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新时代中国文化治理的践行逻辑
2023-12-17于敏
于 敏
(南京晓庄学院,南京 211171)
当前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要求不仅包括物质生活上的丰富,而且包括精神文化生活的丰富,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将更加渴求优质的精神产品、文化产品。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是现代人在物质满足与精神满足间寻求新平衡、新诉求的集中体现,表现为人们对生产、生活的需求更加全面,标准更加高级,更加倾向幸福感、获得感、安全感等,这将促使精神生产在社会总生产中的比重不断提升。在知识经济时代,科技生产力、精神生产力、文化生产力作用越来越突出。当前世界各国综合国力的较量早已不只是物质生产力的较量,精神文化软实力的博弈已然成为一种新常态。总而言之,包含精神生产、精神产品、精神力量、精神价值等在内的文化软实力,正全方位、多层次地渗透于国家、民族、社会、个人的发展之中。随着文化超越性、预测性、引领性等功能在现代社会发展中越来越突出,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的解释力、象征力及号召力愈加强烈,密切关联着国家政治、经济、科技发展全局,逐渐成为现代治理体系中不可或缺的力量。基于此,将文化作为一种国家治理体系组成部分纳入现代社会治理中,不仅有助于推动文化治理领域的现代化发展,而且有利于发挥文化治理综合效能,更好地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与建设。
一、新时代中国文化治理的践行逻辑起点
文化治理既属于国家治理体系的整体架构,又具备自身独特的发展结构,是普遍性与特殊性相结合的产物。伴随全球化纵深发展,世界各国逐渐趋于一个命运共同体,中国的文化治理工作必将延展战略眼光,一方面把握、应对国内发展需求,另一方面捕捉、回应国际发展态势,通过国内国际双重发展格局,研判并定位自身发展。
(一)满足社会主要矛盾转变的新需要
社会矛盾作为社会发展的重要因素,是党和国家治理社会问题的重要依据。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构成了当前文化治理发展的基本动力。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1]54。从根本而言,当前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实则紧扣着人的全面发展的基本需要,坚持以人为本的基本底线。因此,人人参与、人人享有亦是当前文化治理的基础依据。
首先,社会矛盾是文化治理的动力。社会不断发展是多方面作用的结果,其中矛盾是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动力,不同的矛盾在社会发展中具备不同的形态与作用。矛盾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张力所在,也是把握历史与时代发展的重要依据,是能够带动全局工作的关键因素。当前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实则是社会生产与人之需求变化的表征,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制约着人民美好精神生活需求,需求与现实间的矛盾现状加剧了社会心态的不稳定性,影响着当前社会的总体性发展。当前中国文化治理只有立足于新时代社会发展实际及人民对美好精神生活的向往,才能分清社会主次矛盾,牵住社会发展的牛鼻子,建构合理的治理策略,做到有的放矢,事半功倍。当前文化治理既要依托于社会主要矛盾,捕捉治理着力点、切入点,又要创新治理思路与举措,坚定长期的战略眼光,应对社会发展的新变化,以系统化思维,从社会发展的全局出发,寻求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等多方面、全方位的发展。
其次,人民需求是文化治理的基础。人总是处于各种社会关系之中的,观测人之发展特征以及现实需求,往往能为探寻与掌握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提供可循之迹。物质生产方式是社会发展的前提条件,而人是物质生产资料的活化的重要因素。“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2]生产力是人处理自我与自然关系所体现的一种重要能力的表达,人是生产力的能动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决定性作用,因而人必然是文化治理工作实施的重要主体,其需求与生产能力是文化治理的关键性因素。当前我国已经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物质基础不断增强,现已全面开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征程,人们对于自身全面发展的需求不断被激发,对于物质文化生活提出更高的要求,更加期待社会的公平、正义、民主、法治等社会氛围。这都启示着我国当前的文化治理更应实事求是,把握时代脉搏,洞悉人民实际需求,制定科学合理的治理目标及策略,进而正确有效地推行文化治理工作。
(二)顺应当前治理格局转型的新诉求
马克思指出:“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3]他认为真正的共同体能够为每一个人的自由与解放提供实现的条件。当前世界各国休戚与共,全球共治思路成为必然选择。中国作为国际事务的参与者,应敏锐把握国际博弈规则,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切实推动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体系。基于此,中国文化治理要秉承开放性、包容性、互鉴性的眼光,积极融入世界整体,系统把握并机智回应国内外治理新格局。
首先,全球治理新格局倒逼国内治理转型。治理问题虽为旧命题,但常有新议题,历来都是中西方持续关注的共性问题。与此同时,随着全球化趋势不断向纵深发展,各国的治理思路与格局进一步打开,不断推动着共商、共建、共享等现代国际交往观的转型与发展。在全球治理格局新样态的推动下,文化这一具有软性外壳、硬性内核的力量,被各国充分运用于对外交往事务中。世界各国正凭借文化软实力这一非对抗性的载体而互相博弈与发展,巧妙地融于全球治理发展的新结构、新格局当中。因此,当前中国文化治理工作既不能仅是出自于内部的一种单一性、单独性活动,也不能仅是单一空间或地域中的单维度活动,而应是置于全球治理整体格局中的双向、多维式实践活动。只有秉持系统化、开放性眼光,积极回应全球治理新需求与新趋势,才能更好地发挥中国文化治理效能。
其次,中国文化治理力量走向世界成为必然。中国洞悉国际发展新趋势,研判国内发展新时代,坚持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国际交往准则,勇于跳出自身狭隘的“舒适圈”,睿智地提出要“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4]。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顺应了当前国际国内形势发展的基本要求,也是习近平总书记着眼于人类发展和世界前途提出的中国理念、中国方案[5],是中国人基于自身文化特质,为世界历史进程发展贡献的一份中国智慧、中国力量。全球化趋势不断打破国与国之间、国与民之间、民与民之间的交往壁垒,文化成为各国相互合作、综合发展、互鉴互长、互守互争的重要手段。中国文化作为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构成部分,是中国精神力量的直接表达,数千年深厚文化底蕴涵养着中国人丰富的治理智慧。积极推动中国文化治理智慧走出国门,走向世界,这既是中国人基于民族智慧与力量的巨大底气,也是中国人面对全世界、全人类发展的大局意识。
二、新时代中国文化治理的践行原则
中国源远流长的文化不仅展现了中华民族的内在精神气节,而且展现了中国社会结构的历史变迁;既是贯通古今的文化,又是着眼现在、面向未来的文化。由此,中国文化治理既要有着对中国现实问题的表达与关照,也要有着对国际问题的剖析与回应。新时代境遇中的中国文化治理工作,既要把握当下关键性问题,又要着眼于国内外发展实际与实践,也要对未来发展方向有所预设。基于此,当前中国文化治理要坚持历史基因与现实特质相统一、内生动力与外来助推相统一的发展原则,在国内国际双重治理格局中寻找自身定位,并为政治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贡献力量。
(一)历史基因与现实特质相统一
文化作为一种价值、思想、观点等的集合体,能够通过助力良好社会风气的培育,进而调节社会群体的社会心态,是保持社会稳定性与同一性的加固器,是社会治理不可缺少的手段和工具。当前中国文化治理工作要始终坚持问题导向,直接面对现实人及其需要;不仅要促成文化治理与传统文化基因相耦合,积极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汲取可行的治理经验并积极应用,还要引导文化治理与现代价值取向相契合,积极把握时代精神价值等发展脉搏,遵循正确的文化治理方向。
首先,要与优秀传统文化基因相耦合。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精神的积淀,是中华民族得以持续发展的根本所在。民族精神内嵌着民族文化基因、性格,演绎着一个民族深层的内在特质,是人们以一定方式将民族文化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的集中表达,对于一个国家与民族的生存发展、结构变迁、观念养成、价值判断具有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其中,优秀传统文化中蕴藏着丰富的治理智慧,如德治思想、大同思想、和合思想等,这些思想资源或智慧并非落后陈腐的抽象原则,而是人类社会具体实践的重要指引,它们是中华民族精神的具体彰显,具有继承性与创造性,对于整个中华民族的生存、发展和国家的统一以及民族性格的形成,都起着积极的作用[6]。具体而言,由这些治理思想生发的人本主义思想、和谐社会思想,与当前文化治理的内容、方向基本契合,有助于整体化治理和发展观念的形成,进而推动同一价值目标,形成治理合力。基于此,当前中国文化治理工作应积极继承与发展民族传统文化中的优秀治理资源,不断创新治理内容、方式等,进一步建构新时代中国文化治理运行理念与发展框架。
其次,要与当下的精神价值相契合。伴随中华民族悠久历史文化的发展,中华民族建构了具有自身特色的精神谱系,而这一精神谱系涵养了民族独有的精神价值。其中,不同社会发展阶段的文化内容、结构、方式等都不尽相同,由此所涵养的精神价值各具特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党和国家号召凝聚广大人民群众的创造合力,致力于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着力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践行与发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既解析了国家、社会、个体3 个层面的价值需求与取向,也表明了当前国家、社会、个体3 个层级价值发展的基本指向,与中国社会主义文化发展制度框架、顶层设计、基本内容等高度契合,能够充分激发广大人民群众对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认同感,助力于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建设。基于此,当前中国文化治理要立足当前文化发展需求与现状,积极调试治理方式与当下精神建构、价值取向之间的现实关系,将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重要抓手,将优秀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作为治理力量,进而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治理体系。
(二)内生动力与外来助推相统一
当前,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全球化发展格局与逆全球化思潮相碰撞,世界各国发展轨迹不断靠拢、交叉,如何在危机中发现新机,在变局中开发新局,成为世界各国共同关心与探索的重大治理问题。中国积极参与全球化治理,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及“共建共治共享”的新型治理理念,致力于构建更加公平、合理的全球治理格局。中国文化治理作为一种依托于文化力量实现治理的方式,也将具有开放性、包容性等特征,这是顺应时代之变、世界之变的必然要求。基于此,中国文化治理既具有中国特色的治理特征与方式,又具有全球化的治理视角与策略,不仅要依托民族文化力量增强治理内生力,还要汲取外来文化力量助推治理效能,实现国内国际文化治理经验、资源、方式的双向联动,逐步建构中国式现代化的治理体系,全面助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首先,以民族文化生产力为文化治理内生力。民族文化是中国文化治理理念的内在依据,文化以价值为核心,价值体系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得以存在的内生性力量。如果缺少价值体系的支撑,单纯的经济王国是难以为继的,或者最终是要土崩瓦解的,最终导致的只能是贫穷[7]。中国的文化自信道路是中华民族内生力量的高度表达,中国文化治理尤其要注重文化自信建设。但文化的自信并非盲目自信,而是基于对国家文化的客观评估与考察,不仅要肯定既有文化的功能性作用,而且要实现文化的再创造与再生产。将生产力赋予文化,这既是对文化功能的肯定,也是对文化发展的进一步解放。文化治理的目的并不是治理文化,也并非仅仅关于文化一个方面,其深层因素涉及了政治、经济、社会、生态等多方面。提倡文化生产力的原因不仅在于文化力量,而且在于当前中国的文化生产力仍欠发展,文化生产力需要得到更多的发展机会,要更加注重文化生产力层面的问题,注重对文化生产力的再开发、再创造。
其次,以世界性治理眼光开展中国文化治理。国际社会对全球化治理体系的呼声不断提高,促使各国的治理已不能仅仅局限于自身,而要寻求自身需求与国际需求的平衡点,以及全球化的治理战略。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基于自身的长远发展,应敏锐地把握当前世界发展之变局,积极融入全球化进程之中,自觉地将本国人民利益同世界各国人民利益相关联,不断探索与践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基于此,中国文化治理思路与实践既具备本土性特征,又具备世界性特征,充分地将中国特色和世界一般相适应。一方面,要秉持共建共享的文化治理观。当前文化实力已然成为各国综合实力的重要构成部分,文化交流既是各国意识形态的博弈,也是各国生产、生活方式的交互影响。将文化作为一种工具或力量引入治理,必然需要考虑文化治理的全球化样态,旨在倡导更加民主、公平、开放、互鉴的国际文化交流关系。另一方面,要与世界文化治理体系相互促进。当前各国均将文化放在对外战略的重要位置上,文化交流在国际交往中的地位日渐提高,各国都注重将本国文化推向世界舞台,也注重吸收世界先进文化的营养。中国作为有着悠久文化底蕴的发展中大国,自身文化有着独具特色的发展逻辑与体系,在对外交往中必然会秉持独立与开放相统一的发展原则,既要坚持深入挖掘传统文化独具特色的治理资源,又要善于借鉴吸收世界各国有益的文化治理资源,反对照抄照搬外国文化。
三、新时代中国文化治理的践行路径
新时代背景下的中国文化治理要遵循自身发展的规律,贯彻自身的合法性、真理性、科学性,积极顺应时代发展之势、社会治理之问,以寻求自身发展出路。首先,要坚持运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构建人们的共同信仰,聚合文化治理力量。其次,要坚持民族文化自信心,激发人们的主人翁意识,走中国特色的文化治理道路。最后,要善于为中国的文化创设再生产的空间,不断改革中国文化,进一步规制引导当前的社会意识形态,在全社会塑造科学合理的价值观念与行为规范,推进个体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国家的强盛。
(一)筑牢核心价值观 聚合文化治理力量
文化治理作为社会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力量实则源自于共同体的治理合力,而这一合力的形成离不开对于某一价值观的认同与践行。当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人们共同的价值认同与精神信仰所在,必须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构建共同信仰、聚合群体和集聚力量为共同治理目标而奋斗。因而,文化治理必须牢固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确认全国人民共同价值观的“最大公约数”,用正确的价值观引领方向,形成持久信仰和长远理想,养成正确的价值取向和行为准则,建构共同的文化治理目标,从而最大限度地集中全社会的建设力量与资源。
首先,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凝聚治理合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一种价值引导,能够通过内化与外化两方面作用于人的发展与选择。在全社会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旨在培养全社会共同的价值观与信仰,促进人们的价值认同与情感认同,从而建构共同的文化治理目标,团结和凝聚人们的精神力量,形成文化治理的集合力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仅具有自由、平等、民主、法治的现代价值观,而且根源于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内在精神与气节,包含了传统文化中美好的道德品质与精神力量,是民族精神的直接表达,具有独特的民族特色。因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鲜明的民族特色是中华民族情感认同与凝聚的有效基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当前社会主流价值理念的集中表达,能够有效地整合社会意识,进一步维护国家与社会秩序。
其次,要合理定位当前文化治理目标。文化作为一种治理手段,有其自身的复杂性与可塑性。文化治理作为一种现代性意义的社会治理形式,必然受制于特定的社会结构,因而文化治理本身便是复杂的集合体,在复杂集合体中寻求共性之可能,便要从治理的目标入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一种社会结构体系中的价值观共识,能够科学合理地引导文化治理在社会结构中的发展方向。与此同时,文化治理离不开人,人是文化治理的主体,也是文化治理的价值旨归。文化治理的短期目标是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精神需求,其长期目标则是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因而文化治理与人是密不可分的。当前社会主要矛盾直接影响整个社会的心态与价值观发展,故而,当前文化治理工作要充分理解和把握社会主要矛盾的核心,抓住主要问题,锚定重要发展方向。
(二)坚定民族文化自信 走文化治理道路
文化作为一种国家与民族的内在机理或图式,有其独特的力量与影响力,“文化总是以微观的、弥散的方式发挥自己的功能”[8]。文化给予更多的创造可能,因而文化治理必不能固守成规或者拘于一格。中国文化作为中国人生存观念的一种表达方式,是民族自身发展的张力所在。文化自信是对中国文化及民族精神的一种高度认同感的表达,有利于塑造共同的价值信仰、精神。中国文化治理道路要秉持自身民族文化的特征与内质,保有自身的文化自信,坚持民族的文化理想,进而明确文化治理方向,走具有中国特色的文化治理道路。
首先,要坚持民族的文化理想。理想是人们在实践中生发的有可能实现的向往与追求,是一种倾向于理性思考而来的想法或愿望,常常表现在个体或群体所预设的可实现的奋斗目标上,往往是人们持续努力、奋斗的推动力。理想往往是一个人奋斗的方向,而共同理想往往集中代表了一个集体的奋斗方向。文化作为民族生存与发展观念的重要内核,往往能够对一个民族产生深远且持久的影响力。民族文化理想实则是民族共同理想在文化层面的映射,是一个民族精神力、信仰力的重要表征,会成为一个民族解决问题、不断奋进的精神动力与智力支撑。由于民族自身的风俗习惯、发展轨迹、内核架构等各有差异,因此一个民族的文化理想往往会保有自身特色与内涵。当前中华民族的理想便是实现“中国梦”,“中国梦”不仅是文化理想,也是政治理想、经济理想等。基于此,当前中国文化治理要坚定民族文化理想,自觉衔接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梦想,确立文化治理基本方向。
其次,走好中国文化治理道路。道路就是旗帜,旗帜就是方向。中国文化治理道路首先要弄清举什么旗的问题,只有明确正确旗帜,才会有正确发展方向。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内在机理迎来新改变,成为中国文化治理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当前,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创造性转化中华传统文化的优秀因子、不断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成为构建中国精神、价值与力量的重要途径与发展方向,也是中国文化治理秉持的基本方向。然而,文化治理并非静态过程,而是不断发展的动态过程,不仅要深入挖掘、继承传统文化中的治理智慧,而且要适应时代发展,建构当代中国社会应有的价值、信念与理想,为当前国家治理、社会治理创造目标指引。
(三)依托网络媒体场域 促进文化生产力发展
文化在当今时代具备了新的定义、角色与作用,文化因素已涉及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究其本质,文化实则已与现代资本勾连,网络媒体的发展是文化资本得以彰显与释放的有效途径。随着网络技术的迅速发展,全世界人民的交往空间被压缩,时间与地域界限逐渐缩小。文化建设与网络生态密切关联,各类网络媒体资源聚合形成网络媒体场域。场域作为整个社会的网络构型,实则是一种空间结构表达,是各种行动者占有资本争夺资源的场所。而文化资本既是一种生产力的表达形式,也是权力因子的表达形式,两者结合必然会对社会发展带来重要影响。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健全网络综合治理体系,推动形成良好网络生态”[1]44。因此,当前中国文化治理要善于利用网络媒体场域优势,更好地发挥文化治理作用。
首先,善用网络媒体力量强化文化生命力。网络媒体作为当前意识形态工作的主阵地之一,对于社会价值观、理想信念的形成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对于文化生命力具有重要作用。但网络也是最大的变量,很多问题因网而生。因此,要善用网络媒体的优势,规避其劣势,为当前的中国文化构建良好的生态环境,使其保有生命活力。一方面,坚持对网络媒体的监督,实现上下互动的多主体共同治理体系,进一步提高网络媒体系统的综合治理能力;另一方面,守住网络媒体生态底线,网络媒体生态的建构要对国家、社会、人民负责,将网络媒体生态空间纳入法律制度规范,杜绝触碰网络媒体生态监管红线行为,营造积极向上的网络媒体生态环境,用主流意识形态引导中国的文化发展正确方向。
其次,利用网络媒体场域,增强文化再生产能力。文化作为人类社会实践的一种方式,其自身的再生产活动,一方面是创造和再生产具体文化产品的特殊历史条件下的文化实践;另一方面又是具有一般实践特征的人类文化历史创造活动[9]。在当今时代,网络媒体场域中各种资本、力量、关系结构的交织与竞争,为文化再生产提供了可能性与选择性。网络媒体作为当前大众关注度较高且最容易影响大众思想与行为的媒介,对于文化再生产起着关键性作用。网络媒体具有跨时空、交互性的基本特征,因而它所构建的场域为文化再生产提供了更加多样化的可能,是文化资本自身发展以及与其他资本竞争的重要场所。但网络媒体对于文化再生产的作用是双向的,因而要善于利用网络媒体场域,将其纳入可管控、可调节的范围,使其有方向性和目的性地作用于文化再生产、再创造,进而推进中国文化治理良性发展。
四、结语
文化治理作为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目的是对人的精神进行塑造,培植人的信仰,以期更好地推进国家社会治理进程。随着治理全球化的到来,中国文化治理视角应突破传统的场域局限,超越地域、民族、肤色等差别,以人类共同利益为交汇点,凝聚不同文明的价值共识,既要有民族担当,也要有世界责任,因事而化,因势而新,与时俱进,肩负起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和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