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强中欧关系韧性 描绘新征程多边合作美好前景

赵丽莎 刘颖

【内容提要】2 0 2 3年1 1月7日至1 3日，中国外文局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联合中欧美全球倡议，分别在意大利、西班牙和法国举办系列“中欧美智库合作论坛·2 0 2 3欧洲对话”。与会专家认为，当今世界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全球各国尤其是中欧美三方应肩负起全球治理的责任，共同做出具体行动，让多边主义真正发挥作用，实现和平、高质量发展，建立可持续且更具韧性的世界。在全球治理面临诸多挑战的时刻，文明对话与互鉴能够为人类消弭纷争、共同发展提供有效路径和可靠选择。

【关键词】中欧关系 可持续发展 文明交流互鉴

为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三大全球倡议”指示精神，促进中欧合作与交流，中国外文局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联合中欧美全球倡议，分别于2023年11月7日在意大利博洛尼亚、11月9日在西班牙马德里、11月13日在法国巴黎举办“中欧美智库合作论坛·2023欧洲对话”系列活动。中国外文局局长杜占元，意大利前总理罗马诺·普罗迪，西班牙前外交部长、前北约秘书长哈维尔·索拉纳，法国宪法委员会主席、前总理洛朗·法比尤斯，中国前驻英国大使傅莹，南开大学校长陈雨露，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院长于运全，中欧美全球倡议发起人高大伟，北京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主任徐和建等中外嘉宾出席对话，与来自中国、意大利、西班牙、法国、美国等中欧美智库、媒体、文化、教育、体育等各界人士共约300余人，围绕中欧关系、文明交流互鉴、可持续发展等话题深入交流、建言献策。

一、多重挑战下中欧关系仍具强大韧性

中欧有着广泛共同利益和深厚合作基础，自1998年以来，中欧一直维持着稳定向好的伙伴关系。2019年，欧盟提出对华“三重定位”（伙伴、竞争者、制度性对手），标志着其对华政策发生了重大变化。中欧交往受新冠疫情影响中断，双方不信任加剧。从党的二十大召开至今，是中欧关系全面修复企稳的重要时刻。尤其2023年以来，中欧双方领导人互动频密，各领域、各层级对话合作全面铺开，中欧关系呈现积极发展势头。

1.政治互信意愿强烈，中欧应做大变局下的“稳定器”

傅莹表示，中国高度重视与欧洲的友好合作关系。中欧关系是有韧性的。中欧双方有着广泛共同利益，合作大于竞争，共识多于分歧。罗马诺·普罗迪认为当今世界动荡不安，中欧美开放对话是应对当下全球挑战的重要途径。他呼吁各方坚持平等对话、文明互鉴、互相尊重，破除政治优越性迷思，对他人文化、历史、思想和意识形态持开放包容态度，努力实现和而不同。哈维尔·索拉纳认为，中欧间建立开放稳固的关系是必要的，双方应抛下分歧，进行尽可能多的坦诚对话，增进互信，消弭误解，向更积极的方向迈进。洛朗·法比尤斯强调，2023年是法中双边关系重新启动的一年。法国总统2023年对中国的国事访问为双方以合作为标志的定期交流注入了活力，并取得了一系列具体进展。在危机四伏、紧张局勢加剧的世界中，中法、中欧间互信关系有助于应对重大全球挑战，稳定国际危机。意大利经济学家乔治·普罗迪表示，欧盟和中国都在全球占据显著位置，中欧之间经济、政治和文化关系源远流长，中欧伙伴关系仍具高度重要性，尤其是经济纽带、文化交流以及多项双边倡议仍然在蓬勃发展。

2.务实经贸合作前景广阔，中欧有望重现丝路繁荣

杜占元指出，中国与欧盟的经贸合作得到了长足发展。2014年，“义新欧”中欧班列首次开通，为两国及沿线国家货物运输与经贸往来提供更多选择，成为共建“一带一路”的重要成果。2023年1至7月，中欧班列超过了1万次，每半小时就有1次。现在，中国正致力于以高质量发展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将为包括欧盟在内的世界各国提供更广阔的市场空间、更重大的合作机遇，使实实在在的合作成果惠及更多国家和人民。罗马诺·普罗迪强调，中欧全面投资协定是促进中欧对话的积极举措，为促进中欧合作奠定基础，应积极推进。哈维尔·索拉纳表示，中欧应通过密切经济互动增进双多边关系，携手努力，更好地支持全球南方国家，为谋求全世界人民福祉作出贡献。傅莹指出，2022年中国与欧盟贸易额达到了8473亿美元，互利共赢的合作关系惠及双方人民群众。于运全指出，经贸合作仍是当下全球最重要的议题，中欧经济互补性强，双方发展离不开彼此，中国坚持高水平对外开放，为合作提供新机遇。法国作家、中华妇女联合会大使克里斯汀·贝尔纳博表示，丝绸之路见证了不同文明贸易往来的辉煌历史和当下的创新与成功，给予了不同文明以启迪，值得重温与学习。

3.青年对话机制不断完善，增进中欧关系未来在青年

杜占元指出，文明的未来在青年，文明对话要特别重视发挥青年价值与作用，吸引青年参与，为青年创造舞台。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欧方院长杜道明指出，年轻人要培养自己的好奇心，深切体会自身文化并不比其他文化更加优越。通过这样的心态和思维方式实现进步。罗马诺·普罗迪强调，我们不仅想要中国的留学生来到意大利，更希望意大利的学生到中国去，建立更多长期的接触。法国里昂商学院校长伊莎贝尔·霍特表示，中国的历史、文化和经济发展吸引了欧洲青年才俊的广泛关注。里昂商学院愿与中国高等教育机构加强合作，双向培养更多开明的留学生。徐和建表示，北京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与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机制化举办的国际青年北京论坛，深受中外青年欢迎。国际青年领袖对话项目（GYLD）发起人兼秘书长苗绿认为，全球化智库与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共同发起的国际青年领袖对话项目，为中欧青年加强交流、增进友谊，搭建了重要对话平台。意大利中意青年会主席陈铭提议中欧美应共建青年研究中心，推动政府在制定重大政策时纳入青年元素，让世界青年成为全球发展、文明互鉴的推动者和传播者。

二、中欧美深化多边合作是维护世界和平稳定的压舱石

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正在加速演进，全球安全和全球治理仍面临诸多挑战。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个别国家奉行单边主义，全球供应链出现主动“脱钩”和被动断裂。中欧是维护多边主义的重要力量，都倡导践行真正的多边主义，维护世界和平稳定繁荣。欧洲可以在中美之间扮演积极角色，推动实现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全球化。

1.中欧美多边合作符合各方利益，对维护世界和平稳定至关重要

美国前商务部副部长琼·麦肯蒂表示，中美经济相互依赖，双边贸易领域广、体量大，中美贸易发生波动，将影响全球投资。洛朗·法比尤斯表示，当前，全球安全、经济、环境、技术和人道主义危机接踵而至，人类社会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各国领导人应做出妥协，尊重所有人的利益，特别是最弱势群体的利益，为发展真正的多边主义开辟道路。中法两国应注重以合作的方式共同应对全球挑战。傅莹强调，欧洲奉行制衡战略将起到推动全球多极化的作用。人类世界没有多极和平治理的历史经验。因此中欧之间更需要加强这方面的沟通交流，从理论和实践上探讨未来世界的挑战与应对，迈向符合所有各方利益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于运全表示，中美、中欧的确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但在经贸、气候合作等方面的互补性和合作面也不容忽视，加强合作符合各方利益。哈维尔·索拉纳表示，如果没有中美、中欧、中国与其他国家、欧盟和其他国家之间的良好关系，要解决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是非常困难的。和平不可能由一个国家缔造。但是，和平可以由负责任大国通过一道寻求解决方案来创造。

2.欧洲国家应在促进中美对话方面发挥更好作用

罗马诺·普罗迪表示，现在中美之间要建立对话，欧洲尚未扮演起应该扮演的角色。开放的对话是符合欧洲利益的，欧洲乐于见到中美对话更加频繁。希望中欧美各方能彼此加强沟通，避免冲突，找到两全解决之道。傅莹认为，在中美关系问题上，欧洲与美国有亲密关系，但欧洲作为世界一支重要的战略性力量，似乎并不愿也不应该“选边站队”，因为这只会加剧世界的分裂趋势。琼·麦肯蒂表示，中美贸易摩擦并没有完全抵消中美之间的彼此依赖，许多美国企业依然决定将生产留在中国。当前中美外交访问增加，两国关系出现缓和迹象。中美之间并不存在不可逆转的冲突，学习尊重不可改变的差异，更好地理解对方，为中美共存的世界出谋划策才是正道。应坚持尼克松总统的理念，学会聆听，建立沟通，以贸易为载体，为世界带来福祉。三任西班牙驻华大使欧亨尼奥·布雷戈拉特认为，只有我们这个时代的两个大国——中国和美国，找到一种和平共处方式，世界和平、世界经济进步和解决共同挑战才有可能。欧洲的作用是为实现这一目标作出贡献。欧洲反对“脱钩”，反对美国遏制中国经济和技术进步的战略。

3.全球化并未结束，正在向新型模式转变

西班牙“与中国对话”项目负责人苏傲古表示，加速分裂、异化及逆全球化和“脱钩”的前景是令人担忧的。琼·麦肯蒂认为，全球化塑造了目前的贸易形式，但保护主义和地缘政治压力等阻碍了全球贸易的稳定性。全球化智库（CCG）创始人兼理事长王辉耀认为，全球化作为人类经济发展必然结果并没有结束。未来的全球化更多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尤其是在数字技术及文明互鉴方面。洛朗·法比尤斯表示，向新世界的过渡伴随着不稳定，但也为国际关系的公正与平衡开辟了新机遇。特别是在中欧美以及印度、巴西和其他国家之间，这种积极的局面意味着某种全球化的终结，却有利于新的全球化。清华大学全球产业研究院副院长赵可金认为，全球化的关键在于去战略化，可以从两方面改善现状：一是发展全球城市，支持全球城市市长以世界眼光推进共同合作，解决全球挑战；二是发扬全球企业家精神，搭建全球企业合作平台，推进企业交流发展。法国企业战略家让-菲利普·雷诺表示，在经济全球化方面，应从全球的角度长远考虑，通过金融调控发展方向，助力全球减贫。中国在这方面作出很多贡献，改革开放以来有8亿多人脱贫。

三、文明交流互鉴是推动中欧关系行稳致远的重要动力

文明因多样而交流，因交流而互鉴，因互鉴而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重要场合提出要推进中外文明交流互鉴，强调让文明交流互鉴成为增进各国人民友谊的桥梁、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动力、维护世界和平的纽带。中欧是东西方文化的重要发祥地，共同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进步。中欧开展文明对话，是和而不同相处之道的典范，为世界提供求同存异的样板。

1.加强人文交流合作，助推文明交流互鉴

杜占元指出，通过文明交流对话和互学互鉴超越地缘算计和暴力纷争，是我们的不懈追求。中国外文局愿与欧洲各界和有识之士持续深入交流，加深理解、扩大共识，强化双边合作、增进人民友谊，共同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智慧力量。洛朗·法比尤斯表示，中法两国将以恢复人文交流盛况来纪念建交60周年。2024年将举办中法文化旅游年，重点关注两国之间的旅游和文化合作。乔治·普罗迪表示，要增加赴华留学生及商务人士数量，使更多人能够聆听、讲述中国故事，广泛开展交流合作。博洛尼亚商学院院长马西莫·贝尔加米表示，意中关系非常紧密，博洛尼亚大学是学界、商界、不同文化之间的桥梁，乐于把学生带到中国，使其更好地了解中国文化、市场和企业，进一步搭建沟通与合作的桥梁。法国国际关系与战略研究院院长巴斯卡尔·博尼法斯表示，体育是跨国界的语言，奥运使我们团结在一起，希望通过体育交流促进世界和平。法国博物馆原总督察阿兰·帕斯奎尔表示，博物馆和展览是文化交流的重要手段，能够有效促进不同文明和民族之间的谅解和理解。太湖世界文化论坛副主席兼秘书长郑传焮表示，交流互鉴体现在历史遗产的传承与保护、文化交流的开放与包容、经贸合作的互通互补以及创新未来的互利互赢。

2.充分发挥智库作用，搭建文明交流对话桥梁

杜占元指出，當今世界并不安宁，局部战争时有发生，人道主义危机令人担忧。智库要坚持维护世界和平的基本价值追求，理性引导民众、发出正义声音，为人类美好未来作出贡献。罗马诺·普罗迪表示，智库间需要交流互鉴，中美欧对话至关重要，交流才能建立起合作，才能够在乌克兰危机、巴以冲突这样困难的时期里共克时艰。林宏宇表示，面对当今世界的挑战，我们必须寻求建立共识，通过协商进行对话，通过平等全面对话增进互信。高大伟表示，智库最重要的是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发起对话、倡议和行动，中欧美智库合作论坛一直秉持一个愿景，即在全球范围内将所有人团结起来，为社会和人类的进步而努力。于运全表示，当前世界充满不确定性，愈发需要思想和智慧引领，提供前瞻性、战略性解决方案。通过智库搭建对话平台，引领各方在经济、政治、文化等多领域展开交流研讨，增进中国与世界更好的沟通具有重要现实意义。本次对话各方都表达了推动中欧战略合作的意愿，希望在未来将共识转化为政策行动，通过知识传播分享等方式在舆论中产生更积极的影响。

四、中欧将坚持绿色可持续发展，共同描绘现代化新愿景

可持续发展是破解当前全球性问题的“金钥匙”，绿色已经成为中欧合作最鲜明的底色。中国倡导的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与欧盟推动欧洲经济共同体转型的理念不谋而合。中欧绿色可持续发展的共同追求，奠定了双方绿色合作的坚实基础，丰富了中欧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内涵，为推进人类现代化进程和全球可持续发展作出重要贡献。

1.构建真正可持续发展的命运共同体

洛朗·法比尤斯表示，为了应对和平与人类生存所面临的挑战，我们需要克服分歧，通过合作实现高质量、和平与可持续发展，努力构建真正可持续发展的命运共同体。中欧美和世界其他各国必须共同采取具体措施，建设一个有韧性、公平、平衡和可持续的世界。傅莹表示，中国与欧洲国家正在拓展绿色消费、绿色能源、科技创新等新兴领域的合作。欧洲作为众多全球积极议题的倡导者和先行者，与中国存在诸多利益契合点，双方有合作诉求，更有合作意愿。于运全表示，中欧在气候变化、清洁能源以及冰雪运动方面都有广阔的合作空间和巨大的潜力。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经济学教授乔治·贝莱蒂尼强调，必须通过政策的手段来保证全球经济能够继续处在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上。徐和建表示，绿色可持续发展是我们共同的追求。北京在推进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和绿色、循环、低碳发展相结合方面的探索为世界作出了贡献。陈雨露表示，绿色金融是实现经济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必然路径。希望通过深化国际交流与合作，积极探索绿色金融新理论、新思想和新经验，为实现全球碳达峰碳中和目标及推动可持续发展贡献卓越力量。

2.推动实现相互包容的全球现代化

王辉耀表示，习近平主席在第三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讲话时提到，中方愿为实现世界各国的现代化而作出不懈努力。中国14亿人的现代化走上正轨，将推动全球现代化进入快车道。未来的全球化是相互包容的，人类天下大同、四海一家的时代一定会到来。让-菲利普·雷诺认为，现代化只有在经济、社会、治理方式、尤其是人的意识和想法等方面都进步的时候，才能实现。中法、中欧应进一步加强各种形式的合作，承担共同的责任，推动世界进步。赵可金表示，欧洲思想文化领域的现代化推动了经济、政治、社会的现代化。面临当前的安全、发展、气候变化等公共问题，中欧美应加强文明对话和经济合作，共同搭建全球性的现代化平台。泽桉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刘及欧认为，过去几十年，全球共享了经济合作带来的现代化成果。现代化进程不可逆转。中歐投资企业在宏观层面上的合作，能够推动实现惠及大多数人的全球现代化趋势。杜占元表示，现在，中国正致力于以高质量发展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这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现代化实践，将为世界各国提供更广阔的市场空间、更重大的合作机遇，使实实在在的合作成果惠及更多国家和人民。

赵丽莎系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国际关系研究中心副研究员；刘颖系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国际关系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

责编：霍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