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前因组态研究
2023-10-12徐伟,张宇
徐 伟,张 宇
(安徽财经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安徽 蚌埠 233000)
一、引言
现在,国内外企业都积极投身于数字化转型中,虽然大中小企业发展目标、模式等有所不同,但数字化转型已经成为传统企业的必修课,而非选择题,对于中华老字号企业来说亦是如此。受市场环境和技术环境变迁的外在冲击和故步自封、发展模式落后的内在因素影响,一些本土老字号品牌已经逐步走向弱化、老化甚至消失,面对这一困境,中华老字号企业应当积极适应数字化发展潮流,进行变革创新,踊跃加入数字化转型的行列。
纵观学术界的已有研究,一方面,在研究对象上,目前数字化转型研究多数关注转型成功的一般企业,对中华老字号这一类特殊企业的研究尚不足。在实践中,中华老字号企业要兼顾自身历史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的双重身份,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不会转、不能转、不敢转”,面临着转型意识不足、数字化基础薄弱、组织惯性等问题[1]。探索中华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多重前因,对于老字号企业管理者选择转型路径、优化资源配置,以激发老字号企业创新活力具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在研究方法上,目前的研究主要是采用案例或实证方法侧重探索政策、行业、员工、高管等单一因素或特定因素对数字化转型的净效应。而企业数字化转型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是各种要素联合互动的结果,需要考虑使用模糊性定性比较分析等组态方法分析技术、组织、环境等多重因素的联动效应[2]。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采用fsQCA方法,以2020年42家中华老字号上市企业作为研究样本,基于TOE理论模型,从技术、组织、环境三个方面确定影响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关键因素,重点回答以下问题: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受到哪些因素影响?哪些条件(组态)可以引致老字号企业的高程度数字化转型?哪些条件(组态)可以引致老字号企业的低程度数字化转型?以期丰富老字号品牌管理和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研究,为老字号企业的发展振兴提供借鉴。
二、文献回顾与研究框架
(一)老字号与数字化转型文献回顾
根据商务部的界定,中华老字号是指历史悠久,具有独特且代代相传的技艺、产品或服务,中华民族文化特色及地域特色鲜明,商业价值与文化价值较高,取得社会的广泛认同,商誉良好的品牌。近年来,尽管各级政府部门纷纷出台政策文件支持老字号的发展与振兴,老字号自身也采取各种创新措施,但效果不佳,大多数老字号仍面临困境,停滞不前甚至走向灭亡。面对这一困局,老字号需要平衡传承与创新的关系的观点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认可[3-5]。老字号重在传承,需要延续自身的优良要素,保持真实性,真实性是老字号的内在属性[6],但也胜在创新,需要紧跟时代潮流,积极促进技术研发创新[7,8]实现转型。
归纳现有文献可以发现,数字化转型是运用数字技术和数字要素,以触发组织实体重大变化并改进实体的过程[9]。研究数字化转型的前因要素对企业的转型结果具有重要意义,已有的研究认为企业数字化转型主要受到政策制度、行业及区域、组织、个体等因素的影响。具体表现为:一是在政策制度上,良好的数字经济政策有利于推动和激励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10],如政府补贴的力度影响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程度;而外部严格的制度监管也会倒逼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11]。二是在行业与区域层面上,企业外部市场环境的变化会引起其相应的战略变革[12],市场需求环境的恶化和市场竞争的激烈会正向影响企业的数字化转型[13]。另外,行业数字化发展水平也会正向影响企业的数字化变革。三是在组织层面上,企业数字化转型受到组织惯性和动态能力的重要影响[9],组织惯性反向影响企业的数字化转型程度,而动态能力对其有正向影响作用。四是在个体层面上,企业开展数字化转型受到员工技能水平的影响,而且依赖于高层管理者对数字化战略的认知和重视程度[14,15]。
综上,现有关于老字号振兴的研究和数字化转型的研究较为丰富,但仍存在以下不足:一是在研究对象上,现有的研究大多数是关于一般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尚未将老字号发展与数字化转型相结合,探讨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路径以及实现高程度数字化转型的前因条件;二是在研究方法上,现有研究大多是采用案例法或传统回归法分析一般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因素,尚缺乏基于老字号企业样本,运用组态分析方法研究本土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前因,无法为具有历史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双重身份的老字号企业选择适配的数字化转型路径。基于此,本文以2020年42家中华老字号上市企业作为研究对象,探究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前因。
(二)理论框架构建
本文基于TOE理论[16],从技术、组织、环境三个方面构建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理论框架。其中,技术条件主要考察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技术成果等,分析其与企业的组织结构、管理水平的协调程度;组织条件主要包括组织惯性、资金水平、组织规模等[17]与企业自身直接相关的要素;环境条件主要考察企业外部的市场环境、行业竞争、制度政策等[18]。
1.技术条件,主要考察老字号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新技术的出现及广泛应用,对本土老字号企业而言既是挑战又是机会,为适应新技术环境、迎接新挑战,老字号企业就要努力完善和提升自身的技术水平[19]。技术创新能力是指企业根据发展目标制定技术创新战略后,用于实施、促进和支持该战略一系列能力的集合[20],主要体现在整个产品生命周期中,企业为完成技术功能或活动而进行的各种创新实践[21]。现有的研究进一步细分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将其分为制造能力、资源配置能力和研究与发展能力[20,22]。
2.组织条件,主要考察老字号企业的组织惯性和资金保障水平。一方面,组织惯性是企业在长期发展过程中,为适应内外部环境的变化而维持一种原有状态[23]。企业的发展方向和战略选择具有路径依赖的特征[24]。老字号企业与年轻的企业相比,历史时间更长,资源较为丰富,但是组织结构的敏捷性和灵活性不足年轻企业,存在组织结构僵化、思想固化的弊端。一般将企业年龄作为组织惯性的代理变量,组织惯性随着企业年龄和规模的增加而增大[25],对组织战略变革活动产生各种不利影响,阻碍企业的数字化转型[9]。另一方面,资金保障水平也对企业的数字化转型产生重要影响。企业的数字化转型需要大量的资金,如投资建设数字设备、研发或购买数字技术、聘用高技术人才以及各种管理费用等[26],因而企业的资金保障能力越强,越有利于数字化转型,反之,会阻碍转型进程。
3.环境条件,主要考察老字号企业的政策支持。政策支持是企业面临的重要制度环境,也是数字化转型成功的重要因素[10]。它是指政府部门等行政机构,在政策制度较不完善的情况下,为减少其对企业的不利影响而提供给企业的一些支持[27]。政策支持可以分为直接支持和间接支持,具体而言,直接支持包括财政支持、税收优惠和企业培训等直接资源支撑;间接支持主要是为企业或创业者提供办公地点、厂房、信息交流平台等环境型政策工具[28]。本文主要研究老字号企业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获得的直接政策支持。
综上,本文的“技术(T)—组织(O)—环境(E)”分析框架包括4个二级条件。基于组态分析视角,技术、组织及环境条件不能独立影响老字号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而是需要这三类因素的协同联合(图1)。
图1 理论模型框架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方法
基于研究问题,本文选择fsQCA作为研究方法。该方法突破了传统统计分析方法的限制,既可以进行质性分析,也可以进行定量分析[29-30]。它采用整体的视角,可以聚焦多个条件变量的不同组合对结果变量的影响作用,识别出导致同一结果的不同条件组态,揭示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不同路径。并且,可以通过复杂的集合关系而非简单的相关关系,识别出条件变量及组态与结果变量是否具有充分性或必要性关系[30-32]。
(二)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20年中华老字号上市企业作为初始研究对象,样本数据主要来源于CSMAR和WIND两大权威数据库。通过手工剔除与本文研究相关性不强或数据缺失的样本,最终获得42个企业样本。选取这些企业作为研究对象的原因是:1.42家样本企业涉及食品餐饮、医药、白酒、日化百货等不同行业,研究样本覆盖范围广,可以提高研究结论的可靠性和普及性;2.与其他老字号企业相比,中华老字号企业持续专注自身的成长,积极探索创新发展方式,不断完善品牌管理,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经验,社会认同度高,可以提高调研数据的信度和效度。
(三)结果与条件变量的测量与校准
1.结果变量
数字化转型。本文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衡量时间区间为2011—2020年,根据已有文献[33,34],归纳整理出与数字化转型相关的20个关键词:互联网、电子商务、云计算、区块链、大数据等。基于这些词汇,用Python软件分析42个企业样本近10年的年报,提取出与数字化转型相关的文本,统计相关的词频,以总词频数衡量老字号企业的数字化转型程度。
2.条件变量
(1)技术创新能力。本文采用研发投入和专利支持两个变量,即用样本企业2020年的研发投入金额和专利数量两个指标来综合评价[35,36]老字号企业的创新能力。
(2)组织惯性。参考已有的研究[12,23],本文采用企业年龄这一指标衡量老字号企业的组织惯性,即2020减去企业成立年限的数值。
(3)资金保障水平。本文选择SA指数[37]衡量老字号企业的资金保障水平,计算公式如下:
SA=-0.737×Size+0.043×Size2-0.04×Age
其中,Size表示企业规模,用样本企业2020年的总资产数值表示,Age表示企业年龄。由于SA值为负数,故对其取绝对值处理。
(4)政策支持。本文将2020年的政府补贴金额作为衡量老字号企业政策支持的代理变量。
3.变量校准
本文借助fsQCA3.0软件采用直接校准法[30]将原始数据转换为0-1之间的模糊集变量。具体做法是:选取42家样本企业结果变量与条件变量的90%、50%、10%的分位数值分别作为完全隶属、交叉点和完全不隶属的三个定性锚点[38,39](见表1),依次对各变量进行校准,非高程度的变量通过取高程度变量的非集实现。
表1 结果与条件变量描述及校准
四、研究结果
(一)必要条件分析
首先需要利用fsQCA3.0软件检验各个影响因素是否为被解释变量的必要条件。目前,学术界主要根据条件变量的一致性水平衡量其是否为必要条件,具体表现为:当单一前因变量的一致性水平高于0.9时,可以认为该条件是结果变量的必要条件[37]。表2展示的是老字号企业高程度数字化转型和低程度数字化转型的必要条件分析结果。
表2 必要条件分析结果
由表2可知,研发投入、专利支持、组织惯性、资金保障水平和政策支持及其反条件的一致性水平均低于0.9,说明单一因素对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解释能力较弱,即不存在影响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高或低的必要条件。同时也反映出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具有复杂性,仅凭单一因素不能引致数字化转型,而是需要技术、组织和环境的交互协同。
(二)条件组态分析
利用fsQCA3.0软件进行条件组态分析,具体是指从集合论的视角,分析由多个条件变量构成的不同组态引发高程度数字化转型的充分性水平[40]。根据已有研究,主要通过一致性阈值衡量条件组态的充分性水平[41],本文将原始一致性阈值设定为0.8。另外,考虑到研究样本为42个,属于中小样本,案例频数阈值设定为1[42]。目前,老字号数字化转型的动因尚处于探索阶段,需要结合多种视角进行分析,故本文将创新投入、专利成果、组织惯性、资金保障水平和政策支持这些条件变量均设为“存在或缺乏”,最终得到不同路径的三类解:复杂解、简约解及中间解。本文在此汇报中间解,并辅之以简约解[37]。
1.高程度数字化转型的组态结果分析
从表3可知,引致老字号企业高程度数字化转型的组态有3条,无论是单一组态还是总体解的一致性水平都大于最低标准0.75[43]。其中,总体解的一致性水平为0.792,总体覆盖率为0.447,三条组态的一致性水平分别为0.838、0.785、0.85。
H1显示,创新投入和专利支持发挥核心作用,资金保障水平发挥补充性作用,由此可以引致老字号企业的高程度数字化转型。该组态表明,技术创新对于老字号企业的高程度数字化转型尤为重要,故将其命名为“技术创新驱动型”。老字号企业具备转型前必需的资本与技术资源,高技术水平的保障和较强的资金基础能够有力地推动高程度的数字化转型。老字号企业应该重视技术创新,增加研发投入金额,重视专利的发明和申请,同时也要增强自身的融资能力,降低融资约束程度,努力抢占数字化的先机。
H2显示,组织惯性、资金保障水平以及政策支持发挥核心作用,创新投入不存在,专利支持发挥补充性作用,老字号企业可以实现高程度的数字化转型。该组态中,老字号企业的技术创新基础较为薄弱,创新投入少,专利支持不显著;另外,企业的组织惯性较大,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数字化转型的进程。但是,由于外部政策环境的支持,政府补贴的力度大,且企业内部的资金保障水平高,最终也促进了老字号企业的高程度数字化转型,故将其命名为“资金支持型”。为加快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进程,企业自身要提高资金保障水平,政府也应重视对其的财政补贴,为其提供强有力的资金支持,有效破除技术、组织惯性等条件对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桎梏。
H3显示,创新投入、资金保障水平以及政策支持发挥核心作用,专利支持不存在,组织惯性发挥补充性作用,在此情景下,老字号企业的数字化转型程度高。H3与H1和H2相比,老字号企业内部不仅拥有较强的技术创新能力,研发投入多,且组织内部拥有深厚的资金基础,资金保障水平高,除此之外,外部的政策环境支持也是不可缺少的一个条件。技术、组织、环境三个条件的组合引致了老字号企业高程度的数字化转型,故将其命名为“内外协同型”。在该条路径中,老字号企业虽然存在组织惯性,专利支持也不存在,但是由于高研发投入、高资金保障水平以及高政府支持力度的存在,这些条件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组织惯性对数字化转型的消极影响,仍然可以促使老字号企业的高水平数字化转型。
2.低程度数字化转型的组态结果分析
从表4可知,引致老字号企业低程度数字化转型的组态有5条,无论是单一组态还是总体解,其一致性水平都大于最低标准0.75[43]。其中,总体解的一致性水平为0.884,总体覆盖率为0.475,五条组态的一致性水平分别为0.925、0.914、0.901、0.871、0.907。
表4 低程度数字化转型的组态分析结果
H1、H2和H3组态呈现的都是专利支持为核心条件,其他条件均缺失,说明仅仅拥有高专利支持的老字号企业并不能实现高程度的数字化转型。H4、H5组态体现的是政府支持为核心条件,其他条件缺失或作用不显著,说明老字号企业仅凭外部的政策支持,而没有内部条件的协助,数字化转型的程度较低。
(三)稳健性检验
稳健性检验是考察当某些参数,如案例阈值数、一致性阈值等改变时,采用同样的评价方法和指标,最后的评价结果是否与原来的结果保持一致[42]。在QCA研究中,阈值设置具有灵活性和主观性,如果阈值变化,分析结果可能会随之改变,因此必须进行稳健性检验。本文将原先设置的案例阈值数由1升至2,产生的组态结果基本与原来一致;将原先设置的一致性阈值由0.8提高至0.85,产生组态也基本与原来一致。因此,最终的检验结果表明上述的组态路径有较好的稳健性。
五、结论与展望
(一)研究结论
本文运用组态思维,利用fsQCA方法对42家中华老字号上市企业进行分析,并基于TOE理论模型,选择技术创新能力、组织惯性、资金保障水平和政策支持4个二级条件,具体选取五个前因变量探讨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路径。主要结论如下:
1.创新投入、专利支持、组织惯性、资金保障水平和政策支持五个前因变量都不能单独作为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必要条件。这一结论表明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具有复杂性,是技术、组织和环境条件协同交互的结果。
2.根据核心条件的差异,老字号企业高程度数字化转型存在三种不同的路径,可归纳为3种模式:一是以创新投入和专利支持作为核心条件的适配模式(技术创新驱动型)。这一模式表明,创新投入和专利支持是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影响因素,当这两个因素即技术创新能力较强时,可以单独作为引起老字号高程度数字化转型的充分条件。二是以资金保障水平和政策支持作为核心条件的适配模式(资金支持型)。这一模式表明,老字号内部的资金保障水平和外部的政策支持发挥核心作用,可引致高程度的数字化转型。三是以创新投入、资金保障水平和政策支持共同作为核心条件的适配模式(内外协同型)。这一模式表明,高程度的数字化转型既需要老字号企业具备较强的技术创新能力,维持较高的资金保障水平,还需要外部政策的支持,通过内外协同实现数字化转型。
3.任何单一因素都无法引致老字号企业的高程度数字化转型,仅凭高专利支持或高政策支持只能引致低程度的数字化转型。无论是专利支持作为核心条件,其他条件均缺失,还是政府支持作为核心条件,其他条件不显著或缺失,都无法成功实现老字号企业的高程度数字化转型。
(二)理论贡献
本文的理论贡献有:1.丰富了老字号企业振兴的相关研究,从组态视角出发,将老字号的发展振兴拓展到数字化情境中,分析为实现高程度的数字化转型,老字号企业应如何选择和分配技术、组织、环境各要素,归纳出三条组态路径,为老字号的振兴发展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2.拓展了现有的数字化转型相关研究。将老字号企业作为研究对象,提高了数字化转型研究的广泛性,归纳出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组态路径,弥补了数字化研究领域关于老字号企业转型发展的缺口。3.丰富了数字化转型影响因素的研究。基于TOE理论模型,选择创新投入、专利支持、组织惯性、资金保障水平和政策支持五个前因变量,探究其对老字号企业高程度数字化转型的联动影响作用。
(三)研究启示
老字号企业应根据自身发展状况和需求选择相应的数字化转型路径。首先,老字号企业应注重技术创新能力的提升,增加研发投入,申请更多的专利发明,增强自身的技术基础,并虚心地学习其他优秀企业的数字化转型经验,引进先进的技术设备和高级技术人才等。其次,老字号企业应重视资金对数字化转型的正向影响作用,一方面,提高自身的资金保障水平,降低财务风险,另一方面,争取获得更多的政府财政补贴。政府部门也应给予老字号企业更多的支持,采取有针对性、多方面的直接和间接政策支持。最后,老字号企业应意识到数字化转型并非是一蹴而就的,也绝非是任何单一因素导致的,而是技术、组织和环境协同联动的结果,因此,老字号企业要将内部条件和外部条件相结合,在保障自身的技术条件和组织条件稳定运行的情况下,积极适应并借助外部环境开展数字化转型。
(四)不足与展望
本研究存在一些不足,需要未来进一步探讨:首先,本文的前因要素选择具有局限性。数字化转型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影响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要素很多,本文基于TOE理论框架,选择了其中5个前因变量,还有其他可能的影响因素并未纳入模型;其次,本文是基于横截面数据开展分析。而随着老字号企业生命周期的变化,其技术、组织和环境条件会发生改变,对数字化转型的影响也可能不同。未来的研究可以收集老字号企业的纵向数据,并追踪老字号企业的新案例与新实践,探索动态变化过程中各因素对数字化转型的复杂影响;最后,本研究的数据来源主要是官方数据库,没有对数字化转型的老字号企业进行详细的案例分析,未来可以进一步融入案例分析,深入剖析老字号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驱动因素和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