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腺癌术后患者社交焦虑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
2024-02-23方宁
方 宁
社交焦虑是指个体在人际交往过程中,觉得不自然、不舒服,甚至出现紧张、恐惧的负性情绪体验,属于一种心理障碍[1]。乳腺癌是女性群体常见的一种恶性肿瘤。随着生活方式的改变及生活压力的增加,乳腺癌发病率呈逐年增长趋势,给患者身心健康带来沉重负担[2]。目前,外科手术是根治乳腺癌的首选方法,通过切除乳房病变组织及清扫淋巴结可以达到治疗目的,但乳房作为女性的重要第二性征,手术切除后极易给患者造成心理负担,易出现焦虑、自卑等负性情绪,甚至出现不同程度的社交焦虑,影响患者术后生活质量[3-4]。目前,关于社交焦虑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肿瘤患儿及青少年群体[5],针对乳腺癌患者社交焦虑的研究较少。鉴于此,本研究对乳腺癌术后患者社交焦虑现状进行了调查,并进一步分析其影响因素,旨在为制定针对性的干预措施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笔者所在医院2020年8月-2023年3月收治的103例乳腺癌术后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符合乳腺癌诊断标准[6],且经病理检查确诊;(2)符合手术指征,行外科手术治疗;(3)年龄>18岁;(4)神志清楚;(5)知情同意,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1)合并其他恶性肿瘤;(2)既往有乳腺手术史;(3)合并精神疾病;(4)行保乳手术;(5)近半年经历过重大生活创伤性事件。根据样本量的选取要求,样本量是自变量个数的5~10倍,且考虑20%的样本丢失率。本研究自变量个数为9个,计算得出样本量应为45~90例,为增加人群代表性,本研究扩大样本量,最终纳入样本103例。本研究经莆田学院附属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批[2020审(014号)]。
1.2 调查工具
1.2.1 一般资料调查表
由研究者自行设计,包括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况、家庭人均月收入、工作状况、术后放疗等。
1.2.2 交往焦虑量表
交往焦虑量表(interaction anxiousness scale,IAS)主要用于评定个体独立于行为之外的主观社会焦虑体验的倾向[7]。该量表的Cronbach′s α为0.870,共15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5级计分,从“一点儿也不符合我”到“非常符合我”依次计1~5分,量表总分15~75分,得分越高表示社交焦虑越严重。
1.2.3 家庭功能评定量表
家庭功能评定量表(family assessment device,FAD)[7],包括问题解决、沟通、角色、情感反应、情感介入、行为控制、总的功能7个维度,共计60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4级计分,从“非常同意”到“完全不同意”依次评1~4分,量表总分60~240分,得分与家庭功能呈正比。得分<144分为家庭功能较差,≥144分为家庭功能良好。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Cronbach′s α为0.860。
1.2.4 伤残接受度量表
伤残接受度量表(the acceptance of disability scale,ADS) 由Linkowski等[8]编制,陈妮[9]将其汉化为中文版量表,该量表的Cronbach′s α 为0.794,包含包容、扩大、从属、转变4个维度,共32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4级计分(1~4分),量表总分32~128分,得分越高表示伤残接受度越高,得分≤76分为低水平伤残接受度,>76分为高水平伤残接受度。
1.2.5 简易应对方式量表
简易应对方式量表(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由解亚宁[10]编制,该量表的Cronbach′s α为0.861,共20个条目,由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两部分组成。应对倾向=积极应对评分-消极应对评分,应对倾向>0分则为积极应对,应对倾向≤0分则为消极应对。
1.3 统计学方法
2 结果
2.1 乳腺癌术后患者社交焦虑、家庭功能和伤残接受度得分情况
本组乳腺癌术后患者社交焦虑得分为(45.85±4.62)分,家庭功能得分为(148.24±10.35 )分,伤残接受度得分为(75.34±6.35)分。
2.2 不同特征的乳腺癌术后患者社交焦虑得分比较
不同文化程度、家庭功能、伤残接受度、应对方式的乳腺癌术后患者,其社交焦虑得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不同特征的乳腺癌术后患者社交焦虑得分比较(n=103)
2.3 乳腺癌术后患者社交焦虑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
将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项目设为自变量(自变量赋值见表2),将乳腺癌术后患者社交焦虑作为因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文化程度、伤残接受度、家庭功能、应对方式是乳腺癌术后患者社交焦虑的独立影响因素。见表3。
表2 自变量赋值
表3 乳腺癌术后患者社交焦虑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n=103)
3 讨论
乳腺癌根治术可清除癌病组织,延长患者生存期,但手术需将部分或全部乳腺切除,使患者的器官功能及外形发生较大变化,破坏女性的重要性征,容易使患者在术后出现焦虑、自卑、社交障碍等问题,影响患者术后康复[11]。本研究中,乳腺癌术后患者社交焦虑得分为(45.85±4.62)分,与得分中位数相比,处于中等偏上水平,表明乳腺癌术后患者存在较强的社交焦虑,临床需加强对患者的心理健康的关注,积极进行个性化的护理干预,以改善患者的社交焦虑。
进一步研究发现,文化程度低、家庭功能较差、伤残接受度低、消极应对是乳腺癌术后患者社交焦虑的影响因素(P<0.05)。分析其原因如下。(1)文化程度低的乳腺癌术后患者其社交焦虑更严重,主要因文化程度低的患者认知能力偏低,且对医护宣教的疾病内容接受能力有限,导致患者缺乏对疾病的正确认知,再加上易受到传统的思想影响,认为乳房的缺失使其与其他女性存在差异,认为自己无法回归正常生活,导致患者在术后因自卑而排斥或害怕与他人交流沟通,出现较严重的社交焦虑[12]。故临床上医护人员应积极开展疾病健康宣教,如采用术前口头讲述、发放宣教手册等方式进行健康宣教,也可创建微信群由医护人员定期发布乳腺癌疾病相关知识,鼓励患者在群内互动,并邀请术后恢复良好及对生活乐观积极的患者分享自身的经历及抗癌过程,帮助患者缓解焦虑情绪,改善社交焦虑。(2)家庭是乳腺癌患者手术治疗期间的最坚强后盾,而家庭功能良好的患者会得到来自家庭和亲人较多的关怀和支持,可在一定程度上减轻患者的心理压力,而家庭功能较差的患者可能存在家庭不和谐情况,得到的家庭关怀和支持较少,导致患者术后独自承担生理和心理上的伤痛,心理负担较重,负性情绪长期得不到疏解,患者更易逃避社交,不愿与其他人交流,导致社交焦虑水平偏高[13]。对此医护人员应在患者入院后及时了解患者家庭功能情况,针对家庭功能较差的患者给予更多的关照及心理疏导,多耐心与其沟通,倾听患者的内心想法,及时给予鼓励支持,并加强与患者家人的沟通及疾病宣教,使其家人意识到家庭的支持对患者疾病治疗的重要性,以更好地鼓励患者积极应对术后的变化,重建融入社会的信心。(3)伤残接受度低的患者往往社交焦虑更严重,可能因患者在术后无法接受自身外形的改变,过度地沉浸在悲观的情绪中,害怕与外界联系及交流,导致社交焦虑较严重[14]。医护人员可耐心与患者沟通,帮助其答疑解惑,并耐心倾听患者的心声,帮助其缓解焦虑情绪,正视自身的身体改变,逐渐接受及适应,并向患者科普义乳相关知识,可通过正确佩戴义乳恢复女性正常身形,帮助患者重拾应对疾病和生活的信心,提高患者的社会适应性。(4)消极应对的患者社交焦虑更严重,可能因患者在术后对自身的变化保持回避、屈服的心态,不愿正面看待,致使患者在术后不愿与他人交流,影响社交[15]。护理人员应加强对患者的心理疏导,帮助其进行自我心理调整,积极应对自身外形的变化,勇敢地与人交流及参加正常社交,改善社交焦虑。
综上所述,乳腺癌术后患者社交焦虑处于中等偏上水平,医护人员尤其应关注文化程度低、伤残接受度低、家庭功能较差及消极应对疾病的患者,根据患者个体化情况采取针对性的干预措施。本研究的不足为研究样本量少、病例来源单一,且研究中问卷调查结果易受到患者主观意识的影响,可能导致研究结果存在偏倚,未来仍需进行多中心、大样本的研究,以进一步深入分析相关影响因素,指导临床护理方案的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