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与人的解放
——基于生产力发展的视角
2023-09-27卢卫红朱施佳
卢卫红,朱施佳
(同济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092)
0 引言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社会进入智能时代。作为这一时代的代表性技术,人工智能得到广泛应用并渗透到人类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其发展已不仅是科学界所关注的话题,更是与人类未来息息相关的重要议题。关于人工智能是否会产生新的异化,抑或是有助于人类解放等问题,目前学界尚存在不同观点。本文基于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解放的理论,从生产力发展的角度出发,论证人工智能发展与人类解放的关系。
1 马克思关于人的解放理论
马克思所处的年代是资本主义全球扩张时期。19世纪工业革命的浪潮席卷欧洲,马克思敏锐地观察到机器运转虽然推动了经济的发展,但却加剧了下层劳动人民的痛苦。他深刻批判了资本文明及资本逻辑,提出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是实现全人类解放即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社会。马克思所认为的解放是一种历史活动而非只是停留在思想层面,解放是由农业状况、工商业状况以及交往状况等综合促成的。只有从历史活动的角度而非仅停留于道德批判的角度理解人的解放,共产主义才表现为现实的历史运动而非只是遥远的彼岸世界,也非停留于预设的理想目标、价值目标等。
1.1 人的解放标志: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从资本文明诞生的那天起,资产阶级占有生产资料的支配权同时压迫无产阶级为其赚取更多的财富。经济发展看似带来了巨大的社会进步,但底层劳动者却生活在痛苦的深渊中,他们被物化为了商品,给资本家们创造了极大的剩余价值,得到的报酬只能维持自身最基本的生存,根本无法真正地享受生活。而单独的个体亦或是某一阶级暂时地享受物质生活并不是解放的真正含义,全人类解放才是最终目的。马克思曾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描绘“在共产主义社会里,任何人都没有特殊的活动范围,而是都可以在任何部门内发展,社会调节着整个生产,因而使我有可能随自己的兴趣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这样就不会使我老是一个猎人、渔夫、牧人或批判者”[1]。在共产主义社会中,阶级的概念消失,不再存在利己主义者,每个人的劳动是享受生活的体现。从而,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就是全人类解放的标志。
1.2 人的解放前提:生产力水平极大提高
政治解放并不完全等同于真正的人的解放。马克思通过《论犹太人问题》批判了鲍威尔只是将犹太人问题归结为宗教问题,并混淆了政治问题和普遍的人的解放问题。“鲍威尔把国家作为决定性的力量,因而他只关注国家从宗教中的解放”[2],虽然鲍威尔也在寻求普遍的人的解放,但他的实践路径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在那时,马克思虽未形成系统的唯物史观,但他决不同意将国家的地位上升至如此高的地位。虽然鲍威尔的出发点是基于普遍的人,但其思考具体的路径时又回到原点,无法从理论的宗教批判中脱离出来。马克思也曾肯定政治解放,认为这是社会发展的一大进步,但这绝不是人类解放的终点或者是人类解放的普遍形式。解放问题并不只是观念上的问题,而是真正现实亟待解决的关乎每个活生生个人的问题。“政治解放本身并不就是人的解放”[3]。政治只是人类生活的一部分,并非是人类生活的本质,在现实世界,只从政治角度出发,根本无法实现真正的解放。
历史唯物主义视域下真正的人的解放。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只有在现实的世界中并使用现实的手段才能实现真正的解放;没有蒸汽机和珍妮走锭精纺机就不能消灭奴隶制;没有改良的农业就不能消灭农奴制;当人们还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质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证的时候,人们就根本不能获得解放”[1]。这一段话明确指出,只有通过生产力,这一人类在生产实践过程中形成的影响、改造自然以使其为社会发展需要服务的物质力量,才能为人类解放奠定基础。马克思主义视域下的解放一定是社会生产力带来的全面的人类解放。
1.3 人的解放路径:科学技术的发展
“生产力是社会发展的最终决定力量,是历史唯物主义最根本的理论基石”[4]。生产力在马克思主义视域中的地位不言而喻。正如前文所述,只有当生产力高度发展从而使得物质资料极大丰富的前提下,人类解放才具有物质基础。随着时代的变迁,机器工业逐步代替手工劳作成为主流生产方式。作为使得机器更高效、更智能从而产出更多经济效益的科学技术,其发展备受关注,早已“成为贯穿于生产力系统各个方面的重要渗透性要素”[5],在社会发展中起着举足轻重不可替代的作用。
马克思认为“生产力中也包括科学”[6],“劳动生产力是随着科学和技术的不断进步而不断完善的”[7]。恩格斯曾评价说“在马克思看来,科学是一种在历史上起推动作用的、革命的力量”[8]。随着时间的推移,科学技术也被提升至一个至高的地位。列宁基于其时代背景以及当时苏联的实际发展情况,认为生产力的迅速发展要紧紧依靠科学技术,提出“在新的合理的基础上改造生产,有系统地将科学知识应用于生产”[9]。毛泽东在20世纪50年代也曾提出“要提高生产力,不搞科学技术,生产力无法提高”[10]。“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是邓小平同志基于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重视科学技术的集中体现[11]。习近平也指出“科技创新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国力的战略支撑”[12]。由此可见,从19世纪到21世纪,科学技术在人们的生产生活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从简单机械运转到人工智能借助算法算力代替人类的部分体力和脑力劳动,科学技术的发展就是为了将人类从简单重复且对人本身进步无意义的劳动中逐步解放出来,从而真正实现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21世纪的当下,人工智能作为新兴技术的出现无疑是人类迈向解放的重要一步,应在马克思主义视域下充分认识并利用人工智能,使其更好地为人类服务,同时应警惕其资本主义运用,从而为人类解放奠定坚实的物质基础。
2 人工智能异化分析
按上述逻辑,人类解放离不开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力的发展同样离不开科技的发展,因此人类解放事业需要科技发展的支撑。虽然科技的发展的确会引领人类离解放更近一步,但不可否认科学技术的发展也同时带来很多问题,在20世纪,法兰克福学派就曾以敏锐的视角观察到了科技异化的现象,而“科学技术异化的最本质的根源在于人自身的异化,只有从人的活动出发,才能揭示科学技术异化的深刻根源”[13]。人工智能作为新兴的科学技术,也会带来新的异化,而其本质还是在于人本身。故研究人工智能异化要研究人与人工智能之间的关系以及最终人工智能与人类解放的关系。
2.1 异化的历史生成
异化一词在今天被使用时通常带有一定的价值取向,这与其语义发展密不可分。溯源异化,可以追溯至古希腊哲学的重要人物柏拉图,在其哲学中异化是指人超越自身而与某种超验的实在合一的过程。黑格尔从唯心主义出发,明确提出异化的概念,并对其做了较为完整的阐述。黑格尔认为,异化是绝对精神通过越过自身的边界,外化于自然界,再通过自然界回到绝对精神本身的自然过程,充分体现了其辩证法的思想。在黑格尔的语境下,异化并非带有强烈贬义。马克思作为一个生活在19世纪工业革命兴起时代的人,其思想具有那个时代的印记,有他基于时代的思考,有其作为现代哲学家的思维向度。马克思跳出了传统西方哲学,并不真正关注纯粹的形而上的哲学,他的研究对象是真正的人,而非概念中抽象的人。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具体阐释了四重劳动异化,指出了资本主义社会中异化的基本特征,即:工人同自己的劳动产品相异化、工人同自己的生产活动相异化、人同自己的类本质相异化、人同人相异化。可见,劳动异化的主体是人本身且人类希望可以得到主体性的解放。再次值得注意的是,所谓的人一定是现实生活中具有一定社会关系的人,而不是抽象的单个人。
2.2 人工智能异化的当代表现
诸多马克思主义学者都关注到了这一时代热点,前瞻性地认为人工智能会产生异化。孙伟平[14]提到人工智能通过进入人类的生产生活,在产业就业结构等方面会引起新的异化;闫坤如[15]提及马克思主义异化的当代表现形式正是体现为人工智能技术产生异化,从而加深了人的自我异化危机。同时,欧阳英[16]认为“与马克思描述的异化劳动及其产品一样,人工智能是人类创造出来并会与人类发生异化的东西,是人脑的智能异化物”。深入思考马克思主义视域下的异化,首先,马克思视域下的异化是作为人的解放的对立面,人的异化是人的不够解放、不够自由的生活状态[17]。其次,马克思的异化是唯物史观下的异化,他认为的劳动异化的主体是人,所以我们要进一步考察人工智能与人本身之间的关系。同时,正如上文所说,人工智能隶属于科学技术,科学技术是生产力,是引领人类最终走向解放的重要力量。
3 人工智能与人的解放
3.1 如何理解人工智能
虽然人工智能并不是马克思所处时代的产物,但马克思早在《资本论》中就曾提出“一旦人不再用工具作用于劳动对象,而只是作为动力作用于工具机,人的肌肉充当动力的现象就成为偶然的了,人就可以被风、水、蒸汽等等代替了”[7]。人工智能作为对人的智能的模拟,是20世纪科技进步的结晶。早在1950年,图灵发表的名为《计算机械和智能》的论文中就在探讨到底什么是人工智能。人工智能的定义随着时代的变化不断地更新与变化,且不同学科定义下的人工智能也有不一样的认识和理解。人工智能究竟是什么?人工智能会对未来社会产生怎样的影响?这一系列的问题都是生活在智能时代的人们必须面对的问题甚至是困境。
面对一个新兴事物,需要从其概念入手。我们应了解,人工智能是西方产物,其英文表述为artificial intelligence。其英文单词选择的是表示先天智力的intelligence,而一般强调后天习得的智能所对应的英文单词应是intellect。而artificial也明确指出它是人造的,人类具有对其的控制权、主导权。所以,从本源上来说,artificial intelligence所对应的真实含义就是人类设定程序它负责执行,它具有初始设定的一部分智能,而并不会像人一样拥有绝对的决策能力以及后天不断学习、不断完善自我的能力。总之,笔者认为人工智能是人类可控范围内的人类实践的产物,虽然人工智能有别于智能时代下别的生产工具,但人类发明创造人工智能的初衷仍然是使其成为适合社会需要的物质力量,人工智能仍是人类用于生产实践的一种工具。
3.2 人工智能与人的关系
人类解放是马克思主义者追求的目标,研究人工智能与人的关系问题就是研究人类如何利用人工智能促进自身解放问题。
虽然马克思生活在19世纪的工业革命时代,并未见证人工智能的兴起与运用,但他科学地预见了未来的发展趋势,故研究人工智能这一当代热点问题,马克思主义视域不可缺席。众所周知,马克思在1845年春就批驳费尔巴哈将人的本质归结于宗教的这一观点,从而写下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8]。而同时,随着科学技术不断发展,人工智能逐渐渗入普通人的生活。人工智能与人的关系,或者说人该如何面对和处理与人工智能的关系应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应当明确的是,人类如何面对和处理与人工智能的关系,其前提是人具有不可撼动的主体性地位。马克思主义视域下的研究对象是活生生的人,马克思的历史观是以现实的个人、他们的活动、他们的物质生活条件三者有机结合的科学的唯物史观,任何话题都应建立在人的主体性地位上探讨。通过上述对于人工智能是什么这一问题的讨论,可以得出人工智能并不能取代人的主体性地位。同时,正如李珂[19]所认为的:人工智能不能脱离人而存在。其研发、运营、数据分析等一系列的工作仍然需要人工完成,人工智能技术能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前提是需要人的参与。人工智能是人创造出来的,并非凭空产生。人工智能可用于拓展人类的智能,并运用于一定的生产生活中,是人类解放双手之后,寄希望于解放重复性的脑力劳动的工具。发明创造人工智能之时的初心也是希望其为人类服务,而一切生产力的发展的最终目的是为人类的解放提供切实可行的路径。
综上,本文的研究重点并非是人究竟如何面对人工智能,而是再次明确人工智能时代,马克思主义视域下的研究对象仍然是人本身。正确认识人工智能的前提是认清人本身,人工智能与人之间的互动应是以人为重心,研究人工智能的目的就是为了人类本身更好的发展,使人类离真正解放更近一步。
3.3 人工智能促进人的解放
3.3.1 人工智能的基础:多学科交叉的产物
人工智能,并不类似于简单的悬索桥或是高桩码头等有明确的边界定义且有固定的责任人。而人工智能技术需要有大量丰富的学科背景基础,不仅需要计算机工程、神经科学、数学、控制论等偏应用型工科的学科,也需要大量人文社科类的学科做背景支撑,如:语言学、心理学、经济学、哲学等。同时,不仅要思考人工智能如何处理信息,如何思考,如何使得效益最大化,更要从源头上思考“形式化规则能用来抽取合理的结论吗?精神的意识是如何从物质的大脑产生出来的?知识从哪里来?知识是如何导致行动的?”[20],从而进一步思考为何这么做,这么做为了谁,应用于市场后还要继续考虑更多道德伦理的问题。故人工智能的发展并非是只有科学界才会关注的事情,哲学家、经济学家、政治学家甚至是普通百姓都会密切关注。这就意味着人工智能的应用与每个人的日常生活都息息相关,人们都期盼所谓的高科技可以切实改善自己的生活。事实上,人工智能已经应用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人工智能未来的发展与应用也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3.3.2 人工智能的作用:提高生产力的发展
生产力,这一物质力量是划分时代的重要标志。它是人类在实际物质生活生产实践中通过对于自然的认识、改造及影响从而使其适应人类自身发展、社会运行中产生的,具有较强的客观现实性以及社会历史性。21世纪的当下,不少学者认为人工智能作为一种新型生产工具会极大程度上推动生产力的发展,加速传统意义上的资本主义下生产关系的灭亡,为人的解放切实创造了条件。同时,人工智能的社会主义应用为人类真正意义上的解放提供了物质条件。“正如马克思那个年代的蒸汽船、铁路等造就了工业化时期的交通方式,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提供了有利条件一样,人工智能将改变现代社会的认知方式,进一步解放生产力”[21]。人工智能已慢慢渗透到人们日常生活中,从家庭助手如扫地机器人、智能音箱、个人助手到商用的机器翻译、人脸识别、自动驾驶等,随处可见人工智能的具体应用。人工智能正在并将持续使人类从体力劳动以及简单重复的脑力劳动中解放出来,其发展正在真切地创造着人类更美好的生活。
3.3.3 人工智能的发展目标:实现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人工智能的发明与使用绝非偶然。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人们不断思考如何提高生活质量,更好地将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落实于行动,便产生了人工智能这一新型生产力。李阳阳[22]提出人工智能单纯从技术而非应用层面上来说,是人的理性不断发展进步的成果,是人们通过理性认识不断解放自身的产物,其发展初衷是为了进一步服务人类、解放人类。杨青峰[23]认为人类发展生产力的最终目的一定是服务于人类本身并实现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即人类解放这一伟大事业,而非为了发展生产力而发展。也许未来,人们的生活正如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描述的那样,在人工智能等生产力工具的协助下,每个人可以不再为简单的生计拼命劳作,而是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热爱的、丰富且有趣的事情,自由地活着,从而真正实现人的解放。
综上,我们不可能像卢梭倡导的那样回到过去,认为原始社会是世界最好的状态。抗拒人工智能的出现或拒绝它的发展都是不现实的,我们也应摒弃如青年黑格尔派所谓的人的解放只是词语中或是观念里的解放,仅将人的解放归结为观念的领域里。我们应坚持马克思主义,相信人工智能的出现与发展将有助于全人类走向解放。鲁品越[24]认为虽然马克思生活于工业革命时代,受其时代所限,并没有预言到人类将进一步走进智能时代,但他的理论具有一定的前瞻性,仍然在这个时代闪耀着真理的光辉。故我们应结合中国具体国情与具体实践,正确面对、认识人工智能并将其合理运用于实际生产生活。
4 人工智能的社会主义运用
首先,马克思深刻指出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即生产的社会化与资本主义条件下的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25]。只要还处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环境下,矛盾看似会减缓,但一定无法根除。同时,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不断加大,生产社会化的现象只会越来越明显,使得矛盾进一步激化。只有从根源上打破资本主义的大框架,才有可能使得生产力冲破生产关系的桎梏,进一步发展,真正为人民的美好生活服务。
其次,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引用约翰·斯图亚特·穆勒在《政治经济学原理》中提到的“值得怀疑的是,一切已有的机器发明,是否减轻了任何人每天的辛劳”[7]。换言之,资本主义条件下使用机器并不会使得真正的劳动者摆脱劳作的辛苦,反而加重了他们的苦难。机器只是资本家进一步剥削工人的手段。
同时,马克思认为,共产主义是建立在物质生产资料极大丰富,生产力极大发展的前提上的。这必然离不开科学技术的发展,发展科学技术是为了“人的解放”而做准备的,但不能忽视人工智能在资本框架下的负面影响,故人工智能的社会主义运用应是人工智能发展的题中应有之义。
《非人的力量:人工智能与资本主义的未来》(InhumanPower:ArtificialIntelligenceandtheFutureof Capitalism)一书开篇就提及现如今人工智能问题被资本主义所支配,换言之,资本运作下的少数垄断的机构或是组织决定了人工智能的发展。而通过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分析,作者最后得出结论:只有共产主义的应用才能使得人工智能更好发展[26]。“作者呼吁建立以共产主义为导向的AI发展模式。这意味着需要把AI技术从资本的掌控中解放出来,加强其集体所有,同时把AI用于推进其他行业的集体化”[21]。现实摆在人们面前,“社会正在变富有,而我们却没有过得更好”[27]。而只有在正确思想的指导下,规避为了少数人或者某一阶层的特殊利益而使用的状况,实现人工智能技术应用的共享,才能使得人工智能的发展走向正轨进而促进整个社会和谐有序的发展,最终实现人类解放的宏伟目标。正如杨青峰[23]所认为的“未来人工智能这种技术只会掌握到大众的手中,成为人类改造自然和社会,实现人的彻底自由的有力工具,而不是人类成为机器的奴隶。”
在经济全球化以及新冠肺炎疫情反复的大背景下,人工智能的发展处于第三次热潮之中,我们应始终坚持在马克思主义视域下看待人工智能问题。值得一提的是,作为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重要驱动力的人工智能,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在前期的防控、疾病诊疗以及后期的社会治理和复工复产领域都有人工智能的参与[28]。其中,必须规避其资本主义应用而应始终以人民利益至上。中科院发布的《2019年人工智能发展白皮书》中就提及人工智能技术渗透各产业,应建立在安全有效,真正为人民服务,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的前提下投入使用[29]。人工智能将人们从繁琐的具有重复性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从而使人们拥有富足的时间用于从事创造性的工作,社会将因此快速发展,发生一系列指数型的变化。在社会主义应用的场景下,人工智能的发展将使人类离真正的解放更进一步。
通过上述论证,从马克思主义的逻辑上来说,实现共产主义、使得全人类解放,必须要有极大丰富的物质基础,而拥有极大丰富的物质基础必须要有极其发达的生产力。同时,随着时代的发展,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一重要论断被提出并不断被证实其真理性。而人工智能作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代表性技术,其发展及其社会主义应用无疑是人类迈向解放的重要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