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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学专业教育与人才培养的目光转向与主体转移

2023-10-12毕明辉

中国音乐 2023年1期
关键词:主课乐派音乐史

○毕明辉 金 溪

一、缘 起

在全球化与本土化双重语境下,如何在音乐专业教学与学科建设中基于中国立场、深耕中国音乐,平衡中国与世界的关系,是当代专业高等音乐教育与学科发展的任务与使命。如何对音乐教育中长期存在的诸多问题作出理性化且具批判性的反思,以多学科、跨学科、超学科的方式推进新文科理念下音乐学科的发展和完善,关乎中国音乐教育和全民美育发展的前途与命运。

近年来,随着音乐学专业人才培养特点的发展与变化,一个问题越来越出现在音乐学专业教学与科研人员面前,那就是音乐学系的专业主课究竟如何定位与定性?是否存在围绕人才培养而形成的音乐学主课课程大纲或教学方案?惯常印象的“中国音乐史”“西方音乐史”“中国传统音乐”“世界民族音乐”等等称谓,准确地说,都是音乐学专业的分流方向,并非实际教学活动中以一对一方式开展的主课教学,那么,什么是音乐学主课?如果说主课的目标和作用是将一个学生在本科学程中(四年或五年)训练成为符合学科要求而非仅仅专业方向要求的合格人才,那么,与之相关的课程大纲、教学方案、培养目标、课程标准又在哪里?以对标其他专业的方式来审视这一问题,如果说作曲系主课是“作曲”的话,那么,音乐学主课是否可以归结为“作文”?对此问题的思考成为中国音乐学院中国乐派“8+1、思政+X”课程体系建设中有关音乐学主课论证的核心。在就音乐学主课究竟应该如何来设定、教学流程如何来设置等等方面所展开的多轮讨论中,我们发现一个耐人寻味的情况—音乐学主课的内容和标准是以一种长期植根于任课教师个人记忆及其知识经验的方式而存在的。

伴随着教育现代化与全球化的持续推进,传统课程体系越发无法适应社会对人才知识与能力结构的综合需求。课程改革势在必行,全球范围内的相关行动首以美国哈佛大学为先驱。该校素以通识教育与课程改革的百年积淀著称,被认为是美国乃至全球高校通识教育与专识教育的典范。2016年,与中国音乐学院提出“中国乐派”几乎同时,哈佛大学推出全新的“4+3+1”课程改革方案,力求凸显其关于多元化教育理念的兼顾与平衡。该方案中的“4”系指“通识教育”(General Education)模块之下的四类课程,分别是“审美与文化”(Aesthetics &Culture)、“伦理与公民”(Ethics &Civics)、“社会中的科学与技术”(Science &Technology in Society)、“历史、社会与个体”(Histories,Societies &Individuals);“3”所代表的“必修课程”(Distribution)模块涵纳“艺术与人文”“自然科学与技术”“社会科学”三类课程;而“1”则代表一门实证与逻辑推理类必修课程。①https://generaleducation.fas.harvard.edu.2022-07-19.无独有偶,北京大学在本科人才培养方案十六字方针“加强基础、促进交叉、尊重选择、卓越教学”教育原则的基础上,也在此时期出现调整,大力倡导“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相结合”的本科教育模式,致力于为国家和民族培养能够引领未来的人。其本科教学的模块化设计也与哈佛大学相合相通,由“公共与基础课程”“核心课程”“限选课程”“通识与自主选修课程”四部分构成,分占毕业总学分的30%、20%、30%和20%。②详见北京大学本科教学计划(文科卷)及其前言:高松《培养引领未来的人》,该文为高松在2017年5月4日“守正创新,引领未来:讲述—北京大学建校119周年‘双一流’建设推进交流会”上所做的报告。

全球课程改革的热潮与理念给音乐学科带来了新的反思与挑战,时代呼唤音乐学自身学科发展与范式转型的探索与改革。无论独立设置的音乐学院,还是综合大学与师范大学中的音乐专业系科,就音乐学专业应培养怎样的人才不断提出全新的要求和标准,全球范围内音乐领域的教育教学也进入方兴未艾的变革期。③Moore,Robin D.(ed.) College Music Curricula for a New Century (2017;online edn,Oxford Academic,18 May 2017).https://doi.org/10.1093/acprof:oso/9780190658397.001.0001.(2022-08-08).整体来说,就音乐学专业人才培养而论,其中变化最为显著之处在于西方音乐教育体系更为深刻地批判以往的西方中心主义④Walker,Margaret E.Towards a Decolonized Music History Curriculum.Journal of Music History Pedagogy, Vol.10,No.1,pp.1-19.,倡导更加多元、平等、公正的音乐教育,强调对流行音乐、非西方地区音乐的关注和学习,鼓励以世界史、全球史视角来重构音乐教学本身。2013—2014年,美国高校音乐学会(College Music Society)本科音乐专业工作委员会发布题为《从基础转变音乐学习:音乐专业本科生培养进步变革宣言》(Transforming Music Study from Its Foundations:A Manifesto for Progressive Change in the Undergraduate Preparation of Music Majors)的报告,呼吁本科音乐教学应重视音乐与音乐人在公共领域中的角色,强调本科教育的课程应更好地反映社会需求,在培养学生素质、知识和技能的同时,应更为注重音乐所赋予之能力与人格的创造性和表现力,其中的代表性因素有:持续扩展、善于联系、富于跨文化影响和跨媒介表现方式的全球社群互动力、依托电子与声学双重模式开展的音乐表演和生产、先进科学技术应用的同步、借助互联网和数字媒介获得并传播音乐、音乐即兴能力和借助作曲而点燃的创造力等。该报告将符合当代社会需求的音乐课程和教学归结为创造力、多样性和综合性三大核心,认为只有将作曲、即兴、表演、理论和音乐文化历史研究的一切成果由宏入微地结合才能实现对音乐本体的艺术和实践的超越。

二、何为中国乐派“8+1、思政+X”课程体系

2016年,中国音乐学院院长王黎光提出并倡导建设“中国乐派”。2019年,学校以模块化、体系化、精准化、世界化的思路启动了中国乐派“8+1、思政+X”课程体系的课标与教材建设。所谓“8”,即“专业基础课”,所谓“1”,即“专业主课”。据此分类,“专业基础课”涵盖作曲类5门课程和音乐学类3门课程。音乐学类3门“专业基础课”包括“中国音乐史”“世界音乐史”“民歌和戏曲”。“思政+X”,前者总体而言即公民教育思想政治类课程及应用性人文学科课程。“X”是全人教育素养类课程,意在发展音乐专业学生的多学科底蕴,在艺术学综合学科的基础上,逐步加入哲学、历史学、教育学、管理学等方面的课程,形成“大人文科学”“大社会学科”“大自然科学”的课程体系。⑤王黎光:《构建“中国乐派”课程体系的学科基础及实施路径》,《大学与学科》,2020年,第1期,第25-27页。

“中国乐派”的内涵与外延、话语体系建设等方面已有翔实且充分的研究与论证。从研究基础的角度来看,王黎光在2020年撰文《构建“中国乐派”课程体系的学科基础及实施路径》⑥王黎光:《构建“中国乐派”课程体系的学科基础及实施路径》,《大学与学科》,2020年,第1期,第25-27页。,详述中国音乐教育体系的历史与现状,对课程体系建设的依据及架构进行论述,强调以“音乐艺术院校特色化思政课教学内容与教法”的教学探索与改革为抓手,融通音乐艺术与思政教学,不断提升教学实效。而对于音乐学系和音乐学专业教学来说,中国乐派“8+1、思政+X”课程体系建设可以具体归结为四点理念,即知识重组、观念更新、分布完善、协同创新。它们分别对应课程体系的框架结构、宏观设计、教学实践、实施方式,从而成为这一课程体系改革的重要的创新点。

三、知识重组:专业基础课的集约化与开放化创新

经过多次调研,配合学校的整体发展方针,音乐学系本着“延续传统、发扬优势、勇于开拓”的原则,首先在“知识重组”方面参考近年来愈加明朗的大音乐学理论研究的学科发展潮流,将音乐知识版图重新进行了更为客观和符合时代需求的规划。相较以往,这次建设将整体音乐知识版图划分为中国音乐知识和世界音乐知识。基于此前提,中国音乐知识涵盖“中国音乐史”“民歌和戏曲”,世界音乐知识版图之下,基于以往西方音乐史的基础,着手建设“世界音乐史”。

“中国音乐史”的教学改革依托以往基础,表现出较好的发展态势。但其所面临的新任务和问题也无法回避。如何在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之下书写中国音乐,中国音乐史所缺乏的诸如少数民族、非主体民族的音乐史如何涵盖,中国古代音乐史修史传统如何将二者杂糅的关系梳理清晰并基于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客观实情处理好相互关系、现当代部分如何评价、21世纪中国音乐大事记如何制定体例与筛选内容。

“民歌和戏曲”建设重在进一步挖掘其在知识论、方法论和价值论层面的国际化、前端性和引领性的可能与空间;积极探索民歌和戏曲如何传承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激发其作为中国音乐传统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的生机与活力。

“世界音乐史”的课程建设和教材建设可谓首创。原院长王黎光在与建设人员展开多次论证时表示,对标“中国音乐史”的课程应为“世界音乐史”,而非“西方音乐史”,世界音乐史既非西方音乐史与非西方音乐文化二者的拼装互适,亦非对狭义的世界音乐作为历史研究对象的写作。世界音乐史应该是在世界史和全球史研究理论和方法驱动下关于人类音乐的研究,更是背靠传统、放眼世界、中西互证、东西荟萃的文化与学术双重意义上的研究与反思。在全球化语境下,如何对音乐史写作与教学中长期存在的“中心论”取向作出理性而系统的调整、平衡中国与世界的关系,确立具有中国特色的音乐学学术话语和学术体系,迫切地需要我们贡献力量。“世界音乐史”的建设将对国内学界产生积极影响,对此前“西方音乐中心论”取向有所改观,希望向国人和世界表明,我们已有实力来建设新的知识和方法,有能力来塑造新的历史观和音乐观,有勇气来改变教育观念与教学体系,要建设有中国特色、中国立场、中国视角的音乐学理论研究和音乐史。

在这样的课程框架之下,将“西方音乐史”或“欧洲音乐史”转为“世界音乐史”之后,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作为世界一部分的中国应该如何被书写,二者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由此,中国乐派“8+1、思政+X”课程体系注重“中国音乐史”和“世界音乐史”作为学术概念与文化事件,在平视的过程中如何实现真正意义上对接,二者相互之间又有什么影响?在建设过程中力求将“中国音乐史”和“世界音乐史”相互融合,以中西互证、互鉴、互文的视角,在各编、章、节的写作中予以贯彻。

如何具体实施主要体现在以下两方面:其一,史料撷取的广泛性。“世界音乐史”对世界范围内音乐史的全覆盖可谓开国内先河。无论东亚、中亚、西亚、南亚,还是非洲、美洲等诸多地域的音乐史素材均有所发掘与应用,并积极面对写作中因知识、材料和语言的专门性而不可避免的学术挑战,努力完成著史任务。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写作并非采取民族音乐学视角下“世界音乐”之概念,而是以史学理论和方法整合世界范围内之音乐史料,按照历史编年顺序之编、章、节的体例实现形式贯通、内容统一,从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世界音乐史”的写作。其二,充分观照从文化到文明的大范围交流,尽力避免拼凑与拼盘式的做法,在“两史”互文互鉴方面,投注较多心力。例如,“中国音乐史”写作中涵盖中国与其他地区音乐文化的融合;“世界音乐史”中对丝绸之路的跨文化交流、日本和朝鲜的跨空间互动等方面的论述,均采取了跨教材呼应的处理思路;种种尝试在国内音乐学界乃至全球音乐学界均较为少见。“世界音乐史”写作所表现出的某些根本性突破,一方面得益于建设团队主动借鉴大文科、大社科的方法和观念,主动建构中国学术体系与学术话语;另一方面也是“两史”写作团队对各自所涉中国音乐的部分采取各有侧重、互补完型之原则,坚持整体行动、团队合作、密切沟通、统一步调的结果。

四、观念更新:音乐学主课的全方位研究与创新

相比3门“专业基础课”较为良好的建设基础,“音乐学主课”的课标设计和课程设置几近白手起家,中国乐派“8+1、思政+X”课程体系建设正是推动学界开始正视这一问题的契机。无论是音乐学系教师的求学经历,还是访谈不同前辈与同仁,无论是广泛调研国内外相关研究,还是与国内外学者交流,“音乐学主课”在中国乃至国外独立设置的音乐学院音乐学系、综合大学音乐院系的音乐学教学中,似乎长期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缺位。

从教学实践而言,这一情况并不意味着教师对如何开展主课教学缺乏经验和实力;从人才培养而言,这一情况也并不意味着音乐学专业无法产生学术成果;从理论总结层面而言,这一情况也不意味着教师们对主课教学缺少思考与研究。主课是将学生在本科四年或者五年内训练成为符合学科要求而非专业方向要求的系统课程。音乐学主课“音乐学理论与实践”及其课程标准的确定并不是为了限制教学活动的主动性和创造性,更不是以标准化的方式来干扰教师,而是更好地明确体系和规范。

上海音乐学院此前也有探索,其在2012年出版的《专业音乐教育本科课程标准》中对音乐学系的课程架构有详细的论述,但对音乐学主课尚无清晰的界定与论述。同样情况亦存在于2018版《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教育部高等学校教学指导委员会编)中。中国乐派“8+1、思政+X”课程体系在体系宗旨、课标设计与课程设置等方面又与之有所不同。作为中国音乐学院音乐学系学术传承的结晶,“8+1”中的“1”即音乐学主课的确立,正是其重大创新之处。

经过充分的探索与尝试,此次建设将“音乐学主课”确立为“音乐学理论与实践”,开展多轮专家论证与修改,制定出详细而完备的课标。课程贯穿五年十学期,以递进式的人才发展模式,逐级执行课程标准。课程总体涵盖理论与实践两大部分,经由音乐学“专业实践”与“独立研究”分级课程进行系统而规范的训练,根据五年学制,每年均有年度目标、年度任务、学习方式、运行方式、考核方式、成果呈现,为学生在基本功、认识论、方法论、音乐学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等方面夯实学科与专业基础,将学生造就成为具有较全面的知识与较宽广的视野,能够较熟练使用音乐学的理论工具与研究方法,可以独立完成毕业论文写作与学术呈现的专业人才。

五、分布完善:人才培养模式的全新探索

课程体系建设重视音乐学专业本科人才培养的目标与路径探索。中国音乐学院的音乐学本科教学为五年制,学生从大三才开始进入到一对一小课训练,故而,课程改革尝试在前两个学年的训练中以实践课的方式来发展。从音乐学主课“音乐学理论与实践”来看,“专业实践”集中于大一大二,以集体课与研讨课的方式,通过“音乐学导引”的系统训练,实现音乐学学科基础与专业基础的培育,令学生基本具备大文科、大社科与音乐学学科等所需的常识与能力,奠定专业发展所必备的观念与方法。“独立研究”贯穿于大三至大五,根据音乐学分支学科的构架,以专业分流的方式进入具体领域,以一对一小课与研讨课相结合的方式,带领学生进入专门化研究性学习。经由大三专业拓展、大四专业提升、大五专业成型三阶段递进式培养,令学生在音乐感受、理论思辨、专业方法、文献综合、中外文学术阅读与论文写作、音乐鉴赏与评论等方面获得较为全面的发展,最终以毕业论文与学术报告的方式实现课程目标。

同时,课程体系建设力求探索完备的本科人才培养模式。本科教育改革需要明确人才培养目标、提升人才培养质量,充分提高学生满意度、毕业生满意度,进而提高社会认可度,打造优质办学口碑。在此过程中,音乐学系确立“培养合格的理论与实践兼顾、研究与应用并重的复合型、创新型、跨学科音乐学专业人才”的人才培养目标,致力于建设以科研为导向、学生为本位、创造为目标的人才培养体系。课程体系建设强调本科生培养的科研导向,充分坚持学生本位,希望促进信息与资源的双向流动,学生对毕业前景了解越充分、憧憬越强烈,对音乐学系的满意程度越高,学习的动力、持久度、坚韧性都会更强,我们也希望充分了解学生真实想法,改善音乐学系工作,引导学生更加了解自己所学的内容与社会的关系,认识自己在社会中的位置,促进其综合素质的提高与高尚人格的养成,办好人民满意的大学,办好人民满意的音乐学系。

具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扎根本科,着重鼓励、强调本科生科研,在本科生阶段健全导师选择、本科生科研课题项目制建设,予以较为完善的科研训练,注重本科生培养的科研导向,以本科生论坛、学术报告会等方式为学生的学术成果展示搭建平台。二是提升研究生教育,统揽研究生培养,建立健全研究生科研保障与过程监控机制,研究生教学成为中国乐派“8+1、思政+X”课程体系的延伸,在课程设计格局方面有所突破。中国乐派“8+1、思政+X”课程体系建设立足本科,上升为研究生教育、下沉至基础教育,强调增加学生社会实习,调研毕业生工作情况,提升学生的协同创新能力。健全从开题、中期审核到结题答辩等各环节及制度体系,保障科研的进展与质量;积极参与国内国际的学术交流,增强学校的学术竞争力;推出以博士生和硕士生人才培养为主题的各类学术论坛与圆桌活动;在“中国乐派,音承文脉”艺术与学术实践周中,大力推动跨学科、跨院系、跨院校、新文科的改革与试验等;将音乐学博士生管理统一纳入音乐学系,以便于人才培养。三是学术交流,与其他院系合作,建立音乐学辅修专业及培养方案。四是微专业模式,创建音乐学跨学科与交叉学科的“微专业”,如音乐文学微专业、电影音乐微专业、音乐社会学微专业,培养跨学科人才。五是夯实技术,增设音乐学跨学科与交叉学科的课程,如“文科计算机基础与专题”等课程。六是强调就业导向,相关课程为学生就业规划提供指导,追踪、关注毕业生就业后的情况。

六、协同创新:实施理念与学科视野的拓展

在教学组织与管理过程中,结构性的问题往往决定了所有的行动方向。音乐学系的课程体系建设恪守“四合”原则,即课程设计的“合理”、培养目标的“合需”、教研关系的“合拍”和学科交叉的“合力”,并希望这“四合”可以保证在新时代新文科建设的前提之下,发展音乐学理论学科的建设,以及在协同创新的互动中为世界贡献更大力量。

课程体系注重探索音乐学专业教学与课程思政的有机结合,将思政教育融入专业教学,进一步探索学科布局的科学化,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强调依托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助力建设与研究“中国乐派”,在扎根本土、赓续血脉的基础上,为未来发展探查方向,在中国音乐的理论、创作、表演、传播、教育、传承、教学、创新等各方面采取行之有效的举措,将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落在实处。强调以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方式探索并发扬课程思政的音乐学优势,鼓励学生深入音乐与音乐原境、音乐文化,涉西方必参对中国,讨论外国音乐的目的在于培植自我的文化根性,平等对待理工文史社会科学等学科,鼓励学生穿梭于学科交叉之中产生灵感,将音乐课堂变成提升智慧的实验室。

课程体系建设尝试以方法论为基础的推陈出新。新文科建设与音乐学的发展越来越要求研究者形成学科交叉的能力与素养,以大文科、大社科的方法论切入音乐学研究。教育应该是与时俱进、急人所难、雪中送炭,音乐学的学术性质在于科研,音乐学的实用价值在于大文科、大社科的参与度与独特性。

关注以认识论为前瞻的前承后继。在全球音乐史、全球音乐理论之中探寻中国音乐、“中国乐派”的立场、定位与话语,这正需要历史学、文学、哲学、艺术学、社会学、传播学、教育学、管理学、政治学等学科的融汇与互鉴,亦需要自然科学的助力与护航。

重视以交叉学科为新文科实践的承前启后。作为音乐学传统学科设置的有益补充,交叉学科理应成为学术拓建与科研深化的突破口和助推器。音乐跨学科探索中,如何交叉与融合、转化与创新,业已成为当下音乐学理论与实践的前沿课题。在基础研究领域,交叉学科建设已成为焦点。本项目旨在打破学科壁垒,广泛借鉴方法,运用多学科的知识与能力,建设新时期音乐学专业人才的培养体系。

结 语

在深入推进中国乐派“8+1、思政+X”课程体系改革,推进中国音乐学院的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建设、“双一流”建设过程中,音乐学系积极推出各项举措,改革组织架构、培养方案、课程结构,大力推进教材建设与课标建设,筹办专家论证会、学术研讨会等,加强与国内外学界的交流,全面提升教学质量与科研水平,均已取得显著成果。

综合以上可以看出,中国乐派“8+1、思政+X”课程体系的建设是全盘考量、重新探索音乐学各专业和领域的整体工程,是对音乐学的重新认识,这种重新认识并不是音乐学应该走向何方的问题,而是音乐学应该如何走的问题。

音乐学的教学本质上应该是一种创造性的实践,现有的理论或者框架只能给学生打下一个基本的基础。在今天这个时代,在全球音乐教育变革的大背景下,诸多的观念或许不是在知识上跨学科,而可能是一种意识,更是一种能力。将目光聚焦于课程体系自身,将教学重点转移至学生本身,将更可令我们看出中国乐派“8+1、思政+X”课程体系建设的意义。历史证明,求变者总是不乏重重阻碍,甚至常见举步维艰的境况。然而,我们此次的尝试是关于能力、人格、结构的塑造之探,其所承担的历史使命,“中国乐派”对于中国音乐、中国,甚至全球的意义需要时间来证实。对其进行评价与判断固然需要引入不同的评价体系和评判标准,但更需要的却是当代学界与业界所贡献的声音与行动,我们之所为正为这样的发展可能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在承担历史使命中实现当代价值,将音乐学的学科建设、专业设置和人才培养作为全时段的建设目标,正是音乐学专业教育与人才培养的意义与价值之所在,也是回答音乐学如何转型、如何前行相关问题的要旨与肯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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