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现代融媒视域下编辑与作者关系的“附魅”与“解魅”之维
2023-11-01邢娟妮李丹
邢娟妮 李丹
【摘要】别现代融媒视域下,面对“未定”“此在”“将是”人媒共生的别样出版现象,编辑与作者在书刊出版活动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于现实中呈现出一种“附魅”的状况。如何对“附魅”进行“解魅”,如何处理好编辑与作者之间的关系,文章基于萨特“看—被看”的视觉空间理论、马丁·布伯的“我—你”交往行为理论以及布莱希特的间离效果理论维度,提出编辑与作者应具有自律自为的边界意识、平等的交往对话意识及以人为本的客观意识,予以“解魅”,以提高书刊出版在社会市场中的竞争力。
【关键词】别现代 融媒体 书刊出版 编辑 作者 “附魅” “解魅”
【中图分类号】G2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6687(2023)6-085-06
【DOI】 10.13786/j.cnki.cn14-1066/g2.2023.6.013
在别现代①数字发展时代,面对纷繁多变的别现代主义复质化、深伪化等别样现象,在对编辑出版中时间空间化的前现代、现代、后现代及其所引发的“未定”“此在”“将是”等多种社会形态交织、矛盾、互补构成的选择性与不可预测性的出版环境中,在现实与本然的不别而别之际,处于“此处”及“别处”的编辑与作者的关系无所回避地成为影响编辑出版活动的重要因素。在期刊编辑出版中,出版资源中的人才資源主要由读者队伍、作者队伍、出版者队伍三部分构成,其中读者队伍是“上帝”“顾客”及需求者,其通过作者撰写的、编辑加工的作品提升自己;作者队伍作为出版资源中极为重要的部分,是书稿的原创者、编辑策划选题的实施者;编辑需明确读者的需求,进行选题策划,且需对作者撰写的作品进行编辑加工处理,以期获得优质的书稿,最终保证书刊的出版质量,其在编排作者书稿的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见,在书刊出版活动中,“无论根据作者文稿加工的‘作者—编辑—读者’模式,还是编辑根据读者的需要策划选题、组织作者编写的‘读者—作者—编辑’模式”,[1](103)编辑与作者都承担着重要的作用,“作者个人劳动的产品要经过编辑的劳动,才能变成社会产品;没有编辑劳动的投入,作者的劳动产品就只是个人的精神成果,无法通过社会传播实现其社会价值”。[1](99)编辑与作者须协调配合、各司其职。只有协调处理好两者间的关系,使其相互依存、和谐发展,才能保证书刊出版工作的有序开展。
随着数字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以其为载体,将字、图、声、像、影视等方面的优势叠加整合,使其在对象、主体、内容、手段、渠道等方面交互利用、相互融合,展现出多模态表达方式、多互动传播渠道、多样化信息处理等方面的优势,即所谓的融媒体时代。在此时代,数字技术对媒介技术新形态的追逐和全媒体传播矩阵的打造,无疑对传统媒介的管理、队伍、组织、营销、采编等多方面的发展提出了挑战。目前,人们对别现代融媒体基本规律所涉及的媒介或融合问题还未达成共识,且忽略了媒体融合下人与媒介关系的嬗变,“人,不仅作为媒介的积极驾驭者,更作为媒介本体,进入核心舞台。人是终极媒介状态,是真正的超媒介,也是未来生物媒介的主体”。[2]人际融合以“以人为中介的媒介主体性为桥梁来建构和形塑媒介与媒介、人与媒介、人与人之间的交互关系”。[2]当下媒体融合已然成为信息时代背景下媒介发展的新理念,其正发展为人媒共生体的新时代。人与媒体互相兼容,展现出全新、全民、全程、全息、全效的人媒共生时代,呈现出无处不在、无人不用的深度交互关系。而人媒共生的媒介新生态又给媒体融合带来新的变化,而新的变化又揭开了被传统媒体所遮蔽的危机,并使其澄明地展现人们的生活,这意味着人们生活中媒介消费习惯的变化,凸显了传媒作为服务的本质属性。那么,如何充分利用融媒体视域下人媒共生的媒介新生态这一新现象,以提高书刊出版质量,使其服务于社会文明建设,这是一个尚需认真探讨的问题。针对边缘化传统媒体之一的书刊,如何揭示其内在的主体、对象、内容等方面的特征,作为书刊传播的两大实施主体即编辑与作者,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人媒共生的新时代则为作者与编辑的沟通、协作带来新的可能性,也为书刊的出版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伴随别现代融媒体时代的到来,相应地,如何依托新技术应对新形势下的挑战,如何处理好编辑及作者之间的关系,则显得尤为重要。编辑队伍与作者队伍之间虽有着千丝万缕的天然联系,但在一定程度上却是矛盾的两面体。以期刊为例,首先,就内容而言,对于单篇文稿,编辑一般会从自身所在刊社所设置相关学科的专业栏目、内容思想、风格特色等方面的要求出发,进行综合审查筛选,在编校过程中会结合自己的学科背景就有异议的问题与作者进行探讨协商,在一定程度上,其更偏向、肯定自己熟知学科文本内容的正确性。为此,由于对文稿理解侧重点的不同,编辑与作者之间难免会产生分歧。其次,就形式而言,除国家标准关于出版规范的要求外,几乎每个刊社都有自己文稿发表方面的版面形式要求,如图表的设置、版式的风格等,而单就这些问题进行编改沟通时,编辑与作者亦难免发生争议。最后,由于评价指标的导向性,作者满怀信心地将稿件投给刊社后,希望自己的文稿能被录用,且可尽快见刊,但编辑也迫于自己职责的要求,须严格筛选出具有创新性、指导性、思想性的原创稿件,严格按照初审、复审等出版规范流程,挑选出质量较佳的稿件送给适合的审稿专家审核通过或召开终审会议通过后,才予以录用,否则只能遗憾退稿。为此,在文稿的刊用方面,作者与编辑的意愿有时会相似,有时则会悖反,这便使作者与编辑之间互相影响,使之含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无形“魅力”,彰显出一种若隐若现、惟妙惟肖的状态关系,即“附魅”。为使书刊出版工作顺利展开,如何进一步厘清编辑与作者之间的关系,剥离其间的“附魅”状态,又如何揭开这种神秘的“附魅”面纱,达到一种“撕魅”的“解魅”状态,则成为题中要义。
一、时空理论中“看—被看”的颠倒:自律自为的边界意识
“萨特曾讲述过这么一个故事:寂静无人的公园里,一个游客懒散地坐着,太阳懒懒地晒着他,这感觉让他很惬意。一会儿,他在长椅上躺了下来,连脚也跷到了椅背上,忽然听到响声,感觉有人要来,他赶紧从椅背上放下了脚,重新正襟坐好。借这个故事,萨特试图向我们指出,‘看’即一种权利,一种压力。”[3]视觉是人最原始、最核心的感官功能之一,如语言符号一样,蕴含着丰富的政治意识形态。“看”即视觉的触动,注视于无形中以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一种强大的震慑力,给人以无声的命令,让人难以抗拒,会让人莫名地遵守。其中,作为视觉一方的“看者”具有某种社会规范和准则,代表着群体,是“复数”,是“他们”,是“集体”,而另一方“被看者”则是少数,代表着“单数”,是“他”,是“个体”。在“个体/群体”“他/他们”“单数/复数”的关系中,存在着一种天然不对等的矛盾关系。在“看者”的注视下,“被看者”往往会失去约束、失去规范、失去自由,在心理上自动放弃抵抗,于无形中被剥夺主体性和自由性,让其不得不沦为“物”,激起个体即“被看者”社会意识的顿醒,让其自动归顺于社会法令,但若“看”被演化为一种抬头向上看的“崇拜”“仰视”时,“看”则在这样的意义下于某种程度上成为“被看者”。于此,“看/被看者”二者的关系就颠倒与反转了过来,处于互换的状态。
在出版活动中,以期刊为例,作者投稿给刊社,在编辑认真“看”的筛选文稿的过程中,“被看者”即作者期待“看者”即编辑会“看中”自己的稿件时,撰写此稿件的作者即“被看者”对其的信服感就会激增,在此激增关系中,编辑于无形中给人一种刻板印象,且某种程度上使其被概念化、符号化了。①在筛选来稿的过程中,作者总臆断编辑拥有决定文稿是否被采用的权利,②同时编辑似牵引着无数作者的内心,其总以自己的处理方式、法则去“看”,审视作者的书稿。③为此,在编辑“看”的注视下,作者作为“被看者”,依循着刊社的相关规范,在某种程度上,服从于“被看者”即编辑的相关要求,而实际上,编辑与作者应形成一种对称的视觉关系即视觉对称。“看—被看”的关系应颠倒为“被看—看”的关系,二者的实施主体随之颠倒,即作者与编辑分别转变为“看者”与“被看者”,二元关系被分解转化为“主体/客体”“主动/被动”。让“被看者”回归“看者”的常态,使“自由/不自由”“主体/客体”“主动/被动”转变为“不自由/自由”“客体/主体”“被动/主动”,使实施主体即编辑与作者成为两个平等的交往沟通主体,并于此平等主体交往关系下,表现出一种对等的视觉关系,实现编辑与作者之间平等的交流对话。
在空间意识形态理论中,空间如语言,一定程度上被赋予某种意义内涵。“自古以来,在视觉空间中,就有高/低关系、上/下关系,即天堂/人间、庙堂/民间、中心/边缘等关系”。“高处”“上面”意味着权利与服从,相应地,“低处”“下面”意味着被权利与被服从。[4]在刊社出版活动中,作者因职称晋升、项目结题、考核评价等各种因素,需要发表论文,便会向刊社投稿,加之编辑后期加工校对书稿时拥有的建议与修改权,从空间意识形态理论来看,相较而言,编辑处于优势地位,而作者处于劣势地位。在对传统书刊的认知过程中,编辑好似总被作者需求着、希望着。在编辑处理稿件时,作者总是心甘情愿地“消遗自我”,依循编辑的意见进行修改。实际上,融媒体时代,作者不能太过以编辑为中心,完全听凭其建议,应将其从“九天”之上拉回到“人间”,从“庙堂”之上拉入并移置于与作者平等对话的“广场舞台”之上,选择性地和其交流、沟通,对文稿进行加工修改,这就需要编辑与作者彼此具有界限意识,在各自边界的稠密地带平等地、互动性地交流。
在书刊出版活动中,编辑及作者在各自的界限内有着不同的权利及义务,形成彼此不同的明晰独立的界限。首先,就作者所涉界限范围而言,学术论文是作者的原创作品,对作者而言,其拥有著作权。如《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以法律的形式明确规定的从法律形式上保护作者的著作权及与著作权相关的邻接权,保护作者原创作品的思想内容等。④又如作者在自己擅长或熟悉的学科领域内有了某种创新或灵感时,便会撰成书稿,通过书刊社出版发表。在书刊社,书稿需经编辑深度加工,并就书稿的相关疑义处,如结构层次、图表设计等内容与作者沟通,经过校对、印制等环节,最终得以发表。
其次,就编辑所涉界限范围而言,编辑拥有对作者书稿的修改权。编辑需从书刊社出版规范要求及流程出发,针对书稿,于宏观方面,对书稿的写作内容主题、整体框架构思、行文风格形式等方面进行把关;于微观方面,对文章标题的凝缩、语言文字的表达、标点符号的使用、参考文献的格式等方面进行把关、修正。
最后,针对编辑与作者所涉彼此的边界而言,在涉及政治意识形态、宗教、主权等问题时,编辑要严格把关并与作者达成一致修改意见,编辑加工成形,使书稿流传。可见,编辑和作者一般都拥有各自清晰的权利界限,并于各自界限范围中遵循着各自的规范准则、行使着各自的权利及义务,自律自为,凸显出其自觉能动性。但在涉及相关难以把握的不确定性内容时,两者又于边界的稠密地带相互沟通协商,在不违背各自边界规范的同时,相互对话,共同探讨解决相异问题,以期“求和”,形成双方所认可的观点。
总而言之,编辑及作者都应具有边界意识。对作者而言,若没有作者的创造性劳动,将自己于教学科研中形成的创新性思想、独特性观点凝结成以文字、图表等载体表达的文本,书刊就沦为无本之木。对编辑而言,其拥有保证书刊编排规范化的职责,并要求作者按相关要求修改,但于作者的原创思想学术内容的表达方面,只要书稿内容具有科学性、思想性、指导性、原创性、艺术性等,编辑也不会过多干涉。同时,作者应根据编辑提出的书刊规范与内容要求进行修正,以便产出更优质的文稿。因此,编辑和作者具有协同性,即二者都应以书刊社为平台,互帮互助,使人类优秀的文化成果得以保存和承扬。而这种同一性的平等关系,需建立在边界意识之上,并于边界稠密地带的对话中,以“看—被看”的视角,和谐相待。
二、交往理论中“我—你”关系的回归:平等的交往对话意识
德国哲学家马丁·布伯在《我与你》的对话关系哲学交往理论中,建构了一种“我与你”的关系,并以此来区别“我与他”的关系。[5]在人与世界、人与社会的对话中,其关系是双重的,一种是“我/他”的关系,另一种是“我/你”的关系。“我/他”的关系是一种有区别、有等级、有差异性、有各自规矩、有不可逾越边界稠密地带障碍的“主观/客观”关系。而“我/你”双方作为平等的主体,其关系与“我/他”的关系不同,是与“我/他”关系相反的、颠倒的“主体/主体”间的关系。在书刊出版中,尤其是在文稿的处理过程中,人们总将“他”即编辑进一步升格,在“我”即作者的视野里,将“他”的要求对象化、分裂化,将“他”异化,使“我”即作者沦为“他”的对象,并赋予编辑特有的魅力,使编辑与作者间产生一种不平等的权利与被权利的“我/他”关系。而在别现代融媒视域下,编辑与作者的关系应以一种与“我/他”关系相反的“我/你”的关系来看待。
如何以“我/你”的态度来看待编辑与作者之间的依存关系,则成为别现代融媒视角下不可回避的话题。在编辑和作者的交往中,有一种较重要的交往方式即沟通,在沟通交往中,有效良好的沟通是达成双方双赢的必不可少的条件,这种有效的良好交往方式需双方付出真心,进行真诚的交往,即以一种“我/你”的方式交往,這是交往沟通的润滑剂。其中,“我”“你”作为平等的交往主体,是主体与主体之间在一种融洽的文化环境氛围下彼此欣赏、共识,心灵碰撞、坦诚相待的顺利交往。在两者交往的过程中,往往会出现有效沟通和无效沟通。一般而言,编辑为作者提供、传递信息,多为信息发起的一方,而作者多为信息接受的一方,编辑则会选择合适的时机,通过电子邮件、电话、微信等信息传递渠道,以“我与你”的沟通方式,将内容信息及时传递给作者,再收到作者对信息的反馈。不过在交往之前,编辑应明确交往的目的,形成清晰的思路,将要对话的内容用言语清晰地表达出来,以达成有效的交往。与之相反,有种沟通则会形成不顺畅的障碍状态,使编辑与作者之间无法有效沟通。那么,如何避免此种不良的沟通模式,马歇尔·卢森堡倡导了一种沟通新模式即“非暴力沟通”,“此种交往沟通不仅可以解决世界范围内的争端和冲突,还可以用来改善人际关系,增进人们的沟通和理解,让人感受到关爱和尊重”。[6]可见,编辑与作者需具有平等的交往对话意识,应以语言符号为媒介,架构起内心的沟通桥梁,甚或通过面对面的语言交流,再配之以丰富的面部表情、肢体语言等,达到主体交往的目的,使之得到有效沟通,对“附魅”状态给予“解魅”。
三、间离效果的陌生化:以人为本的客观意识
间离效果是一种以现实为观照,创造一种现实世界同艺术世界的间隔,并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使二者间离开来,让习以为常的现实世界以一种全新的面貌展现于作者、编辑、读者眼前,并使作者、编辑、读者眼前一亮,延长其感受体验的时间长度,进而让其分别以一种理性的态度来客观合理地审视这个现实世界。“布莱希特在《布莱希特论戏剧》中阐释的间离效果,简言之,就是一种使所要表现的人与人之间的事物带有令人触目惊心的、引人寻求解释、不是想当然的和不简单自然的特点。这种效果的目的是使观众能够从社会角度作出正确的批判。”[7]在出版活动中,编辑在编排稿件时,要适时地放空自我,将自己暂时与作者的作品进行间离,以使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理智、清醒、客观地将文稿同自己所处的世界相互参照,并从书刊社的需求出发,在与已有成果的比照中,将人类优秀的科学文化成果传承下去。
编辑与作者需具有一种科学公正的客观意识。作为撰写、提供书稿的作者,在书刊出版工作中,具有十分关键的作用。编辑在选择作者书稿的过程中,或因其所受学科教育背景、成长经历、情感因素等的不同,若书稿内容的某些相关观点与编辑的观点一致时,则极有可能通过初审,若其和编辑自身的理念存有悖异,则有可能通不过。面对此种情形,编辑总会以附着自身的已有标准来审视稿件,于无形中披上一种外衣,打上一种无形的烙印,即被“附魅”。实际上,编辑不应被自身及外界所牵绊,唯有以布莱希特间离效果所产生的科学客观的态度来对待,才能作出客观的评价。
在别现代融媒视域下,尽管作者与编辑由原来传统的主体间离到通过数字化出版平台进行沟通,借助智能手机、计算机设备、移动互联网等工具,重新确定编辑与作者之间的多种交互传播方式,即由传统的平面指令转向现在的立体互动平台,同时,也实现了由静止转向动态,由单项转向单项甚至多项的交流模式。但此间若稿件被录用,编辑对稿件进行加工的过程中,也需尊重、注重作者的原创内容、写作风格、个性习惯,从而使作者的稿件保持原本独有的特色魅力。因此,编辑更需以一种警惕审视的眼光就稿件存在的问题以客观的态度与作者互动协商,以此凸显作者的核心地位,以及编辑需具有客观意识的重要性,让编辑与作者都于对方的立场上换位思考,处理好二者之间的关系,以达到“祛魅”的状态。
在别现代融媒体时代,应揭开编辑“附魅”的面纱,处理好编辑与作者之间的关系,让“自魅”“附魅”转为“解魅”“祛魅”。伴随数字技术的发展、智能移动终端设备的出现,人人都为写手,“全民编辑”。对编辑来说,在出版实践过程中,为从更客观的立场去看待书稿,需更好地开阔视野,掌握更多的作者资源,以便从中挑选出最合适的作者,成为“善识千里马的伯乐”。同时,需从浅阅读中获得更深层次的阅读,适应不同读者的需求,以一种更亲近作者、读者及更接地气的态度来面对他们。当然,对作者训责、无视等不良行为,应以一种亲和委婉的态度,坚决予以抵制。为此,编辑与作者都需具有换位意识、服务意识、人本意识,在彼此的沟通中,以一种客观的辩证的态度理性地对待彼此,尤其是编辑,应与作者建立互助互爱的友好关系,以一种主人翁的意识,全心全意为作者服务,并将其贯穿于编辑工作的始终,怀着自愿、自觉、主动做好编辑服务工作的这一美好愿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更好地发挥编辑工作的作用与价值。
在书刊实践活动中,稿件处理及后期的编辑校对工作是一项系统工程。不仅需要编辑、作者、审稿专家、校对等人员之间进行行之有效的交流、互动、跟进,而且需要协调好编辑与作者之间的依存互动关系。编辑的职责之一就是对作者的书稿进行编辑完善,在此过程中,编辑还需受制于集体意识。从宽泛意义上来说,制约编辑活动既定的界限、前提和条件为:一方面,编辑对存在于客观世界的规律认识能力是有限、相对的;另一方面,人存在于社会关系中时,就会受到来自社会集体的法律制度、规范习俗、文化惯例、思想观念等的限定和制约。为此,编辑要具有主体自主性、能动性及创造性,“对自身的主体地位、主体能力和主体价值的自觉意识,以及在此基础上对外部世界和人自身自觉认识和改造的意识”。[8]
那么如何处理集体意识与主体自主性的关系?文化惯例是制约作者、编辑言谈举止、行为交互方式的关键性因素,是双方都需要遵循的规则,也是集体意识与主体自主性之间融合的润滑剂,是作者与编辑可以展开沟通交流的桥梁。同时,编辑与作者的行为意识在某种程度上也隐含、遵循着某种文化惯例。一方面,编辑需遵循约定俗成的文化惯例,如书刊社的宗旨、流程等规范,充分发挥自身的主体意识,培养自身自律自为的边界意识、平等的交往对话意识、以人为本的客观意识,并将编校过程中的相关意见与建议等及时反馈给作者,以引导、协助作者尽快调整思路、完善文稿,以有效提升出版质量,实现编辑工作的价值意义;另一方面,作者也要根据社会、集体认可的、约定俗成的、已有的文化惯例及书刊社出版的要求,适时调整书稿内容或形式,认真听取编辑所提出的对书稿编写行之有效的建议,以使其达到书刊出版的高质量要求。
在别现代融媒视域下,编辑出版活动呈现出多维的“复数现代性”的异质化、“后真相时代”的深伪化等别现代特征,面对这种前现代现象的口述相传、非物质遗产的印刷技术的遗留,现代现象的以文字为载体的纸媒存在,后現代的元界、云端虚拟传播、数字编辑出版的预测等别样媒介多维融媒现象的出现,编辑出版活动势必潜藏着诸多问题,这无疑对编辑出版活动的发展提出了新的挑战与质疑,而“建立在别现代基础上的别现代主义则是对别现代的价值倾向,是对别现代的统御,目的在于超越别现代,达到更为理想的存在状态,进入更高的发展境界”。[9]在这样的别现代融媒出版时代,不可或缺地处理好其中之一维的编辑与作者之间的关系,使二者经过有效的互动,以“不同而和”“和而不同”的境界,达到良好的和谐交往,可保证书刊出版的高质量要求。
因此,编辑既要坚定政治立场,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优秀的科学文化成果,坚定维护学术内容的科学性、指导性、真实性,坚决执行“三审三校”制度,又要尊重作者的差异,对作者有仁爱、尊重、服务之心,需因人、因时、因地、因事而与作者沟通交流,建构数字时代编辑与作者关系的有效的策略主体性,将别现代问题学术化,则可形成高质量的文稿,保证书刊的出版时间,强化书刊的特色发展,推动编辑出版活动有序谐和发展。
參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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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chantment" and "Disenchantment"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ditors and Author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Bie-Modern Convergent Media: Based on Western Literary Theory
XING Juan-ni1,2, LI Dan1(1.College of Humanities,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34, China; 2.The Editorial Department of Journal,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325035, China)
Abstract: In the perspective of bie-modern fusion media, editors and authors play important roles in the publication activities of books and periodicals and present a state of "enchantment" in reality, while facing the different publishing phenomenon of the coexistence of people and media, which is undecided, present and will be. On the basis of Sartre's visual space theory of "seeing-being seen", Martin Buber's communicative behavior theory of "I-you" and Brecht's separation effect theory, editors and authors should have self-disciplined boundary consciousness, equal communicative consciousness and people-oriented objective consciousness, so as to "disenchant" and improve the competitiveness of book and periodical publishing in the social market.
Key words: bie-modern; media convergence; publication of books and periodicals; editor; author; "enchantment"; "disenchant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