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在线课程中支持自我调节学习认知和元认知领域的干预措施研究

摘 要：当前，外语在线课程发展迅速，但同时，由于缺乏互动、监督、支持等因素，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面临巨大挑战，因此要在这样的学习环境中取得成功，学习者需提高自身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本文通过对2010年至2020年期间相关国际研究的总结，得出了在外语在线课程的学习环境中，支持自我调节学习三个阶段（准备、表现、评价）认知和元认知领域的干预措施及其特征，以期为我国外语在线课程的设计提供新的参考。

关键词：外语在线课程；自我调节学习；认知调节；元认知调节

作者简介：张亮（1988.04-），男，四川广安人，重庆移通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高等教育、外语教学及翻译。

一、前言

疫情以来，我国外语在线课程教学迅速发展，如中国高校外语慕课平台已经开设400余门外语在线课程。在线课程提供了一种不同于传统教学方式的学习体验，但这种以在线平台为基础的学习环境也带来了一些挑战，如学习者与教师间缺乏直接的互动、学习者难以获得充分的支持。为了成功完成在线课程的学习，学习者需具备较高的自我调节学习能力，以监测和调整自己的学习过程。他们需要规划自己的学习，并对自己的学习行为和活动负责。可以说，自我调节学习能力是决定外语学习者在在线课程学习环境中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

二、在线课程自我调节学习模型

当前，自我调节学习已经成为教育学和心理学研究的重要领域，它被视为成为优秀独立学习者的必要驱动能力。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关注于支持在线学习的自我调节学习的干预措施，但各有不同的重点。一些研究集中于确定具体的工具和平台来支持自我调节学习，但没有关注它们对学习者能力或表现的影响；一些研究则旨在为特定类型的在线学习环境或支持自我调节学习的特定领域提供方式。 然而，对自我调节学习不同阶段和领域的干预措施的影响还缺乏全面系统的研究。关于自我调节学习的模型众多，但具有周期性、多相性和多组分性等共同特征。 本文采用的自我调节学习模型来自Panadero提出的版本（见图1）。

根据这个模型，自我调节学习分为三个阶段：准备（preparation）阶段、表现（performance）阶段和评价（appraisal）阶段。每个阶段都包含认知（cognition）、元认知（metacognition）、动机（motivation）和情感（emotion）四个领域。本文将通过回顾2010年到2020年间的国际研究，探究在外语在线课程的学习环境中，支持自我调节学习的三个阶段中调节认知和元认知领域的干预措施，来提高学习者的学习效果。

三、支持自我调节学习认知领域的干预措施

学习者要获得自主学习能力，必须掌握有效的学习策略。在现代心理学中，学习涵盖认知和元认知策略两个领域。认知策略关系到个人如何处理信息，元认知策略涉及个人如何选择、监控和应用自己所选择的认知策略。认知策略是个人外部信息的处理方式，是个人为了提高自己的认知处理水平而采用的各种程序和方法。在自我调节学习的表现阶段，外语在线课程可以采取表1列举的干预措施，以调节学习者的认知策略。

提示是支持自我调节学习中认知领域的一种有效干预措施。Azevedo认为，导师提供的自适应内容和过程脚手架对支持自我调节学习起到了积极作用。通过在线课程指定的导师提供实时的适应性脚手架，能对学习者的认知策略（内容评价、笔记、假设、重读文本）和元认知策略（计划、进度监测、反思、目标导向的搜索、求助）使用产生积极影响。在课程内容和过程中提供额外帮助，有助于学习者理解课程内容，并对认知调节产生积极作用，但过多的支持可能会使学习者产生过度依赖，从而降低自我调节学习能力。

以MetaTutor在线学习平台为例，教育机构在平台上嵌入了适应性提示和反馈。教育机构会提醒学生实施具体的自主学习策略，比如设定目标和子目标，注意学习的总体目标。同时，还会提醒学生激活先验知识、写总结、评估内容相关性、做笔记、评估理解，以及重读文本的部分。教育机构会根据学生学习的准确度和相关性给出反馈，对认知调节策略（如笔记、总结、推断和内容评估能力）的改进有积极影响。该学习管理系统还包含了规划和反思记录，用于支持元认知调节，帮助学生进行规划、设定目标和反思。学生通过设定具体目标，然后反思已学习的内容和需要进一步调整的内容，进而进行更具针对性和计划性的学习。

在协作学习环境中，群体意识机制的应用可以帮助学习者更好地处理信息和识别相关信息。这些应用包括饼状图，反映学习者的行为意识；群体互动图，反映学习者的社会意识；以及云标签，捕捉协作过程中的主要概念。这些干预措施能够加强对学习者认知调节的支持。协作学习具有诸多优势，学习者可以在讨论区中获得和提供建设性的反馈，从而更好地理解并建立新知识。在任务层面，使用互动性工具（如笔记、文本突出、注释和总结）能提高学习者的参与度，并改善认知调节策略。平台如Video Mapper和MetaTutor可以提供这样的学习环境。笔记工具，特别是多维笔记工具（矩阵和大纲），能帮助学习者更有效地收集信息和进行学习，也有助于认知调节。在做笔记时，学习者可以区分重要和次要信息，并通过结构化的方式掌握主要观点，进而提高学习和记忆的能力。

要有效帮助学习者认知加工并减少负担，规划结构良好的学习环境也非常重要。这就是说，要使用组织良好的信息展示方式，以及多样化的媒体格式。虽然使用多媒体（如文字、视频、音频和图形）在教学过程中对学习者的认知加工和学习水平有积极影响，但如果使用不当，则可能会适得其反。例如，如果使用多媒体来传递与学习无关的内容或重复冗长的信息，学习者的注意力就会从重要的信息加工转移到不必要的信息加工上，这会导致学习者额外的认知负担，影响自我调节，降低知识获取水平。

四、支持自我调节学习元认知领域的干预措施

元认知是指个人对自身认知活动的認知，包括元认知知识、元认知体验、元认知监控等。元认知知识是关于认知主体在从事认知活动时所产生的认知和情感体验；元认知监控是指对自身的认知活动进行积极而自觉地监视、控制和调节的过程。在自我调节学习的三个阶段，可以采取不同的元认知调节干预措施（见表2），帮助学习者提高元认知能力，使自己的学习活动变得更加主动和受控。

与认知策略一样，在元认知策略中，提示也是支持元认知调节的最重要的干预措施。研究表明，特殊的提示（例如弹出式提示，在不同的自我调节学习阶段提醒学习者使用相关的自我调节学习策略）比普通提示更有效，特别是在与反馈相结合的情况下。在结构化程度较低的学习环境中，给经验较少的学习者设计精心的提示是非常重要的。

此外，关于理解和遵循提示的培训也很有帮助。然而，这种训练对经验较少和动机较低的学习者更有效，对具有高内在动机的学习者却不然。这可能是因为内在挑战不足导致脚手架不够有吸引力，使得掌握型学习者失去动力。虽然导师提供的内容和过程导向的支持有助于学习者获取知识并应用元认知调节策略，但也可能导致他们过于依赖外部帮助。

自适应性和自我导向性也能使提示更加有效。自适应性的提示，即随着学习者的进步逐渐减少的提示，有助于学习者掌握更多的自我调节学习策略。另一种支持元认知调节过程的方法是自我导向提示，即让学习者自己设置提示，从模板中选择相关的自我调节学习策略，并确定在学习过程中提示的时间节点。这种自我导向的认知提示有助于学习者以更有针对性的方式参与平台导航，让学习者更多地访问相关的页面和资料，在学习上花费更多的时间。此外，自适应性和自我导向提示还具有迁移效果，即在学习后期，认知提示减少或不存在的情况下，学习者的调节活动仍在增加。

Y lmaz的研究表明，综合性和个性化的提示对学习有积极影响。在宏观的自我调节学习阶段，教学机构应提出问题，鼓励学生进行规划、监测和反思。教学机构应先提供有关先验知识的提示，并对课程内容设定期望，然后提供自我监测提示，最后在周末给出反思提示。在微观的学习材料层面，教学机构应给予学生对视频或文本理解程度的提示。这种干预措施对于所有自我调节学习阶段元认知策略的改善都是有效的。

Khiat研究了一个可以改善时间管理策略的系统，它可以帮助学生明确学习时间，避免紧急情况下的学习和拖延学习。该系统具有视觉强化功能（如在主页上直观呈现学习计划）、自适应发布学习材料、学习监测等特点，通过移动应用程序发送通知和提醒个人最佳学习时间。该系统的比较功能可以让学生分析自己与同学的学习进度和教师设定的目标，从而更好地安排个人学习时间。

一些干预措施更加全面地关注于自我调节学习中对元认知的调节支持，如电子系统和平台，其中包含了具体的自我调节学习教学工作流设计。电子档案系统αpot2iMySelf要求学习者在三个阶段反思自我调节学习技能的应用，并在整个课程中使用相关信息完成学习档案，以帮助他们统一地规划和监控学习进度。Transfolio电子档案系统采用了技术教学设计，并加入了教师提供的指导，该系统已被证明可以帮助学习者改善反思、自我评估和学习适应策略。此外， 基于PBL模型的在线平台apT2CLE采用了全面的自我调节学习教学工作流程设计，通过学习者的元认知调节策略支持他们的学习过程。优秀的教学设计、高质量的学习系统、教师的支持和明了的课程结构有助于学习者在在线学习环境中更好地进行自我调节。

在远程学习环境中，教师的督导以及合作学习环境中的自我调节能力对学习者都有积极的影响。通过在主题论坛发表言论、在开放论坛分享想法和工作、分享工作成果并得到同伴的形成性反馈，这一过程由教师发起并监督，有助于学习者更有针对性地设定目标、深入反思、自我监督和评估。

评估工具，如评估脚本和评分标准，也有助于学习者的自我调节。具体地说，评估脚本有助于学习者完成复杂任务和深入学习，并且能更好地设定目标、深入反思和自我评估。而评分标准有助于学习者保持对学习过程的专注，并监督实现在低到中等复杂任务中设定的期望。

五、结语

在设计在线外语课程的自主调节学习支持系统时，需要全面考慮所有影响自主调节学习的多个客观因素以及与学习者有关的特征。同时，为了提供最佳和针对性的学习支持，应该结合个性化和自适应干预措施。定制化的支持通过一个能够帮助全面跟踪学习者表现的系统成为可能，这样学习者就可以对自己的学习进行调整，并通过获得学习数据的访问权限、进行自我评估和反思、积极参与学习。

基金项目：本文系重庆移通学院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重点项目“新时代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学生自我调节学习能力培养研究”（项目编号：22JG218）和一般项目“基于应用型高校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学生外语学习动机的评价方式的研究——以重庆移通学院为例”（项目编号：22JG357）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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