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脾扶正汤加减治疗晚期肝癌临床观察
2024-01-23宋彦杰
宋彦杰 李 月
(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四医院第二肿瘤内科,辽宁 沈阳 110000)
肝癌是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病因及发病机制复杂,不仅地域性特征显著,发病率、发病谱、性别等也存异[1]。放化疗是西医治疗晚期肝癌的主要手段之一,能延缓病情进展、延长生存时间,使肝癌患者获益,但也易引起正常肝细胞受损、损伤肝功能,加之大多数患者伴有肝硬化,故上述疗法受到了很大限制。笔者通过检索既往文献发现,在上述西医疗法的基础上辅以中医辨证疗法干预,对提升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的临床疗效极有益处,效果显著[2-4]。但既往研究只针对中医疗法的临床效果进行探究,关于健脾扶正汤加减佐治是否对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的癌因性疲乏起作用仍存疑,故有研究的必要性。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选取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四医院第二肿瘤内科2019 年1 月—2021 年1 月收治的71 例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为研究对象,根据随机数字表法分成对照组和观察组。对照组35 例,男21 例,女14 例;年龄20~75岁,平均年龄(57.68±5.64)岁;临床分期:ⅢA、ⅢB、ⅢC 期分别为19、3、1 例,ⅣA、ⅣB 期分别为10、2例。观察组36 例,男22 例,女14 例;年龄20~75 岁,平均年龄(57.35±5.75)岁;临床分期:ⅢA、ⅢB、ⅢC期分别为18、4、1 例,ⅣA、ⅣB 期分别为10、3 例。2组患者年龄、性别、临床分期等一般资料相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课题符合《赫尔辛基宣言》医学研究准则[5]。
1.2 入选标准纳入标准:(1)符合《原发性肝癌诊疗规范(2019 年版)》[6]制定的诊断标准(含病理学、临床、临床分期等)并确诊为晚期肝癌(Ⅲ、Ⅳ期);(2)有完整的中医分型资料(根据《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7]分为气滞证、血瘀证、脾虚证、湿热证、阴虚证)及相关理化检查结果资料;(3)肝功能分级(Child-Pugh)为A、B 级;(4)卡氏性能状态评分量表(KPS)评分≥60 分。排除标准:(1)合并其他恶性肿瘤(肺癌、乳腺癌、结直肠癌等)者;(2)预计生存期<3个月者;(3)确诊为转移性肝癌者。
1.3 治疗方法
1.3.1 对照组单纯采取放化疗方案治疗。入院后在第1 天接受吉西他滨(哈药集团生物工程有限公司生产,国药准字H20113397,规格:0.2 g)1000 mg/m2,第2 天接受注射用奥沙利铂(南京制药厂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00686,规格:50 mg)100 mg/m2,即GEMOX-1 方案,在此基础上给予三维适形放疗。1 个月为1 个疗程,持续3个疗程。
1.3.2 观察组在放化疗基础上,予健脾扶正汤加减干预。组方:黄芪、薏苡仁各30 g,党参15 g,白术、生半夏、石斛、茯苓、枳壳各12 g,女贞子、竹茹各9 g,陈皮、甘草各6 g。加水煎煮至200 mL,分早晚温服,每次100 mL。于放疗后第1天开始服用,1个月为1个疗程,持续3个疗程。随证加减方案见表1。
表1 健脾扶正汤随证加减方药物及剂量
1.4 观察指标
1.4.1 临床疗效根据实体瘤疗效评价标准RECIST1.1版[8]对2 组患者的近期疗效进行评估,涉及4 级,即进展(PD):病灶体积与治疗前相比增大比例超过20%;稳定(SD):病灶体积介于PD 和部分缓解(PR)之间;PR:病灶体积与治疗前相比缩小比例超过30%,且持续时间超过4 周;完全缓解(CR):病灶全部消失,且持续时间超过4 周)。病灶控制率(DCR)=(SD+PR+CR)例数/总例数×100%。
1.4.2 癌因性疲乏评估采用KPS 评分和癌症疲乏量表(CFS)评估:(1)KPS 评分:满分100 分,0 分代表死亡,100 分代表体力正常且去症状和体征;得分越高,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的癌因性疲乏症状改善越明显、对潜在的不良作用耐受性越好;若低于60分,表示许多有效的抗肿瘤治疗则无法实施,评分越低健康状况越差。(2)CFS 评分:0 分=无疲乏,1 分≤轻度疲乏≤3 分,4分≤中度疲乏≤6 分,7 分≤重度疲乏≤10 分。(3)生理应激指标:监测患者治疗前后的收缩压(SBP)、舒张压(DBP)。
1.5 统计学方法建立Excel 数据库,将2 组一般资料、研究数据纳入SPSS 21.0 软件处理。计数资料以率(%)表示,行x2检验;计量资料以(±s)表示,样本均数差异的显著性行t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2 组患者临床疗效比较观察组DCR 为88.89%(32/36),显著高于对照组的68.57%(24/3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2组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临床疗效比较 [例(%)]
2.2 2 组患者治疗前后CFS、KPS评分比较治疗后,2组CFS 评分均显著低于治疗前,观察组较对照组更低(P<0.05);2 组KPS 评分均显著升高,观察组较对照组更高(P<0.05)。见表3。
表3 2组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治疗前后CFS、KPS评分比较 (± s,分)
表3 2组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治疗前后CFS、KPS评分比较 (± s,分)
组别对照组观察组t值P值例数35 36 CFS评分KPS评分治疗前7.14±1.65 7.24±1.26 0.288 0.775治疗后5.64±1.68 3.41±1.25 6.358 0治疗前65.34±4.62 65.94±4.57 0.550 0.584治疗后72.12±4.96 81.51±4.87 8.049 0
2.3 2 组患者治疗前后生理应激指标比较治疗后,2组SBP、DBP 相比,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2组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治疗前后SBP、DBP比较 (± s,mm Hg)
表4 2组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治疗前后SBP、DBP比较 (± s,mm Hg)
注:1 mm Hg≈0.133 kPa。
组别对照组观察组t值P值例数40 40 SBP DBP治疗后89.55±8.66 79.35±7.55 7.375<0.05治疗前113.99±8.77 112.33±8.88 0.181>0.05治疗后122.33±9.87 114.85±8.91 3.679<0.05治疗前77.44±6.44 77.55±6.45 0.065>0.05
3 讨论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的《2020年全球癌症报告》来看,全球肝癌发病率依旧处于上升趋势,我国癌症发病率和病死率约占全球癌症总数的23.70%和30.20%,肝癌发病谱(9.00%)位居第5,肝癌死因谱(39.10 万)位居第2,男性标化发病率、死因谱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女性略低于男性[9]。因此,提高肝癌的治疗效果至关重要,西医常规治疗具有不良作用大的局限性,所以本次探究中医治疗肝癌的有效性与安全性。
从传统经验辨证分型情况来看,原发性肝癌初期、中期、晚期时的病机存异。晚期证型以气血虚弱、肝肾亏虚证为主,以形体消瘦、头晕目眩、心悸气短等为主要表现;病机复杂,与气血虚极和肝、脾、肾等三脏同病相关。既往研究[10,11]证实,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长期处于正气虚弱、情志郁结状态,干预不及时,致气滞血瘀、痰凝毒滞,最终成癌。结合既往研究与所纳患者(对照组与观察组)的具体病情,笔者主张采用有祛邪扶正、燥湿和中、益气健脾之效的健脾扶正汤加减进行干预。本次研究结果表明,观察组治疗后的临床疗效较对照组更优(P<0.05)。这是因为方中共含12 味中药,其中黄芪味甘,性微温,《本经疏证》记载其可内补中气、中行营气和下行卫气,有大补脾气之效,且对促进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受损肝细胞再生有益,有利于增强临床疗效[12];此外白术配合党参,可增强后者的益气健脾之功;茯苓可进一步增强黄芪、白术的健脾除湿之力;甘草味甘,性平,不仅可调和方中诸药,还具有补脾益气、清热解毒、祛痰止咳、缓急止痛之效;薏苡仁除痹止泻、健脾益胃、消肿利湿;姜半夏与竹茹和胃止呕、化痰消积;枳壳和陈皮理气止痛、行气消积;石斛和女贞子则滋阴清热、补益肝肾。诸药合用,共奏祛邪扶正、燥湿和中、益气健脾之效。针对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的腹胀、腹痛、纳差、黄疸、小便短黄、便秘及便血等症状,分别予以不同的加减方进行干预,能有效促进患者全身运化正常,使其脾气上升、胃气下降,全身能得到相应的气血津液和精微物质。如茵陈、田基黄等,可有效下调胆红素,使黄疸减轻或消退[13,14]。
放化疗药物的不良作用可引起系列生理应激反应,比如血压升高,升高明显者需采用降压药物治疗。而本次研究结果表明,观察组治疗后SBP、DBP 优于对照组。这是因为黄芪的有效成分在肝癌治疗方面,既可补气固表、托毒排脓,又可降低肝癌患者的血液黏稠度、减少血栓形成、抗自由基损伤,加之可扩张血管、改善皮肤血液循环、影响机体氨基酸代谢,促进负氮平衡,进而起到辅助降压的作用[15-17]。
观察组CFS 及KPS 评分优于对照组,这是因为党参补中益气、健脾益肺,茯苓清热解毒、益脾和胃,白术健脾燥湿、助运化,甘草作为基础方(四君子汤)补气[18],可改善患者整体生理机能。现代药理研究[19]发现,甘草中的次酸可阻断某些致癌物质诱发肿瘤生长,综合作用下可促进癌因性疲乏的改善。
综上所述,健脾扶正汤加减能有效改善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的癌因性疲乏机制,对病情改善有益,有一定的临床推广与普及价值。但本文依旧存在不足,一是样本量偏低,二是未纳入各类理化指标,三是缺乏不同证型与健脾扶正汤的相关分析。但不容忽视的是,健脾扶正汤加减可有效调节原发性晚期肝癌患者的癌因性疲乏机制,促进机体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