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部电影”视域下广西电影发展创新研究
2024-02-23林恒丁润生
◎林恒 丁润生
中国西部电影的概念最早由著名电影评论家钟惦棐提出。在1984年西安电影制片厂召开的年度创作会议上,钟惦棐先生在看完第五代导演吴天明执导的影片《人生》后,做了题为《面向大西北,开拓新型的“西部片”》的发言,此后,“中国西部电影”作为一种美学思潮,吸引了全国大批优秀电影者将创作视角转向广袤的西部地区,创作出《黄土地》《野山》《孩子王》《红高粱》等一系列享誉国际影坛的著名影片。广西电影制片厂作为改革开放时期第一批增设的电影小厂,在环境封闭、产能不足、人才稀缺的西南边疆,积极发挥地域优势,借助老厂帮助,大力投拍“西部电影”,以强烈的民歌风格和深厚的文化底蕴迅速崛起,这不仅使其自身得到快速发展,同时也以包容、自由、多元的电影创作理念丰富了“西部电影”的文化内涵。随着新世纪以来“新西部电影”概念的提出,广西电影制片厂进入转企改制阶段,在新的行业制度和美学理念下,广西电影面临一系列新的机遇与挑战。
一、广西电影制片厂对“西部电影”的贡献
广西电影制片厂始建于1958 年,1978 年11 月24日被文化部正式批准为故事片厂。在其自觉创新、改革发展的40多年历程中,始终立足西部,不拘一格培养电影新人,不断开拓故事片类型题材,大刀阔斧进行管理制度创新,逐渐由一个西南边陲的电影小厂发展壮大为一支“影坛桂军”。新世纪以来,广西电影制片厂转企改制,逐渐向产业化方向发展,于2011 年9月正式成立广西电影集团有限公司,以影视创作为主,多种产业全面发展,力求创作出更多具有民族特色和边疆风情的影视艺术作品,为广西电影产业文化发展起到了重要的示范作用。广西电影制片厂对西部电影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西部电影”的美学探索,二是其对西部区域电影经济的开拓。
20 世纪80 年代中期,继“两个大局”①战略构想提出后,中央发起“西部大开发”的政策号召,电影评论家钟惦棐先生提出“用电影的锄头开发西部人的精神世界”②。虽然当时“西部电影”作为一种美学倡导,主要指拍摄西北地区现实生活题材,彰显具有现代性艺术精神、中华民族风格和厚重文化底蕴的故事片,但身处西部的广西电影制片厂也同样紧跟时代的步伐,一方面向其他电影制片厂借调成熟导演,另一方面前往北京招揽电影新人,积极投入“西部电影”的创作探索。在时任广西电影制片厂厂长韦必达的支持下成立“青年制作组”,由张军钊导演,张艺谋、肖风摄像,投产拍摄影片《一个和八个》(1983),影片在视觉造型和形象塑造方面突破传统“影戏模式”,一经上映便引起中国影坛的轰动,被誉为“第五代导演”的开山之作。接着,韦必达从北京电影制片厂借调陈凯歌担任导演,张艺谋担任摄像,赴陕西延安拍摄影片《黄土地》(1984),以极具探索性的色彩构图和批判精神受到国际影坛的关注,不仅使初出茅庐的第五代导演获得了极高的赞誉,也使得广西电影制片厂被誉为“第五代导演的摇篮”,同时还使广西电影制片厂在改革开放初期,创造了“小厂拍大片”的创作奇迹,推动了中国西部电影,乃至中国本土电影的蓬勃发展③。
比起长影厂、八一厂、北影厂、上影厂、珠影厂、西影厂等老电影厂,改革开放初期国家在西部地区新组建的广西、新疆、内蒙古等电影故事片新厂,由于人员、设备等条件的不足,起初基本上依靠老厂带动。广西电影制片厂除了在以西影厂为中心的辐射和带动下发展西部探索片,同时也以开放的姿态积极在全国范围内寻求合作,不断开发自身新的类型题材,创作了《十天》(1980)、《杜鹃声声》(1983)、《血战台儿庄》(1986)、《百色起义》(1989)、《周恩来》(1992)、《长征(上、下)》(1996)等艺术水平较高的革命历史题材影片;《神女峰的迷雾》(1980)、《南洋富翁》(1985)、《弧光》(1988)、《绝密行动》(1992)、《三女休夫》(1994)等诸多大众喜闻乐见的娱乐片。借助政策扶持、老厂帮助,广西电影制片厂一方面积极鼓励创作,提高电影质量;另一方面不断进行内部机制改革,拓宽电影融资渠道,积极与民营资本和境外资本合作。广西电影制片厂与民营资本合作拍摄了《天涯怪客》(1989)、《红天鹅》(1995)、《有话好好说》(1997)、《一个都不能少》(1999)等影片,与境外资本合作拍摄《长城大决战》(1987)、《神州小剑侠》(1989)、《杨贵妃》(1992)、《狐仙》(1990)、《大话英雄》(1995)、《星光俏佳人》(1995)、《桂林荣记》(1998)等,这些兼顾艺术与商业的合拍片,及时使广西电影创作愈发多元化,同时也带动了广西民营电影事业的发展,有效推动了西南地区文艺事业的快速发展。
改革开放初期,在电影界倡导的“中国西部电影”美学号召下,广西电影制片厂抓住机遇,迅速建立起自身电影品牌,并且在中国电影体制改革的背景下开拓与创新,以多元并包的发展思路积极与外部寻求合作,既强调电影创作的探索性和艺术性,又注重电影的观赏性和娱乐性,不但使广西区域电影的质量和产量大幅度提高,同时也在艺术创新和美学探索中逐渐丰富了“中国西部电影”的文化内涵。
二、“新西部电影”促进广西电影制片厂转型发展
进入新世纪以来,“西部电影”的概念、内涵、地缘文化方面已经发生了明显的泛化,西影厂作为第一批集团化改革的国营制片厂,率先提出了“新西部电影”的概念。“新西部电影”除了继续强调电影的艺术价值和地域特色外,更加注重构建西部影视产业链的建设。其内涵是“将时尚的审美潮流和有着地域特色的文化内涵相结合,将资金运作和市场运作相结合,塑造具有品牌效应的集合性文化品牌,其最关键的就是将资金运作和市场运作相结合”④。经济是所有电影制作必须共同面对的首要问题,在资金、人才、文化愈发向北京、上海等发达城市集中的情况下,西部地区电影产业面临更加严峻的问题。2006年4月,广西电影制片厂被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府设立为文化体制改革试点,在资金匮乏、人才流失、产能不足的情况下,该厂加速整合资源,通过上级部门资助一点、影片拍摄地资助一点、本厂投资一点、社会资金及企业赞助一点,即“四个一点”的方式解决电影投资问题,并于2011年挂牌成立广西电影集团有限公司,依照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调整机构,精减人员、兴建电影院。广西电影集团借助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地缘优势,大力发展少数民族电影创作和译制,努力推动广西电影“走出去”,一方面实施“中国少数民族电影工程”,弘扬中华民族历史和传统;另一方面促进广西电影产业建设,繁荣中国电影文化事业,使广西电影集团逐渐成为中国与东盟各国之间的文化传播与交流的重要平台。
“新西部电影”作为一种行业文化概念,是中国电影体制改革发展到产业化阶段的产物,其面对的是多元文化和多元消费的大众市场需求。与新西部电影形成竞争关系的不只是其他电影创作类型,还有电视剧、网络、旅游等多元化的消费方式,要使其继续保持其文化号召力,就需要在观念、创作和平台方面更加开放和多元。从观念上而言,广西电影制片厂依照国家政策实现企业化改革,一方面使其在生产机制和管理模式上更加灵活,拓宽了广西电影的融资渠道和产业链发展;另一方面也刺激了广西民营电影业的蓬勃发展,有利于促进西部地区电影行业内部竞争。从创作上而言,多元化的融资渠道和竞争关系,促使广西电影不再单以“探索片”作为唯一的故事片品牌,逐渐形成了以主旋律、娱乐片、艺术片、写实片为主要类型的创作格局。从发展平台而言,借助中国—东盟平台优势,积极展开国际电影交流合作,大力发展广西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创作,一方面对广西本土历史与文化进一步挖掘,积极展示桂影风采,发扬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华民族精神;另一方面也将东南亚地区优秀的电影经验和文化引进来,促进西部电影创作理念的不断更新,从而形成区域电影产业发展的良性循环。
无论是电影计划经济体制下的“西部电影”,还是电影产业化改革进程中的“新西部电影”,都与广西电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从关注影片创作的艺术性、探索性和民族性,到强调电影产业的资源整合和市场效应,广西电影始终与“新西部电影”的理念保持一致,即坚持艺术创新和探索,坚持表现地域特色,坚持讲述中国故事,坚持书写民族文化自信。
三、广西民族电影创作与民族化特征
广西壮族自治区地处中国地势的二级阶梯,山岭连绵、岭谷相间,四周多被山地、高原环绕,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区和热带季风气候,是中国南部地区少数民族聚集地。除了壮族与汉族,世居于此的还有瑶、苗、侗、仫佬、毛南、回、京、彝、水、仡佬等10个少数民族。新世纪以前,广西电影制片厂共制作了7部西南地区题材的民族电影,即改编、翻拍壮族民间传奇故事《刘三姐》(1979)更加注重电影的戏曲部分,全篇整体以对唱的形式构成;根据壮族古老民间叙事诗《百鸟衣》改编的《神女梦》(1989)则带有明显的神话色彩,全篇浪漫唯美,深刻反映壮族人民争取自由的坚强意志;《布洛陀河》(1989)通过讲述改革开放时期壮族姑娘达念创业的故事,对壮族传统服饰进行了充分的展示;根据古华短篇小说《金叶木莲》改编的《雾界》(1984),讲述了原始丛林里瑶族姑娘金叶的恩爱情仇,借助朴实的长镜头渲染淳朴美,以神秘的自然气息隐喻人性深处的欲望;《鼓楼情话》(1987)是第一部反映侗族生活的影片,它以“他者”视角倾听和观察侗族的历史与现状,对文化传统问题进行了客观的反思;《金沙恋》(1991)讲述了彝族姐妹的爱情故事,展示了彝族富有浪漫色彩的“插花节”和少数民族歌舞;根据电影文学剧本《苗疆烽火》改编的《血鼓》(1990)以宏大的拍摄场面,再现了乾嘉年间苗民奇异的历史故事。这些影片通过将广西本土少数民族的历史传统、自然人文、民俗生活融入不同题材类型的影片当中,对广西民族电影的发展打下重要的基础。
然而,受20世纪90年代电影体制改革和全国电影市场大滑坡的经济影响,广西民族电影创作由于注重强调电影艺术性,无法满足大众娱乐市场的需求,成为小众影片,一度难以维系经营。直到2010 年,以滇西少数民族为背景创作的《碧罗雪山》在上海国际电影节获4 项大奖后,具有强烈写实风格和艺术个性的民族电影又唤醒了广西民族电影的创作热情。2013 年10月,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正式启动“中国少数民族电影工程”,旨在为各民族间交流搭建桥梁,传承优秀民族传统文化,促进中华民族交融与团结,为广西民族电影创作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先后创作出《阿佤山》(2012)、《天琴》(2014)、《又是一年三月三》(2018)等影片,无一例外都以纯净、质朴的视听语言展现了西南少数民族的生活方式和民族习俗,从文化传承的角度挖掘深层的民族心理,并将其融入整个中华民族传统与精神中。其中描绘云南佤族生活的《阿佤山》(2012)通过“树”与“鼓”两个物象,解释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永恒主题,不仅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还反思人类普遍意义的问题。描绘广西壮族手工业的《龙窑》(2017)则以坭兴陶为题材,围绕三代吉羊樽反映了壮族辉煌而沧桑的历史,不仅展现了壮族人民悠久的民俗传统,还反映出中华儿女坚韧不屈的民族精神,可以说是对西部民族电影创作的又一次创新和探索。
“西部电影”追求以现实主义反映宏大叙事,从西部的现实生存状态中反思民族历史与传统文化。“新西部电影”在承继这一艺术创作传统时,更加强调电影的本土特色和民族特色。广西民族电影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和创作基础,借助政策与平台的支持,广西电影应当对其自身民族题材进一步挖掘,从而丰富中国本土电影类型,扬颂中华传统文化。
四、广西本土电影发展的机遇与挑战
广西电影作为西部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面临着困境和挑战,与其他地区电影文化产业的发展既有共通也有差异。在激烈的国内和国际市场竞争中,广西电影如何构建自身的电影产业链,解决人才流失、资源匮乏、产能不足的经济问题,如何传承20世纪80年代“西部电影”的艺术传统,开拓新的类型创作题材,使之既有自身的艺术风格,又能受市场青睐,如何打出自身独特的文化品牌,积极促进国际间的合作与交流,是广西电影当下亟须解决的现实问题。
纵观“西部电影”的发展演变,从20世纪80年代在国际电影节上异军突起,到20世纪90年代西部电影的逐渐没落,直至新世纪“新西部电影”的提出,其兴起、发展与转型均与国家经济方略与文艺政策密不可分。早在钟惦棐提出“西部电影”概念时,便明确指出是为了响应“西部开发”的政策号召,“它之所以令人鼓舞,是由于它表明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已经进入微观而单一的阶段,进入宏观的因地制宜的新阶段。”⑧“新西部电影”也是在全球化语境下西部大开发经济战略的实施,以及电影制片厂集团化改革的背景下应运而生的。虽然广西电影制片厂的集团化改革相对较晚,但其却有着自身的政策优势和传播平台。2003年,中国—东盟战略伙伴关系的建立,为广西电影的发展与传播提供了更加广阔的国际平台,随着2013年“一带一路”倡议的不断推进,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已由亚欧延伸至非洲、拉美和南太平洋地区,在构建丝路经济带的同时,也逐渐编织出一条国际人文纽带。借助自由贸易区的地域优势,广西电影集团积极展开国际合作,制作了第一部中法合拍片《夜莺》(2013),并代表国产影片参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与新加坡、泰国跨地合拍电影《再见,再也不见》(2015),并入选2015年度“丝绸之路影视桥工程项目”。借助西部地区的政策优势和地域优势,广西电影需要进一步开放国际文化交流与合作,以优厚的制作条件吸引海内外优秀电影人的加入,从而推动中国电影走向更广阔的国际舞台。
“西部电影”力图以现代电影语言讲述本土故事,在传统“文以载道”的观念下,20世纪80年代文艺界相继出现的“寻根”“反思”等热潮,都使西部电影在初创时期打上了深深的民族文化烙印,其探索的题材具有深刻的民间立场。在20世纪90年代全面改革开放时期,电影体制改革的深入和大众消费市场的崛起,西部电影无法再以单一的现实题材形成集群式的冲击力,因而其在题材类型上也开始逐渐分化和裂变,形成以西部主旋律电影、西部娱乐片、西部新民俗片为主的三大类型,同时“西部”也逐渐成为一种电影类型元素,被广泛应用于商业片的创作当中。“民俗片”作为一种新的西部类型探索,虽然在国际电影节上屡获大奖,但却因其呈现的地域文化“视觉奇观”而受到争议。有学者指出,具有明显“他者”性质的“民族语言”所带来的电影视觉上的陌生化效果,表现出一种被西方兴趣重构的“东方—中国”⑨。但是,如果将西部电影中描绘的地域景观与民俗景观视为一种“边缘”或者“臣属”主流文化的电影现象,那么就混淆了电影民俗和人类学上民俗的概念,同时也将西部电影的创新与发展引向了狭隘的方向。中国区域电影乃至中国电影本土化的发展,一方面需要在类型题材上实现多元化,另一方面也需要符合新时代的意识形态和主流价值观。
“新西部电影”在重视影视产业链建构发展的同时,在电影创新上要求尊重传统、尊重规律、尊重市场。要继续发挥西部电影的品牌影响力,坚持主流电影创作,可以发展中低成本的商业片、文艺片,引入外资合作大型商业影片,在重视商业操作的同时,不忘发挥西部电影文化内涵的深厚优势。广西电影制片厂从建厂之初就坚持主旋律电影创作,其中最具影响力和代表性的当数《血战台儿庄》《百色起义》《长征》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的影片。进入新世纪以来,广西电影继续发挥这一创作传统,拍摄了《红军村》(2010)、《龙城风云》(2011)、《三天三夜》(2013)等国共内战题材影片,《大劫难》(2010)、《心中的天堂》(2012)等抗战题材影片,《海瑶》(2007)、《东方狮王》(2008)、《代乡长主政》(2011)、《山水相连》(2014)等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影片。另外,素有“喜剧电影之乡”之称的广西电影,曾以《顾此失彼》《南洋富翁》《三女休夫》《有话好好说》等闻名于中国影坛。集团化改革以后,广西电影也进一步对商业娱乐片进行创新,拍摄了《天琴美人》(2013)、《越囧》(2016)、《怦·心跳》(2016)、《不离不弃》(2016)等具有时代气息和教育意义的喜剧片,坚持影以载道,寓教于乐,艺术与票房兼顾,从而使电影创作紧跟时代和市场步伐。
第五代导演张艺谋指出:“坚持写中国人的故事,坚持电影的中国特色,就越能走向世界……对人的认识要超越民族,要从人类共通的情感中去表现人物,要为我们的民族心理找到一个观众都可以理解的点,这样才能为世界所接受。”⑩西部电影以西部特有的“地域”和“文化”资源作为创作基本素材,注重强烈的写实主义面貌和现代性精神启蒙,影片本身蕴含着深刻的人文关怀和人性思考。电影学者李道新指出:“无论是‘西部电影’还是‘新西部电影’,都应当基于西部大开发与西部文化的发展共识,正视西部的历史与现实格局,尊重宗教与民族风习,善待语言及其生活方式,并广泛适应新媒介环境下电影受众的期待心理。”⑪广西壮族自治区拥有独具特色的自然风貌、民族特色和文化氛围,无论是描写漓江和阳朔风情的《刘三姐》(1960)、《夜莺》(2013),还是展现靖西胜境的《天琴》(2014)、《月·色》(2017),奇山异水的地理风貌与柔情浪漫的广西少数民族性格始终是融为一体的,而其所呈现的勤劳、朴实、坚韧、勇敢的气质又最终融汇到中华民族的主流当中。由此可见,广西民族题材电影仍是西部电影开拓与创新的精神富矿,借助政策支持和地缘优势,广西电影产业应当继续加强对民族电影题材的开掘,追求独特的“桂派风格”,进而持续丰富中国本土电影创作内涵。
五、结语
广西电影作为“西部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西部电影理论建构和创作实践方面具有重要的意义。其在初创时期形成的主旋律电影、娱乐戏剧电影,至今仍然是中国本土电影创作的主要电影类型。随着新时代经济发展战略和文艺政策的制定,以及电影产业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广西电影一方面应当主动继承“西部电影”的优秀文化传统,将艺术创新和题材开拓放在首要位置,在构建自身电影文化和电影品牌的同时,积极对外交流与合作,努力使本土电影“走出去”;另一方面应当吸收“新西部电影”的产业发展理念,以优质成熟的作品、完善的市场宣发系统、多元化展示的平台吸引优秀的电影工作者加入广西电影的创作,从而丰富西部电影创作类型,推动中国区域电影产业形成良性循环。
①邓小平.中央要有权威[M]//中共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77-278.
③李启军.广西电影史[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