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的内涵演化历程、时代意蕴与传承路径

郝文鑫，刘 波，郭 振

全面推动足球运动的普及和提高是体育强国建设的重要内容。当前，中国足球文化建设缺失被各界人士所诟病，认为“中国球员劣势在于对抗情况下技术运用合理性差，意志品质较差，遇到不利局面时容易放弃”［1］。因此，如何培养中国足球运动员的精神品格，是中国足球文化建设过程中亟待破解的关键问题，也是中国竞技足球振兴的基础性问题。长期以来，中国女足在各项赛事中展现出的精神品质得到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高度关注与赞扬。她们的训练条件艰苦，受球迷和媒体的关注少，个人收入有限。但是在诸多客观条件制约下，中国女足国家队在20 世纪90 年代长期占踞亚洲冠军之位，并在1996 年奥运会与1999 年女子足球世界杯均取得了亚军的好成绩。在2022 年举办的第22 届女子足球亚洲杯比赛中，中国女足国家队在极为困难的情况下先后战胜曾夺得女子足球世界杯冠军的日本队和韩国队，时隔16年再次夺得女子足球亚洲杯冠军，体现出的精神和意志品质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人民日报》社论文章中提出：“铿锵玫瑰，凝练传神的体育符号，展现了中华民族的体育精神”［2］，路透社等新闻媒体也纷纷使用“铿锵玫瑰”（Steel Rose）报道中国女足国家队。早在1999 年中国女足国家队夺得女子足球世界杯亚军后，以“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就已经被一些官方新闻媒体提出。此后，在中国女子足球运动发展过程中，涌现出一批优秀的女子足球运动员和教练员，她们忘我工作、无私奉献，体现出的中国女足精神丰富了中华体育精神谱系。中国女足精神与女排精神、红色体育精神一样，都是对长期积淀的中华体育精神的高度凝练，是民族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体育事业的重要精神力量。基于此，本研究试图通过“铿锵玫瑰”这一隐喻，探究中国女足精神的内涵演化历程，发掘中国女足精神的时代意蕴，以期丰富中华体育精神的理论基础，助力中国足球文化建设。

1 相关概念辨析

1.1 中国女足精神

《辞海》中的精神一词指的是“人的内心世界及其现象，包括思维、意志、情感等有意识的方面”［3］。体育精神生成于体育运动过程中，是体育运动无形价值的集中体现，处于体育文化的深层结构，也是体育文化现象研究中涉及的运动员所特有的精神品质。体育精神的概念内涵因社会进步出现的文化差异而发生变化，在不同时代的人的理解中呈现出多元化表达，最初表示狩猎技能高超之义，之后被运用至竞技比赛中，形容在比赛中展现出的顽强拼搏、公平竞争等精神品格［4］。中国女足精神形成于20 世纪90 年代，长期活跃在亚洲及世界女子足球赛场的中国女足国家队凭借优异的竞技表现和体现出的坚强意志力，成为中国向世界展示中国足球力量的一张“名片”。自中国女足国家队在1999 年夺得女子足球世界杯亚军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等多位国家领导人、中国女足国家队队员、官方新闻媒体对女足精神进行了阐述（见表1），社会各界人士对中国女足精神都有着极高的关注度。国家体育总局、教育部、财政部、中国足球协会在2022 年联合印发的《中国女子足球改革发展方案（2022—2035 年）》中正式提出：要“弘扬高度团结、刻苦训练、顽强拼搏、为国争光的‘铿锵玫瑰’精神”［5］。中国女足精神第一次出现在政府文件中，体现了我国中央人民政府对发扬与赓续中国女足精神的顶层设计。

表1 中国女足精神概念内涵的相关表述

1.2 铿锵玫瑰

铿锵玫瑰是组合词，其中的玫瑰一词象征女性，铿锵一词出自《汉书·张禹传》，形容声音响亮、音节和谐［13］。当代泛指各行各业和各领域的女性强者。《誉称大辞典》的编撰者结合社会各界人士对中国女足国家队的评价，将我国女足国家队和女足姑娘们形容为“铿锵玫瑰”［13］。隐喻作为一种修辞手法，有助于理解新生事物与抽象事物，人们通过对某些人的语言、思想和行为进行比喻，能使其直接参与认知过程［14］，隐喻能将不同概念域中的概念建立起联系，使概念之间的语义系统得以逐步建立［15］。目前，我国各界人士对中国女足精神的概念内涵的阐释，多数是随着中国女足国家队在足球赛事中的出现而将铿锵玫瑰作为映射［2，11,16-17］，这是对中国女足精神的隐喻。从时间纵向维度来看，中国女子足球运动的发展经历了起伏与波折，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在不同历史时期具有不同的特点；从空间横向维度来看，铿锵玫瑰不仅是对中国女足国家队在赛场上优异竞技表现的隐喻，而且也体现出中国女足在赛场外同样具有的重要文化价值。

2 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的内涵演化历程

2.1 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的形成（1984—2000 年）

在改革开放后，中国女足国家队开始在国际体坛崭露头角，凭借举国体制优势，中国女足国家队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取得了辉煌的国际比赛成绩。第一届全国女子足球邀请赛于1984 年举办，中国女子足球国家集训队同年成立。中国女足国家队在1986 年第一次赴海外参赛，在这次由意大利举办的国际邀请赛中，中国女足国家队获得了第一名的优异成绩，并在同年举办的第一届女足亚洲杯中斩获冠军。中国女足国家队自此蝉联1986 年至1999 年的7 届女足亚锦赛冠军，其中：在1991 年获得首届女足世界杯第5 名，在1995 年获得女足世界杯第4 名，在1996年获得亚特兰大奥运会亚军。尤其在1999 年，中国女足国家队因夺得世界杯亚军而受到全国人民的瞩目。在当年中央电视台“足球之夜”栏目的女足世界杯专题报道中，首次以歌名为《铿锵玫瑰》的歌曲赞美奋勇拼搏的中国女足国家队。由此，“铿锵玫瑰”作为中国女足国家队的代名词在新闻媒体助推下深入亿万中国人心中，并且广受赞誉。例如，1999 年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李岚清致电祝贺中国女足国家队，并赞扬其体现了“艰苦创业、锐意进取、勇于奉献”［6］的精神。国务院办公厅在当年表彰奖励中国女足国家队的通报中提出：“中国女子足球队是我国体育战线上的一支优秀队伍。长期以来，她们刻苦训练、锐意进取，在历次重大比赛中都获得了好的成绩，为我国体育事业的发展作出了贡献。在比赛中表现出来的为国争光、不畏强手、团结协作、顽强拼搏的精神,为祖国赢得了荣誉，受到全国人民的称赞”［7］。国家体育总局授予中国女足国家队“体育运动荣誉奖章”，全国总工会授予中国女足国家队“五一劳动奖状”，团中央授予中国女足国家队“新长征突击队标兵”称号，全国妇联授予中国女足国家队“三八妇女红旗集体”称号［7］。此外，国际奥委会于2000 年授予中国女足国家队“妇女与体育奖”，充分肯定了中国女足国家队在体育运动性别平等方面的突出贡献［18］。在这一阶段，中国女足国家队的训练备战条件极为艰苦，但是展现出了强大的竞技实力，以优异的成绩诠释了当代中国女性顽强拼搏的精神面貌。由此可见，中国女足精神源于中国女足国家队在艰苦的训练条件下取得的优异竞赛成绩，体现的是中国女足国家队为国争光而不畏艰难的意志力。

2.2 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的历练（2000—2012 年）

进入21 世纪后，以中国女足国家队在2000 年悉尼奥运会小组赛未出线为分水岭，中国女足国家队的国际比赛成绩从顶峰逐渐下滑，中国女足国家队的发展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一方面，欧美女子足球联赛纷纷职业化，美国在21 世纪成立了女足大联盟，并在2009 年升级为美国女子足球职业联赛。在其他西方国家，澳大利亚从2008 年开始推行澳大利亚女子足球职业联赛，除了德国、瑞典及挪威举办的传统女足联赛，法国、西班牙、荷兰和英格兰的女子足球联赛也实现了职业化。此外，亚洲的日本女子足球联赛也效仿欧美进行职业化改革。国外的女子足球竞技实力在该阶段呈现出快速提高的态势。另一方面，中国女足后备人才严重断档。长期以来，中国女子足球后备人才的培养以竞技体校为依托，形成了由“三级训练网”构成的培养体系。依靠举国体制的先天优势，中国女足国家队在20 世纪90 年代取得了辉煌成就。然而，中国女足国家队在2000 年悉尼奥运会小组赛中未能出线，并且中轴线主力在该届奥运会结束后相继退役。在新老球员交替的情形下，中国女子足球后备人才青黄不接，许多年轻球员的国际比赛经验甚至不到10 场［16］，时任中国女足主教练的马良行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表示“现在的中国女足已经不是4 年前的女足了”［19］。中国女足国家队固有的技术和鲜明的战术风格渐渐在失去，随之而来的是成绩上的起伏（如图1 所示），比赛成绩从2000 年后开始出现较大幅度下滑。其中：在2001 年亚洲女子足球锦标赛至2003年亚运会期间因3 负朝鲜女足而失去了持续15 年之久的亚洲足坛领先位置；在2004 年雅典奥运会中以0∶8 的比分负于德国女足；在2011 年甚至未晋级女足世界杯决赛阶段。在这一阶段，国内相关领域对中国女足的期望很高，面对下滑的比赛成绩，曾用“女足堕落”“玫瑰凋零”形容中国女足国家队［20］。即便如此，中国女足国家队在2006 年亚洲杯决赛中仍然以2 球逆转扳平，并通过加时赛战胜澳大利亚女足国家队而夺得冠军。由此可见，中国女足国家队在国外女子足球总体竞技实力提高而自身出现后备人才断档、竞技水平下滑等不利情况下，整体竞技实力经历了一定的波折，但是面对困难时依然表现出了犹如铿锵玫瑰隐喻的团结协作和顽强拼搏的精神。

图1 中国女足国家队在洲际大赛及亚洲比赛中的成绩变化

2.3 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的传承（2012 年至今）

中国足坛在经历了3 年的扫黑风暴后，再创中国女足国家队的昔日辉煌迫在眉睫，而传承被喻为铿锵玫瑰的中国女足精神的优良传统成为该阶段的首要任务。中国女足国家队虽然在该阶段的竞技实力依旧起伏不定，但是在亚洲足坛的竞技成绩开始逐渐提高（见图1）。在国际赛场中，中国女足国家队在2015 年重返女足世界杯并挺进八强，时隔8 年再次闪耀世界足坛。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刘延东对此赞誉到：“本届世界杯赛场上，中国女足不畏强手，表现出顽强拼搏的意志品质和众志成城的团队精神，展现了新一代女足风采，彰显了中华体育精神，为中国足球发展注入了新活力，给全社会带来了正能量”［9］。

然而，中国女子足球的振兴与中国女足精神的传承依旧面临着重重困难。随着欧洲各国女足联赛职业化改革的深入，欧洲足球协会联盟在2012 年推出了《女子足球发展计划》［21］，亚洲女足总体竞技水平与欧洲女足总体竞技水平的差距进一步拉大。在2019 年法国女子足球世界杯中，亚洲球队没有一支进入八强［21］。中国女子足球运动社会化程度低、球员职业化进程缓慢、女子足球运动员训练条件艰苦、女子足球运动员待遇不佳等方面的不足制约了中国女子足球职业赛事的发展。为此，中国足协加大了对中国女子足球的扶持力度，具体措施如下。1）实施以男子足球职业化带动女子足球职业化发展的战略。其中包括：从2019 年开始，所有申请中超联赛准入资格的足球俱乐部均应有一支女子足球队［22］。这一要求在2019年时是倡导性标准，到2020 年则升级为强制性标准。2）体育部门与教育部门协同促进女子足球运动发展，与高校共建高水平女子足球俱乐部，打造高校高水平女子足球联赛。3）鼓励社会力量改善女子足球运动参与环境。例如：某企业从2018 年开始对中国女足国家队进行为期10 年的赞助，平均每年的赞助费用为1亿元［17］。由此，中国女足国家队运动员的待遇得到了极大提高，往日的艰苦训练条件也有所改善，使得中国女足国家队运动员能够更专注地训练和比赛。此外，东京奥运会后，中国足协也启动了“女足留洋计划”，唐佳丽、沈梦雨、杨淑慧被派往欧洲女子足球职业联赛历练。在一系列政策保障下，中国女足国家队在2022 年女子足球亚洲杯赛场展现出了坚韧的拼搏精神，连续3 场淘汰赛逆转取胜，为祖国争得了荣誉。值得一提的是，主教练水庆霞正是20 世纪90 年代被喻为铿锵玫瑰的中国女足国家队的一员，水庆霞在接受新华社记者专访时提到：“亚洲杯踢得好，最主要原因就是在精神层面做到了‘铿锵玫瑰’的不言弃、不放弃”［11］。中国女足国家队在艰难境况中夺得冠军也体现了对被喻为铿锵玫瑰的中国女足精神的传承。由此可见，新时代中国女足国家队的训练与参赛保障体系在逐步完善。在这一阶段，传承被喻为铿锵玫瑰的中国女足精神是中国女足国家队文化建设的主旋律。中国女足国家队在世界足球大赛中的接连逆转取胜表现出的精神品格，正体现了新时代的中国女足国家队在比赛中面对逆境时对中国女足精神的庚续传承。

3 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的时代意蕴

3.1 赛场上精神风貌的生动凝炼

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体现的是中国女足国家队在足球赛场上的拼搏精神，通过女足运动员在训练场和足球赛场上的运动表现逐渐形成，是对中国女足国家队在足球赛场上集体体现的意志品质作出的完美诠释，是铿锵玫瑰的表层意涵。首先，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体现的是中国女足国家队运动员的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彰显的是中国女足国家队运动员在国际足球联赛赛场上的责任感与国家荣誉感，尤其是在比赛时对祖国荣誉至上的使命感、迎难而上和攻坚克难的决心。这种为了国家荣誉拼搏到底的精神是对中国女足国家队竞技表现的重要诠释。其次，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表现的是中国女足国家队成员的团结协作意识。作为集体球类项目，足球运动需要足球场上的运动员、赛场外的教练员，甚至是赛事保障人员的通力协作。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在集体层面产生的凝聚力是确保中国女足国家队取得比赛胜利的重要因素，这种凝聚力依托于中国女足国家队每个成员都具有的强烈爱国主义精神，团结一致夺取冠军的共同目标使得被喻为铿锵玫瑰的中国女足国家队有了坚持不懈的动力。再其次，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展现的是中国女足国家队的顽强拼搏精神。中国女足国家队在多次比赛中成功转败为胜，相较中国男足国家队经常出现的“黑色三分钟”，中国女足国家队在比赛时比分落后的情况下产生了昂扬斗志，是对中国女足精神蕴含的顽强拼搏精神的充分体现。也如国际奥委会在授予中国女足国家队“女子杰出成就奖”时的颁奖词中提到的“自从1980 年以来，中国女足获得了国家（地区）、国际等各级比赛20 多项冠军。通过其辉煌的成就、自信和实现远大抱负的决心，中国女足成为中国所有女子运动员的杰出榜样”［23］。由此可见，铿锵玫瑰是对中国女足国家队的赛场精神风貌的生动凝练。

3.2 足球运动育人功能的体现

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对我国广大青少年参与足球运动具有一定的鼓舞作用，尤其是对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而言，是激励她们刻苦训练的重要榜样。首先，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能激发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在训练和比赛中勇于拼搏。中国女足国家队的榜样作用对我国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参与足球竞赛更具有感召力和影响力，有助于增加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参与足球比赛的信心。其次，能改变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参与足球竞技比赛的精神风貌。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彰显的团结协作、顽强拼搏精神能使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在比赛中产生共鸣，并能与校园足球教学与训练要培养的体育品德的某些方面相契合。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体现的价值观也正是青少年足球后备人才在足球比赛中必不可少的优秀品质。再其次，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有助于增强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对中国女子足球事业的认同感。铿锵玫瑰是根植于中国本土文化的符号，更容易增强中国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对中国女子足球事业的认同感。例如，海南省琼中目前累计共有47 人次被评为国家一级运动员［24］。其中有13 人考上大学、2 人入选中国女足国家集训队，琼中女足代表中国参加了“2015 年哥德堡杯青少年足球邀请赛”并夺得冠军［24］。主教练肖山对此提到，中国女足在艰苦条件下的顽强拼搏精神激励着琼中女足，琼中女足在从无到有的艰苦创业历程中体现的精神与中国女足精神一脉相承［24］。最后，中国女足国家队的一些运动员为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培养树立了良好的榜样。中国女足国家队的一些运动员在赛场外保持着较为良好的个人形象，积极参与公益活动，传承着吃苦耐劳的优良传统，是学校通过足球运动立德树人的榜样。由此可见，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具有教育价值，是体现足球运动育人功能的重要方面，能改善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在竞技比赛时的精神风貌。

3.3 改变国内舆论中关于中国足球的刻板印象的时代榜样

铿锵玫瑰是改变我国国内舆论中对中国足球的刻板印象的重要符号。尤其在中国男子足球国家队成绩令人堪忧的情况下，中国女足国家队多次在困境中夺取冠军，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对于改变中国足球运动员在某些公众心目中的不佳形象起到了重要作用。深入宣传由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有利于凝练属于中国足球运动员的精神特质。首先，由此可以引导球迷树立正确的观赛价值取向。因很多足球爱好者将观看足球赛事作为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在球队失利时谩骂［25］。因此，中国足球联赛亟需营造赛场内外的正能量环境和树立榜样形象，而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生动体现，对球迷客观评价足球运动员有一定的引导作用。其次，能为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树立精神榜样。据相关研究显示，中国女足在2022 年第22届女子足球亚洲杯夺冠之夜，央视转播的“中韩大战”收视率达到2.44%，创2019 年至今足球类赛事最高收视纪录，85 910 000 名电视观众见证了中国女足的荣耀时刻［26］。“中国女足亚洲杯夺冠”话题在微博热搜榜上占据“半壁江山”，中国女足夺冠后的2 天内微博讨论次数达1 430 000 条，累计阅读量超过24 亿9 000万次［26］。由此可见，中国女足国家队作为中国足球国家队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女足精神的弘扬有利于改变中国足球在国内舆论中的刻板印象。

3.4 丰富了中华体育精神的内涵

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是激励中国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勇毅前行的重要精神力量，是体育强国建设过程中不可或缺的精神动力。首先是体现了中华体育精神与时代精神的内涵。奥运会、世界杯、世锦赛等国际大型体育赛事是展示国家形象的重要平台，尤其是当女运动员肩负为国争光的使命时，相关新闻报道量会显著增加［27］。中国女足国家队把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浓缩在足球赛场上、印记在长期的奋斗历程中、书写在一座座奖杯上，同时也凸显了时代精神和中华体育精神。其次是有助于激励中国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积极投身于我国足球强国建设中。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对我国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有着重要的激励作用。正如全国妇联在中国女足夺得2022 年亚洲杯冠军时的贺电中提到的：中国女足彰显了坚韧不拔、永不言败、敢打敢拼的精神风貌，体现了新时代中国女性响应习近平总书记号召，争当伟大事业的建设者、文明风尚的倡导者、敢于追梦的奋斗者的生动实践，向世界展示了中国精神和中国力量，必将激励包括亿万妇女在内的中华儿女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接续奋斗［12］。再其次是彰显了中华体育文化的独特根脉。任何一种伟大精神的形成都离不开优秀文化的滋养，中华体育精神就是在中华优秀传统体育文化的基础上形成的。作为中华体育精神中具有影响力的精神品质，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是中华民族坚强不屈、百折不挠的精神品格的生动体现。综上可见，在建设体育强国的新征程中，聚焦于国际社会关注的现代运动项目的文化特质挖掘有助于丰富中华体育精神内涵。

4 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的传承路径

4.1 树立职业足球运动员典范，传承中国女足国家队运动员的拼搏精神

长期以来，中国男子足球国家队运动员的职业精神备受诟病。究其原因，在我国现阶段的职业足球联赛体制下，男子职业足球运动员的待遇得到了极大提高，但是高额年薪使一些运动员失去了奋斗目标。因此，要挖掘中国女足精神的内涵，为中国青少年足球后备人才的职业精神培养提供新思路。首先，依托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国家队为国争光的精神，面向青少年足球后备人才开展爱国主义教育。一是要厚植职业足球运动员的爱国情怀。职业足球教练员应监督足球运动员在赛场内外的表现，从训练作风、比赛作风到职业精神、社会责任感等方面激发其爱国热情。二是职业足球俱乐部的文化建设要体现国家荣誉元素。在中国足球职业化改革后，足球运动员普遍对职业足球俱乐部的认同感更高，对获得国家荣誉的动力不足。由此，职业足球俱乐部在进行文化建设时，应凸显为国争光的崇高使命感。例如为入选国家队并作出突出贡献的球员设置荣誉簿等。三是中国国家足球队与职业足球俱乐部在文化建设层面要形成有效衔接。以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为出发点，为足球运动员构筑起职业足球俱乐部文化与中国国家足球队文化相衔接的精神桥梁。其次，弘扬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蕴含的团结协作的精神品格。一是要为中国女子足球后备人才设定共同的为国争光的协作目标，这是中国女足国家队能将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延续至今的基础。二是要协调好球员个性与职业足球俱乐部足球队共性的关系。将球员的个性融于足球队的共性中，球员就能站在球队立场思考问题和理解队友的技战术配合。三是要尊重球员个人的适度表现。对于职业足球赛事而言，球员存在一定程度的个人主义，不但能提高比赛精彩程度，还能在赛场上增强队友的士气与斗志，在一些关乎胜败的关键时刻能起到扭转局面的作用。再其次，要倡议职业足球运动员树立顽强拼搏、永不放弃的正面形象。永不放弃是中国女足国家队的“传家宝”［11］，应加大宣传中国女足国家队在关键比赛场次表现出的永不放弃的精神，例如在2022 年女足亚洲杯连续战胜日本女足国家队和韩国女足国家队、在2023 年女足世界杯被罚下一人的情况下仍然取得了胜利等，其中就体现了中国女足国家队在低谷与逆境中始终能做到坚定信心。

4.2 发挥中国女足国家队榜样人物的育人作用，将中国女足精神融入足球后备人才培养体系

中国女足名将孙雯认为：“随着时间流逝，外部的环境在变换，但‘铿锵玫瑰’内在本质——热爱、专注、团队精神是不会变化的，这种精神激励着年轻的女足球员不断成长。”［10］虽然足球比赛的教育价值被频繁提及，但是从满天星训练营到新型足球学校，从校园足球试点县、校园足球试点校到中国青少年足球联赛，校园足球的育人功能显得有些宽泛，没有充分与足球比赛产生有效联结。而足球比赛蕴含的教育价值是在比赛过程的跌宕起伏和结果不可预测中体现的。如果通过校园足球育人脱离了足球比赛的集体对抗性的本质特点，那么不同运动项目的育人特征就无法具体区分。因此，应通过中国女足国家队的榜样运动员建设校园足球文化。首先，要将弘扬中国女足精神列入“青少年足球运动普及计划”中，使蕴含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的足球文化深入到校园足球教学与训练中。其次，将中国女足精神融入到足球课的竞赛与训练内容体系中，使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子足球运动员的意志品质与青少年足球技能教学、竞技表现评价形成有机融合。再其次，将中国女足精神融入到青少年足球文化建设中，探索建立由足球文化促进青少年女子足球发展模式。诸如可以拍摄关于中国女足的电影作品、制作宣传海报等。人民日报社华闻影视中心就曾经在20 世纪90 年代推出了22 集电视连续剧《中国女足》［28］。该剧以中国女足姑娘们的生活、训练、比赛为主线，生动讲述了她们参加第一届世锦赛、第二届世锦赛及亚特兰大奥运会的全过程，使观众看到了中国女足国家队在赛场内外遇到的重重困境，描摹了中国女足国家队的奋斗史。综上可见，使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作为一种精神品格深入到青少年的心中，有助于激发青少年女子足球后备人才的成长动力，同时也是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产生教育价值的重要途径。

4.3 加强足球文化建设，促进中国女足精神传承与中国足球运动协同发展

中国女足国家队自20 世纪90 年代取得一系列赛事桂冠以来，每次夺冠都能产生极高的社会关注度，但是关注中国女足的新闻媒体寥寥无几，对中国女足精神也缺乏宣传。我国普及足球运动如果离开了文化建设，足球运动的可持续发展便会成为空中楼阁。中国足球文化建设要与中国足球运动发展形成协同。具体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首先，在精神文化建设层面，国家体育总局应进一步深入凝练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国家队的职业精神品格，并在足球后备人才培养领域加以宣传和弘扬。国外足球强国在多年发展过程中积淀了一些标志性的体育精神符号。诸如德国的“德意志战车”、阿根廷的“潘帕斯雄鹰”、法国的“高卢雄鸡”、巴西的“桑巴军团”等无不是在足球运动长期发展过程中凝练出的职业精神符号。然而并不是只有能连续夺冠才可以凝练出中国女子足球国家队运动员的精神特质，在艰苦的训练条件下依然坚持不懈、团结拼搏的经历，同样能体现中国女足国家队运动员的某些令人称赞的职业精神。因此，中国女足精神应该被作为中华体育精神谱系的一部分给予肯定，将中国足球运动振兴与时代精神、中国女足精神相关联，且要开展多种形式的足球文化宣传活动，以此激发青少年积极参与。其次，在物质文化建设层面，要以多种形式丰富中国足球文化建设渠道。以中国女足精神作为中国青少年足球文化建设的切入点，搭建专业化的足球文化宣教平台，例如通过建设中国足球博物馆、出版与青少年女子足球运动有关的文学作品、举办与青少年女子足球运动有关的主题展览，以此改变国内舆论中关于中国足球的片面认识。再其次，在制度文化建设层面，以中国女足国家队获得“铿锵玫瑰”的赞誉为契机制定具体的《中国足球文化建设纲要》。一方面，要宣传中国足球国家队建设的成功案例，例如挖掘中国男足在2002 年进入世界杯决赛、2 次获得亚洲杯亚军及在关键比赛中勇于拼搏的优秀品质，在点滴的积累中概括中国男足国家队的精神特质。另一方面，中国足球文化建设要从职业足球、校园足球、社会足球层面提出具体的操作方案，通过足球文化建设使足球运动深入人心。

5 结束语

铿锵玫瑰隐喻的中国女足精神体现出中国女足国家队为国争光时的高度团结、刻苦训练、顽强拼搏的精神品格，是中国女足国家队队员在国际足球赛场上展现的重要精神风貌，是中国职业足球工作者在竞技体育实践中形成的宝贵精神财富，也是中国人民的时代精神在体育领域的体现和发展。中国女足精神的赓续传承，能够为社会主义现代化足球强国建设凝聚起强大力量，对坚定中国青少年的足球文化自信、增强中国足球国家队运动员的凝聚力、振奋青少年女子后备人才的体育精神有着尤为重要的作用。今后应以对中国女足精神内涵的深层挖掘与宣传为契机，制定一些有利于中国女子足球文化建设的政策措施，将中国女足精神加以弘扬，逐步形成中国足球文化独有的精神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