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别宫颈上皮内瘤变HPV感染患者阴道微生态特征分析
2023-09-29王永福叶德胜
王永福 叶德胜
【摘要】 目的 探讨高级别宫颈上皮内瘤变(HSIL)人乳头瘤病毒(HPV)感染患者的阴道微生态特征,为临床治疗该病提供依据。方法 将2019年6月—2021年6月德兴市人民医院收治的85例HPV感染的HSIL患者设为观察组,同期于该院健康查体HPV阴性且宫颈细胞学无异常的91例女性设为对照组。对比2组的阴道微生态特征。结果 85例HPV感染的HSIL患者中,最为常见的HPV类型为HPV16,之后依次为HPV52、HPV58、HPV18、HPV33;观察组细菌性阴道病(BV)、外阴阴道假丝酵母菌病(VVC)、需氧性陰道炎(AV)、乳酸杆菌异常、阴道pH值上升检出率均高于对照组,有明显差异(P<0.05);2组滴虫性阴道炎(TV)检出率无统明显差异(P>0.05)。结论 HPV感染的HSIL患者其阴道微生态失调现象较为普遍,其中以BV与VVC最为常见,临床在宫颈上皮内瘤变(CIN)的治疗中及时清除致病菌、恢复阴道微生态至关重要。
【关键词】 高级别宫颈上皮内瘤变;HPV感染;阴道微生态;致病菌
中图分类号:R711.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721(2023)13-0044-03
DOI:10.19435/j.1672-1721.2023.13.014
宫颈上皮内瘤变(CIN)是宫颈癌的癌前病变,在临床的发病率较高,与人乳头瘤病毒(HPV)感染密切相关[1-2]。CIN在我国城乡居民中均较为常见,好发于年龄为25~35岁的妇女,发病机制较为复杂,通常与婚姻、生育与性生活联系紧密。近年来随着生活结构与饮食习惯的不断转变,CIN的发生率呈逐年上升趋势,CIN患者通常无特殊临床症状,在合并宫颈炎和(或)阴道炎时,可有阴道分泌物增多等临床表现,极少数可在性生活后发生接触性出血。CIN可分为低级别与高级别,高级别宫颈上皮内瘤变(HSIL)较为多见,虽未到达癌症的程度,但已累及宫颈组织较深位置,而HPV感染HSIL患者病情进展为宫颈癌的风险会更高,需及时施以有效的治疗[3-4]。据相关研究表明,HSIL的发生与阴道局部免疫功能降低有关,而阴道微生态与免疫功能密切相关[5-6]。本研究探讨了HPV感染HSIL患者的阴道微生态特征,旨在为临床治疗提供参考,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将2019年6月—2021年6月德兴市人民医院收治的85例HPV感染的HSIL患者设为观察组,同期于该院进行健康查体HPV阴性且宫颈细胞学无异常的91例女性设为对照组。纳入标准:近期未使用抗生素;72 h内无性生活、阴道冲洗与阴道上药史;所有研究对象的纳入均遵守自愿原则;均具有较高的依从性。排除标准:伴自身免疫性疾病;意识障碍,无法进行正常沟通;妊娠与哺乳期女性;存在血液系统疾病者;合并全身性感染;凝血功能异常;应用糖皮质激素等影响阴道微生态者。对照组年龄23~42岁,平均年龄(31.59±3.46)岁;体质量指数(BMI)18~26 kg/m2,平均(24.15±0.89)kg/m2。观察组年龄25~43岁,平均年龄(31.64±3.53)岁;BMI 18~27 kg/m2,平均(24.21±0.93)kg/m2。2组一般资料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1.2 方法 阴道微生态检测:以无菌棉拭子取阴道侧壁上1/3分泌物,第一根棉拭子以pH精密试纸(范围8~5.4)测定pH值,将分泌物放于0.9%生理盐水玻片上在400倍显微镜下检查外阴阴道假丝酵母菌病(VVC)、需氧性阴道炎(AV)与乳酸杆菌分级;第二根棉拭子进行阴道分泌物涂片加热固定后行革兰染色,染色后在100倍显微镜下检查细菌性阴道病(BV)、VVC。HPV-DNA检测:将标本刷放于宫颈口顺时针旋转5圈,收集子宫颈脱落细胞,运用亚能生物科技(深圳)有限公司的基因芯片HPV分型检测方法,即聚合酶链式反应(PCR)反向杂交法;检测HPV的型别包含18种高危型(HPV39,45,51,52,53,56,
58,59,66,68,73,82,83)与5种低危型(HPV6,11,
42,43,81)。阴道微生态评估标准:正常:阴道菌群密集度、菌群多样性全部是Ⅱ~Ⅲ级,优势菌为乳酸杆菌,乳酸杆菌Ⅰ~Ⅱa级,阴道pH在4.5及以下;失调:上述的任何一条出现转变即可评估。BV:Nugent 评分≥7分,线索细胞>20%。VVC:发现亚生孢子或菌丝。TV:湿片法显微镜下见到阴道毛滴虫。AV:凝固酶或β葡萄糖醛酸苷酶(+)。CIN的诊断流程:宫颈癌筛查结果为细胞学ASCUS及以上和(或)HPV阳性者,由阴道镜专科医师以阴道镜检查,在可疑部位进行活检,由高级职称的病理医生进行判定,以此保障检查结果的可信度。
1.3 观察指标 (1)分析HPV类型检出情况:主要包括HPV16、HPV52、HPV58、HPV18、HPV33。(2)探究阴道微生态特征:统计分析2组BV、VVC、AV、乳酸杆菌异常、阴道pH值上升与TV的检出率。
1.4 统计学方法 使用SPSS 20.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数资料以%表示,采用χ2检验,计量资料以x±s表示,采用t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HPV类型检出情况 85例HPV感染的HSIL患者中,最为常见的HPV类型为HPV16,之后依次为HPV52、HPV58、HPV18、HPV33,见表1。
2.2 阴道微生态特征 观察组的BV、VVC、AV、乳酸杆菌异常、阴道pH值上升检出率均高于对照组,有明显差异(P<0.05);而2组TV检出率相比,无明显差异(P>0.05),见表2。
3 讨论
宫颈癌是原发于子宫颈部位的恶性肿瘤,为女性生殖道最為常见的恶性肿瘤,近年由于人们生活方式的不断转变,其患病率呈逐年上升趋势,且逐渐趋于年轻化,给广大女性的身心健康构成威胁。宫颈癌的发病机制较为复杂,而HIV感染是其最主要原因,同时吸烟、多个性伴侣、性生活开始过早等均与宫颈癌的发生联系紧密。宫颈癌在患病早期无明显症状,随着疾病的不断进展,患者可能会出现接触性出血、异常阴道流血等表现,之后因肿瘤的增加,压迫和侵犯邻近器官组织而出现相应症状。由于宫颈癌发病早期缺乏典型表现,导致大部分患者确诊时已处于中晚期,从而错失最佳治疗时机,对生命安全造成威胁。因此,如若能于超早期诊断出宫颈癌的有关特征,并及时有效干预,对于改善患者预后至关重要。HSIL是宫颈癌前病变的典型表现,目前已明确的主要致病原因为HPV持续性感染[7]。HPV属乳头瘤病毒科,是一种典型的无包膜的双链DNA病毒,可分成高危及低危型两类,人类是其唯一的寄生宿主,且具有极强的特异性[8-9],可对寄生皮肤与黏膜组织的基底层细胞造成感染。因而,对育龄期女性行宫颈HPV检测现已发展成宫颈癌的早期筛查手段之一,使得宫颈癌成为能够早发现、早治疗的恶性肿瘤,保障广大女性的身心安全。
宫颈位于阴道内最深部位,通过阴道与外界环境间接连接。近年,伴随临床对于机体微生态系统研究的持续深入,微生态稳定保障人类健康的功效被临床关注。女性阴道微生态系统是人体四大生态系统中较为复杂的体系,其稳定性由阴道内微生物群落、阴道的解剖结构、阴道的局部免疫以及机体的内分泌功能共同维持。健康女性的阴道内寄居着几十种微生物,从而形成阴道的正常微生物群落,阴道与微生物群落间形成了互相依赖、互相制约的生态平衡而不致病[10-11]。此种平衡关系的维持依靠的是乳酸杆菌、雌激素与阴道pH值的相互作用,特别是乳酸杆菌发挥着关键性作用。若阴道微生态失衡,正常微生物群落占比失去稳定、功能异常,就会诱发生殖道炎症。临床有关研究表明,HPV阳性是宫颈病变进展中的关键早期事件,而阴道内局部环境的转变与阴道微生态的异常与宫颈HPV感染联系紧密[12]。本研究结果显示,85例HPV感染的HSIL患者中,最为常见的HPV类型为HPV16,之后依次为HPV52、HPV58、HPV18、HPV33,由此表明HPV感染类型较为繁多,临床需予以重视。本研究结果还显示,观察组BV、VVC、AV、乳酸杆菌异常、阴道pH值上升检出率均高于对照组(P<0.05),2组的TV检出率无明显差异(P<0.05),提示HPV感染的HSIL阴道微生态异常导致的阴道炎较为常见,其中以BV感染为主。其原因为BV相关的厌氧菌可能通过释放挥发性、致癌性、伴有明显恶臭的胺类化学物质,改变阴道微环境,而亚硝胺长时间在局部蓄积将会促使宫颈上皮细胞出现细胞转化,继而发生恶性变。健康女性的阴道pH值多在3.8~4.5之间,在乳酸杆菌与雌激素的相互作用下维持阴道微酸性环境,有利于阻止病原微生物形成。在雌激素不断的干扰下,阴道黏膜上皮细胞过度生长、变厚,细胞内糖原数目亦在不断增加,阴道黏膜的上皮细胞将糖原降解成单糖,然后经由乳酸杆菌转换为乳酸,最终保障阴道的酸性环境不发生改变。而本研究中观察组的乳酸杆菌异常、阴道pH值上升检出率高于对照组,分析原因是pH的不正常提高,促使阴道局部微环境对病原微生物的阻滞效用减低,进而导致乳酸杆菌数目减少,其优势地位被其余的菌群所替代,且即便数目上未减少,其菌株与微生物特性亦会出现根本性转变,继而导致阴道微生态环境失去平衡,从而增加HPV的易感性。在HPV感染的HSIL患者中,阴道微生物失调大部分表现乳酸杆菌减少及阴道pH值提高。
综上所述,HPV感染的HSIL患者阴道微生态异常转为普遍,需及时纠正阴道微生态失衡,清除致病菌,增加乳酸杆菌数量,保持菌群特性,以此恢复阴道菌群密集度与多样性,积极治疗合并的阴道炎,特别是BV与VVC感染,保障患者的身心健康。
参考文献
[1] KATSUYOSHI KUMAGAI,MASAKATSU TAKANASHI,SHIN-ICHIRO OHNO,et al.WAPL induces cervical intraepithelial neoplasia modulated with estrogen signaling without HPV E6/E7[J].Oncogene,2021,40(21):3695-3706.
[2] RINA KAWAHARA,TAKUMA FUJII,IWAO KUKIMOTO,et al.Changes to the cervicovaginal microbiota and cervical cytokine profile following surgery for cervical intraepithelial neoplasia[J].Scientific reports,2021,11(1):2156.
[3] 张滨惠,代金霞,申健.联合应用P16和Ki-67免疫组化染色对宫颈上皮内瘤变分级诊断的影响和与人乳头瘤病毒感染的相关性[J].中国妇幼保健,2021,36(17):4076-4080.
[4] 王欢欢,李萍,徐亚平.影响高级别宫颈上皮内瘤变患者术后人乳头瘤病毒感染持续阳性的相关因素调查研究[J].中国妇幼保健,2019,34(21):5021-5023.
[5] 何漫.阴道微生态、人乳头状瘤病毒感染与宫颈上皮内瘤变的相关性研究[J].中国卫生检验杂志,2021,31(17):2174-2176.
[6] 朱若熙,郝敏,赵卫红,等.阴道微生物代谢产物及酶改变与高危型人乳头瘤病毒感染和宫颈上皮内瘤变发生风险的关系[J].中国实用妇科与产科杂志,2019,35(7):797-802.
[7] ANITA MITRA,DAVID A MACINTYRE,GEORGE NTRITSOS,et al.The vaginal microbiota associates with the regression of untreated cervical intraepithelial neoplasia 2 lesions[J].Nature communications,2020,11(1):1999.
[8] MARIO PRETI,STEFANO ROSSO,LEONARDO MICHELET-TI,et al.Risk of HPV-related extra-cervical cancers in women treated for cervical intraepithelial neoplasia[J].BMC cancer,2020,20(1):972.
[9] DIEDE L LOOPIK,JOANNA INTHOUT,WILLEM J G MELCHERS,et al.Oral contraceptive and intrauterine device use and the risk of cervical intraepithelial neoplasia grade III or worse:a population-based study[J].European journal of cancer(Oxford,England:1990),2020,124:102-109.
[10] CONG Q,XIAO J,TAO X,et al.Risk of High-Grade Histopathology Diagnosed by Cervical Conization in Endocervical Curettage Cervical Intraepithelial Neoplasia 1:A Case-Control Study[J].J Low Genit Tract Dis,2020,24(3):247-251.
[11] 趙海丽,陈华,怡萍,等.高危型HPV感染宫颈上皮内瘤变患者阴道微生态及T细胞亚群变化[J].中华医院感染学杂志,2021,31(17):2633-2637.
[12] 余勤俭,张梦思,吴秀秀,等.宫颈上皮内瘤变患者阴道微生态状况与LEEP术后预后关系[J].中国微生态学杂志,2019,31(8):960-963.(收稿日期:2023-0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