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科研经费监督管理及其启示

●董齐光

一、引言

科学技术的发展是国家经济、安全和社会进步的重要支撑，而科研经费是科技发展的重要保障。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 （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 作为美国政府资助的独立机构，主要负责资助科学研究和工程技术领域的发展，促进基础科学教育和科学人才的培养。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经费支持主要用于推动基础科学研究、推动科技进步和应用、培养未来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以及增进国际合作等，是美国科技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 与此同时，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重视对科研经费的管理与监督，认为此项工作是保障科学研究合规性和有效性的重要措施，对科学技术的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本文将在介绍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概况的基础上，梳理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科研经费监督组织力量体系与科研经费监督政策法规体系，归纳总结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科研经费监督的工作特点，进而提出对我国科研经费监督的启示。

二、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概况

（一）成立背景与目的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成立于1950 年，是一家由联邦政府资助的独立机构，总部位于华盛顿特区。 该机构成立的目的是为了支持和推进美国的科学研究和工程技术领域的发展， 同时旨在推动基础科学教育、加强科学和技术人才的培养。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使命是通过为大学、研究机构和个人研究人员提供资金支持，促进科学知识的创新和发展。

（二）资助领域与对象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预算规模在美国联邦机构中排名前十。 2024财年，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预算为113.14 亿美元， 相较2023 财年增幅15%。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资助的研究领域广泛，涵盖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工程和教育等多个领域。 其中，自然科学包括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地球科学、天文学和数学等，社会科学包括经济学、心理学、政治学和人类学等， 工程领域则包括材料科学、机械工程、 计算机工程和电子工程等。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资助对象包括大学、研究机构和个人研究人员。 其中，大学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最主要的资助对象，约有70%的资金用于支持大学的研究项目。 研究机构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资助的另一个重要对象，包括国家实验室、非营利组织和私营研究机构等。 此外，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还支持个人研究人员， 资助方式包括研究生奖学金、 博士后研究资助和职业生涯发展计划等。

（三）资助方式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资助方式主要包括项目拨款、合作协议和奖学金等形式。 其中，项目拨款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最主要的资助方式。 项目拨款包括单一PI 项目、团队项目和中心项目等，旨在支持独立的研究项目和小型研究中心，推动基础科学研究和新技术的开发。 合作协议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支持大型研究项目和联合研究计划的主要形式。 奖学金则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为培养未来的科学家和工程师而设立的，主要资助研究生和博士后研究人员。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资助在推动科学研究和技术发展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通过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资金支持，大量的科学研究得以实现，许多重大的科学成果也得以诞生。 例如，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资助的基础研究在计算机科学、互联网、生命科学和物理学等领域做出了重大贡献，推动了许多新技术的发展。 此外，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资助也为未来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提供了广泛的培训和职业发展机会，为美国的科技创新和竞争力注入了新的动力。

三、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科研经费监督力量体系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科研经费监督力量体系分为内部监督力量体系与外部监督力量体系。 内部与外部机构之间相互配合、互相支持， 共同构成了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科研经费监督力量体系， 为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科研经费的管理和使用提供了有效的保障。

（一）内部监督力量体系

1.审计长办公室（Office of Inspector General，简称OIG）。 审计长办公室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内部的一个独立审计和监督部门，主要职责是审查和评估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各项项目和活动，以确保其合规性、有效性和透明度。 审计长办公室密切关注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经费使用情况， 对经费使用进行审计， 并对项目管理和执行过程进行深入审查。 审计长办公室还承担着发现潜在问题、滥用和欺诈行为的责任，旨在预防、发现并查处任何可能危害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利益的行为。 通过调查和分析，OIG 为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提供改进措施和建议， 有助于提高经费使用的效率和效果。 此外，OIG 还为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提供政策和程序咨询服务，以确保经费管理的合规性和有效性。 这意味着OIG 在制定和实施政策时， 会对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提供意见和建议， 确保其政策和程序既符合法律要求， 又能够提高组织的运行效率。

2.预算、财务和奖励管理办公室（Office of Budget, Finance and Award Management，简称BFA）。预算、财务和奖励管理办公室负责管理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预算、 财务和奖励管理事务， 在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科研经费监督工作中，BFA 担任着重要的职能。 具体而言，BFA 通过全程监控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各类经费支出，包括拨款、合同、授信等，确保这些支出符合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相关政策规定， 并保证项目资金使用的透明度和合理性。 此外，BFA 还通过定期的经费报告和分析， 向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高层管理者提供有关经费使用状况的详尽数据， 为科研经费决策提供支持。 在经费审计方面，BFA 也担任着重要的职责， 与审计长办公室（OIG）合作，进行项目经费的审计和评估，确保科研经费使用的合规性和效率性。

3.机构与奖励管理部（Division of Institution and Award Support）。 机构与奖励管理部是预算、 财务和奖励管理办公室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主要职责是支持和维护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在经费管理和合规性方面的良好行为准则， 以确保科研经费得到合理和有效的使用。 为实现这一目标，机构与奖励管理部制定和执行一系列关于经费管理的政策和指南。 这些政策和指南的制定旨在确保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资金在各个领域的科研项目中得到适当的分配和管理。 机构与奖励管理部还积极参与审计过程。 这包括与审计长办公室（Office of Inspector General, OIG）合作，以确保经费的合规使用。 机构与奖励管理部对科研经费的使用进行严格监督， 以发现和解决潜在的滥用和欺诈行为。

4. 主任办公室（Office of the Director）。主任办公室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领导和指导机构，负责确保实现组织的战略目标。 主任办公室下设多个部门， 包括国际科学与工程办公室（OISE）、总法律顾问办公室（OGC）和综合活动办公室（OIA），这些部门在国际合作、法律服务和建议以及跨部门项目协调方面为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整体运作提供了关键支持。 各部门之间通常会进行协同合作，以确保经费监管的合规性和有效性。 国际科学与工程办公室负责推动国际科研合作与交流项目，促进跨国界的科研合作和交流。 总法律顾问办公室为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提供法律服务和建议，处理与经费相关的法律问题，确保合规性和公平性。 综合活动办公室支持和协调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跨部门项目和活动，推动和支持跨部门科研项目的合作与发展。 这些部门共同努力，为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在科研经费监督方面提供全面的支持，确保经费的合规使用和有效管理。

5.各个学部。各个学部（如：数学与物理科学部MPS、地球科学部GEO、生物科学部BIO等） 在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经费监管中担任重要角色。 这些部门负责分配经费、评估项目申请、监督项目进展，以确保科研项目的顺利进行。 虽然这些部门不是专门负责经费监管，但在项目执行过程中，他们需密切关注经费使用情况，确保项目按照规定和计划进行。

（二）外部监督力量体系

1. 美国政府问责局 （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 美国政府问责局作为对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进行外部监督与审计的机构， 致力于确保科研经费的合理分配和使用，进而推动科学研究的健康发展。 在经费监管方面， 美国政府问责局为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提供了宝贵的指导和建议， 帮助其更有效地管理科研经费。 例如，美国政府问责局特别关注那些旨在提高符合条件的美国州和领土竞争研究经费的项目，如“既定竞争研究刺激计划” （Established Program to Stimulate Competitive Research, 简称EPSCoR）。EPSCoR计划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为提高美国各州和领土之间科研竞争力的平衡而设立的一项计划。 虽然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已采取措施改善EPSCoR 计划的管理和报告， 但美国政府问责局的报告指出，仍需应对一些挑战。 这些挑战包括确保经费分配的合理性、 公平性和透明度； 提高参与州和领土之间的协作与竞争力；以及优化与其他联邦机构的合作。 美国政府问责局的报告旨在指出这些挑战，并为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提供改进的建议，以帮助其在经费管理和分配方面做出更明智的决策， 推动美国科学研究和教育事业的健康发展。

2.其他相关机构。 除了美国政府问责局之外，其他相关机构在科研经费监督中的作用同样值得关注。 例如，美国科学与技术政策办公室（OSTP）负责协调联邦政府科学研究政策，并提供对科研经费的政策建议和指导。 通过加强与这些机构的合作与协调，可以提高科研经费管理的全面性和有效性，确保科学研究经费的合理使用，推动科研事业的持续发展。

四、科研经费监督政策法规体系

（一）联邦政府政策法规

美国联邦政府关于科研经费监管的主要政策法规涵盖了诸多领域， 这些法规共同构成了一套完整的法律框架， 旨在确保科研资金的合规使用和有效管理。 这些政策法规涵盖对资金监管、科研诚信、科研伦理、科研安全以及维护知识产权等问题。这些法规相互关联，共同保障科研经费的合理使用。

1.《美国科研经费监管法 （Grants Oversight and New Efficiency Act）》。 该法规是2016 年实施的一项法律（P.L. 114-117），旨在加强联邦政府对科研经费的监管和审计，以提高经费使用效率，减少浪费和滥用。该法案要求联邦政府各部门对其颁发的科研经费进行严格的监管，确保经费用于规定的目的，合理且合规。 法案的重点内容包括对科研经费的管理、评估、审核和监督，要求各政府部门定期进行内部审计， 对其分配的科研经费进行全面评估，确保有效监控。 此外，该法案还要求政府部门定期向国会报告审计结果，以便国会了解科研经费使用情况， 并针对问题采取相应措施。 自实施以来，GONE Act 对科研经费使用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通过对经费使用的严格监管，提高了经费使用的透明度，确保了资金用于真正有价值的科研项目。 同时，减少了科研经费的浪费和滥用现象，提高了整体的科研效率。

2.《联邦资助统一管理要求、 成本原则和审计要求 （Uniform Administrative Requirements, Cost Principles, and Audit Requirements for Federal Awards）》。 该法案在2013 年12 月26 日由白宫签署，自2014 年12 月26 日起生效。法案涵盖科研经费的分配、管理、审计和使用，要求资金使用透明度、预算合理性、经费报告及项目完成情况， 对科研经费进行监管，确保资金的合规使用和有效管理。科研机构和研究人员在申请联邦资助时需提交详细预算和项目目标，按照成本原则使用资金，定期报告项目进展，并接受审计。 此方案提高了经费使用效率和透明度，促使受资助项目更专注于目标和创新。

3.《联邦研究诚信政策 （Federal Policy on Research Misconduct）》。 该政策是一项旨在确保联邦资助的科研活动遵循诚信原则，防止研究造假、篡改和抄袭的政策。 该政策明确定义了不端行为，规定了调查程序和惩罚措施。 其目的是保障科研活动的公正性和可靠性，提高公众对科学研究的信任度，促进科研领域的发展。此政策对科研经费的监管也发挥着重要作用。它规定了研究机构有责任调查可能存在的不端行为，确保诚信。 违反诚信原则的研究者将面临取消资助等严厉处罚，甚至职业生涯受损。 因此，研究者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中必须确保诚信和质量。 虽然这给研究者带来了压力，但是，执行此政策能够有效提高科研活动的质量和可信度， 进而推动科研领域的可持续发展。

（二）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出台的政策法规

1.《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项目提案和奖励管理指南（Proposal & Award Policies & Procedures Guide）》。 该指南由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发布， 阐述了向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申请经费的过程、 项目提案的准备和提交要求以及获得资助后的经费管理和合规性监督。 根据该指南，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同意为项目提供最高特定金额的资金支持， 同时监控项目进展并确保符合适用标准。 受资助方需承诺按照提案开展项目、审慎管理资金，并遵循相关规定。

2.《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授权与管理指南（NSF Award and Administration Guide）》。该指南提供了关于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资助项目管理的政策、程序和指导，确保资金的合理使用和分配。 在科研经费监督方面，该指南涵盖了申请、评审、授权、管理、报告和结束项目等各个方面。 这些规定有助于确保资金的透明度、合规性和有效利用。 该指南规范了提案提交的要求，明确了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评审过程， 要求资助接受者遵循适用的联邦法律、法规和政策。 同时，该指南为项目报告提供了详细的指导，包括进度报告、财务报告和终止报告等。 该指南还为项目结束提供了指导，并在必要时规定了如何追究资助接受者的责任，以确保项目按照要求完成，或对未完成项目的资助接受者采取适当措施，确保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资助的项目得到合理、透明和有效的管理。

五、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科研经费监督的特点

（一）政策法规体系健全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遵循一套完善的政策法规体系， 确保科研经费分配的合理性、公平性和有效性。 这一体系涵盖了一系列政策、法规和指南，旨在确保所有与科研经费相关的活动都得到了充分的监管。 从政策制定到实施，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不断努力改进和完善政策法规体系，以便更好地满足科学界和广泛利益相关者的需求。 此外，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还积极参与国际合作，与其他国家的科研基金组织分享经验和最佳实践，以确保其政策法规体系与全球最高标准保持一致。

（二）内部监督与外部监督相结合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强调外部审计和内部审查的有机结合。 对于外部审计，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与独立的审计机构合作，定期对其经费管理和项目实施进行审查，以确保合规性和有效性。外部审计还可以发现潜在的问题和风险，帮助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及时采取措施进行改进。内部审查则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自我监督和改进的重要手段。 通过内部审查，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可以发现组织内部存在的问题，诸如政策执行不到位、管理流程不畅等，并采取相应措施予以整改。此外，内部审查还有助于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持续优化经费管理制度，提高管理效率和资源利用率。

（三）科研经费全过程监管

从项目申请、评审到经费分配、项目执行和成果评估，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都进行全面的监督和管理。 在项目申请阶段，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对申请者的资格、提案内容和预算进行严格审查。 评审过程采用同行评议制度，由独立专家团队对项目进行评估。在经费分配阶段，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根据评审结果，对项目进行优先排序，确保经费分配的公平性和有效性。 项目执行过程中，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密切关注项目进展， 并与项目负责人保持沟通，提供必要的支持。项目完成后，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对项目成果进行评估，以确保项目目标的实现和资金的合理使用。

（四）定期信息报告与公开

科研项目需要定期向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提交进度报告，并通过公开途径披露相关信息， 以保证公众对科研经费使用情况的知情权。这些报告包括项目的目标、进展、预期成果和实际支出等方面的信息，使得公众、政府和其他利益相关者可以对项目进行全面了解。此外，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还通过其官方网站发布年度报告、预算和绩效信息等，以增强透明度和问责制。

（五）监督结果运用与处理

在监督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和不规范行为，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将采取切实有效的整改措施，以确保研究经费的合规使用。 在整改和处理过程中，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坚决贯彻公平、公正和透明的原则，充分保障所有参与者的权益。 针对监督发现的问题，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会实施一系列措施进行处理。对于存在一般问题的项目， 项目负责人可能会收到警告，要求他们立即纠正不规范行为。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还会要求项目负责人提交整改计划， 以便系统地解决监督发现的问题。 项目负责人在完成整改措施后，需要向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报告整改结果。 对于存在严重问题的项目，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可能会暂停或撤销资助。 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项目负责人未能有效整改问题， 或问题对项目实施和经费使用产生重大影响时。

六、对我国科研经费监督的启示建议

（一）强化监管体系建设

借鉴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内部监管体系，建议我国加强内部监管，完善各部门职责，提高监管效率。具体措施包括明确各部门间的协作与沟通机制，加强内部培训，提高工作人员的业务水平， 以确保监管工作的高效开展。同时，应注重监管指标的设定与调整，以适应科研领域的发展变化。 学习美国政府问责局等外部监管机构的经验， 加强我国科研经费的外部监管，确保经费使用的合规性。具体措施包括引入第三方审计机构，增加审计频率，强化与内部监管的协同作用， 形成内外监管相互促进的格局。

（二）完善政策法规体系

根据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相关政策法规， 建议我国进一步完善科研经费监管的政策法规体系，明确各级政府和部门的职责。这包括对现有政策法规进行梳理， 修订不完善的条款，加强对新兴科研领域的政策制定，以适应科研事业的发展需要。同时，要加强政策法规的宣传和普及， 提高科研人员对政策法规的认知度和遵循度。

（三）优化监管流程与方法手段

参考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审计流程，简化审批手续，缩短审批时间，增强审计手段的科学性和规范性， 以提高审计的准确性和公正性。 此外，要积极引入现代信息技术，如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提高监管和审计的自动化水平，减轻人工负担。

（四）强化监管结果运用与处理

按照公平、公正和透明的原则，充分运用经费监督手段， 分级分类开展好结果运用与处理。对于存在一般问题的项目，可以给予项目负责人警告， 并要求他们立即纠正不规范行为。对于问题较为严重的项目，要求项目负责人提交整改计划， 系统性解决监督发现的问题， 并在整改完成后向监管部门报告整改结果。 此外，加强继续跟踪督促，在整改措施执行过程中，监管部门要持续跟踪项目进展，确保整改计划的有效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