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霸权:中国国际传播元话语的创新与建构
2023-09-25匡恺刘勇亮
匡恺 刘勇亮
【内容提要】国际传播元话语的建构是提升国际传播效能的重要环节。本研究剖析了国际传播元话语的理论来源,梳理了从以霸权为中心到以人民为中心的元话语革新。话语本身就是一种权力,对于话语的建构,实质上就是对于价值理念、话语逻辑和影响范围的争夺。本研究提出,建构和创新中国的国际传播元话语,需要统摄文明、民族与意识形态的内部要素,注重节奏、规范与国际秩序的外在环节,以及拓展技术、冲突与群体情绪的宏观视野。找准核心立场与根本观点,以人民为中心、兼顾文明与价值多样性、立足中国化与全球化,是打造国际传播元话语的关键。
【关键词】元话语 国际传播 政治传播 文明互鉴 话语建构
近年来,我国的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取得了跨越式的发展与成就。中国国际媒体和跨国数字平台的出海与壮大,为中国的国际传播提供了必要的物质基础。同时,我国的国际传播仍然面临着重重挑战。西方在传播平台、传播渠道上的霸权,在数字空间的舆论侵蚀,以及对于中国的污名化、“威胁论”和“去风险”等话语抹黑,仍然掣肘着我国的国际传播建设与发展,我国的国际传播仍面临着话语权与综合国力不相匹配的局面。
对于国际传播而言,相较于技术的迭代与更新,话语层面的建构与博弈是更为核心的环节。因此,在建設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中,我们应当更加重视国际传播话语的建设,创新和重构国际传播的元话语。
一、理论溯源:国际传播元话语的研究起点
元话语(metadiscourse)是一个诞生于语言学研究的概念,最早由结构语言学家泽里格·哈里斯(Zellig Harris)于1959年提出①,用于指涉作者和演讲者通过使用语言来和读者与听众进行互动的方式②。元话语是由话语生产者(producer)建构的对于文本的理解(commentary),通过口语(speaking)、文字(writing)或视觉(virtual)等方式体现出来③,影响着接受者对于文本的理解。在这一过程中,话语本身、写作者和言语者以及受众构成了一个互动模型④。在这一模型之中,来自元话语、话语生产者、受众三个要素之间相互影响着传播过程。简言之,元话语是从受众角度出发的语言过滤器(filter),帮助受众更好地理解和接受传播者所输出的内容和意图,形塑着受众认知。因此,元话语是一种基于受众的叙事方式。
当前,元话语已经突破语言学的研究边界,成为人文社科领域用于话语分析的理论之一。教育学、商学、传播学、比较文学等学科都引入了有关元话语的分析和讨论。其中,在国际传播的语境下,“元话语”指用来呈现国际话题相关的信息、意见、情感或行为的一套话语体系。不同的主体背后往往蕴藏着一致的话语资源⑤。在国际传播之中,元话语更多体现为来自民族国家自身的传播战略和传播价值,通过国际新闻、政府文件、跨文化交流等行为来呈现,突破了语言学中仅关注视听文本的局限,展现为一种更为多元和立体的呈现方式。
国际传播的元话语对于国际传播十分重要,它代表着一个国家从事国际传播行为的立场和底层逻辑。因此,建构国际传播元话语就成为国际传播战略体系建设的核心环节。多年来,我国的国际传播话语研究主要围绕两个议题来进行:解构西方话语体系与建构中国话语体系。在过去,我们过于注重关注受众端的重要性,即外国受众如何理解和接受中国话语;相比之下弱化了对于自身话语建构的关注,即外国受众为何要理解和接受中国话语。因此,本研究将把关注点重新放回到中国话语建构的立场之上,探讨如何重塑中国国际传播的元话语。
二、国际传播元话语革新:从以霸权为中心到以人民为中心
国际传播元话语是民族国家用于传播自身的价值观念、政治立场、文明信仰所建构出的一套叙事逻辑。长久以来,由西方发达国家所建立的国际传播元话语以有形或无形的方式占据着国际传播的主导地位。第三世界国家和全球南方国家或是没有意识到这一元话语之下的霸权理念,或是不具备突破和再造新的元话语的能力,只能被动接受和参与到西方所建构的霸权话语之中,成为国际传播的弱势者和附庸。
(一)霸权:西方元话语的本质
当前,国际传播仍然是由西方发达国家所主导,国际传播的元话语也是以西方霸权为核心的元话语。宏观来看,现下国际传播的知识体系是基于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以来的全球知识规范而建立的。在这一话语之下,西方发达国家是国际传播的核心,在政治和经济场域中居于中心地位;全球南方国家是西方发达国家产业链的末端,作为原料供应地和产品倾销地而存在。西方的基督教文明凌驾于东亚儒家文明、中亚伊斯兰文明和南方非洲文明之上,统摄着全球的文明观念,认为不同的文明之间本身是互斥的、难以调和的;西方的价值理念则是先进发达的,试图以单一的现代化形式规训全球的现代化进程。
1989年,福山提出了“历史的终结”这一论断,将西式民主视为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最终统治形式;两年后,约瑟夫·奈提出了“国家软实力”的概念,立足于美国的全球传播强化了来自文化维度的影响。这两个概念的先后提出印证了西方话语的霸权和对于意识形态的话语包装。
在以西方发达国家为核心的国际传播体系之中,第三世界国家始终处于劣势地位,他们的声音不被听到,他们的形象则被西方国家依靠其强大的媒体霸权所建构。在这种不平等的传播霸权之下,西方的传播元话语能够在全球大行其道,所谓的“西式价值观”也获得了广泛的拥趸与支持。而第三世界国家在全球舆论场之中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在不改变和突破西方国际传播元话语的局面之下,欠发达国家的传播行为、传播设施建设始终会受制于第三方。因此,大到国家的政治立场,小到个人的价值理念,中国都需要重建一套超越西方霸权的以人民为中心的话语体系。
(二)迭代:中国元话语的生成
虽然西式的国际传播元话语长期把持着全球舆论场,但是我们也可以看到,伴随着第三世界国家的发展与崛起,以及西方社会内部问题的突出和资本主义内生性矛盾的外现,西方的传播元话语开始出现了式微。西方的所谓“普世价值”开始被不断挑战和质疑,“文明等级论”也被越来越多的公众所抛弃。更为直观的是,在西方话语之下,越来越多的社会问题在不断滋生:以弗洛伊德事件为代表,美国社会出现了日益激化的种族问题;2016年以来,西方社会出现了普遍的民粹主义倾向,民粹主义政党逐渐崛起甚至夺权;泛安全问题成为西方政治讨论的热点,逆全球化演变为显而易见的趋势……这些社会层面乃至全球层面的风险与危机,见证了西方话语的失效。
多年来,中国的国际传播正在力图建构起一套突破西式霸权的国际传播话语体系。在过去的国际传播实践中,我们曾经长期采用了西方叙事方式(western narrative inquiry)来讲述中国故事。这一行为的出发点是受众视角,即采用西方受众惯习的叙事逻辑来讲中国故事,优势之处在于能快速进入西方受众的话语体系。但是经过多年的传播实践,我们也意识到以他者为核心的传播话语始终是在西方话语逻辑内部进行活动,难以突破叙事的藩篱、取得真正的传播实效。因此,重构一套属于中国的元话语、传播中国的价值观念,成为我们突破当前国际传播瓶颈的发力点。
三、国际传播元话语建构的实质:国际传播话语权的争夺
国际传播的目标之一就是进行话语权的争夺,话语本身就是一种权力。福柯曾在《话语的秩序》中写道,话语是人们斗争的手段和目的,人们通过话语赋予自己以权力。在这一论断之下,话语既是人们争夺话语权的手段,也是人们争夺话语权的目的。具体而言,话语权是意识形态思想领导权的实现方式,包括提问权、论断权、解释权和批判权等⑥。而重构中国国际传播的元话语,就是要通过创新中国的国际传播的话语范式,在国际舆论场中争夺全方位的话语权。
(一)价值观念的角力
元话语的核心就是价值观念的塑造和外显,不同元话语的背后蕴含着不同的价值观念。因此,打造中国的国际传播元话语,首先要明确中国自身的价值理念,突出这一价值理念的合理性和优越性。与传统的“科学革命”不同,我们进行元话语创新,不是对于原有话语的颠覆,而是在坚守核心价值观念的立场之上去传播自身的观点。所有的话语革命进行到最后,都是不同民族国家价值观念的博弈。
因此,国际传播话语需要找准全球的共同价值,方能实现有效的话语建构。虽然世界各国的历史、文化、制度、发展水平不尽相同,但不同国家的人民都追求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这些价值既符合中国立场,又与其他文明主体的价值观念相契合。
(二)话语逻辑的对比
元话语需要通过话语逻辑进行呈现和输出,不同的话语逻辑同样也影响着内容传播的效能。我们可以看到,美西方的传播元话语之所以能在过去几十年大行其道,不是因为其本身的价值观念具有多强的韧性,而在于其话语逻辑和话语包装的迷惑性。“自由”“民主”“普世价值”……他们通过创造出一系列概念和名词,来输出其自身的政治立场并对其进行合理化。这些概念遮蔽了其霸权的本质和对于话语多样性的垄断。
创新的话语逻辑不是对话语的新的“包装”,而是实现话语的“共情”。我们进行话语叙事,需要找准与多元文明实现共情的交融点。什么样的话语是能引起全球受众关注的,怎样的叙事方式是可以赢得多元主体共鸣的。这是创新话语逻辑所要考虑的两个根本问题,也是突破西方话语包装的有效路径。
(三)影响范围的争夺
究其根本,不论是来自元话语核心的价值理念还是呈现方式的话语逻辑,都是服务于更为广泛和深刻的国际传播影响力。自从国际传播诞生以来,话语权争夺的重要衡量标准就是哪种话语得到了更为广泛的传播和认可。冷战结束以来,美西方的霸权思维在全球范围内大行其道,通过倾销意识形态和文化产品,基于美式价值觀的话语获得了广泛的传播。来自其他文化和文明的传播话语则逐渐被排斥到了舆论场的边缘地位。
今天,我们倡导建构和创新国际传播的元话语,就是要让以人民为中心的国际传播话语占据主流舆论,压缩霸权话语的传播场域。当前,人的注意力是一种最为稀缺的资源,西方价值观念和传播话语已经长久霸占了公众的视野。让来自第三世界的声音和各国人民群众的话语重新赢得关注,是争夺话语影响范围的最终目的。
四、中国国际传播元话语的建构
国际传播本身就是一种建构,是对于传播话语、传播战略、传播体系、传播平台等维度的全方位建构。而针对元话语的建构则是国际传播建构的出发点。我们创新和重构中国国际传播的元话语,需要从内外部要素出发,兼顾宏观视野,明确中国国际传播元话语的关键所在。
(一)内部要素:文明、民族与意识形态
所谓中国元话语,指的是从中国的文明出发,将中国的文明观、民族观和意识形态囊括其中。当前,以中国式现代化、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代表的中国话语正在成为中华文明与世界文明进行交融的新的理论体系,即实现全球文明的交流互鉴⑦。与西方的“文明等级论”和“文明互斥论”不同,中国始终倡导不同文明之间的和谐共生和彼此交融,倡导多民族共存和相互依存,倡导不同意识形态间的求同存异和为我所用。
中华文明自古以来就具有极强的包容性,对多民族文化和外来文化兼收并蓄。张骞出使西域、玄奘取经、郑和下西洋,是中国主动与外来文明交流的典范;传统的天下观思想与多民族统一国家政权的确立,是中国对多民族国家的政治身份认同。文明和民族的交往与制度,充分反映着中国数千年来的对于文明多样性和民族多样性的包容立场。
(二)外在环节:节奏、规范与传播秩序
战略节奏是指决策者为达到战略目标,通过持续观察外部战略环境和运用自身战略能力,在动态执行政策过程中形成的一种节律性活动⑧。话语本身就是一种节奏,谁主导着国际传播的话语,谁就把控了国际传播的节奏。在当前的国际传播格局之中,议题的确立、态度的走向都是国际传播节奏的范畴,但是往往受制于传播霸权。因此,重构传播元话语的重要外在环节,就是把控和抢夺传播节奏。
话语也引领着规范,话语的竞争实则是对于规范制定权的角逐。当前,中国提出了一系列去西方化的国际传播规范,包括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规范性想象等⑨。这一规范理念超越了冷战思维下的霸权思维和单极倾向,主张平等的国际交往和团结合作。但是我们也需要认识到,规范的扩散需要经过漫长的周期。从理念生成到其发展为国际社会广泛认可的规范,需要话语的进一步推动。
在当前的国际传播秩序之中,来自美西方的传播话语长期居于主导地位,以中国为代表的第三世界国家尝试挑战现有的国际传播格局、重建国际传播新秩序。传媒本身是政治秩序的延伸,是经济秩序的副产品⑩。国际传播不论是话语建构还是传播策略,都受制于传播的秩序与规则。但在节奏与规范的双重加持下,国际传播元话语最终也将作用于国际传播秩序。
(三)宏观视野:技术、冲突与群体情绪
国际传播元话语的建立,同样要考虑到外在宏观环境的影响,依托技术的支撑和平台的支持,否则再为优越的话语也难以达成传播效力。当前,数字媒介技术已经超越大众媒体成为更为有力的传播工具;算法和人工智能的深度介入,也使得国际传播变得更加复杂。例如,以ChatGPT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术已经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传播环节之中,多模态的内容呈现也具有极强的隐蔽性和煽动性11。
当前,全球范围内的冲突情境体现为全球化和单边主义、霸权主义之间的根本对立。这种冲突从现实的地缘政治蔓延到了舆论场中。冲突影响着话语的生成与建构;而话语既是激起冲突的导火索,也是弥合冲突的利器。因此,我们建构新的国际传播元话语,就是要以全球化的视角突破霸权思维,以化解舆论和现实中的普遍冲突。
情感是国际传播之中最具不确定性但十分关键的因素,尤其是在不确定情境之下,公众往往会产生焦虑等负面情绪12。在负面情感的驱使之下,国家的形象、民众对他国的态度都会大受打击;而作为社会“黏合剂”的“共情”,则为不确定性和异质文化背景下的国际传播提供了有效策略13。话语的作用之一,就是消解公众的负面情绪、唤起广泛的群体共情。
五、中国国际传播元话语:核心立场与根本观点
哈耶克在《不幸的观念》中指出:“只要我们在说话时,使用的是错误理论建构的语言,我们就会不断发生错误,并使这些错误成为永恒的东西。”14因此,创新和建构话语的前提,就是要明确话语的根本立场和核心观点。正确的话语立场,是开展国际传播的出发点。
(一)以人民为中心
中国国际传播的根本目的是要打破传播霸权,实现以人民为中心的传播。这里的人民不仅包括中国人民,也包括处于国际传播边缘地带的全球南方和第三世界的人民。在过去数百年的国际传播体系之中,他们往往沦为霸权的附庸,是国际传播结构的最外环。今天我們要创新国际传播的元话语,就是要从人民的立场出发,为国际传播边缘群体发声,真正实现以人民为中心的国际传播。
以人民为中心,首先要明确传播的目的。国际传播的开展不是为了发达国家的霸权和逐利,而是为了普通民众的权益和生存发展。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是我们进行国际传播的出发点,也是以人民为中心的明确体现。这些核心价值才是国际传播元话语的核心立场。
(二)文明的平等多样
创新国际传播元话语,不是对其他文明、价值和话语的取代,而是倡导多样文化的沟通和兼容。当前,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超越性话语正在对“西方-东方”二元对立的话语边界与主体框架进行全面反思15。国际传播活动应当突破二元结构思维和文化等级观念,强调多元主体的“共生共荣”16,即提倡文明与价值的多样性。
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需要建立在文明平等多样的基础之上。2023年3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全球文明倡议。这是继全球发展倡议和全球安全倡议之后,新时代中国为国际社会提供的又一重要公共产品。倡议主张不同文明包容共存、交流互鉴,倡导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重视文明传承和创新、加强国际人文交流合作。全球文明倡议将全球多元文明一视同仁,以包容的胸怀来推动多样文明的交流与发展。
(三)中国化与全球化
中国的国际传播元话语是立足中国、放眼全球的话语。一方面,中国的国际传播重视本土的立场和观点,强调走中国式的道路;另一方面,中国的国际传播也充分考虑到了全球问题,力图为世界发展问题提供中国方案。中国的国际传播不是排除异己的霸权道路,而是兼顾本土化和全球化的包容式发展。国际传播元话语首先是基于本土的话语,即以中国立场为话语的基础,同时关照全球性的问题和世界人民的利益。
多年来,美西方向全球兜售和倾销其价值理念,引发了大范围的文明和民族冲突。这一战略举动的根本性矛盾在于忽视了传播的全球化,即特定的价值理念不具备全球范围内的普适性。而中国的元话语,则是要将全球化囊括其中,以全球问题的解决为终极目标。
六、结语
早在198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多种声音,一个世界》便对于不平等的国际传播秩序提出了挑战,倡导建立平等、公平的传播结构。但是时至今日,国际舆论场依然被西方发达国家所把持,国际传播的平等秩序仍未实现。我们倡导重构国际传播元话语,就是要从根本上颠覆以往以霸权为中心的传播体系,把国际传播的天平倾向民众一方。
多元文明在地球上已经存在了数千年,不同的文明之间也有着悠久的交往历史和互动经验。活跃的沟通、开放的往来、包容的态度,才是从多元文明对立到多样文明融合转变的关键所在。这一点也是中国的国际传播元话语区别于传统西方霸权话语的关键。
国际传播元话语的转变与革新是一个漫长而艰巨的过程。与现实中的冲突和对立不同,国际舆论的博弈往往不是二元对立式的零和游戏,而是此消彼长的拉锯战。在这一过程之中,不同的传播策略、传播技术、传播环境、传播平台都有可能影响国际传播的效能,但是只有国际传播的元话语是稳定且长久的核心问题,具有构建和影响现实的战略价值。
匡恺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刘勇亮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研究生
「注释」
①Harris, Z. S., “The transformational model of language structure,”Anthropological Linguistics, vol.1, no.1, 1959, pp.27-29.
②Hyland, K., “Metadiscourse: What is it and where is it going?,” Journal of Pragmatics, vol.113, 2017, pp.16-29.
③Hyland, K. & Jiang, F., “Metadiscourse: the evolution of an approach to texts,” Text & Talk. 2022, Published online
④?del, A., Metadiscourse in L1 and L2 English.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2006.
⑤李彪、杨颖兮:《国际传播新秩序与新效能:基于元话语的解构与重构》,《对外传播》2022年第12期,第32-35页。
⑥侯惠勤:《意识形态话语权初探》,《马克思主义研究》2014年第12期,第5-12、157頁。
⑦周庆安、刘勇亮:《以中国为方法:全球化格局下国际传播效能再探讨》,《中国出版》2023年第13期,第13-18页。
⑧徐进:《战略节奏与崛起进程》,《国际政治科学》2022年第4期,第1-26页。
⑨姬德强:《作为国际传播新规范理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兼论国际传播的自主知识体系建设》,《新闻与写作》2022年第12期,第12-20页。
⑩[法]贝尔纳·瓦耶纳:《当代新闻学》(丁雪英、连燕堂译),北京:新华出版社,1986年,第38页。
11史安斌、刘勇亮:《从媒介融合到人机协同:AI赋能新闻生产的历史、现状与愿景》,《传媒观察》2023年第6期,第36-43页。
12匡恺、刘勇亮:《基于动机信息管理理论的系统综述与元分析》,《情报杂志》2023年第4期,第107-116页。
13杨奇光、左潇:《国际传播中的共情:理论、策略与省思》,《对外传播》2023年第6期,第35-39页。
14[英]哈耶克:《不幸的观念》(刘戟锋、张来举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991年, 第151页。
15姜飞、张楠:《国际传播与跨文化传播2021年研究综述》,《全球传媒学刊》2022年1期,第93-111页。
16史安斌、童桐:《平台世界主义视域下跨文化传播理论和实践的升维》,《跨文化传播研究》2021年第1期,第31-50页。
责编:谭震