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相通语境下中华文化在中亚地区的传播及其影响

2024-01-01姜国峰刘明菊

郑州轻工业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4年2期

摘要：中国与中亚各国唇齿相依，有着悠久的贸易往来，经贸合作日益密切。中华文化对中亚地区的文明进步产生了重要影响：农业文化助力了地区文明进步，科技文化便利了地区生产生活，语言文字、文学艺术印记了文化交融，现代影视满足了人民精神需求。“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提出以来，中亚各国积极响应，古丝绸之路焕发出新的生机，中华文化以新的姿态传播至中亚地区并对其产生积极影响。但中华文化在中亚地区的传播面临宗教信仰不一、西方污名抹黑、文化品牌影响力不强等主要困境，应秉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以互尊互爱化解民族宗教矛盾、以睦邻友好瓦解“中国威胁论”、提升中华文化品牌塑造力等方面着手，推动中外人文交流互鉴，增强中华文化传播力、影响力。

关键词：丝绸之路；民心相通；中华文化；中亚地区

中图分类号：G125 文献标识码：A DOI：10.12186/2024.02.009

文章编号：2096-9864（2024）02-0073-07

张骞出使西域贯通了欧亚大陆的丝绸之路，使古老的中华民族也同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等中亚古国连接了起来，并对其产生了重要影响，促进了西域的政治文化和经济贸易的发展。2013年，习近平主席在对哈萨克斯坦进行国事访问时提出：“为了使我们欧亚各国经济联系更加紧密、相互合作更加深入、发展空间更加广阔，我们可以用创新的合作模式，共同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1］这一倡议提出10年来，得到了中亚、西亚和欧洲各国的积极响应，中国与丝绸之路沿线国家的互联互通和互惠合作，在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等方面成果显著，为中国的和平发展和国家战略安全打下了良好的周边基础。“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心相通既是习近平主席所提出的“五通”（即政策沟通、道路联通、贸易畅通、货币流通和民心相通）的一个重要方面，更是其得以长远发展的保证。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过程中，只有民心通了，才能实现和谐的人文交流和良性的互动态势，提高沿线国家人民的获得感、参与度和认可度，从而共享新的发展机遇。众所周知，在丝绸之路沿线国家中，中亚五国对“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最为积极，有些国家已经明确将本国发展战略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对接，合作意愿很高。而且，中亚地区自古就是丝绸之路的中心地带，起着重要的枢纽作用。因此，探讨中华文化在中亚国家的影响将对“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然而，目前国内外学界

关于这方面的研究

多侧重于经济交往、货物贸易、文艺团体方面，从历史连接现实，兼顾农业、科技、文学艺术等，系统且深度剖析的研究尚不多见。鉴于此，本文拟探究中国对中亚各国的多维文化影响，剖析中华文化在中亚地区传播的主要困境并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以期促进中华文化的高质量传播。

一、中国与中亚各国的丝路情缘

1.中国与中亚各国唇齿相依

“中亚”的概念是1843年由德国地理学家亚历山大·冯·洪堡首次提出的，但其范围在很长时间内并无定论，直至苏联解体后，才有了最终的界定，即中亚五国，包含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其中，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是中国的邻国，自古以来，中国与中亚国家一直保持着友好交流的传统。

2.中国与中亚各国有着悠久的贸易往来历史

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的主要目的就是联络大月氏共同夹击匈奴，而几经辗转，当张骞到达大月氏时，这个民族已经迁移到了中亚地区。在大月氏的周边，还有大夏、大宛、康居等中亚古政权，所以，中亚地区也便成了古丝绸之路由中国向西延伸的最初终点之一。随着罗马帝国的兴起与罗马贵族对中国丝绸的喜爱，古丝绸之路西段开通，作为丝绸之路的中间地段，中亚也自然而然成了贯通欧亚大陆的重要枢纽。正是借着古丝绸之路，中亚国家在沟通东西方贸易中实现了自身的繁荣发展。

3.中国与中亚各国经贸往来日益密切

中亚国家幅员辽阔，土地、农业、能源、矿产等资源异常丰富，中亚五国的国土总面积约400万平方公里，整个中亚地区的天然气储量居于世界前十，乌兹别克斯坦因大范围种植棉花而被称为“白金之国”，哈萨克斯坦的原油储量位于世界前列。但是，因为地处内陆，加上当地的科技发展水平相对不那么先进，丰富的资源想要变为国家经济繁荣的基础困难重重。因此，在习近平主席提出“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之后，中亚各国积极响应。十年磨一剑，中国与中亚各国开启合作新时代，双方经贸往来日益密切，以中哈（连云港）物流合作基地为例，哈萨克斯坦作为一个内陆国，出口一直受到极大的限制，有了这个合作基地后，连云港就成了哈方的一个重要出海口，哈方的小麦、谷物等农作物经连云港出口到东亚、东南亚、美洲等地，为哈方农业现代化的发展提供了巨大支持。同时，这一合作基地也将新时代“海上丝绸之路”与“丝绸之路经济带”连接在一起，成为“一带一路”建设的成功典范。

中亚各国作为丝绸之路的枢纽，自古有着至关重要的桥梁作用，中国的各项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成果曾经对中亚各国产生过重要的影响。当下，中亚各国的发展越来越紧密地与中国的繁荣发展联系在一起，中华文化越来越多地走进了中亚各国人民的日常生活之中，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成功经验为中亚国家的现代化建设提供了助力。

二、中国对中亚各国的多维文化影响

“文”与“化”的概念中国古已有之，各种儒家典籍皆有涉及。《周易·贲卦·彖辞》言：“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2］这里的“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主要指封建王朝的文治教化。近代之后，作为一个西学东渐的概念，在广义上，“文化”是人类创造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总和［3］。中华文化在中亚地区的传播，提高了中亚地区农业耕种水平、生产技术水平和人民生活质量。

1.农业文化助力地区文明进步

早在4000多年前，中国黄河流域驯化的农作物——黍就已经传播至哈萨克斯坦，而随着跨文化交流的增加，农作物黍的利用进一步影响到了中亚东部地区［4］1412。张骞通西域后，中华民族的姜黄、大黄、麝香等通过丝绸之路传入中亚，这些香料对于肉类的保存和烹制具有重要的作用，因此对当时以游牧为主要生产和生活方式的中亚各民族产生了深远影响。中亚大部分地区处于沙漠绿洲地带，农田灌溉只能依靠有限的冰雪融水，这就导致此地农业生产长期落后。而汉朝时，中国发明了井渠法，《史记·河渠书》载：“武帝初发卒万余人穿渠，自征引洛水至商颜下。岸善崩，乃凿井深者四十余丈，往往为井；井下相通行水，水颓以绝。商颜东至山岭十余里间，井渠之生自此始。”［4］3178丝绸之路开通后，井渠法传入中亚，弥补了处于沙漠绿洲地带的中亚地区降水量极少与水蒸发和渗透极快的缺陷，不仅为中亚人民的生活带来了极大便利，而且大大提高了中亚地区粮食产量和农业发展水平，是中亚由游牧文明向农耕文明转化的一大推动力，对于推动中亚地区各民族的文明进步发挥了重要作用。

“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提出以来，中亚各国积极引进中国的现代农业技术，学习和借鉴中国农业现代化成果，同时在多个农业领域与中国展开诸多合作。早在2015年，陕西省杨凌农业高新技术产业示范区就已经与哈萨克斯坦国际一体化基金会启动了中哈现代农业产业创新示范园，共同研究高产、耐旱的农作物品种和节能、节水的先进农业技术。这不仅为哈萨克斯坦带去了丰富的中国经验，还提供了大量的先进农业技术和设备，大大减少了其农业对自然环境的依赖。而我国在塔吉克斯坦也建设了中塔农业科技示范中心，该中心利用中方的高新技术和塔吉克斯坦固有的丰富淡水资源，进行淡水鱼苗种繁育与配套关键技术示范等；同时，中方为塔方举办研修班，通过研讨和实地参观，促进双方农业技术人员的交流。类似的研修班在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也曾举办。除实体农业合作外，以中方投资为主的农业金融领域合作亦为中亚地区的农业发展提供了充足的资金，带动了中亚农业现代化发展，进而提高了当地农民收入，提高了当地居民的物质生活水平。

2.科技文化便利地区生产生活

中国古代的科学技术，如冶铁技术、缫丝技术等对中亚各国亦产生过重要影响。人类从蒙昧向文明转变的关键节点就是金属的冶炼和应用［5］。早在西周时期，中国的冶铁技术就已经出现并趋于成熟。西汉时，中国的铁制兵器以锋利著称，骑兵所用长矛和剑具有远近作战的优势，铸铁脱碳钢在当时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先进技术［6］。在塔吉克语中，“铸铁”就是中文“铸”的音译。经丝绸之路传至中亚地区的“布拉特钢”，对于改善当地兵器、生活用具，以及大型建筑等技术都产生了重要影响，提高了中亚地区的锻造技术水平；中国的养蚕缫丝技术传入中亚地区后，带动中亚各地成立了纺织家庭作坊、纺织厂，丝织品成为中亚人民服饰、生活用品的一部分，推动了当地丝织业的发展。这些源自古代中国的科学技术由于极大地满足了中亚人民的生活和生产需求，在中亚得到了迅速的传播，极大地提高了当地的物质生产和生活水平，这也为中亚和中国的友好往来奠定了良好基础。

工业革命后，人类文明迅速发展，而科技革命使得各国各民族间的往来更加便捷和频繁，但各国和地区之间发展不平衡问题依然存在，中亚因为地处内陆，加之历史和现实各因素的叠加，其现代化建设长期滞后。“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提出以来，中国的基建、科技等企业走进中亚，为中亚地区的现代化提供助力，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哈萨克斯坦有着丰富的油气资源，但自身开发能力有限，中国相关企业积极为其提供技术支持，促进了哈方能源开采技术的升级，为哈方经济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乌兹别克斯坦在中铁隧道集团的帮助下修凿了“中亚第一铁路隧道”——卡姆奇克隧道，使得生活在费尔干纳盆地内的乌兹别克人终于不用拿着护照才能去到本国的其他城市，解决了当地人民的出行难题，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中国企业在塔吉克斯坦投资兴业，为其提供资金、技术和人员支持，如塔方曾经需要大量进口水泥进行基础设施建设，中国企业在此投资建厂后，他们不仅实现了水泥的自给自足，还可以出口国外，实现了其贸易的增长。

3.语言文字、文学艺术印证文化交融

汉字作为中华文化最重要的载体之一，在中亚地区也留下了颇多印记。用汉字书写的官方公文、诏令、民间贸易的收支账目等都在或隐或显地充当着中华文化传播的载体。元丰三年（808年），由唐朝册封的保义可汗在将回鹘的领土扩张至中亚地区的同时，与中原王朝交好，因此回鹘汗国在使用本国文字的同时亦使用汉字；在保义可汗的记功碑上除回鹘文、粟特文外，还有汉文，而汉文是字迹最清楚的且雕刻风格亦有着明显的中华文化印记。

在文学艺术方面，中华文化对中亚地区也有着重要影响。近年来，考古学家在中亚地区发现了我国唐代的绘画作品，有佛画、风俗画和人物画等，其中一部分还是典型的中国水墨画。中国唐代是一个开放包容的朝代，盛唐文化沿着丝绸之路传播到中亚地区。在今乌兹别克斯坦有一座古城——撒马尔罕，这座古城至今仍保留着很多中国汉唐文化的遗迹，例如，阿夫拉西阿卜博物馆的壁画上有中国公主赴西域和亲的故事；在这座古城中还有一座城门被称为“中国门”，张骞、法显和玄奘都曾到过这里；考古学家在撒马尔罕市还发现了中华帝王的画像，画风与唐初著名画家阎立本的《列帝图》一致，应该是对该画的临摹。

值得一提的是，中亚地区作为中国近邻，其中一些城市是中华文化名人的故乡。据郭沫若考证，盛唐著名诗人李白的出生地就在吉尔吉斯斯坦的碎叶城［7］。此说虽有商榷的余地，但李白在吉尔吉斯斯坦有着极高知名度则是不争的事实。2001年11月23日，吉尔吉斯斯坦比什凯克人文大学举行纪念李白诞辰1300周年大会，时任总统阿卡耶夫说道：“古老的丝绸之路将吉中两国和两国人民紧紧联系在一起，唐代大诗人李白出生在碎叶城，这给两国传统联系和友谊赋予了新的内涵。碎叶城就在今天的吉尔吉斯斯坦，李白就在我们中间。”［8］在吉尔吉斯斯坦举办纪念中国诗人诞辰的活动，是中吉文化友好往来的重要事件。

此外，中国商人在与中亚人进行贸易的过程中，亦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将自身的语言、神话传说、风俗习惯等带至当地，并对当地文化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除商人对汉文化的传播外，官方的交流亦是汉文化传播的一种重要形式，这种影响恰如《三国志》所载：“魏兴，西域虽不能尽至，其大国龟兹、于阗、康居、乌孙、疏勒、月氏、鄯善、车师之属，无岁不奉朝贡，略如汉氏故事。”［9］而唐朝与回鹘的绢马互市、茶马互市等亦使中原文化广泛进入中亚地区。在中亚多个民族中都有与中国西王母神话类似的女神传说，很可能就是由从事商业贸易的民族在广阔的空间里传播的，并因通过不同语言的反复转换、叙述内容的或详或略、适应区域文化的灵活变异，在传播过程中呈现了断续、叠加或者讹化变形的特征［10］。

4.现代影视满足人民精神需求

随着艺术形式多样化的发展，越来越多反映中华文化和中国普通民众生活的影视作品走进中亚地区，成为中亚人民了解中国的一个窗口。以哈萨克斯坦为例，近年来，其多次举办“中国电影周”活动，2021年，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2周年，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同阿拉木图电视台更是联合举办了“中国电影月”活动。《西游记之大闹天宫》《狼图腾》《滚蛋吧，肿瘤君》等反映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国多民族故事和中国普通民众生活的电影受到了哈方民众的广泛喜爱。与之相呼应的是，中国优秀的电视连续剧，如《全家福》《神医喜来乐》《嘿，老头》等也被译成哈萨克语播放。中哈两国还合拍了电影《音乐家》，该影片以中国著名音乐家冼星海二战期间流亡阿拉木图期间得到哈萨克斯坦音乐家拜卡达莫夫救助的故事为原型，讲述了中哈两国人民深厚的情谊。这种贴近生活的影视作品深化了中亚地区民众对中华文化的了解，开辟了一条新时代的“影视丝绸之路”。

中国与中亚各国早在两千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经有了贸易往来关系，从先秦时期已有“玉石之路”，到西汉张骞开启的丝绸之路，再到20世纪末的“上海五国”“上合组织”，直到2013年“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的提出，中国与中亚各国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双边关系。尤其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开辟了中国与中亚各国友好合作交流的新篇章，经过10多年的发展，中国和中亚各国在“五通”建设方面

取得了显著进展。这说明文化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不同文明是可以融通发展的，而人类文明进步的重要动力之一正是不同文化的交流与借鉴。在两千多年的历史交往过程中，中华文化对中亚各国一直产生着重要影响，为双边人民的“民心相通”夯实了坚实基础。当然，任何事物的发展都要经历否定之否定的过程，在中国和中亚各国“民心相通”的发展过程中仍然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问题。

三、中华文化在中亚地区传播的主要困境

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背景下，中国与中亚国家的交往尤其是外交和商贸领域的互动深度和广度都有所增强，近年来，这种发展越来越呼吁双边人民的“民心相通”。但是，由于多方面的原因，中国与中亚人民的交往仍有多种阻碍因素。

1.信仰不一易引发误解

中亚处于丝绸之路的中间地带，自古便是东西方商贸交流的枢纽，这也使得中亚五国呈现出多民族共存共生的交融状态，仅哈萨克斯坦就有130多个民族。就宗教信仰而言，虽然伊斯兰教是中亚地区影响最大的宗教，但从历史上来讲，佛教、基督教、萨满教、摩尼教、景教等都曾在中亚地区传播并流行。而中国传统上虽有道教、佛教的信仰，但儒家思想始终是占据支配地位的正统思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马克思主义思想得到广泛传播，成为中国人的主流思想意识形态和价值信仰。这与中亚五国有着很大的不同，中国企业和普通民众在进入中亚地区时若没有提前进行了解，便很容易引起冲突，进而影响双边人民的和睦友好。

2.西方抹黑污名中国易影响形象塑造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下，中国经济飞速发展，加之意识形态的对立加剧，于是，“中国威胁论”又开始在欧美大行其道，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等多个领域，带有明显的敌意。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提出后，中国与中亚五国的双边关系稳步健康发展。随着中国国际影响力的逐渐增强，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操控中亚舆论，制造并宣扬“中国威胁论”，意在污名化中国形象，遏制中国的发展。如前文所述，中亚是多民族杂居的地区，各民族拥有自己的生活习俗、宗教信仰，加之个别地区经济发展落后，导致中亚国家社会矛盾深重。西方国家利用电台、网站、自媒体、书刊等舆论资源，发布关于中国的负面虚假信息，人为破坏中国与中亚的友好交往。

3.文化品牌影响力不强易导致竞争力弱化

一个民族的价值是创造了独特的生存发展智慧，以及它的智慧对于其他民族、人类的贡献［11］，这种智慧集中体现在某些特色文化品牌之中，并通过这些品牌对其他民族产生影响。

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得到了快速发展，自2010年中国经济总量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后一直保持着稳定上升的发展势头，但是中华文化对于世界的影响力仍有待增强，中华特色品牌的塑造任重道远。

以太极拳为例，它不仅是一种可以强身健体的武术运动，更蕴含着阴阳互化、柔能克刚等极具代表性的中华智慧，而后者显然才是修炼太极拳的根本要义。但是，在太极拳“走出去”的过程中，其传播长期流于表面，无法形成强有力的品牌效应。再如，中国的医药文化、酒文化、茶文化、服饰文化、饮食文化、建筑文化，以及国画、书法等的传播，都存在文化品牌塑造力不够的问题。

四、促进中华文化与中亚地区文化融通的有效路径

中华文化在与中亚地区文化相互融通的过程中，既要植根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中华文化土壤之中，又要展示出其与其他文化的融通性，秉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12］，从以下3个方面着手，以推动中外人文交流互鉴，增强中华文化传播力、影响力。

1.以互尊互爱化解民族宗教矛盾

针对中亚地区民族宗教问题复杂而多样的情况，中国应加强对中亚五国民族宗教情况的研究，充分利用民族学、宗教学等领域的学术研究成果，把握中亚地区的民族宗教现状，并将相关的民族宗教领域的背景知识及时传递给进入中亚地区的中国企业与个人，使其了解、尊重对方的民族习俗和宗教信仰，以友善的交往促进中华文化的传播；同时，中方也应利用各种传播媒介向中亚人民介绍中国在民族宗教问题上开放包容的政策和传统，使中亚人民解除顾虑，了解中华文化，主动与中国人民交朋友。

2.用双边睦邻友好瓦解“中国威胁论”

针对西方国家在中亚散布“中国威胁论”的问题，中国应从多方面发力，沉着应对，以中华智慧巧妙化解这一问题并消除其负面影响。首先，利用多种媒体资源，宣扬中国和平发展的理念。正如习近平主席在亚洲文明对话大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中所提：“亲仁善邻、协和万邦是中华文明一贯的处世之道，惠民利民、安民富民是中华文明鲜明的价值导向。”［13］张骞开辟丝绸之路时便秉持了平等、诚信的外交理念，这也奠定了中国与中亚甚至与世界各国和平相处的基础。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致力于打造互利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在与中亚国家的交往中，中国一直强调对接中亚国家自身的各项政策措施，而不是将自身发展理念强加于中亚各国。其次，持续推进对外汉语教育和中亚留学生教育。语言互通、文明互鉴，这是国与国之间交往的最理想境界，因为语言是了解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最好的钥匙，因此，中亚地区的中文教育以及中国对中亚留学生的教育对促进双边“民心相通”具有重要意义。随着越来越多的中亚人民学习汉语、了解汉语所承载的中华文化，西方所谓的“中国威胁论”自然会不攻自破。再次，塑造进入中亚的中国企业和民众的正面形象。中亚地区至今仍有人数众多的游牧民族，他们对自然有着传统的敬畏感，容易对中国企业的开采、挖掘等活动产生误解，这就需要中国企业尊重当地的民风民情，树立良好的国际形象，驳斥“中国威胁论”。

3.提升中华文化品牌塑造力

文化品牌作为一种与消费者进行心灵层面沟通的需求表达，文化消费者消费品牌的过程就是品牌与消费者的情感撞击的过程。长期以来，少林功夫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为一种文化品牌在海外受到了广泛的欢迎，“功夫”甚至成为了中国的一种文化符号，为中外友好往来搭起了一座桥梁。近年来，一批中国企业以文化赋能品牌，率先推进传统品牌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受到了海外消费者的追捧，为中华文化品牌塑造提供了较好的榜样。例如，位于古丝绸之路上的陕西西凤酒厂，在升级改造技术、严控食品安全体系的同时，不断丰富品牌文化内涵，让酒香携着中华文化沿“一带一路”飘散开来。

中国与中亚五国有着两千多年的交往历史，甚至一些有着悠久历史的民族最初就是从中国西北部迁移到中亚地区的，因此，中国与中亚人民的“民心相通”有着深厚的历史基础，中华文化对中亚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古老的丝绸之路将焕发出新的生机，中华文化会继续随着政治、经贸、教育、文艺等活动对中亚地区产生积极影响。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坚守中华文化立场，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14］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提出十周年之际，中国一定能够以文化为先导，进一步夯实与中亚国家关系的民间基础，加强双边基层民众的友好往来，实现双边人民的“民心相通”，进而促进中国同中亚国家间睦邻友好和各领域互利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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