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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卒中患者主观幸福感在病耻感和生活质量间的中介效应研究*

2024-02-25刘亚锋李瑞玲韩玲玉李巧丽白晓路

现代医药卫生 2024年3期
关键词:病耻幸福感主观

刘亚锋,李瑞玲,韩玲玉,李巧丽,白晓路

(1.河南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康复医学科,河南 开封 475000;2.河南大学护理与健康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4;3.河南大学淮河医院神经内科,河南 开封 475000)

流行病学调查发现,脑卒中是我国疾病死亡的第一原因,且脑卒中后75%患者会出现生活自理能力缺陷[1],患者面临着来自病痛、残疾和社会歧视等方面的巨大压力,这些因素可能会导致他们感到病耻感和自卑心理,从而降低患者的主观幸福感和生活质量。病耻感最早是由美国社会学家GOFFMAN[2]于1963年提出,病耻感是患者身体和生理上不完整引起的心理应激反应[3]。主观幸福感最早是在20世纪中期提出的[4],各国学者对此提出不同的观点,本研究主要沿用景淑华等[5]的观点,他认为主观幸福感反应的是人们的生活态度,以及对生活的满意度。主观幸福感是衡量一个人生活质量的重要指标之一。脑卒中患者的主观幸福感可以反映其对生活的满意程度和对未来的希望,目前国内外关于主观幸福感或者病耻感对生活质量的研究有很多[6-8],但是三者之间共同作用的研究较少。本研究旨在分析脑卒中患者主观幸福感在病耻感和生活质量之间的中介作用,为提高患者生活质量提供理论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 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河南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和河南大学淮河医院神经内科住院的脑卒中患者500例作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年龄大于或等于18岁;(2)符合中国脑卒中防治指导规范(2021年版)诊断标准者[1];(3)Barthel指数评分量表小于或等于60分者;(4)知情同意者。排除标准:(1)合并有严重的临床疾病者;(2)有严重认知功能障碍或精神病者。本研究样本量综合考虑样本量估算法[9]和一般结构方程模型的研究认为,样本量200~500例为宜[10],本研究最终样本量为500例。

1.2方法

1.2.1调查工具

1.2.1.1纽芬兰大学幸福度量表(MUNSH) 该量表是1980年由KOZMA等[11]编制,1985汉化后在国内广泛应用于精神卫生领域,共包括24个条目4个维度[12]:负性情感(NA),负性体验(NE),正性情感(PA),正性体验(PE),幸福度总分=PA-NA+PE-NE。得分=0~48,0~<13分为低主观幸福感,13~<36分为中主观幸福感,36~48为高主观幸福感。得分越高,主观幸福感越高。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

1.2.1.2慢性疾病病耻感量表-8条目(SSCI) 该量表2018年由杜姣等[13]翻译汉化,共包括8个条目2个维度(外在病耻感和内在病耻感),该量表采用Likert5分制评分法,得分越高,说明患者的病耻感越严重,该量表整体的Cronbach′s α为0.90,具有较高的信度。

1.2.1.3脑卒中专用生活质量量表(SS-QOL) 该量表1999年由WILLIAMS等[14]编制,2009年王拥军[15]将其汉化翻译,该量表是自评量表,共包括49个条目、12个维度(精力、家庭角色、情绪、个性、社会角色、思维、语言、活动能力、自理能力、上肢功能、视力、工作或劳动),该量表采用Likert5分制评分法,分值越高,说明患者生活质量越高,具有良好的信效度。

1.2.2收集方法 本研究经过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本人对2所医院神经内科5个病区(每个病区3名护士,共15名)护士进行培训,对所有符合纳入排除标准的患者进行调查,共发放问卷500份,回收500份,有效问卷493份,回收率100.00%,有效回收率98.60%。

2 结 果

2.1脑卒中患者MUNSH、SSCI、SS-QOL得分情况 脑卒中患者MUNSH[(26.36±3.90)分]、SSCI[(24.79±8.66)分]和SS-QOL[(174.68±44.22)分]得分均处于中等水平,其中MUNSH维度:NE得分最低[(4.46±3.66)分],PE得分最高[(8.48±2.90)分]。见表1。

表1 脑卒中患者MUNSH、SSCI、SS-QOL得分情况分)

2.2脑卒中患者MUNSH、SSCI、SS-QOL相关性分析 脑卒中患者的MUNSH水平与SSCI水平呈负相关,与SS-QOL得分呈正相关,SSCI与MUNSH得分和SS-QOL水平均呈负相关,SS-QOL水平和MUNSH得分呈正相关,与SSCI水平呈负相关。见表2。

表2 脑卒中患者MUNSH、SSCI、SS-QOL相关性分析(r)

2.3脑卒中患者MUNSH在SSCI和SS-QOL间的中介效应分析 自变量X为SSCI,因变量Y为SS-QOL,中介变量M为MUNSH。X对M的预测效应a=-0.205,M对Y的预测效应b=0.284,加入中介变量后预测的直接效应c=-0.117。表明主观幸福感在病耻感水平和生活质量之间存在部分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值为a×b/c=(-0.205)×0.284/(-0.117)×100.00%=49.76%,即病耻感对生活质量的预测效应中,有49.76%是通过主观幸福间接影响的。见图1、表 3。

图1 脑卒中患者MUNSH在SSCI和SS-QOL间的中介效应图

3 讨 论

3.1脑卒中患者的病耻感水平、主观幸福感、生活质量现状 病耻感是指患有某种疾病之后伴随的一种负性心理应激反应[17],本研究发现脑卒中患者病耻感得分较高(24.79±8.66)分,这可能是因为脑卒中后遗留的功能障碍,严重影响患者正常生活、工作和学习。STIPANCIC等[18]招募了100例经历过第1次缺血性中风患者进行前瞻性研究发现,有32%患者出现吞咽困难,26%出现构音障碍,16%出现失语症,47%的参与者至少患有这些疾病中的1种,28%患有这些疾病中的2种,4%患有所有3种疾病。患者无法正常与他人沟通,不正常的发音和语速,患者会害怕他人耻笑,耻于表达自己,更易出现抑郁等不良情绪,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19]。主观幸福感是人们对自己生活状态做出的正面和负面评价[20],从表1可以看出,脑卒中后患者的主观幸福感水平处于中等偏下水平,这和WIJERATNE等[21]的研究结果一致,约85%的脑卒中幸存者存在上肢功能障碍,其中60%以上存在持续性手功能障碍,不能独立生活[22]。脑卒中后上肢运动功能障碍常见临床表现包括,肌无力、肌肉痉挛和肌张力改变。患者需要尽快进行康复训练,以及社会学身份转变,从“领导”到“患者”,各种生活技能需要重新像婴儿一样学习,喝水、吃饭、说话、穿衣走路等,患者会出现巨大心理落差,对自己的生活状态负面评价较高,主观幸福感水平较低。从表1可以看出患者的生活质量水平,脑卒中是我国成年人致残、致死的首要病因,且常伴有痉挛性或者松弛性瘫痪平衡障碍等运动功能障碍和(或)深浅感觉障碍,导致患者无法独立完成日常活动,生活质量水平较低[23]。

3.2脑卒中患者病耻感水平、主观幸福感和生活质量现状的相关性分析 从表2可以看出,脑卒中后患者的病耻感和主观幸福感、生活质量呈负相关,病耻感水平越高,主观幸福感、生活质量水平越低,这与徐宇静等[24]的研究结果一致。病耻感是一种负性情绪体验,会使患者消极对待一切事物,康复训练是治疗脑卒中后遗症最好的治疗方法,康复训练最重要的是患者积极配合,但是病耻感使得患者无法正视疾病,积极配合康复锻炼。本研究中主观幸福感和生活质量呈正相关,这与MANZOOR等[25]的研究结果一致,主观幸福感水平高的患者,对身边发生的事件可以积极面对,尽快地调整自身状态,积极配合康复锻炼。有研究发现,积极配合康复锻炼的患者,康复时间和效果会更好,生活质量也更高[26]。

3.3脑卒中患者主观幸福感在病耻感水平和生活质量间的中介效应 从图1和表3中可以看出,主观幸福感在病耻感水平和生活质量之间存在部分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49.76%,即病耻感对生活质量的预测效应中,有49.76%是通过主观幸福间接影响的。幸福的定义是复杂多变的,积极心理学试图使用“关于什么使生命值得过的科学观点”来定义幸福,重点关注“导致幸福、成就和繁荣的人类状况的各个方面”[27],其侧重于每个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积极主观体验,也说明每个人的美德使他们成为社会生产力的贡献者[28]。积极心理学概念的核心是主观幸福感。幸福是一种基本的人类情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以各种方式被定义、解释和衡量。由于患者无法应对突然的后遗症,这种幸福情绪在中风后明显减弱。身体活动、音乐和视觉艺术等多感官方式通过诱导生化变化和激活大脑愉悦相关结构的神经可塑性来促进情绪恢复。医护人员对脑卒中后患者,充分考虑疾病后的病耻感、主观幸福感、生活质量三者之间的相关影响,尽早开展心理护理,推广基于积极心理学的干预措施,改善患者的身体和主观幸福感,降低病耻感,提高他们的整体生活质量,为制定有效的康复干预措施提供依据。

表3 脑卒中患者MUNSH在SSCI和SS-QOL间的中介效应

综上所述,本研究通过分析主观幸福感在病耻感水平与生活质量之间的中介作用,可以帮助医护人员更好地了解脑卒中患者的心理状况和生活质量,并为制定有效的康复干预措施提供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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