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置、敞开与幻境
2023-10-14田力文
摘 要:电影《妈妈!》具有丰富的符号隐喻及复杂的空间指向。文章从电影空间叙事的角度进行分析,梳理出生活空间、社会空间和精神空间三种空间表意类型。通过对电影文本进行细读,探析由电影语言所勾勒的空间叙事场景,及其所渗透出的情感主题和现实意义。电影以疾病为切入口,重置母女二人的身份关系;以母爱为动力,重塑女性群体社会地位;以失忆-记忆为镜像,冲破疾病困扰下的时空枷锁。
关键词: 空间叙事 身份互置 符号隐喻
“空间的问题是无法回避的,人们要谈论叙事就不可忽视它。” [1] 作为电影叙事的重要元素,空间对于电影文本的阐释极具表现力并蕴涵巨大潜能。电影内容的创作和主题意蕴的表达离不开空间元素的设置和表意。《妈妈!》由杨荔钠自编自导,吴彦姝、奚美娟领衔主演,讲述的是一位85岁母亲照顾65岁阿尔兹海默病女儿的亲情故事。在家庭、医院、都市形构的叙事圈层中,作者充分植入了她对于女性群体和生命疼痛的深入思考,并尝试回望记忆中模糊的历史背景。在20世纪70年代的“空间转向”思潮中,代表人物法国哲学家亨利·列斐伏尔认为,“空间不仅是物质的存在,也是形式的存在,是社会关系的容器。并且应该从自然领域、社会领域和精神领域去理解空间。”[2] 显然,今天,导演理解的空间也并不是单一的居所与场景,而是人物身份犹疑与群体归属迷茫的力量表意交织场。正是在生活空间、社会空间和精神空间的三种空间叙事组中,电影以疾病为切入口,重置母女二人的身份关系;以母爱为动力,重塑女性群体社会地位;以失忆为镜像,冲破疾病困扰下的时空枷锁。
一、生活居所里的身份互置与情感补偿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忽视现实空间的独特性。“通过在叙事作品中书写一个特定的空间并使之成为人物性格的形象的、具体的表征,则是塑造人物形象的一种新方法空间表征法。”[3]21 影片中人物活动的生活空间在导演杨荔钠的特意建筑下,不单单是具有现实物理空间的写实性,而是具有塑造母女形象的灵活性和承载人物情感的表意性。影片中的生活空间场景主要有书房、庭院、客厅、卧室、茶餐厅等等,其空间造型不止具有再现的功能,同时具有巨大的叙事能力。
(一)人物立型:空间秩序中知识分子的身份指认
影片开端通过运动镜头向观众展示了主人公们的家庭生活空间:鸟语花香的小庭院、整齐有质感的书房、简洁有温度的居住环境。由此,导演构筑的生活空间契合母亲蒋玉芝和女儿冯济真知识分子的身份,室内的置景相应吻合房子主人的人物特征和生活习性。在影片前半段人物描述的画面中,母亲蒋玉芝作为一名退休的文学教授,钟情于阅读,不管是在卧室休息时,还是在餐桌前后,书不离手。影片有很多书房的镜头描写,85岁高龄爬高只为拿书,在书桌暖黄色的灯光下,与文字共处一夜。她喜欢逗自己的女儿,半夜摔倒后躺在客厅一动不动吓唬女儿,老顽童般的活泼性格尽收观众眼底。女儿冯济真则是一位退休的物理教授,沉默寡言,在影片前半段母女的对手戏中几乎零交流;她严以律己,把家庭空间的所见之处收拾的一尘不染,生活物品摆放的规整有序。在俯拍的主观视角里,即使餐桌上的食物,冯济真也要对齐放好。同时她仍保持强烈的求知欲,每到夜晚就会在自己的卧室里,刻苦整理父亲的考古笔记。在生活空间表意的细节里,母女二人高知女性的人物形象立体且饱满,同时,伴随着情感的流露,人-景互动的画面生动有趣。
(二)冲突同构:空间区隔中的性格张力
空间是人物性格、形象的最佳表征。影片以空间秩序展示母女二人的性格特点,同时巧妙地设计空间造型对比来同构人物形象之间的差异。影片前半段一段情节中,母亲坐在缤纷绚丽的小庭院中欣赏鲜花,而女儿则是倚靠在客厅门框上静静注视着,母亲随性浪漫,而女儿沉默孤僻;母亲的卧室温馨适宜有小饰品装扮,而女儿的卧室清冷整洁色彩单调;影片前半段的餐桌上,镜头画面都是对称式构图,母女二人对立而坐,各有不同,在两人第一次吃早餐的场景中,母亲的饮食种类丰富,而女儿则是清淡素食;母亲生活随意乐观,晚上来到女儿卧室邀请共饮一杯,而女儿有洁癖和强迫症,空间中的一切需要按部就班;母亲喜动,爬梯子拿书,女儿喜静,在书架上贴上提醒字条“爬高会摔死”,母亲调皮幽默地回以“不爬高也会死”,让严谨的女儿无言以对。母女两人虽同处一家庭空间下,但各自又有着独立的活动空间,性格差异互相对抗,个性冲突显而易见。同时,这种造型与性格的同构也为之后的身份互置提供了叙事空间。“每个人物都有自己划定的空间,他们都承认此外还存在着其他空间,但谁也不能明确划分出分界线。”[4] 冯济真前期拒绝蒋玉芝同睡一屋的邀请,坚守自己的卧室空间,而后冯济真模糊空间界线,依赖母亲的陪伴,多次留存蒋玉芝的卧室空间,个性对抗的过程中掺杂着同质因子。
(三)身份互置:空间互通后的角色回归
影片叙事的重要转折点呈现在母女二人身份发生置换,由此放大了隐藏的情感爱意。女儿查出病情初期习惯性地往家中贴各种提示字条,然后一反往常个性,沉默片刻全都撕掉;在厨房里一丝不苟地摆放餐具,最后全都推到。前后两次空间安排的差异,预示着女儿冯济真即将打破自身的限定并发生性格转变。女儿在得知病情第一时间想安顿好母亲的生活,于是将母亲安置在养老院里,在观看一场默剧艺术表演的场景中,母亲问:“我该怎么理解,是遗弃还是惩罚?”女儿回答:“是帮忙。”在此剧场空间中,母女二人同处一个镜头画面中,第一次实现平等对话,一改往日的对立坐位,双方关系逐渐趋于一向。在告知母亲真相后,母女二人齐心面对生活,一场大雨的洗礼后,镜头呈对称构图,母女二人各置一端处在自己的卧室空间内,却又在同一画面当中。母女二人如往日活动一般,但至此又同往日不同。空间互通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母女角色的回归使二人空间上呈现包容状态,情感和身份上产生共鸣与统一。影片后期女儿病情恶化,母女二人互换身份,母亲一改前期被照顾的角色,回归母亲身份本位,照顾女儿穿衣。母女二人的位置在镜头景深的最中心處,视觉上因被空间透视挤压在一起,缩短了彼此距离,空间的互通带来了身份互置,二人逐渐靠近彼此,情感上相互补偿,惺惺相惜。
二、敞开空间下的女性姿态与疾病叙事
电影在看似封闭的家庭故事背后辐射了一个敞开的社会空间,为女性的自我建构、社会身份负载、疾病群体诉求提供了带有矛盾冲突的逻辑框架。社会空间是根据人的意识活动而划分的空间形式。电影中带有社会属性的空间形式可划分为女性主体空间、公益团体空间和疾病群体空间。多种空间互相敞开,释放出的人文情怀借助疾病表征,聚焦出一幅幅严谨又独特的女性姿态。
(一)女性自我建构与生命的延续
电影《妈妈!》原名《春歌》,是导演杨荔钠继《春梦》《春潮》创作的系列三部曲之一。导演从事女性主体建构实践,聚焦女性命运,深入女性内部世界,探寻女性这一社会性别的主体价值。同时电影的主创团队是一支全女性创作团队,对性别概念和女性文化具有主动而自觉的诉求,这些诉求经由空间表意予以体现,从而形成了具有女性气质的叙事,女性主体的世界、女性之间的关系在此发展、延展。影片两位主角均为退休的大学教授,有思想又聪慧,由此产生的特立独行强化了某种距离感,却又在疾病叙事中转变为女性温情感,从而互相支撑,互相关怀。影片借助以个体为主体的空间,完成女性群体的身份指认,实现了小空间的大诉求。周夏这个角色的人物动向颇显暧昧,影片后半段的她抱着孩子突然出现,一番关照后又突然离开。一方面,这种看似突兀的叙事突显了导演所谓“女性命运共同体”情节线完整度还需打磨,另一方面,却恰恰说明个体生命的被抛感与母爱传递的唯一性。“这种叙事是对人物内心世界的封闭的认可,都市人因为在快速交流中的偶在性而变得更加自我,对于自我世界的聚焦,除了采用旁白的方式来观照、揭示,有时刻意的叙事回避,其本身就是人物塑造的一种方式,”[5] 这种叙事空白很快补足为周夏和孩子到来的混剪想象,音乐节奏动感欢快,在画面之外都能感受的活力四射,四代人同聚小家,仿佛对应代表着春、夏、秋、冬,四季的接替,生命的传递,带有静水长流的况味。周夏的出现弥补了蒋、冯生命中完整家庭的身份空缺,缓解了两位女性的亲情隐痛。在女性主义空间表意中显示出女性主体话语的丰富性和自觉性,彼此互动下的情感支撑与生命延续。
(二)新身份寻求与大爱包容
影片社会空间中排列着冯济真的一系列公益行为,同时充当着多重社会身份,从街道清洁义工到雨花敬老家园的后厨帮工,冯济真身为高级知识分子,做着与身份不吻合的事情。美国著名学者萨姆瓦认为,“个人主义强调的是个人的能动性、自由、独立的权利和利益,最为重要的是个人的尊严和价值。”[6] 冯济真因其身份的区隔性,有着充分的主观能动性,对于过去的遗憾她日行一善,采用帮助他人的方式来实现自我拯救,自我救赎,从而平衡自身世界,维护自身尊严,找寻自我价值,实现社会价值。同时,冯济真的社会公益行为,也映射出当下老龄社会中,赋闲人员不断寻找新位置的现状:通过对某种新身份的触摸,与社会敞开口重新连接,以“老有所用”式的自我安慰释放剩余价值能量。影片后半段得知女儿病情后,85岁的母亲蒋玉芝重振精神,以母狼似的身份回归,同女儿一起到养老院帮助病患、为弱势老人服务。在这一公益行动的背后,更多的是证明生命里不退的力量和价值,虽已衰老,为母则刚,从一已小爱到社会大爱,以有限的生命投身无限的追求中。影片中冯济真对周夏进行的多次无差别奉献举动,不仅仅是她多行善事准则中的一条,也是她缺位母爱的借位传递。她不计周夏栽赃自己为小偷,不计其到家中盗窃,仍保释了周夏,以德报怨。冯济真以忍让姿态包容周夏的背后,是对自身母亲身份的填补,也就是说,冯济真一生未婚未育,对周夏的关爱是对其身份完整性的一种追求。
(三)个体生活失序与群体关爱呼吁
电影《妈妈!》作为一部现实题材电影,温情脉脉的外衣下包裹沉重现状,用细腻的亲情视角向观众敞开了阿尔兹海默病的现实状况。影片后半段一场阿尔兹海默病患者的交流会上,病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回忆着“妈妈”,一个个衰老的个体回忆生命的起点,杂乱无序地诉说着最后的记忆。不可靠叙事象征着混乱的头脑却能产生故事的确定性,往昔的碎片纷至沓来才组成了现在真正的生活图景,阿尔茨海默症的症状也并不全是意识模糊,而是生活秩序的逐渐失去。也许只能在这个维度上,那些真实发生的欢乐、喜悦、幸福、争吵、无奈、伤心才会把原本秩序化、历时性的时间过往,不断重组为失序化、共时性的网状结构,让观者真正感同身受。影片后半段多为碎片式呈现母女相处状态:母亲为女儿洗澡的欢乐瞬间,凉亭下一起吃冰激凌的心酸瞬间,大雨中两人拉扯的无奈瞬间,还有面对学生到访时,思维混乱的冯济真误以为坏人入侵,把鸡毛掸子想象成猎枪,下意识地将母亲保护在身后……这些短暂的幸福瞬间既悲情又欣慰。亲情空间与疾病空间重叠交融,观众从母女俩共同对抗疾病的空间失序中,感受到疾病带来的痛楚。同时,电影也视疾病为载体传递亲情的力量,感悟生命的厚度,直面无常,其表意重心则在于珍惜当下,释怀过往,勇敢表达我爱你。
三、镜像空间中的符号隐喻与幻境迷宫
导演通过符号化的物象意象,运用镜像表意叠映现实多维度空间,这种隐喻特性增加了精神空间叙事的密度,让观众在无限想象中接近历史真相。“各种表达空间的方式都包含着一切符号和含义、代码和知识,它们使得这些物质实践能被谈论和理解。”[3]262《妈妈!》用镜像结构为精神空间提供了搬演式的时空再现,那些温暖的、迷离的过去,对应的并不是常人判断的理性世界,但与其说这是冯济真运用记忆符码精神分裂出的非理性世界,毋宁说是她在理智世界的最后时间里,所期盼向往的一个真实世界。这种人物情感、符码表征虚实交融的幻境迷宫给予观众持久的审美体验。因此,在个体理性彻底失序之后,原本属于幻境的空间却释放了更为准确的意义表达。
(一)童年物象与温馨定格
在空间生产中,符号借助于碎片化的空间形态存在,一系列的空间表征序列和审美文化想象得以产生。“从空间的微观批判论而言,空间不再仅仅是被资产阶级物质生产的‘对象化结果,而是围绕在主体‘生活周围的、随时可以被‘生产出来的符号化存在。”[7] 影片中“头纱”“小红皮鞋”“摸火苗手势”这些物象符号带有情感色彩,描绘着冯济真难以忘却的旧时记忆,传达出在疾病面前,任凭记忆消褪至生命源点,唯有情感初心不变的真谛:一生未嫁的冯济真披着母亲蒋玉芝的头纱,跑向记忆的老家;破旧的房屋笼罩着橘黄色暖调的光影,穿着小红皮鞋的小冯济真踩在父亲的脚上翩翩起舞。在慢镜头中,一家人欢声笑语,所有的美好定格在那一瞬间。观众跟随人物的视角,感受这精神空间中飘荡的动人情味,现实中病情恶化的冯济真所处的精神空间得以释怀、安乐。从前理智古板的她背负着沉重的心灵枷锁,克制且悲苦;后期失智迷亂的她却通过定格童年的温馨时刻,放松且自由。观众穿过这些符号化的旧物件可以感受到,一家人同聚的时空是冯济真最为柔软的精神净地。
(二)水之意象与真相迷思
电影《妈妈!》中“水”的意象隐喻多处出现:庭院的细雨,西湖的水域,迷失街头中的河流……同时,影片中还以半隐在水中的晃动镜头形成观影的主观视角,并兑换成跳水自杀的父亲的凝视视角。在精神空间中,女儿与父亲的距离越来越近。从疾病初期的眼神躲闪到最后被揭露的父亲信息链条,实现了对影片暗线的挖掘,从而牵连出冯济真精神活动的动向所在。她的心结是因自己年少置气,间接掐灭了父亲被批斗时的最后的希望,从而跳湖自杀。影片中“水”空间的建构也对应着隐密角落里真相的揭露。庭院细雨这段情节内容中,失智的冯济真把父亲的旧物摆在院子里,在雨中开心地迎接父亲的到来;梦境中西湖游船的情节内容中,冯济真独自在水面游走,大远景的镜头下,湖面满是散落的父亲日记。日记发表了,冯济真完成了父亲的心愿,心理压力随之释怀,二人在父亲去世的西湖水面上,相拥在一起,与父亲更是与自己完成和解。最后和母亲在大海告别的那场情景内容中,冯济真诉说到,“妈妈是海,我是一滴水,爸爸是一条不会游泳的鲸鱼”,大海是她们的精神家园,海浪象征母爱的力量也代表人生的起落,女儿奔向妈妈回到了人类刚出生的样子,预示着生命的轮回。这一开放式结局,留给观众无限想象,从而对影片主题情感回味无穷。
(三)虚实幻象与自我救赎
影片运用丰富的电影语言,错乱了主角记忆,从而让现实-幻境的双重空间与戏中人物、戏外观众产生互动。交叉蒙太奇和声画错位调度可以激发观者的空间记忆,从而跳出本位思考,完成多元空间的对立叙事效果。“超越文本虚构空间的‘彼在(there)与囿于文本虚构空间的‘此在(here)会形成不同的关注点,两者在叙述过程中可以相互转化,但不同的聚焦会产生不同的空间效果。”[3]13 通过对双重时空情境特定气氛、情绪、节奏的勾连与对比,观众实现了对冯济真精神世界的探索。影片中出现两次交叉蒙太奇,穿插出冯济真记忆里父亲的存在,契合了她在病情初期虚实难分的精神状态。第一次是在病症前期,冷清色调的房间内,冯济真在半梦半醒中,听到儿时父亲授课的声音,恍惚中,冯济真将自身带到过去,习惯性地跑到厨房拿出记忆的点心……此时幻境空间中的父亲被橘黄色的暖光包围着,映照着过往空间里的温暖慈祥。“啪!”——声音先入,点心落地变成了破碎的鸡蛋,随之幻境被打破,镜头恢复冷清的色调,回归现实。留下冯济真怔怔地发呆,点出了阿尔兹海默病患者的前期状态:囚困在失忆的时间藩篱里。另一处是冯济真在公交上被当做小偷的段落。公交车上众人的指责声音忽远忽近,暗示了冯济真的病情不断恶化。还有在影片中不断穿插的父亲的呼唤,达到了“弦”外之音、“言”外之意的效果,进一步展现过往精神空间对角色行动的规制。
四、结语
电影《妈妈!》中两位女演员用其精湛的演技,演绎出母女之间的舐犊情深。同时,影片将焦点放在了亲情和疾病两大主题上,聚焦社会现实。在影像空间中,母女二人在身份互换中得到情感补偿,实现亲情价值归位。在影像空间外,导演刻意隐藏看不见的文革伤痕,在社会伤痛与个体疾病之间形成了同向架构,在失序失忆与群体记忆中完成了对某种历史真实的想象性书写。因此,作者在看似对于阿尔茨海默症的疾病叙事及家庭亲情的缺位现状的关注呼吁中,进行了一次个体生命与时代命运碰撞的全新尝试,在单一的场景空间中完成了复杂的表意指向。
参考文献:
[1]安德烈·戈德罗,弗朗索瓦·若斯特.什么是电影叙事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5:104.
[2]陆扬,王毅.文化研究导论[M].上海: 復旦大学出版,2006:60.
[3]龙迪勇.空间叙事研究[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4.
[4]张英进.中国现代文学与电影中的城市——空间、时间与性别构形[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133.
[5]李磊.时代生活的审美表意[M].天津: 天津人民出版社,2021:221.
[6]温俊毅.从电影《美食、祈祷和恋爱》看个人主义价值实现[J].电影评介, 2016(13):62-64.
[7]裴萱.空间美学的理论生成与知识谱系[J].云南社会科学,2021(4):168-188.
田力文:山东艺术学院传媒学院戏剧与影视学方向21级学硕研究生
责任编辑:周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