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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探究*

2023-11-28吴南中陈咸彰胡方霞

现代教育技术 2023年11期
关键词:行动者阶段数字化

吴南中 陈咸彰 胡方霞

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探究*

吴南中1陈咸彰2[通讯作者]胡方霞3

(1.西南大学 数学与统计学院,重庆 400715;2.重庆大学 计算机学院,重庆 400444;3.重庆开放大学 教务处,重庆 401520)

专业的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是确保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过程科学、结果有效的重要工具。基于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主体多元、系统调整、结构整合、智慧转向、价值共创五个关键特征,文章首先对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的维度进行初步梳理,之后通过概念化,得到数字化价值贯彻、数字化资源支撑、数字化过程落实、数字化改造成效四个测评指标维度。随后,文章采用德尔菲法对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体系进行优化和明确,形成了包含4个一级指标、16个二级指标、49个观测点的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体系。最后,文章阐释了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的层次逻辑,在此基础上构建了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的“四要素三层次六阶段”结构模型。该模型可用于对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内容的完整性评价,优化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资源配置,提升职业教育专业建设成效。

专业数字化改造;职业教育;成效测评;结构模型;数字化转型

以计算机、互联网、云计算、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数字化技术改变了社会生产模式,形成了数字化实践的社会新形态。202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全文发布,提出“加快数字化发展,建设数字中国,迎接数字时代”的目标[1]。2022年,习近平总书记发表署名文章《不断做强做大做优我国数字经济》,指出“要把握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方向,推动制造业、服务业、农业等产业数字化,利用互联网新技术对传统产业进行全方位、全链条的改造,提高全要素生产率。”[2]数字化发展驱动教育领域同步开展数字化转型行动,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作为职业教育领域应对数字化转型的重要行动也逐渐进入研究者的视野,尤其对其改造成效的评价研究更是成为研究者重点关注的话题。

一 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相关研究

1 教育数字化转型与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

理解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需要先理解教育数字化转型。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指“将数字化技术与教育领域进行整合,进而推动教育教学、组织和评价的全方位创变”[3]。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是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内容,是指将职业教育专业的数字化作为工作对象,在对接产业数字化带来的教学内容变革过程中,通过与数字化技术进行整合,形成新的建设模式、治理模式、教学模式和评价方式,实现数字化生产和数字化时代人才成长的双重适应。因此,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既不是专业的数据化,也不是专业教学的在线化,更不是专业数字化资源的建设,而是专业建设模式的转化、专业建设内容的变迁、配套的教学系统改造和资源生态重塑:①从专业建设模式来看,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蕴含专业建设政策的数字化引导、专业建设基础的数字化支撑和专业建设过程的数字化嵌入,需要根据产业数字化转型的需求,适时进行人才培养目标、课程模式、教学保障等方面的调整;②从专业建设内容来看,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蕴含专业教学的数字化条件建设、教学内容的数字化改造和教学评价的数字化调整等;③从配套的教学系统和资源生态来看,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指向数字化教学所需的基础性条件和文化性因素,如倡导数字化转型的制度文化建设、打造旨在服务教学全过程的数字化生态圈等。

2 数字化转型测评与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

教育测评是指“对教育现象的关键要素及其相互关系进行定量刻画和价值判断,使人们从海量数据中获取关键、有效的信息”[4],涉及测评指标体系及构成的结构形态。近年来,与数字化转型测评有关的“数字化成熟度”“数字准备”等方面的研究成果日渐丰富[5][6],具体的研究内容聚焦于三个方面:一是关注数字化转型的价值,二是描述数字化转型的演化路径,三是分析数字化转型的过程和切入口[7]。教育领域与之相关的热门话题是“教育数字化转型成熟度”[8],如学校数字化转型成熟度[9]、欧洲数字化转型成熟度模型等[10]。这些研究更多地关注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整体成效,而缺乏层级上的特征描述,具体的职业教育领域如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评测研究更是匮乏;少数研究关注到了职业教育专业建设成效评价指标的设计[11],但缺乏深入分析。基于此,本研究试图聚焦职业教育,引导职业教育参与者关注数字化技术对专业组织、专业教学、专业评价等方面的影响,并科学推进职业教育的专业数字化改造进程。

二 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体系

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是指专业建设过程中资源配置的系统重塑,包含五个关键特征:①主体多元。教育行政部门、企业管理者、学校管理者、师生等带着不同的利益诉求参与专业数字化改造,如企业管理者期盼通过专业数字化改造为其输送数字化人才、学生希望通过专业数字化改造进一步提升自身专业技能等。②系统调整。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不是仅进行教学内容的数字化调整、教学模式的数字化改造、教学资源的数字化整合,而是关涉从人才培养到教学评价的整体性行动。③结构整合。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是在数字技术的支持下,通过数字化的内容、方法与组织形塑职业教育专业新结构。④智慧转向。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目标,是通过数字化转型推进资源整合、智慧教学和智能评价,实现智慧化职业教育人才培养。⑤价值共创。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通过提升学生的专业能力,满足多元主体的利益诉求。基于以上五个关键特征,本研究设计了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体系。

1 测评维度的初步梳理

本研究选取深圳、南京、重庆、成都、杭州、天津、济南、青岛等城市的“双高计划”院校进行实地调研,同时对职业教育体系内的部分信息化专家,以及阿里巴巴、腾讯、中国联通、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等机构中参与职业教育数字化建设工作的负责人和业务骨干进行半结构化访谈。访谈内容主要包括:①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应然目标和实然行动;②在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过程中遇到了哪些问题;③如何评价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成效。

针对访谈结果,本研究采用开放式编码进行范畴化和概念化处理,同时厘清概念类信息的相关关系,初步梳理出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的四个维度。之后,本研究通过进一步饱和度检验,归纳、确定了这四个维度的主要内容并做出相应解释,如表1所示。

表1 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维度的初步梳理

2 测评维度的概念化

基于组织适配理论,参照Cameron[12]提出的高效组织模型(包含目标、系统资源、过程和参与者满意度),本研究将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的前三个维度进一步概念化。其中,数字化能力储备实际上是一种在数字化转型理念指导下的目标体系,核心是职业教育专业与数字化社会对接过程中的价值生成与贯彻,故数字化能力储备可进一步概念化为数字化价值贯彻。数字化资源是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过程涉及的权威性资源和配置性资源,资源支撑是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基础,不仅要关注前期的资源储备,还要关注改造过程中的资源跟进,因此数字化资源准备程度可进一步概念化为数字化资源支撑。而数字化改造工作强度关注数字化改造过程中各项工作投入的力度,既要从横向观测数字化改造内容,也要从纵向观测数字化改造投入力度,因此数字化改造工作强度可进一步将其概念化为数字化过程落实。由此,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维度可进一步概念化为数字化价值贯彻、数字化资源支撑、数字化过程落实和数字化改造成效四个方面。

①数字化价值贯彻: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是数字化环境倒逼的“不得不变”和自身发展所需的“主动求变”。职业教育专业建设有其自身逻辑,如对“职业能力”的极致追求、对“当前准备”和“未来发展”的兼顾考虑等,在推进专业数字化改造时要在“变”与“不变”之间积极寻求平衡,对数字化的可预期价值与行动过程的非预期效果进行综合考虑。

②数字化资源支撑: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既受实训条件建设、校企合作环境优化等资源增量的影响,又与专业资源建设中数字化的渗入、数字化理念指引下的资源整合等息息相关;既关涉资源的不断“积淀”,也关涉资源的持续“生成”,两者共同构成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基座”。

③数字化过程落实: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是在数字化技术的驱动下,对原有职业教育教学模式的不断优化。这个过程既可能是渐变式的优化(如在线教育驱动下的逐步生成),也可能是巨变式的创生(如基于微认证的专业生成显著改变专业建设的范式)。

④数字化改造成效: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目标和多元主体的参与诉求都会影响改造成效,受以往专业结构和专业发展趋势的影响,多元主体的“诉求”可能与改造“目标”错位,影响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成效。

3 专家评审与数据处理

德尔菲法在处理复杂问题方面具有优势,并能结合外部观点改善决策、形成不完整的知识状态、在缺乏现有证据的地方发挥独特作用[13]。基于此,根据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维度的初步梳理及概念化,本研究进一步采用德尔菲法对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体系进行优化和明确:①邀请27名从事职业教育数字化研究与实践工作已超10年的高校理论研究者、职业院校实践工作者和企业管理者,分享其对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内容的看法;②组织专家开展小组交流,同时对个别专家进行深度访谈,通过研讨交流明确各级指标。按照专家评审数据处理标准(如表2所示),本研究计算出专家权威系数Cr的得分为0.815,表明专家有较高的权威性。

表2 专家评审数据处理标准

4 测评指标体系的形成

本研究采用“界值法”进行指标遴选:高优指标按照“界值=均数-标准差”来处理,得分低于界值的相关指标予以淘汰;低优指标按照“界值=均数+标准差”来处理,得分高于界值的相关指标予以淘汰。淘汰完成后,形成的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体系包含价值贯彻、资源支撑、过程落实、结果成效4个一级标准,认知观念数字化、能力目标数字化、教师能力数字化等16个二级指标,专业数字化愿景、专业数字化意识、专业数字化认知等45个具体的观测点(观测点主要指通过观测内容的梳理,采用不同方式验证指标,如循证教学、混合教学、在线教学都可以有效评价教学模式数字化,只用其中一种方式或缺少某种方式,对数字化教学的评价均无影响)。在此基础上,本研究再次开展专家意见征询,根据专家意见,一级指标和二级指标的认可一致性程度高,故不做修改;观测点则做适当优化,即删除7个观测点、新增11个观测点,调整后的观测点为49个。

表3 专家评审数据处理结果

本研究采用SPSS 22.0验证指标调整前后专家意见的一致性程度,其由CV系数、肯德尔和谐系数来检测:CV系数越小,说明专家一致性程度越高;肯德尔和谐系数取值在0~1的范围,取值越高,说明专家一致性程度越高。专家评审数据处理结果如表3所示,可以发现:调整前第一轮的专家一致性程度较低;调整后第二轮的CV系数变小、肯德尔和谐系数变大,说明专家一致性程度升高。

最终,本研究形成了包含4个一级指标、16个二级指标、49个观测点的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体系,如表4所示。

表4 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体系

表5 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三层次六阶段”的核心特征

三 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的层次逻辑

根据Arthur[14]总结的技术改造事务三阶段观点,本研究将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划分为物化层、结构化层、域定层三个层次,并将每个层次进一步划分为两个阶段:物化层分为形式阶段和初发阶段,结构化层分为拓展阶段和整合阶段,域定层分为形成阶段和创新阶段,形成了“三层次六阶段”的结构。结合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实践的相关经验,本研究从焦点主体、发展动力、要素投入、行为特征、发生机制、最终目标、阻力位、核心关注八个方面,来呈现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三层次六阶段”的核心特征,具体如表5所示。

1 物化层:以局部数字化为特征的开端期

物化层是以“物化”为表征的建设初期,核心工作是开展基础条件性的、外部特征明显的内容和组织建设,也称试点期,分为形式阶段和初发阶段两个阶段。物化层运行的结果通常是局部数字化,表现为不完整数字化或非结构化专业数字化。

①在形式阶段,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行动者通常为管理部门,受外部强力驱动开展专业数字化改造工作,行动特征以模仿推断为主。但由于发展动力源自制度压力,且行动过程缺乏可模仿的经典案例,故这个阶段的改造成果往往流于数据积累,缺乏专业人才培养需求端和供给端的深度联动,对提升专业人才培养的成效作用甚微,甚至短时间内还可能会出现一定程度的倒退。例如,对数字化技术适应能力偏弱的教师来说,混合学习的开展可能短期内反而会降低其课堂教学的效率。

②在初发阶段,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主要行动者是部分对数字化较为敏感且适应能力较强的教师,其发展动力从形式阶段的制度压力转变为问题压力,核心动力源为数字化意识觉醒催生的自觉力。当外部数字化环境逐步优化时,这部分教师开始萌生专业数字化改造意识,如意识到人才培养方案是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出发点,故而对人才培养方案的调研更加务实;认识到课程是专业数字化改造的载体,在此基础上逐渐形成具体的课程解构和再构方法;更加积极关注学习者的需求,推动供需对接。这个阶段是部分教师的探索性尝试,面临的核心阻力是未来的不确定性,对于专业数字化改造行动究竟会引发何种后果难以预料,但依然可以形成一定的反思经验,经过持续性的实践探索,逐步提高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

2 结构化层: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平台的规模化建设

随着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局部探索范围逐步扩大,职业教育专业建设内容、建设模式、评价方式等内部关联日益紧密,逐渐形成清晰的战略规划和整体行动路径,相关行动者也日渐达成共识,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呈现系统整合态势。此时期为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结构化层”,分为拓展阶段和整合阶段两个阶段。

①在拓展阶段,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主要行动者是专业负责人及其团队成员,他们积极推进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如强调职业实践过程中数字化的融入,对观摩、模拟和生产实训成效进行数字化决策。数字化内容和数字化教学已成为这一阶段职业教育专业建设不可或缺的元素,资源特性、课程建设、教学模式和教学评价的理论探讨不断深入,逐渐演变为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治理理念和行动模式。行动者面临的结构压力也与日俱增,他们必须强化自身能力建设,以适应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进程。这一阶段虽然还没有实现数字化转型后的结构重塑,但新的组织范式和协同模式雏形初显,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带来的人才培养质量红利正逐渐释放。

②在整合阶段,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主要行动者是专业骨干,包括专业技术带头人、专业责任教师等。这一阶段的行动主体开始突破结构压力,主动掌握数字化驱动下的专业内容改造模式、资源重组方式,部分甚至开发了具有数字化特性的教学模式和评价模式。这一阶段的主要成果是推进了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生态的建设,组织结构与行动者能力不适配的问题得以解决,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需求与专业数字化改造不彻底的结构性矛盾开始出现。在这一阶段,行动者面临的压力主要是文化压力,这是一种内生的“提升”压力。

3 域定层: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创新发展阶段

当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发展到到一定阶段后,个体特征会聚集成“域”,而许多行动将成为“域”支配下的无意识选择。对此,行动者需系统梳理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所涉及的各类数字资产,推进数字化转型的系统化和理论化,并逐步向外拓展。此时期为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域定层”,分为形成阶段和创新阶段两个阶段。

①在形成阶段,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主要行动者从专业骨干转为职业教育的所有参与者。开展数字化技术支持的常规性教育教学时,行动者更加强调专业数字化的整合能力和编排能力,推动数字化平台打造,并通过平台之间的联动实现数据共享和价值共创。在这一阶段,场域动力成为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直接动力;在数字化氛围中开展的制度建设更具针对性和科学性,成为促进专业数字化改造结构固化的条件。行动者可以通过场域实现行为方法、行动模式等的传承,将新创设的行动范式纳入已有结构。行动者的工作开展从“需求端”转向“供给端”,面临的最大压力是迭代压力,这是一种根植于自身发展本能的压力。这一阶段的主要进展是更新了场域,形成了与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需求对接的专业建设场。

②在创新阶段,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主要行动者为职业教育的精英群体,他们能围绕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内容进行创新性生产,能找到当前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生态建设面临的问题并尝试解决,逐步推进新的代际进化。在这一阶段,行动者已经具备专业数字化创新能力;而过去的专业数字化改造经验成为了阻碍新一轮转型发展的力量,出现了新的“结构惰性”,所以这一阶段行动者的最大压力是创新压力。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原有理论已经无法指导解决新的实践问题,这就需要结合技术路径、行动范式、行动者意识等方面的新改善实现自我超越。这一阶段的主要进展是通过积极挖掘新现象,明确了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下一阶段建设的生态位。

四 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结构模型

1 测评结构模型的设计

综合上述分析,本研究对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进行建模,构建了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的“四要素三层次六阶段”结构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的“四要素三层次六阶段”结构模型

2 “四要素三层次六阶段”结构模型的解读

在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的“四要素三层次六阶段”结构模型中,“四要素”指向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的维度,包含价值贯彻、资源支撑、过程落实、结果成效四个维度,其中价值贯彻是资源支撑的基础,资源支撑又是过程落实的条件,而过程落实是结果成效得以凸显的关键;“三层次六阶段”指向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的层次及其对应阶段,包含物化层、结构化层、域定层三个层次,分别对应形式、初发,拓展、整合,形成、创新六个相互衔接的阶段。

①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序贯推进。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是具有“序贯性”的整体推进[15]。从线性时间视角来看,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是逐渐进行的:前一阶段是后一阶段的基础,而后一阶段是前一阶段适应性改造的结果。但在具体的实践中,三层次和六阶段之间也并不是完全的迭代关系,而是体现出一定的灵活性和连续性。例如,部分行动者对数字化转型表现出高敏性,为推进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提供“优势技术和先导行动”,可能超越阶段性预设的层次,出现跳跃式发展。

②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系统联动。参与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多个行动者共同合作,形成了以数字化内容融入和数字化教学改造为行动要领的系统联动。例如,数字化资源的供给者通过理解专业责任人的专业数字化改造意图,实施数字化教学资源的改进,从而促使教师改变自身的教学习惯,进而影响学习者的学习成效。

③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层级演进。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并不局限于特定的阶段和维度,而是贯彻整个过程和全部内容,实现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层级演进。例如,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物化层强调对过往结构的适应性,结构化层演进为强调不同平台的整合性,而域化层演进为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生态的创新性。

④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需要技术、环境和行动者形成合力。其中,技术在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中发挥“化学元素”的作用[16],对专业建设资源和行动进行调节。在具体的实践中,技术的地位越突出,行动的层次就越浅;当技术内嵌于行动者意识并成为行动者的无意识反应时,技术的作用效果最佳。环境在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中发挥资源供给的作用,制度环境、经济环境、文化环境、技术环境分别从各自领域提供资源支撑。行动者则受个体能力、组织情境、社会环境等多因素影响,以不同方式和程度介入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全过程。

3 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结构模型的使用价值

①对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内容进行完整性评价。包含4个一级指标、16个二级指标、49个观测点的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结构模型可用于对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内容的完整性评价,使内容涵盖专业数字化的各个方面,推动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有序、有质开展,提升职业教育专业人才适应数字化社会的专业发展力。

②对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资源配置进行优化。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是一项持续性推进的工程,不同阶段有不同的关注点,需要不同的资源来支撑。应用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结构模型对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不同层次、不同阶段的表现状态进行评价,有助于调整资源,优化资源配置,助力专业数字化改造取得最佳绩效。

五 结语

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是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内容,其方向把控、内容引导、效果评价等都会对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产生深远的影响。基于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主体多元、系统调整、结构整合、智慧转向、价值共创五个关键特征,参考相关理论研究成果和专家咨询结果,本研究形成了包含4个一级指标、16个二级指标、49个观测点的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指标体系。之后,本研究将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划分为物化层、结构化层、域定层三个层次,并将每个层次进一步划分为两个阶段,分析了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的层次逻辑,在此基础上构建了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的“四要素三层次六阶段”结构模型。

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结构模型研究的实践应用价值主要包括:①为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提供理论指引;②指导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实践,引导职业教育专业建设者关注数字化技术对专业组织、专业建设、专业教学、专业评价的影响;③推进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的管理机制建设,引导职业教育领域整体关注制度建设、组织建设和文化建设,尤其要注意数字化转型带来的职业教育文化变革对职业教育专业发展的影响。

需要说明的是,本研究还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如研究以理论探究和专家评价为主,缺乏大样本数据调研,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成效测评结构模型的有效性有待进一步验证;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缺乏典型的案例研究,对各个阶段的划分和特征分析更偏向于理论判断;职业教育专业数字化改造进程并不一定会按照模型的线性关系发展,可能会随边界条件的变化而出现阶段性倒退或跳跃式发展,如何进一步完善指标、如何不断优化结构模型、行动主体如何有效介入、各阶段之间如何实现高效衔接与顺利过渡等问题还有待后续的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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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of the Maj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WU Nan-zhong1CHEN Xian-zhang2[Corresponding Author]HU Fang-xia3

,

Professional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of the maj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s an important tool to ensure the scientific process and effective results of the maj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Based on the 5 critical characters of the maj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such as subject diversity, system adjustment, structural integration, wisdom turning and value co-creation, this paper firstly sorted out the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dimensions of the maj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obtained 4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dimensions including the implementation of digital value, the support of digital resources, the implementation of digital process and the effectiveness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by conceptualizing. Then, the Delphi method was adopted for optimizing and clarifying the index system of the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of the maj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further an index system of the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of the maj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was formed, which included 4 first-level indicators, 16 second-level indicators and 49 observation points. Finally, the hierarchical logic of the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of the maj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was expounded. Based on this, the paper constructed a structural model of “four elements, three levels and six stages” of the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of the maj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This model could be used to evaluate the integrity of the maj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cont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optimize the allocation of the maj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resource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improve the construction effectiveness of the major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maj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vocational education;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structural model; digital transformation

G40-057

A

1009—8097(2023)11—0069—10

10.3969/j.issn.1009-8097.2023.11.007

本文为重庆市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重大项目“全面融入“三创”的计算机类一流专业教学体系重构与实践”(项目编号:211004)、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在线教育发展与公民学习及受教育权保障研究”(项目编号:2020WT29)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吴南中,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教育制度、教育大数据,邮箱为yiqizou@126.com。

2023年4月19日

编辑: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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