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小衔接阶段儿童学习品质的预期行为、培养策略及其启示*——以《K-3阶段学习品质指南》为例

索长清 王秀青 张德佳

(1.沈阳师范大学学前与初等教育学院; 2.沈阳师范大学研究生院 辽宁 沈阳 110034;3.德州职业技术学院 山东 德州 253034)

一、问题的提出

学习品质最早由美国丽莲·凯兹教授在20世纪80年代提出,学习品质与儿童的身体、认知、社交和情感发展一起被认为是儿童入学准备的关键领域。美国新泽西州非常注重K-3阶段儿童的学前教育,该州从2009年到2016年颁布了系列文件,促进连续性学习品质的培养。2009年,儿童促进协议会(Advocates for Children of New Jersey,ACNJ)发布的一项报告中特别强调一线教师对K阶段指南的迫切需要,由此编写出K阶段指南的建议,指出要加强幼儿园阶段与小学1～3年级之间的衔接[1]。2011年,《新泽西州K学段实施指南》(NewJerseyKindergartenImplementationGuidelines)出台, 被认为是促进新泽西州从幼儿园阶段到小学三年级教育连续性发展的重要一步[2]。2014年,《学前教育教与学标准》(PreschoolTeachingandLearningStandards)将学习品质纳入其中,提出学习品质的具体表现及对应的教育实践[3]。2016年,《K-3阶段学习品质指南》(ApproachestoLearning:KindergartentoGrade3Guide)提出学习品质的“参与性"“计划和解决问题"“主动性和创造性"三个核心要素,从核心要素中提出了具体的预期行为,并从三个核心要素的具体预期行为提出相对应的支持策略三个方面进行培养K-3阶段学习品质[4]。在新泽西州,3～4岁为幼儿教育(preschool kindergarten)、5岁为幼儿园教育(kindergarten)、6～8岁为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的教育[5]。

幼小衔接是幼儿从幼儿园大班到小学一年级的过渡阶段,是幼儿成长过程中的重要议题,对发展幼儿的学习品质,促进幼儿社会性发展具有长远的价值[6]。2021年,我国首次在国家层面上颁布了《关于大力推进幼儿园与小学科学衔接的指导意见》,表明要创建幼小科学衔接的体系,以促进儿童的全面发展。然而目前幼小衔接没有从学习品质角度探究幼小衔接的阶段性,学习品质注重的是儿童怎样学习以及在学习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倾向性;这些内容并不是指向学习的具体知识和技能,而是强调学习的过程性[7]。同时,通过文献梳理发现,国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国外幼小衔接、学习品质的借鉴,包括日本幼小衔接的课程[8]、美国各州关于学习品质的构成要素[9]、美国伊利诺伊州0～3岁婴幼儿学习品质的培养[10]、学者研究国外学习品质的本质和共识[11]。另一方面是我国幼小衔接阶段学习品质的现状,关注的是家长视角下学习品质的培养[12]、以幼儿园为例幼小衔接视角下学习品质的培养[13]、儿童视角下关注学习品质促进幼小衔接[14]。以上的研究一是从单独角度进行,二是从现状的角度展开,但较少有文章研究幼小衔接阶段学习品质的培养。因此,本研究对新泽西州出台的《K-3阶段学习品质指南》进行梳理,从中提取出幼小衔接阶段学习品质培养的核心要素,为我国幼小衔接阶段学习品质的培养提供参考。

二、幼小衔接阶段儿童学习品质的预期行为

《K-3阶段学习品质指南》指出,儿童从幼儿园到三年级应该在学习领域发展语言和读写、数学、科学和技术、社会学习等各种能力,这些能力的发展需要参与性、计划和解决问题、主动性和创造性等,被视为学习品质的核心要素。幼小衔接阶段学习品质的预期行为是指从幼儿园大班到小学一年级两个阶段的“参与性"“计划和解决问题"“主动性和创造性"三个核心要素中具体的预期行为。

(一)学习品质中“参与性”的预期行为

参与性主要是指儿童能够表现出坚持不懈地、努力地参与学习活动,包括能够参与各种课程活动、坚持自己的注意力不受干扰、坚持不懈地开展活动三个内容。在幼儿园阶段,在幼儿参与性方面预期行为的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让幼儿在长时间内专注于一个特定的学习活动,尤其是这个学习活动让幼儿特别感兴趣;在较短的时间内幼儿能够专心致志地倾听;在成人的帮助下幼儿坚持不懈地完成任务;幼儿有更多参加协作活动的机会,锻炼幼儿的社交技能;幼儿能够召回并执行简单的指示。在小学阶段,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儿童能够开始专注于其他人布置的任务;儿童能够在较长时间内全神贯注地聆听;在成人的支持下,儿童能够在需要的时候转移注意力(如过渡到新的课程或活动或主题);当注意力的焦点不是适合的具体情境时,儿童能够接受重新引导;儿童能够有意设置自身的学习环境,以避免或减少分心(如选择教室的安静角落写作);即使在有挑战的情境下,儿童也能坚持不懈地完成学业任务;儿童能够抵制诱惑,放弃参与一项不感兴趣的团体活动。在儿童参与性预期行为方面,小学阶段在幼儿园阶段的基础上逐步发展,在注意力的时长方面、专注力的发展方面以及社会能力的发展方面都具有衔接性,有助于幼儿从学前教育到小学教育的过渡,反映出参与性在学段上升过程中进阶性的特点。

(二)学习品质中“计划和解决问题”的预期行为

计划和解决问题包括计划工作以完成学习任务、使用各种灵活的策略来处理问题、在面对学习挑战时表现出适当的自我调节能力和适应能力。计划和解决问题是关键核心要素,能够自己展开计划和实施活动的儿童在之后的发展中会展现出更好的语言和认知能力,其自身的计划和解决问题能力也能够让其从容地面对未来发展中的挑战。在幼儿园阶段,在幼儿计划和解决问题方面预期行为的具体体现在以下方面:在成年人的支持下,幼儿能够计划自己参与到的具体、短期学习活动;在新的情境下幼儿能够运用之前熟悉的行为方式;幼儿能够开始制定计划,且计划有多个步骤;在成人的帮助下,幼儿辨别并尝试使用不同的方式解决自身遇到的社会问题;在消极的学习中也能够用明确的方法调整自身的情绪;在遇到挫折或困难时,幼儿能够在成人的帮助下重新参加学习活动。在小学阶段,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儿童能够发展出记忆信息的方法;儿童要学习制定重要任务的计划,在计划中可能有多个步骤,要提前对计划进行总体规划,同时也要想到计划可能会导致什么结果,且要能依据结果修订自身设想的计划;在新的环境或情境中,儿童要适应在陌生的活动中能够运用之前解决问题的策略;在有挑战性的学习活动中,儿童变得更有能力应对挫折。在儿童计划和解决问题预期行为方面,儿童在计划活动、修订活动以及完成活动方面,都有过渡性,包括在遇到挫折时,幼儿园阶段和小学阶段都是在逐步深入地促进两个学段之间有效衔接。

(三)学习品质中“主动性和创造性”的预期行为

主动性和创造性是指在全新的、具有挑战意义的活动中表现出自主性、独立性和创新性,包含通过尝试各种各样的学习经验来挑战自我,通过努力拓宽和深化自身的学习内容,在不同的想法和学习任务之间找到创新的联系。在幼儿园阶段,幼儿主动性和创造性预期行为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幼儿能够提出具体的问题, 表现出对新鲜事物和新鲜经历感兴趣;在成人的支持下,幼儿能够大胆地体验一些新的材料;对熟悉的材料、玩具和游戏幼儿能进行创新式的运用;幼儿积极参与幼儿园组织的班级活动;幼儿能够证明自身可以看到不同材料之间的新联系。在小学阶段,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儿童能够表达自身的想法,提出不同类型的问题,表现出对新想法和新经历的感兴趣和好奇;儿童能够独立地尝试一系列与自身兴趣有关的新经历;儿童开始能把不同学习领域的概念、想法结合起来;儿童能以新颖的形式运用材料;儿童能与兴趣一致的人共同玩耍。主动性和创造性重视儿童的兴趣和好奇心的发展、尝试新的学习经历和体验以及幼儿创造性的发挥、自身兴趣的发展。这些在幼儿园和小学阶段的学习品质都有体现,这些体现有序衔接着学前教育和小学教育的发展。

三、幼小衔接阶段儿童学习品质的支持策略

《K-3阶段学习品质指南》针对学习品质中三个核心要素的具体预期行为提出了相应的支持策略,旨在帮助K-3教师提供幼儿所需的支持,以便让幼儿能够获得连续性的学习品质的培养。

(一)学习品质中“参与性”的支持策略

教师在加强儿童幼儿园阶段和小学阶段的参与性方面主要包括:教师要经常开展小组活动;教师安排大量的时间段,以允许儿童能够进行更深入的参与;教师要认可儿童的努力和坚持;教师要调整自身的参与期望,以符合儿童的个人和发展特点;教师要对已有课程的一些细节进行重新调整,以便能增加儿童深度地参与课程的机会和持续性地提高注意力等。在幼儿园阶段,教师要在前期创建可预期的班级规则和职责,以便能够最优化地利用时间从而保证幼儿能够更深入和更长时间参与活动,从幼儿进入园所初期,幼儿园教师要与幼儿建立双方的支持性关系(意味着幼儿园教师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表扬的话语中,无论多短,也要表扬幼儿的努力性和坚持性。在注意力策略方面,教师要提出能够让幼儿保持注意力的策略,同时教师也要示范集中注意力、保持注意力和抵制干扰的策略。此外,教师要为幼儿提供更多选择游戏、教材的机会,能从不同方面让幼儿增加参与游戏的时间,从而提高幼儿的注意力。在集中注意力的过程中教师要降低幼儿对注意力的期望时长,以便让幼儿能够获得成功的体验。在注意力的训练方法上,可以通过图片、口头提示等方法来让幼儿集中注意力或者转移注意力。

在小学阶段,教师要提高儿童的参与性可以通过多样化的教学策略创造机会使儿童集中注意力或者转移注意力。在夸赞儿童时,不只局限于儿童平时的表现,而是依据儿童整体的努力和坚持。教师要创造一些能够让儿童进行深层次参与的内容与任务。例如,对于阅读,教师要选择对文本做出回复任务的内容,使儿童不只是停留在表面的阅读。在进行任务分配时,教师要帮助儿童内化阅读材料给出的提示和线索,从而帮助儿童集中注意力。此外,教师可以帮助儿童寻找一些有坚持性的故事和绘本,这些绘本能够让儿童了解到坚持在面对困难时的价值。教师在促进儿童获得参与性方面应有连续性的发展,例如,在儿童刚入园时,在培养其注意力的方法、策略和过程中强调教师要给予儿童更多的选择,同时借助教具来提高儿童的参与度等。

(二)学习品质中“计划和解决问题”的支持策略

教师在提高儿童计划和解决问题能力方面的主要内容包括:教师给儿童制定个人和小组计划时要给儿童留出一定的时间;教师要提供多种方式让儿童表达自身的计划,可以用文字、绘画、书本等;教师要帮助儿童学会思考、谈论并对学习和社交问题的解决方案要有评估能力。根据需要,教师要向儿童提供情感和行为支持,从而帮助儿童努力解决学习和社会方面的问题;通过不同形式的讨论、游戏和故事可以帮助儿童学会灵活地运用不同的策略和规则。在幼儿园阶段,教师可以每天制定一个日常规则来支持幼儿练习自身的计划(比如我将在哪个学习中心、选择哪个学习中心来开始活动时间)。教师可以用小组形式进行时间规划,帮助幼儿将自己的计划画出来或者写出来,教师可以利用当天闲暇的时间组织幼儿集体回忆和探讨自己先前的计划。此外,教师可以用自我对话的模式给幼儿示范计划(比如“今天放学后我要去接我的双胞胎,然后去杂货店买东西。我觉得我需要一张清单”)。当幼儿遇到问题被“困住”时,鼓励幼儿在进入下一个方案时,要想出自己的解决方案。同时,帮助幼儿把遇到的问题和解决的方案用语言表达出来,在这个过程中帮助幼儿增加“解决问题”的词汇和语言(例如:我真的很沮丧;我很生气,因为这没有用;等等)。

在小学阶段,教师可以运用后续问题(follow-up questions)鼓励儿童运用越来越复杂的语言说出他们正在遇到的问题。当儿童使用自己的方式没有解决问题时,教师要继续提示和采用支架式的教学促进儿童的发展。鼓励儿童在尝试设计计划或正在进行计划时,可以将同学纳入自己的资源中(例如,“也许Josue有一些想法,你可以试试,上周他还在研究那个……”)。同时,教师可以利用写作技巧来组织儿童日常的“学习计划”,从而促进儿童自身的发展。此外,教师还要继续强调小组合作的计划(研究表明这对年幼的孩子非常有帮助)。在幼儿园阶段和小学阶段,教师在促进儿童计划和解决问题方面,用小组合作、借助同学的资源、增加儿童语言的表达、展示各种方式等有效地衔接儿童从幼儿园到小学的过渡。

(三)学习品质中“主动性和创造性”的支持策略

教师主要在以下方面提升儿童的主动性和创造性:提供选择,鼓励儿童要有主动性;重新构想或创新已有课程的内容,从而让儿童主动性和创造性得到锻炼;教师要适当使用内部的奖励,减少外部的奖励,同时承认儿童个人和班级的主动性,以及要给儿童举一些创新思维和行动的例子让儿童进行学习;确保每日的活动都有机会让儿童自己或小组探索出创新的解决问题的方案。在幼儿园阶段,教师要在具体的情境下,让幼儿谈谈自己的主动性(例如,“我想了想今天的故事,这是我的决定”)。教师可以依据活动的需要,对课程活动进行修改或调整,以便增加幼儿创造性学习的机会。在方式上,可以运用“选择板”等具体的教案,帮助幼儿锻炼主动性,也可以运用具体的材料(神秘的盒子、有趣的物体)模拟幼儿的好奇心。此外,也要开始培养幼儿深入学习的能力(比如“我们怎样才能更多地了解海龟呢?让我们看看这本书是怎么说的”)。

在小学阶段,教师可以与单个或小组的儿童谈论他们的兴趣——“你真正想做什么,你最好奇的是什么?”同时,教师可以通过分组、小组合作等形式给予儿童更多自我激励的机会。在时间方面,可以延长创造性机会的时长,通过提供更多创造性机会来促进儿童的发展。在制定内容标准方面,可以寻找机会以提升儿童的探究能力和创新能力。此外,教师可以使用基本项目加强儿童对个人和班级感兴趣领域知识内容的学习,从而增加儿童对自身学习的责任感。教师在幼儿园阶段和小学阶段支持策略的衔接性可以促进儿童在主动性和创造性的连续性发展。一方面,小学教师可以深入地了解幼儿园阶段主动性和创造性的发展,尽可能地缩小两个学龄段之间的差距。另一方面,对幼儿个性化的发展起到促进作用。

四、新泽西州幼小衔接阶段儿童学习品质培养的启示

美国新泽西州学习品质培养指南彰显了促进幼儿园阶段和小学阶段平稳衔接的整体理念,并在学习品质的核心要素上提供了确保学段连续性的具体方案,为我国在幼小衔接阶段学习品质的培养提供了参考。

(一)重视幼小衔接阶段儿童学习品质的培养

美国新泽西州《K-3阶段学习品质指南》对幼小衔接阶段的学习品质进行了不同阶段的预期,同时给予连续性的支持和培养,从而在幼小衔接以及后续发展中保障了学习品质的发展。美国0～8岁的早期教育强调建立连续性、阶段性和优质的教育体系,且学习品质是“入学准备”的重要领域之一。对儿童学习品质的重视,不仅有助于儿童“应该知道什么”和“能够做什么”才能在幼小衔接中取得成功,还能帮助教师更好地理解“应该做什么”,以支持和促进儿童连续地学习和发展[15]。学习品质连续性的发展可以促进儿童幼小衔接的过渡,让儿童得到整体的发展。同时,儿童完整性的学习和发展也需要关注儿童在各个领域、各个目标之间的相互渗透。美国新泽西州颁布的指南强调儿童整体性的发展,从而为幼小衔接的发展奠定基础。

我国也在加强学前阶段和小学阶段连续性的发展。2021年颁布的《关于大力推进幼儿园与小学科学衔接的指导意见》虽然从总体方面、主要措施、组织内容、实施等方面作出了要求,但并没有关注学习品质的发展,学习品质的发展与培养需要关注的是“怎么学”,即由只关注知识技能的学习转向学习的过程性和学习的策略性[16]。学习品质的核心要素包括参与性、计划和解决问题以及主动性和创造性等,这些核心要素在儿童连续性发展方面有重要的意义,只有让儿童形成了这些学习品质并知道如何有效地学习,才能更好地了解知识和技能的学习。同时,要倾听儿童声音,关注儿童作为主体在幼小衔接中的真实体验[17],要让儿童在真实体验的过程中学习,避免只注重知识和技能的学习。在我国现有的基础上,一是要将我国的幼小衔接从政策落实到实际的工作中,同时也将幼小衔接视为多年龄段共同衔接的长期过程,而不是仅仅只注重幼儿园到小学的过渡。二是要加大学习品质培养在我国基础教育中的内容占比,要重视学习品质的价值,以有助于儿童得到连续性的发展。

(二)注重儿童学习品质核心要素培养的连续性

美国新泽西州《K-3阶段学习品质指南》将5～8岁的儿童视为其连续性发展的关键时期,而这期间包含幼小衔接阶段的发展。新泽西州幼儿园阶段和小学一年级均以学习品质的三大核心要素为目标,结合儿童的认知发展水平,将学习品质的核心要素的难度逐渐递增,小学阶段也同样使用学习品质的三大核心要素。新泽西州通过学习品质核心要素的具体内容促进幼小衔接,这些核心要素的具体内容能够反映出两个学段之间的连续性和进阶性。在新泽西州颁布的指南中,核心要素在两个学段中都有延续与发展,从而使学习品质不断地具体化和明确化,并按照儿童发展的年龄阶段明确了学习品质不同素养之间的发展,这样有助于儿童获得知识、学习新的技能,进而能够有序地推动儿童学习品质的培养[18]。

我国幼儿园五大领域中学习品质的内容与义务教育阶段的教育活动课程指导采用的是不同的文本,在实践教学方面也是采用不同的方案开展教育教学工作,两个学段之间的断层便成为幼小衔接的一大挑战,具体表现在五大领域、课程内容等方面学段之间存在截然不同的要求,导致两个学段之间的差距扩大。学习形式和内容的变化对于正在转变身份的儿童来说是一个难以跨越的鸿沟。改变鸿沟的关键在于改变核心要素的构建。2022年,义务教育课程方案也注意到要设计合理的课程内容以促进儿童能够良好地过渡。基于此,可以学习美国新泽西州的相关经验,一方面,在核心要素的目标方面注重衔接性,力求让每个儿童都能在过渡时期得到充分的发展,让儿童通过游戏等体验发展自身的参与性、计划解决问题以及主动性和创造性,使这三方面在之后的教育中得到充分的发展。另一方面,可以加强学习品质核心要素的衔接性和过渡性,将核心要素的内容与小学的内容相联系,为小学和后续的发展奠定基础。例如,在主动性和创造性方面,幼儿园和小学阶段都围绕着尝试各种各样的学习经验来挑战自我,通过努力拓宽和深化自身的学习内容,在不同的想法和学习任务之间找到新的、创新的联系来促进幼小衔接的发展,充分地意识到幼儿园和小学双方在各自阶段所要发展的能力,缓解幼儿园和小学双方之间的断层问题。

(三)发挥幼儿园和小学在衔接过程中的双主体作用

美国新泽西州的幼小衔接强调主体性,学前教育的工作者和小学教育的工作者在培养儿童学习品质方面具有衔接性,在学习品质的核心要素培养方面,学前教师和小学教师双方之间的衔接性促进儿童的顺利过渡。对于需要养成而非教成的学习品质而言,教师创设合适的环境氛围比设计一系列的教学活动显得更重要,这就需要教师发挥其作用。尤其对于两个学段的教育工作者而言,双方都需要主动了解儿童在两个学段学习品质核心要素的内容。当儿童感到自身安全和受重视时,儿童学习品质发展效果更好。在新泽西州颁布的指南中,学习品质的连续性支持策略将核心要素的各项内容都落实到具体的行为,从而为支持儿童获得持续的学习品质提供了全面的保障。

我国长期以来似乎更加看重幼儿园向小学靠拢,幼儿园甚至出现直接向小学学习的情况,出现“一头热”现象,而小学方面也没有做好对接工作[19]。我国学者呼吁要将“幼小衔接"转变为“小幼衔接",从而加强双方教师之间的合作,双方要共同承担起衔接的任务[20]。此外,教师的幼小衔接教育能力将直接影响儿童的衔接体验[21]。因此,我国可以借鉴美国新泽西州的相关经验。一是教师要创建符合儿童经验的,能给予幼儿挑战性、有意义的活动和内容,让儿童能够在高水平、高质量的游戏中,主动地计划和探究问题的解决方案。先用挑战性较低的活动带动儿童的兴趣,让儿童能够保持自身的参与性,坚持完成活动。二是教师要充分调动儿童对活动的积极性,引发儿童对活动的兴趣,让儿童的主动性和创造性得到充分的发挥。三是教师要采用高水平的教学方式,可以通过示范学习品质或者重新调整学习品质活动的一些细节,帮助儿童能够明确活动的目标;教师要时刻观察,给予儿童教学支架,也要明确支架撤出的时间,给予儿童富有挑战性和有意义的活动;同时可以尝试用绘本、语言、文字等帮助儿童增加深度参与课程的机会,持续性地提高儿童的注意力等品质,为儿童的后续发展奠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