氯氮平致眉毛脱落1例

程秀娜,杨玲,吴王辉,唐密,郭义胜,汪崇泽

1 病例

1.1 病史 患者,男性,23岁,未婚,无业,因“外跑、发脾气,生活疏懒加重1周,总病程8年”于2021年12月31日第5次住我院。患者于2013年起无明显诱因下出现骂人、耳闻人语、夜眠差、毁物等表现,在外院门诊治疗,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服药不规则,住外院治疗,诊断精神分裂症,先后予以“奥氮平、利培酮、氯氮平及无抽搐电休克治疗(MECT)”等治疗好转出院。出院后在我院门诊随访治疗,给予服用利培酮、氯氮平等药物治疗。期间病情总体尚稳定。2019年因尾随猥亵一女子,来我院住院治疗,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经利培酮4 mg/d及MECT治疗好转出院。出院后不规则服药,又因乱发脾气、自语、外跑先后3次住院,均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服用氯氮平治疗,最高剂量400 mg/d,好转出院。末次出院后在家中休养,服药不规则,2021年年底病情再次反复,外跑、发脾气,再次来院住院。既往史:无特殊。个人史:独生子,生长发育与同龄人无异,适龄上学,中专毕业。无工业毒物、粉尘、放射性物质接触史。病前性格:内向。家族史:患者父母均有精神分裂症病史,患者母亲长期在我院门诊配药治疗,病情稳定;患者父亲3年前去世,生前多次在我院住院治疗。体格检查:心肺腹、神经系统查体未见阳性体征。精神检查:意识清,仪态欠整,定向尚可,注意力欠集中,接触被动,对答欠切题,思维散漫,否认幻听、妄想,情感反应平淡,意志活动明显减退,智能一般,自知力无。

1.2 辅助检查 血常规、肝肾功能、电解质、血糖、C-反应蛋白,甲状腺激素,二便常规均无异常。心电图报告:窦性心律、T波改变;脑电图、TCD、腹部及泌尿系统彩超报告均未见异常。胸部CT平扫报告:右肺上叶及右肺斜裂旁实性结节。入院PANSS量表评分为89分。入院诊断:精神分裂症。

1.3 治疗经过 入院后继续选择氯氮平药物治疗,2周后逐渐加至300 mg/d,期间因便秘加用舒秘胶囊通便治疗,病情尚稳定,以阴性症状群为主要表现。于2022年2月8日查房时发现患者双侧眉毛明显脱落,病人无自觉症状,无出血点,确认非人为所致后,排除其它原因,如皮肤感染、皮炎及甲状腺功能异常等,期间血常规、生化指标均无异常,并查阅文献国内有一例氯氮平致脱发病例,考虑眉毛脱落可能与氯氮平药物有关。经讨论后决定逐渐停用氯氮平,换为帕利哌酮缓释片(芮达)治疗。PANSS评分为76分。当日氯氮平减少至150 mg/d,加用芮达3 mg/d,并用照片记录当日眉毛情况,日后不定时拍照记录眉毛影像进行对比。历时40 d于2022年3月28日完全停用氯氮平,单用芮达6 mg/d。于2022年2月17日肉眼可见的脱落处长出新眉毛。3月22日观察到患者眉毛几乎长全。4月底PANSS评分为78分,病情尚平稳。

2 讨论

精神科药物所致脱发常见于心境稳定剂,如碳酸锂、丙戊酸盐,可通过抑制腺苷酸环化酶而抑制环磷酸腺苷合成,抑制发根代谢,引起发根部营养不良,导致脱发[1]。抗精神病药物亦有报告,但其导致脱发的机制不明。国内吴伟[2]曾报道1例男性精神分裂症患者,服用氯氮平400 mg/d连续治疗3周,观察到脱发现象,约1个月后,全部脱光,停用药物后,头发逐渐长出。国外有个案报道,一女性精神分裂症患者服用氯氮平150 mg/d 3周后,出现点状斑秃,停用氯氮平6周后头发重新长出。作者推测可能与氯氮平诱导有关[3]。也有研究者认为可能通过神经心理效应诱导自身免疫疾病导致[4]。本例患者不同于既往的个案报道,氯氮平导致的眉毛脱落极罕见,国内尚属首次报道。本例患者多次住院,长期服用氯氮平,本次住院在氯氮平加量39 d后出现眉毛脱落,未见明显脱发现象,血常规、生化常规均未发现异常,无皮肤感染现象,减量后眉毛慢慢重新长出,出现眉毛脱落的机制不明。一般处理原则是停用致病药物或减量,注意药物减量过程中患者病情波动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