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意义叙事
2023-10-21柴素芳韦宇婷
柴素芳,韦宇婷
(河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党的十八大以来,凝聚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成为中国与世界各国共同携手,积极推动人类幸福实现的思想引领。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首次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又在2022年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指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世界各国人民前途所在”[1]。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仅绘就了新时代中国人民追求幸福生活的蓝图,而且为世界范围内人类幸福的实现提供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站在新时代新征程的崭新历史方位上,从总体性叙事理论的视角出发,立足唯物史观的理论高度,把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意义作为核心,从中华民族的现代化道路、人类文明形态及世界和平与发展三个方面,整体研究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对实现全人类幸福所发挥的世界性价值,是深化理论研究和推动实践发展现实且迫切的要求。
一、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意义叙事
人们对幸福生活的追求推动中国社会现代化进程不断深入。“中国现代化的进程其实就是人民幸福之梦的催生、构筑和实现的过程”[2]。中华民族早期的现代化进程充满着苦难和屈辱,因为它伴随着西方现代化进程对东方社会的强制和暴力,追求民族复兴和人民幸福成为近代中国最伟大的梦想。从19世纪40年代至今,中国社会历经一百多年的现代化探索,突破了西方现代化进程中以“资”为本的发展模式,指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现代化发展的必然走向,为全人类幸福的实现开辟了道路。人类命运共同体回答了中国式现代化如何实现、人类幸福如何获得的问题,开创了世界发展理论的新谱系。
(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植根于中国早期现代化道路的艰难探索
中西方在现代化进程中的“撕裂”,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历史启示。资本是推动西方社会现代化进程的有力“杠杆”,它撬动了西方社会率先进入现代化。当西方国家率先完成了传统国家的转型,整个世界便因发展水平的差异而被“撕裂”。马克思通过对中国和印度这两个典型的东方国家进行研究,发现作为传统东方国家建构未来社会起点的公社不具备现代文明的特征。当东方社会在现代化进程中处于落后地位时,率先进入现代化进程的西方社会取得了主导文明发展进程中的“绝对主导权”,西方开启了对东方世界的掠夺和征服。马克思和恩格斯将东西方现代化之间的差距表述为,“它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东方从属于西方”[3]。中西方国家在现代化进程中的差距,使中国人民深切认识到,世界范围内现代化发展从初期的暴力和压迫走向较高水平的共同发展,这是一个漫长且必然的过程,探索出适合本国国情的现代化道路,为中华民族幸福生活的实现指明方向,是时代赋予中国社会的历史使命。
走中国特色现代化发展道路的历史预判,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奠定了现实可能。当中华民族在早期现代化进程中处于被动地位时,中华民族在苦难的抗争史中明白了“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什么样的现代化道路才能实现中国人民的幸福,成为整个20世纪中国社会所要探讨的核心问题。与此同时,随着西方社会现代化进程的深入,资本开创的现代化弊病不断显露。资本逻辑下的现代化充满了欺压和霸权,一些国家的现代化发展建立在另一些国家和地区苦难的民族史基础上。通过对资本主义现代化弊病的认识,中国社会深刻意识到必须走出属于中国特色的现代化发展道路。基于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与发展、中国传统民族精神中“大道为公”的价值信仰,中国确立了相互尊重、共同发展的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以“合作共赢”取代了“对外扩张”现代化发展模式。可以说,追求中国社会现实的幸福为新时代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奠定了社会基础,也为21世纪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创造了现实可能。
(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贯穿于中国特色现代化道路的社会实践
现代化进程中休戚与共的国家关系,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铺就了时代背景。在现代化建设的浪潮中,中国人民意识到,现代化进程中人民对幸福美好生活的追求,不是一个国家的事情,而是全人类的事情。其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式现代化探索进程中的时代要求。20世纪后半期,资本、劳动和生产资料开始在全球范围内流动,互联网技术大大改变了传统时间和空间的存在方式,世界各国在现代化进程中的命运更加休戚与共。其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西方现代化进程中存在问题的深刻反思。在全球一体化进程中,21世纪初从美国爆发的次贷危机迅速波及全球,对全球的经济发展造成了不可衡量的损失;各国二氧化碳排放量的增加造成气温上升,南极冰川融化对多个国家造成巨大影响,这些问题的出现对人类幸福的实现提出了挑战。全球现代化进程中存在的机遇和挑战,使中国社会深刻地认识到,构建共同体是世界现代化道路的必然选择,中国的现代化必然要为世界现代化发展贡献大国智慧。
中国早期现代化进程的探索实践,奠定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社会条件。中国人民在中国社会早期现代化进程中对如何建设幸福社会的探索,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在早期中国社会的初步酝酿。早期中国现代化发展原则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具有内在耦合性:其一,秉持总体性原则。中国确立的现代化发展之路,其蕴含的总体性特征具有全人类的意义。毛泽东从中国现代化和世界现代化的关系出发,创造性地提出了“四个现代化”发展目标,这可以看作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雏形。其二,体现开放性原则。20世纪后半期,借助于世界现代化水平高速发展的机遇,中国把改革开放作为社会建设总指导方针,以开放的姿态融入世界现代化进程,为发展中国家的现代化建设闯出一条新路。其三,践行共赢性原则。21世纪以来,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内涵、路径和愿景更加明确,中国从战略原则高度确立了命运共同体的现代化发展理念,并引领中国的现代化发展不断走向发展空间更为广阔的世界舞台。因此,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重要战略部署,具有深厚的历史实践基础,它是中国社会早期现代化历史经验的总结,中国社会在实践中历史地选择了这一具有开放性和未来性的现代化发展道路,并在实践中将这种理念不断向纵深推进。
(三)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锚定于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发展需要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走中国特色现代化道路的内在要求。从1979年邓小平提出“中国式的现代化”,到2022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内容,进一步明确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如何建设的问题,幸福社会的建设成为全社会关注的一件大事。在目标层面,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充分反映了全人类共同幸福的大局意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对世界发展全局的充分预判。在带领中国人民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始终把全人类的价值实现和幸福实现作为根本使命,胸怀大历史观和大时代观,积极带动世界范围内发展中国家探求自身发展之路。在现实层面,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夯实人民幸福实现的经济基础,是发展国内市场的必然要求。高质量发展经济,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不断完善,是符合中国实际的现代化。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建设需要统筹国内国外两个市场,以开放的市场经济融入世界经济发展潮流。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外在保障。开创一个世界各国共同发展的新局面,符合各国人民幸福实现的共同利益,也为中国的现代化发展提供了更加广阔的舞台。其一,推动建立新型国际关系。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将推动世界现代化过程中的零和博弈转变为共谋发展,有助于推动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的形成,从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朝更广阔的空间发展。其二,超越资本现代化的弊病。资本现代化为人类社会带来的假象是:“人类普遍的幸福”将会随着现代化进程的深化而得到实现。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将现代化进程中的主要目标从资本积累转向人的幸福的实现,将现代化的目标指向全人类共同发展,实现了对资本现代化的超越。其三,推动全球发展迈入新阶段。中国式现代化就是要在全球范围内培育新动能,为人类幸福的实现提供更多的物质条件。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能够推进全球范围内科技和技术的相互转移,以全球现代化产业的发展带动中国现代产业的革新,推动全球现代化进程进入健康、绿色、稳定的发展阶段。
二、人类文明形态的意义叙事
人类命运共同体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国共产党致力于为中国人民谋幸福,并积极为全人类的幸福事业而奋斗,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开启了全人类幸福从理想到现实逐渐实现的新征程。当历史走向世界史,面对着时代之变和世纪疫情的双重考验,世界各国人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中国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服务于全人类幸福的实现,引领着文明新形态的方向。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发展方案,引领了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发展,“为实现人类普遍幸福提供了现实路径”[4],开创了人类文明共存、共享、共建的美好未来前景。
(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揭示了西方“普世价值”的逻辑困境
“普世价值”(universal value)是资本文明重要的意识形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揭示了资本文明社会中人类幸福的超历史、超阶级的特征。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要从扬弃已有文明形态开始,揭示“普世价值”的虚假性是关涉开创新文明形态的重要问题。西方社会在20世纪90年代开始,在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中逐渐推行一种“普世价值”,其鼓吹“普世价值”就是“从全人类共同的利益出发,只要出于良知与理性,为所有或几乎所有人认同的价值”[5]。因此,“普遍的人类幸福”“普遍的自由平等”价值理念被各国广泛关注。从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来看,“普世价值”存在内在不可克服的逻辑困境。从理论方面来看,“普世价值”在理论逻辑上存在着虚幻性。马克思曾经明确地指出“观念、范畴也同它们所表现的关系一样,不是永恒的。它们是历史的、暂时的产物”[6]。由于社会历史发展水平不同,地区和国家间不可能具有完全相同的价值判断。从实践方面来看,“普世价值”在实践过程中偏离了人类的价值理想。在近30年的实践过程中,“普世价值”没有给人类社会带来所谓的和平与发展,“资本主义危机的频繁发生,尤其是系统性危机给西方‘普世价值’造成了严重的信仰危机”[7]。这表明没有超历史和超阶级的人类价值,人类幸福这一价值目标的实现,要从各国的现实发展状况出发。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践行的是多元化的文明观。人类命运共同体注重全人类幸福的实现,但实现这些价值理想要结合本国的现实和历史。从人类幸福这一价值共识出发,中国社会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充分尊重各国文明发展水平的差异性,并把努力创造一种新的文明发展模式作为核心要义。如果说“普世价值”是资本文明意识形态的体现,那么人类命运共同体则是人类文明新形式的意识形态。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国际上的事由大家共同商量着办,世界前途命运由各国共同掌握”[8],从大历史观角度肯定了人类文明是由各个国家共同创建的。中国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超越了文明冲突、文明隔阂和文明优越论,秉持全人类幸福共同实现的目标,从世界历史的高度回答了多样性是人类文明的基础属性,高度肯定了文明交流互鉴是创造各国人民美好幸福生活的必由之路。
(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摒弃了西方资本文明的实存危机
资本开创了“内在分裂的文明”,人类命运共同体则倡导一种新的文明形态。正像马克思和恩格斯描述的那样,资本是一只“怪兽”,现在西方社会已经无力完全掌控这只“怪兽”,它对全人类幸福的实现已经产生了极大影响,并且以自身发展的无序性造成一种世界性的危机。正所谓“西方资本文明成也资本、败也资本”[9]。资本曾经开创了一个文明的时代,生产力的提升和物质的丰富,曾经为人类社会的发展贡献了巨大的动能。但是,这种文明已经历史性地越过了最大红利期,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矛盾已经逐步显露。其一,资本文明中的经济危机。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方式在全球范围内的扩张具有内在的矛盾性,影响范围越来越大的经济危机、普遍性的经济衰退,正在破坏全人类幸福实现的物质基础。其二,资本文明中的政治动荡。西方政治制度中“自由”和“民主”这两大政治理念正在走向软弱无力,特别是新冠疫情暴发以来,西方政治制度暴露出众多的问题,社会幸福逐渐成为政治理想。其三,资本文明中的生态问题。马克思指出,“自然界,就它本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靠自然界生活”[10]。西方资本文明对自然资源不加限制的索取,将会使生态危机转化为人类生存危机,不断深化人和自然之间的矛盾。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全球文明新形态的构成要素。西方资本文明正经历着实存危机,人类社会需要一种新的文明形态,去谋划全人类幸福的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肯定不同民族、种族的人类之间的尊重与对话,内含着无差等的人类劳动实践才是开创人类新的文明形态的依靠力量。西班牙的胡里奥·里奥斯高度肯定了人类命运共同体与全人类共同价值期盼内在的一致性,“全人类共同价值是在世界层面体现各国多元化发展的一个关键性概念,是为人类谋进步、为世界谋大同的共同价值观”[11]。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之所以能实现对西方资本文明危机的摒弃,这是由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立场决定的。在个人幸福方面,人类命运共同体以“人的发展”作为基本的价值立场。物质基础的丰富只是手段,而人的发展则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起点。人类命运共同体秉持世界各国携手并进、共同发展的基本原则,最终目标是推进全人类的进步。在社会幸福方面,人类命运共同体以“整体利益”作为根本的价值导向。人类命运共同体以人类共同福祉的实现作为本位原则,其内含“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的价值理念,价值目标是建设一个共赢共享的新世界。
(三)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开创了多元文明共处的新形态
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的多元文明形态开启了人民幸福的美好前景。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明确提出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为发展中国家文明建设提供了新方案。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描绘出人类文明和谐共处的蓝图。其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处于苦难中的地区和国家提供了新希望。当代人类面对的这个时代并不是一个完全和平的时代,局部的武力冲突和对抗、越来越隐蔽的金融战争、弱国和强国之间发展鸿沟的扩大,这些不和谐因素证明了资本主义现代文明道路正在遭遇着一些发展难题。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站在世界人民幸福获得的立场上,科学回答了未来社会文明形态何以可能的问题。其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人类社会该向何处发展提供了新思路。资本文明是一种对抗性文明,社会分裂和对抗是其基本特征。“和合”作为传统东方对幸福社会最深刻的理解,正在进入全人类的发展蓝图中,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对“和合”价值理念的创造性发展,由此开启了维护各个国家共同利益的新的现代文明形态,“共同利益的存在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12]。总之,中国共产党从大历史观和大时代观出发,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人类社会发展理念,不仅彰显了中国的道路自信,而且丰富了人类文明的多元形态。
中国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引领了人类文明新形态发展,是基于对世界文明正在从“文明的冲突”走向“文明的互鉴”的精准判断。现代文明正处在全新的社会背景中,这就是“全球现代性”(global modernity)。创新解决全球文明发展中遇到的难题,是关涉人类社会未来发展方向的重大时代问题,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代表着中国对未来文明形态的开启。这种未来性体现为:其一,价值目标上的可行性。未来社会更为先进生产力发展的需要,将会助推“真正的共同体”的实现,而不断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实现未来“真正共同体”的具体化道路。其二,实践方式上的合理性。在全球秩序的治理中,从简单的“治理”走向共同价值理想的“善治”是社会治理追求的终极目标,是建立公平和正义的全球发展秩序的保障,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全球善治提供了求同存异的发展“药方”。其三,实践过程中的真实性。全球范围内各个国家文明的发展是不平衡的,人类的文明正处于一个错综复杂的路口。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核心的中华文明,坚持在文明交流互鉴中相互促进,积极创造出适宜的机会助推其他国家自我发展,使得每个国家都能以独立主体平等身份共谋人类未来发展大局。
三、世界和平与发展的意义叙事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维护世界和平与发展的“中国方案”,更是现代世界为了实现全人类幸福而作出的价值选择。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始终坚持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的外交政策宗旨,致力于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13]。21世纪,全球发展依然面对着很多不和谐的因素,治理危机、区域冲突、发展困境等困扰全球的发展问题越来越突出,全世界人民共同发展、共同幸福梦想的实现还需世界各国共同携手努力。站在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和历史之变的发展潮流中,中国共产党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人类社会前进方向,以追求人类共同幸福和世界大同为根本目标,坚持文明、和平、合作的发展原则,从正确的利益观、文明观和安全观出发,回答了实现世界和平发展与创造人类未来美好幸福生活何以可能的问题。
(一)批判数字资本霸权下的和平假象
和平假象是对人类幸福最大的蒙蔽,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西方社会和平假象的批判。从人类历史发展的总体进程来看,21世纪的前20年,全球处于相对和平的阶段,人类幸福正随着时代的进步逐步实现。当我们深入到现实的社会历史中就会发现,这种和平在其本质上是一种假象:数据资本权力正在以更隐蔽、更强大的方式取代传统的武力霸权。这导致了一个必然的后果,即发达国家掌控着更多数据资源,发展中国家的发展困境更为突出,两者之间的发展差距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是潜在地阻碍全人类幸福实现的因素越来越多。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揭露了数字资本霸权下西方社会宣称的世界和平发展的假象,旨在创造各个国家都能得到和平发展的机会,建构一个真正的世界各国和平发展的共同体。从本质上来说,数字资本霸权仍旧是资本逻辑下的产物,其主要目的是资本的生产和增殖,而不是属人的、现实的、同一的人类幸福的实现,“这种霸权的出现在为资产阶级提供巨额财富的同时,也将人推向了更加禁锢的技术深渊”[14]。中国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将人的发展和各国人民幸福的实现放在最核心的位置,关注的是各国都能在和平的环境中获得发展的机会,坚持的是和平的发展理念,强调的是和平境况下的“合作”。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必然要对资本逻辑主导下的数字资本霸权进行最为深刻的批判,其“共同发展”的价值理念必然要揭开“资本霸权”下的和平假象,以此推动真正和平的世界大发展环境的建立,推动一个真正的共同体的建立。
(二)超越和平搁置争端的国际交往原则
人类命运共同体追求对和平问题的彻底解决,开创了和平发展新阶段。在处理国际关系时,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理念在坚持1945年以来《联合国宪章》提出的和平解决国际争端的原则基础上,不断地把这一原则的内涵进行时代化的丰富和发展。如果说和平搁置争端(peaceful non-settlement of disputes)是一种简单调停的基本原则,那么,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则在超越这一原则的基础上,为新型国际关系的建构提供了积极且具体的方法。人类命运共同体坚持和平发展是全人类最基本的幸福理念,历史进程必然体现为“冲突—独立—合作”的逻辑展开方式。人类命运共同体超越了冲突和独立的国家发展阶段,开启了合作共赢的世界和平发展新征程。和平搁置争端只是暂时性维持了和平发展的局面,而人类命运共同体则从每一个主权国家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出发去消解主权国家之间的冲突和摩擦,不仅为各种问题的和平解决创造了一个开放式的空间,而且积极引导国家之间以对话代替对抗。中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始终维护国际公平正义,始终坚持各国人民自由选择适合本国国情的多样化发展道路,凝聚起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共识,进而齐心协力建设真正和平发展的新世界。
(三)顺应和平发展时代潮流的现实需要
和平发展是人类社会的永恒目标,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实现世界和平的现实需要。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自古以来,和平就是人类最持久的夙愿”[15],人类社会数千年的文明史彰显了人类对和平这一价值理想的永恒追求。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顺应了各国人民对和平发展愿景的深切期盼,这是因为人类命运共同体从未来性、全局性和发展性的立场上,回答了人类和平发展的幸福社会何以真正实现的问题。其一,人类命运共同体蕴含的和平发展理念符合人类的生存本性。“和平最符合人类本性的要求,最有利于实现人类本性的价值目标”[16]。人类命运共同体从人类最基本的价值,即追求生存和发展的和平环境出发,构建了合乎人类本性的和平发展观。其二,人类命运共同体践行的和平发展方式保存以往社会积累的财富。人类社会中生产力的积累和发展是一个历史性的过程,但战争会使得人类社会积累的财富遭到毁灭式破坏,也使得人类社会的生产力水平产生倒退,对人类幸福的实现产生重大影响。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发展理念继承了马克思主义的和平发展观,充分保存人类社会的财富和已有的生产力,提倡以合作共赢的方式谋求每一个国家的发展。因此,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符合人类追求和平的本性,符合社会提升生产力水平的需要,它不仅是中国社会和平稳定发展经验的总结,而且在世界和平发展中体现了大国担当。
(四)擘画全球和平稳定发展的战略蓝图
中国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和平发展战略,擘画了全球永续和平发展的蓝图。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和平发展战略的重要一环,也是实现人类幸福的必由之路。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国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坚持世界各个国家同发展、共命运的和平观,为世界和平作出重要贡献。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提出,回答了全球范围内永久和平何以可能的问题,为全球未来如何和平建设擘画战略蓝图。其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有助于谋划和平发展的前景。早在20世纪末,中国共产党就对未来世界的发展局势作出精准的判断,“在相当长的时期内,避免新的世界大战是可能的,争取一个良好的国际和平环境和周边环境是可以实现的”[17]。正是基于对世界未来和平发展趋势的判断,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具有未来指向性,它从人类幸福和社会发展两个方面出发,统筹国内与国际两个大局,从整体性、系统性方面谋划世界和平前景。其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有助于形成世界文明交流互鉴的局面。快速发展的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网络通信和快速便捷的交通方式提升了文明交流速率,确保了多元文明之间互相对话的可能。人类命运共同体积极倡导世界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对话,倡导以文明对话代替武力冲突,为世界和平蓝图的描述履行了中国作为世界大国的责任和使命。其三,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有助于落实世界和平发展的方案。“只有世界上各国、各民族共同发达,世界和平才能有永久的保证”[18]。中国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试图打破影响和平发展因素的发展壁垒,消解不同制度之间的道路论争,缩小贫富国家之间的收入差距,为未来社会人类幸福的永久实现给出了中国选择。
综上所述,中国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世界各国携手合作、共同推进全人类幸福实现的文明之路。中国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从总体性叙事角度,回答了民族复兴、人民幸福、人类进步、世界大同怎样实现的问题,展现了我国在全球现代化发展进程中负责任的大国形象,让世界看到了中国社会在百年探索中所走出的一条属于全人类的现代化道路。坚持和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社会引领时代发展潮流、研判未来社会发展方向的鲜明旗帜,为全人类幸福的实现指明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