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调度员违章作业成因分析与对策研究

余振华

（西南交通大学,四川 成都 610031）

0 引言

为适应现代社会高质量快节奏的运输需求，铁路运输步入高速发展阶段。截至2023 年上半年，全国铁路发送旅客17.7 亿人次，日均开行旅客列车9 311 列，较2019 年同期增长11.4%，铁路客流呈现增长趋势。截至2022 年末，全国铁路营业线里程已达155 000 km，其中高铁42 000 km；到“十四五”期末，全国铁路营业线里程将达到165 000 km，其中高铁达50 000 km。随着路网规模不断扩大，运量持续增加，铁路交通事故频频发生。

铁路系统一直秉持着“安全第一、预防为主”的理念，通过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方式，制定科学合理的技术规章制度，用以维护正常的铁路运输组织和安全生产[1]。技术规章制度涉及范围广，涉及专业复杂、涉及流程繁琐，职工即使熟记技术规章制度，也可能在日常工作中会出现违章作业的情形，影响铁路系统的安全稳定[2]。

违章作业问题导致了大部分人为因素占主导的事故，而铁路调度系统作为铁路安全生产的神经中枢，是保障铁路运输生产安全、高效开展的重要部门，列车调度员作为调度岗位的直接工作者，一直肩负着极其重要的责任[3]。由此可见，规范列车调度员作业行为，提高铁路系统安全管理水平，分析违章作业的成因，研究应对违章作业的防范措施，对防控铁路交通事故发生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1 列车调度员违章作业成因分析

列车调度员的违章作业可浅分为两种类型：习惯性违章作业和人的警觉性、注意力下降和疲劳引起的违章作业。

1.1 习惯性违章作业

习惯性违章作业被学者们定义为固守旧有的不良作业传统和工作习惯，违反安全操作规程的行为。换而言之，习惯性违章作业是一种违反安全生产原则的作业方式，无论是建筑施工企业还是安全管理单位，习惯性违章作业已造成大量经济、人力损失。列车调度员作为铁路调度系统下的基层职工，肩负着保障铁路运输安全高效的重要责任[4]。列车调度员习惯性违章作业的成因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1.1 遗传原因

调度系统内通常采用“师带徒”的方式，由老调度员作为师傅培养出能胜任此工作的新职调度员。老调度员工作时间长，在积累丰富工作经验的同时，一些不良作业习惯也会慢慢产生，若这些不良作业习惯未被及时纠正，则会慢慢发展成为习惯性违章作业，这也是习惯性违章作业常常出现在老调度员身上的原因。因此，在教导徒弟的过程中，老调度员容易将习惯性违章作业行为、违章作业思想传授给新职调度员。

再者，一些刚入门的新职调度员，因为对规章制度不熟悉，会出现以下情形：调度工作中某些步骤操作仅流于形式，未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执行操作；未正确理解规章内容，因错误理解而进行错误操作。这都会导致违章作业的产生，若担任师傅的老调度员不及时阻止和纠正，这些违章作业就会逐渐发展成为习惯性违章作业。

1.1.2 心理原因

列车调度员工作中出现习惯性违章作业，与列车调度员缺乏安全责任意识有根本联系。一些简单的规章制度、防护措施和作业流程，被列车调度员认为只是形式上的环节，未依章执行，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错误行为，是造成习惯性违章作业的主要心理原因。

再者，侥幸心理、求快省事、麻痹大意等思想也会不同程度地促使习惯性违章作业的产生。在日常工作中，部分列车调度员行为懒散，对待工作热情较低，若没有人时刻监督提醒，这类调度员就可能会产生违章作业，久而久之，就演变为习惯性违章作业。追其根本，还是因为这类列车调度员怀着得过且过的思想。列车调度员工作负荷大，工作时间久，在工作中出现错误是很普遍的事情，尤其是新职调度员。然而，出现错误后，不加以重视，不以端正的态度去面对、去改正，长此以往，就容易促成习惯性违章作业，对铁路运输组织安全产生潜在不良影响。

1.1.3 安全管理和教育原因

列车调度员工作负荷大、作业时间长，这使得懒惰、散漫、随性等性格弱点更容易在列车调度员的工作中体现，致使违章作业的产生，若管理人员未严格执行安全管理职责，没有及时发现并纠正违章作业，则这类违章作业将逐渐演变为习惯性违章作业。

针对违章作业行为，铁路局集团公司会定期对列车调度员开展安全教育培训，从技术和思想上进行教育，以提高列车调度员综合业务能力。但若开展的教育培训针对性不强、实效性滞后，没有让调度员清晰掌握规章制度规定和作业规范要求，反倒会加重惯性调度员违章作业问题。

1.2 人的警觉性、注意力下降和疲劳引起的违章作业

为确保调度岗位24 h 不间断运作，列车调度员采用四班倒的轮班模式。轮班过程中，调度员需保持注意力、警觉性高度集中，四班倒的轮班模式违背了列车调度员自身的生理节律，使得列车调度员的警觉性和注意力容易下降，这也会导致不同程度的疲劳。同时列车调度员作为高工作负荷的岗位，也更易进入疲劳状态。综合之下，当列车调度员进入疲劳状态后，警觉性、注意力降低，作业的安全意识和作业的操作准确度都会降低，进而促成违章作业的产生[5]。调度本就是一个多部门、多岗位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复杂系统，是调度人员与调度设备信息交互、相互作用的整体过程。列车调度员的能力素养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铁路行车的安全，因此从此角度研究列车调度员的违章作业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1.2.1 高工作负荷原因

列车调度员负责整个调度区段的运输组织工作，需要组织和监控管辖区段内众多车站的作业和线路的运用，除此之外，还需要合理编制列车运行计划，实时跟踪全部列车运行状态并调整运行计划，处理运输生产问题和设备故障、自然灾害等各类突发事件。列车调度员调度指挥的过程具有信息采集、分析处理、调度决策和组织执行等过程，是以运输生产计划为基础，结合管辖调度区段内当前和未来一段时间的运输生产态势，在大量生产信息、运输资源和规章制度的约束下制定出最为合理的调度指挥方案[6]。有经过实地调研的研究称，列车调度员当班过程中整体处于精神高度集中状态，在调度指挥繁忙时段甚至难以顾及正常吃饭和上厕所[7]。在持续高工作负荷的情况下，列车调度员的警觉性和注意力不断下降，极易产生违章作业。列车调度员高工作负荷、长工作时间等问题从调度员岗位出现就一直存在，因此，此类违章作业出现的频率较高，影响范围较大。

1.2.2 工作时间原因

列车调度员采用四班倒轮班模式，以八天为一个周期，白班和夜班交替进行。值班过程中，调度员需独立负责所管辖调度区段内的调度指挥工作。列车调度员每班至少工作12 h，其中白班调度员负责的执勤时段为8:00—20:00，夜班调度员执勤时段为20:00—次日8:00。列车调度员工作3 h 后，会开始疲劳、警觉性降低和注意力下降。工作6 h 后，疲劳、警觉性降低和注意力下降的现象会更明显。有调度员反映在工作结束后，会出现困倦乏力、心情烦躁、头晕眼花等症状。当列车调度员长时间处于疲劳、警觉性降低和注意力下降的状态下，更易违章作业。

大部分列车调度员认为夜班工作较白班工作更为疲劳。有研究称，夜班期间，3:00—6:00 列车调度员疲劳感最强。夜班工作违背了列车调度员的自身生理节律，影响了大脑皮层机能水平，造成机体活动能力认知水平能力下降，也导致了注意力降低、警觉性下降，更容易疲劳，更易引发违章作业。

2 列车调度员违章作业对策研究

2.1 加强新职调度员培训

一是严格师带徒制度，通过考核筛选出绩效优秀、严格执行作业标准的老调度员担任新职调度员的师傅，实现优良作业习惯的传承，同时把新员工的学习成果作为老员工绩效考核的一个环节，督促老员工，保证教导内容的有效性和准确性。二是管理人员要加大监督、检查和考核力度，重点针对新职调度员标准化作业流程、安全卡控措施执行，督促新职调度员养成良好的作业习惯。

2.2 强化安全教育培训

违章作业的防范与改正是一项长期且艰巨的任务，想要取得效果需从多个方面入手。一是从根源出发，违章作业行为受思想意识引导，是思想意识作用的结果，所以，在安全教育方面应当以增强思想意识为主，建立正确的安全理念，加强安全形势教育，持续开展违章作业事故案例和典型问题讲解，让列车调度员明白违章作业的危害性，牢固树立“安全第一”的意识，杜绝侥幸心理和麻痹大意；二是安全教育培训固然能防范列车调度员违章作业的产生，但其防范效果往往是由安全教育培训的有效性决定。因此，应当提升安全教育培训的有效性，针对调度员业务薄弱环节、规章制度变化、安全管控措施变化等，及时开展培训，让调度员清楚掌握变化点和作业要求；三是经过安全教育培训，调度员的安全思想水平和安全理论知识都得到了提升，这时，保障列车调度员实际工作能力就显得十分重要。应当加强调度员实际工作能力培训，通过仿真实训，提升调度员应对运行计划编制和调整、应急处置、调度命令发布、施工维修组织等高强度作业的能力。

2.3 加强安全监督检查

管理人员在安全监督检查中，应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执行监督检查，落实各个调度员岗位应尽的职责，坚决将标准化作业贯彻到每个岗位。同时在上台监督检查中，管理人员应结合调度台关键作业、作业关键时间等细化检查目标，做到不漏查，不误查。考虑到调度员工作性质特点，应加强在调度台的巡查，尤其是调度员工作的关键环节，如编制阶段计划、发布调度命令等，关键时间点如夜间3:00—6:00、交接班时间段等。还可通过调度监控音视频回放、调度指挥系统数据复查等方式，强化列车调度员作业检查，更好地发现调度员作业存在的问题，大力整治。

2.4 合理选拔高素质调度员

列车调度员岗位具有工作强度大、工作时间长、工作负荷高等特点，还需执行违背自身生理节律的轮班模式，应优先选拔在工作中具有健康心理状态的人员，有积极向上心态的人员，能良好地与他人协同工作、认真负责的人员，以及在一定的压力下能调节自身状态的人员。可在选拔前，先进行相关心理测评，以有效降低调度员后期人员管理的难度，保障调度员作业安全。

另外，调度本就是一个多部门、多岗位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复杂系统，是调度人员与调度设备信息交互、相互作用的整体过程。在人员选拔时，除了要求调度员有良好的心理素质，还需要调度员具备一定的铁路工作经验，可以极大程度地减少调度员后期培养的难度，保障调度员工作效率和作业安全。尤其在遇到应急处置事件时，调度员自身业务操作的熟练度和对铁路系统的熟悉度将决定应急事件发生后处置响应的时长。

2.5 注重调度员健康管理

一是引导列车调度员合理安排休息时间，尤其是加强班前休息，确保有充沛的精力应对繁重的工作任务。二是做好列车调度员健康情况的追踪和评估，对身体状况较差的人员及时采取调换工作岗位等措施进行干预。三是合理规划、统筹安排，将列车调度员工作强度、工作负荷和工作时间维持在适度的范围内，避免人员超劳影响工作状态进而引发违章作业。

2.6 合理设置调度台管辖范围

科学评估行车调度台管辖范围，对管辖范围过大的调度台进行优化调整，减少管辖线路、车站数量，均匀分配每个调度员工作负荷，控制调度员工作强度。

3 结语

综上所述，列车调度员违章作业类型很多，主要分为习惯性违章作业和人的警觉性、注意力下降和疲劳引起的违章作业。其中，产生习惯性违章作业的原因有遗传原因、心理原因以及安全管理和教育原因；人的警觉性、注意力下降和疲劳引起的违章作业可分为高工作负荷原因和工作时间原因。针对列车调度员违章作业的成因，从调度员培训、安全教育培训、安全监督检查、调度员选拔、调度员健康管理以及调度台管辖范围设置这几个方面提出了改善的建议，希望可以从多方面杜绝违章作业问题。该文研究成果可用于防范列车调度员日常违章作业，协助列车调度员作业安全管理。后续还将以该研究为基础，采集大量列车调度员违章作业记录，进行数据分析和处理，建立列车调度员违章作业预测模型，从科学的角度预测违章作业的发生规律，有助于一步步提高铁路系统的安全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