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孩”家庭开展家庭教育的优势、困境与因应策略
2024-01-05李梦莹 缪建东
李梦莹 缪建东
摘要:为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优化人口结构、保持人力资源禀赋,我国出台了《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即“三孩”政策。“三孩”政策的推行,符合当前我国发展实际,具有历史必然性。“三孩”家庭开展家庭教育拥有诸多优势,如有利于提高家庭人力资本存量、改善子女成长综合体验、提升父母晚年生活幸福感等。但与此同时,推进“三孩”家庭的家庭教育工作面临一系列现实问题,如多数家庭缺乏高质量的外部支持、婚育年龄延迟掣肘养育、分配不均的家庭资源亟待权衡、更为复杂的同胞结构带来新的挑战等。故推动“三孩”家庭开展好家庭教育,需营造积极建设“三孩”家庭的社会氛围,为其提供更多外力支持,通过科学配置实现家庭资源效益最大化,以良好同胞关系促进子女共同发展。
关键词:“三孩”家庭 家庭教育 因应策略
作者简介:李梦莹/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博士研究生(南京 210097)
缪建东/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南京 210097)
人口问题是“国之大者”,关乎社会的稳定运行、家庭的幸福安康。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2020年我国育龄妇女的总和生育率为1.3,跌破国际人口“敏感警戒线”1.5,处于极低生育率状态。直面严峻的人口形势,以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优化人口结构、保持人力资源禀赋等为导向,2021年5月3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审议《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并指出,为进一步优化生育政策,实施一对夫妻可以生育三个子女政策及配套支持措施,即“三孩”政策。从短期看,“三孩”政策的施行是为应对人口问题;从长期看,“三孩”政策施行的成效关乎国家与民族的长久繁荣存续。但在目前的实践中,高效优质的外部支持的缺乏、生养“三孩”的经济压力、家庭资源的不足、同胞结构的变化与平衡等因素制约着“三孩”政策的落地执行,导致相当比例的育龄夫妇不愿生、不敢生甚至不能生。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施行以来,家庭教育已突破私人领域,朝着法治化、规范化的方向发展,家庭、家教等相关问题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与重视。在“三孩”政策的背景之下,探讨“三孩”家庭的家庭教育相关问题具有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三孩”家庭开展家庭教育的优势
(一)为充足的人力资本存量蓄足教育势能
人力资本,指个体所拥有的能够促进个人创新、提升社会利益的知识、技术、能力与特质。[1]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不能仅仅依靠土地、能源、空间等生产要素,更需要通过推动全体国民素质的提升与知识的进步等途径扩大优质人力资本存量。从人口学的角度来看,生育“三孩”有助于优化我国的人口结构;从学理层面来看,生育“三孩”可以提升社会整体新生人口数,特别是扩大少儿人口规模为国家人才储备“后备军”。对于国家而言,新生群体的增加势必对社会经济发展、文化繁荣、科技迭代等具有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对于生育“三孩”的家庭而言,拥有充足的人力资本益处良多。一是可以促进两代人的共同成长。美国著名社会学家玛格丽特·米德从文化传递的角度将人类社会由古及今的文化划分为三种形式,即前喻文化、并喻文化与后喻文化。[2]前喻文化是指晚辈向长辈学习,并喻文化指晚辈与长辈的学习均发生在同辈人之中,后喻文化则指长辈反过来向晚辈学习。[3]周晓虹教授指出,“二战”以后,在人类社会化过程中,出现了传统的受教者(晚辈)反过来对施教者(长辈)施加影响的现象,即“文化反哺”。[4]无论是米德提出的“后喻文化”,还是周晓虹提出的“文化反哺”,均说明“反向社会化”这一理论命题的现实性愈发凸显,成人与孩子在面对未来社会时,应当是平等的探索者。年轻一代因学习能力强、反应快,更能适应现代社会和科技发展的需要,从而打破了过去父母在知识经验上的绝对优势地位,逐渐形成了均势样态,使过去一直居于受教者地位的子代,有时也能充当教化者。从经验层面来看,“三孩”家庭因子代数量增多,更有可能为父母提供、呈现更多的新理念、新知识,促进父辈与子辈的双向互动,推动两代人更好地共同成长。二是在教育投入一定的前提下,从代内视角出发,相较于一孩、二孩家庭,“三孩”家庭有更大概率获取更高的教育回报。基于资源稀释理论的观点,一个家庭的资源总量是有限的,兄弟姐妹数量的增加会稀释家庭中每个子女所获得的教育资源,进而降低多子女家庭中子代的受教育水平。[5]资源稀释理论在承认家庭资源及其对个体获得教育重要性的同时,却也将教育资源的来源限定为家庭中的长辈,从而忽视了同一世代的兄弟姐妹也可作为资源提供者的角色。已有研究表明,在强资源约束下,家庭规模越大,同胞中最高受教育水平越高。[6]
(二)为实现子女全面发展创造更多可能
家庭是个体初级社会化的基本场所,儿童在家庭场域中开启了人生中多个“关键期”与“敏感期”,如完成了首次角色定位,获得了与他人言语交流以及行为互动的基本能力等。影响个体社会化的因素除了家庭教育,还有学校教育、社会文化、同辈群体等。其中,同辈群体因年龄相近、成长背景相似,相互之间更易于产生强烈的内化作用。“三孩”家庭的同辈手足间若能形成良好的关系,则能够助力每个孩子的健康成长。
一是填补了同辈群体的交往空白。相较于独生子女家庭,“三孩”家庭中新生代数量较多,有利于激發孩子参与群体交往的意愿和兴趣,促进个体更好地完成从“动物人”向“社会人”的转变。已有研究表明,家庭规模缩小会导致孩子的社会化过程不完整,缺乏同胞间紧密的人际联系与交往,将导致儿童面临更多的心理与行为问题。[7]此外,缺乏同胞互动,还会造成儿童在特定语言要素与非言语交流形式的习得与巩固等方面存在缺失与滞后。[8]二是提供情感上的慰藉与支持。一般而言,当父母发生冲突、争执甚至是情感危机,当人生中遭遇意外或变故,有更多的兄弟姐妹意味着拥有更多相互扶持的力量,这种血浓于水的“手足之情”必将成为个体成长道路上无形的宝贵财富。三是避免过度教育。独生家庭中的子女通常集父母与祖辈的宠爱与高期望于一身,也相应地承担着集中关爱带来的压力与负担,这样的家庭更容易陷入“过度化”“漫灌式”的教育怪圈,从而引发家庭教育中的诸多问题。[9]“三孩”家庭的家长会因多孩的家庭结构而形成具有弹性化的教育期望,并根据不同孩子的实际情况进行教育资源的个性化分配,更有可能为孩子们提供较为宽松的成长环境。
(三)为提升父母晚年幸福感提供更多支持
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20年全国60周岁及以上的人口已达2.64亿,占总人口数的18.7%。截至目前,20世纪50至70年代初期两次人口生育高峰期出生的人群开始步入老年期,加之综合生育率不断下降,我国将加速进入深度老龄化时期。[10]晚年生活质量对于老年人至关重要,提升老年人的生活幸福感不仅是传统儒家孝道文化的传承,更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现实需求。在影响老年人生活幸福感的诸多因素中,子女的经济支持、生活照料、关怀理解等无疑为重要因素。已有研究佐证,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子女对父母进入老年后的经济支持较大,在精神慰藉以及社会地位感知等方面都有显著的促进作用,有利于提升父母的生活质量与生活幸福感[11],形成教育溢价效应。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子女对于父母的想法与行为,更容易做到思想上的理解与情感上的共鸣,有利于实现情感慰藉功能,且较高的教育水平往往代表了子女较高的社会经济地位,这既满足了为人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理期待,也能激发父母在社会关系网络中的自豪感,提升父母的心理福利效应。[12]
综上所述,相较于生育更少子女的家庭,如果“三孩”家庭中的父母能够对三个孩子进行正确的教育引导,当三个孩子均获得较高的受教育水平,将会更大幅度提升父母晚年的幸福感与成就感,尤其在当前社会养老保障体系尚不健全的背景之下,子女非经济联系效用的发挥,对父母的幸福与健康有着更为积极的辅助作用。[13]这既是“三孩”家庭的教育优势所在,也是推动部分“三孩”父母重视子女教育的原因之一。
二、“三孩”家庭开展家庭教育的现实困境
(一)不断延迟的婚育年龄掣肘养育
已有调查报告显示,我国晚婚现象突出,初婚年龄逐步推迟。[14]而晚婚必然导致晚育,初胎年龄在35岁以上的高龄产妇所占比例逐年上升。[15]对于有意愿生育三个孩子的家庭来说,初胎错过25~30岁的女性最佳生育年龄 [16],不仅会增加高龄生育风险,不利于母婴健康,也会引发一系列家庭教育问题,如大龄父母的体力、精力相对有限,教育三个孩子“力不从心”,父母与孩子之间具有较大的年龄差,导致代际差异显著,易滋生过度溺爱孩子的心理,等等。
(二)高效优质的外部支持较为缺乏
每一项政策从酝酿到提出再到发展成熟,都需要经历一段漫长的历史时期,“三孩”政策尚属于“新生事物”的范畴,亦不能例外。从经济、教育、医疗等方面来看,现阶段可能会面临社会保障支持力度不足、优质公共教育资源短缺,如普惠性托育机构供给不足、儿童医疗资源分布不均等现实问题;从“三孩”家庭开展家庭教育的理论研究而言,目前学界对其相关研究开展较少,同时由于当前育龄夫妇多属“80后”“90后”,是在“计划生育”政策背景下成长起来的独生青年,不仅自身缺乏多子女家庭的经验,也很难从同龄群体中获得教养多子女的科学建议。
(三)分配不均的家庭资源亟待平衡
当前中国已步入中度老龄化社会 [17],在现实生活中,有不少独生子女会选择与父母共同居住。这意味着能够获得祖辈的支持与关爱,但年轻一代也需要担负更多赡养老人的责任与义务。养老资源会挤占独生亲代对其子代的教育投入,家庭收入越低,家庭老龄化程度对于家庭教育支出的影响越显著。[18]对于亲代独生家庭而言,如何平衡好三个孩子的教育资源与赡养父母的养老资源,达成养老与抚幼两不误的理想状态,是值得深思的问题。除此以外,当家庭受到外部信贷约束与预算掣肘时,家庭教育中往往会产生“偏男”或“偏幼”倾向 [19],导致家庭内部教育机会不均。预算约束理论认为,如果家庭在抚养子代的过程中需要承担子女的婚姻成本,子女婚姻成本的上升将挤占既定预算下的教育支出,降低父母对于子女的家庭教育投入。[20]整合好家庭内部资源是确保“三孩”家庭教育高质量开展的核心要义,需要当代“三孩”父母进一步深入思考。
(四)更加复杂的同胞结构带来挑战
多数“三孩”家庭通常由“一孩”家庭或“二孩”家庭发展而来。随着“三孩”降生,原有的同胞结构、家庭结构会发生改变,并伴生一系列新的挑战。一是“三孩”的到来稀释了家庭资源。大量研究表明,个体最终受教育程度以及收入水平与兄弟姐妹数量之间呈负相关关系。对于这一研究结果,“数量—质量均衡理论”及与之相近的“资源稀释理论”提供了较为全面的理论阐释。[21]在既定的家庭资源约束下,家庭在教育资源、文化资源等方面的投入并非无上限,而是相对有限,随着同胞数量的增加,同胞之间对于有限的家庭资源的竞争越发激烈,这就可能会造成子女越多,人均占有资源就越少的局面,不利于其教育资源的平均获得。二是同胞结构的变化带来新的挑战。不同的子女出生次序与性别结构所产生的影响作用不同,例如原先的“二孩”在“三孩”到来后,就不再是家中年龄最小的孩子,会面临亲子关系与同胞关系的全新变化,这些变化皆是潜在挑战和压力来源,不仅需要家长高度重视并采取科学的教养方式加以引导,也需要孩子调整好自身心态接受角色转变。三是“儿女双全”的“三孩”家庭面临更多教养课题。如何对不同性别、不同身心发展特征的孩子施以精准的家庭教育策略,做好因材施教,實现每个孩子的全面健康发展,需要父母更多的教育智慧与身体力行。
三、“三孩”家庭开展家庭教育的因应策略
(一)拓展渠道,为“三孩”家庭教育提供更多外力支持
政府加大扶持力度。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三孩”家庭亲善福利体系,加大对“三孩”家庭的帮扶与支持,如在医保、社保、教育补贴等方面提供政策倾斜,在征收因购房产生的税费等方面予以照顾,出台生育“三孩”带薪休假制度等;充分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依托城乡社区公共服务设施,设立社区家长学校,开设亲职教育课程,进行具有针对性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联合社会各界力量协同建设“三孩”支援教育的一体化合作机制等;推动相关理论研究,完善家庭教育学科体系建设,将研究编撰具有普适性的“三孩”家庭教育读本、书籍作为工作重点,为“三孩”家庭教育提供科学化理论支持;为保证孩子享受平等受教育的权利,可通过增加公共教育补贴、提高国家奖助学金金额等公共政策,缓解“三孩”家庭所面临的资源约束。
家校密切沟通协作。学校教育各阶段的从教人员投入适度精力致力于探寻家庭教育的规律与特点,立足生命发展全程理论,思考处于不同学段“三孩”家庭的教育需求,为支持“三孩”家庭教育实践做好充足准备;开展相关亲职教育活动,如知识讲座、亲子运动会等,帮助父母了解多子女家庭的科学教养方式、健康同胞关系构建的策略方法等;建设常态化沟通交流机制,如家访、电话访问、家长委员会等,与“三孩”家庭父母保持密切联系,实现家校共育。
社会配套服务保障。用人单位在招聘、办理落户、管理制度上予以足够关照,对于已就业的生育女性,探索网络远程办公、弹性工作制度等;打破因生育带来的隐性歧视,为处于生育期、哺乳期的女性提供平等的竞争、升职机会。社区应立足现有资源,主动建立家庭教育指导联系点;倡导企业主动加强与教育实体的沟通合作,拓展深化“三孩”家庭教育的业务建设。家庭教育服务机构应严格家庭教育从业人员的准入机制,加强自律管理。
(二)做好权衡,通过科学配置实现家庭资源效益最大化
平衡好养老与抚幼的关系。从国家层面看,应进一步完善养老支持政策,如依据不同的家庭结构与赡养负担,在生活补助、个人所得税缴纳、社会保险缴纳等方面给予相应的优惠政策;借鉴德国“利多多代屋”、美国“圣文森特代际学习中心”等老幼结合教养模式,打造适合中国国情的老幼代际共融的社区综合体,形成养老设施与育幼设施在空间上紧邻设置,并通过相关代际交流活动实现老幼群体之间的互利互惠;鼓励多元主体参与“一老一小”融合服务体系建设,对建设社区老幼服务融合机构的企事业单位给予扶持;推动社区老幼融合保障制度建设,对老幼复合机构设施运行中各方责任主体的权利、责任、义务等做出明确规定;各级政府应当将“一老一小”服务设施建设纳入财政投入的基础项,选取若干试点,打造集全托、日托、上门服务及养老托育服务于一体的综合功能社区。从家庭层面看,“三孩”家庭中的父辈子女应积极履行赡养责任与义务,从思想上充分认识到“养老”与“抚幼”同为家庭生活中的重要议题;在日常生活中应率先垂范,通过养老、敬老、尊老等行为为孩子们树立榜样,传承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
合理加大家庭教育有关投入。家庭教育投入是一个多元概念,指父母为子女提供的一系列教育资源、学习活动等,既包括货币性投入,也包括非货币性投入。[22]“三孩”家庭中的父母应重视孩子们的身体发育情况,为其购置舒适的衣物和充足的营养品,提供干净整洁的生活环境;购买儿童书桌椅、经典著作、益智玩具等有益学习用品,在家中设置“学习角”“体育角”等,既为孩子之间的互动提供条件,也能有效激发孩子们参与家庭教育活动的积极性;为孩子提供高质量的陪伴与情感上的支持,主动参与孩子的作业检查、课业辅导、谈心交流等。社会学研究表明,家庭教育时间投入与学生的升学考试成绩、认知能力发展等方面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23][24]
(三)融洽关系,以良好家庭氛围促进子女共同发展
融洽夫妻情感,为孩子作好表率。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教师,也是个体生命发展历程中影响最为深刻持久的重要他人。“三孩”家庭中的夫妻应努力构建“亲密+合作”型夫妻关系,平等参与家庭事务的决策,共同担负起育儿的责任。对于有祖辈参与教养的“三孩”家庭,应尤为注重处理好不同家庭成员之间的相处问题,多运用对话、协商的方式化解矛盾冲突,达成育儿观点上的一致,最大程度发挥隔代教养的积极作用。“三孩”家庭中的教育者还应主动通过书籍、互联网等形式不断拓宽自身视野,树立科学的育儿理念,掌握系统的育儿方法,提升开展家庭教育的能力。
发挥长子女作用,为教养提供助力。研究表明,女性年长同胞更容易表扬与教导年幼同胞,充当年幼同胞的照顾者与教育者,男性年长同胞更容易表现出中立与理性的行为。年长同胞倾向于夸赞与教育年幼同胞,年幼同胞则更倾向于观察、模仿和屈从年长同胞。[25]基于此,应注重发挥长子女在家庭教育中的积极作用。一方面,父母应正视长子女的家庭角色及地位转变,纾解他们因家庭結构变化、同胞数量增多带来的心理压力,帮助其安全度过心理调适期。另一方面,采取榜样示范法、情感陶冶法、赏识激励法等帮助长子女正确认识“同胞角色”和“长子女角色”的意义所在,引导长子女积极参与照顾弟妹的日常养育,提升其责任感,同时引导其他年龄较小的子女学会关心和爱护长子女,推动健康和谐同胞关系的生成,发挥同胞效应的正向影响。
做好解释引导,教导子女互爱互助。运用民主型的家庭教养方式,尊重不同子女的个性化特征和成长规律,加强对不同年龄孩子的情感关注与需求满足,避免对比与偏爱。此外,在一些“三孩”家庭中,父母可能无法对每个孩子都做到资源分配的绝对平均,那就应主动做好解释说明,以坦诚的态度引导子女做到既理解父母也理解彼此,从而避免家庭成员间的嫌隙,齐心协力实现成长发展。
四、结语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要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加强家庭家教家风建设。这是“加强家庭家教家风建设”首次被写入党代会报告,表明党中央对于家庭教育相关工作的认识与重视已达新的历史高度。步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关注和支持“三孩”家庭开展好家庭教育,既关乎提振育龄夫妇的生育信心与意愿,也关乎下一代的健康成长与万千家庭的幸福。笔者认为,开展好“三孩”家庭的家庭教育尚存在一系列亟待破解的难题与困境,需要社会各界同频共振,形成合力,对可能面临的“三孩”家庭的教育问题予以足够重视,对克服相关难题持有足够的信心与决心。基于此,才能更好推动“三孩”政策达到政策预期,促进“三孩”家庭收获良好教育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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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vantages, Difficulties and Coping Strategies of “Three Child” Family in Family Education
LI Mengying MIAO Jiandong
Abstract: China issued the Decision on Optimizing the Birth Policy to Promote the Long-term Balanced Development of the Population, that is, the “Three Child Policy” to actively respond to the aging population, optimize the population structure and maintain the endowment of human resources.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Three Child” Policy is in line with the reality of current development and driven by historical necessity. There are many advantages in terms of family education for “three child” families, such as increasing human capital within the family, providing a broader experience for a child’s growth, as well as enhancing the happiness of parents in their later years. However, at the same time, the promotion of family education of these families also faces a series of practical problems, such as the lack of high-quality external support for most families, delaying the age of marriage and childbearing, the urgent need to weigh the uneven distribution of family resources, and the new challenges due to more complicated sibling dynamics. Therefore, to promote family education to these larger families, it is necessary to create a social atmosphere which actively builds “three child” families, provides them with more external support, scientifically allocates family resources to maximize benefits, and promotes the normal development of children having good sibling relations.
Keywords: “Three-child” Families; Family Education; Coping Strategies
(责任编辑:李 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