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饱和形态下的产业思考

胡肖龙，郑 科

（山西中农乐农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山西运城 044000）

1 种植大众水果难增收

种一些大众水果和种粮食一样，只能图个温饱，别想着赚钱。中国人其实已经实现了水果自由，这在世界范围内，都是难能可贵的。一是我们有着庞大的种植群体，地少人多，相互竞争，精耕细作，来去自由；二是我国有着不同的生态和种植区，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几乎没有不能种植的水果；三是我国传统的水果品种加上国外的品种，我们可能不是很多品种的原产国，但我们一定是种植体量最大的国家；四是我国水果的流通渠道、零售渠道非常丰富，想吃啥水果几乎可以说是召之即来。基于以上四点，在我国，除了一些特别稀缺或者比较贵的水果，像大众水果，我们体量大、便宜，可以说实现了水果自由，这也就出现了各种矛盾，从种植者的角度讲，各种实际投入，成本叠加，但是市场低迷、价格上不去，种植者不乐意；但从消费者的角度讲，这几年兜里没钱了，总喊着吃不起啊，总是希望水果免费，这种种植者和消费者之间的矛盾，这种互不体谅，是天生的，那么从这个角度讲的话，种水果想赚钱一定是小众的，特色差异化的，种特、种优，挣水果高端消费者的钱，这才是水果的增收之道。

2 水果种植走向差异化

水果种植，只有差异化、特色化、区域化，才符合新消费生态。全国枣油桃、鸡心果的面积，包括维纳斯黄金苹果的面积有多少呢？目前全国的苹果在3000 万亩左右，鸡心果的面积在100 万亩，维纳斯黄金苹果面积就更少了，在3 万～5 万亩。全国的桃面积是1300 万亩左右，枣油桃大致在25 万～35 万亩。在目前全国水果面积相对饱和，而且在一定的时间内长期饱和的形态下，我们一定要抓特抓优，鸡心果（图1）、枣油桃（图2），包括维纳斯黄金苹果就属于特优这一类的，别人种又大又红的苹果，我们种鸡心果塞外红、小苹果、绿苹果、黄苹果——维纳斯差异化发展；别人种各种各样的桃，我们发现了受种植端和消费端非常喜爱的枣油桃，那么我们就在这个优质品种上继续挖潜力，形成了枣油桃系列。市场需要什么，目前新的水果消费群体喜欢什么，我们就发展什么，这就是我们所谓的抓特抓优。唯有如此，在目前的整个的市场形态下，才可能靠品种品质差异化来获得更高的经济回报。

图1 鸡心果

图2 枣油桃

经济林嘛，就是为了搞经济。

3 优势产区和优势品种谁更重要

在水果的下一个十年，竞争的一定是产区竞争，而不仅仅是品种竞争。红富士算不算好品种？阳光玫瑰、秋月梨算不算好品种？沙糖橘、果冻橙、耙耙柑算不算好品种？那肯定算！那都是一等一的经典品种。2023 年以来，水果行情乱了，跌了，本质上还是多了，饱和了。一句话，物以稀为贵。我们的祖国是果园，在这种水果超级丰富，物流超级便利的时代背景下，优势产区就被推向了前台，优势产区甚至比优势品种更为重要。在各种苹果的推介会上都是搬出苹果来大力宣传，但笔者认为一些非优势产区纯粹就是自嗨，费劲不小意义不大。因为现在苹果可以说是全国一盘棋，在这种水果大体量竞争的背后、在水果品质竞争的背后，一定是优势产区在支撑，行情并不是宣传出来的，品质也不是吹出来的，客户更不是接待出来的，像水果这种有生命的东西，它是一方水土养一份成色，在水果的下一个十年，竞争的一定是产区竞争，而不仅仅是品种竞争。那么产区竞争的核心要义就是品质竞争、差异化竞争、稀缺化竞争。你适宜种啥就种啥，如果不适宜种，或者是种不出好的品质，那么就别跟风，现在的水果种植、水果流通、水果零售、水果消费，基础逻辑已经变了。

4 水果自由与种植困境

水果自由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全世界都是一样。这是由经济的性质所决定的。如果消费者水果自由，那么农民就不自由了，他们是一对天然的矛盾体，除非统购统销，不然没有办法调和。现在就是这种矛盾的集中体现，水果的暴利时代已经结束了，以后几年，大多数水果都需要自救。以前种苹果能赚钱，是在对的时间干了一件对的事，但现在，如果你照样埋头苦种，人不对，事不对，品种不对，时间不对，好像啥都不对。是的，时移世易了。我国水果正在“大神归位”。除了新品种间的竞争、品质的竞争，正在把优势产区推向前台，优势产区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优势品种更重要。像上市时间差，自然灾害差、区域的壁垒差、品相差、风味差、包括供求差，这可能就是优势区域的独特优势。我国苹果原来有三大主产区，环渤海湾区、黄河故道区、西北黄土高原区，而现在，农业部门非常明确西南冷凉高地，包括疆藏区，都是苹果的特色产区，独特的海拔、温差、光照、生态等等，产出传统的红富士，包括嘎拉、红星等等，就是比一些传统区域有独特的优势，这是不争的事实。在多数水果面临产能过剩的焦虑下，这种特色不可复制，那就是产业壁垒。最近十年以来，国家统计局对苹果的统计数字除了2018 年外，几乎每年都是微增的态势，并不是想象中的急剧下降，基本上是陕西老大、甘肃老二、山东老三，前十名中还包括山西、辽宁、河北、河南、新疆、云南、四川，这几年面积下降幅度最大的是山西、辽宁、山东、河南。苹果的优势区正在快速向西南冷凉和高海拔区域集中。据中国果品流通协会统计，2023 年的苹果产量与2022 年大致持平，这意味着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虽然每年都有极端天气，包括一些区域性的大减产，但中国大，貌似都不太影响苹果的总产量。当前，我们的经济形势，包括我们的消费恢复，并未达到预期，据电商平台统计数据，今年的月饼销量比去年下降了43%，很不乐观，加上我国还有4550 万亩的柑橘面积，6000 万吨的柑橘产能，今冬明春，柑橘和苹果会形成激烈的对抗和竞争，那就意味着是价格竞争，谁便宜吃谁。当然，优质优价，以质论价，两级分化在苹果的销售上会越来越明显，另外，像这种产区区域间的价格差异也会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