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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视角下真人秀节目《快乐再出发》的内容生产研究

2023-11-12龚淑钰魏佳钰

视听 2023年10期
关键词:受众情感

◎龚淑钰 魏佳钰

2022年的综艺市场将怀旧元素的运用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不少真人秀节目凭借对经典歌曲、经典IP的重唱或重现,吸引了大批受众的关注。在这些以怀旧为主要基调的节目中,《快乐再出发》成为一匹黑马,获得豆瓣2022年度综艺节目的最高评分。节目组于2022 年年底推出第二季,将热度延续到了2023年。微热点研究院数据显示,《快乐再出发》第一季在播出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共计登上79次相关的微博热搜,其中以同名热搜霸榜时间最长,达5 天有余。①

怀旧最早被归纳于医学、心理学范畴,后随着时代的发展与社会学等学科相联系,其情感表征也由最初的消极转向中立。怀旧本质上是一种心理和文化体验,媒介在其间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怀旧现象交织着情感、历史、媒介与记忆等多个维度,如今怀旧不再只是单一个体所触发的文化现象,而是成为活跃在综艺节目中的一种普泛化的景观。当“时间、空间、价值和利益满足其中之一时,就有可能促成怀旧”,综艺节目也正是在上述的满足中实现了对观众怀旧情绪的促发。②在怀旧视角下进行真人秀节目的内容生产,通过各类视觉、听觉元素在媒介上的展现调动观众与之相关的记忆,使其回想个人的情感体验,能够满足受众的心理需要,填补受众的精神空缺。但是,一味地调动受众产生怀旧情感的共鸣,很有可能会产生“共情疲劳”。如何联系当下的生活状况,帮助受众进行自我整合和建设,发挥一定的价值引领作用,是真人秀制作者们需要去平衡的问题。《快乐再出发》节目内容的生成和传播过程值得探讨,其制作过程中与受众情感融合的方式也值得真人秀制作者们借鉴。

一、契合节目主题的怀旧主体选择

(一)凭借真人之真回归“快乐”之本

节目所展现出的真实性主要体现在节目规则的自由以及嘉宾之间的默契互动中。导演赵浩也在采访中表示,会最大限度地尊重嘉宾的意愿,没有过多的干预和环节设置,“你们今天准备去哪儿住”就体现了这一点。节目组设定的规则是每天给嘉宾们一定的生活费用,而食宿费以及出行费都需要他们从中支付,如果每日支出超额,就要自己寻找方法还清欠节目组的款项。于是,每天向导演组请求借款、与节目组斗智斗勇成了一个有趣的看点。节目第二季,嘉宾们来到了五常大米的产地,借住在一位农户家里,合作体验了大米的完整包装过程。第二季第九期,嘉宾们来到了海南,一同合作砍椰子,融入当地和老乡一起欢度春节。还有几乎每期可见的桥段:一个人带头唱一首歌的开头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呼应,最后大家进行大合唱。这些片段中有着一些熟人之间才会有的默契和调侃。在豆瓣和微博的节目评论区,不少用户对节目的真实性表示赞赏,“这种反应是剧本也写不出来的”。当节目的末期录制接近尾声时,以话少、反应总是慢半拍的形象出现的陈楚生表示,“我不觉得这是在录制综艺,我觉得这就是我们的生活,”“任何一个结束和开始都好,我们是一起的,不分彼此。”这些片段都自然而然地传达出真实感,也加强了观众情感共鸣的代入感,体现了嘉宾友情的延续和珍贵。

(二)以主体经历诠释“再出发”内涵

与此前选择话题度高、粉丝基础好的明星作为嘉宾的综艺节目相比,《快乐再出发》不是突出人与人相处磨合的尴尬和无奈等较为消极的社交状态,而是展现时过境迁,一群拥有赤子之心的人仍然在坚持、扶持的和谐状态,这种理想中的生活和交往方式满足了80 后、90 后在现代社交中的补偿性需要。嘉宾们的组合被称为“再就业男团”,这个团名也可以理解为对他们过去不太顺利的职业生涯的总结。他们选秀时期的成绩、人际关系、演唱歌曲等都在节目中被提及,并与他们此时的状态形成碰撞和对比,这种怀旧多了更复杂的人生况味。③

节目中嘉宾的经历都很好地贴近了受众,唤醒了他们本身对于生活的感受和记忆,节目以此为基础创造出了更多的讨论话题。在这类话题热度居高不下的背后,其实折射出的是社会生活及时代发生变化时,人们身处其中的心理状态。每个嘉宾都有不同的人生经历,有人经历了婚姻的不顺利,也有人在幕后看着自己的作品被大众熟知却依旧默默无闻。当谈起自己过去在工作和生活中遇到的挫折时,他们不是简单地抱怨和沉浸在痛苦中,而是勉励自己,在话语中体现出向前的信心和勇气。第二季第三期,王铮亮站在积雪的树林中拉手风琴,陈楚生说了句“很多人都忘了他是手风琴冠军”。他们作为彼此一路走来的见证者,让这份友情在岁月的沉淀下显得更加浓厚。苏醒在一次海滩边的烧烤畅谈中总结道:“敬我们曾经的光辉岁月,我们现在的平凡岁月和我们未来的美好岁月。”这些对话不仅让每个嘉宾的形象都变得更加丰满和真实,还在与过去形成对比的画面中建立了时空上的联系,诠释了“再出发”的内涵,带领受众一同进行了记忆的回溯和情感的抒发。

二、充满怀旧意味的视听符号再现

我国综艺节目杂糅了歌曲、舞蹈、谈话、游戏等元素,以呈现出多样化符号重组的怀旧形式。④这种怀旧不是简单地复现,而是加入了时代元素,赋予了更丰富意义的重构。观众通过节目营造的经典形象、场景、歌曲参与体化实践,唤醒内心深处的旧有记忆,产生深度共鸣。

(一)饱含回忆的老歌重唱

音乐作为线索贯穿了《快乐再出发》的始终,不仅联系了嘉宾们的职业生涯,也联系了受众的回忆。听属于时间性活动,在媒介技术尚未发展到能够保存声音的程度之前,人们听到的声音都是转瞬即逝、不可反复的,这就导致听觉更多引起的是感性的理解。⑤节目中,嘉宾们随心随情境而演唱歌曲,当氛围欢乐时可能会即兴创作一首欢快的小调,当情感抒发到一定程度时又会重唱具有共同回忆的老歌。这种即兴创作既是嘉宾们感性流露的表现,也更大程度地调动了观众的情感。《快乐再出发》每季节目都要以一场音乐会作为收官期,每个人都要演唱歌曲,这些歌曲既有嘉宾们在节目中一同创作的新歌,也有个人经典代表作,以及在歌迷的呼吁下对经典作品的复刻。在第一季收官期的海边音乐会上,王栎鑫、俞灏明演唱了《红日》,这首歌是在2007年《快乐男声》6进5的舞台上,王栎鑫作为帮帮唱嘉宾和俞灏明共同演绎的歌曲,本身带有岁月变迁、时光流逝的意味。还有陈楚生演唱的《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表达的是对失去的、渐行渐远的人和事的一种怀念和道别,更添了怀旧的意味。音乐会上还有每季一定会出现的嘉宾合唱《快乐男声》主题曲《我最闪亮》,即便是在不同场景下,相同的人一起演唱也能让观众不自觉地回忆起那年夏天的情景。

(二)纪念时刻的画面再现

画面符号可以直观、具体地表现信息。在节目中,运用过去的影像丰富画面内容,会更加直接地将观众的思绪带回从前。在第一季中,当嘉宾们去剧组当群演赚取生活费时,陆虎回忆起了自己初次演戏的情景,随即被其他嘉宾调侃“这么多年演技一点儿都没变”,此时穿插了陆虎早年演戏的片段,与现在的画面形成对比,建立了时空上的联系。还有第一季第七期,姚政来到节目中,苏醒立马回忆起了姚政作为帮帮唱嘉宾来到《快乐男声》舞台上时那次“失败”的助力。随后,姚政抢拍提前开口的视频被播放出来,大家开始调侃那次比赛的舞台。在节目播出后,不少老粉和新粉去各大平台进行“考古”,嘉宾们从前相处的有趣片段也被重新翻出来,出现在受众的视野中,为节目再添热度。

电视综艺节目的怀旧正是通过过往的亲身体验和结合现实情境的再次回忆完成的。观众通过节目营造的经典形象、场景、歌曲参与体化实践,唤醒内心深处的旧有记忆,产生深度共鸣和情感宣泄,这种体化实践也反过来对记忆进行刻写实践,这也就是怀旧综艺节目意义生产与再生产的过程。⑥《快乐再出发》中,嘉宾们与陌生人互动时有一个记忆回溯的经典环节,即询问陌生人是否观看当年的节目,以及观看节目时的场景,还有通过手机短信为谁投出了支持的票,这就通过再现个人成长历史上的环境和事件等,例如前文提到的声音记忆和画面印象,激发他们尘封已久的记忆,带他们回到过往的情感体验中,重温过去的时光。

三、满足个人怀旧情感传递社会价值

(一)情感满足:减少心理不安,增强归属感

综艺节目运用怀旧手法的目的多是唤起观众对过去的回忆,通过对过去时代经典歌曲或影视的碎片式呈现,使观众在沉浸式的回忆中产生情感共鸣。首先,工业、科技的发展让更多人的亲缘关系因为地理原因被不断削弱,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在接触到外界信息后,选择离家“出走”,去向现代化程度更高的城市谋求发展的机会。与上一代人亲缘聚集、口头书信联络的方式相比,年轻人更愿意选择新媒介来传递信息,通过共同的爱好、经历来与他人建立连接。受众观看《快乐再出发》,并在微博、豆瓣等平台对节目进行讨论,以此找到人与人之间的连接杆,满足内心对归属感的需要。其次,各类技术变化迭代的时间在不断缩短,传统与现代之间的鸿沟不断被扩大,二者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于是空间的秩序就变得混乱和无序。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多数人开始怀旧,试图从过去较为平缓的时光里寻找心理上的慰藉。于是,各类综艺节目的情怀议题频频登上热搜,参与讨论的人们更多是在寻求个人情感诉求的满足,寻找情感上的共鸣者。同时,怀旧也是受众暂避精神失落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在《快乐再出发》中,嘉宾之间大方亲密的相处模式,能够很好地填补受众的情感空缺,在抵消怀旧带来的消极感受的同时,加强与社会的情感连接。南希·K·拜厄姆在《交往在云端》一书中提到了一次互联网环境中网民交流的情感倾向实验,发现互联网中的情感交流更倾向于社会部分。赖斯和洛夫对一个专业论坛的文字内容进行分析时发现,社会情感内容约占总体内容的30%,而且大部分都是积极的内容。豆瓣的“快乐再出发”小组对节目的讨论就与此相符。在节目的讨论帖下,大多数受众表达了自己观看节目时内心的感动,感受到的温暖,对歌曲的赞美,还有认真观看节目后对内容制作提出的建议。

(二)传递价值:拆解社会痛点,输出正向观念

人类社会的偶像崇拜大致经历了从宗教意义上的偶像崇拜到英雄偶像崇拜再到明星偶像崇拜的发展过程,而明星偶像崇拜现象的出现与占据主导地位不仅与现代传媒技术的发展密切相关,大众文化尤其流行文化的兴起与发展更是起到了关键作用。⑦当“偶像”一词已经在商业化的运营下逐渐偏离了其原本含义的时候,《快乐再出发》的播出和嘉宾们人格魅力、业务能力的展现开始让更多的节目受众重新思考偶像的内涵。当部分养成类偶像频繁被曝出有道德问题时,能够通过自己的行为去传递正向社会价值观念的偶像就显得愈加稀缺。《快乐再出发》第二季节目组为嘉宾们和琼中女足设置了一场比赛。女足队的成员们都是未成年人,但是经过了专业的训练。虽然嘉宾们的年纪更大,但是他们没有经过专业和系统性的训练。在比赛正式开始前,王栎鑫撕掉了之前通过游戏赢得的特权卡,告诉小队员们要尽力踢球不要多想,张远说“用尽全力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每位嘉宾都拿出了体育精神全力以赴,展现了一场热血的足球比赛。这期节目播出后,很多受众主动去了解琼中女子足球队,主动宣传她们的故事,并为她们送去了鼓励和祝福。在很多生活场景里,《快乐再出发》的嘉宾们待人真挚热情、诚恳礼貌,在外参加活动会主动将垃圾收拾干净,在下雪天接到外卖时会对骑手说“路上注意安全”,当五常大米农户王大姐说自己是农民,劳作让自己的手变得粗糙时,嘉宾们摸摸她的手表示安慰,他们还会在体验了不同的工作后,真挚地说出自己感受到的不易,表达对他人的尊重和敬佩。节目第二季拍摄时,张远的父亲刚去世不久,他的状态与其他嘉宾相比显得有些游离,其他嘉宾注意到后,都会在不经意时拍拍他的背,或者单独把他叫过去安慰、开导他。作为这样一批“再出发”的偶像,他们可能背负着伤痛,但依然没有失去在当下的日子里向前的勇气和对生活的热情,也在无形中给予受众力量,与流行文化中对偶像过往经历的包装和过度宣传形成对比。除此之外,嘉宾们成名时所展现的音乐技能在多年后依然保持着较高的水平,如王铮亮能随时用电子琴弹出嘉宾们任意歌曲的伴奏,当心血来潮创作时,陆虎、陈楚生能给出恰到好处的和弦,他们在节目中创作的歌被受众呼吁录制发布。情怀可能为歌曲提供了加持,但能让受众传唱和重复收听根本上还是取决于歌曲本身的质量,这同样传递了一种专业的感觉,也提升了节目的可看性。

四、怀旧视角下真人秀节目内容生产的启示

(一)把握怀旧与加强现实归属的平衡

当个体在回溯过去经历时,一些重大生活事件往往会深化个体对自我的认知,并使其回忆起过去生活中所取得的重大成就,使个体感受到自信水平的提升,与他人的联结增强,感觉到自己是有价值的、生活是有意义的,这说明怀旧确实是一种可以用于产生和维持生命意义感的心理资源。⑧《快乐再出发》确实契合了受众的怀旧心理和体验真实的需要,这也是节目取得成功的原因之一。除此之外,《年代秀》《回声嘹亮》《黄金年代》等节目都主动加入了怀旧元素,如一首歌或是如今已不常见但承载着一代人记忆的老物件。已经延续了七季的综艺节目《王牌对王牌》,每一季都有对经典影视IP 的重现,或是直接请来嘉宾,带着观众一起回忆过去的时光。有学者调查后得出结论,怀旧对提升个体的生命意义感起着重要的促进作用,但当我们频繁讨论关注,甚至呼吁一些不常出现在屏幕前的明星多出来营业时,其意义可能超越了情怀,映射出人们对当下影视作品的麻木、对环境的失落,以及内心想要填补缺憾的渴望。要巧妙融合情感主题与节目制作,挖掘受众的深层需要,不是简单地进行娱乐的刺激,也不是传达和满足单一的情感诉求,而是要让受众在回忆过去美好的同时重拾对当下和未来的信心,这是创作者和宣传者需要共同去把握和平衡的内容。

(二)跳出怀旧内容生产的固化模式

《快乐再出发》节目播出的契机是另一档节目《欢迎来到蘑菇屋》先导片的播出。节目组的本意是邀请一些当下知名度不高的嘉宾为正片暖场,却意外碰撞出了火花,收视率引人注目,并且不少节目的新粉以及嘉宾们的老粉在官方微博下强烈要求给他们另外拍摄一档团体综艺。于是,《快乐再出发》顺利播出,并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收视成果。在每个现象级的综艺出现之后,都会有同质化的综艺相继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依靠浅层的创新和明星的粉丝效应来支撑节目的制作。这种做法造成的后果就是让观众产生了审美疲劳,对相似的内容产生“难共情”的心理,不仅没有提升观众的观看体验、审美阈值,反而让同质化的内容在市场上泛滥,本土的真人秀节目发展也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了阻碍。综艺节目最本质的内核就是要让观众产生情感共鸣,这种能让观众产生共鸣的情感倾向往往具有积极性或批判性,能让观众代入节目中嘉宾们的视角,和他们一起体会现实之外的不同生活,这种生活往往是观众向往或怀念的生活。因此,综艺制作团队要多考察现代人的情感状态,结合社会情境,依托新媒体技术的发展,打破僵化的内容生产模式,同时审核管理部门也应该对同类型内容进行辨别和标准化的审核,二者合力提升真人秀节目的质量。

五、结语

怀旧情感能够促进个人对自我身份的追寻和认同,加强自我的整合和建设。如今很多综艺节目对怀旧元素运用的最终目的是引起观众的情感共鸣,从观看中寻找到情感的价值,填补自身对情感的需要。但是,形式意义上的怀旧可能会让节目产生相反的效果。与《快乐再出发》同期的另一档节目同样邀请了具有同时期选秀经历的嘉宾,节目收视率却十分惨淡。有人评论《快乐再出发》的爆火是不可复制的,节目的“出圈”确实和社会心理、主体的选择有一定的关系,其在内容生产中做的减法以及对节目主题的把握是值得借鉴的。《快乐再出发》对规则的简化,不仅让嘉宾有了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也让观众真切地感受到了真实,从主题来看,不仅联系了过去,还将过去作为向未来生长的养分,给受众以鼓舞。怀旧综艺如果基于社会现实,衍生出发人深省的话题,那么节目的意义就不单单是为了娱乐,还能够突破受众的圈层,发挥更多的价值引领作用。

注释:

①数说人物|数据解读“0713 男团”翻红[EB/OL].微热点,2022-11-28.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50698179514367524&wfr=spider&for=pc.

②赵静蓉.怀旧文化事件的社会学分析[J].社会学研究,2005(03):182-195+245.

③杨文慧.十五年后,观众再一次选择了他们[EB/OL].光明网,2022-08-11.https://m.gmw.cn/baijia/2022-08/11/1303086520.html.

④⑥郝文琦.怀旧社会学视角下我国综艺节目的意义生产研究[J].中国电视,2020(04):59-62.

⑤宋凯,赵鑫磊.音乐类综艺节目中的听觉审美现状及创新路径[J].当代电视,2020(10):62-64+109.

⑦马赫.明星偶像崇拜的失范与重构路径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2020.

⑧章鑫,陈双,白宝玉.怀旧对生命意义感的影响:社交自我效能感的中介作用[J].心理技术与应用,2020(09):552-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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