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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义批评视野下《杨家府演义》女性形象分析

2023-12-20蹇世敏

长江小说鉴赏 2023年13期
关键词:女性观女性形象

[摘  要] 《杨家府演义》虽以男性英雄为主人公,但也塑造了一批鲜明生动的女性形象。本文以20世纪西方女性主义批评的方法对《杨家府演义》中的主要女性形象进行解读,佘太君、穆桂英、杨宣娘等形象包含了小说作者对女性的赞扬之情,但她们的一些思想弱点也是男权社会的产物。从整体看,作者处于封建男权的社会环境,其思想有一定局限性,但其女性观具有一定的进步性和解放性,对女性的积极进取、家国情怀、追求男女平等和婚姻主动等方面有崭新的认识。

[关键词] 女性主义批评  《杨家府演义》  女性形象  女性观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3)13-0040-05

女性主义批评产生于20世纪下半叶的西方,随后传入中国。中国女性主义批评家们在选择性接受西方理论的同时,与自己民族的文化构建联系起来,这就为中国文学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方向。中国古代社会以男性话语权为中心,中国古代文学作品总体上也呈现了男权社会的时代烙印。以女性主义批评解读古代文学作品,则能剖析受社会历史所限而呈现出来的女性状态,并揭示男性作者在创作作品时潜含的女性观。《杨家府演义》是中国古代英雄传奇小说的代表作之一,以女性主义批评的方法分析文中的主要女性形象,可以发现,作者塑造了一群光彩熠熠的女性英雄,打破了传统男尊女卑的陈腐观念,颇具进步意义。在以儒家纲常道德为规范的社会秩序中,父权、夫权的主导地位使得女性的独立思想被禁锢,女性扮演着从属的角色,对女性的评判多是“贞洁烈女”或“荡妇淫娃”这两个极端。而《杨家府演义》对于女性意识的解读囊括了家国情怀、婚姻自由等方面,这也体现了小说作者对女性形象的塑造背离了传统范式。

一、《杨家府演义》的主要女性形象

1.佘令婆

佘令婆是杨继业之妻,小说第一卷《汉继业调兵拒宋》以杨继业的口吻提及佘太君,“又遣妻佘氏,打白令字旗,领兵一千往白坂河后接战”[1],便奠定佘令婆“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武形象。在被宋将截住去路时,北汉君臣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而“佘氏令婆领兵杀来,众方心定”[1]。在与宋军的交战中,佘令婆充分显现了她的聪明才智和武艺高强:面对来势汹汹的潘仁美,先佯装战败,再回射一箭,又接连斩杀洪先洪后兄弟俩,若不是主上忽然鸣金收兵,那绊倒的党进也必定难以逃生。这一系列事件不仅表现了佘令婆作战能力的高强,还表现了其对军队纪律的严格遵守、对汉主的尽责救护。归宋以后,在宋辽交战中,佘令婆的英勇風采丝毫不弱于杨门男将,更在战场上表现出卓远见识和高超的指挥能力。在破天门阵时,佘令婆先劝杨六郎接受穆桂英的投诚,又劝降黄琼女以瓦解辽国战力;攻打通明殿时,佘令婆一马当先,领兵出击,杨门一众女将都以佘太君马首是瞻。佘令婆除了是战场上的女英雄,还是一位关心丈夫的妻子、关爱儿女的母亲。汉主降宋,杨继业心有傲气欲斩杀宋使,佘令婆极力劝阻,事后又耐心劝导丈夫,晓以利弊,随夫归顺宋廷。杨继业固然有他的忠肝义胆和不屈人格,佘令婆作为妻子不但要担忧丈夫的前途命运,更要顾及整个家庭的生存状况。对子女的关爱和教育使佘令婆的形象更加丰满且生动。丈夫死节,佘令婆成了杨家的大家长,虽也不舍子女,但面对国忧外患,她对杨六郎的教诲仍是“吾儿当速往以救国难”[1]。八娘、九妹也深受母亲的影响,虽为女流之辈也要奔赴战场杀敌。六郎欲斩宗保,佘令婆极力相劝“宗保虽犯军令当斩,但目下正要破阵,且姑留以备用也”[1],不舍子孙亲情断,不忍外敌在前而内部军心散乱。

综观佘令婆的形象,其身份集女将、妻子、母亲为一体,三者中比较突出的是她作为女将的本色,而作者并没有将其脸谱化,而是同时展现了她身上的优点和缺点。佘令婆具有包容和欣赏的优点,在其孙宗保携穆桂英拜见时,令婆不胜欢喜“此女真吾孙之偶也”[1],没有偏见和陈腐思想,反而赞赏穆桂英的智慧和豪爽。佘令婆又有软弱和爱哭的缺点,孟良告知令婆杨六郎被困双龙谷,“令婆听罢,哭曰:‘吾夫与诸子降宋,皆没疆场,惟存此子。今又被困,倘有不测,使老身无依。”[1]从言语中可以看出,佘令婆虽然英勇更甚男儿,但其思想仍被禁锢在父权社会下,遇事辄哭,对儿孙的依靠性强,这是中国古代女性的明显标签。在战场上表现精彩的佘令婆,处于陪衬的地位,战斗故事仍然是围绕着男性展开,即使她智勇双全,仍是作为一个听命于其孙杨宗保的将领而非主帅。

2.穆桂英

穆桂英初次登场于《杨家府演义》第五卷第一回,小说以一诗写穆桂英神箭飞刀射鸟之事来表现其出场形象:

结队纷纷出寨东,分围发纵势豪雄。龙泉光射腰间剑,鹊血新调手内弓。

犬带金铃飞草际,鹘翻锦翅没云中。平原十里秋风冷,沙草萧萧半染红。[1]

穆桂英作为小说中又一突出的女将形象,其战场英姿的描述自然不必多言,而“穆桂英活擒六郎”一事,却以小说主角杨六郎来衬托穆桂英之智勇:

桂英大怒,忖道:“我好意引兵来助,今反受他凌辱!”亦不搭话,拍马直取六郎。六郎举枪与之交战。数十余合,不分胜负,桂英佯败而走。六郎纵骑追赶,喝声曰:“走那里去!”桂英拈弓搭箭,射中六郎左臂,翻落马下。桂英勒回马捉之。此时岳胜、焦赞等,皆不在军中,无人救应。桂英乃将六郎绑回原寨。[1]

穆桂英能与杨六郎交战十几回合却不分高下,作战时又保持着清醒头脑,及时调整策略,引六郎追击再反将一军,智擒六郎回寨。身经百战、几乎从未落败的杨六郎也因一时冲动而落入圈套,可见穆桂英的才能与之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穆桂英身上更具进步意义的是她对婚姻的主动争取和独立意识。穆桂英在打败杨六郎之前,就将其子杨宗保擒回帐中。穆桂英见杨宗保样貌俊朗、言辞激烈,便芳心暗许。但她对爱情的追求却是大胆主动的,让手下直接向杨宗保表明自己与其匹偶之意。以身相许宗保后,穆桂英仍然坚持自己的立场:杨六郎囚禁宗保,孟良请穆桂英前去助阵,穆桂英严词拒绝:“夫之不幸,即妾之不幸。夫为我囚,彼即我也。乃我之仇敌矣。吾安得而不引众以攻之哉。再勿摇唇,试看此刀利否?”[1]

小说对于穆桂英积极追求婚姻的行为和其坚持自我主张的描写虽颇有光彩,但仍没有完全跳脱出封建思想的桎梏。穆桂英和杨宗保的结合并不是建立在现代意义上的自由恋爱,他们的相识相交是穆桂英以武力制伏男方,而男方对于结合也有恻隐之心:“我要求彼之木,今不应承,死且难免。莫若允之,以济国家之急。”[1]此外,孟良为逼穆桂英出军,狠下毒手,放火烧寨,“复入寨中,将军眷杀了一半”[1],桂英杀赴九龙谷报仇,却在喽啰一番劝解中成全了“一则完成佳偶,二则代朝廷立功”[1],离寨投宋营而去。按照常理来说,屠灭家门之仇不共戴天,穆桂英却在三言两语之中消解了这种仇恨而追随爱人,可见穆桂英的思想意识具有矛盾性。

“女性意识”是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理论核心,其基本思想在于反抗父权制文化对妇女的压抑和迫害,反对妇女的屈从地位,寻求妇女解放。穆桂英身上有女性意识的觉醒,但不够深刻,可以看出小说作者有意打破自古以来女性在婚姻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表现女性个人主见。但在男权制下,女性并不能完全掌握话语权,仍会受限于传统封建礼教。

3.杨宣娘

杨宣娘在小说中登场较晚,小说第七卷第二回《文广困陷柳州城》介绍其为杨宗保之女,但其后的回目则多次描写宣娘事迹。宋仁宗为解文广被困之围,命穆桂英寻将领兵,宣娘便自告奋勇道:“阿奴愿去。”到了柳州,宣娘谋划布局、调兵遣将:

宣娘曰:“计策有矣。魏将军杀入城去,告知吾父,说吾引军偷路过谷,截贼归路。惟令城内,明日大开四门,调遣军士,一齐杀出。元将军分兵四路杀进,做个里应外合,贼兵一败,必走入谷,不可追之太骤,恐其舍命杀转,只宜令步军放炮放箭,缓缓一步一步进谷。吾军既入了谷,骑可并行,又当急急追之,谨记切不可有误。”[1]

其后又表现宣娘的英勇作战能力和掌控局势的才干:

宣娘自引骑军二千,远远依山傍岭,偷过贼寨,往小路抄出万春谷那头去了。二支骑军方出之际,元和放炮擂鼓,喊声震天,只见蛮兵纷纷前来迎敌,却未提防宣娘偷过他寨去了。元和叹曰:“杨门妇女亦有识见如此。”[1]

如此果决机智,元和也不得不感叹其见识过人。

杨宣娘一刀砍落马头便吓得侬王跌落于地,将侬王首级掷于五国国王帐前,便吓得他们魂不附体。其父杨宗保因宣娘杀了侬王而违背了所立表状,要将宣娘辕门枭首时,宣娘沉着冷静向父亲解释缘由,“儿自思此等凶贼,即解到中途,军士必受其害”,也意识到了错误而向父亲诚恳道歉,“不期冒犯爹爹军令,恳乞相饶”。小说在描写宣娘英勇神武的同时,也体现了宣娘作为女儿家的寸寸柔情,体恤军士劳苦和安全,表现出宣娘的善良,及时向父亲认错,表现了女儿对父亲的尊重。

杨宣娘的一些故事帶有极为强烈的神秘色彩,小说第八卷的《十二寡妇征西》《宣娘定计擒鬼王》《宣娘炼出鬼王丹》等回目均有体现。鬼王兴风作浪,宋兵浮水作战而难以抵挡,宣娘便展示了与鬼王作战的神仙本领:

宣娘遂飞上云端看之。只见鬼王走出水面看了一番,复入水去。其水又涨一尺,如此者数次。宜娘思忖其水中谅必聚有水海,待我化苍蝇候他出来时,伏在他背上,进去看之。酌量已定,鬼王忽又出来。宣娘遂化作苍蝇,嗡的一声,飞在鬼王背上,随着入水而去。只见鬼王向缸边念咒毕,复出水来。宣娘一人即飞在缸上,俟鬼王一出,急抽出犀角柄的金刀,将缸砍得粉碎。潮头便消了。鬼王大惊,复入来看,恰遇宣娘。宣娘即便大喝一声曰:“鬼贼休走!”[1]

宣娘与鬼王斗智斗法,上天入海,无所不能,最终鬼王被砍去两条膀子,缚了带回白马关。后文又以宣娘的口吻介绍了鬼王的来历,以及由宣娘自我介绍师从万寿娘娘学习法术、通晓天机。作者天马行空的想象使得杨宣娘的形象与其他杨门女将的形象相比显得尤为特别,这也使这本英雄传奇小说呈现出与神魔小说相融合的特点。宣娘不仅是英雄,更是神仙。

中国古代文学作品对于神仙的描写有着悠久的传统,早在《山海经》《离骚》中就驰骋着作家对仙人的想象,其后的《搜神传》,甚至与《杨家府演义》同时代的《西游记》《封神演义》,都表现出现实作家对超人理想的追求。从此意义上来说,杨宣娘形象的神仙化拔高了小说对于女性智、勇、仁的赞美。小说在表现杨家满门忠烈挽救国家危难的同时,又使宣娘及其故事脱离现实,显示出艺术上的不周之处。从另一方面来说,宣娘象征了作者理想中近乎神仙的完美女性:智勇双全,上得战场,下得家室;满足人伦现实需求,为人子女,孝敬父母;为人妻子,丈夫死后为其守节;甚至具有仙风道骨,通晓神仙法术,又有拯救天下苍生的博大心怀。女性主义批评认为,传统的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都是男权影响的产物,因此女性形象塑造就不可避免地带有男权制的符号。将宣娘形象仙化,就是男性意志的具体化,男性希望这类女性如仙女般完美而永恒,虽然“完美”,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女人”,甚至不是真实的“人”。对女性这样的要求,苛求完美而束缚了女性本身的天性和自然发展。

二、《杨家府演义》的女性观

同是英雄传奇小说,《杨家府演义》中的女性形象与《水浒传》中的女性形象有明显的区别。《水浒传》创作于元末明初,社会环境不稳定,思想禁锢,对女性的认识还停留在以前的阶段。所以《水浒传》中比较突出的女性角色主要有两类:一类是“男性化”的女性,一类是“淫妇荡妇”。“淫妇”一类自然谈不上什么正面形象,而对于女英雄的塑造,例如孙二娘,也是以“母夜叉”这样的名号表现其凶悍。小说描写孙二娘与武松厮打,“脱那绿纱衫儿,解了红绢裙子,赤膊着,便来把武松轻轻提将起来”[2],虽也表现了孙二娘的不拘小节,但更让人感觉到她没有一点女性的自尊自爱之心和男女有别的性别观念,《水浒传》对于女性的贬低成为其不足之处。《杨家府演义》对女性英雄的塑造不仅表现了她们的足智多谋和英勇善战,还描写了她们作为女性的特征,她们既有与男儿一样的豪情,又有超过男儿的智谋,更有男儿所没有的柔情。明人李贽对封建社会男尊女卑思想大加痛斥,强调男女平等,“夫妇人之始也,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兄弟”[3],“故究物始,而但见夫妇之为造端也”[3],认为夫妇为人伦之首,夫妇结合才能产生父子、兄弟等一系列人伦关系,而首要前提是夫与妇同样重要,肯定了女性在整个人伦社会中的重要地位。文学创作也逐渐受这种进步思想的影响。《杨家府演义》虽然仍是以男性英雄为主角,但其中女性形象也能抓住读者的眼球,表现了崭新的女性观。

佘令婆、穆桂英、杨宣娘等人,作为女子,并没有像传统女性一样深居闺阁,只知相夫教子,而是表现出强烈的积极进取意识。面对外忧内患,杨门女将丝毫不畏惧牺牲,奔赴战场,个个都是叱咤风云的沙场将星。她们的勇武,绝不是逞匹夫之勇,而是智与勇的完美结合。无论是佘令婆回射潘仁美,还是穆桂英智擒杨六郎,抑或是杨宣娘献策化兵截路,她们的智慧才干丝毫不弱于男性。杨门女将从军出征,不仅是对光耀门楣的执念,更有保家卫国的爱国情怀。女将们拥有卓远的见识和眼光,与杨继业在听闻汉主降宋之后的过激反应相比,佘令婆为夫、为子女、为家庭的长远考虑,表现了其比丈夫更为清醒的头脑和广阔的胸襟。保持清醒的头脑方面,更表现在杨宣娘对于朝廷昏庸的认识,“今主上听信谗言,昨将满门绑缚入朝,何等羞辱!尚有甚面目入朝领兵?以此领吾家兵,去破贼围便了”[1],这是何等的魄力!

穆桂英对爱情的主动追求,打破传统婚姻观念枷锁,将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与《西厢记》中崔莺莺一类的佳人不同,穆桂英没有闺阁小姐那样的娇羞和小性儿。她在追求爱情的过程中,也没有男女之间互相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胡思乱想,她直白的求爱话语颇能显现出她的耿直无邪。这样直接的求爱行为,无疑体现了作者对女性争取爱情主动权的肯定。杨六郎对这个儿媳妇的谩骂和不接受,“此等泼妇,甚是可憎”[1]“此泼妇引诱吾儿,殊为可恨”[1],与佘令婆对这个孙儿媳的欣赏和接纳,“此女真吾孙之偶也”[1],有着天壤之别。相比之下,佘令婆对子孙的婚姻表现出了长辈的尊重和祝福。顽固如六郎,受母亲佘令婆更为开放进步的婚姻观念开导才能成人之美。可见,父母长辈对儿女婚姻的干涉也引起了作者的思考。在以往的故事作品和现实社会中,封建家长都是棒打鸳鸯而引得一对璧人不顾礼法、出逃私奔,甚至落得为情而死的悲惨结局。《杨家府演义》安排这样的情节,无疑在提升女性地位、追求男女平等和婚姻自由方面迈出了巨大一步。

小说作者身处中国古代封建社会,对女性弱点的描写停留在固有的思想之下。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社会氛围仍影响了作者的行文。所以佘令婆即使在战场上能够独当一面,也会慨叹丧子无人可依,表现出女性对男性的依附。杨宣娘形象是作者的理想寄托,是全文最美的追求,但这样的完美放置在任何一个女性身上,都会变成另一个大枷锁。从作品的人物塑造艺术上来说,佘令婆有对丈夫和儿子的依赖性、有爱哭的女人天性,穆桂英有女性矛盾的心理,因为这些缺点才使得人物更加有血有肉。从整部作品来看,作者虽受制于社会环境,对女性的认识还没有完全摆脱男权思想,但在展现杨门女将的战斗魅力时,也将比同时代更为先进的女性观展露给读者。

三、结语

《杨家府演义》中的女将形象还有许多,例如柴郡主、八娘、九妹等,她们与佘令婆、穆桂英、杨宣娘一同组成了杨门女将。女将之风采,是小说作者在塑造这些女性时着力表现的特征,这也是将女性提到与男性相同地位的进步表现——女子同男子一样进行战斗,杨门女将甚至还表現出男子所不及的智慧和见识。以女性主义批评理论解读作者笔下的女性,可以看到,作者在字里行间流露出对女将群像的赞美之情,穆桂英形象的塑造更显示出作者女性观的解放性和进步性,这是值得肯定的。而作者所描写的女性的弱点,就是男权社会下女性独立意识方面的弱点。但瑕不掩瑜,杨门女将在《杨家府演义》甚至整个“杨家将”系列小说中都闪耀着别样的光彩,并且,这种颇为进步的女性观对后来文学作品中女性形象的塑造也起到了积极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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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施耐庵.水浒全传[M].湖南:岳麓书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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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郭冰茹.问题与阐释:女性主义批评建设的可能[J].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21(5).

(责任编辑 夏  波)

作者简介:蹇世敏,延边大学朝汉文学院硕士在读,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作家作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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