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信修睦:为社会和谐筑牢根基
2023-11-02王煦
王煦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同科学社会主义价值观相契合的系列重要理念,其中就包括“讲信修睦”。“讲信修睦”一语出自《礼记·礼运》篇:“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讲信修睦”,按《辞海》的解释,就是“讲求信用;修习和睦相处之道”,其所针对的对象或实施的主体,既是个体的人,也包括家庭、宗族、邻里、社区,还延伸到一个国家的内政和外交,是对全社会普遍适用的基本行为规范和道德准则,反映了自古至今人们对良好人际关系与和谐社会秩序的认知与期望。
理解“讲信修睦”,不能不从其中“信”和“睦”两个核心概念入手。中国历史悠久,文明早成,“信”与“睦”的思想也源远流长,西周金文中二字即已出现。“信”,本义为开口许诺或以言语保证,后引申为言语真实。古人一般将“信”解释为“诚、实、不欺”,如《说文》称“信,诚也”;《四书章句集注》朱熹注“信,实也”,“信者,言之有实也”,“以实之谓信”,“信,谓诚意惨怛而人信之也”;《尔雅》邢昺疏则称“信,谓诚实不欺也”。“信”在上古时代即为社会公认的为人、处世、治国的重要原则。如形成于西周时期的《尚书·吕刑》篇中,就抨击了部分民众“罔中于信”的状况,并主张立刑法以治之。相反《尚书·康王之诰》中则赞扬周文、武二王“信用昭明于天下”,奠定周朝根基,为治国之楷模。在一般的民间社交中,“信誓旦旦”(《诗经·氓》)同样也为人们所看重。至春秋战国时代,乱世之中的人们更重视“信”。管仲就称“诚信者,天下之结也”(《管子·枢言》),将诚信作为治国理政的关键。而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齐襄公失信于“瓜代之约”,商鞅“立木赏金”取信于民等等故事,则从正反两面论证着“信”的重要意义。
在“信”思想的发展过程中,儒家发挥了巨大作用。从孔子开始,儒家就高度重视“信”。据学者统计,《论语》中提及“信”字就有38次之多。在儒家看来,“信”是一种待人接物之道,“与国人交,止于信”(《礼记·大学》),“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论语·学而》引子夏语)。“信”也是良好社会秩序的要求,“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虽州里行乎哉?”不管是日常生活的“州里”还是所谓偏远的“蛮貊之邦”,“信”都是公认的社会规范和行为准则。“信”更是为政之法则,治国之要道,所谓“民无信不立”(《论语·颜渊》),“信则民任焉”(《论语·尧曰》),百姓不信任、不支持政府和执政者,国家必然无法安定巩固,而如果“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论语·子路》),国家团结,民情和畅,政令通达,政治安定。
透过这些社会现象,更深层次的,儒家将“信”定义为一种德行,一种为人处世的基本道德底线。正如孔子所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论语·为政》)做人不讲诚信,如同车辕上没有销钉一样,无法在社会上立足、行动。或者又如朱熹所说:“人若不忠信,如木之无本,水之无源,更有甚底,一身都空了。”(《朱子语类》卷二十一)何以如此?朱熹在注《论语·学而》篇中“主忠信”一句时作了解释:“人不忠信,则事皆无实,为恶则易,为善则难,故学者必以是为主焉。”“信”在一个人的道德系统中,居于最基础的、前提性的位置,并与其他道德理念紧密相连,共同构成儒家所倡导的价值和道德体系。就各道德理念之间的关系看,儒家不但认为“信近于义”(《论语·学而》),“信”乃“德之厚”(《孔子家语·弟子行》),而且将其作为核心思想“仁”的具体内容和表现之一。(《论语·阳货》:“子张问仁于孔子。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请问之,曰:‘恭、宽、信、敏、惠。’”)不但如此,“信”还是诸多(更为崇高、抽象的)道德理念得以践行和表现的前提与途径。朱熹在解释孟子“仁、义、礼、智”“四端”何以无“信”时,就说道:“四端之信,犹五行之土,无定位,无成名。而水火金木,无不待是以生者。故土于四行无不在,于四时则寄王焉。”(《孟子·公孙丑上》朱熹注)“信”本身似乎义理并不高深,但其精神与原则贯穿于其他道德理念中,承托着其他道德准则以至整个价值体系得以确立。
因此,儒家始终将“信”放在其价值体系的重要位置。孔子就以“信”为培养学生的“四教”(“文,行,忠,信”)之一,高度重视对学生的诚信、忠信教育。汉代之后,“信”更被归纳为“五常”(仁、义、礼、智、信)之一,成为中国传统核心价值理念,广泛传播,深入人心。
“讲信修睦”中另一关键词是“睦”。“睦”,《说文解字》解释为:“目顺也。”本指目光平和、温顺,使人有亲近感。在金文中,“睦”字象征邻里间相互拜访探望,友好来往,也可理解为平等看待部落里的各家各户。古人训解“睦”之字义为“亲”“和”“敬”。“睦”与“信”一样,也是一个广泛涉及社会生活各层面的普遍性行为准则。在中国古人的观念中,讲求“睦”,首先在个人行为和社交层面,要睦于亲族、乡里。《礼记·坊记》篇称“故君子因睦以合族”,《礼运》篇则赞赏“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治国的贵族也只有“九族既睦”才能“平章百姓”(《尚书·尧典》)。进而,在更广阔的社会和国家层面,还要达到睦于百姓,即一般民众之间、上下阶层之间、民众与国家政权及执政者之间的和睦。《礼记·礼运》将“睦”作为社会,乃至整个世界(“天下”)太平和谐的一大保障:“士以信相考,百姓以睦相守,天下之肥也。”能够管控分歧,化解矛盾,“睦”对于国家治理显然也有着更为现实和直接的意义。对内,要“上下和睦,周旋不逆,求无不具,各知其极”(《左传·成公十六年》),国家才有秩序、有力量;对外,也只有达到人民“和协辑睦”国家才有能力“以备寇戎”(《管子·五辅》)。当然,避免国家、政权之间的冲突与争斗,实现华夏文明的团结,“睦”也发挥着积极的作用。“懋乃攸绩,睦乃四邻,以蕃王室,以和兄弟,康济小民。”(《尚书·蔡仲之命》)睦邻友好的思想,在中国文化中同样源远流长。
“睦”作为积极有益的社会关系和行为方式,也被视为一种价值理念和道德追求。《孝经》中将“民用和睦”作为王者具备“至德要道”的表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训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孝经·开宗明义》)“睦”也是多种崇高道德理念的实现途径和重要内容。如《礼记·坊记》篇谈“睦”与“孝”的联系:“睦于父母之党,可谓孝矣。”《管子·五辅》篇则将“和协辑睦,以备寇戎”称为“义”之“七体”之一。
而要将作为道德原则的“睦”转化为具体的社会关系和秩序,仍需要一定的实践途径和行为规范。一方面,要有一系列有助于实现人际和睦,社会和谐的行动与思想。其中包括合理、适当的利益供给与情感联络:“因其酒肉,聚其宗族,以教民睦也”(《礼记·坊记》);“敬吊、临、赙、赗,睦友之道也”(《礼记·文王世子》)。但更高的境界还在于整体上良好的社会关系、社会保障和国家治理,正如孟子所言:“死徙无出乡,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孟子·滕文公上》)
另一方面,“睦”的达成,也需要制度的规范和约束。这些制度规范首先体现为儒家所倡导的“礼”:“道之以礼乐,而民和睦。”(《孝经·三才》)“礼义也者,人之大端也,所以讲信修睦而固人之肌肤之会,筋骸之束也。”“圣人所以治人七情,修十义,讲信修睦,尚辞让,去争夺,舍礼何以治之?”(《礼记·礼运》)有了礼,社会才有了秩序,才能够和谐稳定运转。同时,无论是遵守“礼”还是实现“睦”,教化的作用都非常重要。《周礼》记载司徒“以‘乡三物’教万民”,“三物”中第二“六行”就包括了“睦”(《周礼·地官·司徒》:“二曰六行:教、友、睦、姻、任、恤。”),是国家对民众实行教化的一个重点。但即便如此,要协调复杂的社会关系,有时仅凭“礼”和柔性的教化仍是不够的,还要依靠更具强制力的“法”。《周礼》记载用以纠治万民的“乡八刑”中,第二就是“不睦之刑”,仅次于“不孝之刑”(《周礼·地官·司徒》)。《管子》中也主张,唯有“任法”才能使“百姓辑睦听令道法以从其事”,进而达到国家“大治”(《管子·任法》)。
通过古代典籍对“信”和“睦”的认识,我们也就能更好的通观理解“讲信修睦”。在这里,“信”与“睦”构成了一个整体,“信”是社会的基本原则,是社会稳定的基础、社会和谐的保障,也是“睦”的基本前提;“睦”则是“信”的一大重要成果,展现了更为稳定、积极的社会关系,以及更为和谐、系统化的社会秩序。“讲信修睦”试图构建起一个充满信任、团结、和谐、秩序的世界,而正如《礼记·礼运》篇所言:“讲信修睦,谓之人利”,作为社会性生物的人类在这样的境界中,也才能得到安定生活与顺利发展的便利条件。于是“讲信修睦”就成为中国人始终秉持的“天下大同”理想的社会基础,文明社会只要还在存续,这种追求和期望就不会消失。同时,“讲信修睦”也升华、内化为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价值观念和道德原则,并作为“仁、义、礼、智”道德体系的内蕴与外显,激励、指引一代代中国人为了建成一个和谐美好的社会而不懈努力。
讲信修睦,因其蕴含的对和谐社会秩序的普遍性追求,而具有了超越时空的强大持久生命力,也与我们所追求和坚守的马克思主义、科学社会主义价值理念存在着显著的内在契合。就“信”而言,马克思在世时,就高度关注诚信问题,也极为重视人际关系和社会组织。他从经济学视角研究资本主义信用制度,在揭露其剥削性、虚伪性的同时,也指出其历史进步性—“信用制度加速了生产力的物质上的发展和世界市场的形成”。而资本主义信用制度对社会经济矛盾和危机的加剧与诱发,也“加强了旧生产方式解体的各种要素”,促使资本主义加速过渡到新的社会制度。(《资本论》第三卷)由此,在社会主义社会,信用制度就绝不能成为少数人剥削社会财富的工具,而必然要以推动社会整体利益发展为其终极目的。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者也注意到信用在心理层面的作用。信用并不是纯粹的经济问题,它更多的是经济与道德问题相结合的产物,是人们在经济领域中必须遵循的道德原则。马克思主义者在批判资产阶级(乃至一切剥削阶级)道德中“诚信”的虚伪性的同时,也强调革命的社会主义政党与政权必须具有真正的诚信,其核心就是切实践行为人民服务,以人民为中心,或如马克思所言,做“社会公仆”,充分信任并依靠人民群众,真正取信于人民群众,这相比一般意义上的、抽象的(甚至是剥削阶级所提倡的)“信”,显然具有飞跃性的进步意义,直接指向了“信”的本质。除了作为社会基本法则的诚信之外,马克思主义者也强调在新社会中实现和谐有序发展,从而与“修睦”的思想形成呼应。在马克思主义者所描述的共产主义社会中,人是社会的主体,人在社会中生活的最终目标是实现自身的自由全面的发展。而“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基本内容自然也包括人的社会关系(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协调发展,“人终于成为自己的社会结合的主人”(恩格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社会作为“自由人的联合体”,达到真正的和谐和睦,实现社会文明新的飞跃。对中国人而言,“讲信修睦”的“大同”理想,也将在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中最终彻底得以实现。
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后,因其内在契合性,而为古老的“讲信修睦”思想提供了新的活力与发展,同时“讲信修睦”作为深深植根于中国人精神深处的价值认同,也为中国革命建设实践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提供了宝贵的理论资源和深厚的价值滋养。早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就从其坚定的人民立场和实事求是的根本思想路线出发,高度重视党和党员的诚信问题。1936年,毛泽东就曾引用《论语·子路》篇中的名言,来说明中国共产党人的言行如一和强大信用:“共产党的‘言必信,行必果’,十五年来全国人民早已承认。全国人民信任共产党的言行,实高出于信任国内任何党派的言行。”(《关于蒋介石声明的声明》,1936年12月28日)党制定的一系列政策,以及其中贯彻的思想理论,无不体现着取信于民的诚心和执着。而在党的建设中,坚守政治诚信,对党忠诚老实,对人民大公无私,也是对每一个党员具体而基本的要求。
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面对着经济社会的新变化和国家治理的新情况,邓小平在各个领域多次强调诚信问题,将其作为国家政治生活、经济社会发展,以及党的建设的重要准则。他指出:“一切企业事业单位,一切经济活动和行政司法工作,都必须实行信誉高于一切”(《在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上的讲话》,1985年9月23日)。同时,身为党员干部,也要堅守诚信,“领导要取信于民,使党内信得过,人民信得过”(《组成一个实行改革的有希望的领导集体》,1989年5月31日)。
进入21世纪,根据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精神文明建设,特别是公民道德建设的迫切需要,党和国家更为重视社会诚信建设。2001年,中共中央印发《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明确提出20字基本道德规范,“明礼诚信”是其中的重要内容。2006年,胡锦涛在全国政协会议上提出以“八荣八耻”为具体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其中也包括“以诚实守信为荣、以见利忘义为耻”。这些论述和要求,进一步深化和丰富了“信”的时代意义与思想内涵,也持续有力地推进了对公民的诚信教育、引导和规范。同时,改革开放以来,针对社会生活日益多元活跃,传统的“熟人社会”或“单位制”社会(及其教化、约束机制)逐渐弱化的情况,国家更以法制为基础,不断推进诚信建设的制度化进程。党的十六大提出了“健全现代市场经济的社会信用体系”的要求,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明确了“建立健全社会信用体系”的意义、目标和主要工作任务。我国的诚信建设日益得到法律、制度的规范和保障,更加健全有力。进而,在关乎国家发展全局的层面,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明确提出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指导思想,“和谐”成为社会建设的核心追求以及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重要内涵,这是对传统“讲信修睦”思想的继承发扬,也是对其思想内蕴在更高层次的升华和统领。内政之外,“讲信修睦”思想还鲜明地体现在外交领域。长期以来,我国坚持倡导“与邻为善、以邻为伴”和“睦邻、安邻、富邻”的睦邻友好外交方针政策,致力于构建平等互信的国家关系,不断在国际上树立“中国是信守诺言的”“负责任的大国”形象,为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营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体现了“讲信修睦”传统政治智慧的现实积极意义。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社会诚信建设与和谐发展。习近平就社会诚信、和谐问题作出了诸多重要论述和部署,遍及经济、政治、社会、文化、党的建设等各大领域,不断赋予它们新的内容和意涵。在实践中,“和谐”“诚信”“友善”作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内容,得到持续的宣传、培育和践行。“和谐”更成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建设目标和价值追求之一。社会信用体系建设持续推进,正在以更完善的制度来为良善道德保驾护航。2014年,国务院印发我国首个《社会信用体系建设规划纲要(2014—2020年)》,将“提高全社会的诚信意识和信用水平”确立为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的目标。《“十四五”规划纲要》则对健全社会信用体系作了新的系统性部署。党的二十大更进一步提出,要完善包括社会信用在内的市场经济基础制度,健全诚信建设长效机制,同时提高政府行政效率和公信力。诚信从传统社会的道德理想,日渐发展为贯通精神、制度、实践全方位的社会规范体系,覆盖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捍卫着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也不断促成全社会持久的和睦与和谐。
在当今全社会推进诚信和谐的大潮中,“讲信修睦”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一个重要理念,也得以更为清晰地表达和彰显,对现实生活也发挥出更为直接的积极影响。习近平高度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对国家发展、民族复兴的重大现实意义,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根和魂,而“如果没有中华五千年文明,哪里有什么中國特色?”作为自古以来即已形成的重要道德理念,“讲信修睦”的时代价值和现实定位由此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明确和突显。2014年2月24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深入挖掘和阐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时代价值,其中就包括“守诚信”与“尚和合”。同年9月24日,习近平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暨国际儒学联合会第五届会员大会开幕会上的讲话中,又将“关于以诚待人、讲信修睦的思想”,作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所蕴藏的“解决当代人类面临的难题的重要启示”之一,能够为人们认识和改造世界、治国理政、道德建设提供重要的启发和借鉴。
党的二十大进一步指出,“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必须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这使我们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内涵、作用和价值有了更为深刻而本质性的认识。因此,包括“讲信修睦”在内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暨中华文明的宇宙观、天下观、社会观、道德观,需要我们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中加以审视,要在中华文明赓续延展的历史脉络中加以理解,不断实现其更为本质、深刻的功能与价值。要继续深入发掘、阐明“讲信修睦”等优秀传统价值理念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科学社会主义价值观主张的契合之处,同时也要不断推进其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以适应现代社会和国家未来发展的需要,更好地激发当代国人的精神共鸣。具体对“讲信修睦”而言,也就是需要我们在认清其思想源流、光大其精神理念的同时,找到其适应当代中国民主政治、市场经济、法治社会、多样文化的落脚点和能够发挥更强大、更实质影响的切入点,达到观念融通、制度保障、社会监督和实践贯彻的全方位古今圆融一体,将中华文明的优势持久延续而发扬,不断助力于当代中国和中国人的思想理论发展、精神境界升华、文明程度提高,为建立更加和谐美好的国家与社会夯实基础。
(责任编辑 黄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