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答案” 的历史演进、经验总结及其当代启示

陈永红

说到 “两个答案” ，我们自然会想到常研常新、常悟常得的一个话题：历史周期率。历史周期率的问题由来已久，纵观古今中外社会历史的发展，迄今为止，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政权，无论君主们最初多么励精图治，最终都没能逃离治乱兴衰、循环往复的历史周期率的支配力。《共产党宣言》指出： “一切所有制关系都经历了经常的历史更替、经常的历史变更。”［1］414中国共产党立志于中华民族千秋伟业，从建党之初到踏上 “赶考” 之路，就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跳出历史周期率的问题。1945 年， “黄炎培之问” 向毛泽东主席提出中国共产党执政后历史周期率的疑虑，毛泽东主席当时给出了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一个答案。毛主席当时非常自信地说： “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历史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2］148-1492022年，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又给出了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经过不懈努力，党找到了自我革命这一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3］14从 “一个答案” 到 “两个答案” 对于我们党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保持党的长期执政无疑是必要和重要的，也是有效的。 “两个答案” 理论同源、一脉相承，具有连续性和发展性。那么， “两个答案” 经历了怎样的探索过程？ “两个答案” 积累了哪些丰富的经验？对当代中国的现代化建设有什么启示？让我们在百年党史中固本浚源、探赜索隐。

一、第一个答案的历史演进：人民监督形式的不断拓展

1945 年，毛泽东主席给出的 “让人民来监督政府” 的第一个答案对跳出历史周期率无疑是正确的。因为 “让人民来监督政府” 是通过外在的约束力来监督政府的一种有效举措。有监督才能有责任，有监督才能明权强责。但是，跳出历史周期率，绝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 “让人民来监督政府” 要采取什么样的具体形式才能起到实际的效果，不至于让监督流于形式，中国共产党人从来没有停止探索。基于此， “让人民来监督政府” 的制度模式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开放的长期实践中不断得到完善，民主监督的路子不断得到拓展。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民主监督的政治基石在探索中初建

民主是一种国家形式，更是一种国家形态。民主的落实不仅是一种概念范畴，更是一种制度体系。我们党深知这一道理，早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先进的知识分子及共产党人在求索救国救民的漫漫征途中，深刻认识到，国家政权的长治久安问题不是掌握在君王或者杰出人物手里，而是由人民掌握，人民才是历史的创造者。那时， “让人民来监督政府” 的民主新路虽未提出，但我们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已经开始了如何才能真正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探索。革命过程中，我们党始终高举人民民主的鲜明旗帜，以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为己任，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这与国民党的专制统治、践踏人权形成鲜明的对比，民主的力量在人民水深火热、暗无天日的生活中犹如一丝曙光，让苦难的中国人民看到了希望，引领中国人民砥砺前行。这一时期，党的民主政治建设取得了重大进展，创造性设计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政权建设，为建立新型民主政治制度奠定了坚实的政治基础和社会条件。早在延安时期，党就建立了工农苏维埃政权，确立了 “三三制” 的政权组织原则。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党中央，依据农业人口占绝大多数的国情，制定了正确的革命路线。在革命的不同时期，党分别建立了不同形式的统一战线，团结了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最终赢得革命的胜利。为了保障少数民族人民的民主权益，这一时期，我们党在陕甘宁地区还提出并付诸实施了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我们党本着民主团结、政治协商的态度，联合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各人民团体初步架构起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为基础的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政权。我们党的主动担当作为，初步奠定了民主监督的政治基石。

（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民主监督的制度模式在曲折中发展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我们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继续探索人民当家作主的新道路，逐步确立了体现人民当家作主的国体、政体、政党制度，确立了解决民族问题的政治制度和基层群众自治制度， “让人民来监督政府” 的形式和渠道不断拓宽。1954 年，我们颁布了新中国的第一部宪法（即 “五四宪法” ），宪法中明确规定，国家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人民行使权力的机关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自此，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利上升到根本法的高度，以根本法的形式来保障人民的监督权。这一时期，在新型民主政治制度的发展上，毛泽东还提出依靠人民民主和党员干部自律的总体思路。为确保党员干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党通过开展整风运动克服党员干部的官僚主义习气、特权思想。

（三）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民主监督的制度建设在创新中发展

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在党的坚强领导下，我们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民主监督的制度模式也进入创新性发展的历史时期。这一时期，我们党把人民民主的制度化、法律化问题提上重要议事日程，尤其是党员、党的领导干部作风的制度化、法律化问题。在实现人民当家作主方面，我们既要发扬民主的作风，更要以制度保障民主的落实。而且，保障民主落实的制度要具有相对的长期性、稳定性，不能因领导人的改变而改变，不能因领导人看法的改变而改变。否则，这些制度、法规就会失去其权威性、影响力。为了实现这些目标，这一时期，我们党出台了《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中国共产党党员权利保障条例（试行）》等党的法律法规，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制度得到改善，废除国家领导职务终身制，开始实行国家公务员制度，推行基层民主自治制度。在 “五四宪法” 的基础上制定了 “八二宪法” ，各项法律、法规不断健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初步建立并不断完善。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社会治理氛围日益形成。特别是，党的治国理政方式发生根本性改变，由 “人治” 逐步转向 “法治” ，中国现代社会良性运行系统基本构建。这一时期，我国的经济建设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跃居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也为民主监督制度的进一步完善奠定了坚实的社会物质基础。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民主监督的形式取得历史性飞跃

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迈入新时代，我们党对政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认识进一步深化。党积极回应人民群众在民主、法治等美好生活维度上日益增长的新要求新期盼，提出了 “全过程人民民主” 这一重大论断。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一种贯穿于党治国理政全过程的中国特色的人民民主制度。它以民主选举为出发点，是全过程、各环节都实行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的一种民主制度。是全过程人民民主最鲜明的特色是 “全” ，如民主的主体要 “全” ，所有人民都要被纳入民主主体，就像我们实行的基层民主自治制度，所有村民（市民）都是自治主体，实行自我管理、自我教育；再如，覆盖的范围要 “全” ，从立法到行政、到执法，从中央到地方、到基层全部都要覆盖。如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所说，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民主。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核心要义就是立足人民立场，体现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权益，激发人民创造活力，用全链条、闭环式的制度体系保障人民当家作主。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我们党在民主政治建设方面的最重大理论和实践成果，是人民民主监督形式的历史性飞跃。

二、第二个答案的历史演进：党内监督形式的持续强化

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奋斗史可以说就是一部党的自我革命史。习近平总书记在《党必须勇于自我革命》一文中指出： “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具有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4］542勇于自我革命是专属于我们党的精神特质，其他国家的政党根本不可能具有这种特质，也不具备这种勇气。自我革命是党内监督的重要手段，二者互为表里。因为，自我革命是通过发挥内在力量的主导性、自觉性，剔除党内消极因素，从而起到警醒作用。这是对人性的一种极大挑战，一般的政党根本不可能具备这种勇气和胸怀。对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性转换，这也正是百年大党屹立不倒的奥妙所在。党的自我革命不是抽象的、虚幻的，而是具体、现实地渗透在革命、建设、改革的各个历史时期。实践证明，党的自我革命是有效的、成功的，党内监督的形式得到持续强化，党的治国理政水平得到不断提高。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思想革命的初显与探索

思想是行动的先导。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我们党一成立，就认识到思想建党的重要性，高度重视自身建设，开始了思想革命的探索。这一时期，我们党的自我革命主要表现在以延安整风为代表的一系列自我纠错方式，反对和纠正陈独秀 “右倾” 机会主义和王明 “左” 倾教条主义错误，反对党八股，肃清主观主义、宗派主义的歪风邪气，针对党内存在的思想不纯、政治不纯、作风不纯等问题进行整顿。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敢于正视问题、坚持真理、吸取教训、修正错误，形成了我们党内军内的 “三大优良作风” ，在党内形成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提供了重要思想保证。任何时候，贪污腐败都是损害党的健康肌体的毒瘤。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我们党坚决惩治损害人民利益的贪污腐败问题，出台了惩治贪污腐败分子的第一个专门性文件即《关于坚决清洗贪污腐化分子的通告》，对贪污腐败严惩不贷，坚决惩处违法违纪分子黄克功、肖玉璧和刘力功等人。经过整党，党员、党的领导干部马克思主义信仰更加坚定，党同人民群众的联系日益密切。这一时期，我们党还通过了党的历史上第一个历史决议《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总结了党成立以来的经验教训，深刻分析了 “左倾 “错误。可以说，如果没有自我革命的勇气，又如何能带领中国人民在一片废墟的基础上建立一个新中国？

（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理论强党的深化与曲折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面临内忧外患的双重考验，国际上的封锁禁运，国内百业待兴，严重考验着执政者。我们党认识到必须加强理论滋养，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武装党员和党的领导干部头脑，以保持全党思想统一、意志坚定。党要管党，理论先行，这既合乎马克思主义党的建设理论的基本观点，也符合我国政党建设的内在要求。正如恩格斯所说： “任何大国的工人政党，只有在内部斗争中才能发展起来，这是符合一般辩证发展规律的。”［5］551这一时期，理论强党的自我革命主要体现在毛泽东主席提出 “两个务必” 的要求以及在全党开展的 “三反” “五反” 运动。毛泽东主席告诫全党，要警惕 “糖衣裹着的炮弹” 的攻击。整党整风运动，重在纯洁组织，克服官僚主义、命令主义、骄傲自满等不良作风，荡涤旧社会留下的污泥浊水，保持艰苦奋斗，密切党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等优良传统和作风。党对执政后的腐化变质采取零容忍的态度，严肃惩处贪污、受贿等行为，严惩了刘青山、张子善等一批功勋干部的贪污腐败案件，充分显示党要通过发挥内在力量的主导性进行自我革命，以保障党的纯洁性和先进性的坚强决心和强大勇气。但党在这一时期错误开展的 “大跃进” 运动及 “人民公社化” 等，造成了国内秩序的严重混乱。十年 “文革” ，更是冤假错案频出，国家处在危险的边缘，理论强党的建设也处于停滞状态。

（三）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制度治党的突破和创新

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囿于历史遗留的错误思想及 “两个凡是” 的禁锢，党在全国开展了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也是势在必行的思想革命。通过了党的历史上第二个历史决议《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实事求是分析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的经验教训。党通过思想革命完成了指导思想上的拨乱反正，实事求是地评价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的若干历史问题，客观公正地评价了毛泽东、毛泽东思想及其历史地位。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拨乱反正，进一步彰显我们党有错必纠、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特质。随后在全党开展了整顿党风、严肃党纪的整党运动。20世纪90年代把党的建设提到新的伟大工程的高度，开展了 “三讲” 教育、 “保先” 教育及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等活动。通过对党员的集中教育活动，统一了全党的思想，加强了党的纪律，清除了错误影响，继续保持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这一时期，反腐倡廉仍然是中国共产党坚持的鲜明政治立场，坚决惩处贪腐大案。党的十三大提出： “对于那些败坏党和人民事业的腐败分子，必须采取坚决清除的方针，一经发现立即处理，有多少清除多少，绝不能姑息养奸。”［6］53中国共产党勇于自我革命，始终保持自我革命的清醒和勇气，同损害党的健康肌体的 “毒瘤” 进行坚决斗争，党风廉政建设取得明显成效。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质量强党的锻造与超越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党以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决心将自我革命向纵深推进，使党经历了一场质量强党的锻造。这一时期，党的自我革命首先表现在制定和落实中央八项规定，开展了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 “两学一做” 学习教育、 “三严三实” 专题教育、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主题教育等教育活动。与此同时，我们党持续完善国家监督体系，自上而下成立了党的各级监察委员会，制定了《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中国共产党巡视工作条例》《中国共产党问责条例》《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等党内法规制度。通过学习教育及完善党内法规体系，管党治党宽松软局面得到有效改善，一些长期想刹住却没能刹住的歪风被刹住了，一些多年想清除却没敢清除的顽瘴痼疾被清除了，党风政纪发生历史性、全局性转变，提振了人民群众对党的领导的信心，开辟了党的自我革命新境界。党中央开展了史无前例的反腐败斗争，坚决惩处周永康、令计划、周荣等高官巨腐，彰显了我们党 “得罪千百人、不负十四亿” 的使命担当。我们党逐步形成了比较成熟的全面从严治党制度规范体系，党的自我革命思想成果丰硕，在党内外产生了全方位、深层次影响。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 “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决不能有松劲歇脚、疲劳厌战的情绪，必须持之以恒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深入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3］63-64

不难看出， “两个答案” 的历史演进，无论是人民民主还是自我革命，都经历了一个不懈探索、日益完善的过程。民主监督的形式不断得到拓展，党内监督的形式持续得到强化。党在不同时期的探索，始终都在积极主动、高度自觉地为如何跳出历史周期率，保持党的长期执政，维护人民利益筚路蓝缕、披荆斩棘。

三、 “两个答案” 的经验总结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一百年来，党外靠发展人民民主、接受人民监督，内靠全面从严治党、推进自我革命，勇于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勇于刀刃向内、刮骨疗毒，保证了党长盛不衰、不断发展壮大。”［4］549-550从这一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 “两个答案” 的理论探索和实践创新过程贯穿于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探索中国的现代化发展道路的全过程，二者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百年探索，既有深刻的教训，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两个答案” 的先后提出尽管相隔了70多年，但它们的历史演进过程彰显了我们党致力于中华民族千秋伟业的理想信念的坚定性、人民至上的关键性、历史主动的持续性。

（一）理想信念的坚定性：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突破点

理想信念是指路明灯。中国共产党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要有坚定的理想信念，这也是共产党人始终不渝的精神追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理想信念是精神之‘钙’，精神上缺了‘钙’，就会得‘软骨病’，就会导致政治上变质、经济上贪婪、道德上堕落、生活上腐化。”［7］50正是因为有着坚定的理想信念，我们党才能够披荆斩棘、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不断发展壮大，成为世界第一大党。1921年，我们党成立之时，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就树立了为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而奋斗的目标。 “两个答案” 的探索过程与中国共产党人理想信念的探索过程可以说是同一个过程的不同方面的表现，同时又相互交织在一起，它们都先后经历了革命、建设、改革开放和新时代。革命战争年代波澜壮阔而又蜿蜒曲折的斗争锻造了我们党坚定而清晰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理想信念，马克思主义在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滋养下，因其鲜明的科学性、人民性、实践性和发展性，指导地位日益稳固。 “理论一经群众掌握，也会变成物质力量。”［2］中国人民正是因为掌握了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科学理论，才精神变物质，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改造客观世界的强大物质力量。无论在革命时期、建设时期，还是改革开放、新时代，因为理想信念的坚定性，总有那么一批共产党人、先进分子为了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同敌对势力、敌对分子展开坚决地斗争，对党内 “左” 的、 “右” 的错误思想进行有力的批驳，甚至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无论在哪一个历史时期，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的志向历经坎坷但从未改变。虽然，在一定时期一定范围内，在有些党员身上也会出现理想信念模糊、信仰不坚定，甚至背离马克思主义等现象，我们党总能通过完善监督体系和自我革命的方式，重新整顿思想，坚定意志，一次次实现党内思想上的空前团结和统一，如延安整风、拨乱反正、全面从严治党等都起到了这样的效果。当今世界国际局势急剧变化，国际社会乱象丛生。在我们党内，随着党员数量不断增加，党员思想状况复杂多样， “四大风险” “四大考验” 将长期存在，越是在这样的时候就越需要我们意志坚定、思想统一，增强忧患意识，保持清醒的头脑。否则，无法应对来自国内外的各种风险挑战。 “两个答案” 都包含有鲜明的监督意蕴，我们应在 “两个答案” 的相互促进中进一步坚定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凝聚我们党长期执政的最大合力，这也是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突破点。

（二）人民至上的关键性：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 ，习近平总书记的这句名言深刻诠释了我们党努力探索 “两个答案” 的根源所在，人民就是我们党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所谓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这是几千年中华文明留给我们党的宝贵精神财富。 “得民心者得天下” ，这是被历史证明的亘古不变的真理。我们党作为一个没有任何特殊利益的政党，从成立之初就把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确立为自己的初心使命，并始终不忘初心、勇担使命。纵观 “两个答案” 的演进过程，无论是人民民主，还是自我革命，我们党自始至终都没有脱离为人民服务的立场，想人民之所想，急人民之所急，真正做到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正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人民情怀，始终把人民放在心中重要位置，权为民所用，事为民所谋，才得到了人民的拥护与支持，创建了百年大党今天的丰功伟业。离开了人民的立场，人民民主和自我革命就会成为一句空话，成为谋取私利的偏执行为。每当出现损害人民利益、危害党的肌体的现象时，人民民主和自我革命就会发挥关键性作用。在党的建设的不同历史时期，我们探索人民民主的制度模式，是为了更好地实现人民利益，满足人民需求。从 “让人民起来监督政府” 到全过程人民民主，我们党创立并设计的一系列彰显人民性的制度，为中国的现代化发展之路夯实了群众基础，确保党的伟大事业绵延不息。如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实行的 “三三制” 原则就是今天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雏形。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为了让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享有参政、议政的权利。实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是为了让所占比例虽然不多但同样是国家主人的少数民族人民感受到主人翁地位。在党的建设的不同历史时期，我们进行自我革命，是为了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以便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带领人民创造更美好的生活，让人民共享发展成果。无论是建国初期惩处刘青山、张子善，还是新时代铲除周永康、令计划，都是我们党通过自我革命自我净化的表现，淬炼出一批批始终保持先进性的干部，为国家的长治久安提供了坚强的人才队伍保障。自我革命如同一把高悬的 “达摩克利斯之剑” ，时刻警醒全党，永葆 “赶考” 时的清醒和坚定，要始终成为中国人民最坚强、最可靠的 “主心骨” 。 “人民至上” 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三）历史主动的持续性：中国式现代化的关键点

中国共产党是一个使命型政党，从成立之初就肩负起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的历史使命，形成了高度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而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能否跳出历史周期率，实现长期执政是关系到历史使命能否完成的重大问题。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开放及新时代的不同历史阶段，我们党不懈努力，主动探索，先后给出了人民民主和自我革命两个答案。虽然 “两个答案” 间隔了70 多年，但它们之间是一脉相承的，共同服务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辉事业。从 “一个答案” 到 “两个答案” ，展现了我们党历史主动精神的持续性，这是我们党能够找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关键点。 “两个答案” 的历史演进史也是我们党主动探索破解循环往复历史周期率的思想变迁史。社会历史的发展总是有规律可供遵循的，我们党正是抓住社会历史发展大势，顺势而为、应势而谋，充分发挥了历史主动精神，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取得了四个历史时期的伟大成就，实现了四次伟大飞跃。历史主动精神展现了我们党尊重历史规律的科学精神、尊重人民的主体精神、未雨绸缪的预见精神和勇毅前行的担当精神。在党的领导下，我们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试想，如果没有我们党高度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如何纠正博古 “三人团” 的军事指挥错误，如何完成 “文化大革命” 以后的 “拨乱反正” 工作，如何惩处改革开放及新时代的触目惊心的贪腐现象，又如何能够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论断？近代中国，我们被动裹挟卷入现代化的世界大潮之中，不是历史主动精神，我们党又如何能找到中国式现代化这条不同于西方的现代化之路，为世界上那些渴望发展而又陷入发展困境的国家提供了新的发展路径？我们要从 “两个答案” 的历史演进中深刻理解并发扬历史主动精神，掌握百年大党创造伟大成就的制胜秘籍，以伟大的历史主动精神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取得突破性进展，创造中华新文明。

四、 “两个答案” 的当代启示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 “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3］21实现我们党中心任务的进程中，人民民主和自我革命是中国式现代化永葆生机的强大助力。这二者相辅相成，相互支撑，是一个辩证统一体。

（一）全过程人民民主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制度保障

制度建设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根本标志。制度优势是一个国家软实力的集中体现。 “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必须实现制度的现代化。我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以人民民主为本质属性，人民群众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各领域享有广泛的民主权利，这是我国人民民主政权的最显著的制度优势。 “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 我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通过一系列制度设计，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坚实的制度保障。

我国的根本政治制度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最能密切联系群众、体现人民当家作主的根本政治制度。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之所以具有强大生命力和显著优越性，关键在于深深植根于人民之中。一切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必须牢固树立人民公仆意识，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保持同人民的密切联系，倾听人民意见和建议，接受人民监督，努力为人民服务。”［4］255

我国的政党制度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这是我们在实践中长期摸索、适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政党制度。这种新型的政党制度既不同于西方国家的两党制或多党制，也不同于有的国家实行的一党制。共产党领导、多党派合作，共产党执政、多党派参政，是这种政党制度的基本特征，它可以有效保证各民主党派参政议政，享有民主协商、民主监督的权利，可以有效避免西方国家党争不断、相互拆台的弊端。

我国是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为保障少数民族人民的民主权，我国在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实行民族区域自治，这是我国基本的政治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是由少数民族的人民自己管理本民族、本地区的内部事务的重要制度，符合中国国情，具有中国特色。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有效维护了各民族的团结互助和国家的统一，为多民族国家的民主治理奠定了坚实的民族关系基础。

基层群众自治制度是我国的基本政治制度之一，它是指依照宪法和法律，由居民（村民）选举的成员组成居民（村民）委员会，实行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自我监督的一种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可以有效保障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的实现，是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重要制度保障。

（二）自我革命是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社会革命的前提条件

中国式现代化要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这是一场伟大的社会革命。要改造社会，自我革命是前提条件。只有在不断改造主观世界的同时，才能更好地改造客观世界。党的自我革命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改造主观世界的运动。

首先，中国式现代化需要坚强政治力量的引领离不开党的自我革命。党的领导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保证，也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最大优势。中国共产党是一个除了人民利益没有任何自己特殊利益的政党。党 “敢于自我革命的勇气之源、底气所在” 在于党从成立之日起就把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作为自己的初心使命。初心易得，始终难守。在 “两个大局” 的时代背景下，中国式现代化随时面临风高浪急甚至惊涛骇浪的风险挑战。而一些党员干部缺乏担当精神、实干精神的现象依然存在，官僚主义、形式主义问题仍然比较突出，腐败滋生的土壤依然没有铲除。我们只有坚持全面从严治党，勇于进行刀刃向内的自我革命，把严的主基调长期坚持下去，以刮骨疗毒的勇气向党内顽瘴痼疾开刀，不断清除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毒瘤、损害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因素，才能为中国式现代化源源不断提供坚强政治力量，确保党江山永固、事业永存。自我革命如同一把高悬的 “达摩克利斯之剑” ，时刻警醒全党，永葆 “赶考” 时的清醒和坚定，不能做李自成，要始终成为中国人民最坚强、最可靠的 “主心骨” 。习近平总书记说： “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不是天生的，而是在不断自我革命中淬炼而成的。”［8］70

其次，中国式现代化需要统一思想凝聚共识离不开党的自我革命。中国式现代化是14亿人的现代化，人口规模巨大，艰巨性、复杂性超过以往任何一个已经实现现代化的国家。统一思想才能有统一的行动。当今世界，国际形势波谲云诡，国内改革纷繁复杂，党员干部尤其是领导干部随时面临各种诱惑、腐蚀和 “围猎” ，而一些党员干部未能发挥 “关键少数” 核心作用。自我革命就是对广大党员干部进行的一种直接鞭策和现实警醒教育，具有统一思想、凝聚党员干部思想共识、提供不竭精神动力的功效。党的自我革命有力促使广大党员干部学懂弄通做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自觉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自己的头脑，将 “六个必须坚持” 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融入各项工作之中，推动各项工作的开展。自我革命有力促使作为 “关键少数” 的领导干部自觉抵制各种渗透腐蚀，筑牢思想防线，增强政治免疫力，积极投身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为中国式现代化贡献自己的力量。

最后，中国式现代化要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离不开党的自我革命。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之一。这是历史赋予党的责任，也是人民给予党的殷切期望。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中国式现代化是必由之路，更是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正确的道路。以中国式现代化扎实推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构成了新时代新征程上的重大历史任务。而要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人民群众要能充分占有自己的剩余劳动。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稿）》中说： “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将如此迅速，以致尽管生产将以所有人的富裕为目的，所有的人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还是会增加。”［9］786-787由此，党还需继续通过自我革命，刀刃向内，进行生产关系的革命，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让广大劳动人民最大限度占有自己的剩余劳动，共同富裕的目标才可能实现。唯其如此，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使命任务才能够更加自信从容地实现，红色江山才能更加锦绣壮美，人民群众才能过上更加殷实、更加美好、更加幸福的生活。

“两个答案” 是我们党始终没有陷入历史周期率，实现为民造福、为世谋路的制胜法宝。 “两个答案” 在价值立场、领导主体、目标指向等方面都是一致的，贯穿于中国式现代化的伟大历程之中。它们犹如我国现代化建设的 “车之双轮” “鸟之两翼” ，通过人民民主的外生压力、自我革命的内生动力，自律和他律相结合，发挥各自优势，良性互动，协同发力，我们党必能牢牢站稳人民立场，永葆青春活力，实现中国式现代化世界性发展，中华民族必将能够再次站在世界文明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