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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资本参与乡村振兴的功用与限度

2023-11-25葛宇宁孔雨晴

乡村论丛 2023年5期
关键词:乡村建设社会资本乡村振兴

葛宇宁 孔雨晴

摘要:从历史来看,资本出于自身增殖的需要,逐渐选择了城市抛弃了乡村,选择了工业抛弃了农业。如果听凭资本和市场的自发作用,乡村的衰落就难以避免。但是,在现代社会背景下,乡村的振兴,又需要资本,需要引导社会资本的有序参与。社会资本在乡村振兴中有助于带动产业兴旺、培育新型经营主体、带来农业科技创新、拓宽农民增收渠道、吸引人才等。但在推进乡村振兴中,要注意社会资本参与的限度,规范其功能范围,使其不得触动农业基本产权制度、不能动摇家庭经营的基础性地位、不得削弱党在农村的执政地位、不能危及粮食安全、不得损害农民的利益。

关键词:乡村振兴 社会资本 乡村建设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可以说,“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关系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全局性、历史性的任务”。但是,乡村振兴必然需要大量资金投入,需要“真金白银”,而在目前社会历史发展阶段,国家财政对乡村振兴投入不足的情况下,就需要引导社会资本有序进入乡村振兴实施过程,实现政府投入、农民自身投入与社会资本投入的优势互补,共同推进乡村振兴目标的实现。然而,资本的本性是逐利,没有一定的利润空间,社会资本就会逃离;如果任凭资本逐利,又会破坏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因此,我们必须理清社会资本参与乡村振兴的功用和限度,因势利导,积极发挥社会资本在乡村振兴的积极作用,规避其消极影响,实现乡村建设和社会资本的共赢。

一、资本与现代乡村衰落的关联

正确认识社会资本参与乡村振兴的功用与限度,首先就要从历史的角度认识资本与现代乡村的关系,尤其是资本与现代乡村衰落之间的关联。

(一)资本在从农业文明到工业文明转变中的副作用

从传统社会到现代社会的转变,如果从文明视角来分析,在某种意义上可以概括为从农业文明到工业文明的转变。传统社会文明的典型特征就是以农为本,第一产业在整个国民经济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工商业只是农业的补充,并且它们存在的价值主要是服务于农业发展的需要。

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相比具有以下几个特征:其一,主张“道法自然”,社会生产遵循自然规律,主张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甚至是人对自然的绝对服从。其二,自给自足,传统社会在再生产上,主要是进行一种简单再生产,即以满足本人或本经济单位的需求为生产目的。其三,传统社会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静态社会,不喜欢变革和变动。其四,由于较少进行变动,传统社会更多的是一种熟人社会,注重道德礼仪的教化作用。

传统社会被打破的起点,就是现代资本的产生与发展,资本就是掀翻传统社会的一只“大手”,给传统社会带来致命的冲击。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把资本带来的这一改变界定为使“农村从属于城市”,即“资产阶级使农村屈服于城市的统治”。在资本的原始积累过程中,大片的农田被改成牧羊场,为毛纺业提供了原材料,农民被驱赶出世代居住的家园,在权力与资本的双重“挟制”下不得不走进资本家的血汗工厂,成为低廉的劳动力商品,成为资本家榨取剩余价值的工具。

正是在资本的“圈地运动”中,西欧的传统乡村社会被打破,走向衰败和荒芜。同时资本原始积累的另外一条途径——通过暴力手段掠夺其他国家的黄金白银以及原材料,对其他高度发展的农业社会文明也进行了摧毁。例如,英国和荷兰的东印度公司对印度、印度尼西亚等地的“洗劫”,就是如此。在被东印度公司“洗劫”之前,这些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远高于西欧,但是经过被“洗劫”,这些地区很快就衰落下去。从历史上的经济数据分析来看,在遭遇欧洲殖民者之前,亚洲国家的富裕程度远远高于欧洲的新兴资本主义国家,当时物质极度匮乏的欧洲国家根本拿不出什么真正的产品来与亚洲国家进行正常的贸易,“亚洲拥有欧洲人想要的许多东西,而欧洲却几乎提供不出亚洲人想要的任何东西”。

(二)资本对乡村社会的具体“侵蚀”

资本一经产生,就开始了改造世界的运动,它要按照自己的要求重新安排世界。当然,资本对世界的改造是为了实现自身的积累和增殖,可以说,“资本只有一种生活本能,这就是增殖自身,创造剩余价值”。当然,这一过程中,资本更不会放过乡村,因为乡村有着实现资本增殖的各种“剩余”,尤其是自然力剩余和人力剩余,于是资本就把土地和人力转变为可以自由买卖的商品。

其一,资本掠夺了乡村的人口。如前所述,在资本原始积累阶段,它通过剥夺农民的土地,驱赶农民,然后借助国家政权颁布惩治流浪者方面的法律规定,把广大失地的农民赶进工厂做工,把这些失地农民的劳动能力变成了资本增殖的工具。除了这种资本原始积累阶段对乡村人口的掠夺外,资本在其“文明”阶段,通过制造工农业的对立,压制农业的利润空间,导致一些中小农户破产,从而实现乡村人口向城市转移,使其成为“剩余人口”或者在岗工人。而任何一种文明的维持,都依赖于大量人口的存在,当乡村的人口大量流入城市,为资本和工业增殖服务时,那么乡村的凋零就是不可避免的。今日的世界,虽然西欧发达国家的部分乡村生活境遇要比几百年前好很多,但是今日的乡村也不会再现以前的“人口繁荣”。而且这些境遇较好的乡村对人口的“挽留”,主要依赖于政府对农业的高额补贴。

其二,资本对乡村土地的掠夺。土地是乡村社会的根本,是农业文明下最重要的自然资源,没有土地,就没有农业,就没有乡村社会。然而,土地也是资本增殖的重要资源,资本会通过雇佣劳动力,把土地的“自然力”转化为资本的增殖部分。所以,资本一开始对土地是极为“贪婪”的。除了在原始积累阶段使用暴力掠夺土地,把其变成工业的附属部分外,在随后的扩张中,资本更是不断地对乡村土地进行掠夺,把大量优质耕地变成资本发展房地产和工业的资源。资本喜欢优质土地、喜欢“熟地”,因为这会降低其开发成本,从而利润和增殖空间就会提高。一开始是城市郊区的土地,随后离城市较远的土地,都变成了工业和城市的一部分。

其三,资本对乡村文化的侵蚀。在长期的农业生产和乡村社会发展中,产生了乡村文化,如礼遇自然、尊老爱幼、亲情伦理、讲究诚信、互帮互助等。乡村文化维系着乡村生活的秩序,调适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但是,资本“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当然,马克思主义在这方面是辩证看待的:资本瓦解了乡村社会下带有封建人身依附性的关系,把人变成了独立的个体,这具有极大的进步意义,但是它不但使人从此依附于资本,形成人对物的依賴关系,更是全面侵蚀了乡村的优秀文化,使其失去了存在空间,用“温情”换来了“交易”。如此,乡村就失去了自己的“魂”,变成了不是城市的“城市”,出现了精神的“荒芜”。

其四,资本带来了乡村的经济贫困。在传统乡村社会中,贫困是存在的,但是那是自然的产物,在某种意义上是落后生产力下的一种“自然结果”;而现代社会下的乡村贫困,却是社会机制的结果,是“按资分配”造成的,由此造成了一道现代社会的“奇特景观”,那就是“贫穷伴随着富足一起增长”。在社会财富快速增长,物质文明极大提高,城市高楼大厦林立的背景下,却产生了两块“灰暗区”:破败的乡村和城市的贫民窟,生活在城市贫民窟的人口是被资本从乡村挤压出来的人口。这些人口原本可以自给自足,但是现在不得不成为社会的“剩余人口”,游走在资本的雇佣体制之外,又无法回到过去的乡村,只能悄无声息地生存在城市的边缘地带,被资本和城市所“厌弃”。

总之,在西方资本主义形成以及整个社会现代化过程中,资本出于增殖自身的需要,逐渐选择了城市抛弃了乡村,选择了工业抛弃了农业。如果任凭资本和市场的自发作用,乡村的衰落就难以避免。但是,在现代社会背景下,乡村社会的维系和发展又离不开资本的输入,尤其是乡村社会的复兴和振兴,也需要资本。资本已经成为了现代社会的“命运”,根本无法摆脱,正如马克思所说的,现代的社会“不仅苦于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而且苦于资本主义生产的不发展”。当然,资本在国家政权的控制下,完全可以成为乡村振兴的“利器”。

二、社会资本在乡村振兴中的积极作用

201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中提到,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必须解决钱从哪里来的问题”。引导社会资本的有序投入,就是一个重要途径。习近平总书记也曾指出:“工商资本是推动乡村振兴的重要力量”。可以说,“工商资本进入乡村振兴不但不可不为,而且大有可为”。

(一)带动产业兴旺

“乡村振兴,产业兴旺是重点。” 产业兴旺是乡村振兴的重要表现,也是乡村振兴的支撑,没有兴旺发达的产业,就没有繁荣兴旺的乡村。种植业、养殖业、涉农生产型企业(如农产品加工企业)等,共同构成乡村存在发展的物质基础。而發展产业就需要生产要素的投入,尤其是资金的投入,现代化的农业生产设备,如水利灌溉设备、播种收割设备、农产品加工设备等,这些设备仅仅靠农户个体购置比较困难,即使能够购置,其使用率也较低,难以收回成本发挥其价值。引导社会资本进入,就可以有效解决这一问题。最近几年,国家农业农村主管部门发布的《社会资本投资农业农村指引》中,也都把现代种养业作为鼓励社会资本进入的首要领域。长期以来,农业生产要素,尤其资金资本总是向城市单向转移。实现乡村振兴,必须通过政府引导、政策支持等使生产要素在城市和乡村之间双向流动,尤其是从城市到乡村的流动。实施乡村振兴,需要以城市带动乡村,以工业反哺农业。

(二)培育新型经营主体

目前我国的农业经营主体主要是家庭,家庭经营占据着基础性地位,而且这一现象在较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不会改变,但是实现乡村振兴,激发农业活力,实现农业现代化,需要不断培育新型经营主体,形成与家庭经营主体的互补。“发展多种形式适度规模经营,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是建设现代农业的前进方向和必由之路。”通过社会资本的引入,可以建设公司化经营的农业、适度规模的农场农业、合作社农业等非家庭经营的农业经营模式,它们在市场经济中,相比于家庭农业具有规模优势和技术优势,可以对传统农业进行改造,进行现代化的农业生产,实现“三产”融合发展,助推农业现代化。没有农业现代化,也就没有乡村振兴,可以说,农业现代化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基础。

(三)带来农业科技创新

“农业的出路在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的关键在科技进步和创新。”如前所述,传统农业文明下的农业对科技的依赖较少,那是一种自然经济的生产,而现代社会是商品经济生产。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要求现代化的农业,“没有农业现代化,国家现代化是不全面、不完整、不牢固的”。这就决定着,传统的小农经济、自然经济迟早都会被打破,农业生产整体上会加入到社会劳动交换体系中去,完成商品化生产。在这种背景下,农业就会形成对科技的依赖,要求建设高质量农业,生产出高品质农产品,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提升农产品的附加值。作为一个农业大国,一个处于发展中的国家,目前国家财政显然没有能力通过大量农业补贴来维持农业在市场竞争中的地位,在这种情况下,科技的地位就凸显出来。而社会资本的引入可以带来农业科技的创新发展,工商资本进入种养业、种子业等,可以带来现代化的生产设备、科学的管理理念、先进的生产技术等,从而提高农业的竞争力等。

(四)拓宽农民增收渠道

“农业农村工作,说一千,道一万,增加农民收入是关键”。乡村振兴的一个重要标准,就是“生活富裕”。整个乡村振兴战略的核心就是“生活富裕”,即农民发家致富,过上幸福生活,实现整体上的共同富裕。按照现有规划,到2035年,共同富裕要在农村迈出坚实步伐,到2050年,“农民富全面实现”。社会资本下乡,投入到乡村振兴中去,可以带动产业兴旺,通过产业兴旺,可以带来一定的就业机会,增加附近农民的就业岗位,甚至吸引外出务工农民工返乡就业等,从而以就业带动农民增收,助力农民富裕,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实现城乡共同富裕,乃至社会共同富裕。

(五)吸引人才

“推动乡村全面振兴,关键靠人。”由前述可见,现代乡村走向衰落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人力资源的流失,通过劳动力的商品化,乡村优质劳动力被资本所吸收,成为资本增殖的源泉。特别重要的是,乡村精英的流失。以我国现代广大乡村为例,那些受过高等教育、有一技之长的农民及其子女基本都留在了城市;同时乡村的青壮年劳动力,也在城市化进程中,把青春和创造献给了城市的发展。新中国成立后,没有农业和农民的牺牲,以农村农业支持工业和城市,就没有我国的工业化;改革开放后,没有农村的资金、土地、劳动力向城市转移,就没有快速的城市化。当前,推进乡村振兴,就必须要考虑人才资源向乡村的转移,支持新时代版的“上山下乡”,为广大青年人才到乡村建功立业、发展自身事业提供各种政策、财政支持。资本下乡,推动产业兴旺,可以为人才发挥作用提供舞台空间,人才向乡村的流动,也有望带来农业科技创新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出现。总之,乡村振兴成就人才发展,人才发展也会成就乡村振兴的实现。

三、社会资本参与乡村振兴的限度

从前述资本与现代乡村的演变关系的分析中,我们可以发现,从资本的增殖来讲,它不会自发地带来乡村振兴,农业毕竟是利润稀薄产业,利润空间有限。实现乡村振兴,关键还要靠党和政府,实行党委领导、政府负责。如果把乡村交给社会资本,任其在其中驰骋,我们得到的很可能将不是乡村振兴,而是更加衰落的乡村。在推进乡村振兴进程中,我们既要发挥资本的积极作用,更要注意资本的限度,引导社会资本有序参与乡村振兴,规范其功能范围,节制资本积累。

(一)不得触动农业基本产权制度

在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实现乡村振兴的过程中,一直有一个“阴影”笼罩,那就是对土地私有化的鼓吹。一些“食洋不化”的“专家”和一些“别有用心”的“学者”,总是鼓吹实行农村土地私有化,认为没有土地私有化,就无法实现农业农村的现代化。他们的依据就是西方农业农村的现代化就是建立在私有化之上的,没有私有化就没有现代化。然而,西方现代化并没有带来乡村的振兴,乡村经济在整个国民经济生产中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部分农业的发展和农民生活的维持是建立在国家补贴的基础上的,大部分乡村农业是衰败的。特别是,现代西方乡村的土地多数沦为资本的囊中之物。而我国社会承受不了这种私有化的后果,社会主义制度本身也不允许把农村土地私有化,因此我们必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乡村振兴之路”。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乡村振兴之路不唯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所必须的,而且也可以“为全球解决乡村问题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目前就全世界来看,几乎所有国家,无论是已经建成现代化的少数发达国家还是正在实现现代化的广大发展中国家都面临着乡村衰退的“乡村病”和城市的“伤疤”——贫民窟的问题,这是一个世界难题。引导社会资本下乡,助力乡村振兴,决不允许触动我国农业基本产权制度。

(二)不能动摇家庭经营的基础性地位

中国农村农业的长久历史就以家庭经营为主,家庭经营占据着基础性地位,而且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期内,这种情形也不会改变,因为它涉及我国社会稳定的根基。家庭经营在整个乡村社会经济发展中大致具有如下三个方面作用。其一,解决就业问题,可以增加就业岗位。与现代化的规模农业相比,家庭经营对剩余劳动力的吸收具有明显优势。其二,可以传承优秀乡村文化。优秀乡村文化作为一种宝贵财富,它的根在乡村、在家庭经营。西方现代化过程严重破坏了传统家庭模式,破坏了传统,导致乡村优秀文化的消失殆尽,出现一系列社会问题。而“乡村振兴既要塑形,更要铸魂”,要用“优秀乡村文化”去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其三,应对经济危机,稳定社会秩序。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多次遭遇世界经济危机带来的不利影响,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导致大量农民工返乡,但是整个社会秩序稳定,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种家庭经营模式,使得广大农民工返乡后,“有地种、有饭吃、有事干”。因此,引导社会资本下乡,助力乡村振兴,绝不能动摇家庭经营的基础性地位。家庭经营在乡村振兴中还将长期存在,一切经营模式的创新包括农业专业合作社、家庭农场、公司化经营等,在现阶段都只能建立在家庭经营基础性地位的基础上,来补充和助力家庭经营模式。

(三)不能削弱党在农村的执政地位

“办好农村的事情,实现乡村振兴,关键在党。”坚持党管农村工作,加强党对农村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这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政治保障。没有党的领导,没有政府对农村工作的负责,乡村振兴就是一句空话。资本以及其他要素不会自动实现乡村振兴,乡村振兴是一项战略,需要做好顶层设计、规划管理等。但是,引导社会资本下乡,助力乡村振兴,培育新型经营主体,都必然会给资本一定的“话语权”,而社会资本本来就有很大的影响力和支配力。因此,社会资本下乡,不但要得到利润空间,还要得到话语空间,这是不可避免的,同时也是社会资本生存所需要的。但是,乡村振兴是社会主义的乡村振兴,振兴后的乡村是社会主义的乡村,不是资本“统治”下的乡村,在乡村振兴过程中,资本可以得到一定的利润和话语空间,但不能削弱党在农村的执政地位。

(四)不能危及粮食安全

在整个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国家过程中,有一个红线是不能触碰的,那就是粮食安全。“我们的饭碗必须端在自己手里,粮食安全的主动权必须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在粮食安全上绝不能有任何闪失,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这么多的人口,一旦出现粮食危机,就会出现社会动乱,就会影响现代化建设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引导社会资本下乡,助力乡村振兴,社会最普遍的担忧就是资本的逐利性会导致其为利润所驱动从而引发粮食风险。有学者就认为:“如果缺乏严格的制度约束,资本的逐利本性无限扩大,工商资本下乡导致的非粮化、脱农化现象将更为普遍,必然威胁到粮食的安全”。对此,整个社会必须时刻予以警惕,防止资本的过分逐利行为危及国家粮食安全。

(五)不能损害农民的利益

实現乡村振兴就是为了让广大农民提高收入,过上好日子,生活更加富裕。因此,在任何时候,“农民利益不能损”,如前所述,在工业化和城市化过程,农村农业农民已经做出了“牺牲”和“贡献”,与城市的发展程度相比,农村显得相当落后,城乡差距出现鸿沟。习近平总书记也多次指出:“我国发展最大的不平衡是城乡发展的不平衡;最大的不充分是农村发展不充分”。因此,实施乡村振兴的一个重要路径就是城乡融合发展,从而实现全体社会成员的共同富裕。在农村农业农民“牺牲”和“贡献”的基础上发展壮大的城市工商业资本,在下乡的过程中,不能再损害和侵占农民的利益,不能挤压普通农户的生存空间,要实现社会资本与农民的双向共赢,即社会资本赢得利润,农民增加收入,实现生活富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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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河南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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