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研究
2024-01-15王子阳张国宝张旭云
王子阳,张国宝,张旭云
(安徽科技学院 管理学院,安徽 蚌埠 233000)
随着电子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农村电商以其跨地区、跨时间等特点服务于三农,促进农业农村经济发展。2014年,农村电商被正式写入中央一号文件,成为衔接乡村振兴战略、促进农民增收的重要手段。同时,我国为了促进农村电商更好的发展,实施“数商兴农”工程,推动农村电商基础设施数字化改造、智能化升级,打造农产品网络品牌,扩大电子商务进农村的覆盖面,支持供销合作社、邮政快递企业等延伸乡村物流服务网络,加强村级电商服务站点建设,推动农产品进城、工业品下乡双向流通。在此背景下,截至2022年12月,我国农村网民规模为3.08亿,较2021年12月增长2371万;农村地区互联网普及率为61.9%。而安徽省作为传统的农业大省,地理位置优越,有着良好的农产品上行基础。截至2021年,安徽省总人口数为6113万,网民规模达4380万人,网民日均上网时长约4.7小时,有着大量潜在线上客户群体。此外,伴随着数字化、网络化和信息化逐渐深入农业农村经济,农村电商成为扩大农产品消费市场、推动农村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根据安徽省商务厅统计,2017—2021年安徽省农村产品网络销售额分别达257亿元、407亿元、536亿元、693亿元和超850亿元。其中,农产品上行不仅为农户提供信息服务,同时,在农产品的跨地区流通和产品售后环节中也起到了重要作用。因此,科学、系统地研究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可以更好促进三农领域的经济发展,对有效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具有重要意义。
一、文献综述
农村电商对推动三农领域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罗千峰通过研究表明参与电商能够显著提升农户收入水平[1]。宫中怡通过研究表明农村电商释放了农村经济潜力,促使农业和农产品收益递增,由此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农村居民参与乡村振兴,推动乡村经济良性循环发展,最终实现乡村振兴良性循环发展[2]。朱一鸣通过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表明目前农村电商整体上呈现高速发展且相对平稳趋势[3]。农产品上行作为农村电商服务三农领域的重要部分,许多学者做了相关研究。王婷婷阐述了农产品上行的主要目标是通过优化农产品流通、销售、供给的渠道和途径,使更多农产品(消费者)找到消费者(农产品)切实增加农业经济效益,带动农民增收。农产品上行的电商模式主要分为四种,分别是商家到商家(B2B)模式、商家到消费者(B2C)模式、线上线下融合(O2O)模式和消费者定制(C2B/C2F)模式[4]。此外,王文龙提出农村电商健康发展需正确认识工业品下行与农产品上行的关系[5];康晗从市场容量扩张角度,揭示了农产品上行过程中市场容量由线下向线上扩张,对引导需求、市场结构及产业布局的影响和意义[6];在农村电商和农产品上行的关系上,王小平认为农村电商发展的重要任务是电商平台通过数字化转型,对农产品上行进行价格指导[7];龙蔚提出可以运用区块链技术提高农产品质量信息的可信度,提高消费者在线购买农产品意愿,促进农产品上行[8];雷兵通过研究地方特色、网络口碑与农产品上行之间的作用机制,提出了地方特色农产品上行的市场应对策略[9]。安徽省地处华东腹地,近海临江,农业占比显著,是典型的农业大省,推行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不仅是深入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举措,也有利于贯彻落实国家高质量发展战略。
上述研究成果为农产品上行的发展提供了充分的理论支撑。然而目前关于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的研究较少,有关农产品上行评价标准尚不统一。鉴于此,研究基于高质量发展视角,构建评价指标体系,为推进安徽省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提供可供借鉴的决策依据和理论基础。
二、指标体系构建和评价方法
(一)指标选取
在研究构建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指标问题上,根据钟钰提出高质量发展阶段的农业发展导向,涉及农产品质量、农村产业等方面[10]。刘艳冬[11]研究表明农村电商的发展对农村居民消费具有一定的影响;方小林基于收入差距和消费差距的视角,发现农村电商的发展可以缩小城乡居民差距、推动共同富裕[12];张明磊提出以“农民+专业合作社+龙头企业/基地”模式建立集信息采集和反馈联动的农产品电商平台和全网物流与信息一体化运作的结构[13];郑辉提出建立完善的农村电商物流体系能高效畅通农产品、工业品等在农村地区双向流通[14];刘荣君研究表明物流基础设施、农产品品牌价值以及政府调控对农产品上行能够产生正向边际影响[15]。结合安徽省发展的实际情况选取指标。
居民生活水平(A1)通过城市和农村居民的生活水平了解参与主体双方的消费水平。
物流发展水平(A2)健全完善的物流体系不仅是农产品上行高效输送的保障,也是消费者放心购买农产品的前提。
农业发展水平(A3)指农产品产业发展的基础情况,主要反映了农产品产业质量问题。
电子商务水平(A4)是衡量农产品上行的前提。农产品上行农村电商的效益主要依托于互联网上主要的消费群体以及潜在的客户群体,该指标反映农村电商发展基础。
基于上述分析,构建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如表1所示,包括参与主体水平、物流发展基础、农产品产业水平、电子商务基础四个方面,即一级指标;依据每种指标的特点又分为不同的观察指标,即二级指标,且指标均为正向指标。
表1 安徽省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
(二)研究步骤
结合数据信息量和数据特征,采用熵值法和线性加权法来构建评价模型。应用步骤如下:
1.对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
为消除上述标准化影响,需进行平移,本次平移取0.001,记作b:
yij=yij+b
2.Pij为第i个城市第j个三级指标在总体数据中所占的比重:
3.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ej:
4.计算第j项指标的差异性系数g:
gj=1-ej
5.测算第j项指标的权重wj:
6.线性加权法:
(三)数据来源
在上述指标体系的基础上,依据2016—2022年安徽省《统计年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以及阿里数据研究院数据,整理得出表2。
表2 安徽省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权重
三、安徽省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评价结果与分析
(一)综合评价
研究结果显示,安徽省高质量农产品上行发展的一级指标权重排序为:物流发展水平(0.348)、电子商务水平(0.282)、农业发展水平(0.279)、居民生活水平(0.091)。
物流发展水平和电子商务水平指标权重居于前两位,说明建立完善的农村电商物流体系和发展农村地区数字化基础建设逐渐成为影响安徽省高质量农产品上行的主要制约因素。2016至2021年,安徽省快递总量从68800件增长至312000件,增幅近四倍;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生产总值从859亿元增长至2047亿元。连续多年的增长与政府加大了对交通运输通道的维修和兴建投入有关,物流的发展不仅为农村地区工业品和农产品打开了高效便捷的输送通道,也在向更科学的管理、更完善的存储运输体系方向发展,更好地衔接乡村振兴战略。
农产品上行农村电商离不开农村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和互联网平台的巨大流量。互联网用户从2016年的1075万户增至2021年的2336万户;电信业务总量从1097亿元到2020年的5046亿元。随着农村用电量持续增加,考虑2021业务总量的大幅降低与电信市场饱和有关。因此,农村数字化基础设施的发展是农村电商发展的前提条件,庞大的流量为农产品上行提供了潜在的客户基础。
农业发展水平根据指标权重居第三位。安徽省农村电商“淘宝村(镇)”数量从2016年的1个增至123个,说明有关部门在积极推动农村电商走进农村,农村电商的飞速发展表明电商有着良好的经济效益,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新农人”加入,各项产业的集群使农村产业产生了集聚效应,安徽省“三品一标”标志着农产品数量也在不断增加,2020年达8383个,2021年达9840个,其中绿色食品3839个、有机农产品1573个,均居全国第3位。但安徽省在农产品品牌方面影响并不突出。优秀的品牌可以更好地吸引消费者,优质的农村产品不仅保障了消费者的购物体验,也为农产品上行提供了质量保障。因此,安徽省在农业产业方面仍需继续向标准化、产业化、科学化的方向发展。
居民生活水平指标权重最低。农村和城市居民的收入差距可以表明安徽省城乡协调发展的平衡性问题,安徽省南部城市经济明显优于中部和北部城市,但总体呈现持续上涨的趋势,农户收入和消费支出主要是衡量农户在农村电商中抵御风险的承受范围和投资水平,城市人群的收入则反映了消费一方在农产品上行中承受的价格范围。农户收入的持续增长表明农户生活水平逐渐提高,抵御风险的能力增强。各地仍需加强对农村产业发展的推动力度,进而形成良好的产业循环,释放农村经济潜力,带动地方经济发展。
(二)系统分析
如图1所示,2017—2020年安徽省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较为迅速,但2020年新冠疫情的暴发使得安徽省农产品上行受到阻碍,农产品线上线下贸易规模降低。安徽省2016年—2021年高质量农产品上行影响因素综合值总体呈上升趋势,发展状况良好。
图1 2016—2021年安徽省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综合值
从表3可以看出,合肥市高质量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总体较为全面,处于全省领先地位。除此之外,城乡社会水平较高的城市是合肥、马鞍山、芜湖;物流基础水平发展较好的城市是合肥、阜阳、亳州;农业产业发展突出的城市是阜阳、六安、合肥、滁州、宿州;电子商务基础发展较好的城市是合肥、阜阳、宿州。
在2016—2021年的安徽省16市高质量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得分中,阜阳、宿州、淮南2021年得分下降,阜阳和宿州主要受城乡社会水平的限制,城市和农村居民生活水平虽然逐年增长,但相较其他城市经济发展稍显落后。淮南则是除了城乡社会水平之外,其他数据发展均落后于其余城市。
由图2可知,居民生活水平发展总体呈上升趋势,但结构性问题突出,城镇和农村收入水平较高的城市前三位分别是马鞍山、芜湖、合肥;收入水平较低的城市分别是阜阳、宿州、六安。消费水平受收入水平影响,同样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态势,南高北低。综上,安徽省经济虽然在持续发展,但地区之间发展不平衡。
图2 2016—2021年安徽省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一级指标得分
物流发展水平在2017年得分出现下降,之后呈缓慢增长的趋势。2017年物流发展水平下降的主要原因是安徽省交通财政支出大幅削减,从2016年的278万缩减至167万。从2019年至2021年发展缓慢,主要考虑由于新冠疫情的暴发,各地施行防控措施,居民多居家办公,各地交通运输不便。2018至2019年货物周转量由5452亿吨公里减少为3268亿吨公里。从后续增长情况看,虽然物流发展一开始受到了冲击,但随着生活逐渐正常化,物流得以正常发展。
农业发展水平分为两个阶段,总体呈上升趋势。从第一阶段的平缓发展到第二阶段的飞速发展,主要得益于安徽省“淘宝村(镇)”的激增。安徽省2016年只有1个淘宝村(镇),2019年发展为61个,2021年有123个,主要集中在合肥、滁州、六安、宣城等地。表明农村电商在安徽省飞速发展的同时,带动了农产品的销售,拓宽了销售渠道,伴随着淘宝村(镇)的集中诞生,产业集群逐渐形成,集聚效应促进了地区经济的发展,为高质量农产品上行提供了良好的经济基础。
电子商务发展水平呈先升后降态势,是安徽省高质量农产品上行中唯一负增长的指标。电子商务自2017年开始飞速发展,主要得益于使用互联网的人数增多,从电信市场业务看,2016年安徽省电信业务总额1097亿元,虽然2017年有小幅度下降,但是从2018年后发展速度极速上升,截至2020年,电信业务总额达到5046亿元,对比2016年增幅3.6倍。2021年的突然骤降主要是受到市场饱和以及新冠疫情的影响,疫情使农产品上行出现困难,导致农村居民收入和消费水平下降,影响农村经济发展。
四、结论与建议
基于高质量发展理论和乡村振兴战略,从社会环境、人力资源、自然物质基础、经济发展方面选取指标,采用熵值法和线性加权法,并结合2016—2021年安徽省的统计数据信息构建安徽省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从总体上看,安徽省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呈逐年上升态势但发展逐渐变缓。从指标维度上看,物流发展水平和电子商务水平所占权重最大,对高质量农产品上行有显著影响。从城市维度上看,2016—2021年,安徽省除了阜阳、宿州、淮南在2021年评分下降,其余城市得分均持续增长,其中,合肥发展最好,铜陵得分最低。安徽省虽整体在发展,但不同地区城市之间发展差异较大,由南至北逐渐降低。
基于研究结论,提出如下建议:
(一)安徽省需努力缩小不同地区之间的发展差距问题
在城市经济建设上,以提升较弱地区发展为主要目标。从数据上看,南部城市经济水平高于北部城市,但在农业领域上北部城市较为突出,且北部城市农村劳动力资源丰富。从综合发展上看,以合肥市为代表,整体发展较好。对此,应结合不同地区特点,发展地方特色农业产业,建立农产品标准以及相应监管措施,加强对农村教育和农业科研的投入,建设农业产业园,提高农产品生产效益,充分发扬安徽省独特的乡土文化,引导企业打造农产品优秀品牌。将文化与品牌结合,发挥品牌效应,促进农产品流通,扩大市场需求。此外,加强城市之间产业合作交流,优势互补,共同发展,平衡地区之间经济发展差异。
(二)鼓励引导物流发展,完善物流信息一体化建设
安徽省一直是农业大省,发展农业有着良好的基础,且地处长三角地区,地理位置优越。从得分上看,物流发展方面较弱的城市有淮北、淮南、马鞍山、铜陵、池州、黄山。从数据上看,不同地区的城市由于本身发展方向不同导致物流领域的发展较为落后,应在保障各类交通道路运输和农村地区道路网络等基础设施的建设和维护投入稳定的基础上,加强仓储、农产品产地冷藏、冷链物流等基础设施建设,打通物流运输“最后一公里”。鼓励引导第三方物流加入,政府可以在场地、税收等各方面实行相应的优惠减免政策,鼓励企业组织搭建涵盖产品信息、配送、产品溯源等信息的一体化平台。在农村末端配送方面,可以鼓励农户参与,利润分享,扩展农户收入渠道。
(三)积极推动科技强农、机械强农,促进农民增收
从总体上看,安徽省农业发展较为突出,也有着浓厚的本土文化特色,存在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的基础条件。农产品较为丰富,且有着自己的特色农产品品牌,如砀山酥梨、茶叶等。鉴于此,农业产业的高水平发展是农产品上行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因素,农业产业的发展离不开技术设备的支撑,因此,应加大对技术创新的投入,强化对现代农业科技设备的创新,加强农业科技基础研究,改良农用机械设备。同时,依托政策为农业产业发展提供前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