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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信息载体到真实生活的延展:探索媒介角色的转换
——以手机媒体平台的使用为例

2024-03-22张云舒

新闻传播 2024年2期
关键词:媒介受众数字化

张云舒

(洛阳师范学院 河南 471000)

关于媒介角色的探索和认知始终围绕着技术革新和受众参与的主题。在互联网和信息技术不断发展演进的今天,媒介的角色逐渐从信息载体和传播工具转换为受众数字化生活延伸过程中的真实生活考量。传统的媒介定义发生了革命性的改变。媒介定义的重塑和受众群体的意义构建正是动力得以催化的先决条件。追溯现状的根源——媒介的定义如何重塑?受众群体的能动性参与如何演绎?它们又是如何一步步推进媒介角色的转换?这些问题将成为本研究的核心。

一、被定义的信息载体:从媒介技术到媒介系统

(一)何为媒介?何为媒介技术

提到媒介,人们总是会联想到技术。媒介和技术的词汇复合使得媒介天然地拥有“载体”“手段”“工具”等意义。传播活动中处于核心地位的媒介往往是传递信息、用以沟通和交流的工具的代名词。媒介可以是互联网出现前的广播、电话和报纸,可以是互联网出现后的手机媒体平台以及诸多MCN等媒介产品。在拉斯韦尔的5 W传播模式中,它是讯息通过的渠道;在香农—韦弗模式中,它是发射器和接收器。

在不同的传播符号之间,它是用以传播或扩大特定符号的物质载体;以不同的形式为框架,在不同的传播系统中演绎独特的传播范式。[1]而实体性、中介性、负载性、还原性以及扩张性作为媒介的五个本质特征从传播活动的不同层面诠释了媒介的意义和角色构建。媒介是具体的、真实的、有形的物质载体,而互联网媒介、手机媒体媒介则需要依赖设备来进行传输。

媒介在人类生活中一直以传播手段和信息载体自居。而媒介技术则是传播实践中目的实现的手段。同时,媒介角色也不断地被构建。

(二)理论中的“媒介角色”

在媒介和媒介技术理论的不断完善过程中,出现了关于技术的道德观论调以及技术与社会关系相互作用的强调。技术与社会的互动越多,技术之于社会的作用就越凸显,从而引发了研究者们为“技术”增添了一定的“道德色彩”——“技术善论”“技术恶论”“技术中立论”,媒介角色也因此伴随着“技术善恶”多出了一些“立场”元素。互联网出现后,媒介技术与社会的相互关系成为了受众群体对于媒介角色的再一次定义——技术决定论和社会决定论将媒介角色置于主动和被动的二元对立传播体系中。在“技术”自身的逻辑发展体系中,它在人类生产实践后,形成了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气候——在享受技术红利的同时,人类又处处受限。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态度强调了处于主动且强势地位的媒介角色。而社会决定论则淡化了媒介角色的引导力,在强调人类受众的特定价值的同时,肯定伦理、政治以及文化价值的作用。这无疑是平衡技术决定论中媒介的强势角色最好的理论力量。

根据传播学者麦克卢汉提出的“媒介即讯息”理论,我们得知媒介在某种程度上是人类感觉和感官的扩展和延伸,换句话说,媒介扮演了人类器官的角色。人类在媒介的作用下延伸了对环境的感知和体验,这也正是今天我们所关心的媒介角色转换的研究问题的前提。

(三)角色转换的事实:单一载体向多维度系统的转变

时代的转变使得媒介为人们带来了数字化生活体验。一方面,生活的便利和社交方面的情感沟通可通过手机端的互联网+数字化生活的媒体平台体系架构得以实现;另一方面,社会结构的运行也随着媒介系统的网络时空建构发生了革新性的改变,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便利化和网络化。办公、聊天、购物、娱乐等一系列多维度的媒体平台营造了一个较为全面的媒介系统即新“社会社区”。媒介的信息载体身份从而演化成人们真实生活的延展。

二、受众的重塑:从受众到用户的转变

(一)“沉默”的受众群体

在学者郭庆光看来,受众(audience)除了指传播活动的对象亦或是受传者,还可以是会场的听众,戏剧表演、体育比赛的观众,报纸刊物的读者,广播电视的收视者等。[2]在早期的传播学研究中,“受众”是一个经常被忽视的研究选题,它是“魔弹论”的皮下注射对象,是“沉默的螺旋”理论中沉默的大多数,是“议程设置”的构建里被牺牲的意见群体。在“有限效果论”和“说服性效果研究”的博弈中,它是忽轻忽重的秤砣。

在美国学者大卫•克罗图和威廉•霍伊尼斯看来,“受众”是一个不太幸运的术语。它使得学者们想到了一群被动的接受者以及每天对媒介产品的过度接触。[3]其实,受众也有自己的智慧和自主权,这来源于人类对于理解自然和拥抱自然的能动性——通过对媒介产品的阐释;通过受众群体对媒介的角色构建以及通过人们集体的政治活动等。

(二)转变:从消极的受众到积极的用户

从经验学派的“魔弹论”中处于绝对被动地位、分散的、匿名的受众,到批判学派视角下法兰克福学派和传政经学派忽视受众的主动性,再到文化研究学派视角下承认受众具有一定的能动性,例如霍尔的三种解码模式、菲斯克的游牧式民族以及亨利•詹金斯的“文本盗猎”观点。

受众的能动性在时代的演进中被一点一点发展——近年来,互联网的出现使得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出现了分化,社会多样化趋势明显。媒介资源的分化作为社会分化的实践之一促使了社会结构具有多样性,是多元利益的复合体。在大众传播活动中,受众并非全然的被动接收者,他们在媒介感知、内容选取、认识和理解上有着一种自主性和能动性。这使得互联网中的用户呈现出小众化、碎片化的趋势。随之而来的情感性需求和精准化专业化的媒体平台服务也成了积极用户生态中的一部分。

(三)积极的用户:手机媒体平台的能动性使用

在对媒介作出认知和解释的过程中,受众已然进行了积极的媒介意义建构了。对文本作出的理解和相应的反馈本就是媒介文本传播过程中极为重要的一环节。在社会媒体语境中,不断地与媒介联系和互动,这样的联系和互动将伴随着受众的使用频率和使用习惯延伸成为真实生活的一部分。

人们在手机上浏览新闻、观看电影、和好友聊天等行为无不深深地与媒介联系在了一起。具体到使用的细节——以手机微信社交媒体平台为例:2020年6月17日,微信更新上线了“拍一拍”功能,此功能可以使得用户在群聊和个人对话中提醒对方。当用户双击对方的头像后,便可以看到对方头像出现震动,手机有震动反馈,群聊中则文字显示“你拍了拍×××”。同时,双击用户自己的头像也会显示“你拍了拍自己”的提示。

这一款互动功能在现实的运用中延伸了更多促进用户间交流的事实。有些用户用诙谐风趣的内容作为自己的“拍一拍”后缀,例如“我拍了拍×××的小脑袋说:真聪明哇”;有用户以此功能作为勉励自己认真生活的例子:“我拍了拍×××的肩膀说继续努力”“我拍了拍×××的清华录取通知书”“我拍了拍×××问什么时候读完书”;在特定的圈层交流中,更有以集体回忆中的“梗”作为后缀的,比如在一个粉丝交流群里,会经常看到“×××拍了拍×××(某明星)的好朋友”,再比如在班级群里,出现“×××拍了拍×××的书包,说以后别迟到了”的文字显示。“拍一拍”作为一项简单的网络化互动行为,其后缀的丰富性为其增添了多样的意味。不同的后缀则从内容上表达了不同用户的网络社交的自我设定。或严肃或跳脱,或偏向娱乐,或偏向真实生活的延展。

因为有趣的“拍一拍”后缀,更多促进性的情感交流在微信对话框里变得活跃起来,多年不聊天的老同学或可因为“拍一拍”的互动而进行重新的认知和交往——“拍一拍”是用户与用户间增强联系纽带的催化剂,它使得用户与用户间的互动生态不再停留在文字输入与语音通话交流。面对在技术的加持下,能动性地不断与媒介产生互动和联系的受众俨然成为了积极的用户。

三、媒介角色的转换:从信息载体转向真实生活的延展

社会生态运行的节奏和轨迹无疑为媒介发展带来了新转型机会和挑战,媒介技术也在不断地随着受众的积极参与进行赋权并创新多元化的服务平台和体验延伸。单一的信息载体延展出多维的媒介信息系统,在科技和应用的提升与推广中,真实生活的考量成为了媒介系统的另一代名词。

数字化生活和数字化社区无疑是媒介延展真实生活的最佳例证,也是科技红利和用户追逐幸福生活的有效保证。“智慧出行”的提出为有效地避免城市交通拥堵、公共交通用户体验差的现状提供了一条新出路。将定位仪器安装在公交车、货车以及出租车内,通过采集定位它们的地理位置信息,借助移动通信网络传输到相应的手机云服务平台。云服务平台根据城市交通道路系统数据的分析来进行分配标识,并以快速准确的效率计算出每条道路的实时路况。

智能居家服务的媒介系统创建也为媒体用户生活带来了不一样的优质生活体验——在安装了监控终端、智能控制网关、传感互联终端的基础上可实现对家庭场域的实时监控、家用电器的一系列智能化控制等。换句话说,用户可以实现不在家中,仅凭手机的媒体服务平台便可以远程监控家庭场域、控制家用电器。[4]

在不同的情境下,通过数字化云服务平台与移动网络的交互,用户的手机APP便可以实现方便有效的智慧居家服务。

学者尼古拉•尼葛洛庞蒂指出:“数字化生存是指人们在数字化的生存活动空间里,运用数字技术(信息技术)顺利地进行信息传播、学习、工作等活动的过程。”[5]在网络空间里,社交媒体平台演化出一种新型用于办公交流的形式——腾讯会议APP、钉钉APP等用于工作的手机媒体越来越多地被用于网络远程办公。开展会议、探讨工作计划、提交工作报告等等数字化的办公生活节省了奔赴公司路程的人力物力。媒介角色的转换离不开数字化、网络化技术孵化出的新型媒介系统,真实生活的延展实践证明了媒介角色的可转换性。

四、反思与展望

(一)娱乐化网络生态的后遗症

在距离尼尔•波兹曼出版《娱乐至死》已经过去四十多年的今天,面对数字化生活中的“荧屏体验”,无论是曾经的受众还是如今的用户,都或多或少地不可避免地经历着“信息茧房”“算法技术”“回音室”等理论在一定程度上的阉割。

娱乐化网络生态也随着数字化生活的建立演化成数字空间的诸多风险——在数字化生存中,由于智能手机的“现场缺席”即用户只能依附手机上的人设和状态进行沟通和交流,衍生出互动交流中的陌生共情力使得人际关系在数字化系统的扩散中变成了“一种陌生的熟悉联系”。与此同时,时空压缩成为了手机媒体用户忽视的现实。在网络社区生态中,时空很容易被碎片化的信息流压缩,不必要的冗余媒介的使用中悄然萌发和传播。时空秩序的被瓦解也为用户的生活带来了一定的困扰——随机跳跃出来的信息和推送将搏走用户的关注,继而在一定程度上打乱了本要进行的网络化活动。

(二)做合格的数字化公民

提升用户的数字化素养和技能,培养合格的数字化公民俨然成为了媒介系统难辞其咎的分内事。优化媒介系统布局,保障每一位数字用户的时空权利,在技术建构的基础上保证数字权利与算法权利的平等性,重新建立起用户与媒介间的信任。[6]真正实现个体生活和数字化生活的融合。扮演好真实生活延展的新角色。

这其中不仅包含着媒介系统自身的改善,也存在着社会治理的赋能,更有用户自身在面对数字化生活、媒介新角色时能够准确地进行自我定位和及时调整。

结语

回顾媒介的发展,不由得感叹人类在追逐美好生活路上每一次的辛勤付出,从信息载体到真实生活的延展的角度出发,智能的媒体平台网络生态未来必将承担起更精准更多元的角色转换。媒介角色的本质是媒介的独有特征决定的,其角色转换的必然性承载着时代迁移背景下科学技术的发达以及受众到用户的变迁。从生活的数字化再到思维的赛博朋克化,触控时代不过是历史洪流中人类生活方式更新迭代的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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