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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公共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影响
——基于共同富裕目标的研究

2024-03-15耿玉极艾麦提江阿布都哈力克程金月

统计理论与实践 2024年2期
关键词:基础设施融合农村

耿玉极 艾麦提江·阿布都哈力克 程金月

(新疆财经大学经济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2)

一、引言

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国家的根本原则,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是全体中华儿女的共同期盼。然而区域发展不平衡、城乡收入差距较大以及农村产业现代化进程缓慢等诸多问题阻碍了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要促进共同富裕,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要实现共同富裕必须实施乡村振兴,产业兴旺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基础。

2022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要将“持续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作为“聚焦产业促进乡村发展”的首要任务。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再次强调要“支持国家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示范园建设”。这是继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后第八次聚焦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农村产业融合发展不仅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强有力手段,更是“三农”工作的重要抓手、现代化农村建设的基石以及乡村振兴的着力点。在推动产业融合发展的过程中,国家的财政支持必不可少。近年来,国家加大了农村建设力度,2021年,国家财政用于农业的支出高达7363.9亿元,农村发展面临重大机遇。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统筹乡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布局,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当下公共投资仍存在诸多问题,其中中央在农村公共投资所占比重仍需进一步提高(罗翔和金贵,2022)[1]。随着农村公共投资的增强,其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将产生怎样的影响?有怎样的作用机理?在不同区域或不同类别的公共投资上,是否具有一定的区域异质性或用途异质性?厘清上述问题对促进产业融合发展乃至实现共同富裕目标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及理论意义。

基于此,在共同富裕目标下,利用中国除港澳台和西藏外的30个省(区、市)的农村地区面板数据进行研究,从不同维度探究农村公共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影响,分析二者的关系并提出针对性的对策启示,以期为打破城乡二元化结构,促进农村农业现代化发展,为实现乡村振兴乃至共同富裕提供理论支撑和实证经验。

二、文献综述

乡村振兴既是共同富裕的必然要求,也是实现共同富裕的难点,在共同富裕目标下推动乡村振兴需要全面深化改革(黄承伟,2021)[2]。产业振兴作为乡村振兴的第一要务,是乡村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撑(赵培和郭俊华,2022)[3]。农村产业融合作为产业扶贫、产业振兴的必然选择,逐渐成为研究的焦点。梳理产业融合相关文献,最早由日本学者Rosenberg(1963)[4]提出“六次产业化”的概念——农业的“六次产业化”是农村地区第一、第二和第三产业有机整合的过程。这与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概念不谋而合。而后,基于生产要素的跨界流动、利益关系相互交错联结的新兴产业的发展新趋向以及生产、流通、分配三大领域的动态演进(肖婧文和冯梦黎,2020)[5],产业融合的内涵由最初的产业间技术关联逐渐延伸到产品、市场和产业关联。目前我国农村产业融合的整体层次和水平还不高,对农民富裕的促进作用发挥的还不够充分(涂圣伟,2022)[6]。

农村公共投资作为影响产业融合发展的重要因素,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现有研究文献表明加大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及补齐公共服务短板有助于解决乡村振兴战略中制约共同富裕目标实现的主要问题(刘明月和汪三贵,2022)[7]。农村公共投资可促进农业、农村经济增长,提高农民收入和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是激发农村内生动力、对接城市外生助力的路径(徐志文和王礼力等,2016)[8],同时促进产业的集聚发展(何青容,2017)[9]。农村公共投资能否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是本文关注的焦点。梳理文献可发现,已有学者注意到农村公共投资对产业融合的影响,如在研究农村产业融合的增收减贫效应时,将教育投资作为调节变量加入研究(彭影,2022)[10]。部分学者认为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手段之一是采取政府资助、购买、奖励等多种鼓励方式,支持龙头企业、行业协会、科研机构等为农村产业融合提供公共服务(汪恭礼,2018)[11]。相比城市而言,农村的基础设施建设较为落后,导致现阶段农村发展动力不足,难以为农村发展提供持续不断的后备力量(胡嘉慧和周笑梅,2022)[12],限制了产业的融合发展。我国农村产业融合发展面临的基础设施环境和融资环境有待优化(陈奇琦,2023)[13]。在产业融合过程中,特别是在基础设施建设、农业技术供给、基层治理领域,要更加重视“有为”政府的建设。财政拨款的多寡会直接对农村农业发展产生影响,如农业相关项目的开展、人才技术的引进和相关部门的产出等(胡玉凤和丁友强,2019)[14]。农村产业融合受地理区位、基础设施、环境水平、村俗文化等因素影响,而且产业融合很大程度上是一个自发过程(郭晓杰,2014)[15]。

综上所述,已有大量学者在农村公共投资与农村产业融合领域进行研究,并取得较为丰硕的成果。已有学者关注到农村产业融合与农村公共投资的因果及影响关系,但在农村公共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的影响方面缺乏系统性研究。因此,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主要在于:第一,较为系统地探析农村公共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的影响,并探讨二者之间的影响机理。第二,使用理论与实证相结合的方法验证了农村公共投资能够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且其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影响是非线性的。此外,本文还对二者的影响关系进行了区域异质及用途异质性分析。

三、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农村公共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影响的传导机制

农村公共投资可以直接优化投资环境,吸引相关产业的投资,为产业融合提供基础。农村公共投资由政府主导,政府的公信力决定其具有一定的引导和促进作用,能够吸引外资企业及民营企业投资,进一步优化投资环境。同时,公共投资会伴随一定的政策扶持,进一步刺激外商投资并鼓励民营企业加入,带动民间资本向相关产业流动,充分发挥公共投资的引领效应,彰显其作为公共品所具有的正外部性。

公共基础设施投资方面:第一,农村公共基础设施投资通过改善水利、电力及道路等农民生产生活必备的基础设施,满足了产业融合中产业链延伸各个环节的设施基础。第二,在微观层面,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的完善可以吸引更多资金、人才等生产要素投入农村产业发展[17]。从生产者角度看,理性人假设要求生产者追求效益的最大化,即既定产量追求成本最小化,既定成本追求产量最大化。公共基础设施水平较高的区域会吸引企业等的流入,带动资本要素流通。从消费者角度看,人们更倾向于选择基础设施完善、幸福水平较高的地区生活,且基础设施水平较高的地区就业机会更加充盈,可进一步吸引劳动力流入,带动劳动力资本流通。资本要素和劳动要素的流入,势必带动技术要素的流通,从而进一步加快产业融合速度,提高产业融合效率。第三,公共基础设施投资降低了农村产业融合成本。公共投资的加强促进了农村机械化水平的提高,解放了劳动生产力,进而节约人力资本,降低企业生产成本。水利等基础设施的建设可极大程度上减少农民的生活成本。道路等基础设施的建设提高了地区与地区之间的通达性,加速了知识外溢,在节约产品与产品间运输成本、人与人之间交易成本的同时节约了由信息不对称带来的信息成本,进一步降低了产业融合成本。

农村教育投资层面:教育水平的提高可以改善人口素质。农村教育投资的增加使更多农村居民获得了受教育的可能性,提高了劳动力知识和技能水平。尤其教育相对落后的农村地区,教育资源较为稀缺,而教育作为国之基石,对激发农民进行产业融合调整的内生源动力具有重要作用。医疗等公共服务的投资可以提高劳动力的身体素质,使产出效率进一步提高。社会基本服务的完善,如农民最低生活保障补助系统的健全,能满足其基本的生活保障与资金需求,为农村农民提供坚实的后备力量,让农户可以更放心大胆地进行产业融合技术革新。

农村公共投资影响农村产业融合的路径理论框架见图1。

基于以上机理的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说:

假说1:农村公共投资能够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

(二)农村公共投资与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非线性关系

农村公共投资与农村产业融合的关系可能存在先促进后抑制的非线性关系。2021年,我国国家财政用于农林水的支出为22034.50亿元,相比2020年下降8%,与之相对应的反映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社会效益的核心指标“城乡收入比”却从2020年的2.56降为2021年的2.50。农村公共投资的减少并没有扩大城乡收入差距,也并未抑制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刘畅(2012)[17]研究发现,以基础设施建设为标志的农村公共投资虽然在减贫历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但其影响已逐渐减弱,并且由于其在财政农业支出所占比例逐年变大而产生了农业财政支出结构不合理问题,在农村推进经济增长与提高低收入群体福利水平方面面临着方式和手段的转型。同样,农村公共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影响也受农业财政支出结构和农村基本现状的制约。虽然农村公共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在初期有积极影响,但随着公共投资的过量投入,其对产业融合的消极作用逐渐显现,可能会抑制产业融合发展。一是公共投资的增多开始抢占市场,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导致利率上升,从而引起借贷资金需求的竞争以及生产要素资源的掠夺,产生挤出效应,不利于私人投资的加入,投资环境变得恶劣,公共投资的负外部性显现,导致资源配置效率低下,农村社会整体福利下降,对经济增长以及农村产业融合发展起到负面作用。二是公共投资的大力投入意味着财政负担加重,而财政收入主要由税收构成,过量的农村公共投资间接导致公民更重的赋税负担,不利于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因此,农村公共投资与农村产业融合可能存在先促进后抑制的非线性关系。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说:

假说2:农村公共投资与三次产业融合之间存在先促进后抑制的非线性关系。

四、研究设计

(一)研究方法

1.熵值法

本文借鉴李冶和王一杰等(2019)[18]的研究,使用客观赋权法中较为广泛的熵值法对农村公共投资及农村产业融合水平进行测度,具体步骤如下:

(1)数据标准化处理:

式中,x'ij为标准化平移后的指标值,xij为第i年第j项指标的原始数据,max(xj)和min(xj)分别为第j项指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K为指标平移幅度。

(2)计算第i年第j项指标所占的比重P:

(3)计算第j项指标的信息熵:

(4)计算第j项指标信息熵的冗余度:

(5)计算第j项指标的权重:

(6)计算第i年第j项准则层的指数:

2.基准面板回归

基于以上理论分析及两个重要假设,本文根据固定效应模型及双向固定效应模型,构建如式(1)、式(2)所示的面板回归方程。其中,加入核心解释变量(Rinvit)及其平方项(Rinvit2)来验证农村公共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的倒U形影响,具体形式如下:

其中,下标i和t分别表示i地区和第t年;Riidit为三次产业融合发展水平;Rinvit表示农村公共投资;Xit表示模型中的一系列控制变量;β0为常数项;β1,β2,βm为待估计参数;μi和δt分别为个体效应和时间效应;εit为随机扰动项。

(二)变量选取

1.被解释变量:农村产业融合发展(Riid)为被解释变量。本文参照已有研究[19-20],从融合发展的基本行为、演变进化及经济社会效益三个层面,将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分解为农业产业链延伸和农业多功能拓展等7个一级指标。

表1 农村产业融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2.核心解释变量:农村公共投资(Rinv)为核心解释变量。具体包括农村基础设施投资和农村公共服务投资两大范畴,按其用途及使用性质细分为生产性公共投资、生活性公共投资和公益性公共投资。

表2 农村公共投资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3.控制变量:影响产业融合的因素颇多,本文选取以下四个控制变量:第一,经济发展水平(Agdp),用各地人均GDP(万元)来表示。第二,产业结构水平(Ris),即第一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第三,地区对外开放程度(Open),为进出口总额占GDP的比重。第四,金融支撑程度(Fina),使用各地区年末小额贷款公司贷款余额(亿元)来衡量。

(三)数据来源

基于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选取2012—2021年30个省(区、市)的面板数据为研究样本。农村公共投资及各个维度的数据来源于中经网、《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教育统计年鉴》、《中国卫生统计年鉴》。农村产业融合的数据通过《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中国民政统计年鉴》、全国温室数据系统以及各省(区、市)统计年鉴获取。控制变量均来源于中经网、《中国金融统计年鉴》及各省(区、市)统计年鉴。其中缺失的部分变量通过线性插值法及均值法处理。变量描述性统计见表3。

表3 变量描述性统计

五、实证结果分析

(一)基准回归结果

为确定面板回归模型,首先通过F检验及Hausman检验,检验结果见表4。其中,P=0.000,强烈拒绝“混合回归是可以接受的”以及“随机效应模型为正确模型”原假设,表明应使用固定效应模型,而非混合回归及随机效应模型,故首先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基准回归。为避免多重共线性问题对回归结果的影响,将自变量逐一加入模型中并观察系数的显著性,农村公共投资与农村产业融合关系的回归结果见表5。

表4 F检验及Hausman检验结果

表5 基准回归结果

从表5的实证结果可以看出,随着自变量的加入,变量间依旧显著正相关,即农村公共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的正向促进影响这一结果较为稳健,验证了假说1。从系数看,农村公共投资回归系数的平均值在1%水平上与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显著正相关。从控制变量看,经济发展水平在1%水平上与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显著正相关,宏观上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在刺激经济增长的同时激励农民自发进行产业优化,有利于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产业结构水平在5%水平上与农村产业融合显著正相关,说明优化产业结构可以通过有效促进要素之间的流动,使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打破传统要素流动壁垒。对外开放水平在1%水平上与农村产业融合显著正相关,对外开放水平的提高能够吸引人才、技术、投资,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金融支撑水平在5%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说明在足够的金融支撑下,农户可以有足够的资金进行纵向产业链拓展延伸以及横向产业间融合拓展。

除此之外,本文进行Utest检验验证农村公共投资与农村产业融合之间的非线性关系。结果表明,在5%水平下,农村公共投资的平方项与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显著负相关,存在明显的倒U形关系。倒U形的拐点为0.274,说明农村公共投资在拐点之前对农村产业融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过了拐点,公共投资不再对产业融合产生正向的促进效果,验证了假说2。

最后,在固定效应模型中考虑时间效应,即双向固定效应。对所有年度虚拟变量的联合显著性进行检验,结果强烈拒绝无时间效应原假设(见表6),认为应在模型中包含时间效应,故采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与未加入时间效应模型的原模型作对比。

表6 年度虚拟变量显著性

(二)区域及用途异质性分解分析

为进一步多维度剖析农村公共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的影响机理,从区域及用途两个方位进行异质性检验及分析。首先,本文将30个省(区、市)分解为东部、中部和西部分别分析农村公共投资影响的区域异质性;其次,按用途将农村公共投资分解为农村基础设施投资(Rii)及农村公共服务投资(Rps)分别分析系农村公共投资影响的用途异质性;最后根据模型,采取固定效应以及双向固定效应进行参数再估计,结果见表7、表8。

表7 区域异质性检验结果

表8 用途异质性检验结果

根据表7,在区域视角下,农村公共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的影响具有区域异质性,对东部地区的影响尤为显著,西部次之,对中部地区的影响最不显著。尽管三者在参数估计值及显著水平上略有差异,但基本方向没有改变。根据表8,在用途视角下,不管是否控制个体效应及时间效应,农村基础设施投资及农村公共服务投资均在1%水平下显著。

六、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基于2012—2021年中国30个省(区、市)的面板数据,利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实证检验农村公共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的影响,提出并验证了假说1、假说2。结果表明,从地区维度看,农村公共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的影响具有区域异质性,东部地区最为显著,西部次之,中部最小。从农村公共投资维度看,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及公共服务投资对农村产业融合均具有正向的显著影响,结果较为稳健。

(二)建议

为进一步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提出如下对策建议:

第一,加大农村公共基础设施的投入力度,尽可能提高公共服务投资的投入力度。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农业现代化的实现离不开机械化、智能化的生产方式。而机械化、智能化的生产方式立足于一定的基础设施建设,需要较为齐全的现代化机械装备、较为完善的现代化物流运输体系以及基本的水利电力设施做支撑。政府要加大农村地区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力度,尤其是农业机械设备的升级和新兴水利电力的建设等方面。且机械化、智能化的生产方式对劳动力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需要加大公共服务投资力度,保障农民享有必不可少的教育、医疗及其他社会公共服务资源。

第二,强化公共投资对农业相关产业投资的引导作用,加强农村区域间协同配合,促进农业产业间统筹融合。政府可充分发挥公共投资“四两拨千斤”的引领带动作用,给予相关重点产业一定的扶持,鼓励私人资本或外资加入。譬如,在产业链延伸环节中,投资上中下游缺失产业,以保证产业链畅通完整。在农业多功能发挥中,投资休闲农业,将农业与旅游业融合起来。在农业服务业融合发展中,投资信息化产业,缓解城乡之间信息不对称等问题。在农业新业态培育中,投资创新型新兴产业,鼓励利益相关主体创新与合作,完善利益联结机制。

第三,调整财政农村公共投资方向。现阶段我国农村公共投资结构中,地方财政作为农村公共投资的主体承担了绝大部分投资内容,然而经济不发达的地区,如西部地区农业产业现代化程度远落后于东部地区,此时地方政府需要承担更多的农村公共支出。因此,可适当调整公共投资的方向,提高西部地区农村公共投资比例。一方面可以推动地方政府发展地方比较优势产业,另一方面可以缩小东中西部间的贫富差距,有利于农村产业融合总体水平的提高,推动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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