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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哈尔滨市阿城区金上京皇城东部建筑址2016—2017年发掘简报

2023-10-11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北方文物 2023年5期
关键词:灰陶台基龙纹

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内容提要〕 2016—2017年,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金上京皇城东部建筑址进行考古发掘。该区域属于宫殿区东侧的附属建筑,两条交叉的廊庑基址贯穿各建筑之间,构成了多组相对独立的建筑单元。发掘清理出多个夯土基址、排水沟、水井等遗迹,明确建筑结构与形制特征。建筑址至少存在金代早、晚两个时期的遗存。

金上京遗址即上京会宁府遗址,位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南郊,东临阿什河左岸。1982年被公布为全国第二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图一)。

图一 金上京遗址位置示意图

上京城是金王朝修筑和使用的第一座都城,是金代早期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自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建国(1115年)称帝起,至海陵王完颜亮贞元元年(1153年)迁都至中都(今北京)止,金朝以上京为都城历时38年。

城址由毗连的南、北二城组成,平面略呈曲尺形,两城之间有一道隔墙(通常统称为“腰墙”)。两城周长约11千米,总面积约6.28平方千米。城垣高耸,城外环绕护城壕。城墙上筑有马面、角楼等防御设施,并设有多个城门,城址整体保存完好。

一、遗址概况

为了加强对金上京遗址的科学认识和学术研究,推进对金上京大遗址的有效整体保护,2016年8—11 月和2017年6—11月,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分两年度对金上京皇城东部建筑址开展考古工作(图二)。 主要学术目标是探究皇城宫殿区东部建筑址的基本形制、结构及布局。城内建筑可分为三个区,中部为核心宫殿区,东西两侧为一般宫殿区。2016—2017年的发掘区位于东部宫殿区的偏北处。

图二 2016—2017年皇城东部建筑址发掘位置示意图

为了便于科学记录和连续布方,2013年,在南城内皇城外东北角埋设了永久性发掘坐标基点。探方编号采取象限法,2016—2017年,发掘区位于第三象限,布10米×10米探方35个,分两个区,2016年发掘区,东西向4排,南北向4列;2017年发掘区,东西向6排,南北向7列。加上扩方,共揭露面积3700多平方米。探方横坐标为017~025、纵坐标为032~039,个别扩方区域也用探方编号。探方前缀编号为2016ASⅢ及2017Ⅲ(下文遗迹和遗物编号,均略去发掘年代和遗址名称缩写及坐标象限编号)。

二、地层堆积

此次发掘的皇城东部建筑址,具体发掘区位于皇城中部宫殿区由南向北依次排列之“第四殿址”东侧,现地表地势略高于周围,地面散布大量的瓦片和青砖残块等。20世纪80年代曾于此立一保护标志碑,上书“皇城左侧殿址”。

由于揭露的遗迹性质和保存情况不同,不同部位的地层堆积情况有所差异。重点以两处地点的探方情况说明。

T022034位于发掘区的西部,探方的地层堆积大致分为三层,以南壁剖面(图三)为例说明如下。

图三 T022034南壁地层剖面图

第1层:灰褐色表土层,灰褐色土,厚0.15~0.2米,土质疏松。夹杂现代植物根系,包含有瓷片、残砖瓦块等。在探方西部发现TJ1的夯土及包墙砖槽等遗迹。

第2层:浅黑褐色土,厚0.2~0.35米,土质稍硬,含有植物根系,大量的残砖瓦片、白灰渣及零星草木灰等。出土遗物有少量龙纹瓦当残片、瓷片、铁钉等。该层的年代大致为元明清时期。

第3层:黑褐色土,厚0.25~0.65米,土质较硬。包含较多残砖瓦块、白灰残渣等。出土遗物有龙纹瓦当、铁钉、动物骨骼等。该层下发现大面积砖铺地面。主要为建筑址倒塌堆积,年代大致为金代晚期。

第3层下还有较厚的堆积,只做了局部解剖,情况不明晰。

T017038位于发掘区的东南端,探方的地层堆积大致分为三层,以东壁剖面(图四)为例说明如下。

图四 T017038东壁地层剖面图

第1层:灰褐色表土层,土质疏松,为近现代耕土。厚度为0.1~0.15米。包含大量的青砖残块、瓦片等。

第2层:浅灰褐色土。土质较坚硬且致密,含少量白灰颗粒,厚0.1~0.25米。出土少量残砖瓦块、料石、瓷片、铁钉等。该层下叠压的遗迹有TJ5和TJ8。该层的年代大致为元明清时期。

第3层,浅黄褐色土,仅分布于探方中部,厚0.6米,土质紧密稍硬。包含较多残砖瓦块、白灰残渣等。出土遗物有少量龙纹瓦当、铁钉、动物骨骼等。该层下发现TJ5南侧包砖基槽及其散水,TJ8的北侧包墙基槽及其散水,还有SG1。该层主要为建筑址倒塌堆积,年代大致为金代晚期。

三、遗 迹

发掘区位于皇城第四宫殿址的东侧,2016年发掘面积约1300平方米,2017年发掘面积约2400平方米。此次清理的皇城内东区北部建筑遗迹比较复杂,为皇城内东区北部的多处建筑单元,包含众多遗迹。主要清理出9座夯土基址,以及道路、排水沟、水井等遗迹,台基上分布着多处取暖设施,台基边缘有包砖墙残留,台基周边清理出大面积的铺砖地面(图五;图六;图七)。

图五 发掘区总平面图

图六 2016年发掘区全景(北→南)

(一)1号台基(TJ1)

1号建筑址夯土台基(编号TJ1),位于整个发掘区的西北部。TJI呈长方形,南北向,台基东西宽约21.5、南北长约32.9米(图六;图九)。西南部未能全面揭露,东南部和3号台基相接。台基现存南部略高,由南向北呈慢坡状,残高约1.1~1.3米。台基边缘以砖包筑,大部分包砖已无存,为单砖横砌,残存基槽,宽0.6米。

台基的边缘经过特殊处理,用碎瓦块夯筑一圈,宽2.5~2.6、厚0.2米。台基上共清理出18个磉墩,整体为三开间五进深的格局。中部东西排列2个大型方形磉墩,边长3.2米,把台基分为南北两个区域。南北两区域的中部均有减柱现象,形成大开间。2个大磉墩的中心东西间距9.6米,有向东西两侧错位的现象。其他磉墩平面略呈方形,边长1.5~2.1米,相邻磉墩中心东西间距6.3~6.6、南北间距5.2~5.5米。南半部的磉墩保存较好,其上的础石坑还在,坑内残存础石碎块和细沙。

台基南部清理出大面积青砖砌筑的取暖设施,由灶址和烟道组成(图八;图九)。烟道区域南北残宽约7.2、东西长约16.5米,由方砖铺设,残存的砖面保存较完整。砖面中间分布着9条南北向烟道,残存长4.5~7.2米不等,宽0.3~0.4、深0.15~0.2米。烟道内存留大量的木炭及灰烬。烟道间隔1.2~1.8米。台基上分布有3个灶址,东南角1个,西南角2个,西南角的两个灶有打破关系。灶的形制相同,在台基上掘土坑并砌砖而成。操作间为方形,中间连接短火道,火膛为圆形,火膛底部填满了红褐色烧土及草木灰。灶和烟道构成了一处取暖设施,类似于火地。 以Z1为例说明如下(图一〇;图一一)。

图九 1号台基址(TJ1)平、剖面图

图一〇 1号台基址 Z1平、剖面图

图一一 1号台基址Z1 (北→南)

TJ1的Z1位于台基的东南部,呈南北向。平面形状北部呈圆形,南部呈方形。南北长3.9米,火膛内空最大径1.75米,火道长0.66、宽0.52米。操作间残高1.02米,火膛残高0.6米。在操作间北部与火道连接处有两个圆形柱洞,分布在东西两侧。柱洞直径0.3~0.35、深0.46米。建造方法是砖块顺砌,南部操作间的砌砖保存较完整,砌砖方式为“一顺一丁”。 Z1内填灰褐色土,土质疏松,内含有少许砖瓦块、瓷器残片、木炭、白灰、烧土颗粒、白灰颗粒、铁钉等。火膛底部较平,质地坚硬,长期使用形成一层厚约0.1米的烧土和草木灰的结合面。砖室被破坏严重,残存完整砖块较少。火膛土圹西侧壁上发现半圆形烟道,连接铺砖区域的烟道。现况为口大底小,内壁向内斜收,上口直径0.34、下口直径0.18、深0.5米,距火膛底部0.26米。操作作间内西南角有一砖台,用7块方砖逐层垒筑。

台基上有2处排水槽,西北角和东北角各一,皆位于台基的边缘。构造相同,掘土成槽,两侧砌砖,三排砖形成两个水道,呈长条形。台基南侧的铺砖地面保存较好,发掘部分南北宽3.5米。大部分铺地砖还在,以方砖为主,可见明显修补痕迹,地面上散落3块门枢石。存在一条通向1号台基的铺砖甬路,未能完全发掘。台基东西两侧存在大面积的铺砖地面,保存较差,铺砖多有破损和缺失。

通过局部解剖可知,1号台基址(TJ1)是统一挖基填土夯筑而成。系黄、黑两色土分层夯筑,中部夯土厚度约2.1米。磉墩系在夯土台基上挖坑夯筑,磉墩厚2.4米左右,自下而上,以碎残砖瓦层和黄黑色土层交替间隔夯筑,每层厚0.05~0.1米。磉墩的最上层铺垫一层黄色细沙,上面置础石,础石多已残碎。台基东侧铺砖地面下发现深约1米的堆积层,还有础石被压在夯土下,为早期遗迹堆积。

根据其形制结构分析,1号台基址(TJ1)为带大规模取暖设施的宫殿建筑,内部减柱构造,大开间格局。

(二)2号台基址(TJ2)

紧邻TJ1的北侧,有一长方形夯土台基,编号为TJ2(图一二)。TJ2为黄土夯筑,东西长33、南北宽12.5、最高0.8米。台基北侧边缘有包砖墙,以方砖包筑,宽0.4米,多数砖已无存。东西两侧呈斜坡状,无包砖。台基上未见磉墩,只有3处柱洞坑遗存。3个柱洞坑形制基本相同,以1号柱洞坑(图一三;图一四)为例详细说明如下。

图一二 2号台基址(TJ2)平、剖面图

图一三 TJ2的1号柱洞坑平、剖面图

1号柱洞坑,位于台基的东部,坑口呈不规则的椭圆形,坑壁斜收,口大底小。南北长3、东西宽1.26米。坑底距离坑口深度为0.25米。坑壁是青砖和白灰砌筑而成的。坑的南壁及北壁残存少量青砖,其他部位青砖均遭到破坏。坑底有3个竖直圆洞,尺寸基本相同,直径0.4~0.5、深1.6米,洞内填土内含少量砖瓦碎块。

从3处柱洞坑的位置和形制上分析,应为插旗杆的设施。

台基西南侧有一个排水沟,水沟紧邻台基外侧。砖砌单槽,底部铺砖,东西长2.15、南北宽0.52米。台基外侧有大范围方砖铺设的地面。TJ2的南端紧邻TJ1的北侧包砖墙,其夯土叠压在TJ1的北侧散水砖上。推测TJ2为TJ1后期增建的露台类建筑。

(三)3号台基址(TJ3)

在发掘区的中部,有一小型长方形台基,东西走向,处于TJ1和TJ4之间,编号为TJ3(图七;图一五)。TJ3未能完全揭露,东西长26.2、南北宽17.8米,最高处高于周边地面0.9米。西侧与TJ1相接,东部打破TJ4,并高出TJ4约0.15~0.2米。南北两侧皆有包砖墙,宽0.6米,砖已大部分缺失,残留基槽。包砖墙外侧为铺砖地面。清理出磉墩17个,大体呈方形,边长 1.8~2.8米不等,东西向5排,南北向4列,相邻磉墩中心间距4~6.5米不等。从磉墩分布情况看,中部存在减柱的现象,并且存在改扩建的情况。

台基东北角有一坑类遗迹,编号K3(图一六)。位于4个磉墩中间位置,打破台基夯土。长1.4、宽1.26、深0.9米。内部填灰褐色土,土质疏松,内含砖瓦块、炭屑、白灰颗粒等。结合其位置及填土情况,推测K3可能是储藏坑。东北部有一条沟类遗迹打破夯土,平面呈长方形沟槽状,砖砌壁道,残长7、土圹宽0.8~1.06、深0.48米。沟内填土灰褐色,土质疏松,含有砖块、瓦片、木炭屑、白灰粒及红烧土块粒等。砌壁砖均为残砖,破坏严重。西端残存壁砖最高0.24米,其他部位存高仅0.06米,壁道宽0.32米。沟底西半部较平,西半部低于东半部0.2米。推测为排水沟类的设施。

台基的东部存在一条南北向的近现代水沟,南北向打破3号台基的夯土并向南延伸打破台基下的地面。推测TJ3为后期增建的廊房建筑。

(四)4号台基址(TJ4)

位于发掘区的中东部,有一条大型长方形夯土台基,编号TJ4(图七;图一八)。TJ4南北走向,因其体量巨大,南北两端都未能完整揭露。发掘部分南北长59.85、宽13.5~15.9、残存高度最高处0.85米。台基面上残存少量铺地砖,夯土东西两侧有包砖墙,长0.6米,大部分墙砖已缺失,残存基槽(图一七)。

图一七 TJ4的东包砖墙(南→北)

图一八 4号台基址(TJ4)平、剖面图

东墙外为砖铺散水,西墙外为铺砖地面。在台基上共清理出磉墩54个、灶3个、坑2个及砖砌遗迹2处。磉墩平面呈方形,边长1.3~1.6米,少数磉墩的础石坑痕迹还在,坑内残存础石碎块和细沙。磉墩南北向15排,东西向4列。呈三开间布局,中间的开间宽,两侧的开间窄。中部两列磉墩中心间距6.6~6.9米,两侧磉墩中心东西间距1.8~2.1米,南北间距4.3~4.7米。TJ4的中段西部被TJ3的东端打破,造成一些磉墩缺失。台基的南段西侧有一踏道残留,东西走向,南北宽3.9、东西长3.6米。长条砖砌筑,踏道的西南角和西北角各有一块方形础石。

清理出灶址3个,集中分布在台基的北段区域上。形制基本相同,东西向,在台基上掘土而成,平面略呈“凸”字形,土圹砖室结构,由操作间、火道及火膛组成,灶址都有打破磉墩的现象。以TJ4的Z1为例说明如下(图一九;图二〇)。

图二〇 4号台基Z1(南→北)

TJ4Z1位于台基的西北部,开口于第1层下,打破南侧的两个磉墩。东西长2.98、南北最宽处1.32、深0.68米。操作间位于灶址的西部,略呈不规则长方形,口略大,底略小。在操作间的东部,距火道0.36米处,有2个柱洞,柱洞呈方形,边长0.28、深0.12米。操作间由砖砌筑而成,砖已被破坏无存,但在壁面发现有砌砖痕迹。火道两侧由砖砌筑,南北宽0.38、东西长0.46米。火膛位于操作间东部,平面略呈圆角长方形,口略小,底略大。灶口仅残存3~4层砖,其他区域残存12层砖,残高0.7米。

台基上清理出坑2个,编号K1和K2。皆开口在表土层下,并打破台基夯土。K1位于台基的中部,开口在表土层下。K1东西长1.66、南北宽1.36、深0.18米。平面呈长方形,直壁平底。坑内堆积土质疏松,土色浅灰褐色,包含物有砖块、瓦片、红烧土块粒、白灰粒及铁钉等。东壁有砖墙。北南两壁的东端有残存的壁砖。东壁底砖侧立,上部向东倾斜,上有2层平砌砖,北端砖侧立。北壁东端砌砖为立砖,残存长度0.3米。南壁东端砌砖为平砌。从开口及构造方式上看,为金代遗迹,但用途不明。K2位于台基东北角,开口在表土层下。平面呈馒头形,长1.86、宽1.28、最深0.14米。直壁,底部西高东低,呈坡状。K2打破邻近的磉墩,推测应该是近现代扰动形成的。

结合发掘和勘探成果,4号台基南北长约270米。为皇城东部的重要的廊房类建筑,起到分隔和连接的重要作用。

(五)5号台基址(TJ5)

在发掘区的东部,有一长方形夯土台基,编号TJ5(图二一;图二二)。

图二一 5号台基址(TJ5)平、剖面图

台基东西走向,西端与TJ4相接,东部未能发掘完整。发掘部分东西长23.2~24.8、南北宽10.75、高0.55米。该台基南北两边皆有包砖墙和散水,北侧墙基宽0.75、南侧墙基宽0.55、散水宽0.45米。台基上发掘出南北3排、东西6列的磉墩基础。磉墩宽1.2~1.6米,相邻磉墩中心东西间距3.8~4、南北间距4.1~4.4米。少数磉墩上的础石坑还在,坑内残存础石碎块和细沙。台基上残存少量地面铺砖和墙柱础石,未见灶址等取暖设施。TJ5的夯土面比TJ4的夯土面低0.25米,TJ5的夯土压在TJ4的东侧包砖墙上,且TJ5的北侧散水砖西端叠压在TJ4的东侧散水砖上。推测TJ5为一座东西向双廊道的廊址,且晚于TJ4修建。

(六)6号台基址(TJ6)

在发掘区的东部,紧邻TJ4和TJ5的交汇处,有一方形夯土台基,编号为TJ6(图二三;图二四)。TJ6南北宽6.75、东西长6.85~7、残高0.4~0.6米。台基西端紧邻TJ4的东包砖墙,并且夯土叠压在TJ4的东侧散水砖上;南侧与TJ5的散水相接。台基的北侧和东侧有包墙砖,北包砖墙西段有残留,7层平顺砖砌,高0.42米。砖缝间黏合材料为土和白灰混合物。东侧包墙被破坏,仅存基槽,槽宽0.3、深0.15米。TJ6上未见磉墩基础,推测TJ6是一处平台式建筑。

图二三 6号台基(TJ6)平、剖面图

图二四 6号台基(东→西)

(七)7号台基址(TJ7)

图二六 7号台基址(TJ7)(南→北)

(八)8号台基址(TJ8)和9号台基址(TJ9)位于发掘区的东南角,揭露出两块夯土台基,皆开口在表土层下,仅发掘了一小部分,为大型建筑基础的边角部分,分别编号为TJ8和TJ9(图七;图二七;图二八)。

图二七 8号台基址(TJ8)平、剖面图

图二八 9号台基址(TJ9)平、剖面图

TJ8仅发掘台基的西北角,已发掘的部分平面呈梯形。东西长14、东宽1.5、西宽3.75、残高0.6米。有东西向排列的磉墩3个,边长1.2米,东西向中心间距4.5米。夯土台基外侧有保存较为完好包砖墙和铺砖散水,包砖墙宽0.5米,散水宽0.45米。在台基的中部清理出一个坑类遗存,编号K4(图二七)。平面呈不规则圆角长方形,口大底小,斜壁平底。开口长1.8、宽0.6~0.66米,坑底长1.7、宽0.3米,深1米。K4内填灰褐色土,土质疏松,内含残砖块、碎瓦片、红砖渣等。推测K4是近现代形成的扰坑。

TJ9仅发掘台基的西北角,已发掘的部分平面近似“刀把型”。发掘部分南北长14.5、东西宽6.5、高0.7米。台基中部南北向分布3个方形磉墩,边长1.2、中心间距4.5米。台基上残存大面积的方砖地面,台基外侧残留少量包砖,基槽宽0.5米。

(九)1号排水沟(SG1)

在TJ5和TJ8之间清理出一段砖砌排水沟,编号SG1(图二九;图三〇)。

图二九 1号排水沟(SG1)(南→北)

图三〇 1号排水沟(SG1)平、剖面图

开口在金代的活动地面,距现地表1.1~1.4米。平面呈长条状,东西走向,弯曲不直,斜壁平底。沟底西高东低,坡度高差约为0.3米。揭露长度14.8米,上口宽0.45~0.6、底部宽0.56米,深0.8米。沟壁用长条砖顺向错缝砌筑,砖面残缺不齐。北侧沟壁部分保留较好,基本能看到原貌,南侧沟壁仅下边4层残砖断面能模糊看到。沟底自东向西2.7米为横向错缝铺筑,再向西1.1米为竖向3块砖并排对缝铺筑,再向西0.8米为横向错缝铺筑,剩余部分均采用边长0.38米的方砖对缝铺筑。在西部砖墙基下0.4米清理出砖券顶,东西残长1.9米,券砖上平至沟底0.6米,券砖用10块长条形砖立砌呈拱形(图三一)。券顶上方是一道连接TJ5和TJ8的隔墙,隔墙仅存少量砖基及散水,基础宽2米,两侧散水宽0.45米。东部同样有一道券顶,但已完全坍塌,只残留墙的基础。水沟内出土大量废弃的动物骨骼和瓷器残片。排水沟只揭露了一段,未揭露部分继续向东侧延伸。根据勘探成果,其最终汇入皇城东部的一条大型排水沟内。从揭露情况看,此段排水沟是一处砖砌明渠,其上有2处砖砌券顶的涵洞。

图三一 1号排水沟(SG1)券顶(东→西)

(十)1号水井(J1)

在SG1的西侧地面上,清理出一座水井,编号为J1(图三二;图三三)。开口深度在1.2米。上口平面呈椭圆形,土圹口大底小,井口东西长径3.2、南北短径3米。井圹坍塌严重,原井壁已无存。出于安全考虑,未能完全发掘,发掘深度4米,结合钻探可知井深约10.3米。井周边出土方形础石3块,边长都在0.62米左右,厚0.2~0.3米。井西壁有南北对称磉墩2个,边长约1.2米;东壁的磉墩已坍塌不见。井口南侧地面上还残存有成排的散水砖。井内出土较多的建筑构件,有大量青砖以及木炭残留。结合发现的磉墩和散水情况,推断井口上方应存在井亭类的建筑。水井四周有砖铺道路与周围的建筑相通,应为周边建筑生活取水所用。

图三三 1号水井(J1)平、剖面图

此次发掘的遗迹结构较复杂,存在多处叠压打破关系。TJ5的北侧散水压在TJ4的东侧散水上;TJ6的西部边缘压在TJ4的东侧散水上;TJ4的中部被TJ3东端打破。从以上叠压打破的关系看,TJ4始建年代最早。

四、出土遗物

出土遗物较为丰富,可分为建筑构件和生活用品两类,以建筑构件为主,另外一批集中出土的瓷器尤为珍贵。

无机化学中化学键的理解对于学生来说也是比较困难的,此时教师可以引入牛顿的万有引力进行讲解,分子内的化学键实质就是原子间的相互吸引力,而原子因为这种吸引力而结合变成分子。而牛顿的万有引力就是指宇宙中万事万物之间都有引力,苹果掉地上,我们站在地球上,都是因为引力,此时可以引出,分子就是因为原子间存在着引力而结合在一起。这样就方便学生领会化学键的概念。

(一)建筑构件

以陶质为主,少量为石质。种类有瓦当、龙纹滴水、筒瓦和板瓦、兽头、螭首、陶凤鸟、砖、釉陶塑像、迦陵频伽佛像、门枢石等,以灰瓦、青砖等建筑构件为大宗。

1.瓦当

数量较多。当面纹饰可分为龙纹、兽面纹、花卉纹3种。直径大小有差异。质地多为灰陶,仅个别为施绿釉瓦当。

龙纹瓦当 数量较多,占出土瓦当的主体。多为泥质灰陶。有的当面和背面涂有白灰。当面内饰浮雕的龙纹,高于边轮,造型基本一致。龙首微扬,目视前方,口半张,呈腾飞状。一只前爪直立于身前,一只前爪前伸,后爪和尾部蜷曲,旋绕于龙首上方。T025033②∶1,龙首面向左。直径8.9、边轮宽1.1~1.2、边轮厚0.9~1.2厘米(图三八,1;封二,1)。T025033③∶4,龙首面向右。当面涂白灰,直径9、边轮宽1.1~1.3、边轮厚0.9~1.1厘米(图三八,2;封二,2)。T024034③∶2,龙首面向左,当面涂白灰。直径15.5、边轮宽2.3~2.6、边轮厚1.2~1.4厘米(图三四;图三八,3)。T019035③∶6,龙首面向右,表面涂白灰。直径14.6、边轮宽2.3~2.8、边轮厚1.1厘米(图三五;图三八,4)。T019038③∶1,龙首面向右。直径13、边轮宽1.4~1.6、边轮厚1.2~1.4厘米(图三六;图三八,5)。T020034③∶1,龙首面向左。龙纹较突出,但不清晰。这是目前金上京已发现的最小尺寸瓦当。直径6.1~6.3,边轮宽0.9~1.2、边轮厚0.8~1厘米(图三七;图三八,6)。

图三四 龙纹瓦当(T024034③∶2)

图三五 龙纹瓦当(T019035③∶6)

图三六 龙纹瓦当(T019038③∶1)

图三七 龙纹瓦当(T020034③∶1)

兽面纹瓦当 数量较多,纹样多样。皆泥质灰陶,有些当面涂白灰,未见施釉者。T017038③∶11,边轮略高于当面,以一周凸弦纹为界。中部为高浮雕的兽面形象,瞪目,卷须,嘴大张,露出上牙8颗。直径14.7~15.3、边轮宽1.4~2.9、边轮厚1.3~1.7厘米(图三八,7;封二,3)。T017038③∶14,残,边轮和当面以一周凸弦纹和连珠纹为界,中部为浮雕的兽面形象,圆眼,阔口,呲牙。边轮宽1.4~1.8、厚1.2~1.5厘米(图三八,9;图三九)。T018038②∶1,边轮和当面以一周凹弦纹为界,中部为浮雕的兽面形象,卷须,倒梯形阔口,头顶有鬃毛直立。直径14.3、边轮宽1.8、边轮厚1.4~1.6厘米(图三八,8;图四〇)。T017036②∶3,中部为高浮雕的兽面形象,眉部凸起,口大张。直径13.9、边轮宽2.1~3.2、边轮厚0.7~1.2厘米(图三八,10;图四一)。

图三九 兽面纹瓦当(T017038③∶14)

图四〇 兽面纹瓦当(T018038②∶1)

图四一 兽面纹瓦当(T017036②∶3)

花卉纹瓦当 数量极少,仅见一种纹饰。T018038②∶2 ,上部残缺。边轮略高于当面,以一周凸弦纹为界。当面中心饰浮雕的团花纹,花蕊凸起略高于花叶。直径14.7、边轮宽1.8~2.2、边轮厚1.4~1.6厘米(图三八,11;图四二)。

图四二 花卉纹瓦当(T018038②∶2)

2.龙纹滴水

数量较多。多为泥质灰陶。滴水面近似长方形,周边为凸起的边框,边框内侧有一周凹弦纹。滴水面上端内凹,下端外弧,边缘为指压波浪纹。滴水面上涂有白灰。内凹区域中间所饰纹饰均为浮雕的龙纹,造型基本一致,呈飞翔状,身姿矫健,目视前方,口半张,龙头朝向有左右的分别。T019035②∶1, 残。龙首面向右。上弦长26.9、下弦长25.6、高8.2~9.5厘米,滴水面厚1.2~1.5 厘米(图四七,1;封二,4)。T025033③∶5,龙首面向左。上弦长15.1、下弦长15.8、高5.7~6.5厘米,滴水面厚1.1~1.3 厘米(图四三;图四七,2)。

图四三 龙纹滴水(T025033③∶5)

3.筒瓦

数量众多,多为残件,大小有异。以泥质灰陶为主,凸面磨光,内凹面压印布纹,极少数表面施绿釉。T019035③∶2,泥质灰陶。瓦舌稍残。凸面磨光,内凹面压印布纹,内侧边缘有削刮出的斜坡。瓦当边轮内侧以一周凸弦纹与当面为界,当面中心饰凸起的龙纹,龙首面向右。瓦身长39.4、外弦长25.2、内弦长19.1、厚2.3厘米,当面直径15.4、边轮宽1.9~2.1、厚1.5~1.8厘米。瓦身近瓦舌一端中部有一穿钉的圆孔,孔径1.4厘米(图四四;图四七,4)。T022033③∶5,前后端不同宽,前端窄,后端宽。后端瓦舌残,凸面涂白灰,内凹面压印布纹,内侧边缘有削刮出的斜坡。长17.9、前端外弦长13.5、内弦长10.1、后端外弦长15.3、内弦长10.6、厚1.1~1.9厘米(图四七,6)。

图四四 筒瓦(T019035③∶2)

4.板瓦

数量多,多为残件。皆泥质灰陶,素凸面,凹面压印布纹。大小有异,有普通板瓦和檐头板瓦两种。

普通板瓦,夹稍许砂粒。瓦头斜直,瓦尾平直,凹面压印布纹。T023037③∶7,头窄尾宽,长30.3、外弦长19~22.7、内弦长16.4~19.1、厚1.5~2厘米(图四七,5)。

檐头板瓦,大量出土。尺寸较为统一,檐头纹样有多种。T017036③∶7,瓦身残存约一半。瓦身凸面上用白灰写有 “二百五、八寸、重”等文字。檐头面上端和中间各有一道凸棱,两道凸棱中间斜向饰连续衔接的戳印椭圆形窝纹,瓦唇斜向饰波浪纹。此种纹样的檐头板瓦占出土檐头板瓦总量的绝大部分。残长20.2、檐头部位外弦长29.9、内弦长21.9、檐面宽4.8、厚1.9~2.4厘米(图四五;图四七,3)。T017038②∶3,瓦身残,上下大致等宽。檐头面饰三道凸棱,中间的凸棱斜向饰连续衔接的戳印坑点纹,每两个坑点窝纹为一组,檐头面下端饰斜向指压纹,指窝内饰戳印短条纹。残长16.5、檐头部位外弦长25.8、内弦长22.2、厚1.8~2厘米(图四六;图四七,7)。T017038③∶9,瓦身残。檐头面自上而下等距饰五道凹弦纹,第二道和第三道弦纹之间纵向饰多条连续分布的坑状戳印纹,瓦唇饰指压波浪纹,指纹窝内饰有斜向的细线纹。瓦身残长12.2、檐头部位外弦长30.5、内弦长23.5、厚1.7~2.5厘米(图四七,8;图四八)。

图四五 文字檐头板瓦(T017036③∶7)

图四六 檐头板瓦(T017038②∶3)

图四七 出土建筑构件一1、2.龙纹滴水(T019035②∶1 T025033③∶5) 3、7、8.檐头板瓦(T017036③∶7 T017038②∶3 T017038③∶9) 4、6.筒瓦(T019035③∶2 T022033③∶5) 5.板瓦(T023037③∶7)

图四八 檐头板瓦(T017038③∶9)

5.砖

包括素面砖和纹饰砖。素面砖大量出土,主要有方形和长方形两种,还有少量异形砖。纹饰砖数量少,有龙纹砖、雕花砖、花卉纹砖等。

釉陶纹饰砖 T022034③∶8,残。红褐色胎,施绿、黄两种釉色 。表面浮雕组合纹饰,主体图案在壸门内,大部分已脱落。边缘饰卷草纹。残长23.3、残宽18.8、厚3.9 厘米(图四九;图五〇,1)。

图四九 釉陶纹饰砖(T022034③∶8)

图五〇 出土陶砖1. 釉陶纹饰砖(T022034③∶8) 2.花卉纹砖(T023032③∶5) 3.龙纹砖(T023037③∶1) 4、7.雕花砖(T021039③∶2 T023032③∶1) 5.三角形砖(T017038③∶3-1) 6.方柱形砖(T022035①∶1)

龙纹砖 T023037③∶1,泥质灰陶。长方形。浮雕龙纹,呈飞翔状,身姿矫健,龙头向右。龙身周边饰浮雕缠枝纹。长36.5、宽18.2、厚4.9~5.1厘米(图五〇,3;图五一)。

图五一 龙纹砖(T023037③∶1)

花卉纹砖 T023032③∶5,泥质灰陶。残,正面模印忍冬纹。残长22.5~25.3、宽17.3~19.9、厚5.5厘米(图五〇,2;图五二)。

图五二 花卉纹转(T023032③∶5)

雕花砖 T021039③∶2,泥质灰陶,长方形,残,正面高浮雕莲花纹饰。残长15.8、宽12.8、厚5.7厘米(图五〇,4;图五三)。T023032③∶1,长方形,长立侧面单侧雕花,减地雕刻,棱角分明。长32.5~33.5、宽17.3、厚4.2厘米(图五〇,7;图五四)。

图五三 雕花砖(T021039③∶2)

图五四 雕花砖(T023032③∶1)

三角形砖 数量少,泥质灰陶。T017038③∶3-1,斜角边有打磨的痕迹,应由长条方砖改造而成。直角边长14.4、斜边长21.2、厚4.7厘米(图五〇,5)。

方柱形砖 数量少。泥质灰陶,柱状,截面大体呈方形,用普通长条砖改造而成。T022035①∶1,长18.5、宽5.1~5.2、高5.2~5.3厘米(图五〇,6)。

6.套兽头

泥质灰陶,发现数件。造型较为一致。中空,尾端呈一大圆孔。双目微凸,上颚上翘,头顶鬃毛竖起,底端刻划鳞形纹。J1∶5,出土在水井内的堆积中。长20.3、高13厘米,尾端孔径7.8~9.5厘米(图五五;图五七,1)。

7.兽头

数量少,泥质灰陶,造型统一,由外凸的龙首形陶塑贴附板瓦状弧板构成。龙口大张,吻部上扬,端部回卷,正对龙口的后侧弧板上有一方孔贯通。双目圆睁外凸,宽眉上扬,下颌方正,有短须。腮肉圆球形,绕于口旁,腮翅连弧三角状后扬。弧板上部粘接龙首,海螺状大耳上扬。下部被两道纵向竖线分为三部分,中部饰横向双弧线,两侧饰“S”形曲线。T019035③∶3,残存上半部分。鼻孔朝上,嘴大张,上牙外露,长舌上卷,下部残。残高24.2、残长41.2厘米(图五七,2;封二,5)。T017038③∶6,残存板瓦状弧板,上部残留兽头的下颌部位。残高17.4、宽13.3厘米(图五六;图五七,3)。T021037②∶2,兽耳,耳窝内饰多道刻划纹。残长13.7、宽9.5、厚1.1~3.5厘米(图五七,4;图五八)。

图五六 兽头(T017038③∶6)

图五八 兽耳(T021037②∶2)

8.龙角

T019035②∶8,左右角各一,基本完整。整体呈“S”形,角端向下弯曲,下部分支出一个向上的小角,角身中部通体饰凹弦纹。泥质灰陶,长32.2、宽5.1厘米(图五七,5;图五九)。

图五九 龙角(T019035②∶8)

9.陶凤鸟

泥塑,多为局部残块。T022034③∶6,由模制的头部、躯体和底座、翅膀等拼装而成。身披菱形羽纹,双翅张开,尾羽下垂。爪有四趾,趾端为尖甲。正面两腿间模制云头向前的卷云一朵。头部、身内与底座中空。立高44.8厘米(图五七,6;封二,6)。T023037③∶3 ,残存鸟头,鸡头形象,祥云状冠,眉上扬,细长目,喙较长内勾。残高10.8,厚5.1厘米(图五七,7;图六〇)。T019035③∶11,残存左侧翅膀,上有羽毛状纹饰。长13.4、宽7.7、厚1.6厘米(图五七,8;图六一)。

图六〇 凤鸟头(T023037③∶3)

图六一 陶凤鸟翅膀(T019035③∶11)

10.陶迦陵频伽像

数量少。泥质灰陶,多数颈部断裂,内部中空。面部饱满 。发髻中分,脑后发髻两端挽起外凸,上部肉髻高耸,为涡卷发式。T025033③∶2,面部有残缺。髻顶端有一发饰。残高15.9、宽9.1厘米(图六二,1;图六三)。T017038③∶4,仅头部,髻顶端有一发饰。残高13.5、宽6.6厘米(图六二,3;图六四)。T018036②∶4,头部,残高12.4、宽7.5厘米(图六二,2;图六五)。T019038③∶5,躯干部分,泥质灰陶。手制,内部中空。头部残缺,上身为人形,双手捧一圆盒状物于胸前,下部底座残。身后两侧残存翅膀,下部向后弯曲呈圆筒形。残高17.5、宽11.1厘米(图六二,5;图六六)。

图六二 出土建筑构件三1—3、5.陶迦陵频伽像(T025033③∶2 T018036②∶4 T017038③∶4 T019038③∶5) 4.门枢石(T023037③∶4) 6.立人俑(T022035③∶1)

图六三 迦陵频伽像(T025033③∶2)

图六四 迦陵频伽像(T017038③∶4)

图六五 迦陵频伽像(T018036②∶4)

图六六 迦陵频伽躯干(T019038③∶5)

11.立人俑

仅出土1件。T022035③∶1,残,仅存躯干部分,身内与底座中空。残高35.3、底座内径4.1厘米(图六二,6;图六七)。

图六七 立人俑(T022035③∶1)

12.门枢石

3件。花岗岩材质,3件形制基本相同。呈长方体状,表面和周边雕凿平整,底部不平,正面分布一个小长方形窝。T023037③∶4,长59、宽24、高21.2厘米,孔窝长6.3、宽3.8、深4.6厘米(图六二,4)。

13.釉陶塑像

发现较多,有动物、人物和花卉等。多数头部和身体分离。有的头部或身体一侧为平面,此类小型塑像是贴塑在釉陶砖上的故事画造型。

均为白色泥塑,表层施彩绘,绿色和淡黄色为主,人物头像五官逼真。T022032③∶1-1,为右侧人身,着长衣,手提一圆形器物。左侧为贴塑面。残宽5.1、高6.2厘米(图六八;图七四,1)。T022032③∶1-3,男性头像,五官逼真,高2.8、宽1.8、前后长2.3厘米(图六九;图七四,2)。T023032③∶6-2,男性头像,头像后侧耳朵上方黑色发髻挽起,高2.7、宽2、前后长2厘米(图七○;图七四,3)。T023032③∶2,为男像。五官逼真,右手举一坛子,托到头顶。着长衣,左衽。残高9.9、宽3.1、前后长2.1厘米(图七一;图七四,5)。T017036②∶7,为侧面人身,着长衣,双脚岔开呈走路姿态。高8.8、宽2.8、前后长1.9厘米(图七二;图七四,6)。T017036③∶8,为正面人身,着对衿短衣。残高7.8、前后2.1、宽3.9厘米(图七三;图七四,7)。T023032③∶4-1,似狗似虎,仅存前半部分。残长6.9、高6厘米(图七四,4;图七五)。

图六八 釉陶人(T022032③∶1-1)

图六九 釉陶人像(T022032③∶1-3)

图七○ 釉陶人像(T023032③∶6-2)

图七一 釉陶人像(T023032③∶2)

图七二 釉陶人像(T017036②∶7)

图七三 釉陶人像(T017036③∶8)

图七五 釉陶动物(T023032③∶4-1)

(二)日常生活用器

种类有陶器、瓷器、铁器、铜器、骨器和铜钱等。

1.陶器

数量较少。多为口沿、器壁等残片。皆为泥质灰陶,胎质多为灰色或灰褐色,有的夹细砂粒。可辨器类有罐、盆、碟等。以素面为主,有少量凹弦纹、凸弦纹等。另有球、纺轮等。

碟,TJ1SG1∶1,敞口,圆唇,弧腹,平底。泥质灰陶。口径9.6、底径3.9、高3.1厘米(图七六,1)。

图七六 出土陶器1.碟(TJ1SG1∶1) 2.盆口(T018038②∶4) 3.罐口(T018038②∶5) 4.纺轮(T018036③∶6) 5.球(T022034③∶4) 6.开元通宝(T022035③∶3)

盆口,T018038②∶4,泥质灰陶,侈口,平卷沿,圆唇,口沿外侧磨光,内侧可见轮修痕迹。残高8.3厘米(图七六,2)。

罐口,T018038②∶5,泥质灰陶,侈口,卷沿,圆唇,口沿外侧磨光,内侧可见轮修痕迹。残高5.6厘米(图七六,3)。

纺轮,T018036③∶6,泥质灰陶,由瓦片磨制而成。直径4.1~4.4、孔径1.1、厚1.8厘米(图七六,4)。

球,T022034③∶4,泥质灰陶,呈灰褐色。直径2.1~2.2厘米(图七六,5)。

开元通宝,T022035③∶3,泥质黄褐陶,两面皆压印有 “开元通宝”阴文,字迹不清晰。直径2.1~2.2、厚1.1~1.3厘米(图七六,6)。

2.瓷器

2017年度发掘区出土较多,以白釉瓷居多,少量青釉瓷。器物形制有碗、盘、盒等。

龙纹白釉碗,出土时多残破,修复5件。胎体细腻,通体施白釉。敞口,圆唇,芒口,弧腹,圈足。模印纹饰,纹饰精细。内壁饰两条飞龙,龙身周围环绕祥云图案,内底饰一条团龙图案。纹饰基本相同,尺寸上略有差别。SG1∶4,口径23.8、高9.3、圈足径7.4厘米(图七七;图七九,1)。SG1∶5,口径23.7、高8.9、圈足径7.4厘米(图七八;图七九,2)。

图七七 龙纹白釉碗(SG1∶4) 图七八 龙纹白釉碗(SG1∶5)

图七九 出土瓷器1、2.碗(SG1∶4 SG1∶5) 3—5.盘(SG1∶3 SG1∶12 T017036③∶1) 6.粉盒(T017038③∶18)

白釉龙纹瓷盘,出土多件,修复8件。均出土在SG1中,造型纹饰基本相同,大小稍有差异。敞口,浅弧壁,圈足,胎体匀薄。内外施白釉,釉色白中闪牙黄,口沿无釉。盘外壁光素,有流釉现象。内壁模印牡丹花纹装饰,内底为一矫健团龙。SG1∶3,盘口直径19.9、高4.5、圈足径8.9厘米(图七九,3;图八○)。SG1∶12,内底使用磨损痕迹明显。盘口直径20.2、高4.5、圈足径 8.5厘米(图七九,4;图八一)。

青釉盘,T017036③∶1,圆唇,弧腹,矮圈足。内外施青釉,圈足呈褐色。盘内底饰一圈凹弦纹。口径21.3 、高4.8、圈足径6.2厘米(图七九,5;图八二)。

图八二 青釉盘(T017036③∶1)

粉盒,T017038③∶18,白釉,由盒和盒盖组成,盒盖,直口,微弧顶。口径7.1 、高1.6厘米。盒身子母口,尖唇,浅直腹,小圈足。内外施白釉,圈足无釉。口径6.4、高1.9厘米(图七九,6)。

3.金属器

有少量铁器、铜器。皆锈蚀。

(1)铁器

种类有门环、耙钉、匕首、簪、镞、拒鹊、饰片、钉等。

门环,T022034③∶3。由环和鼻两部分组成。柱状圆环,连接一双股钉鼻。环径6.8、环身径粗1厘米(图八三;图八六,1)。

图八三 门环(T022034③∶3)

拒鹊,T017038③∶15,锈蚀。残存仅上部,呈叉形,分出三个叉,顶端呈刀状。中部厚0.6、通长16.6厘米(图八四;图八六,2)。

图八四 拒鹊(T017038③∶15)

耙钉,T024035②∶1,锈蚀。长条形,两端呈弯钩状。长9.6、钩长4.1、宽0.8、厚0.4厘米(图八六,3)。

饰片,T019037②∶3,菱形薄片,一角略残。边缘等距分布小孔,残留22 个。长8.2、宽5厘米(图八六,4)。

镞,T017036②∶5,锈蚀。镞身呈铲形,锥状长铤。通长11、镞身宽3.3、铤长5.9厘米(图八五;图八六,5)。

图八五 镞(T017036②∶5)

图八六 出土铁器1.门环(T022034③∶3) 2.拒鹊(T017038③∶15) 3.耙钉(T024035②∶1) 4.饰片(T019037②∶3) 5.镞(T017036②∶5) 6.匕首(T017036②∶6) 7.橛(TJ1烟道∶1) 8、9.钉(T022034③∶10 T020035②∶1) 10.簪(T023035①∶3)

匕首,T017036②∶6,未开刃的毛坯。四棱锥状器身,带圆柱状柄。长39.8、厚0.6~1.1厘米(图八六,6)。

橛,TJ1烟道∶1,打制,四棱锥状器身,长30.2、厚1.8厘米(图八六,7)。

钉,数量多,大小各异。钉头有圆形和三角形两种。圆帽形钉,T022034③∶10,钉帽为不规则圆形,钉身为四棱锥状。钉帽直径1.7、通长21.9厘米(图八六,8)。三角帽钉,T020035②∶1,钉帽向一侧折曲,钉身为四棱锥状。钉帽长2.8、通长20.5厘米(图八六,9)。

簪,T023035①∶3,扁长状,一头为挖耳勺,一头为簪。长10.5厘米(图八六,10)。

(2)铜器

种类有匕形器、泡钉、环钉、饰片等。

匕形器,SG1∶2,匕形,后部残断,浅绿锈。前部片状,微弧,尖部平齐回卷,带有一圆环。后部长柄圆柱形,略弯曲。疑似马具。残长25.8、最宽3.1、厚0.3、环径3.4厘米(图八七,1;图八八)。

图八七 出土铜器1.匕形器(SG1∶2) 2.泡钉(SG1∶1) 3.环钉(TJ4Z3∶1) 4.圆帽钉(T019035③∶9) 5.饰片(T020038①∶2)

图八八 匕形器(SG1∶2)

泡钉,SG1∶1,锈蚀。仅存铜质钉帽,呈六瓣莲花状,厚重。直径4.2~4.5、高2.6厘米(图八七,2)。

环钉,TJ4Z3∶1,锈蚀。长4.7、直径1.76厘米(图八七,3)。

圆帽钉,T019035③∶9。圆帽,四棱锥形钉身。帽径1.5、高3.4厘米(图八七,4)。

饰片,多残片,以菱形为主。T020038①∶2,菱形薄片,四周有等距离小孔,孔上残留铜钉8个。长9.1、宽5.1厘米(图八七,5)。

4.铜钱

完整铜钱16枚,绝大部分为宋代钱币,少量唐代开元通宝。钱文分为对读和旋读两种,书体有隶书、楷书、篆书、行书等。直径2.4~3.5厘米。钱文可辨者有开元通宝2枚、景德元宝2枚、祥符元宝1枚、景祐元宝2枚、皇宋通宝1枚、治平元宝2枚、熙宁元宝2 枚、绍圣元宝2枚、崇宁重宝1枚、大观通宝1枚(图八九)。

图八九 出土铜钱拓本1.开元通宝(T018036③∶3) 2.景德元宝(T018037②∶1) 3.祥符元宝(T019036②∶2) 4、5.景祐元宝(T024035③∶2T018036①∶1) 6.皇宋通宝(T018036③∶2) 7.治平元宝(J1∶6) 8、9.熙宁元宝(T022035②∶1 2016JG01∶1) 10.绍圣元宝(T022033③∶6) 11.崇宁重宝(TJ1烟道∶2) 12.大观通宝(T023035①∶6)

五、结 语

金上京考古是大遗址考古与保护的重要实践①,此次考古发掘是继金上京遗址2015年皇城西部建筑址②发掘之后的又一次较大规模考古发掘,明确了皇城东部区域宫殿基址的基本形制,进一步深化了我们对皇城内布局与建筑址基本特征的认识,为金上京都城建筑的营建增添了重要的参考资料。

2016—2017年度揭露的皇城东部建筑址,属于宫殿区东北侧的附属建筑。东部建筑址体量大,由多重建筑组成,结构较复杂。内部减柱构造,具有特色鲜明的取暖设施。以大规模廊房建筑为主,分成多个建筑单元,密集的建筑体现了上京城当时的建筑规模。皇城内建筑址至少存在金代早、晚两个时期的遗存。建筑址之间存在多处叠压打破关系,为城内遗存的分期提供了线索。

本次发掘出土的遗物包括大量的陶、石质建筑构件,以带龙纹图案的瓦当、滴水和脊兽等最为典型,生活用瓷器多以定窑产的白釉瓷为主,还有极少量耀州窑瓷器。兽头、迦陵频伽像等器物与河北张家口太子城遗址出土的同类器相似③。一批高等级定窑瓷器的集中发现具有重要价值,为研究金代陶瓷技术增添重要实物资料。

从建筑址的堆积层位、形制及出土遗物的特征看,该区域建筑址和金上京2015年发掘1号建筑址④的特征基本相同,年代相当,应为金代中期,也就是说,该建筑址大致应为世宗时期恢复上京城时所建。

附记:本项目发掘领队为赵永军。参加2016年度发掘的人员有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赵永军、刘阳、王孟子、尤洪才、王广文、王杨,技师李毛宁、刘红庆、辛春祥;参加2017年度发掘的人员有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赵永军、刘阳、王孟子、尤洪才、王广文、王杨,哈尔滨市阿城区文物管理所才大泉、王法、周红、舒倩楠、韩锋,技师刘红庆、辛春祥、王光力、朱乾录、杨应春、张永卫。线图由王孟子、尤洪才、田申、何纯旭绘制,器物修复由王广文完成,遗迹航拍由王孟子、尤洪才承担,器物和遗迹照片由刘阳、赵永军拍摄。

执笔:刘 阳 赵永军

注 释:

① 赵永军、刘阳:《大遗址保护视角下的金上京考古工作》,《北方文物》2015年第2期。

②④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哈尔滨市阿城区金上京皇城西部建筑址2015年发掘简报》,《考古》2017年第6期。

③ 河北省文物研究所、张家口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崇礼区文化广电和旅游局:《河北张家口市太子城金代城址》,《考古》

2019年第7期;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张家口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张家口市崇礼区文化广电和旅游局编著:《金帝夏宫——崇礼太子城遗址考古发掘》,文物出版社20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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