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死活咱俩“携跟”上

2024-02-04荆卓然

美文 2024年4期
关键词:阳泉文学创作星星

“麻眼雀落在屋檐上,操心操在你身上。麻眼雀落在圪针上,死活咱俩携跟上。”这首流传下来的晋东民谣,正好可以形容我与文学的感情。其中“携跟”是晋东方言,是与“老铁”手相牵、心相连、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分离的意思。

我的文学创作之路,起跑线是新诗。那时候,我在阳泉师专的星星草文学社担任社长兼《星星草》与《新声报》的主编,除了日常学习,剩下的时间都交给诗歌了,前前后后写了二三百首(组)校园诗。当然,诗歌也有其体裁的局限性,许多无法用诗歌手法表达的题材,我就用散文与小说的形式来刻录。换言之,当时散文只是我诗歌创作的延伸与补充或者是零食,主食依然以诗歌创作为主打。

说来好笑,我这个从邻里眼里捣蛋的“玍小子”到朋友眼里的盗版“诗人”,文学创作虽然以诗歌起步,但是我发表的第一篇文学作品却是散文。我的处女作《西柏坡是我的新起跑线》发表在了2010年9月7日出版的《阳泉晚报》文学版上。那篇散文的稿费虽然只有15元,但是足够我奢侈和“牛鼻”好几周了。坦率地讲,我刚开始文学创作是为了稿费与虚名的。写来写去才弄假成真,从骨子里爱上文学的,有点像先结婚后恋爱、先上车后买票那种模式。

文学创作之路就是我的取经之路,我要一个人扮演唐僧、沙僧、孙悟空、猪八戒四个角色,虔诚地去翻山越岭,勇敢地去和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咸水乳交融又斗智斗勇。所以,只有诗歌的武器是不行的,我得尝试十八般武器都拿得起、放得下的功夫。于是,散文创作成了我“破圈”詩歌创作的首要选择。2019年《阳泉晚报》为我开辟了个“春意盎然”的散文专栏,一周发表一篇。我不能给人家报纸“开天窗”,正式开始天天与散文谈恋爱,久而久之,散文与诗歌让我有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疼痛感。我对散文创作有了一种特殊的冲动,家乡的桃河、奶奶的老家、校园的池塘、春天的柳絮……都开始跑到我的散文里安家落户、生根发芽了。可以说,那段时间我的散文创作,在内容上打出了“组合拳”,在感情上跑出了“加速度”。

我认为,散文创作一定要接地气、通血气、有“蒸汽”。散文是一种让你的五脏六腑透明发光的特殊文本,你一说假话,一抒发虚假的感情,读者就能看出来。可能是受诗歌创作惯性的影响,我刚开始创作的散文作品比较软,用父亲的话说就是我的散文作品缺少了诗歌的灵动或者深沉,有点女孩子气与学生气。对于老爷子的话,我假装虚心接受,私下认为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散文作品不管是女孩子气式的委婉,还是男孩子气式的豪迈,只要自己写起来顺手、顺心、带劲,有读者、有人气,那就让其在竞争力与生命力的角逐中,自自然然地活着吧。

散文创作让我成了一名没有行医执照的民间郎中,让我的左眼变成放大镜观察和思考人生,右眼变成显微镜洞察自己的内心。我创作的散文是我的表情,字里行间居住着的是我的感情。散文创作就是一部没有结尾的对话式连续剧,和过去与历史对话,和现在与未来对话。通过对话,丈量自己的高低胖瘦,记录人间的喜怒哀乐。

散文创作让我变得更加富有,让我的精神世界有了诗的鸟鸣花香,有了歌的欢声笑语。未来,也许我会放弃诗歌、小说等文本的创作,但散文创作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要对着散文吼一嗓子:“麻眼雀落在屋檐上,操心操在你身上。麻眼雀落在圪针上,死活咱俩携跟上。”

荆卓然

荆卓然,1997年6月出生于山西阳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西文学院第八届签约作家,文学作品散见《诗刊》《北京文学》《上海文学》《星星》《诗选刊》《作品》《解放军文艺》《中国校园文学》等报刊;著有诗集《小鸟是春天的花朵》、散文集《桃花打开了春天的门窗》。

猜你喜欢

阳泉文学创作星星
阳泉农业 开辟“硒”望富路
山西农大共建阳泉富硒机构
梅卓文学创作论
阳泉:绿色防控 统防统治
消解、建构以及新的可能——阿来文学创作论
曹文轩的文学创作作品
《阳泉 草书赋》
On Syntactical Features of John F. Kennedy’s Inaugural Speech
串星星
论文学创作中的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