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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经注疏》中道德概念的空间隐喻研究

2024-01-23

华中学术 2023年4期
关键词:注疏隐喻概念

张 芳

(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第二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南京,210097/210013)

引言

作为人类基本的认知方式,隐喻是人们理解抽象社会概念的强大认知工具(Landau,Meier &Keefer,2010)[1]。道德是人类社会生活的关键性抽象概念,是人类探究自身意义的永恒主题,是人类在提升康乐过程中对善恶、是非的价值判断。根据认知语言学的观点,道德是抽象的伦理学概念,人们的道德认知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隐喻方式建构的。道德隐喻激发了我们的“道德想象力”,进而深化了我们对道德认知具身属性的认识(Johnson,1993[2],2014[3];Lakoff,2002[4];Lakoff &Johnson,1999[5];Gibbs,2006[6])。由于道德隐喻概念植根于人类基本的具身经验,故而人们经常借用身体体验中一些具体而熟稔的概念去喻指“有道德的”与“无道德的”,如高与低、白与黑、强与弱、洁净与肮脏、健康与患病等。

20世纪80年代,Lakoff和Johnson将隐喻和认知相结合,首次联袂构建了“概念隐喻理论”框架。借此框架,道德隐喻研究在许多领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学者们纷纷运用语言学以外的研究方法对概念隐喻在道德认知中的作用进行研究,取得了不少优秀的学术成果。在道德空间隐喻的研究上,国内外许多学者借助心理学实验法(Meier,Robinson &Clore,2004[7];Liu等,2020[8])、语料库研究方法(Yu,2016[9];Yu,Wang &He,2016[10];贾玉娟,2018[11];刘晓宇、刘永兵,2020[12])等实证的研究方法进行认知分析,使得研究成果更具说服力。这些研究成果对于我们了解道德空间隐喻的本质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但仍有需要进一步探究的问题:首先,国内外对道德隐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由直觉或文字拼凑构成的道德空间概念相关的表面特征上,例子零散而不系统(孙毅、周锦锦,2021[13]);其次,在仅有的文献中,对汉语道德空间隐喻的研究范围还较小,有待拓展。有鉴于此,本文基于认知视角,借助概念隐喻理论框架,以“道德是空间”为中心隐喻来研究《十三经注疏》(国学宝典在线语料库http://www.gxbd.com)中表达道德隐喻的主要空间概念(所用语料包括十三经原文及注疏文字),进而通过意象图式解释道德概念是如何通过空间隐喻表达出来的,并探究其生成理据。

一、《十三经注疏》中道德隐喻的主要空间概念

人类时刻都身处特定的空间范围之内,对空间的感知能力是其认知世界的基本能力之一。认知语言学理论认为,人类思维的隐喻基础是其基本经验,特别是对空间的感知经验;人类推理源于我们的大脑、身体及体验本质。在这一认知过程中,人类推理模式同样反映在人类生成和使用空间隐喻的语言活动中。从语言发展的角度来看,语言是经由空间体验上升到认知模式的抽象而不断得到发展的,通过类比从熟悉的空间域映射到抽象的非空间域。贾玉娟指出,人类对道德概念的认知建立在空间概念隐喻的基础上,源域中的上下、左右和前后等空间关系投射到道德目标域上,从而形成大量的道德空间隐喻[14]。

表1列出了道德隐喻中涉及的主要空间概念,包括源域中三对主要空间概念、目标域中“有道德的”和“无道德的”的道德概念以及相应的概念隐喻。需要强调的是,本表中列出的空间概念是道德空间隐喻中涉及的主要概念,在这种隐喻映射中可能还有其他次要的非道德概念映射,在此文中不作讨论。

表1 道德隐喻的主要空间概念及概念隐喻

(一)有道德是高的,无道德是低的

“高”,《说文解字》释为“崇也”。作为空间维度词,它与“低”“矮”“下”相对,本义指上下距离大,离地面远,可引申指道德品质超然出众,例如:“礼废而复起,中而高之,故谓之高宗。是德高可尊,故号高宗也。”(《尚书正义·说命》)“言高山者,以山之高比人德之高,故云古人有高德者,则慕仰之也。”(《毛诗正义·车舝》)在汉语中,“高大”“高贵”“高伉”“高尚”“高行”“高雅”“高仰”“崇高”“高风亮节”“高山仰止”“德高望重”等词语都是与积极的人和事联系在一起的。

就空间维度而言,“低”“下”意指空间中的低处、低下等,与“高”“上”相对。通过概念隐喻,其可指品德的低劣,例如《论语注疏·子张第十九》:“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卑”在道德层面上可与“高”相对,指德行低下,如《春秋左传正义·昭公二十五年》“卑宋大夫而贱司城氏”,杜预注:“卑,贱,谓其才德薄。”汉语中,“低贱”“低劣”“卑劣”“卑鄙”“卑贱”等词都是与消极的人和事联系在一起。

除此以外,在形容品德优劣的时候,“宽”和“厚”也可以表达褒性评价,如“恩厚”“宽厚”“宽宏”“德量宽大”;与“宽”和“厚”相对应的“窄”和“薄”,可以表达贬性评价,如“刻薄”“浅薄”“轻薄”“心胸狭窄”等。根据《汉语大字典》《故训汇纂》等综合性、权威性辞书,“高”“低”“下”“卑”“厚”“薄”“宽”“窄”的词义如表2所示。

表2 道德空间概念之“高”与“低”的义项

表3 道德空间概念之“正”与“偏”的义项

表4 道德空间概念之“直”与“曲”的义项

由上表可知,在空间隐喻视角下,有道德是高的。据《汉语大词典》《故训汇纂》等辞书的解释,“高山”比喻崇高的德行,“高尚”指志行高洁,“高行”指高尚的品行,“高志”指高尚、清高的志向。在国学宝典《十三经注疏》语料中,“高尚”有18例,“高山景行”有2例,“高行”有8例,“高志”有1例。以下具体用例,可对表2的内容进行印证和阐释:

(1)不在于位,最处上极,高尚其志,为天下所观者也。处天下所观之地,可不慎乎?(《周易注疏·观卦》)

(2)“子曰:诗之好仁如此”者,言高山景行,瞻仰慕行,是好爱仁德如此之甚也。(《礼记注疏·表记第三十二》)

(3)“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者,此答士之高行也。(《论语注疏·子路第十三》)

以上3例都是用空间维度词“高”对美好的德操进行褒义性评价,使道德概念与空间中方位相联结,形成了“道德在上”“道德为高”的垂直空间隐喻。例(1)中“高尚”是言“不在于位,最处上极”者需要志向高洁。例(2)中“高山景行”语出《毛诗正义·车舝》:“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高山”喻指高尚的德行,“景行”即大路,比喻行为光明正大,后以“高山景行”比喻崇高的德行,此处指《诗经》中赞颂的“仁”合乎孔子“施教”中的“欲仁”观念,体现出对仁德的景仰之意。例(3)中的“高行”是指孔子所谓的“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的贤能智者的德行。与上述空间隐喻相反的是,对于不合道德者,则将其归类到空间方位的“低”或“下”。例如:

(4)“所执下”者,既“志在随人”,是其志意所执下贱也。(《周易正义·咸卦》)

此例中“下贱”的“下”是空间概念域,通过隐喻投射到道德认知域,对操守不坚、随人俯仰的德行形成了一种消极评价,体现了“无道德是低(下)的”空间隐喻特点。

(二)有道德是正的,无道德是偏的

“正”,《说文解字》释为“是也”。其字面意思为不偏、不斜,明显属于空间概念范畴。在隐喻机制的作用下,它可以从空间认知域映射到德性认知域,表示人的处世态度公正、道德品行端正等。例如:“齐桓公正而不谲。”(《论语注疏·宪问第十四》)“‘子帅以正,孰敢不正’,言康子为鲁上卿,诸臣之帅也,若己能每事以正,则己下之臣民谁敢不正也。”(《论语注疏·颜渊第十二》)在汉语中,“正气”“正派”“中正”“方正”“正直”“坚正”“正大光明”“正人君子”“堂堂正正”“刚正不阿”“秉正无私”“义正词严”等词语经常被用来形容美德良操,均涉及道德概念的空间隐喻。

作为“正”的反义词“偏”,《说文解字》释为“颇也”,“颇”的本义为头往一边倾侧,即不正。通过道德概念的空间隐喻,“偏”可指不公正,如“所行无反道,无偏侧,王家之道正直矣。所行得无偏私皆正直者,会集其有中之道而行之”(《尚书正义·洪范》)。此外,与“正”相对的“歪”“斜”,前者意为不正,后者同“邪”,均可引申为不正当、不正派。谚语“上梁不正下梁歪”“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以说是恰切的注脚。汉语中“歪门邪道”“邪逆”“邪陂”“偏徇”“偏私”“偏佞”“偏怀浅戆”等词形容不公正、偏曲的人或行为,均属以空间概念为始源域的隐喻表达,且呈现出“无道德是偏(邪)的”表达模式。

道德概念的空间隐喻特征“有道德是正的”,在汉语的一些词语中有突出的体现,例如“正直”指公正无私;刚直坦率或正直的人;“正气”指充塞天地之间的至大至刚之气,体现于人则为浩然的气概,刚正的气节,也指光明正大的作风或纯正良好的风气;为人正派,正经;“正平”指公正持平或心境平静。在国学宝典《十三经注疏》语料中,“正直”有124例,“正气”有3例。例如:

(5)刚则正直,所以为贞,中而不偏,所以能大。(《周易正义·困卦》)

(6)孟子言:由是观曾子、子路之言,以观君子之所养志可知矣。谓君子养正气,不以入邪也。(《孟子注疏·滕文公章句下》)

例(5)中的“正直”是指人公正无私的品德;例(6)中的“正气”是指有志向者所培养的浩然气概、刚正气节。

(三)有道德是直的,无道德是曲的

不直、不正为曲,这在名言“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中能得到很好的阐释。作为“直”的反义词,“曲”的空间意义为弯曲、不直,进而引申为不正派,不正当。如“中则不有过差,正则不有邪曲,中正为德,故元吉”(《周易正义·讼卦》)。“曲庇”“曲私”“曲心”“曲邪”“曲行”“歪曲”等都与表示消极的人或事相关联。

根据《汉语大词典》《故训汇纂》等辞书,“正直”意为公正无私,刚直坦率,正直的人;“刚直”指刚强正直;“曲直”指是非,即有理、无理。在国学宝典《十三经注疏》语料中,“刚直”有16例,“曲直”有57例。例如:

(7)由,子路名,子路刚直,故曰非由所知也。(《孟子注疏·滕文公章句下》)

(8)凡征伐者,当度己之德,虑彼之罪,观彼之曲直,犹人争财贿之狱讼。(《毛诗正义·皇矣》)

例(7)中的“直”是就子路的品行而言,谓其刚正不阿,例(8)中“曲直”则是指是非,昭显了汉语“有道德是直的,无道德是曲的”空间隐喻特征。

基于上述对源域中以“高”“低”“正”“偏”“直”“曲”为代表的主要空间概念范畴和“高行”“高尚”等词的实证分析,道德概念的空间隐喻映射可归纳如下:

二、《十三经注疏》中道德空间隐喻的意象图式及生成理据

根据认知语言学的观点,人类的思维是体验性的,空间体验是人类与真实世界交互最为基础的组成部分,这种空间体验可以借助于意象图式加以阐释。意象图式是我们感知交互和运动程序的反复出现的动态模式,这些模式使得我们的体验具有连贯性和结构性。与此同时,这些模式产生于我们的身体体验并在我们的感知交互、空间中的身体运动和物体的物理操作中不断运作[15]。Mendoza &Pérez[16]认为意象图式是对人类空间感知及运动等前概念经验的理论抽象,是一种极为基础的概念表征方式,源于人类与周围环境的日常互动及对外部世界的观察。这些体验经历产生了具身表征,而这些表征构建了人类概念系统的基础。

图1用以显示表5中空间概念“高”“低”“正”“偏”“直”“曲”的意象图式模式以及它们在系统中是如何相互关联的。其中,实线代表“有道德的”,虚线表示“无道德的”。借鉴Yu[17]的道德空间隐喻的图示结构,并结合第二部分的语言实例及其分析,下文将阐述道德概念是如何通过空间隐喻表现出来的。

表5 “有道德的”和“无道德的”的隐喻映射

“高”“低”两个空间概念词分别位于上图中道德空间维度的垂直轴的上端和下端,分别映射“有道德的”和“无道德的”;“正”即不斜、不歪,喻指“正派”“正平”等“有道德”的德行,“偏”则是斜,喻指“无道德”的品行;“直”为正,“曲”为弯曲,分别指代“有道德的”和“无道德的”。这些空间概念的意象图式表明,道德概念是借助于空间体验表现出来的,从而证实了我们的语言和思想是作为具身认知的一部分被具体化的。除此以外,“正”与“直”,“偏”与“曲”,各有一定的重合,故在词汇层面上,用于道德隐喻映射的具体空间概念具有相似之处。除此以外,隐喻是一种跨域之间的映射,多个源域可以映射同一目标域。借助于第二部分的实例分析,不难发现目标域决定了源域概念的选择,而源域的“多元性”也反映出汉语言丰富的隐喻性。如“有道德的”即可用“崇高”“高尚”“高大”“正义”“正派”“正直”“正平”等表示。

借助于上面的意象图式,可以发现“有道德是高的/直的/正的”,越是高的/直的/正的,道德水平就越高,而这种“修身正心”往往是需要个人付出很大的努力,这与儒家文化强调个人道德修养的重要性不谋而合,从而印证隐喻与文化是密不可分的。根据认知语言学的观点,隐喻不仅是人类理解周围世界,形成具身感知和抽象概念的工具,还是复杂的语言和文化现象。作为人类理解抽象的道德概念的有力工具,隐喻使得我们可以借助于浅显易懂的事物理解和领悟抽象复杂的概念。作为一种语言常态,隐喻的运用极为普遍,这样的例子在《十三经注疏》中俯拾皆是。如“直”字共出现3611次,多取“正义”“正直”“坦率”之义。作为一种语言现象,隐喻不仅是语言和思维的产物,而且也是文化的传承者。《礼记注疏·大学第四十二》载:“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作为儒家的八条目之一,“修身”指陶冶身心,涵养德性,品行端正,无偏见,无邪念;“正心”指使心归向于正,心得其正,则公正诚明,不涉感情,无所偏党。关于“正”,《论语注疏·子路第十三》中记载孔子的观点是:“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身正民行,上感下化,才能施不言之教,对百姓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包括“修身”“正心”在内的八条目着眼于个人道德和社会道德的完善,具有强烈的伦理性和人文色彩,反映了儒家传统文化的突出特色。

再如“举直错诸枉”是儒家的重要思想,《论语注疏·为政第二》中记载:“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孔子认为举正直之人用之,废置诸邪枉之人,则民服其上也;举邪枉之人用之,废置诸正直之人,则民不服上也。关于“举直错诸枉”,《论语注疏·颜渊第十二》中也有提及,樊迟“问知”,子曰:“知人。”进而解释说:“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直”在《孟子注疏》中也多次出现,主要涉及做人的道德操守、做事的道德底线、做官的价值准则。孟子的这一思想与他的仁政王道思想交相辉映,也体现了他敢于担当、不平则鸣与从不枉道事人的操守。作为儒家主要代表人物,孔子、孟子的道德品行和道德观念不仅对后世的伦理道德建构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对语言的发展产生了持久的影响。

结语

在所有隐喻中,空间隐喻对人类的概念形成具有特殊重要的意义。空间隐喻不仅在人类抽象概念系统的建构过程中起着核心作用[18],更为言语的充分表征提供了丰富的意义潜势和来源。空间概念蕴含于中华民族的道德观念中,在日常生活及四部典籍中随处可见。《十三经注疏》对我国的传统文化的建构和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研究《十三经注疏》中道德概念的空间隐喻,对于透视中华文化的语言特点与文化认知机制大有裨益。

道德品质的优劣关涉人们的伦理意识,属于观念形态。《十三经注疏》中以“高”“低”“正”“偏”“直”“曲”为代表的道德空间概念不仅反映出汉语言丰富的隐喻性,而且也折射出人类道德领域的一些现象,蕴含着深厚的文化特征。这些道德空间隐喻概念在古往今来的思想和语言中存在已久,并深深根植于人们的思想意识和社会生活观念中。它们如同一面镜子,反映着优秀的中华文化传统、中华民族的道德信念和行为准则,并将中华传统文化的道德价值观念诠释得淋漓尽致,进而影响和规范着孔子以降两千多年来的社会文化与伦理道德。中华文明博大精深,词汇丰富,本文仅对《十三经注疏》中道德空间隐喻概念中的部分空间概念进行语料分析,旨在抛砖引玉,以期为下一步对英汉道德空间隐喻进行更加深入的对比研究做好铺垫。隐喻具有普遍性和相对性,不同文化的隐喻概念系统理应存在一定的差异性,然而道德隐喻空间概念系统在不同的语言与文化中究竟有多大程度的同和异,是亟待我们通过扎扎实实的对比研究来解答的问题。

注释:

[1]M. J. Landau, B. P. Meier, L. A. Keefer, “A Metaphor-Enriched Social Cognition”, Psychological Bulletin, 136(6), 2010, pp.1045-1067.

[2]M. Johnson,MoralImagination:ImplicationsofCognitiveScienceforEthics,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3, pp.32-62.

[3]M. Johnson,MoralityforHumans:EthicalUnderstandingfromthePerspectiveofCognitiveScience,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14, p.179.

[4]G. Lakoff,MoralPolitics:HowLiberalsandConservativesThink,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16, p.41.

[5]G. Lakoff, M. Johnson,PhilosophyintheFlesh:TheEmbodiedMindandItsChallengetoWesternThought, New York: Basic Books, 1999, pp. 290-334.

[6]R. W. Gibbs,EmbodimentandCognitiveScience,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6, p.38 .

[7]B. P. Meier, M. D. Robinson, G. L. Clore,“Why Good Guys Wear White: Automatic Inferences about Stimulus Valence Based on Brightness”,AmericanPsychologicalSociety, 15(2), 2004, pp.82-87.

[8]Y. Liu, K. Li, L. Li, etc., “Morphological Metaphor Mapping of Moral Concepts in Chinese Culture”,FrontiersinPsychology, 11, 2020,pp.1-10.

[9]N. Yu, “Spatial Metaphors for Morality: A Perspective from Chinese”,MetaphorandSymbol, 31(2), 2016, pp.108-125.

[10]N. Yu, T. Wang, Y. He, “Spatial Subsystem of Moral Metaphors: A Cognitive Semantic Study”,MetaphorandSymbol, 31(4), 2016,pp.195-211.

[11]参见贾玉娟:《道德概念的空间隐喻认知探究》,《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8年第1期,第112~114页。

[12]参见刘晓宇、刘永兵:《英汉“深/浅”空间隐喻的普遍性与文化差异性》,《现代外语》2020年第6期,第743~755页。

[13]参见孙毅、周锦锦:《当代隐喻学视阈下的汉英道德概念的对比研究》,《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1年第3期,第135~141页。

[14]参见贾玉娟:《道德概念的空间隐喻认知探究》,《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8年第1期,第112~114页。

[15]M. Johnson,TheBodyintheMind:TheBodilyBasisofMeaning,ImaginationandReason,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0, p.xiv.

[16]R. Mendoza, L. Pérez. “The Contemporary Theory of Metaphor: Myths, Developments and Challenges ”,MetaphorandSymbol, 26(3), 2011, pp. 161-185.

[17]N. Yu, “Spatial Metaphors for Morality: A Perspective from Chinese”,MetaphorandSymbol, 31(2), 2016, pp.108-125.

[18]G. Lakoff, M. Johnson,MetaphorsWeLiveBy, Chicago, IL: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03, p.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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