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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任中共安徽省委书记王步文的革命生涯

2023-12-15刘传汉

党史纵览 2023年11期
关键词:皖南芜湖安庆

刘传汉

在美丽的芜湖镜湖之滨、中共安徽省委秘书处机关的旧址上,坐落着一座“步文亭”,吸引着南来北往的游人驻足观瞻。“步文亭”始建于1991年5月,是为纪念首任中共安徽省委书记王步文牺牲60周年,由中共芜湖市委、芜湖市人民政府建立的。

王步文,字伟模,从事党的地下工作时曾化名朱华、王华、王自平,1898年1月15日出生于安徽省岳西县资福村的一户农民家庭。1918年,王步文来到安庆六邑中学求学。在此期间,他积极投身于五四运动,是安徽早期学生运动领导人之一。1921年4月,王步文和舒传贤等发起成立安徽省社会主义青年团组织。1923年10月,王步文加入中国共产党。1923年冬,安徽省第一个城市党组织——中共安庆支部成立,王步文作为重要成员,负责组织工作。因遭到安庆反动当局通缉,王步文随即前往上海,进入上海大学社会系学习,1925年6月,赴日本留学,并担任东京中共特别支部委员。1927年二三月间,王步文奉调回到上海,担任上海总工会青年部部长,参加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他离沪去武汉,参与组建中共安徽省临时委员会。从1927年5月起,他先后担任中共安徽省临时委员会委员和常委、中央巡视员、皖南特委书记、安徽省委书記等职,是土地革命时期安徽党组织的主要领导人之一。1931年4月6日,因叛徒出卖,王步文不幸在芜湖被捕,5月31日在安庆英勇就义,年仅33岁。

筹建安徽省临委

五四运动时期,王步文担任安徽省学生联合会副会长,与进步同学一道创办了《黎明周刊》《安庆学生》《洪流》等秘密刊物,宣传新思想、新文化。为了加强省学联的组织领导,推动芜湖学生运动的发展,1922年3月,他来到芜湖,帮助芜湖学生联合会进行改选。此时,芜湖人力车工人在进步学生薛卓汉等策动支持下,正举行声势浩大的罢工斗争。王步文代表省学联对这场斗争给予了热情的支持和声援。在他的指导和帮助下,芜湖学联重新改选,并将援助人力车工人罢工斗争作为重要内容写进了决议案。在省、市学联的号召和组织下,芜湖进步学生以更加昂扬的斗志,投入支援人力车工人罢工的斗争中并取得了胜利,在安徽工人运动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1927年二三月间,王步文和妻子方启坤(共产党员)从日本回国,来到上海,在中共中央组织部工作,并担任上海总工会青年部部长,参加大革命运动。但是,不到两个月,蒋介石便撕下伪装,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向革命者和工人举起了屠刀。4月18日,王步文和方启坤奉命秘密撤离上海,乘船沿江西进。遵照党的指示,他们准备在芜湖换乘小轮去安庆进行党的活动。20日,他们抵达芜湖码头。王步文从芜湖的报纸上得知安徽的革命形势也十分严峻,继安庆“三二三”反革命事件之后,芜湖也发生了“四一八”反革命事件,革命力量遭受残酷镇压。为了获得党的最新指示,王步文让身怀六甲的妻子方启坤只身先回安庆,他自己则继续西上武汉,寻找党中央。是月底,他到达武汉。

5月下旬,经党中央决定,中共安徽省临时委员会在汉口成立,柯庆施任书记,王步文任委员,兼管组织工作。省临委成立后,王步文和其他成员一起,积极联络在武汉的安徽籍党员,为重返安徽开展革命活动做了大量的工作。7月下旬,省临委成员和安徽籍党员分批秘密返回安徽各地。8月初,王步文和柯庆施、王心臬率先到达芜湖。

在芜湖,王步文等在澛港新民中学校园内筹建省临委工作机构,领导全省工作。按照分工,他担任省临委常委兼组织部部长。那段时间,他全力投入全省党组织的恢复与发展工作,仅仅半个多月,就使全省16个市县的党组织和党员与省临委建立了关系,并在芜湖建立了县委机关。

9月上旬,受省临委派遣,王步文赶赴安庆,任皖中特派员,领导安庆地区党组织的恢复和发展工作。当时,安庆地区正处于严重的白色恐怖之中,环境极为险恶。王步文不畏艰险,千方百计联络大革命失败后隐藏在皖西各地的同志,重新恢复和发展党的组织。为贯彻中央八七会议精神,他在安庆秘密建立了中共怀宁临时县委,兼任书记,领导安庆、桐城、庐江、潜山、太湖、宿松、望江等地党的工作和革命斗争。其间,他多次往返于安庆与芜湖之间,参加省临委会议,研究安徽省党组织发展、工农运动、土地革命和武装暴动等问题。

11月下旬,省临委作出关于加紧潜山、桐城、怀宁等地农民暴动工作的决议,王步文奉命回到岳西,开展农民运动。为了工作,他每日奔走于各地,无暇照顾出狱不久且身体十分虚弱的妻子以及在狱中出生的儿子,只得将母子俩托付亲友照应。很快,皖西地区党的力量不断壮大,广大农民也被发动起来,建立起农民协会。

农民运动在皖西地区的蓬勃兴起,引起了敌人的恐慌。为了镇压革命运动,国民党潜山县政府逮捕了中共潜山特别支部书记余大化和农会秘书范笑山。王步文获悉后,连夜从岳西家中赶到潜山县城所在地梅城镇,召开紧急会议,决定立即举行武装暴动,营救被捕的同志。12月7日,在王步文等人的率领下,潜山千余名农民举行武装暴动,并攻入县城。在与敌人的战斗中,他一直冲锋在前。但是,由于敌我力量悬殊,加之叛徒告密,暴动队伍未能占领县城。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他当即决定将队伍撤出战斗。暴动未能获得成功,但就此点燃了皖西南地区通过武装斗争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星星之火。这次暴动后来被称为“梅城暴动”。

与错误路线的斗争

1927年12月8日,中共中央宣布暂时解散中共安徽省临时委员会,并决定由中央巡视员尹宽负责安徽的党务工作。在这段时间里,王步文一直在皖西地区领导农民革命斗争。

1928年2月,王步文再次来到芜湖,参与筹备恢复省临委的工作。3月,中共安徽省第二届临时委员会成立,尹宽任书记,王步文任常委兼组织部部长。

省临委恢复后,王步文首先着手整顿和恢复芜湖的党组织,并亲自领导芜湖地方党的工作。经过4个月的努力,到8月初已经建立了12个党支部,共有54名党员,从而为8月建立中共芜湖市委奠定了组织基础。为了掌握全省各地党组织状况,王步文先后到无为、合肥、六安等地巡视,召集会议,指导当地党的工作,推动了各地党组织的发展壮大。

在省临委工作期间,王步文与尹宽推行的“城市中心论”和组织工作的宗派主义,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尹宽到安徽工作后,不顾国内由于大革命失败而处于低潮时期的革命形势,不考虑安徽的实际情况,盲目地催促各地发起暴动,并要求将工作中心放在沿江少数城市;对持不同意见的同志,他一律斥责为右倾机会主义,对他们进行排挤打击;对安徽本地干部,总是抱着不信任的态度,屡次要求中央派干部来替换。对此,王步文十分忧虑,在省临委内部对尹宽的错误进行了批评和斗争。在工作路线上,他不赞成将工作重点放在少数几个城市,主张在广大农村,特别是在山区开展革命斗争,发动农村武装斗争。然而,他的正确意见和建议不但未被尹宽采纳,反而被斥责为“深山主义”和“土匪的军事投机”。在组织路线上,他对尹宽那种对安徽干部一概不信任、竭力排挤打击的错误路线,进行了坚决抵制,保护了一批安徽干部。他在赴六安巡视时,就没有按照尹宽的意见,撤换六安县委领导人王逸常、周范文等人的职务。回到省临委后,他如实向尹宽汇报了他们的工作情况,认为六安县委的工作做得很好,没有必要停止他们的工作。因此,更加引起尹宽的不满,被指责在组织路线上搞机会主义的“中庸之道”。8月中旬,尹宽在给中央的报告中,对王步文横加指责,强烈要求中央务必撤销其省臨委委员职务,另派他人接替。

10月初,在尹宽的坚持下,中央撤销了王步文省临委委员职务,把他派往皖西地区工作。面对尹宽的排挤打击,王步文没有消沉,而是更加积极地深入皖西各地开展工作。其间,他多次向党中央报告皖西各县党组织的发展状况、农民运动情况以及农村的武装斗争情况,依然满怀革命激情。

由于尹宽对安徽工作领导不力,致使全省革命形势发展缓慢。他推行错误的组织路线,挫伤了安徽广大党员干部的革命积极性,削弱了一些地方党的力量。到1929年2月,芜湖仅剩下两个党支部。各地党员干部深感忧虑,纷纷上书中央,揭露并批评尹宽的错误,请求中央尽快解决安徽问题。为此,中央于5月在上海召开会议,决定撤销安徽省临委,将全省划分为芜湖、安庆、六安、阜阳4个中心区域,由中央直接管理,并派出巡视员负责指导。根据中央决定,王步文作为中共中央巡视员,负责芜湖和安庆两个区域的巡视工作。他先后到桐城、望江、六安、霍山等地巡视,指导成立了中共桐城临时县委,出席并指导六安第三次党的代表大会;召开了芜湖中心县委扩大会议,传达贯彻中共六届三中全会精神。在紧张的工作之余,他还编纂了《社会运动辞典》一书。

领导皖南地区革命运动

1930年9月始,皖南(芜湖)、皖北(安庆)、长淮(蚌埠)3个特别行动委员会陆续建立。王步文来到芜湖,主持成立了皖南特别行动委员会,他本人任书记。机关开始设立在东门外一处平房内,不久迁入三圣坊20号。11月,特别行动委员会被撤销,成立皖南特委(又称“芜湖特委”),王步文任书记。

为了迅速传达贯彻中央六届三中全会精神,消除当时皖南地区“立三路线”的影响,11月下旬,王步文在芜湖召开了特委扩大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广德、宣城、无为、巢县、繁昌、南陵等县党组织的负责人和代表。在3天的会议期间,他检查和总结了过去皖南地区党的工作受“立三路线”影响的情况,认真听取了各地同志的工作汇报,组织大家学习讨论了三中全会精神。同时,他还组织大家对当时皖南地区存在的如农民运动、工人运动问题,党组织和群众团体组织的划分问题,党组织发展问题,以及拥护红军、反对敌人进攻红军等方面的工作和问题进行讨论,作出了决议案,该决议成为皖南各县党组织开展革命活动的行动纲领。

为了深入了解各地党组织的实际情况,尽快消除“左”倾路线的影响,王步文还派出巡视员和特派员,指导各地党组织活动。在他的指导下,皖南特委在芜湖秘密印刷《皖南红旗》《芜湖工人》等革命刊物,秘密在皖南地区党组织和广大群众中散发,有力地推动了皖南地区革命形势的发展。

王步文十分关注广德的革命形势。1930年3月,中共广德县委组织发动了农民武装暴动。7月,中国工农红军皖南独立团在广德成立。10月,广德县委又主持成立了广郎宣苏维埃准备委员会。广德的革命斗争,极大地鼓舞了皖南人民的革命斗志,也引起了国民党反动当局的极度恐慌,他们派出军队,几次前往广德“围剿”。至次年,独立团损失惨重,最终失败。由于敌人的严密封锁,皖南特委与广德党组织之间的联系中断,王步文对此十分焦虑,多次派出人员,突破敌人的层层封锁,赴广德传达中央和特委的指示,并将了解到的情况及时向中央报告。

在王步文的领导下,皖南特委下属的党组织发展到芜湖、南陵、繁昌、无为、巢县、含山、宣城、广德、郎溪等9个县,党员700余人。

安徽省委时期的工作

到1930年底,安徽革命斗争形势已形成新的格局,工作重点基本转向农村。在皖西,王步文等点燃的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形成了以六安、霍山为中心的红色根据地;在安庆地区,城乡党组织在白色恐怖下仍然逐步发展,有的县还建立了农民游击武装;在徽州山区隐蔽着一批从江西撤离来的党员干部和红军战士。鉴于以上地区革命力量的发展,建立全省统一的党的领导机构,已是必然趋势。

1931年1月,中共中央拟组建中共安徽省委,召集王步文以及安庆、六安等地党的负责同志到上海,参加31日召开的安徽省委筹备工作会议。会议讨论了安徽省委未来的工作任务,拟出省委组成人选,推选王步文为省委书记候选人。会后,王步文立即返回芜湖,全力投入省委的筹建工作。2月15日,中共安徽省委在芜湖正式成立,由王步文、霍锟镛、郭春华、刘静波4人组成,其中王步文、霍锟镛、郭春华任省委常委,王步文同时任省委代理书记兼宣传委员(部长)。3月,王步文正式任省委书记。省委机关设在原三圣坊巷内一幢门朝西的二层楼民宅内,这里也是王步文夫妻的住处,省委秘书处机关设在柳春园对面一户宛姓民宅内,在北门城墙根附近设立了一个秘密交通处。

省委建立之初,各项工作都十分繁重。王步文在省委成立之后的一周内,主持召开了3次常委会议,建立健全了省委内部各个工作机构,研究部署了全省党的工作。由于皖西北属中共中央鄂豫皖分局管辖,津浦路沿线各县仍属中共江苏省委管辖,此时安徽省委所管范围限于江淮、沿江及皖南地区。

为了加强对省委机关所在地芜湖工作的领导,王步文主持建立了中共芜湖市委,书记由省委常委郭春华兼任。在省委的直接管理下,芜湖的党组织以及共青团、工会、妇女等组织,均得到较快发展。3月下旬,遵照中央关于精减机构的指示,中共芜湖市委机构撤销,省委直接管理芜湖的工作,芜湖的基层党支部也由省委成员分工负责,王步文挤出时间,亲自参加裕中纱厂(原芜湖纺织厂前身)的党支部会议和活动。

王步文十分重视恢复和发展国民党统治区域内党组织的工作。他先后派出多位同志,到遭敌人破坏的地区秘密寻找党员线索,重新恢复党的组织。当了解到徽州地区隐蔽着许多与组织失去联系的党员和红军战士后,他立即派出组织委员,赶赴徽州各县进行联系,使这些分散的同志重新与组织恢复了联系。

为了加强对党员和群众的宣传教育工作,王步文主持成立了省委党报委员会,在芜湖秘密出版省委机关刊物《安徽红旗》,以及群众性刊物《红旗副刊》,每周出版一次。省委专门设置了发行机关,在省委成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将发行工作范围扩大到全省18个县。为了把刊物办得通俗易懂,便于广大党员和群众理解和接受,王步文又特地将《安徽红旗》改名为《通俗报》,将《红旗副刊》改名为《群众工作》。

被捕英勇就义

正当各地党的工作在省委统一领导下有序发展时,危险也在悄然靠近。1931年4月6日,也是辛未年的清明节。这天清晨,王步文很早就起了床,因为他要去省委秘书处,主持召开省委会议。

上午8时20分,王步文来到位于柳春园宛宅的省委秘书处机关门前,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于是,他推开门,刚跨进去,门后突然闪出几个人来,上前夹住他双臂。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意外,但还是镇静地环顾屋内,发现省委代理秘书长厉冰心躲在一旁,抬眼偷看着他。顿时,王步文明白了一切,向叛徒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原来,厉冰心几天前在街上,被两个先他叛变投敌的安庆共青团负责人高翔和省委巡视员张照明拉拢。贪生怕死的厉冰心为保住性命,向敌人供出了省委秘书处机关的地址,并供出省委成员在秘书处机关开会的日期。

同时因叛徒出卖而被捕的还有省委常委霍锟镛(化名何坤荣)、团中央巡视员刘文,以及前来送文件的省委交通员赵信媛等人。与此同时,敌人开始在芜湖全城大肆搜捕共产党人。当天晚上,设在朱家巷7号的皖南互济总会机关、设在红墙院的团皖南特委机关均遭到破坏,互济总会党团书记何觉民、团特委书记李应生等也被敌人逮捕,先后被捕的共有11人。

王步文等被捕后的第二天就被押送到当时省会安庆的饮马塘监狱关押。被捕后,他化名王自平,在狱中托人秘密带出一张比火柴盒还要窄小的纸条,上面写着:“冰心叛变,自平。”提醒同志们提高警惕,并请求中央变动与芜湖的关系,防止叛徒到上海破坏党中央的工作。

在狱中,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王步文始终坚贞不屈,面带轻蔑的微笑。国民党安徽省主席陈调元亲自出面,许以高官厚禄企图拉拢他,被王步文严词拒绝。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给父母和妻子写下两封诀别信。在给父母的信中,他表达了对二老养育之恩的感激,也为自己长期在外奔波而不能孝敬双亲感到内疚。他还对自己死后的家中诸事做了细心的安排。在给妻子的信中他写道:“复苏爱妻:我为革命而死了,你不要悲哀,不要难过,应抚养爱生(王步文之子),以继予志。”在牢房里,他为自己吟诵一副挽联:“是革命家,是教育家,怀如此奇才,生而无愧;为革命死,为大众死,仗这般大义,死又何妨!”字字掷地有声,体现了一名共产党员崇高的革命气节。临刑前一小时,王步文又从容挥毫写下诗句:“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君子自风流。”

5月31日上午8时,王步文和霍锟镛、刘文等在安庆北门外荒郊英勇就义。1951年4月,出卖王步文等的叛徒厉冰心在上海被我公安机关抓获,并被判处死刑,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如今,在中共安徽省委秘書处机关的旧址,也是王步文被捕之地——宛宅兴建了步文亭,亭前绿草茵茵,亭后矗立着一面赭红色的石墙,上面刻着“步文亭”碑记、“王步文烈士生平事迹”和“王步文自挽联”,两旁种植着龙柏和马蹄筋草坪。亭的“W”基座象征着高举打破旧世界锁链的双手,同时“W”也是王步文的“王”字、安徽简称“皖”字和芜湖的“芜”字汉语拼音的第一个字母。亭的顶部由两块六角形拼接而成,象征着中共安徽省委成立60周年和王步文英勇就义60周年。16块汉白玉大理石浮雕,构成花环图案,寓意全省人民对革命先烈的缅怀和崇敬。(题图为青年时的王步文)

(责任编辑:计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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