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后生”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研究
——基于广西壮族自治区的调查
2023-11-02周展锋彭虹斌
周展锋,彭虹斌
(华南师范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广州 510006)
“两后生”在初中或高中毕业后面临利用何种方式接受继续教育的问题,这不仅关系到“两后生”个体的综合能力发展,而且关系到高质量社会技能型人才的储备,因此在数字时代背景下,“两后生”远程网络培训及政策支持体系受到了关注。“两后生”本指初、高中毕业未能继续升学的富余劳动力,受短期政策目标和资金等因素的约束,各地区往往从年龄、户口等方面缩小“两后生”参加线下培训的范围,导致受益面小。如:广西壮族自治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的数据显示,广西壮族自治区从2016至2020年累计培训约1.7万名“两后生”,仅占该地区“两后生”的小部分。远程网络培训指围绕某门学科内容通过网络实施教学活动,其包含教学目标、教学策略组织起来的教学内容和网络教学支撑环境。[1]近年来,远程网络培训的地位上升并为全体“两后生”受训提供了机会。如:2020年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印发《百日免费线上技能培训行动方案》,针对包括“两后生”在内的重点群体提出加强线上平台建设、丰富数字培训资源、提供培训补贴及加强线上培训管理和服务等措施,大规模开展免费远程网络职业技能培训;2021年12月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印发《“十四五”职业技能培训规划》,明确要为各个群体广泛提供“互联网+职业技能培训”。在远程网络培训越来越触手可及的背景下,研究“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意愿有助于把握“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现状,为政策制定提供参考,最终推动“两后生”终身教育事业的发展。
一、文献回顾
远程网络培训是“两后生”培训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但较少研究关注“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的情况。当前涉猎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的研究可从研究对象、研究方法及影响因素3个方面进行回顾。第一,除教师与学生外,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研究涉及的对象有农民、中小企业主、基层健康教育人员等。如:胡文举和Von Marius Michels分别关注河南、德国的农民[2-3],聚焦了农民的区域性;Beverley Webster关注了西澳大利亚州的小企业雇主[4];余凯鹏等则关注了基层健康教育人员[5]。中央出台的培训政策多次提及“两后生”,但当前尚无研究关注到“两后生”这一特殊且重要群体的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第二,当前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的研究多采用定量研究方法。如:Beverley Webster等通过描述性分析研究了小企业主的远程网络培训意愿[3]、Ivonne Angelica Castiblanco Jimenez等借助技术接受模型探讨了农民的远程网络培训意愿[6]、胡文举利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互联网与农民参加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的关系[2],王倩在其基础上进一步探讨了互联网对农民参加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的具体作用机制。[7]描述性研究通常是深化研究的基础,在当前缺乏对“两后生”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相关研究的情况下,应通过描述性分析为下一步研究提供线索。第三,有关农民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的影响因素研究较为丰富,主要围绕业务增长愿望[3]、数字化培训经历[2][4]、自我效能[6]、数字素养水平[2-3]及各类人口学因素展开了探讨。考虑到“两后生”与农民群体有一定程度上的重合,因此,以上影响因素是否同样影响“两后生”的远程网络培训意愿应得到进一步的关注。
二、调查过程与样本描述
2022年,笔者对广西壮族自治区14个市初高中毕业未能升学的“两后生”进行了深度访谈,并据此设计了调查问卷。问卷主要包含三个维度,分别是参加各类培训的总体意愿、远程网络培训意愿及阻滞原因。问卷部分题目的选项是非连续变量,经专家审核后认为达到了应有的效度。问卷由承担广西“两后生”中期就业技能培训班的技工院校教师及各市多位驻村第一书记发放,对曾参加广西壮族自治区中期就业技能培训班的“两后生”采用整群抽样法,对其他“两后生”采用随机抽样法,问卷发放时间为2022年3月13日至4月15日。
共回收有效问卷435份,样本覆盖14个地市,其中男性234人(53.8%),女性201人(46.2%);14岁及以下11人(2.5%),15—22岁343人(78.9%),23—29岁54人(12.4%),30—39岁19人(4.4%),40—49岁6人(1.4%),50—59岁2人(0.5%);初中学历310人(71.3%),高中学历125人(28.7%);农业户口395人(90.8%),非农业户口40人(9.2%);脱贫户203人(46.7%),非脱贫户232人(53.3%);67人从事农业生产(15.4%),151人从事非农业生产(34.7%),30人同时从事农业生产与非农业工作(6.9%),187人待业(43%);曾参加中期就业技能培训的“两后生”有94人(21.6%)。
三、主要研究发现
对广西壮族自治区“两后生”参加各类培训的总体意愿、参加远程网络培训意愿、阻滞原因及参加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的可干预性进行分析,得出如下发现。
(一)42.3%的“两后生”“总体愿意”参加各类培训
问卷设置了问题“我愿意参加培训”并提供了5个选项(非常愿意、愿意、不确定、不愿意、完全不愿意)来描述“两后生”对待参加各类培训的意愿。在本文后续分析统计中,将“非常愿意”及“愿意”合计为“总体愿意”,将“不愿意”及“完全不愿意”合计为“总体不愿意”。统计显示,“总体愿意”的比例为42.3%,其中“非常愿意”和“愿意”分别占“总体愿意”的37%和63%,“总体不愿意”的比例为18.9%,不确定的占38.9%,“总体愿意”的“两后生”偏低。为了解有参训需求的“两后生”的类型差异,对“总体愿意”参训的“两后生”在前述8个人口学变量下进行交叉列联表及卡方检验分析。由表1可知,经卡方检验显示,“两后生”的参训意愿在年龄上存在显著差异。在“总体愿意”群体中,15-22岁的“两后生”占71.2%,远高于其他年龄阶段的“两后生”。“两后生”的参训意愿在从业类型上存在显著差异。在“总体愿意”群体中,待业的“两后生”占42.4%,比从事农业生产的“两后生”高21.2个百分点,比从事非农业生产的“两后生”高14.7个百分点,比兼顾农业生产与非农业生产的“两后生”高33.7个百分点。“两后生”的参训意愿在是否曾参加中期就业技能培训班问题上存在显著差异,在“总体愿意”群体中,没有培训经历的“两后生”占73.4%,比有培训经历的“两后生”高出了46.8个百分点。
(二)60%的“两后生”“总体欢迎”远程网络培训
问卷设置了问题“我欢迎远程网络培训”并提供了5个选项(非常欢迎、欢迎、不确定、不欢迎、非常不欢迎)来描述“两后生”的远程网络培训意愿。在本文后续分析统计中,将“非常欢迎”及“欢迎”合计为“总体欢迎”,将“不欢迎”及“非常不欢迎”合计为“总体不欢迎”。统计显示,“总体欢迎”的比例为60%,其中“非常欢迎”和“欢迎”分别占“总体欢迎”的38%和62.1%,“总体不欢迎”的比例为9.2%,不确定的有30.8%。为了解有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的“两后生”的类型差异,对“两后生”的远程网络培训意愿在前述8个人口学变量下进行交叉列联表及卡方检验分析。由表1可知,经卡方检验发现,“两后生”远程网络培训意愿在性别上存在显著差异,女性比男性更欢迎远程网络培训。“两后生”远程网络培训意愿在年龄上存在显著差异,在“总体欢迎”样本中,15-22岁的“两后生”占79.3%,远高于其他年龄阶段的“两后生”。
存在就业焦虑的“两后生”占全体样本的48.7%,存在就业焦虑的“两后生”中大部分有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意愿。在存在就业焦虑的样本中,有58%的“两后生”希望参加各类培训,有67.5%的“两后生”希望参加远程网络培训。
对比发现,远程网络培训模式能够吸引更多的“两后生”参与,有助于提升“两后生”的参训意愿。在总样本中,“总体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两后生”比例高出“总体愿意”接受各类培训的“两后生”17.7个百分点;在存在就业焦虑的样本中,“总体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两后生”比例高出“总体愿意”接受各类培训的“两后生”9.5个百分点;在“总体不愿意”接受各类培训的样本中,有39%的“两后生”欢迎远程网络培训。
在培训方式的便利性和有效性方面,“两后生”认为最优的是现场教学,次优是远程网络培训,最差的是集中面授班。多数“两后生”认为现场教学是最方便(43.2%)且最有效(51.7%)的学习方式;40.2%的“两后生”认为远程网络培训是比较方便自己的形式,但只有26.4%的“两后生”选择远程网络培训方式为较有效的培训方式,二者相差13.8个百分点;较少“两后生”认为参加集中面授培训班是方便(6.9%)且有效的(13.6%)。
(三)数字素养低及政策宣传不到位是影响“两后生”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的主因
调查发现,粘合性因素和桥接性因素共同阻碍“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见表2)。[8]粘合性因素来自于内部,其作用是激发“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的产生,包括自我效能感、学习动机及数字素养,其中,数字素养低下是最核心的阻滞因素,体现于在全部样本中“不会寻找网络培训机会和培训内容”的“两后生”比例达62.8%,在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样本中高达67%。另外,在全部样本中“不知如何利用电子设备进行学习”的比例也达到了46.2%。桥接性因素来自于外部,其影响“两后生”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的实现,包括政策宣传、榜样示范、培训费用、课程实效及企业支持等。因当前官方组织的远程网络培训以免费为主,故桥接性原因中较重要的是政策宣传与榜样示范缺失,表现在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样本中,选择“宣传缺失”的比例达42.1%,选择“缺乏榜样示范”的比例达46.4%。
表2 阻碍“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原因
(四)激励政策可有效干预“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意愿
为了解政策干预是否会对“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意愿产生影响,问卷提供了两道问题。第一,为了解培训收费是否对“两后生”的远程网络培训意愿有负向影响,设置了问题“如果远程网络培训收费,我是否愿意参加培训”,结果有58.4%的“两后生”愿意参加培训,比“总体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两后生”降低1.6个百分点。第二,为更好地了解职业教育激励政策是否对“两后生”参训意愿有正向影响,设置了问题“如果参加远程网络培训获得的学分能存入学分银行用于将来换取学历证书,我是否愿意参加培训”,结果有88.1%的“两后生”愿意参加培训,比“总体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两后生”高28.1个百分点,结果在性别上存在显著差异(χ2=7.161p=0.007**),男性愿意参训的意愿为51.4%,高出女性2.9个百分点,扭转了女性比男性更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结果。两个问题的结果说明政策能正向或负向干预“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意愿。
四、讨论
(一)政策供给与“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意愿
1.远程网络培训政策充足且精准供给“两后生”。首先,调查发现,“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意愿高出参加各类培训的总体意愿17.7个百分点,提示政策制定者应制定充足的政策支持“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但当前我国既无“两后生”专属远程网络培训政策,现有涉及“两后生”培训的政策条款也无法响应“两后生”内部群体的细分需求。涉及“两后生”的信息化政策条款始于2020年,仅在人社部制定的《关于实施职业技能提升行动“互联网+职业技能培训计划”的通知》及《百日免费线上技能培训行动方案》明确提及。其次,“两后生”群体具有独特性,提示政策制定者应制定有针对性的远程网络培训支持政策来提升“两后生”的参训意愿。调查发现,性别会影响“两后生”的参训意愿,与农民群体参训意愿没有性别差异的结论相反。[9]“总体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女性“两后生”比例高于男性,与女性农民参训的概率低于男性的结论相反。[2]这说明“两后生”与其他群体存在差异,应得到政策的区别对待。另外,“两后生”按性别和年龄进行划分的内部群体可能有多样化的需求,依赖于具有层次性、类型化与细分化的远程网络培训政策来满足。[10]
2.“两后生”数字素养提升的政策供给。政策制定者应重点关注粘合性因素即“两后生”的数字素养提升。调查发现“两后生”的数字素养低影响了其利用网络培训资源的能力,进而影响其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意愿,印证了弱势群体难以从网络获取与学习、职业相关信息的观点。[9][7]数字素养水平与公民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意愿呈正相关[7],数字素养已成为公民参与数字生活的基本素养,美国、英国、德国、欧盟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等均开发了数字素养框架。[11]我国也有学者关注中小学生、大学生、教师、公务员及农民等群体的数字素养,但暂未关注“两后生”的数字素养情况,更忽略了“两后生”数字素养提升政策的供给问题。
(二)“两后生”远程网络培训政策由宣传转向传播
政策传播作为桥接性因素直接影响政策执行的效果[12],在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样本中,有42.1%的“两后生”认为信息不对称影响了自己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意愿。提升政策知悉面需要政策宣传向政策传播转变,政策宣传的主体是党和政府,是单向传递信息[13],且政府中心型、科层型的信息传递方式效率低、易失真[14]。政策宣传虽然配套了信息公开制度,但是“两后生”的文化素质限制了其主动检索、理解和分辨培训信息[15],最终影响了“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意愿。数字时代的背景下,“两后生”远程网络培训政策传播则呈现出多主体、多渠道及传播关系重构的特征。首先是政策的传播主体多元化,除人社部外,因具备接触“两后生”的便利性,应将教育主管部门、乡村振兴局及学校等纳入政策宣传主体范围;其次是政策传播渠道多元化,党和政府的内部传播系统变得多元化,且与外部媒介不断走向融合;最后是传播关系的重构,政策传播主体与用户的关系得以形成,作为用户的“两后生”选择、利用信息的主体地位得到尊重[16],双方变成了共享信息的关系[17]。政策传播的特点有助于“两后生”充分享有远程网络培训的信息,从而影响“两后生”的参训意愿。
(三)“两后生”参训意愿的政策干预
政策可有效调节“两后生”参加远程网路培训的意愿。在设置了学分银行的条件后,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两后生”增加了28.1个百分点,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男性“两后生”比例变得高于女性“两后生”;在设置了收取学费的条件后,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两后生”下降了1.6个百分点,这些变化说明“两后生”的参训意愿会随着政策调整而发生变化。因此,提升“两后生”参训率的关键在于转化意愿不确定的群体及不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群体,其中占比30.8%的意愿不确定群体是转化的关键。现有研究证明适当的政策激励能有效提升目标群体接受特定教育的意愿,如:沈有禄发现不同水平的激励政策明显提升了家长让孩子接受中等职业教育的意愿;他还发现不同的激励政策在效果上存在较大的差异性,学费减免与提供助学金的效果不甚理想[18],现有的“两后生”培训政策中,激励手段以减免学费与提供补贴为主,与沈有禄研究的结论相悖,这提示政策制定者对“两后生”参训意愿的激励政策选择应基于更扎实的调研进行验证。另外,在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样本中,有46.4%的“两后生”认为缺乏榜样示范影响了他们参训的意愿,这说明他人的行为示范是“两后生”的重要参照之一,“两后生”需要通过从众来获得安全感和确定性。这也提示了“两后生”参训意愿提升的突破口可能在于个别示范带动全员改变观念。
五、政策启示
提高“两后生”远程网络培训意愿的关键在于政策的有效生产、有效传播与有效调节。
(一)系统生产政策,缓解政策供需矛盾
在政策的生产过程中,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应关注远程网络培训政策的系统性,以缓解“两后生”的政策需求与现有政策缺位的矛盾关系。下一个阶段政策制定前需进行充分的调研,在全面了解“两后生”的基础上系统调和不同群体及不同阶段的诉求。政策的系统性应关注全面性和连续性,首先是政策的覆盖面上,对不同性别和不同年龄段的“两后生”,远程网络培训政策应体现出差异化。针对女性“两后生”群体更欢迎远程网络培训的现状,出台更多支持女性“两后生”的参训政策,政策内容的设计考虑女性“两后生”的生理、家庭角色等特点。要为不同年龄阶段的“两后生”提供差异化的支持,为青年“两后生”提供覆盖文化修养、专业知识与技术的综合培训,为大龄“两后生”提供偏实用型的技术培训。远程网络培训政策还应为待业的“两后生”和无参训经历的“两后生”提供更大力度的参训支持。其次是政策的连续性方面,应形成多条政策链。一是“两后生”数字素养提升政策链,依照从通用素养、特定领域的数字应用素养到数字创新创造素养的次序,即从基础到高阶依次制定“两后生”数字素养提升的连续培训政策。二是远程网络培训形态政策链,依照文本、视频、直播、交互动画、虚拟仿真及元宇宙等媒体形态的演进顺序,即根据从去活态文化到再活态文化的媒体发展过程不断升级培训政策[19],利用新技术复现场景,提升远程网络培训的现场感,兼顾远程网络培训的便利性与有效性,使远程网络培训更贴近现场教学。三是短、中、长期培训政策链,对应“两后生”的短、中、长期目标,帮助“两后生”由浅至深地系统掌握具体领域的知识与技术。三条政策链间并非相互独立,而是相互交叉、相互配合的关系,其中数字素养提升政策贯穿于其他政策的始终,是基础性、支持性的政策。
(二)促进政策传播,建立信息共享机制
政策被生产出来后需向执行者和“两后生”进行有效传播。首先,政策传播主体多元化,不但各层级的人社部门要履行宣传职责,还应吸收教育主管部门、乡村振兴局、各地初级中学和高级中学及各单位派出的第一书记等作为传播主体。其次,应做到公共政策的内部传播渠道与以新媒体为中心的外部传播渠道相结合。一是做好政策在科层体系中的传播。第一层次是向各级各类党政部门的政策执行者进行有效传播,确保政策执行的责任主体准确理解政策含义、政策要求及责任,尤其重视具体化执行者的责任,防止基层官僚的自由裁量权消解政策目标。第二层次是政策执行者应将政策语言翻译为生活语言,依赖多个宣传主体及时、完整地将政策内容传播到“两后生”群体中,确保及时、精准传播信息。二是以新媒体为主轴做好政策的广泛与精准传播,引导新媒体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既要利用新媒体向“两后生”广而告之培训信息,又要利用新媒体平台的用户画像营销机制精准向“两后生”推送远程网络培训政策、课程信息、培训入口乃至参训榜样事例,并为信息互动提供畅通的渠道,避免信息传播只停留在广播思维的层次上。最后是通过多主体和多渠道的传播互动,形成政策信息的共享、联动机制,促进“两后生”群体内、外部的信息交换与沟通,最终形成信息互助团体。
(三)强化政策调节,提升“两后生”对政策与培训的接纳度
在政策内容上,为提升“两后生”参加远程网络培训的意愿,应加入提升“两后生”参训可能的激励措施,强化政策的调节能力。首先,需要对各地区的“两后生”开展全面、深入的调研,对“两后生”的需要有精准的把握,在此基础上选择最优的政策激励手段。如:尽快应用“学分银行”制度,使远程网络培训成果得到认证、转换和积累,为“两后生”提供文凭和技能证书等远景期待,激发“两后生”的学习热情和动力。将全员减免学费改为提供职业教育培训券,利用“损失规避”心理来提升“两后生”主动参与的意愿,并提供更高额度的生活补贴,减少“两后生”经济方面的后顾之忧。陪训与就业挂钩,鼓励企业通过定向培养、供给课程等方式深度参与,提升“培训一人,就业一人”的实效。深入挖掘“两后生”身边参训成功的示范榜样,做到培养一人,带动一片。其次,对各类激励措施的边际激励效应进行研究,设置适当的激励水平,确保所选的措施和所施加的力度能切实发挥实效,如:“学分银行”制度的学分设置及时间设置需要通过精细的调研才能使之契合“两后生”的情况,确保激励方式和力度等恰到好处,使其维持最有利于参训意愿的中等程度的动机水平。
注释:
①“两后生”参加各类培训的总体意愿:指“两后生”对待全部类型培训的总体态度。
②前期调研发现有少量小于或等于14岁就已毕业的初中学生,故将14岁及以下纳入问卷范围;15-22岁的“两后生”是广西壮族自治区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厅设定的可参加中期就业技能培训班的年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