、能力目标和情感目标三者的统一。课堂教学中除了教师讲授医学发展史外，还可以让医学生整理赤脚医生的相关器物，通过梳理我国基层医疗卫生事业发展中取得的成就及挖掘赤脚医生的历史故事，以小见大、见微知著，将扎根基层、服务基层的种子深埋医学生心中。

3.2 以展览为载体，用赤脚医生精神创新思政教育方式

在思政教育中要把道理融入故事[12]，将教育内容融入故事，让医学生在轻松的氛围中学习，相较于传统的理论灌输，讲故事（叙事）更能吸引人、感染人，教育效果会更好。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曾说，任何一种教育，受教育者在其中越少感受到教育者的意图，它的教育效果就越明显[13]。长期以来，我校举办了各种主题的医学人文叙事展览，让医学生在欣赏图片、阅读故事、观看视频中去学习感悟。叙事展览的教育意图相对隐蔽，趣味性和感染力较强，已成为我校开展思政教育和医学人文教育的重要途径。

我校新建成的“从赤脚医生到全科医生”主题展馆，以大量的史料文字、图片、器物等讲述了赤脚医生的产生、发展、壮大的历史脉络及其作用，展现了“赤诚之心、脚踏实地、医术精湛、生生不息”的赤脚医生精神，彰显了“敬佑生命、救死扶伤、甘于奉献、大爱无疆”的医学精神，歌颂了党为人民健康所做出的努力和贡献，激励了师生传承赤医精神、医学精神，使医学生努力成为“医者仁心、医技精湛、服务基层”的健康“守门人”，在健康中国建设的征程上踔厉奋发、勇毅前行。

在开展叙事展览教育的同时，我校开展了一系列理论探索和实践活动：（1）选拔志愿者，挖掘每件器物背后的赤脚医生故事，并制作为文字材料，注重文字材料思想性、艺术性和趣味性的统一。（2）让志愿者熟悉展览内容、掌握思政教育叙事技巧，并让志愿者担任展览讲解人，充分发挥朋辈教育的优势，增强思政教育效果。（3）以赤脚医生相关器物为基础，指导志愿者开展创新性的研究与探索，并形成理论成果。通过人文展览的方式开展思政教育、弘扬赤脚医生精神、丰富思政教育载体及内涵。

3.3 以器物研究为模式，丰富赤脚医生精神育人资源

我校图书馆成立了专门的研究团队，以器物研究为基础，对赤脚医生的诞生、发展过程进行了研究，将党史研究与医学史研究结合、史学研究与赤脚医生精神传播结合、医学专业教育与思政教育结合、人文展览与立德树人结合，创新了我校思政教育的载体和形式，深化了思政教育内涵，对提升思政教育实效性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同时随着数字人文概念的提出，历史资料的数字化也越来越重要，因此史学研究既要重视原始性资料的整理、分类与研究，也要重视研究性成果的编年、分类、检索与数字化应用。利用王桂珍收藏的个人物品及我校现代医学教育博物馆收藏的赤脚医生相关史料、藏品，通过文献检索、档案调查、实地考证等方式，将赤脚医生精神与器物研究相结合，建立赤脚医生器物数据库。

3.4 以网络为渠道，拓展赤脚医生精神育人空间

网络是医学生获取信息、拓展知识、开阔视野的重要渠道，也是高校开展思政教育及文化育人的重要途径。以短视频、音频的形式在学校网页、微博、微信、抖音等平台开辟“赤脚医生”专栏，展示从赤脚医生到全科医生的发展历程。搭建网上博物馆，将“从赤脚医生到全科医生”主题展馆作为一个专门的主题进行线上展览，配以语音讲解，同时，为实体展馆中的展品配制语音讲解二维码，即便没有讲解员，参观者同样也能收听到讲解。将线上、线下展览相结合，增强参观体验感，扩展了育人空间。

通过网络这一医学生喜闻乐见的传播渠道，打造新时代高校思政工作网络育人阵地，将网络技术与赤脚医生精神传播相结合，依托网络技术深化文化内涵、创新传播形式，将赤脚医生精神融入医学生日常生活中，将思政内涵潜移默化地传递给医学生，以增强思政教育效果。

总之，赤脚医生是一个时代的记忆，其为推动我国医疗卫生事业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其精神值得我们去认真学习。将赤脚医生精神有效融入新时代医学生思政教育中，可充分发挥其教育价值，助力医学生成长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