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大连归国留学人才新高地建设：价值、差距与对策

〔内容提要〕在“一带一路”的全球化的大背景下，经济转型升级，中国已经把人才战略上升到国家战略的核心位置。对于大连这样的东北亚重要城市而言，要想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保持优势并迈向国际名城，关键在于构建一个由国内外高端人才，特别是具有国际视野的顶尖跨国人才组成的强大人才队伍。这样的人才队伍对于大连把握发展机遇、掌握主动权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因此，大连及其他城市必须致力于创造有利于归国留学人员生活的环境，建设归国留学人才新高地，以吸引、留住并充分发挥这些国际化人才的潜力，构建自主人才培养体系，掌握发展主动权，构建由国内外高端人才，尤其是跨国顶尖人才组成的强大人才队伍，从而推动城市的国际化发展和国家的长期繁荣。

〔关键词〕人才引进；归国留学人才；人才新高地；大连；经济转型

注：本文系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教育学一般项目“‘一带一路’紧缺人才的培养机制和模式研究”（项目编号：L20BED006）的阶段性成果。

国际化是通向世界一流的必要途径和重要手段，只有具有国际视野、国际水平的教师，才能承担世界一流的教学、科研和学科建设，才能培养出一流的人才，也才能得到世界的认可。大连归国留学人才新高地建设是人才竞争的必然趋势，是大连在人才争夺战中抢占先机，建设青年友好型城市，成为现代化国际名城的迫切需要。

一、大连归国留学人才高地建设的价值意蕴

（一）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需要

2023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把“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列为重点任务之一，肯定了“一带一路”的引领作用，要坚持把“引进来”和“走出去”相结合。因此，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是应对全球经济变化和挑战的重要战略举措，只有通过强化国内经济循环的主体地位，同时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的良性互动，才能有效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归国留学人员是沟通国内外的桥梁和纽带，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中占有重要地位。当前，各国都根据自己的需求纷纷出台吸引和留住留学人员的政策和措施，对于人才的争夺战也越来愈激烈。大多数发达国家都已形成了自己的国际化人才培养体系，拥有显著的全球人才竞争力，而我国高等教育的国际化仍处于探索和发展阶段，面临的问题和阻碍较多，尚未形成国际化人才标准体系。学科特色专业、重点专业与国际互通的领域挖掘不足，国际性成果数量和质量仍有待加强，尚未建立起具有中国特色的、有较大影响力的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作为重要港口城市的大连要想在国际化人才竞争中占据优势，必须加快人才资源新高地建设，利用归国留学人员独特优势，助推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新格局的发展。

（二）后疫情时代经济发展的需要

高等教育通过知识、技术等要素在地区间的流动，实现技术转移与扩散效应，使欠发达地区的资本与劳动产生递增收益，促进经济效率的提高，从而推动区域协调发展。疫情对全球供应链造成了冲击，国内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迫在眉睫，引进更高质量的归国留学人才是“弯道超车”的关键。大连作为中国重要的港口城市和经济中心之一，积极引进归国留学人才，对于推动城市的经济发展、产业转型升级具有重要意义。后疫情时代，全球经济发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变革，同时也带来了新的机遇。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了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性。实施更加开放的人才政策，积极参与全球人才竞争，吸引各国优秀人才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服务也是高水平开放的应有之义。疫情防控期间，出现新一轮大规模的“归国潮”，当前我们急需建立一支德才兼备，强大的人才队伍，在此背景下，各地争夺归国留学人才的竞争进一步发酵，大连要想在城市竞争中获胜，就必须快速调节经济结构、创新先进人才引用机制，加大人才资源开发力度，吸引归国留学人才来连工作，建设归国留学人员新高地。

（三）大连城市经济发展的需要

经济发展是城市发展的基石，然而大连20年来经济发展速度逐渐放缓，城市发展后劲不足，存在人才流失现象。提高年轻人定居比率是缓解地区人口过疏危机、激发地方发展活力的基础。年轻的归国留学人才的流入不仅能够为大连带来新鲜的劳动力资源，改善人口结构，还能通过他们的创造力和消费需求，促进经济多元化发展。统计数据显示，中国城市经济竞争力格局“南强北弱”态势进一步固化，大连经济综合指数由2022年的第8位，下滑到2021年的第61位，经济发展的压力很大，必须尽快完成经济转型。留学归国人员发展的一个重要选择是城市，国内留学归国人员的分布，从大体上来看主要集中在一线城市和大中城市。人才引进和城市发展是双向促进作用，要抓住“归国潮”的大好时机，积极吸引国内外优秀留学人才加盟大连，打造归国留学人才的新聚集区，助力大连经济焕发新生、重返增长轨道。

二、大连归国留学人员新高地建设中存在的主要问题

（一）海外人才引进数量少、质量低

对于人才事业发展的先发地区，要集中现有优势资源，优先建设高水平人才高地，培养高层次人才专业团队，打造各类国际化人才团队品牌，加快形成世界重要人才中心与创新高地。在东北老工业基地产业转型升级的大背景下，大连市迫切需要引领行业发展的领军型人才。但是，当前大连市引进海外人才的策略存在局限，政府的引才机制尚未精准对接需求，覆盖面较窄，有时过于追求数量而牺牲了质量。造成大连虽然海外人才的引进数量上持续增长，但是海外人才引进的质量和水平明显偏低，高层次和稀缺性人才引进所占比例很小，人才结构亟须完善。尽管国内高校教学科研水平的迅速提升以及相应制度的不断完善，使得留学人员归国比例开始增加，越来越多的留学人员产生回国工作的意愿，但对高水平留学人员的吸引力仍不及欧美同类高校。据大连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的统计，2022年，大连市实施了“兴连英才计划”及其15项配套措施，引进高层次人才近600人，新增专业技术人才5.1万人。虽然归国留学人才数量较大，但是担任学科领军人物以及紧缺人才的引进比例相对较低。

（二）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渠道单一、沟通不畅

全球化依然是时代发展的主流趋势，贸易自由和资本跨界流动使得先进科学技术在全球进行广泛传播，与此同时也造成了价值观念的输出，影响了世界各国经济、政治和文化等的发展，且重塑了人际交流的模式。当前，大连市引进海外人才的方式依旧是以政府为主导，并以企业招聘作为补充，但宣传手段有限，推广力度不足，政府尚未有效结合市场机制和企业需求构建起一个长期且多元化的政企合作平台，由于信息沟通渠道的局限性，海外人才通常难以及时获得有关就业和创业的精确资讯。

（三）海外人才结构分布不合理

人才结构包括年龄结构和行业结构。一方面年龄结构不合理。本研究以大连市7所不同层次不同学科的高校中归国留学人员为主要对象进行调查研究。据统计大连市高校的中青年归国人数的比例明显低于南方一些院校。大连市高校40岁以下的中青年占归国留学人员比例只有41.9%，而南方某省40岁以下的中青年占归国留学人员比例达到77.1%，两组数据相比差距较大，大连市高校教学人员年龄断层现象严重。另一方面，大连的产业分布呈现出不均衡的发展态势，多数海归人才选择加入大连市的高校和研究机构，而进入企业或创业的人员比例相对较小。这种分布模式意味着那些急需海归人才推动的高新技术产业仍然面临人才短缺的问题，而高校和研究机构中的海归人才大多仍专注于理论研究，科研成果向实际应用转化的效率不高。这种人才分布的不均衡性，很可能会限制大连经济成长潜力。

（四）整体环境有待提高

经济环境是归国留学人才考虑发展机会时的重要考量因素。但是大连经济实力和投资环境有待进一步提高。一个稳定且充满活力的经济环境能够提供丰富的就业机会和创业平台。这包括但不限于优惠的税收政策、充足的资金支持、健全的市场体系和良好的投资氛围，提供与国际接轨的商业规则和法律保障，以及鼓励创新和科技发展的政策措施，这些都是吸引海外人才的关键要素。城市环境的舒适度和宜居性直接影响人才的生活质量和满意度。大连的自然环境得天独厚，但是城市建设方面，距离良好的基础设施、便捷的交通系统、充足的公共资源等要求仍有不足，亟须完善。要加快建设青年发展型城市，学术环境是吸引研究型人才的核心。归国留学人员普遍对国外的学术环境持正面评价，尽管部分归国学者能够较为顺利地适应国内环境，但在高校和科研机构工作的大多数归国人员在管理、评价、晋升、合作及研究生教育等方面遇到了一些难题，这些难题往往与支持资源的不足相关，影响了他们在学术领域的进一步发展。

三、归国留学人员新高地建设的相关对策建议

国际人才，尤其是各领域拥有国际前沿知识、技术和成熟工作经验的国际专家，是促进一国对接国际生产标准、学习先进科技方法、交流国际生产知识和管理经验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源，对东道国提升技术创新能力、基础研究与应用能力、突破“卡脖子”关键技术具有重要作用。为落实“把大连建设成为中国北方人才高地”的战略举措，大连仍需结合国内外发展趋势以及城市发展状况，充分利用本土优势，解决实际问题，打造归国留学人才新高地。

（一）重视引进质量，调整人才结构

一是重视人才质量。目前东北三省高等教育培养的人才在数量和质量上都与传统产业升级和新兴产业发展的现实需求存在较大差距。同时，不完善的人才评价机制和落后的人才评价观念也成为掣肘人才成长、导致人才流失的关键因素。为推动东北振兴，加快实现共同富裕，高校不仅要“育好人才”，也要“留好人才”“用好人才”。根据大连的产业发展需求，精准定位所需的归国留学人才类型和专业领域，确保引进的人才与大连的发展需求高度匹配。注重评价人才的创新能力和实际贡献，避免过分依赖学历和职称等单一指标，并建立完善的人才激励机制，设立人才奖励基金，提供人才晋升机会，提高人才福利待遇，等等。二是优化人才结构。秉承“高端引领、全球整合、创新机制、精准培育”的理念，坚持“引进来”与“走出去”相结合、国际人才引进与国际化人才培养相结合，汇聚全球一流人才资源，打造一支教学突出、科研卓越、融通中外、具有全球竞争力以及影响力的国际一流师资队伍。解决归国留学人员的年龄断层问题，注重对青年学者的引进与支持；注重学术资源分配的公平性，要有计划地培养青年学术骨干、学科带头人，为大连经济发展输入新鲜的血液，改善“近亲联姻”现象，促进创新速度和人才的良性循环。

（二）搭建沟通交流平台，建设长效沟通渠道

一是拓宽信息畅通渠道。大连市可以建立一个以大数据为基础的实时人才交流网站，依托大连人事局的资源和网络，统一整理和汇总各类项目信息，增强信息交互性，夯实回国创新创业基础。并利用师承关系、同学关系、合作伙伴关系，努力促成人才聚集的链式效应，增强区域性影响力。通过这个平台，海外人才可以及时了解大连市的发展动态和人才需求，同时也为大连市的企业和机构提供一个展示自身需求和优势的窗口。二是加强联络与合作。通过大使馆向海外华人社群通报大连市海外人才引进的最新政策和项目动态，针对急需人才的领域和地区进行重点推介，吸引更多海外高层次人才关注和参与大连市的发展项目。邀请友好城市的民间团体、教育机构和商业组织来访，通过实地考察和交流，让他们更直观地了解大连的发展环境和潜力，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吸引更多的海外人才和投资者关注大连，为城市的国际化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三）改善城市环境，增强吸引力

一是要建设美好城市，充分发挥大连的自然环境优势。服务具有易变性，即服务的质量取决于由谁提供服务，以及何时、何地、如何提供，海外人才公共服务也是如此。所以，海外人才对工作地点的了解程度也是影响其选择工作地点的主要因素之一。大连是中国东北对外开放的窗口和最大的港口城市，处于世界三大经济体之一东北亚的核心位置，具有作为东北亚铁路和航运网交汇点的独特优势，将成为日韩欧亚战略合作对象的首选，大连的地理环境优势对归国留学人才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要完善城市建设，培育经济动能，建立自身城市品牌，吸引人才聚集，提高大连上升空间。二是改善学术环境，让学术权力回归学术事务中的主导地位。要及时解决高校归国留学人员在实际教学、科研与生活中的困难。高校要周全地为其考虑，真情地为其服务；要简化学校的行政流程，实现高效管理，要推动创建留学人才需求目录，优化留学人才的引进对策、管理机制，创造良好的环境，力求做到“选得准、引得进、留得住、用得好”，加快聚集各类人才，加快推动大连人才高地建设的进程。

（四）加强思想引领，提升政治觉悟

一是加强思想政治引领。高校人力资源管理工作必须坚持以人为本，对于归国留学人员更是如此。必须从“把人视为工具，强调使用”的经济人管理模式，转化为“把人视为资源，强调关怀和开发”的社会人管理模式。留学人员具有社会属性，是有家庭、有感情的，而不是一台只会工作的冷冰冰的、无感情的机器。要做到“以人为本”，给予留学归国人员充分的尊重，为他们营造良好的工作、生活环境，真心地为他们解决实际困难，关注他们的心理世界，通过“情谊感人”和“服务到人”的方式，让他们切身感受到组织的关爱。二是开展多种形式的活动，走进归国留学的“精神世界”，积极地掌握他们的渴求。我们不仅要能“吸引人才”，还要会“使用人才”，从而“留住人才”，做到“人尽其才”、充分调动归国留学的爱国热情和积极性，让他们真正热爱自己的工作，真心诚意地愿为大连发展尽心竭力。

总之，归国留学人才是经济建设的主力军。归国留学人才高地建设工作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一项长期的、战略性的建设模式的开发工作。这项工作需要市政府、市领导的关注，需要各方面的支持和协助。大连要制定有效的政策和措施吸引人才，以海纳百川的胸怀拥抱人才，以求贤若渴的态度承揽人才，以宜业宜居地留住人才，以广阔的发展前景培养人才，利用这些优势，推动大连市归国留学人才新高地建设，打造出大连归国留学人才新高地。

（作者单位：1.大连交通大学高教研究中心；2.大连交通大学党委统战部；3.沈阳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