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符号学视阈下中国体育新闻娱乐化现象研究——以改革开放40 年为研究中心

王康锋 张祎诺

1.广西民族师范学院体育学院，广西 崇左 532200；

2.广西民族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广西 崇左 532200；

3.云南体育运动职业技术学院，云南 昆明 650228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体育在发展中不断取得进步，中国体育新闻的传播方式也在不断演化发展。体育新闻中的传播符号也逐渐被大众所熟知，与此同时，体育新闻娱乐化现象也越来越明显。但在体育新闻娱乐化探索的过程中难免会产生一些负面声音，某些体育媒体对新闻报道过度娱乐化，真实性难以得到有效还原，运动员私生活爆料及八卦信息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1]。体育新闻娱乐化在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降低媒体公信力、影响受众价值观、造成审美低俗化等现象。因此，要在研究过程中采取多样化的探索模式，结合体育新闻传播符号的发展历程对体育新闻娱乐化现象中产生的负面效果进行深入探析，提出相应的解决措施，为体育新闻的发展助力，促进体育新闻健康发展。

1 改革开放以来体育新闻传播符号的构建

符号作为信息的外在形式或物质载体，是表达和传播中不可缺少的一种基本要素。符号可以分为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两大类，语言是人类创造的一种最完善的符号体系，语言符号是“声”和“义”的结合体。非语言符号主要包括语言的衍生符（如，语速、声音频率、文字的书写状况等）、体态符号（姿势、动作、体态等）、物化符号（人类社会的制造物）等。[2]体育新闻中的传播符号在改革开放后出现，其演变过程大致分为蹒跚起步阶段、初步发展阶段、跨步发展阶段、飞速发展阶段及多元发展阶段等。

1.1 蹒跚起步阶段（1978-1980 年）

新媒体与新传播方式的崛起在当时还未涉及到体育新闻领域，在20 世纪80 年代初发展较为缓慢。在当时的体育新闻传播中，人们大多依赖声音符号或文字语言符号来获取体育资讯，了解当下的体育新闻。因此，传播符号的发展在当时刚刚起步，还不甚完整。

1.2 初步发展阶段（1981-1992 年）

1979 年，国际奥委会重新承认了中国在国际奥委会的合法地位。这为20 世纪80 年代及90 年代初中国体育的发展提供助力，也为体育新闻注入了加速剂。并且随着社会的进步以及科学技术的发展，电视逐渐出现在各家各户，收音机也变得更加普及，当时体育新闻中的传播符号主要包括语音符号中的播音语音、现场解说以及屏幕文字。在20 世纪80 年代末90 年代初，一系列体育刊物不断涌现，体育新闻的传播符号也因此得到发展，在编写刊物时随着内容的丰富，图表符号、新闻照片符号等也渐渐出现在大众视野。体育新闻中传播符号的构建也进入了初步发展阶段。

1.3 跨步发展阶段（1992-2000 年）

受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推动，新时期体育新闻的发展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在这一时期，语言符号的发展尤为明显，以奥运会为例：1992 年，巴塞罗那奥运会口号为“Friends for life”“永远的朋友”；1996 年，亚特兰大奥运会口号为“The celebration of the century”“世纪庆典”。这些语言符号的出现让大众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体育新闻上。传播符号的发展也受此影响，逐渐出现了器械、设施、建筑等一系列全新的物体语言符号，传播符号进入了跨步发展阶段。

1.4 飞速发展阶段（2001-2008 年）

传统社会的体育文化传播主要依靠口头、文本等语言符号。随着社会交流的日渐频繁，体育文化的传播范围不断由对内传播向对外传播扩大。不同国家和地区有着不同的语言、语义和语法，就目前来看，世界上已经查明的语言就有5000 余种，语言符号已经难以满足当前丰富的体育文化传播需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非语言符号更容易跨越不同地域的文化间隔，形成可供世界人民理解的共同“语言”[3]。2008 年，北京奥运会开幕仪式就是中华民族为世界准备的一场视觉盛宴，其中包含了语言、图形、仪式等多种体育新闻传播符号，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由2008 年北京奥运会可以窥见体育新闻中传播符号的构建在21 世纪初就进入了飞速发展阶段。

1.5 多元发展阶段（2008 年至今）

2010 年开始，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体育新闻的报道模式也越来越丰富。央视直播、线上观看、实时解说……，数字媒体的兴起为体育新闻的传播提供助力。互联网的发展带来的不仅是信息的快速传递，与此同时还伴随体态语言符号的兴起，所谓体态语言符号就是包括运动员及裁判员的动作、姿势、手势、表情等一系列表现的新兴传播符号。体育信息依靠体态语言符号为媒介将体育信息传递到观众手中。由此可见，在互联网高速发展的大环境下，传播符号迈入了多元化发展阶段。

2 传播符号学视阈下体育新闻娱乐化的嬗变

2.1 初步发展阶段（1978-1993 年）

改革开放之初，生产力水平还不高，人们很少关注体育新闻，又因为传播符号发展得不健全，当时的体育新闻传播借助收音机、广播等播音设备，传播符号也只有简单的声音符号，体育新闻的传播靠的是人们的口口相传，体育新闻基本不存在娱乐化现象。20 世纪90年代初，电视行业开始发展，传播符号也逐渐发展出语音符号、新闻照片符号等，人们在闲暇之余愿意在电视机中关注体育新闻。1992 年后，体育新闻得到了较大发展，体育新闻娱乐化现象逐渐出现。

2.2 接续发展阶段（1994-2010 年）

1994 年，中国正式接入互联网，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使得人们能够更加便利地从网络上获取自己所需要的信息，网络的发展促使人们思想进一步解放，社会也因为互联网事业的飞速进步而跨步向前，科学技术的发展促使社会向前发展。随着我国迈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大众体育消费需求日渐旺盛，人们对休闲娱乐的追求成为影响大众体育消费的核心要素[4]。体育新闻也得益于互联网的发展，衍生出图表、符号、物体语言等全新的传播符号，体育新闻娱乐化现象因此得到了初步发展，大众情绪得到了合理释放与宣泄。

2.3 多元发展阶段（2011 年至今）

社会在不断进步，科学技术的发展促进了现代新闻传播方式的革新，报纸、书刊、广播、电视、互联网等一系列传播手段日新月异，在这一时期也出现了仪式符号、体态语言符号等全新的传播符号，传播符号的更新迭代使大众对体育新闻的了解越来越深刻，并且人们的心理压力随着社会的进步与日俱增，在高速运转中，人们迫切想要得到一些能够缓解压力的途径与方式，对于体育新闻娱乐化的诉求也就越来越强烈。体育回归本位即为娱乐，体育最初就是为了让人们放松身心而出现，而体育新闻娱乐化只是将原本严肃的竞技与比赛变得更加有趣，满足大众的诉求，体育新闻娱乐化现象在21 世纪前十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因此，体育新闻在遵守规则的范围之内进行新一轮娱乐化的探索也未尝不可，这样不仅可以带动体育产业的发展，还能够吸引更多的受众。

3 体育新闻娱乐化现象的发展趋势

“当前体育传播正呈现出后现代文化特征，表现为叙述策略的后现代性、审视视角的后现代性以及意义空间的后现代性。”[5]传播符号的不断革新为体育新闻娱乐化现象的持续发展提供动力，体育新闻的报道从赛事逐渐扩展到与比赛相关的人、事、物，增强了体育新闻的吸引力，但与此同时也促使题材的改变，这给体育新闻的健康发展带来一系列的问题。

3.1 体育新闻娱乐化存在的负面效应

3.1.1 降低媒体公信力

媒体的公信力是新闻媒体本身所具有的一种被社会公众所信赖的内在力量，其衡量标尺是媒体自身内在品质和外在形象在社会公众心目中所占据的位置[6]。体育新闻中的传播符号历经数十年的发展，逐渐形成自身独有的体系，传播符号的多样化影响传播范围及传播速度，极大地促进了体育新闻娱乐化现象的发展。体育新闻娱乐化会为媒体带来新闻点，提高收视率或者购买率，但也有可能会导致报道内容失衡，过于追求体育新闻娱乐化，而不去关注体育新闻自身所存在的价值与相关问题，娱乐篇幅过于冗长会使大众无法真实了解新闻原本所应报道的真实内容，甚至会导致体育新闻报道的失真。体育新闻的报道不能让大众了解到真实的体育赛事，甚至一些由体育运动衍生而来的综艺节目过度追求娱乐化会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

3.1.2 影响受众价值观

体育产业化的快速发展，使得体育新闻报道行业的竞争与日俱增，越来越多资本的加入使体育新闻娱乐化中出现了一些低俗化的内容。又随着传播符号的扩展向外传递，长期低俗化严重影响了受众的价值观与人生观。在最近几年的体育新闻报道中，有个别媒体人置职业道德于不顾，强调的不再是体育竞技的发展或者体育事业的进步，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体育明星的相关八卦新闻上，更有甚者，有些媒体会恶意捏造一些不实的事件来吸引受众。媒体在对新闻进行报道时如果追求经济效益的最大化，极有可能导致新闻本身的低俗化，影响受众的价值观。

3.1.3 侵犯当事人利益

体育新闻的报道应该着重于赛事的播报以及运动员成绩的进步，体态语言符号以及非语言符号的出现使各类大型体育赛事在近几年受到的关注越来越多，体育新闻在近几年所占比重越来越大，受到的关注越来越多，但有关运动员的不实消息为当事人带来了极大的不便，甚至会影响当事人的心态，从而影响比赛成绩。从李宁到郎平，从刘翔到傅园慧，从陈梦到朱易，这些运动员都曾是媒体过度追求体育新闻娱乐化的受影响者，某些娱乐化的体育新闻给他们带来消极的社会影响严重侵犯了当事人的权益。

3.2 对体育新闻娱乐化健康发展的规范引导

3.2.1 打造中国特色体育符号

我国体育文化传播要高度重视创新设计中国特色体育符号。在众多体育赛事中，各个国家在一定程度上都会拥有属于自己文化的体育传播符号，在这一方面，我国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在体育传播符号的建构与发展上，仍需进一步完善与发展，要充分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体育新闻传播融合到一起，在体育新闻传播过程中合理融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打造具有中国特色的体育传播符号。在西方相关成功案例的引导下，坚定文化自信，充分考虑当代文化发展趋势以及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程度，依托现代科学技术以及优秀传统文化促使现代体育新闻传播符号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在体育新闻的传播过程中，我们有底蕴深厚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为后盾，可以从不同角度入手，向不同的方向发展。2008 年，北京夏季奥运会以及2022 年北京冬季奥运会在一定程度上都践行了这一观点，福娃和冰墩墩相关的图形符号以及各种解说金句带起的语言符号风潮，都给人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将新闻传播符号与本土文化环境相结合，使其能获得更好地发展是打造中国特色体育符号不可或缺的环节。因此，要在促进体育新闻娱乐化健康发展的同时打造中国特色体育符号，在体育新闻传播的过程中进行本土转化与进步。

3.2.2 提升传播受众及媒体素质

在新闻的传播过程中最重要的并不是传播学中信息的发送者，而更多的倾向于信息的接收者。因此，要促进体育新闻娱乐化健康发展，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就是提高传播主体的道德修养。体育新闻受众的道德修养影响其对体育信息的处理与批判，甚至对社会的发展造成一定的影响。体育新闻健康发展不仅需要政府的管控、媒体的自律，更需要受众本身的重视，新闻受众本身素质与道德修养的提高对于体育新闻娱乐化的健康发展意义重大。在提高受众素质修养的过程中，青少年的道德培育与引导是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青少年处于认知发育尚未成熟的阶段,需要更加深入地引导其形成正确的价值观，确保其在新闻传播过程中承担积极的社会责任。除此之外，传播方式的转变促进了新媒体的出现与发展，为新闻传播带来了新的机遇与发展方式，但与此同时也给新闻媒体行业带来了新的刺激与挑战，必须首先明确体育新闻从业者在新闻采集、生产、传播过程中应持有的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引导他们遵守新闻道德、承担社会责任、履行社会义务、弘扬社会正能量，不断提高职业素养[7]。新闻报道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媒体从业人员加强自律，提高自身素养，培养良好的道德品德、职业操守是实现新闻媒体自律的重要一环。各大传播媒体在其中也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媒体要以创新、创造、创意作为发展方向，在进行新闻传播的同时承担应有的社会责任。行业自律需要的是制度的约束，体育新闻的报道追求的不仅是经济性与娱乐性，更重要的是内容的真实性，在体育赛事中深入挖掘赛场上的信息，但要注意提高自己的职业素养。体育新闻肩负着弘扬体育精神，传播正能量，营造积极氛围的责任。因此要在新闻报道中进行适度的娱乐化处理，探寻体育新闻的原有价值，找到体育新闻的内涵所在，保证传递给大众的不是过度异化的新闻。

3.2.3 完善传播符号管控制度

完善传播符号管控制度，建立健全相关法律、法规才能保证体育新闻环境得到净化，使体育新闻向着正确的娱乐化方向发展。政府在体育新闻发展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在体育新闻娱乐化发展过程中，政府要及时对传播符号的发展进行纠错引导，完善相关管理制度，体育产业化在某些方面是提倡的，但如果超出了正常发展范畴，政府就要采取相关措施对其进行强制化处理。一要建立完善监督举报制度；二要制定相关管理条例、法律法规；三要鼓励体育新闻的娱乐化发展，但在鼓励的同时也要保证体育新闻娱乐化的正常化发展，完善相关的管理制度，保证体育新闻传播的正确导向；四要加强对体育新闻中所出现传播符号的筛选，保证传播符号使用的可行性、可靠性。

4 结语

体育新闻的健康发展，传播符号的发展至关重要，并且其发展依靠的不仅仅是时代与科技的进步，更重要的是进行内部整合与发展，大力促进传播符号的更新与拓展，推动体育新闻娱乐化向好发展。但在体育新闻娱乐化的过程中要注意在相应的制度内运行，不能偏离体育新闻原本的发展初心，要在政府对体育新闻进行管控的同时营造良好的内部生长环境，为体育新闻的发展提供可行性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