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出版学科高质量发展
2024-01-08范军
范 军
2021年7月,武汉大学举办了首届全国出版学博士生学术论坛,就文化强国背景下的出版学科建设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讨论,并通过了《推动出版学科高质量发展的武汉倡议》。这个倡议,涉及党和政府对出版学科建设的领导与支持,提升办学层次和完善办学体系,加强师资队伍建设,深化产学研交流与合作,注重教材、期刊、实验室、实习基地等支撑体系建设。这是一个很有现实意义和长远眼光的倡议。一转眼近两年过去了,出版学科建设的确有了新的可喜进步,如出版专业博士点的获批、数家高校出版学院的设立、有组织的教材编写等,可圈可点。
要持续推动出版学科高质量发展确实又还有很多困难与挑战,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且必须咬定青山不放松,认清方向,找准目标,持之以恒干下去,久久方可为功。搞好出版学学科建设,所谓三大体系——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固然十分重要,但要真正落实,有所推进,必须下沉一级和两级,才可能脚踏实地见到成效。2023年4月,教育部公布了2022年度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备案和审批结果,新增1641 个专业点、撤销925 个专业点,调整学位授予门类或修业年限的62 个专业,21 种新专业列入《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据有关人士统计,有32 所高校撤销新闻传播类专业点,涉及撤销编辑出版学专业的有三所高校,撤销数字出版专业的有两所高校。若编辑出版学本科专业持续减少,那么出版学学科的根基就有动摇的危险。现在根据出版新业态需要、新技术发展和新市场变化,高校又陆续增设了一些与出版相关的专业,但如何在新专业设置上形成学术共同体的共识,建立起出版新专业设置的规范,尚需学界一起努力。如果都自我发挥,各搞一套,出版学科就会面临“解构”的危险。只有“自选动作”,没有“规范动作”,出版学科就难以成熟和高质量发展。
与专业设置密切关联的是课程与教材。出版教育界一直比较重视出版专业核心课程建设,注重与之配套的教材编写。国家新闻出版署曾主持编撰刊行了近二十种专业教材,对于早期的出版学科建设发挥了积极作用。最近由中宣部组织新编一套出版类专业教材,更加注重政治导向、意识形态安全和文化引领。此外也有武汉大学为代表的专家团队,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为代表的出版团队多年来致力于出版学课程和配套教材建设,卓有成效。集体编写教材有集体的优势,而其他学科很多优秀的高校专业教材往往出自一人之手,质量高又特色鲜明。若核心或主干课程教材倡导集体编写,那些选修课、特色课教材似更应鼓励个人编撰。教材的出版使用,有个性才更有魅力,有竞争也才更有活力。
出版学的学科建设需要两手抓,一手是人才培养,一手是科学研究。培养高质量的人才是出版教育的最终目标,不断推出高质量的学术成果则是做好人才培养和社会服务的重要支撑。诚如有学者指出的,出版学目前尚处于“前科学”阶段,很多基础概念或范畴都没有被准确定义,当出版学的基本理论研究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出版史学建构没有达到相当高度,仅仅围绕层出不穷的出版现实问题作对策性分析、应用性探讨,出版学科的自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自然也无从谈起,最终也谈不上学科体系了。因此,有必要更有效地夯实出版学基础理论,进一步深化出版史学研究,同时高度关注出版新业态、新技术、新趋势,并进行深入的理论思考与学术探索。
出版学科建设还切忌盲目跟风,急功近利。近一段时间以来,各个领域、各个学科的各种研究都贴上了“中国式”标签,其文章之多“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但其中有新意和创见的极少,有深度和拓展的也罕见。相比而言,出版学人还比较沉得住气,包括一些新生代学人都潜心治学,钻研理论难题,直面现实问题,以开阔的视野、海纳百川的胸怀,广泛汲取其他学科、其他专业的理论、方法,不断推出富有创新的成果,让我们觉得未来可期。出版学科高质量发展最终靠人,靠老中青学人的接力,更靠青年学人的沉潜与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