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鸢尾

肖泽利

男，2000年3月出生，江汉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学生。

伫立在河畔，谁也不知道你的芳名。

纤细的身子，随风飘扬，你对着三角湖吟唱。

我是一個俗人，粗鄙的目光打在红月季上。

人类已经给其换了新衣裳，她们的刺，

她们的叶子，早在鲜艳的花朵下无处可藏。

弥补了月季的缺陷，美，却虚伪。

既没有玫瑰的野，也没有牡丹的华贵，

我喜欢听你吟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在水之滨，你随风起舞。

我猜你是黄芭蕉，郁金香，马蹄莲……

我将你细细端详，却受了很重的内伤。

金庸笔下的黄衫，黄药师手中的玉箫，

大隐隐于江湖，在尘世喧嚣之中，

你掬起清水，梳洗自己的羽毛。

你伫立在河畔，行走在淤泥之中，一生所遇太多俗客，

水鬼紧紧缠绕你的双腿，将你拖曳到水中央。

于是你长出了翅膀，小小的鸢尾，对蓝天充满了渴望。

你从不属于谁，你不属于湖泊，

没有水你依旧可以很洒脱。

你不属于天空，即使长了翅膀，

你依旧在脚下的黄土地上留下符号。

你生长于喧嚣的尘世，又脱离于世俗。

你昂起的头颅对准夕阳。

而我需要用一生去将你思量。

点评：这首小诗由湖边的黄鸢尾花，展开了种种天马行空式的联想，既有将黄鸢尾和各类其他花卉的横向比较，也有将其比作金庸小说中人与物的远取譬。尤其是第六段，想象黄鸢尾花被水鬼拖曳到水中央，因向往天空而长出了翅膀形的花瓣，塑造出了黄鸢尾和水鬼之间持续拉扯的画面感，极富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