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转型视域下教师TPACK接受水平：模型、测评、影响因素及提升策略

摘 要：随着数字技术在教学领域的应用日益广泛，对教师整合技术的教学法知识（TPACK）提出了新的挑战。为了解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过程性变化，以有效提高教师的TPACK水平：首先，该研究系统梳理了TPACK接受水平渐进发展模型的提出及在这一模型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扩散发展模型、阶梯发展模型及螺旋发展模型；其次，分别介绍了有效评估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测评内容以及测评方式；再次，结合国内外研究现状，发现教师已具备的整合技术的意识、已掌握的技术知识和已积累的教学经验是影响教师TPACK接受水平发展的重要因素；最后，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有效提升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策略，即强化教师数字化意识、提高教师数字技术知识与技能，以及促进教师数字化应用。

关键词：TPACK接受水平；模型；测评；影响因素

中图分类号：G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69（2024）05-0038-07

收稿日期：2024-03-06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课题“混合式培训促进西部乡村教师跨学科教学胜任力的机制与策略”（23XJA880006）

作者简介：高雪雪（2000— ），女，陕西延安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信息技术教育、教师专业发展、STEM教育；孙俊梅（1989— ），女，陕西宝鸡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信息技术教育、教师专业发展、人工智能教育；张敬芸（2000— ），女，河北秦皇岛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教师专业发展、STEM教育；刘洪超（1980— ），女，天津武清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方法、辅导员专业能力发展等，系本文通信作者；马红亮（1975— ），男，陕西渭南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人工智能教育、STEM教育等。

一、问题提出

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核心在于教师数字素养的培养与提升，我国教育部于2022年发布的教育行业标准《教师数字素养》中指出，教师需要从数字化意识、数字技术知识与技能、数字化应用、数字社会责任以及专业发展等5个维度提高自身数字素养。

TPACK接受水平是教师在教育教学中整合、融入技术的态度、看法和能力[1]。相关研究表明，提升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对优化教学效果和教师自身专业发展来说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例如，詹妮弗·L.孟（Jennifer L. Maeng）等[2]在探究职前科学教师整合技术水平对学生学习效果的影响中发现，随着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不断加深，学生的探究能力和学业水平也在不断提升。研究者发现，提升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不仅有益于教师自身专业发展，对学生的学习动机、学习注意力等也会产生积极影响[3-4]。

然而，目前的研究大多关注教师对于某类技术的接受与使用水平，如技术接受模型（TAM）、整合型技术接受与使用模型（UTAUT），较少关注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过程性变化，以及如何将技术融入教学过程，是否利用技术支持学生开展学习活动、评估学生学习结果。因此，本研究拟梳理国内外关于TPACK接受水平的已有研究成果，对TPACK接受水平的模型提出与发展、测评内容与测评方式、影响因素等内容进行分析，尝试提出在教育数字化转型这一背景之下我国教师TPACK接受水平发展的新路径。

二、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模型提出与发展

（一）模型提出

为明确教师整合技术的态度和水平，提升教师的TPACK应用水平和促进教师自身专业发展，有研究者通过课堂观察和教师访谈提出了教师TPACK接受水平发展模型，即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决定是否整合技术以达到教学创新的目的。该模型将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分为识别、接受、适应、探索和提升5个发展阶段，如图1所示。在识别阶段，教师知道技术蕴含教学价值，但并未考虑将技术融入教学过程以改善教学效果；在接受阶段，教师在对教学过程中的技术整合持积极态度；在适应阶段，教师根据对技术的了解和掌握，决定是否在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在探索阶段，教师积极地将技术作为一种教学工具整合到教学过程中，帮助学生处理高阶认知任务；在提升阶段，教师评估自身或他人在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效果，并利用技术评估学生的学习结果[5]。这一模型的前两个级别评估了教师是否在教学过程中选择使用技术，后3个级别评估了教师在整合技术方面的表现及反思水平。该模型评估教师在教学中整合技术的态度及水平时，从技术与教学总体目标、学生学习过程、教学材料、教学策略等4个方面进行评估，强调教师各类知识的综合应用。

（二）模型发展

TPACK接受水平发展模型自提出以来便受到广泛关注，多位研究者在此模型的基础上进行研究，推动模型的不断发展和完善。有研究者在观察数学教师的课堂教学中发现，教师在使用TI-Nspire图形计算器的过程中，他们的TPACK接受水平随着教学经验的不断累积而变化[6]。因此，其基于玛格丽特·尼斯提出的TPACK接受水平发展模型，结合数学理解发展模型，构建了教师TPACK接受水平发展新模型，如图2所示。这一模型强调教师在教学过程中，随着教学经验的丰富与掌握技术水平的提升，其TPACK接受水平发展等级也不断提升，低水平阶段不断被高水平阶段覆盖。

恩维尔-塔塔尔（Enver Tatar）等[7]通过教师的教学计划、微格教学课堂观察记录以及半结构化访谈等方式，对教师在几何课程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态度及水平进行评价，结果发现，部分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只使用过简单的投影技术，并不了解支持其他与教学内容相适应并可以整合到教学过程中的技术。因此，其提出TPACK接受水平发展的预识别阶段，处于此阶段的教师缺乏技术知识和使用技术的经验，更无法判断技术是否适合融入教学以适应课程内容和教学策略。这一前置阶段的提出，使得对教师TPACK接受水平等级的评估更加准确，而不是将无法适当使用技术的教师笼统地归为识别这一阶段，为后续开展关于提高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培训及评估提供一定的理论指导和实践支持。

有研究者采用Geogebra在线课程提升并评估职前教师与在职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4]。他们认为，在教学过程中，师生之间、生生之间可以通过多种形式进行互动，其互动频次、互动效果等应呈螺旋式上升的趋势，而非单一的线性增长。随着技术的融入，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等级也是呈螺旋式上升，即教师对于整合技术的教学法知识的态度不断被新的态度覆盖，最终形成一种全新的观点和看法，如图3所示。

三、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评估内容与方式

（一）评估内容

评估教师TPACK接受水平发展等级的关键是明确TPACK接受水平的评估内容。由于评价方式和对象的差异，学者们从不同维度提出了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评估内容。例如，叶怡芬（Yi-Fen Yeh）等[8]通过教学设计、教学实践、教学评价等3个方面评估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等级；伊琳娜·柳布林斯卡娅（Irina Lyublinskaya）等[9]结合学生认知任务的难度、参与探究式学习的层次以及教师将技术融入教学的知识水平的内在联系，评估教师所处的TPACK接受水平等级；也有研究者将教师的教案作为评估内容，将教师在教学过程中选择的教学策略和技术作为依据，对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等级展开评估。目前，学术界广泛认可的玛格丽特·尼斯等[1]提出的TPACK接受水平评估内容模型。该模型从教学目标、学生理解、课程知识和教学策略4个维度对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进行评估，如表1所示（见下页）。其中，教学目标考查教师课前制订教学目标和设计教学流程时整合技术的态度和水平，强调其对教学科目本质的理解；学生理解考查教师对技术能否对学生学习产生积极影响的态度和看法；课程知识指教师根据教学内容特点，选择适当的技术，以支持课程教学活动开展的可行性；教学策略指教师能否将教学策略和技术适当结合，以满足教学目标和教学需求。

（二） 评估方式

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反映了教师对于将技术运用于教学过程中的态度，准确地判断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发展等级，能够为制订个性化的教师专业发展计划提供依据。目前，关于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评估方式主要包括内部评估和外部评估，涵盖课堂观察、访谈、自我报告、开放式问卷等多种评估方法。

1.内部评估

内部评估是以教师真实表达和反映自身在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态度和水平为依据，研究者据此评估教师所处的TPACK接受水平等级。内部评估一般采取问卷调查和访谈等方式，这一方式易操作、低成本且可以收集到大量数据，能够较为全面地反映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但受教师主观影响较大，数据信效度需进一步验证。

半结构化问卷这一评估方式的问卷题目开放灵活，可以充分了解教师关于将技术与学科教学法、课程内容整合的态度和看法，并与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对技术的应用情况相联系，实现定量和定性数据相结合，但此方式未深入探究教师在教学中所表现出的行为特征及其原因。例如，有研究者结合TPACK的组成及特点修订并采用技术集成评估工具，以评估教师对于在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态度及水平，分别从技术教学法知识、技术内容知识以及整合技术的教学法知识等3个方面对15位具有丰富技术使用经验的教师进行了调查[10]，结果表明，这一方式可以有效且准确地评估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态度和水平。

访谈法通过了解教师在教学设计和课堂教学过程中将技术与教学策略、课程内容整合的情况，来评估其所处的TPACK接受水平等级。这一方法可以将无法量化的数据通过文本方式呈现，以最大限度地评估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但缺乏实证数据支撑，评估结果的准确性还有所欠缺。在研究方面，叶怡芬等[8]通过对40位具有丰富教学经验的生物、化学、地理、物理等学科的教师开展40～90分钟的半结构化访谈，分别从教学评估、教学计划、教学实践3个方面调查了教师对在教学中整合技术的看法，并以此评定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

2.外部评估

外部评估是指基于客观手段测评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主要包括课堂观察、教学设计分析、学生反馈等多种方式。其基于教师的课堂表现，结合教学课件及教案设计，从多个角度评价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与内部评估方式相比，外部评估具有更高的客观性，但效率相对低下，数据统计难度较大。

教案设计分析法是通过分析教师在教学设计过程中能否根据教学目标、教学策略、课程内容等特点，选择适当的技术以提升学生学习效果，来评测教师所处的TPACK接受水平等级，并分析其原因。在研究方面，研究者通过调查教师将手持设备技术整合至教学过程中的态度和水平，并基于TPACK接受水平发展模型开发测评工具，分析了教师在设计教学过程中对于技术的整合情况，以此评估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等级。

课堂观察法是指研究者在课堂中观察教师对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水平和态度，并对教学过程进行记录、分析和研究，进而确定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等级。这一方法受编码人员的主观影响较大，编码原则各异，可能造成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评价结果的一致性较低。例如，有研究者通过课堂观察的方式，分别从教学日志、课堂师生技术使用情况等方面评估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对整合技术的态度和水平，最终得到教师所处的TPACK接受水平等级[6]。

学生反馈法是指收集学生对于教师在课堂教学中整合技术的表现的反馈，以判断教师在课堂中对于技术的态度和使用情况。学生可从自身的学习体验、学习效果、教师对于技术的使用等多个方面反馈教学结果。已有研究者通过收集学生课堂学习成绩以及学生对于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态度，实现对教师TPACK接受水平等级的评估。

综上可见，各种评估方法都具有各自的优势和不足。为了准确地评估教师所处的TPACK接受水平发展阶段，研究者应该结合研究目的和已获得的研究资料，选择适当的评估方式，并在明确教师TPACK接受水平发展阶段的基础上，开展后续研究。

四、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影响因素

作为课堂教学的引导者，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在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发挥着关键作用。为此，应分析影响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因素，进而有针对性地制订教师个人专业发展计划，提升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最终实现教师数字素养的提升。目前，针对教师TPACK接受水平影响因素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国外，这些研究发现教师已具备的整合技术的意识、已掌握的技术知识，以及已积累的教学经验等对教师TPACK接受水平影响较大。

（一）教师已具备的整合技术的意识

教师的教学知识对教学活动的顺利开展起着关键作用。TPACK组成的复合性要求教师具备在教学过程中主动整合技术的意识，利用技术工具变革教学。玛格丽特·尼斯等[11]在研究过程中发现，教师已具备的整合技术的意识影响着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发展等级。意识较强的教师能结合教学经验整合技术，助力课堂教学；意识较弱的教师则认为技术的作用有限，仅在有限范围内使用技术，无法在技术支持下重构课堂结构。

（二）教师已掌握的技术知识

教师已掌握的技术知识也是影响教师TPACK接受水平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作为TPACK组成部分中最灵活的一部分，技术知识包括教师对技术的操作、为满足教学需求对技术的选择以及利用技术改变课堂结构的认识。伊利亚斯·卡拉德尼兹（llyas Karadeniz）等[12]发现，对技术具有较高掌握水平的教师认为技术是辅助教学的工具，其TPACK接受水平等级也较高。伊德里斯·阿克塔斯（İdris Aktaş）等[13]在评估土耳其职前科学教师TPACK实践课程的课程计划中发现，教师对技术的掌握程度越高，其在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水平越高，其TPACK接受水平也就越高，教学效果提升越明显。

（三）教师已累积的教学经验

从心理学与组织行为学的角度来看，个体以往的行为会对其未来的行为产生较大的影响。因此，教师已积累的成功的整合技术的教学经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预测和影响其在后续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态度和水平。叶怡芬等[8]调查了拥有不同学科背景、不同教学经验的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等级，结果表明，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受教师教学经验的影响较大。新手教师因经验不足，虽熟悉新型技术，但难以对技术进行适当选择并整合至教学中；资深教师习惯旧的教学方式，拒绝整合技术；教龄10～20年的教师则更愿在教学中整合技术，以提升学生学习效果。王雅音（Amber Yayin Wang）[14]在评估英语教师对于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态度和水平时发现，在教学过程中拥有较多成功整合技术经验的教师其TPACK接受水平发展等级更高。

事实上，由于教学境脉的特殊性，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来指导教师教学。因此，影响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程度的因素是多方面的，除了以上所述因素，教师的教学计划、教学环境以及学生特点等，均会对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发展产生一定影响。这就要求教师在运用技术的过程中，需要充分考虑学生的特点、教学环境、教学内容、教学方法等，从而使得技术更好地服务于教学。

五、数字化转型视角下我国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提升策略

从新课程标准的要求来看，教师需要提高自身TPACK接受水平，从而将培养学生全面发展的教育目标落到实处。从教学实践来看，较高等级的教师TPACK接受水平不仅可以提高教学效率，还可以有效提高学生的学习内驱力。因此，提升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显得尤为迫切。

（一）强化教师数字化意识，激发教学内驱力

数字技术的迅速发展使得学生的学习方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就要求教师在了解数字技术发展的基础之上，具备一定的数字化意识，认识到各项智能技术带来的新机遇。作为教育信息化的重要推动者和实践者，教师只有在认识到数字技术在教学过程中的角色和作用的基础上，才能适当地将其整合至课堂教学过程中。教育机构可通过集体培训、观摩示范、教学实践等多种方式，加强教师的数字素养意识，激发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教学内驱力。已有相关研究发现，接受了集中课程培训的师范生，对数字技术有更加全面的认识，开始尝试探索数字技术对于教学的支持，其TPACK接受水平由课程初期的接受级别提升至适应乃至探索级别。

（二）提高教师的数字技术知识与技能水平，实现教与学方式的转变

教师在对数字技术的特征和基本功能有所认识与了解的基础之上，需要掌握在教学过程中选择和使用数字技术的策略及方法。作为TPACK组成中最灵活的要素，教师要在掌握智能技术的基本操作方法的基础上，学会利用智能技术呈现教学内容，转变传统的教学策略，最终实现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方式的转变。有研究者在开展以数字技术知识为内容的培训课程时发现，这一方式有助于以学生为中心的课堂的创建，学生的积极性与教师的TPACK接受水平均显著提升[13]。可见，开展基于技术知识的培训在有效提升教师的数字技术知识与技能的同时，还能推动课堂实现从内容导向向技术中心的转变。教师在教学过程中，通过数字技术呈现教学内容、优化教学方法，进而提升教学效果，促进学生的学习和发展。

（三）加强教师的数字化应用能力，赋能课堂教学

有研究者在调查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过程中发现，教师在课堂教学过程中所呈现的TPACK接受水平明显低于其在教案中所呈现的。此外，有研究者分析了资深教师和新手教师在共同参与了基于TPACK框架的在线培训之后，随着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整合技术的经验不断累积，其TPACK接受水平也在培训过程中得到显著提升[14]。可见，掌握理论知识仅仅是基础，提升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关键在于加强其数字化应用能力。教师需要在教学过程中不断应用技术，积累实践经验，深入理解技术与教学内容的关联，在课程资源的开发设计环节，借助数字技术突破时空，丰富教育资源、设计教学活动，并在课前统计分析学情；在教学实施环节借助技术支持对课堂进行高效管理，优化教学流程，利用可视化技术工具及时掌握每位学生的学习情况，最终实现教学质量以及自身TPACK接受水平的提升。

六、研究展望

数字化转型不仅是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必要途径，更是推动教育领域创新的重要手段[15]。为了在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背景下有效提升教师的数字素养，本研究重新审视了教师TPACK接受水平，梳理了教师TPACK接受水平模型的发展脉络、测评方法，分析了教师TPACK接受水平模型的影响因素，并提出了有效提升教师TPACK接受水平的策略。未来，研究者可依托本研究，选用恰当的教师TPACK接受水平模型测评教师所处TPACK接受水平等级，并结合影响因素，从教师专业发展视角开展实证研究，促进教师的数字素养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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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孙兴丽）

Teachers’ TPACK Acceptance Level in the Perspective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Model， Measurement，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Promotion Strategies

Gao Xuexuea， Sun Junmeia， Zhang Jingyuna， Liu Hongchaob， Ma Honglianga

（a. Faculty of Education; b. Alumni Association，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Shaanxi， China 710119）

Abstract： With the increasing use of digital technology in teaching and learning， it poses new challenges for teachers to integrate pedagogical knowledge of technology （TPACK）.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processual changes of teachers’ integration of technology in the teaching process， so as to effectively improve their TPACK level， this paper first systematically proposes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progressive development model of TPACK acceptance level， and presents the diffusion development model， step development model， and spiral development model developed on the basis of the proposed model; secondly， it introduces the assessment contents and methods that can effectively assess teachers’ TPACK acceptance level; and thirdly， based on the current research situation at home and abroad， it is found that teachers’ existing awareness of integrating technology， their technological knowledge and their accumulated teaching experience are important factors affecting the development of teachers’ TPACK acceptance level; finally， on this basis， strategies are proposed to effectively improve teachers’ TPACK acceptance level， namely， strengthening teachers’ digital awareness， improving teachers’ digital technological knowledge and skills， and facilitating teachers’ digital application.

Key words：" TPACK acceptance level; Model; Measurement; Influencing facto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