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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河

2023-10-13田万里

美文 2023年19期
关键词:淇河思念河流

五十七

当每一个早晨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淇河已在我的生命里汩汩涌动,特别是在我投向远方的目光里,我已听到清澈的流动之声。

当每一个夜晚进入梦乡的时候,鼾声四起的呼噜声仿佛淇河的波涛,长久地回响在深夜的意境里,就像生命的琴弦拨响千万年的沉寂,静静地给人以久远的回声。

因此,这方面的文学作品是具有强大生命力的,是能够永远屹立于太行山脉的不朽之作。

文字里的绿色元素一旦播撒在这片古老又年轻的土地上,世世代代都会绽放出树木花草的生机和馨香。

在这里,处处可以看到淇河的腾飞之羽,时时可以听到清澈的奔流之声。如果有人想更深入地了解这方面的内容,淇河的回答是不加思考的、是响亮的。

这样的回答也是清澈的、也是奔放的。

淇河就像童话里的一个美丽传说。这个传说仿佛是一滴晶莹的露珠演变过来的,仿佛是从一片叶子上滚落下来的,仿佛是露珠里的阳光生长出来的……

五十八

我常常从写作的角度审视淇河。假如淇河是一滴晶莹露珠的话,那么樱城鹤壁就应该是从露珠里成长起来的一座城市,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一座城市。

故而,童话和露珠应该是这座城市的两张金名片,是否妥当?我相信时间会证明这一切是正确的。

无论别人是什么样的看法,这对于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无足轻重的。

一个长期从事文旅生态创作的写作者,其看法和眼光是与众不同的。为此,我不会犹豫不决,更不会郁郁寡欢。同时,我更相信笔墨所到之处是锐利的,完全可以洞察一切。

先人一步的眼光和智慧一旦抵达淇河,映现在文字里的春意已经成为樱城鹤壁的一处可观之景。步步为意,字字为境,句句是自古以来的美好存在。

假如走在每年4月中旬的樱花大道上,樱花的馨香就会主动召唤前来的客人,并成为他们的引导员。那个时候清赏樱花,仿佛樱城鹤壁的另一个侧面已经完全映现在淇河里。

在我看来,一个都不能少。

五十九

对于淇河的写作,文字必须是有灵性的,仿佛河流里无数的鱼儿成群结队向我游来,最后聚集在记忆深处。

《人民日报》的《大地副刊》2010年1月18日刊发出来的一首诗歌作品《淇河在成长》即是如此,原诗如下:

“淇河在成长,仿佛岸边的树/仿佛树上挂满的星星和月亮/仿佛这样的景致只有一个答案/淇河之水来自我的内心深处/淇河在歌唱,仿佛天籁之音/仿佛水里流动的鱼儿和太阳/仿佛这样的造访只有一个主张/鹤壁之声当然是鲜花和梦的宣言。”

在这首诗里,淇河就是岸边的树,就是夜晚倒映在河流里的星星和月亮,就是河流里流动的鱼儿和太阳。

我之所以这样赞扬它,因为淇河毕竟是我从小到大非常熟悉的一条河流,是生命里常常流动的一条河流,奔腾在血液里的一条河流……

我对于淇河的关注一天都没有停止过,有关淇河的一切消息都在我的视线之内。淇河也从未脱离过我的视线,从未脱离过我的思念。

当淇河的水流把我雕刻成一滴清澈的水珠时,我的感觉里依然能够映现出有关它的全貌,甚至岸边的一棵樱花大树、一株小草、一朵花瓣及一片草叶。

六十

淇河在我生命里涨姿势的时候,它是沿着我的手臂飞扬起来的。

看到这一切,我已经从固步自封的思念状态中走了出来,心情犹如鸟儿的翅膀,在湛蓝的天空上放松了下来。

即使从一万米的高空俯视,淇河依然那么清晰可见。

阳光下碧蓝碧蓝的河流和波涛,令人十分舒畅。这是天赐的自然与生态环境,哪怕一片草叶认可了我,或多或少,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来自故乡的安慰。

这样的感觉重复的时间长了,思念就会愈来愈浓,迫不及待。

在这种情景下,淇河当然是引发文学创作的一场风暴,字里行间,俯首皆是。

此时此刻,唯有淇河儿女的心里才会响起它的河流之声,才会视它为精神上的好作品、大作品,几乎可以碾压天下的任何一条河流。

六十一

淇河在我的意念里,已经超越河流這个概念,一种崭新的理念似乎已经遍布淇河的肌体。

淇河不仅仅意味着是一条干净、纯净的河流,这种理念实际上已经超越传统的认知。

淇河更有助于加深对于天空的理解,若换一个角度来审视,它其实就是蓝天的表情。

湛蓝湛蓝的表情绽放在河流里,仿佛这样的感觉已经让淇河完成了它作为一条河流的使命。

清澈意味着责任和担当,河流里所有的生命从此开始充实起来。

这么好的水质,河流里的鱼儿游来游去,心情是多么惬意。水草在水流中来回摆动,反反复复的兴奋劲儿,一眼便知。

樱花的馨香,毫无顾忌地穿梭在那一片片芦苇荡中,美好的情景在这里没有任何保留。

面对风霜雨雪、狂风暴雨,芦苇荡三千多年的沉默积淀于此。面对骄阳似火,浩浩荡荡的芦苇荡始终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连鸟儿们都激动不已,叽叽喳喳,歌声不断。

鸟儿们已经完全沉醉于此了,仿佛它们的生命与此相关,命运与河流休戚相连、生生不息。

或者说冥冥之中,淇河之水始终孕育着鸟儿们的期待。

一群鸟儿贴着河面在飞翔,激流之处或漩涡里,似乎到处都可以看到鸟儿们的英姿。此时,如果有人感到惊讶的话,那是他的脚步尚未涉入河流。

伫立河岸,眺望远方,从小就在淇河边长大的我,已经惊诧于淇河的深刻变化了,而且是持续不断的变化。

类似这样的观察,不用放眼全部,一个不会引人注目的细节或侧面,就足以掌握它的全部。

淇河的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并非偶然,但谜一样的神秘莫测似乎谈不上。

在我看来,淇河的清澈早已注定如此。没有一棵树可以否定它的变化,没有一株草可以淡漠这些观察,没有一朵花儿为此草草地衰败。

这是大自然的愿望,淇河早就懂得这些道理,淇河儿女更有深刻的感受和体会。

六十二

哪怕是一条波纹出现在河面上,无论是在哪个季节,淇河都知道这波纹之中的时过境迁。

稍微晚一些的春之感觉,迟早都会映现在人们的视线里。若是夜晚,一颗流星划过激流,只会让淇河次第花开的容颜在清澈之中更加鲜艳、更加靓丽。

无论岁月多么长久,无论灿烂多么持久,淇河清澈的标志,从来没有成为生态的忧患。

不过,有些向好的变化是逐步展开的,有些则是淇河酝酿已久的,甚至是骨髓里的质的变化。

当然了,也有一些是姗姗来迟的,只要仔细观察,一片草叶足可以显示出来。

六十三

多少年以后,当我出于一种写作习惯,反复思考已经闪现出来的变化时,淡淡的波纹十分清晰地灌溉着这篇文章的每一个汉字。

变化一定是在隐蔽之处形成的,而后渐渐地浮现出来。

就像国家湿地公园里的鸟鸣,时刻都会唤醒那些失眠的浪花睁开眼睛。就像鸟儿的喙,早已把我的思念轻轻地啄开。

当我从记忆里搜寻出来这样的深刻时,淇河一定会在我的生命里遍布存在。

就是这么一条河流,竟然见证了我的大半人生。命运遭受苦难和坎坷之时,是淇河的一次次挽留和安慰,我的脚步才会植根于此。

多少次难以言说的苦痛,淇河都是默默地浸透其中,化解我的痛苦。

如果把人生的经历和脚步都当做风景来看,那么,有谁能从我的表情里观望出淇河?波涛汹涌的河面上,几朵浪花仍然停留在目光里。

远方的太行山屋脊,是否支撑着一个人的生命高度?俯瞰山崖之下的蜿蜒小道,似乎让我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和追求。

六十四

淇河始终托举着一种人生信念,就像托举着一种新生事物。这种事物因淇河的完美而完美,因淇河的完善而改变。

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自己的脚步,因为这样的事物是在淇河无与伦比的变化中产生的。

大美的形成完全取决于淇河沿岸的生态,由于这里的生态与淇河有着相互依赖、相互依存的自然关系,所以大自然的这种平衡性始终没有被打破过。

认识是否到位,这依然很重要,这是生态形成的重要元素。

大千世界里,每一种物体本身都有极限性,但这种极限性在淇河沿岸体现出来的,并非一味地终止、死亡。

春风吹来绿又生,这个时候人们会突然发现,树木花草的许多渴望里又长出了新芽。

许多熟悉的面孔,在经历了生死的涅槃之后,又被春天托举了出来。

再多的苦痛也无法攫住它们对春天的向往,众多的树木花草没有一种拔节的声音会对春天表达出不满的诉求,没有一种鲜艳的色彩会把春风拒之于千里之外。

这就是说,任何一种生命,只要向着大自然,向着阳光而生,它的生命呈现给春天的,一定会是绿色的期冀,一定是大自然调和性的平衡感觉。

矛盾自然是会有的,但来自于大自然的这种公平和公道,就像正义的使者,能够承受住一切艰难困苦。

六十五

未必灿烂,也未必缤纷,但肯定会是韧性的色彩。否则,无论是怎样的鲜艳和变化,其生命的内部一定会酝酿出大量的毒液和毒性。

当淇河转过身的那一刻,从侧面看,它清澈的面颊就像一位安静的母亲,坐在那里观看着什么。

它的面孔是那么慈祥,它的眼神是那么富有善意。

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记住了这张面孔。

光阴荏苒,岁月轮回,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当我再次见到它时,它依然向我展示出最闪亮的风采。

淇河是动态的,缓缓的河流下,时有激情和波动;淇河又是安静的,像一位矜持的少女,优美的流向宛如恬静的处子。

透过清澈的河流,隐隐约约、忽隐忽现,不安静的思念走向每一株小草。

思念犹如风中摇曳的叶子,沉默之中眺望远方,又仿佛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样,哗嘩地流动着、流动着……

那久远的岁月已经从它的额头上掠了过去,宛如夜晚的流星一闪而过。

深夜的寂静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就连星光都这么认为。

星光下的灿烂之处,那波光粼粼就是动态之中的思念吗?仿佛随时都会遭遇解体或破碎。

所有这一切,完全都是梦幻的作用。

大自然赋予淇河优美的姿态,这里的每一种生命又赋予淇河坚韧的诗性。对此,鱼儿是深信不疑的。

对于这样的自然和生态艺术,完全没有必要来诠释什么。就像淇河的激流,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险滩暗礁,躲避或停止在它看来都是没有必要的,这就是它勇往直前的力量之所在。

六十六

其实,淇河对于我来说,本身就是久远的诗化艺术。对于这样的认知,古人早已在《诗经》里间接地告诉了后人。

淇河就像梦里的一个倩影,深夜的我,仿佛以流动的姿态走向了它,融入了它。

淇河的河流之声,似乎已经被思念吹向了远方。

似风,那种扑面而来的辽阔,铸就大自然的永恒。似雾,那种隐隐约约、时隐时现的思念,就像一尊熟悉的雕像,以静止的亲切吸引着我。即使是千里之外的一株小草,或三千多年的朝歌故都,都是一样的感觉。

当然了,还有刘庄、辛庄等这一区域的文化遗存。

看似这些文化遗存是静止不动的,其实,那些远古的祭祀礼节并未消失。

它们在泥土的抑制之下,以沉默的姿态诵读着生机勃勃的浩瀚场面。

同时,它们又以不安静的姿态渴望着浮出土面。就像鱼儿从水中探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吮吸阳光、氧气和靓丽的景色。

即使是激烈地穿过山体的河流,即使是大山下面的缝隙和黑暗里,依然会有流动的声音和好奇。

尽管伸手不见五指,但彼此之间还是触摸到了对方的呼吸。

而从河流里生长出来的某一棵树,仿佛从河流下的石缝里喷发出来似的,优美的姿态挺立在空中,或倒映在水里,其周身上下都充满了波纹和波动。淇河生态的真正意义,简单地说就在于此。

六十七

水质清澈了,又是动态的,况且与大自然的生长规律又不相悖,永远都会顺从于大自然、适用于大自然。

反过来看,大自然就是这样来修复原生态的生长规律和变化的。而那些人为的、无休无止破坏性的、违背大自然生长规律的,用不了多久就会在静止状态中自生自灭。

大自然的这种修复功能可以说是天生的。一旦产生作用,其本身就具有这种生命的调节功能,用来抑制异状生长状态,并以此来达到原有的平衡状态。

那些围绕淇河而生长的树木花草完全处于一种自然状态,而非依靠其他。

如果说淇河沿岸就像城墙一样宛如古代的城市,那么,城墙以内的居民就是河流里的鱼儿、虾儿、蛙儿等等。

它们并不是永远沉醉于水下,偶而冲出水面,就为换一口新鲜的氧气。

自远古以来,它们从来没有改变过这样的生活状态,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即使在今天的阳光下,依然如此。

六十八

人也是一样,永远不能违悖大自然的生长规律,生存或生活环境也是如此,相似之中有类似的,但也是有界限的。

一旦越出界限,各种各样的灾难就会相继而生,相继而来。

比如水灾、火灾、瘟疫,应该说这些都是大自然对人类生存超越界限的报复。

或者说是与人类的生存环境有着极大的关系,也可谓是人类不适应于大自然而遭受的灭顶之灾。

人类的生存只要一超越这个界限,大自然就会有所预警,并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警告人类,若再越雷池一步,就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灾难发生。

这就看人类是站在怎样的角度,如何来解读或破解这些现象了。

没有任何期待可以化解这些现象,唯有适应于大自然,或顺从于大自然才可能化解。

大自然的胸怀永远是敞开着的。

六十九

一条河的生态至关重要,不管它是大河还是小河,不管它是动态的还是静态的,不管它的规模有多大还是有多小,不管它是来自于天空还是产生于地下。

即使是从远方而来,人们首先关注的应该是河流的水质问题,而非其他。

河流问题必须回归到水质本身上来,清澈与否,事关当地的自然和生态。

比如淇河,它并非已完全脱离世俗红尘,深夜里的河流,渐渐地忘却了白天的喧闹和繁华,依然哗哗地流淌不止。

七十

淇河存在于各个时代的文字里,存在于三千多年的诗词之中,当地人对它喜爱有加。

树木花草以及鸟儿们都承认它,都认可它。

淇河的清澈,就存在于淇河对生态的渴望之中,始终是坚韧不拔的、全神贯注的,或者说这就是大自然赋予河流的一种重要意义。

清澈可不是随意就能够向大自然表白的,在大自然的形成過程中,对于河流的生态要求是极其严格的,不容任何举动和方式亵渎。

话又说过来,淇河是否清澈,这跟当地的生存和生活环境有着极大的关系,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唇亡齿寒。

七十一

春秋时期的许穆夫人对此早就有所观察和认识,并多次赋写诗词以接近淇河的生态。

收集在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里的《竹竿》《泉水》《载驰》3篇抒情诗,相传,都是许穆夫人的深刻感悟和体会。

比如《竹竿》这首诗中,许穆夫人尽情地描写出了自己少女时代对淇河(古称淇水)生态的认识和留恋。

许穆夫人时常涉足于山水之间,特别是她远嫁许国以后,时常怀念淇河之水。

犹如怀念父母的养育之恩,那清凌凌的淇河之水是她的思乡之情啊!

在《泉水》这首诗中,许穆夫人怀着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感,写出了她为拯救卫国而四处奔走呼吁的哀号之情,并以此寄托着她的许多忧思。

而在《载驰》这首诗中,则抒发出了许穆夫人的迫切还乡之情。

她归心似箭,冲破重重阻力,终于伫立在淇河沿岸,并携手父老乡亲,奋力抗击北狄侵略的斗争。该诗以此表达出她不顾个人安危,誓死捍卫家乡的信心和决心。

她勇往直前,矢志不渝,为此从来没有后退过一步。

这些诗词即使今天读来,依然可以感受到许穆夫人的爱国主义思想和感情,字字句句,叩击心扉,不忍释手。

七十二

淇河之水宛如樱城鹤壁的脸面,在清澈与樱花之间,仿佛它们已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许多回忆在我心里都掀起了波澜,尽管有些看起来是很平静的。

我与樱城鹤壁,我与淇河的种种关联,就像各个门类的艺术,看似毫无关联,其实这些都是相通的,而且这种纽带的关系似乎更加牢固。

这在久远的时代依然如此,今天也是一样。

伟大与渺小对于淇河而言,并不算什么负担。就像背负着沉重的思念,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舍不得放下。

如今对故乡的思念,已经化作一对羽翼,扇动着飞向远方的蓝天。

因为,在离开家乡的那一段时间,我的感受就是思念,多少年以后,我依然认同这种感受。

对故乡的思念并非其他,日夜所思所想,今天想起来依然感同身受,而且这种欲望始终非常强烈。

这些都是来自于故乡的情感元素,淇河的浪花奔腾在我的生命里,反反复复地出现,重重叠叠地推送,从来没有出现过断档的时候。

作为淇河儿女,遥望着太行山,我确实还是有所牵挂的。

七十三

在我创作的许多文学作品里,几乎随时都可以看到有关淇河的内容,特别是淇河的自然面貌。

例如《奔腾的淇河是一匹骏马》。

“奔腾的淇河是一匹骏马/水的流动是马的呼吸/鱼儿的穿梭是马的心跳/我的骏马驰骋的地方,万鹤翱翔/我的骏马嘶鸣的地方,关山太行/这里山水富饶/这里绿树掩映/蓝天和鲜花融入歌唱/笑容和梦想不断生长”

在这首描写淇河生态的诗歌里,我并没有直接去写淇河的生态和水质问题,而是采用了一些意象,从侧面勾勒出淇河的无限生机。比如马、呼吸、心跳等这些鲜活的意象,直接把读者的想象调动起来,让读者用想象来填补文字的留白之处。

这时的淇河,在读者心里就仿佛一匹骏马,直奔心灵深处而来。于是,这首诗歌的主题就鲜明起来、就鲜活起来,达到了一首诗歌的完整性、完美性。

淇河可以说是“清澈的太阳之神”,这个称呼并非过誉之词。

就我个人而言,认为淇河的真正价值与人类是密不可分的、是自然的、是天然的、是生态的,并非后天所为。如何保护淇河,与人类有着直接的关系,责无旁贷,义不容辞。

当然,这必须有和谐的和科学的价值观融入。

淇河宛如大自然的一尊生态雕像,在它流域内的任何一个河段,生命力都是茂盛的、充沛的、茁壮的以及充满无限生机的。

而且,这样的生机,似乎都已把淇河的生态性提高到了完美的高度。关于这一点,仔细审视淇河的方方面面均是存在的。

七十四

同样存在的,还有一种清澈的对淇河的深刻感悟和领悟。

这些静悄悄的变化,淇河沿岸的树木花草都是我很熟悉的。它们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会留下真实的记录。

换一个角度而言,这些树木花草生命生长的记录或细节,仿佛是大自然以一种生态方式告诫人类的语言。

鱼儿的眼睛在河流里从来没有混沌过,不清晰、不确切的地方,在它看来都不会影响什么,不会产生什么障碍或阻碍,或者说什么都不会发生。

它的鱼鳞涨满渴望,它的尾巴在左右摆动之中,始终把握着前进的方向。仿佛大自然的一种神秘力量,已储蓄在鱼儿的血脉里。

七十五

花儿的色彩是否这么缤纷过?春天的脚步是否这么灿烂过?

即使春天的脚步姗姗来迟,依然不会影响花儿的到来。最灿烂的绽放,最馨香的缤纷。

每一朵花瓣都是春天最美丽的问候,人们在冬天的寒冷里期待已久,十分迫切。

花儿一旦绽放,人们寒意浓浓的笑脸,就会脱胎重生,就会得到阳光暖暖的第一缕抚摸和抚慰。

草儿的叶片在风中摇曳的时候,这难道是它对春天的呼唤?

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是那么晶莹,是那么通透。仿佛春天的微笑遗落在淇河沿岸,遗落在清澈的波纹里。仿佛滴落的鸟鸣滚动在叶片上,融化在一缕缕阳光里。仿佛风姑娘的倩影时隐时现,仿佛绿色的田野里大片大片的麦子闪亮登场,忘我成长。

一棵棵樱花树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流里,成为春天一幅幅美丽的剪影。

惊奇悦动,目光乱飞,并非收获季节,淇河沿岸就已结出丰硕的旅游成果。

喜悦隐藏在花香背后,樱城鹤壁的审美品位正在逐步提升。此时,河面上一排排柳树的枝条仍在风中来回摆动着春天的心情……

七十六

若从某种意义上来审视的话,樱城鹤壁更需要自己的生态雕像,这对于一个有品位的旅游城市而言是极其重要的。

雕像的诞生就像淇河的姿态一样是逐步完成的,自然的生长发展到今天的生态规模,这是梦想家的力量,这是顺势而为的硕果。

生态就像河流一样在这里生长,并不断地扩大。

当淇河从远古时代的混沌之中一觉醒来的时候,它的姿态似乎已经成熟,尽管这种姿态还属于幼年期。

几千年一路走过来,遥远的征途上,淇河的生态就像大自然的一个侧影。

多少个世纪之后,它的浪漫之途仍然会超出人类的想象和认知。

当淇河的脚步跨入这个新时代,一排排樱花树高高举起的臂膀上,始终挺立着生态的色彩。

除了樱花的馨香,在淇河的记忆深处映现出多少历史朝代?辉耀着多少灿烂的历史文明?尽管最后都已沉入泥土和梦乡。

七十七

历史上的这些朝代头枕着淇河入睡,可它们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的淇河生态,经过三千多年的养精蓄锐之后,已经遍布生态的颜色。

看那浩浩荡荡的芦苇荡,别看它们在风中摇曳不止,但它们的认知却是上千年的。

为此,它们已经准备好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当我的脚步一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期待已久的感觉就像春天的小草露出来一星半点的嫩芽。

这些迹象的显现,无疑是我跨入生命里春天的第一步,久久等候的第一步。

七十八

关于故乡的淇河,我可以这么说,它就像血脉里的一条有温度的河流,日夜奔腾在我的生命里。

它有时会以思想的方式激励着我,有时会以意志的风暴冲击着我,有时会以灵感的方式让我平静下来,渐渐地创作出许多有关淇河的文学作品或思念故乡的诗歌。

例如诗歌《淇河边的山妞儿》。

“那个黄昏在淇河边儿/山妞儿简直应了一句古谚/她的目光痴立在岩石上/暴风雨多次劝她回去/但她依然执拗地在等待/远方的林子让她倍感孤单/美丽的倩影映入河流的清澈/寂静听得清楚/手帕抚摸着泪水说太凉/那个黄昏在淇河边儿/山妞儿向着远方眺望/期待犹如河流里/一朵摇曳的荷花那么耀眼/像流水,像含情的垂柳/她的脸颊贴着柔波的耳边/悄悄地诉说着/酒窝里莫名的惶惑/思念激起的涟漪/让静静的月光/亲手交给模样很俊的淇河”

千里之外,时常可以看到身后故乡的影子。

故乡向我走来的时候,脚步是那么坚定,坚定之中透着清澈的自信,宛如淇河考验着我、关切着我。

樱花林灼痛了我,太行上托举着我,鹤鸣湖映照着我,古灵山上耸立着我,云梦山回应着我,大伾山深刻了我,五岩山医治着我,阿斗寨想起了我,金线河思念着我……

七十九

在异乡,思念犹如饿狼,折磨着我的许多过往。

一切思念都沉醉于淇河,就像饥渴的人突然看到了生命之泉。于是,我的坚持挺立了起来,我的生命坚强了起来。

在我消瘦的生命里,淇河依然茁壮生长,以至于跨出去的每一步都像淇河的波浪,始终处于奔腾状态。

沿着河岸走啊走啊,行走之中的躯体里不时传来淇河的水流之声。

河流在我的軀体里,犹如一个生态的世界,让我成长起来,就像思念把我推送到了远方。

淇河在我的思念里流啊流啊,以至于我的手臂伸出来的时候,淇河之水就沿着这个方向,向前流着、流着。

盛开的手指犹如它的浪花,更像水流之声。因为,它已经把我引领到一个广阔的灵魂深处。

(责任编辑:孙婷)

田万里 1963年生,河南鹤壁人,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84 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河南日报》《中国作家》等数十家报刊。曾获“中国当代散文奖”“当代最佳散文创作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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